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很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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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来，定是欣慰的吧。那些难过与疼痛，好像也会消散的。只是想到多年以后，冷皇熙的身边会有其他人陪伴，他的鼻头还是微微发酸。
　　抬起受伤的右手，宁彩可笑地笑了。还指望他会关心自己吗？别做梦了，他分明注意到了，可最后不也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刻意忽略了不是吗？宁彩慢慢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他拖出桌子底下的行李箱，放倒打开，取出里面的盒子。那是他从火场里抢回来的唯一东西，是他所有的情感寄托。
　　打开盒子，笔记本安静地躺在里面。翻开最后一页，冷皇熙的画像清晰地印在上面。也许，在他的笔下已经出现冷皇熙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那时分明美好温暖的你，为何现实却是如此残忍冷漠。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伪装？究竟何人，才会让你卸下冷若冰霜，从此温暖如光？
　　从宁彩的房间出来，冷皇熙就直接上了二楼。但是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走廊尽头处的一间房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晚风吹起了他的头发，躁动的心终于平淡下来。他以为他有勇气去打开那一扇门，然而终是没有。目睹自己的懦弱，冷皇熙眼神冰冷。他可以对自己的父亲冷言嘲讽，可以对母亲放肆警告，可以对……宁彩残忍处罚，可是唯独对那个人，他却狠不下半点心，可那个人，却偏偏对他狠了心。
　　全天下，也只有他，敢这样对他冷皇熙。
　　沉默纠结，放弃妥协，直到最后，那扇门也没有被开启。
　　不是冷皇熙想对宁彩狠心，只是你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罢了。
　
　　

　　☆、第四十八章　　【温柔】

　　翌日。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宁彩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是在哪里。装潢很用心，连天花板都贴了颜色淡雅的墙纸。盯着那细小的花纹，宁彩有些许地失神。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翻坐起来，伸手去抓书桌上的闹钟，手腕传来一阵痛，他都忘记手受伤这事儿了。换左手，他捞过闹钟一看，七点半！！
　　死了死了，他竟然睡过头。这下子，冷皇熙不知道又要怎么处罚他了。他竟然晚睡了一个半钟头。
　　宁彩顾不上整理，想先冲出去再说，可是走到门口他又想起冷皇熙的另一个警告，又倒回去换衣服。想着又要耽搁十分钟，宁彩又慌又急。今天要去面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穿才好。花五分钟在衣柜里找衣服，等他终于找好，十分艰难地脱掉上衣时，还来不及穿上，门就打开了。
　　宁彩才穿了一个袖子，光着上身，他抬头，近乎惊恐地看着冷皇熙。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冷皇熙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才抓起衣服去遮挡身上的疤痕。
　　“把衣服穿好，赶紧出来！”冷皇熙的语调平和，听不出半点语气，但难得没有愤怒。说完，他便拉过门，退了出去。
　　宁彩没时间疑惑冷皇熙怎么没发火，赶紧穿好衣服，便打开门出去。
　　以为冷皇熙会在客厅等他，哪里知道他一开门，冷皇熙就站在门口，侧对着他，眼睛望着落地窗外的花园。听见宁彩出来，他才回过头，宁彩犯错一样地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太过深邃的眼眸。
　　他低着头，视线只够看见冷皇熙一步步靠近的脚，他换了鞋，应该是打算出门。冷皇熙走到他面前停下，宁彩把头埋得更低，甚至闭上眼睛，以为冷皇熙会那样一巴掌扇过来也说不定。
　　“手给我！”冷皇熙忽然开口，宁彩听闻，慢慢睁开眼，看见冷皇熙摊开在他眼前的手掌，他疑惑地抬起头。
　　这次不扇耳光，改打手掌心了？
　　考虑到自己的右手本来就有伤，宁彩私心地伸出了左手。冷皇熙却皱起了眉头。
　　“右手！”不可违抗的语气，宁彩只能收回左手，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他庆幸穿了长袖，希望冷皇熙不要觉察到。
　　可惜，事情并不如他所期待那样，冷皇熙抓住他的手，就直接把他的衣袖捋到了手肘处，露出光洁的手臂。宁彩习惯性想躲，冷皇熙抓着不放，脸色越发不好看。
　　“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冷皇熙冷冷地开口。
　　“我没有！”和上次一样的反驳，不过这次，语气里隐隐透着委屈。冷皇熙总说他想引起他注意，他哪里知道，他现在有多害怕引起他的注意。
　　“手肿成这样是想直接废掉？”冷皇熙无视宁彩的反驳，拉着他往客厅走去。像是把捏到肿起来的手腕，而牵住了手掌。掌心传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冰凉，但宁彩的心却忽然燃气小火苗，烧得整个脸都透出红来。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是他没睡醒？还是冷皇熙没睡醒？还是说，冷皇熙就像童话里被施了法的王子一样，平时都是冷冰冰的，只在清晨7点的时候，才会恢复温柔？这么想想，好像还真是他第一次在7点过后遇到冷皇熙，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当然不可能是对的，那只是宁彩一时接受不了冷皇熙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而找的借口。
　　现在的情况就是，头一晚还掐着宁彩的脖子说他恶心的冷皇熙，现在在给宁彩热敷。这哪是他冷大明星会做的事？不，就算会做，也不可能是对他。
　　虽然被冷皇熙“温柔以待”是宁彩巴不得的，但这种事情也就做做梦，光想想就好了。要真发生了，他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
　　“冷……冷皇熙，你……生病了？”如果不是生病烧坏脑子，怎么会突然对他好。
　　冷皇熙抬头用冷得冻死人的视线看着他，像是他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
　　“看起来也不像生病。”宁彩自己给自己回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对上冷皇熙的视线。
　　“你该不会是……双重人格症吧？难道现在……是另外的人格？”宁彩不怕死地问，但神色却是小心翼翼。冷皇熙停下给他热敷的动作，握着宁彩手臂的手忽然用力，因为冲劲，宁彩被扯到冷皇熙面前，两个人的鼻尖触碰到一起，宁彩望着冷皇熙的眼睛，忽然慌了神。连躲的余地都没有，冷皇熙就含住了他的唇，他睁大眼睛，想退开，后脑却被死死拖住。
　　这么霸道的带有处罚性质的吻，果然只有他认识的那个冷皇熙才会有。双重人格什么的，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属于自己的氧气一点点被剥夺，宁彩总算有了点反抗意识，他用手推了推冷皇熙，而对方也没再为难他，放开他后，拖住后脑的手改为捏住他的下巴。
　　“这是对你乱说话的惩罚。”
　　宁彩的脸红得像喝了一整瓶白酒似的，就是这样，明知是他的捉弄，他还是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这样看来，自己好像挺没尊严似的。
　　“以后……把你的惩罚，换为耳光或者拳头吧。请不要对我做这种事情了！不然，你会恶心。”宁彩语气淡淡的，他还以为冷皇熙突然良心发现对他好，原来，变来变去也不过是想让他难堪。
　　宁彩冲回自己的房间，留下冷皇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到刚刚那个吻，他不知道，所谓的惩罚，究竟占了几分。
　　回到房间的宁彩，为刚才的不反抗懊悔不已。
　　“宁彩，你是头壳坏掉了吗？他疯你也疯了是不是，要是被他察觉出来怎么办？”
　　如果他执意不肯，就算拼死也会抵抗，冷皇熙也不会对他怎样。相反，他被吻得脸红心跳，差点沉溺其中，如此与默认冷皇熙的行为有何差别？这样不叫人怀疑才怪。
　　“不行，必须赶快找到工作，搬出去。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发现的。”下定决心后，宁彩在拿起那本日记本，从上面扯了几幅画下来，直到确定冷皇熙不在客厅了，他才偷偷溜了出去。他哪会晓得，冷皇熙跟着他，一路跟到了Z大。
　
　　

　　☆、第四十九章　　【面试】

　　宁彩现在没有手机，只能头一天在网络上和冉霓约好在Z大见面，然后在一起去杂志社。冉霓是Z大的才女，这是Z大文学系谁都知道的事，人长得也漂亮，平日里穿着大半完全就是一副文艺女神范儿的FELL，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是气质爆棚。当然，必须除了当冷皇熙粉丝的时候。明明fans名叫“皇妃”，但是一点皇妃的素质也木有，完全就是一女疯子。
　　今天的冉霓穿了一条米白色棉麻长裙，及腰的长发用发夹别在脑后，头上戴着镶钻隐形发圈，完全一副智慧女神的装扮。不过，宁彩对两位学姐的美貌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也懒得去欣赏，毕竟他见过更多的是冉霓头发乱糟糟，大号T恤衫随便挂在身上，完全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记得冉霓还兼职给网站写小说，具体是哪一类型他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冉霓每次码完字出来，几乎都是上面描述那样。
　　“冉学姐。”
　　“嗯。小彩儿，你手怎么了？”来的路上，宁彩去小诊所做了简单的包扎，所以冉霓一眼就看见宁彩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没什么，昨天不小心摔了。”
　　“啊，怎么那么不小心，那有没有很严重？”冉霓抓起宁彩的手，着急地问。
　　“没事儿，就是有点肿，过两天就好了。”
　　“好吧。以后自己小心点，画画的，手就是命。你可得好生护着。”
　　“知道了，说得好像我的手比命还贵重一样。”
　　“得，还知道贫嘴，看来还没有断掉。走吧，带你去见我家霸道总……啊，不是，是总编。”冉霓挽起宁彩受伤的手，其实是给他拖着，但在冷皇熙看来，那就是两个人的亲密动作，他坐在车里，不知道自己眼里发出的寒气，都可以让车窗结冰了。
　　宁彩本以为冉霓口中的总编会是怎样的大boss人物，在去杂志社的路上，他还一路忐忑不安。可当他见到总编大人时，才觉得自己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
　　这哪里是霸道总裁范，宁彩看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完全没觉得他哪里严肃，哪里面瘫了，哪里冰山了。比起冷皇熙，这完全就是两个级别好不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哪家的霸道总裁会长得这么漂亮？小鼻子，大眼睛，小嘴巴，长睫毛，若不是那身高足足快有一米八，宁彩定会以为那是一个才上高中的美少年。
　　宁彩疑惑地扯了扯冉霓的裙子，咬着牙问：“这就是你说的霸道总编？”。冉霓笑得尴尬，扯开宁彩的手，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绽放出更灿烂的微笑。
　　“呵呵……总编夫……啊，不是，是总监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啊。”冉霓问完就后悔了，这种问题，该是他一个小小职员该问的吗？
　　坐在办公椅上的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看着宁彩，原本温和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起来，宁彩被这么一打量，浑身不自在，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对他有敌意。
　　“他就是你推荐给梵的人？”
　　宁彩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决定先保持沉默。不过，这人口中的“梵”是谁啊？杂志社的名字吗？
　　“是。”
　　“冉主编，你不会不知道这里的用人规矩吧？”那人又坐回椅子上，宁彩目测这人果然是不喜欢自己。
　　“那个……陆总监，小彩儿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所以，不会妨碍到您的。”
　　名草有主！？宁彩奇怪地看向冉霓，冉霓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这样啊。那你们去外面等会儿吧，梵他在休息。等他醒了，我叫你们。把简历和作品先给我吧。”那人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上立刻是温柔的笑，好像之前根本没有摆脸色看这回事。
　　“是。小彩儿，走吧。”冉霓提宁彩交了作品，然后拉着宁彩赶紧退出去，再不走，她不知道在休息间的人会不会出来把她骂死。
　　出了总编的办公室，两个人在外面的小厅候着。宁彩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
　　“冉学姐，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啊，对嚯。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本来要带你去见总编大人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监大人也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人，不是你们总编？”那他还可以坐在总编位置上，还有员工如此嚣张？
　　“虽然不是，但是也没差啦。”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总监大人的另一个身份，其实是总编夫人。也就是说，他是我们总编的老婆！明白？”
　　总编夫人？老婆？可是那明明是个男人，不对，自己不也喜欢冷皇熙。所以，刚刚那个人看到他就把他当敌人，是怕自己会成为他和总编之间的第三者吗？
　　“所以，他们是恋人关系？”
　　“嗯。不，准确来说是合法夫夫，两个人可是到国外领了证，办了婚宴的。”
　　宁彩还有些消化不了，他一直觉得男人喜欢男人就是不对的，所以他才不敢让冷皇熙察觉到他的感情，现在直接让他遇上这么一对，说不吃惊是骗人的。等他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有些羡慕，原来即使有悖伦理的恋情，也是可以幸福的。那自己呢？幸福这个词对他来说，就像是水中的泡沫，握不住的。
　　“啊，你可不能出去对别人说。这件事，杂志社里没几个人知道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八婆，没那么多嘴。”
　　“其实陆总监人很好的，人漂亮，也温柔，就是太爱吃醋了。他刚才说的用人规矩就是他定的，长得好看的男生，一律不让进杂志社。就怕他们跑来勾，引总编。总编也特别宠他，杂志社有一半都是陆总监说了算的。啊，对了，他和你一样是学画画的，也是因为画画，他才和总编大人认识的。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啊！”
　　“冉学姐，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觉得恶心，或者是变态吗？”
　　“小彩儿，你这么想可就是不对的啊。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要喜欢什么人也是他们的选择，作为旁人，没资格去说别人什么。再说了，姐姐我写的小说，主角全是两个男的呢。”
　　“啊？”这事宁彩还真是头一回知道，难怪他不会觉得奇怪。
　　“我没看不起这样的人，我只是以为你会觉得奇怪。”我自己都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不起。不过他比较没那么幸运，没遇上一个也喜欢他的人。
　　冉霓见宁彩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知道宁彩定是有心事瞒着她，但她也不知从何问起。她发现，从上次回来见到宁彩，宁彩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前安静和沉默了。难道，是因为发生火灾事故的原因？或者还是别的什么？
　　“冉霓，梵醒了。你带他进去吧！”陆熠涵打开门，从里面出来，交代完就先离开了。
　
　　

　　☆、第　五　十章　　【工作】

　　面试进行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说是面试，其实已经是正式录用之后的一点交代。见到萧梵的时候，宁彩算是体会到为什么冉霓会说她的总编是“霸道总裁”范了，就像她说的，萧梵给人的感觉虽然不像冷皇熙给人那般冰冷可怕，但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是气场强大得吓人。
　　不过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宠溺起另外一个男人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确定下来工作之后，宁彩心里也算安定了不少。对于他的简历和作品，萧梵没有做过多的评论，宁彩知道他不可能去要回来，那几幅画，是他迫不得已才交上去的。见过萧梵之后，冉霓就带着宁彩去见陆熠涵。
　　“进去吧，陆总监是美术设计版块的总负责人，你的作品也要给他过目的。今天你第一天上班，他不会为难你。他会告诉你怎么去做。”
　　“好，我知道了。冉学姐，你先去忙吧。我能应付的！”
　　“嗯，我相信你。加油！”冉霓本想给宁彩一个拥抱以作鼓励，但是编辑部里人多嘴杂，她最后只是拍了拍宁彩的肩头，转身离开之后又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说，又折回来。
　　“小彩儿！等一下！”
　　“冉学姐，怎么？”宁彩正打算要进去的。
　　“我忘了说了，刚刚我撒谎说你已经名花有主了，等会儿陆总监要是问起来，你可不能不能说那是骗他的。你就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为什么是男朋友，不能说是有女朋友？”
　　“啊，也对！不好意思，在我的世界里，男生只该有男朋友的。习惯了！”冉霓吐了吐舌，转身离开。
　　宁彩站在陆熠涵的办公室门口，握着门把的手有些犹疑。冉霓这么说是怕陆熠涵把他当情敌，不过，不管是冉霓还是陆熠涵，似乎都是白担心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人，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再对别的人动心。
　　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宁彩便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陆熠涵已经在等着他了，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像是宁彩交上去的画作。
　　“请坐！”陆熠涵微笑示意，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宁彩也礼貌地坐下。
　　“你好，我叫陆熠涵。是‘深蓝’的艺术总监，你可以叫我陆总监，也可以直接叫我熠涵。”陆熠涵这么说，已经是放下了对宁彩的戒备，宁彩也感受到了来自陆熠涵的友好，他虽然没有与人套近乎的习惯，不过这个陆熠涵，似乎并不让他讨厌。相反，他很羡慕他。
　　“我叫宁彩，很感谢你能给我这份工作。”宁彩站起来，为表感激，鞠躬。
　　“不必这么拘束，也不要这么客气。给你这份工作的，是梵，他也不是随便用人的。”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他能拿到这份工作，全凭他自己的本是事。
　　“坐吧！你这样站着，别人会觉得我是在欺负新人呢。”陆熠涵微微一笑，表现出平易近人的姿态来，他想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宁彩坐了下来，不敢与陆熠涵对视，他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尽管对于工作，他有很多想要问的，可是面对陆熠涵这么优秀的人，他有些自卑得抬不起头来。
　　“我刚进‘深蓝’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既害羞也害怕，面对我的上司，话都不敢说。那个时候，我比你还小吧，刚刚高中毕业。”听见陆熠涵忽然说起自己的情况，宁彩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刚好对上他温和的笑。
　　“不用感到不自在，你现在也是‘深蓝’的一员，早晚要和大家熟悉的。我看过你的作品了，很欣赏。”
　　谈及自己的画作，宁彩才表现出了一点点的注意力。他看了画了？那他是不是认出了画上的人呢？他会怎么想呢？如果他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解释呢？
　　“啊，忘了说了。其实，我也是z大美术系毕业的呢，说起来也算是你的学长了。我比你大两届。”
　　陆熠涵这话着实让宁彩吃惊不少，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读同一所学校的学长。忽然觉得缘分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第一天来面试的时候，因为忘记带作品了，面试的时候，他们要我现场画一幅，我想也没想，就直接画了之前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生的画像，还骗面试官说，那是我男朋友，直到后来被录用了，我才知道那个坐在我旁边的男生是我所在那个编辑部的主编。”陆熠涵自顾自地说着，说完才看到宁彩脸上的不解和疑惑。的确，以他们现在的认识程度，好像不应该讲这些。
　　“不好意思啊，我只顾自己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多年前的自己，于是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了。你不会介意吧？”
　　宁彩摇了摇头，知道陆熠涵说起自己的过去其实也是想让他不要那么紧张。他看了看陆熠涵，想到他所讲的，心里猜到，那个男生或许正是萧梵。听起来，后面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但是陆熠涵回忆起过去的神情，并不快乐，似乎还有些忧伤。是因为自己让他想到了过去？还是那几幅画，让他想起了同样的经历？那是不是说，陆熠涵也已经猜到，画上的男子，正是他心仪的人？那他会认出，那个人就是冷皇熙吗？
　　“好像有点扯远了。说正事儿吧！听冉霓说，你还是学生，所以没必要每天都来报道，每个周末过来一次就可以了。当然，需要和作者进行沟通的时候，也需要你到公司来。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你画得很好，不是单纯地在炫技，更多的是在表达情感，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画手。也许一开始会很无聊，只是帮别的作家配图，不过如果你的确画得不错，公司会考虑把你培养成签约画手，只画你自己想画的，属于你自己的作品。”一说起工作，陆熠涵就是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一点也不含糊。
　　宁彩认真地听着，不敢有半点遗漏。接下来的时间，陆熠涵给了几个旗下签约作家的作品给宁彩，那是杂志社目前要出的单行本，他需要给他们画封面和扉页画以及主题海报图。总的加起来，他将近要画十幅作品，时间只有半个月之久。
　　交代完宁彩要做的事，陆熠涵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接了电话，只说了一个“我等你”然后就挂断了，宁彩知道他有事，便不敢再打扰，他抱起面前的打印出来的几本连载小说，打算出去。
　　“宁彩，等一下。”陆熠涵叫住他，从桌上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宁彩。
　　“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找我。如果不知道怎么下笔，也可以和几位作家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