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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岛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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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骏倒是很投入,两人聊得很深,罗星棋却几次接不住萧骏递来的话茬,他没来由的烦躁,心里一阵阵的慌。
  在桌子底下给鹿屿发微信问他干嘛呢,晚上吃的什么,却没有回音。
  过一会儿借着去厕所拨了鹿屿的电话却是无法接通,连着拨了几次都是。他心里更觉得不踏实,好容易熬到饭局结束了赶紧上了萧骏的车让他送自己去集贤公馆,车子启动没多久手机上来了两条信息,里面有个地址。罗星棋只看了一眼就猛地直起身子,立刻沉声说:“老萧!快去使馆区的酒吧街,鹿屿有危险!”
  萧骏愣了一下,二话不说狠踩油门,车子飞一样弹了出去。
  罗星棋路上连打了十几个电话,连报警带码人,车子拐进暗巷的同时已经有人抓着那个给鹿屿水喝的调酒师等在了门口。
  罗星棋不等车停稳就跳下去一耳光扇在了那人脸上,揪着他的衣领拎起来厉声问他:“人在哪?”
  调酒师被他打蒙了,哆哆嗦嗦地只知道求饶,还是后面摁着他的人说:“在二楼包厢里,罗少放心,三哥带人刚上去,你快去吧!”
  罗星棋放开手里的人回说:“谢谢哥们儿,帮我看好他。”跟着萧骏沿消防梯跑上二楼。
  一个包厢前面守着几个人,跟罗星棋一打照面就点了点头,罗星棋煞神一样踹门就闯了进去。
  包厢中间站着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人,正被人扶着嘶嘶地吸气,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流血。
  罗星棋一眼看到靠墙的沙发角落里窝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正是鹿屿。
  他蹲在那里,一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朝前举着一个碎了一半的玻璃酒瓶,一头一脸的血,唇抿着,面无表情。
  罗星棋看着他被血染得红了一半的白色T恤,筛糠一样抖,心简直像被什么砸碎了一样疯狂地痛。
  包厢里的人过了最初的怔愣后没等叫嚣就被一对一制在了那里。
  那个叫天少的本以为鹿屿已是块到手的甜点心,抱在手里的确又软又糯,而且越看越可爱,想着今晚玩过了带回去,明天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再砸点钱,以后养着玩一阵子也不是不可以,没想到鹿屿神志昏聩着被放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摸了个酒瓶往自己头上狠命一砸,酒瓶碎了留下锋利的茬口,挥手便刺。幸亏他躲得快,不然就不只是被划开手臂这么简单了。
  他疼得酒都醒了一半,又折了面子,正要把人往死里弄,却先被人闯进包房摁住了。
  萧骏一脚踹开扶他的人,抓住他的头发就把人按在地毯上踩住了。
  罗星棋抖得走不动,好容易蹲在鹿屿面前,哽着声音轻轻地叫:“鹿屿,宝宝,是我,我来了。”
  鹿屿木头人一样维持着那个脆弱的自卫的姿势,他太难受了,脑子里面翻江倒海,全部的心神都用来对抗身体的难受,眼睛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发着诡异的光在乱晃,耳朵里轰隆隆响着,什么都听不到。
  罗星棋轻声诱哄着,握住他的手腕,一根根掰开手指,小心地把那个血迹斑斑的碎酒瓶拿了下来。
  他把鹿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没事了宝宝,没事了,我来了……”一直到鹿屿的身体软下来,躺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揽着膝弯把人横抱着站起身,被萧骏把脸按在地上的人还在杀猪一样地嚎叫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等死吧你们!”
  罗星棋一面抱着人往外走一面大声交代:“有一个算一个,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算我的!”
  他抱着鹿屿上了车,萧骏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伤得严重吗?血止住没有?”
  罗星棋仔细地查看鹿屿头上的伤,却发觉怀里的人不对劲,鹿屿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脖子一样艰难地喘气,挺动着身体去抓挠自己的胸口,喉间发出可怖的声音。
  “不对劲,老萧,快去医院!”
  萧骏就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见鹿屿脸色煞白,混着鲜红的血迹,不停地挣动,不由得也吓了一跳,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奔着最近的医院开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鹿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罗星棋抱着人狂奔进急诊,接诊医生只看了一眼就问:“过敏引发呼吸衰竭,患者吃了什么?”罗星棋答不上来,他已经乱了方寸,眼看着鹿屿耷拉着软软的双臂被推进抢救室,耳边是萧骏打电话过去让问那个调酒师给鹿屿吃了什么药,眼前一黑腿一软,跌靠在了萧骏身上。
  整整一晚,他坐在抢救室的门前,头埋在手里不能动,萧骏在不停地打电话处理协调酒吧那边的事情,跑上跑下地给鹿屿的手术交钱签字,病危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委顿在角落的罗星棋,咬着牙签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一章 

  鹿屿在ICU躺了三天,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体征平稳下来,挪到了特护病房。期间他醒过一次,身体各处插着管子动不得,只眼珠子乱转四处找人,罗星棋拿手机录了语音给托护士给送进去,叫他安心,自己一切都好,也没有告诉他家人,让他放心,继续加油,自己就在外面等他出来。
  真正清醒的时候他瞪着天花板很久很久,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累得像不是自己的。
  有一只女性的,温柔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邵华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温柔地笑着问:“好孩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鹿屿傻傻地看着她,感觉回到了小时候,有一次他发高烧烧糊涂了,躺在厨房的临时床上,梦见有一个很爱他的妈妈,就是这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问他好点没有。
  鹿屿在自己的幻想中轻轻地喊了声妈妈,由于喉咙还肿着,只发出了一点气声。邵华却听懂了,愣了一下,眼睛红了,点点头说:“哎。”
  鹿屿又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邵华见他目光越过自己去看旁边,知道他是在找罗星棋,忙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缓缓地说:“虽然星星的意思是由我们来照顾你就好,但我还是觉得需要通知到你的家人,所以我让他去你家里了。”
  鹿屿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张桂琴只被告知鹿屿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并不清楚内情,夫妇俩来看到鹿屿住着高级病房,房间里站着坐着的各个看起来都富贵得不得了,吓得不敢出声,知道不用出钱之后张桂琴开始呼天抢地,抓着鹿屿问到底怎么回事,鹿屿抢救时做了气管切开,声带受损,说不出话来,眼见着张桂琴又拿出撒泼打滚那一套去抓罗星棋的手臂,急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他知道张桂琴是想找个责任方看能不能多要点钱,不顾喉咙里刀割一样疼,狠命张嘴喊:“妈——!”
  幸亏这时候邵华带着医生进来,张桂琴被邵华的气度震得一愣,立刻怯了。邵教授又不轻不重地给了她几句话,这才消停了。
  知道儿子没什么大事,休养休养就能好,又看出来实在没什么可图的,两口子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来的时候虽然是空着手,走的时候却是拎走了不少营养品和水果。
  鹿屿虽说对父母的态度早就麻木了,可是这样□□裸摊开在别人面前还是觉得难堪得心里难受。
  罗星棋坐在他床边,小心地握住他埋着留置针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他沙哑着声音轻轻说:“宝宝,对不起。”
  他吓死了,鹿屿被下病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人生走到现在一直都顺风顺水的罗少爷第一次体会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想都不敢想如果那晚的包厢没有在二楼,如果那两条延迟的消息没有发过来,或者是发来的再晚一点……
  他难受得不行,恨不能把人抱在怀里,却只敢亲那只冰凉的手。
  鹿屿在枕头上轻轻摇了摇头,手上用了点力捏紧了罗星棋的手指。
  连续几天的殚精竭虑,吃不下睡不着,罗星棋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一片青影,鹿屿心疼得不行,两个人仿佛劫后余生几年没见过面似的一动不动地对视着。
  邵华体贴地关上套间的门,叫阿姨先别去打扰,留时间给小情侣互诉衷肠。
  鹿屿被罗星棋日夜陪伴照顾,邵华叫家里的阿姨一天几顿来送饭炖补品,鹿屿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已经能坐起来了。
  这天萧骏和杨婉兮在病房里陪他,萧骏拿着笔记本电脑在沙发上写东西,杨婉兮坐在床边,捧着一盘红艳艳的樱桃边吃边跟他讲斯恪的八卦。
  鹿屿听着听着走神了,几次抬头看墙上的钟,往常这个时候罗星棋早就来了,不会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吧?
  正担心着,门开了。
  罗星棋进来,身后跟着安德鲁。
  鹿屿一见安德鲁的面心里就是一揪,白着脸攥紧了被子里的拳头,没有动。
  安德鲁瞥了一眼病床上的鹿屿,他头上和喉间的伤口上还敷着贴布,宽大的病患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人瘦得可怜,这才有了点后知后觉的害怕,毕竟自己差点就间接害死了一个人。
  安德鲁低了头咬住了嘴唇。
  罗星棋闭着眼睛吸了口气平息怒意,尽量平和着说:“表哥,请你向我的爱人鹿屿道歉。”
  他这么毫不避讳的态度把房间里几个人吓了一跳。
  那晚安德鲁把人领进“碎金”之后就自顾自去玩儿了,他毕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并没有存着陷害鹿屿的心思,就是想让小孩子看看gay圈里的乱,让他知难而退,私心想着最好在这儿让他钓上别人说不定就能抛下Rex了也说不定。
  他容貌俊美,态度浪荡,数不清贴上来献殷勤的狂蜂浪蝶,他喝high玩儿开了之后根本就把鹿屿这回事给忘了,凌晨时醉着回到小姨家倒头睡到第二天下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醒了后发现空无一人还在纳闷儿怎么家里连阿姨都不在。
  鹿屿出了ICU那天罗星棋回了趟家,见到他二话不说就是一记重拳打过去,这一拳罗星棋毫不留情用了全力,他被打懵了倒在地上,罗星棋看都懒得看,从他身上迈过去匆匆上楼取东西。
  他心里惊疑不定,又是委屈又是愤怒,鼻子里塞着纸巾,坐在沙发上拿着块毛巾裹着冰袋给自己青紫的脸颊冰敷,想不明白Rex这是突然发什么疯。
  直到邵华回来,严肃地跟他讲了一下鹿屿药物过敏引发呼吸衰竭的事,他才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
  邵华一向温和,这次也难免动怒,沉着脸告诉他,鹿屿未满十八岁,你的行为涉嫌诱拐,如果对方家长要起诉你要做好准备。
  他的机票改签了,因为罗星棋不准任何人代替安德鲁向鹿屿道歉,一定要他亲自来。
  安德鲁咬了半天嘴唇,忍住委屈小声说:“sorry……”
  罗星棋再忍不住怒气,突然咬着牙厉声大吼:“讲!中!文!!!!!”
  声音大得惊雷一般,不但他身边的安德鲁吓得剧烈一抖,连病床那边的鹿屿和杨婉兮都抖了一下。
  安德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一向露着酒窝笑眯眯的表弟,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如今盛满了恨和狠,陌生得令他绝望。
  他闭上眼睛掩饰涌上来的眼泪,对着鹿屿鞠了一躬,大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非常非常对不起,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补偿你!”
  鹿屿僵着肩膀坐在那,盯着被子看了半天,转过头看到罗星棋气得浑身颤抖的样子,突然就释怀了。
  他的嗓子还沙着,咳了一下说:“其实我自己也有责任,就算再渴也不能在那种地方喝水,或者我也可以立刻就出去,所以也不能全怪你。”
  “你走吧。”罗星棋并没有鹿屿那么好说话。他打开了房间门,声音冷硬得像块石头:
  “他不需要你的补偿,你也补偿不了。如果你的机票没到期希望你能搬到酒店去住,我回到家的时候不想看到你在。”
  安德鲁从没想到跟罗星棋会是这样的结局,伤心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狼狈地跑了出去。
  室内一时静默无声,杨婉兮冲着鹿屿吐了吐舌头:“哇,老罗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老虎不发威我还一直当他是个Hello Kitty呢。”
  鹿屿叫她逗笑了,罗星棋走过来两只手往两个黑脑袋瓜上一盖:“不许编排我。”说着抬头看一直盯着他的萧骏,挑眉问他怎么。
  萧骏讳莫如深地盯了他半天,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第二十二章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连罗利军都被惊动了。
  罗总兵痞子出身,虽然做了十几年教育,又有个做学术的夫人在身边陶冶着,戾气藏得很好,但那也只是“藏”得好而已。
  他一向对儿子满意得不得了,而且罗家祖传的护短,更何况这次本来对方就不占理,还差点将自己准备用来装点金字招牌的状元苗子害死。
  罗利军把带着儿子低声下气上门赔罪的黄老板连人带礼轰出门外,又虎着脸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几拨受人之托前来说合的说客,重金请了专打刑事案的律师,非要把那个黄小天送进去不可。
  黄小天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碎金”玩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少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什么世面没见过,那么个自己坐在吧台边的瘦小少年,通身上下没一块牌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后面却坐着这么尊大佛!
  人没吃到嘴,胳膊上划了道大口子,让人端了场子连上带下揍了个满堂彩,回家又被他爸赏了好几个窝心脚,现在还面临着牢狱之灾,“天少”整个人都懵了,简直怀疑自己是遇上了命中克星。
  黄老板四处求告着商会里的熟人要见罗总,就差拦轿鸣冤了,他是苦出身,中年开加工厂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难免娇惯了点,虽然的确理亏,但一想到要送儿子去坐牢,从此背上刑事案底,还是急得要犯心脏病。
  最后还是罗星棋松了口,想着毕竟没酿成什么大祸,相关的人也都已经被教训过了,他不愿鹿屿与人结怨,只狠狠敲了黄老板一笔赔偿费,打进鹿屿账户,起码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有着落了。
  事情过去了罗利军才回过味儿觉出不对来。自己儿子什么性子他最清楚,表面看着痞,实际上却是最冷静理智的一个人,为了个男孩儿撂狠话让人“往死里打,出了人命算我的。”越想越不对劲儿,这哪里是为朋友仗义执言啊,这明明是让人动了心尖子急了。
  那个鹿屿在医院住着,他就日夜泡在医院里,长到十七岁十指还没沾过阳春水的大少爷最近天天缠着保姆阿姨在厨房里学做什么生滚牛肉粥?
  罗利军一脸阴云地打连环call把儿子叫回家问话。
  鹿屿出了院没去上学,还在集贤公馆里养着,罗星棋学校公寓两头跑,有阵子没回家了。
  推开家门,阿姨正在门口等他,忧心忡忡地说:“叫你去书房说话呢,先生好像在生气,别撮他的火儿啊,缓缓地说。”
  罗星棋进书房一看,父母分坐在两边的沙发上,面色都很严肃,颇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一向不在家里吸烟的罗利军破天荒拿着一支烟,手旁的烟灰缸里堆着长短不一的几只烟头。
  罗利军指指旁边的单人沙发:“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罗星棋依言坐下。
  “你跟那个鹿屿,怎么回事?”
  罗星棋心里仿佛一颗巨石砸下来,心忽悠一下就沉了下去,这不是个好时机,以他本来的计划,这件事最早也要在高考以后再发生。
  但他知道已经没办法回避了。
  “你们一个在国际部,一个在普高部,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什么交集,怎么认识的?”罗利军冷着脸问他。
  罗星棋没办法,讲了去年秋天那晚饭局后救了被欺负的鹿屿,又在周末遇到他来做家政的事,又说到后来鹿屿认识了高瓴和杨婉兮,大家都喜欢他,所以经常一起玩,因此慢慢熟悉了。
  罗利军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罗星棋见他爸问得如此笃定,干脆也不再迂回了,直说道:“车祸后,他一直在照顾我,我就向他告白了,他接受了。”
  罗利军面无表情继续问:“动过人家没有。”
  罗星棋犹豫了一下:“没有。”
  罗利军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声音沉了下来:“说实话!”
  罗星棋吸了口气:“没有……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动过,他年纪太小,妈妈嘱咐我注意他的身体健康,我有记得。”
  罗利军抬头看着天花板,疲极似的说:“你准备一下,这学期就去美国吧。”
  罗星棋这才有点着急,他咬了咬牙关告诉自己不能自乱阵脚,冷静了一下才说:“爸,我希望你想清楚,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我在这边读得很顺利,你也看到我期末的成绩了吧,我会出去,但不是现在。”
  罗利军看向他:“意义是什么?你说让你现在出去意义是什么?”
  罗星棋垂下眼睛:“如果是因为我的性向问题的话,我觉得意义不大。”
  “你之前谈过那些女朋友你怎么说?”
  罗星棋求助地看向邵华。
  而邵华一直面色沉静地坐在那里,全程没有说话。
  罗利军顺着儿子的眼光看向妻子,这才明白妻子一直以来发给自己看的那些科普文章的意义。
  罗利军由一开始的震惊,难以置信,一直到后来沉默地点燃了手里的烟。
  “你先出去。”罗利军一脸疲惫地挥挥手。
  罗星棋低着头关好门出去了,室内一时静默。
  罗利军把吸了一半的烟按熄,说道:“我说那阵子星星闹情绪,你怎么总是隔三差五给我发个科普文章,都是关于这方面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邵华说:“还记得星星文在脚踝上的图案吗。”
  罗利军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竟然那么早就开始了?”
  邵华没做声,罗利军又问:“你是默许了?”
  邵华摇摇头:“我的态度是,既不反对也不鼓励。但是我不鼓励的原因,不是认为同性恋是错的,只是觉得对鹿屿不太公平。”
  罗利军惊讶了:“你见过他了?”
  邵华点点头,说了一下鹿屿的情况,两人的渊源,又讲了春节时短暂的相处。
  “总之,那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我很喜欢他。其实星星怎么样我倒是觉得没所谓,只是这样的情况,对这个孩子来说,反而是比较艰难的。”
  罗利军皱眉听完,没做声,只长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去拿烟。
  “嗐!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闹这一套,当时骏骏闹出事来,我还替远海可惜,怎么轮到星星也……”
  罗利军第二天就让人去把鹿屿查了个底朝天,研究了一下午,不得不承认,除了性别不对,其他的简直挑不出丁点毛病。
  这要是个女娃,罗利军愿意现在就去下聘把人定下来。
  错就错在是个带把的。
  他叫秘书一切活动推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想起当年萧骏出柜的时候,萧远海气急败坏,差点没收住手把孩子直接打死,自己还劝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轮到自己身上了,简直打脸啪啪响。
  而且人家萧骏虽说出柜了,可这么些年也没闹什么恋爱事故,远海两口子还有一线希望。自己儿子倒好,不声不响的,男儿媳都给自己定下了。
  而且整件事叫罗利军最挫败的地方在于,他发现他已经没什么手段能逼迫儿子就范了。
  切断经济来源吧,人家早就经济独立了,从小教他用压岁钱投资,一点就透,一学就会,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赚钱的眼光十分精准,看看人家投资的那个公司的年报,攒的钱用来养活自己和小情人已经不成问题。
  给点钱把那小孩儿送走吧,好容易挖到一个品学兼优的好苗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不甘心,何况拆得开人拆不开心也是白费。
  罗利军想到这里悚然一惊,他自认这么些年教育不是白做的,别的不敢讲,对待儿子的问题上,本以为自己绝对称得上开明,现在居然沦落到像恶俗电视剧里写的那些老顽固一样,要考虑砸钱让人离开自己儿子……
  挫败的罗总知道,现在也只剩一张感情牌可打了。
  他公司不去了,生意也不做了,每天就在儿子面前唉声叹气做垂垂老矣状,嘴角上火起的泡倒不用装,成为了最佳道具。
  邵华出差去给人做博士论文开题评审,家里就剩罗总一个人,阿姨还总惦记着往集贤公馆跑——她很喜欢鹿屿,心疼他小小年纪爹不疼娘不爱没人照管。
  这天晚上罗星棋回家一看,硕大的椭圆饭桌上孤零零坐着父亲一个人,佝偻着背,阿姨做了饭菜给他扣在桌子上就走了,这会儿都没什么热乎气了。
  罗星棋心里不忍了,洗过手去拿了瓶酒和两个杯,倒上酒说:“爸,我陪你喝一杯吧。”
  罗利军抬眼看了看儿子,大概谈恋爱真的能让人成长吧,罗星棋现在举手投足已经很有点成年男人那种自信又沉稳的气质了。
  他哼了一声:“你怎么没去陪你的……小朋友啊。”
  罗星棋把一杯酒往他面前推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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