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星辰岛屿-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正洗着,有人推开洗手间厚重的黑色大门走进来,也开了水龙头,鹿屿抬头在镜子里撞上安德鲁打量的目光。
  刚想打招呼,安德鲁歪着嘴角冲他笑了一下,笑意没有到眼睛,张嘴说了一串英文。鹿屿隐约听懂是在问他家里做什么的。
  鹿屿刚在席上听过他讲中文,回答道:“对不起,我英语不好。”
  安德鲁鼻子里哼笑了一下,伸手抽了一张擦手纸,边擦边用中文说:“小朋友,做人不要太贪心,这山望着那山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完把团成一团的擦手纸塞在鹿屿手里,转身语带嘲讽地说了声:“Thank you。”
  回程的路上安德鲁面色不善地问:“Rex,萧带来那个人跟他什么关系你是知道的吧。”
  罗星棋回眸看他一眼,认真地说:“他叫鹿屿,他跟萧骏是朋友关系。”跟我是情侣关系。
  安德鲁嗤地一笑:“他还真是不挑,只要长得不错,什么货色都要。”
  罗星棋皱眉看他,直接用英文说:“Andrew,注意你的措辞,他是我们共同的朋友,请尊重他。”
  他声音不小,语气很不好,安德鲁又惊又怒,难以置信地瞪着罗星棋。
  罗星棋捏着鼻梁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Andrew,请不要对他怀有敌意,你还不了解他,等你认识了他就会知道,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他笑了一下:“等你们一起玩几次,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安德鲁转过脸看窗外,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第十九章 

  安德鲁没想到,罗星棋说一起玩儿,就真的是一起玩儿。
  他坐在马术俱乐部的遮阳伞下一脸阴翳地看着前面。
  罗星棋正双手握着鹿屿的腰扶他上马,鹿屿已经来过几次,跟马儿之间建立了不错的感情,要领也掌握得很好,此刻端正地坐在马上,姿态很漂亮。
  罗星棋像是不放心教练一样,亲自拉着缰绳带他走了一圈,才放开了让他跑一跑,自己则拎着马鞭站在旁边看着,一脸的宠溺与自豪。
  安德鲁认得那是罗星棋自己的马,就算他也只是骑的俱乐部的马,鹿屿居然骑罗星棋的马!
  那天去箭馆也是,罗星棋自己没射几箭,一直贴着鹿屿的身后帮他固定手肘,调整姿势。两人离得太近了,安德鲁在隔壁的箭道上看过去,简直以为他们在借机耳鬓厮磨。他心不在焉,一壶箭射得七扭八歪,没一个中靶心的。
  去游泳,他游个一圈上来就找不到人了,四处看了半天才发现,罗星棋在浅水区托着鹿屿的腰腹在教人游泳,笑眯眯的充满耐心的样子,人肉游泳圈当得不要太开心。
  他回头去看萧骏,发现他安之若素的样子,仿佛见惯了,安德鲁越发不明白三人到底什么情况了。
  八月中旬,京城进入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气温每天都在40度左右徘徊,去年这个时候,鹿屿早晚两班倒的打工,今年却被罗星棋领着去了东郊的湖边别墅避暑。
  安德鲁午睡醒来走下楼。别墅里安安静静的,高瓴和一起来的一个朋友正在客厅下国际象棋。鹿屿在厨房里料理晚餐的材料。附近的餐厅味道一般,连着几天吃过来,众人都有点兴趣索然,鹿屿做了一次饭,大家吃过之后更是不爱去了,干脆半买半做,由鹿屿做起了主厨。
  安德鲁倒了杯果汁,看向窗外:“外面什么东西乱哄哄的?”
  高瓴拿着棋子边思考边回答他:“今天七夕呀,中国版情人节,旁边公园晚上有个音乐节。”
  安德鲁点点头又问:“Rex去哪了?”
  高瓴伸头看了一眼厨房,悄声说:“去湖边,准备点东西。”
  安德鲁疑惑地回头看一眼,刚想问准备什么,高瓴已经低头去捏棋子了。
  晚饭过后大家都去音乐节看live,罗星棋在厨房帮忙打扫,鹿屿看看时间,差不多开始了,他按下洗碗机的开关说:“你先去吧,我还差一点点,马上就能做完。”
  罗星棋说:“不急,我等你。”
  鹿屿把他往门口推:“你先去吧,很近,我找得到路。”
  别墅里没人,罗星棋趁机把他抓过来长长地亲了一口:“我等你一起走。”
  鹿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了,拎起硕大的垃圾袋说:“走吧。”
  罗星棋右手抓过袋子,左手把鹿屿牵住,带他出了门。
  走着走着鹿屿觉得不对:“我们好像走反了吧?为什么越走音乐声越小呢?”
  罗星棋老神在在地踱步:“是呀,我是故意的,我要把你拐走,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鹿屿被他带到了空无一人的湖边。月色很淡,星星撒了一天,音乐节的电吉他和鼓点声遥遥地传过来,更显出湖边的静谧。不知是谁在岸边搭了个尖尖的白色帆布小帐篷,还缠了彩灯,一闪一闪的,跟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简直像走进了童话世界。
  鹿屿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罗星棋,他记得昨天来湖边没看到有这个啊。
  罗星棋拉着他走到帐篷旁边,推推他的肩膀:“进去看看。”
  帐篷小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坐着。鹿屿弯腰钻进去,立刻惊呆了。
  尖顶上吊着盏星星灯,照亮了小小的空间。白色的长毛软毯子上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结着缎带的礼物盒子,盒子上面贴着卡通数字,鹿屿数了数,一共十六个。
  数字1的盒子上贴着一个便利贴,写着“拆我”。鹿屿跪坐在毯子上,解开蝴蝶结,盒子里面是个银色的长命锁,低下拴着三个小铃铛。
  数字2里面是个黄色的橡皮鸭,他捏了捏,发出了几噶几噶的声音,鹿屿忍不住笑起来。
  3是个玩具卡车,4是乐高小人,5是一盒棒棒糖……他缺失的全部童年和少年时代,都被罗星棋装进了礼物盒子,一块儿送给了他。
  鹿屿坐在长毛毯子上,一边拆,一边哭,一边笑。
  第十六个盒子小小的,里面装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带着纹身的脚踝的特写。
  鹿屿认得那是罗星棋脚踝上的纹身,一颗漂亮的鹿头。
  他抽噎着,用手臂抹了一下眼泪。
  外面“砰——啪——”地一声响,彩色的光照进帐篷里来。
  鹿屿拂掉满身的纸屑缎带,钻出去,恰巧一朵大烟花正炸开在湖面上,水天一色,灿烂得仿佛在下烟花雨。
  罗星棋手里捏着一个小蛋糕,小蛋糕上面插着根点燃的蜡烛,站在烟花下面,笑着说:“宝宝,生日快乐。”
  鹿屿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分辨了半天,这一切太像一场梦了。不,应该说他连梦都不敢这么做。
  他很想笑,可是眼泪和陌生的哽咽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他抖着声音说:“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吗?我从来没过过生日呢。”
  罗星棋站在一天一地的璀璨里,高大笃定地像个天神一样,说的话仿佛一个承诺:“今天是七夕,你生在七夕,以后没人会忘记你的生日了,我会一直陪你过生日的。”
  他举起手里的蛋糕:“来,许愿吹蜡烛了。”
  鹿屿痴痴地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他面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蓄满了眼眶的泪像小溪一样扑落落滚下去,他虔诚地在心里念了半天,才睁眼珍而重之地轻轻吹灭了蜡烛。
  两个人偎在一起,默默地看焰火,鹿屿捧着那个简单的纸杯蛋糕,像捧着什么珍宝,罗星棋低头看着他,想看着什么回去的时候鹿屿不要帮忙,执意一个人背着礼物袋子,心满意足的样子,仿佛一个终于淘到金子和宝石的小矿工。
  罗星棋洗过澡出来,正在喝水。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打开一看,鹿屿垂着眼睛,有点紧张的样子站在门口,应该刚洗过澡,发梢还湿着,T恤的领子浸湿了一块,锁骨窝里还汪着点水。
  罗星棋有点恍惚,突然就想起了去年夏天那场暴风雨中被他拖进屋子里湿透的瘦小少年。
  这次来看音乐节的朋友不少,罗星棋担心人多口杂,跟鹿屿的卧室都没有安排在同一层,而且从安德鲁来之后两人就再没机会睡过同一张床,亲一下都要偷偷摸摸的。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音乐声,罗星棋猛然意识到,别墅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而鹿屿主动来找他,意味着什么。
  他搂着鹿屿一转身,关上门,落了锁。
  鹿屿本来就有点紧张,听到落锁的咔嗒声更是立刻羞红了脸。罗星棋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个运动短裤,□□着上身,脖子上惯常叠戴着几条粗细长短不一的项链。鹿屿眼睛不好意思看他轮廓鲜明的胸肌腹肌,就盯着项链坠子看。
  罗星棋看着他略微湿润,还带着水汽的发旋,两边露出一点红色的耳尖,忍不住弯下腰去叼了一口。
  鹿屿惊喘了一声,细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捂住了右耳。
  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鹿屿双手抬起,伸到背后抓着T恤一把脱了下来,又弯身来快速地扒掉了自己的裤子踢到了一边。
  罗星棋:“!!!!!”
  两人虽然第一次亲吻就已经坐上了云霄飞车,但实际上罗星棋牢记着邵教授的逆耳忠言,一直非常克制,让鹿屿用嘴也只有那一次而已,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亲亲摸摸避免不了,但最终也只是用手帮帮对方,并且罗星棋坚持不准鹿屿过于频繁的泄精,担心他长不高个子。
  如此裸裎相对,真真切切是头一回。
  面对面的两个人都在喘,鹿屿仰头看着罗星棋,坚定地说:“我今天满十六岁了——”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我还想要一个生日礼物。”
  少年袒露着雪白柔润的身躯,脸上是献祭一般的忘我与虔诚。
  最近几个月他长了些肉,躯体虽然仍带着少年特有的圆润质感,但由于很小就开始重体力劳动,肌肉的线条清晰又舒缓,已经有了青年秀颀的雏形。白嫩的胸膛上镶着红豆似的两粒。
  罗星棋第一反应是想拿浴巾把鹿屿包起来。
  然而当他把双手放在鹿屿肩膀上的时候,却好像被看不见的力量吸住了。
  ……
  两人简单清理过后抱在一起,罗星棋靠坐在床头,一手环着鹿屿的肩,一手抚摸他的鬓发,轻声说:“宝宝,虽然我没有说过,但你知道我爱你对吗?”
  他以为鹿屿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毕竟自己不像萧骏,天生是弯的。也许他会害怕自己是因为不能接受同性的身体,所以迟迟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天知道拜中国好gay蜜杨婉兮同志所赐,自己早就已经遐想过鹿屿后面的好风景,并在春梦里对他用过各种姿势了……
  鹿屿的手指把玩着垂下来的各种项链坠子,十字架,羽毛,“巴黎和平”环,点点头:“我也爱你。”
  他伏下身去摸罗星棋支起来的那条腿,顺着一直摸到脚踝上,仔细看那里的纹身。
  其实鹿屿根本不需要安全感,跟罗星棋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他从不去想明天或者未来怎么样,不是逃避,只是单纯地觉得现时的幸福已经让他无暇去顾及其他。
  “你要记住,”罗星棋把他捞回来,捏着他的下巴尖抬起,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在我心里,什么也没有你重要,你的健康,你的前途,都跟我们的将来息息相关,明白吗?”
  罗星棋去吻他的长睫毛:“好好吃饭睡觉,专心长个子,我守着你,等你长大……”
  鹿屿眼睛亮亮的,乖乖地点头说:“好。”
  
    
第二十章 

  回程的时候暑假已经快要结束了。鹿屿这个暑假玩儿得飞起,第一次需要在假期末尾集中赶作业。
  这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跪坐在地毯上,趴着茶几写卷子,门口的呼叫器亮起来,集贤公馆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德鲁站在客厅里,白着一张脸攥紧了拳头。那天晚上他在湖边远远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烟火,就已经猜到了这个鹿屿根本就不是萧骏的人,公寓里也根本没有什么“借住”的朋友,这不过是罗星棋金屋藏娇的借口而已。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表弟,碍着血缘和性向两重关系,叫他求而不能得的人,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叫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给掰弯了。
  可猜到跟亲眼看到毕竟是两码事。
  跟他上次来这儿的时候不一样,这里变得整洁干净,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很多东西都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是一对爱侣,鹿屿穿着罗星棋的大T恤,短裤在下面露出一点边缘,光着两条细白修长的腿,荏弱而清纯的样子,让他蓦地想起了那晚别墅里,他躲在罗星棋的门边听到他粗喘着喊“宝宝”的声音。
  嫉恨和暴怒像黑风暴一样在他的心里卷起。
  他盯着鹿屿的眼睛,心里翻了好几回个儿——。
  他,他们,不过还是孩子而已,十六七岁小孩子的“爱情”哪能当真呢?也许根本不用管,过几个月自己就散了。
  他回神,鹿屿还是坦荡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太纯了。没有任何恐惧躲闪,也没有算计和欲望——因而显得尤为坚定。
  不行。绝不能这么放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就该看看大人的世界,吃点亏长点教训才会听话。
  鹿屿看着罗星棋的这个表哥,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地看住自己,脸上表情变了几变。
  从第一次见面在洗手间里被警告之后,自己就被面前的人彻底的无视了。虽然不交谈不对视,但鹿屿还是感觉得到自己在无时无刻地被审视着。
  只是他向来不在乎别人的观感,何况他从不觉得跟罗星棋的事情是不对的不好的。至于如何向家人朋友出柜啊,未来如何啊他更是从没考虑过。
  他已经摘下了自己的天空中,唯一的,最想要的一颗星星。
  手捧星星本身的幸福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想别的。
  安德鲁心里翻江倒海了半天,突然微笑了:“Rex让我来接你去个地方,他去跟Uncle吃饭,结束来找我们。”
  鹿屿愣了一下,罗星棋的确发了信息来说今晚有饭局,让他自己在家乖乖学习,不要吃得太简单。但是却没说今晚有别的安排。
  安德鲁微微皱眉,脸上带点冷冷的嫌弃,是他一贯的表情:“你换一下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去了。
  鹿屿怕他等的烦,没有想太多,换了件自己的衣服跟着他走了。
  车子沿着繁华的环路向城中心开,停车的地方却是个黑黢黢的暗巷,光线很暗,像是特地要营造个什么效果,街道整洁干净,两旁挂着各种低调却个性的招牌。路旁停满了豪华跑车,除了高大的保安和泊车小弟,没什么人走动。
  鹿屿跟在安德鲁身后,走进一个欧式黄铜把手的厚重雕花门,门里是往下看不到尽头的楼梯,墙壁上幽暗的灯照着内容诡异的壁画。
  鹿屿站住了,他知道这应该是酒吧夜店之类的,罗星棋从来不喜欢这种地方,更不会带他来。
  安德鲁走了几步发现鹿屿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鹿屿犹豫了下,楼梯深处黑洞洞的像某种怪物的喉咙,他心里有点抗拒,但安德鲁催着,还是跟着下去了。
  楼梯一路向下,没有尽头似的长,快走到底的时候已经听得到密集厚重的鼓点闷闷地传出来。
  一扇门打开,简直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宽敞得看不到边的空间塞满了嘈杂的人声和激烈的音乐,到处黑漆漆的看不清人脸,只有强烈的镭射灯随着节奏一闪一闪地晃来晃去,照着到处都在扭动的人影。
  中央一个巨大的舞台上两个肌肉壮男浑身上下涂满了油,只穿着丁字裤在模仿□□的动作抱在一起起伏着腰臀,底下的人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在欢呼尖叫。
  头上砰地巨响,鹿屿惊得吸气,抬头一看,空中爆出一串串焰火,四周的包厢里探出人来居高临下地舞动着,有的朝下面扔荧光棒和纸币。鹿屿有点紧张地抓住了手边的衣襟,想跟安德鲁说一声自己在外面等就好,左顾右盼间已经找不到人了。安德鲁仿佛一尾游鱼,倏然钻入大海,不见踪影。
  鹿屿刚想回身退出,旁边钻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男孩,戴着猫耳和黑鼻头,妆浓得看不出五官,手里托着个大托盘,里面满满的各种酒和零食盘子。
  男孩上下打量他一圈,黑暗中看着像是笑了下,突然凑近鹿屿的耳边说:“小弟弟,走错地方了还是找人啊?”
  鹿屿的生物距离受到侵犯,往后一躲,那猫耳男孩却是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他的手腕,贴着人和人紧密的空隙钻来钻去地带他来到一个长长的吧台,冲里面的人喊了声:“捡了个乖仔,照顾一下!”喊完端着盘子几个错步就看不到人影了。
  跟猫耳男孩光着手臂和大腿,后面垂着条尾巴不同,吧台里的人虽然也一样带着头上的装饰,却是好好地穿着衬衫马甲,半个身子越过吧台问他:“小朋友,喝点什么?”
  这里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gay bar,光鲜、喧闹、堕落又黑暗,被权力和金钱浸泡着,无聊到只能靠刺激来寻找存在感的权贵,钱多的没处花只能在二楼的包房往下撒的暴发户,想要摆脱穷苦出身而奋不顾身跳进旋涡的年轻男孩,还有不谙世事被骗进来“见世面”的小绵羊。Bartender见遍了。
  他带点玩味地盯着鹿屿,这口嫩肉资质如此上乘,估计周围饿狼们眼睛都已经绿了,不知今晚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鹿屿没回话,他心里很反感这个地方,太吵了,而且烟气氤氲,虽然空间很大,但他还是觉得难以呼吸,只能尽量弓起背谁也不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打开手机给罗星棋发微信:“我在吧台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打完字想了想又发了个位置过去。
  这里在地下深处,没有信号,两条消息前面的圈转了半天,一条都没有发出去。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来了三拨试探搭讪的,无一例外都来问他有没有伴,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鹿屿聋了一样谁也不看,面对着吧台坐在椅子上紧握着高脚凳的边沿不动不说话。
  肩膀被人猛地围住的同时鹿屿闻到一阵污浊的酒气喷在自己旁边,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Hey 宝贝儿,一个人干坐着多无聊,跟我上去……”
  鹿屿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猛地窜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来人看着很年轻,两边头发剃得短短的,头皮上推了横纵交叉的几道杠,中间的头发用发胶抓得山一样堆起来,一身的花里胡哨,脖子上挂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身后跟着几个打扮差不多的人。
  看着鹿屿快步走到隔了好几个座位的地方戒备地站着,金链子男人眯着眼睛询问地看向吧台后面的人,Bartender心里替鹿屿点了柱香,手上一摊,耸了耸肩。
  金链子男歪着嘴笑了,没主的小野猫还想跑?今晚运气不错,居然给自己撞着这么块杏仁豆腐。
  男人身后的跟班七嘴八舌地叫着:
  “天少看得上你那是给你面子,还不快过来!”
  “客气什么呀天少,哥几个替你绑上去立马就洞房花烛怎么样?”
  金链子男人皱眉向后看,“哎!别说的我像个土匪似的啊,我是真心想跟这个小弟弟交个朋友的,既然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完,他看鹿屿低着头没有看这边,冲着吧台后的人眯了下眼睛,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下,带着人上楼去了。
  大厅里的气氛渐渐疯狂起来,音乐换了,不再是震得心脏难受的鼓点,而是换成了缓慢却诱惑的韵律,里面编进了令人想入非非的水液摩擦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低吟和□□。
  鹿屿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没看到身后的舞台上两个男人已经扔掉了身上最后一小片布料真枪实弹地纠缠上了,更没看到台下人状似癫狂地抱在一起,借着黑暗的灯光互相抚摸和摩擦。
  大厅里空调不知是关了还是已经不起作用了,鹿屿觉得越来越热,身体里的水分变作汗水蒸出去了,吞咽了下,喉咙里干干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他几次掏出手机重新发送那两条消息,没有用,还是发不出去。
  面前被推过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水,鹿屿戒备地看向吧台里的人,那人说:“一杯冰水,免费的。”
  透明的水和冰块被装在水晶杯子里,映着吧台上方的灯光更显清凉。鹿屿犹豫着,几次抬头看那个调酒师,发现他神色如常地干着手里的活,看起安全无害,他忍了几忍,端起杯子来闻了闻,又尝了尝,确实是普通水的味道,本来想着只喝一口润一下喉咙,却被焦渴的本能打败,一口气喝光了。
  他盯着杯子里剩下的冰块发呆,没有发现对面的人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更没发现远远的二楼包厢里,有人以指作枪,瞄准了他一射。
  罗星棋今晚不知怎么了,心里不静,罗利军新认识个做VR的,特地把罗星棋和萧骏叫来,虽然公司不过是俩小孩儿拿着压岁钱试水玩玩儿,但焉知后生不可畏呢,而且竞争和合作往往是绑在一起的,就算没什么意向,互通有无,聊聊想法也是好的。
  萧骏倒是很投入,两人聊得很深,罗星棋却几次接不住萧骏递来的话茬,他没来由的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