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很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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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彩，等一下。”陆熠涵叫住他，从桌上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宁彩。
　　“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找我。如果不知道怎么下笔，也可以和几位作家讨论，问问她们自己的想法。打印稿上面有她们的联系方式，你可以直接找他们。”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陆总监。”
　　“我总觉得，你还是直接叫我熠涵比较好，或者熠涵哥。”陆熠涵看着他，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宁彩有些为难，和刚认识的人，他还不习惯立刻变得亲近。尽管他知道，陆熠涵并不是坏人。
　　“好吧，你怎么习惯怎么称呼吧。先回去读读小说吧，那样会比较有想法。”
　　“嗯。那，我先走了！”
　　“嗯。哦，对了，这个……还给你。”陆熠涵拿起宁彩的那几幅作品，递到他的手上，宁彩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以为，他要不回来了。
　　“老实说，你的画风，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的风格挺像的，不过现在他在法国，有机会一定要让你们两个认识认识。”
　　画风这种东西，大概和写作的风格是一回事儿吧，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哪个人的那种风格，宁彩是不知道自己的画能有什么风格，他觉得两个人的风格相近，大概是很正常的事。毕竟都是用笔在纸上构建世界，无非就是线条和色彩的混合与重叠。
　
　　

　　☆、第五十一章　　【再遇】

　　从杂志社出来，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距离上一个雨天，好像也有些日子了。上一个雨天，是冷皇熙和王祗宸在Z大举行见面会的日子。宁彩忽然想到王祗宸，上次在大桥上遇到，他送了自己一程，而他因为一心想着冷皇熙，没怎么和王祗宸讲话。
　　后来他半途下了车，也只是淡淡地道了谢，那人摇下车窗对他说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宁彩习惯了对人冷漠，哪怕别人对他都以示友好，他也假装不了立刻接受。比如王祗宸，比如陆熠涵。但两个人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陆熠涵有点像前辈、大哥哥，虽然陌生，但也透着亲切，也许是长相使然，陆熠涵的友好，让他有些不忍心拒绝。再加上他与萧梵的恋情，教他羡慕。王祗宸就不一样了，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宁彩就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瓜葛，他很清楚他与王祗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做朋友。啊，是了，那天他摇下车窗说的话，就是：“宁彩，我们做朋友吧！”
　　他当时回的什么呢？是拒绝了，还是没有回答呢？他不记得了。朋友？他从来都不需要朋友的，像王祗宸这样的朋友，他更不希望有。
　　雨下得密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停。他忘了带伞，怀里抱着打印稿，不可能冒雨冲出去。本想上去问冉霓借伞，又怕麻烦到她。纠结了一会儿，他决定待在杂志社里，等雨停。杂志社的一楼是阅读休闲区，摆了许多书报和杂志，宁彩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翻看起陆熠涵交给他的那厚厚一叠的小说打印稿。
　　宁彩不喜欢看小说，尤其是女生写的那些情情爱爱，他觉得不真实，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还得为这些小说画插图。看了一半，宁彩就失了兴致，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都流行那样的题材，主角命运惊人的相似。男主都是冷漠无情，女主永远温柔善解人意，相爱必定分离，别后必定重聚。只是各自爱的方式不同，但结局都大同小异。
　　这样的作品，他甚至不觉得有趣，要怎样给画插图？这个问题，似乎比他手受伤了无法画画还要严重。
　　宁彩翻开第三本小说，封面是手写的题目，那字迹看起来颇为好看，像是出自某书法名家之手。书名叫《温柔以歌》，宁彩看着那四个手写行楷大字，心好似被什么触动，莫名一疼。
　　作者是一个名叫“楚墨”的人，这写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
　　宁彩疑惑不解，这也是“深蓝”要出版的小说单行本之一？这样的内容，也可以被印刷成册，堂堂正正地放进书店的书架上吗？
　　光是看题目和简介，就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故事。也许，他会认真看下去也说不定。
　　“哈罗，宁彩，我们又见面了！”就在宁彩失神之余，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感觉面前有阴影投下，他抬起头来，看见王祗宸微笑着的脸庞。
　　才说了不想遇见，结果现在就遇见了，果真是不希望什么就来什么吗？宁彩收起小说稿，王祗宸自作主张地坐了下来。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遇到？还真是有缘啊。”
　　这样的缘份，他可不想要。就算是缘，那也是孽缘。宁彩收拾起东西，看了看窗外，刚刚因为看书太过出神，都没注意到雨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他站起来，不打算和王祗宸多聊。他来这里是因为工作，那王祗宸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和工作有关，他可不想因此耽误他，更不想被他耽误。
　　见宁彩要走，王祗宸也赶快站了起来，飞快地地就抓住了宁彩的手腕，宁彩下意识地甩开，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注意到宁彩的脸色不对，王祗宸低头去看，才看见他刚刚抓住的手，缠了纱布。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手……”王祗宸一脸愧疚，又有点担心。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宁彩的手受伤，还那么用力地抓上去。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宁彩用手挡住受伤的手腕，背起背包就往出口走去。王祗宸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便追了上去，在出口处拦住了宁彩的去路。
　　“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来这里不是要工作吗？我不想耽误你。”
　　“采访可以以后在做，现在你比较重要！”说完王祗宸才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了，他看见宁彩冷漠下来的眼神，便知道宁彩不喜欢有人对他这样。
　　“走吧。你这个样子，也不好去挤公交。”王祗宸刻意不去在意宁彩眼里表现出的不耐烦和疏远，他试图去牵宁彩的另一只手，宁彩却退一步躲开了。
　　“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回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想麻烦别人。”宁彩绕过王祗宸走了出去，看到王祗宸脸上的失落，他也估计他不会再追上来，毕竟他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没有人对别人的冷漠感到无动于衷。
　　宁彩在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刚打开车门，就被人一把拉住。宁彩有点忍无可忍，这个王祗宸，难道不懂看别人脸色吗？
　　“你到底有完没……”宁彩这次是真生气了，他转过头去，语气很是不友好，可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拉住他的人，不是王祗宸，竟是冷皇熙。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来深蓝做采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冷皇熙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稍微遮掩一下，就这样跑出来，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上车！”冷皇熙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他把宁彩推进车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两位要去哪里？”司机公式化地问了一句，宁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M商城。”
　　“皇豫。”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报出要去的地名，司机疑惑地转过头来，宁彩鬼使神差地把冷皇熙的头摁了下去。
　　“到底去哪里？”
　　“不好意思啊，麻烦去M商城。”
　　得到准确的目的地，司机发动车子。宁彩忙把摁在冷皇熙头上的手放开，车上有人，他应该不至于大爆发吧。宁彩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刚刚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敢做出那么大胆又放肆的行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怕你被认出来。
　　冷皇熙狠狠地看了宁彩几眼，碍于司机在场，他的确是没对他怎么样，宁彩看见他忍着怒气，心里心里不觉有点高兴，刚刚那一下，就当是对这些天冷皇熙对他的“欺负”的报仇了，以后他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
　　王祗宸站在深蓝大楼的门口，看见宁彩和一个男人上了车，他本来是想追出去的，结果被经纪人拦住了。
　　“我说我的王子，王大明星，王大少爷，你能不能别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我玩失踪啊？”
　　“哥，你说他最近是不是很闲啊？”
　　“他？哪个他？”经纪人被问得莫名其妙的。
　　“没事。我们上去吧。”
　　“对对对，人家萧总编可是等了你好久呢。一会儿上去，必须先给人家道歉。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上他们的杂志封面吗？”
　　“行了行了，我上去给他跪下行了吧。”王祗宸心情烦躁，语气也不是很好。
　　“不用这么严重吧。显得挺没面子的！”经纪人把王祗宸的话当了真，气得王祗宸挥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你还真以为我要跪啊！”
　　开玩笑，向来只有别人跪他的，哪有他跪别人的。
　　一静下来，王祗宸就想到刚刚那一幕，眉头皱得更深了。
　　王祗宸除了相貌好，视力也很不错，只要一眼，他就认出来了刚刚拉住宁彩那个人。即使只有一个背影，他也知道，那人不是冷皇熙是谁。
　　宁彩，希望你对我冷漠，不是因为那个冷血鬼。如果是那样，我就更不能放手了。
　
　　

　　☆、第五十二章　　【跟踪】

　　到了M商城，冷皇熙直接扔了一张百元大钞给司机，拉着宁彩就下了车。若是以前，宁彩一定不敢反抗，冷皇熙要对他做什么，他都只能乖乖就范。可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也许是早上见过冷皇熙温柔的一面，也许是刚刚对冷皇熙那样他也没对他怎样，总之宁彩就是忽然觉得有了胆量，他不想再被冷皇熙牵着鼻子走。
　　一下车他就甩开了冷皇熙的手，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进出商城的人那么多，冷皇熙应该会有所顾忌。
　　“是你说的，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那你就别跟着我，我要去进去买东西，你要怎么样随便你。”宁彩气势十足，走了几步又倒回来。
　　“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这个样子，不出三秒就会被人认出来。如果不想被粉丝围堵，我奉劝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冷皇熙作势要发怒，宁彩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不是家里，你敢动手我就叫人。”宁彩知道冷皇熙不敢动手，颇为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就快步走进了商城。说实话，他还真怕冷皇熙什么也不顾对他动手。
　　被抛在身后的冷皇熙，的确是有什么也不顾的冲动，想把宁彩抓过来，对于他的“不敬”，好好教训一番。但是，当他看见宁彩脸上露出笑容时，他竟犹豫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宁彩笑的样子。嘴角扬起，眼里仿佛嵌了星光，分明是那样不易被察觉的笑容，竟然他觉得璀璨无比，像是惊艳了时光。
　　那个恍若孩童一般单纯无害的笑，竟和那个人出奇地相似。
　　只是片刻地犹豫就给了宁彩逃跑的机会，等他回过神来，宁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姑且让你得意一会儿，看我等一下怎么收拾你。
　　这是冷皇熙现在的心理活动。他一定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狡黠。
　　宁彩来商城的目的很简单，他需要买一部手机。毕竟已经正式工作，没有手机也不方便，虽然他很不想用冷纪山给的钱，但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他想就当是借用，等拿了薪水，他便立刻补回去。
　　M商城的一楼基本上都是通讯营业厅，宁彩逛了一会儿，也没选到个让他满意的。他想的是既然要买，就要买个好的，能用上好几年的那种，省得后面又要换新的。走了好几家，总算选上了一款外观和功能都挺不错的，就是价格稍微偏贵了一些，他这个人，没有砍价的习惯，这次也厚着脸皮让售货员给他少了几百块，就算那样也还是要好几千。
　　就在他等着售货员给他包起来的那一小会儿，有个身穿皮夹克，牛仔裤，高帮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了顶棒球帽，还有一个大黑超。
　　不一会儿，售货员忽然走了过来，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位顾客，不好意思，这款手机我们不能卖给你。你看看店里还有没有其他你喜欢的，我们愿意给你适当打折的。”
　　“为什么？”
　　“呃……有位顾客，愿意出原价购买。所以……”
　　什么？就因为有人愿意比他多出几百块，他们就不打算卖给他？还有这样的事。
　　“那我也出原件，毕竟是我先看上这款手机的。”不就是几百块钱嘛，宁彩最讨厌那些看不起他们这种没钱的人的有钱人。有本事出双倍啊，不也只是愿意多出几百块。
　　“额……那位顾客说，如果您出原价，他就出双倍的价格，所以，您还是看看别的吧。”
　　还真的出双倍的价格，这人不是来买东西，是来找他茬的吧。这摆明就是故意和他作对。
　　“他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不讲道理。”
　　“在……那边。”售货员指了指，不就是刚才进店的那个夹克男。看穿着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啊。不过，到像是个不好惹的主。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宁彩拿起包包，看了一眼那个夹克男，他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惹事生非。刚出店没一会儿，宁彩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透过店面的玻璃橱窗一看，跟在他身后的竟是那个夹克男。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只是因为他临走时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就被盯上了？不是吧，手机不是也让给他了，这人还想怎样？
　　宁彩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为了试探一下，他转而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那人就没了踪影。果然是误会了，他松了一口气，往洗手间的里间走去，忽然一个隔间的门被打开，宁彩被一把抓了进去。
　　那一刻，宁彩的心几乎可以用恐惧来形容，他在新闻报道上看过一些变态杀人狂，作案的地点总是喜欢选在这样的公共洗手间。待宁彩看清把他拉进隔间的人，正是跟踪他的那个夹克男时，他几乎认定自己是遇上变态杀人魔了。怎么办？他才刚找到工作，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吗？他会不会被分尸，然后扔进臭水沟里啊？
　　“原来，你也会怕啊！”夹克男看见宁彩眼里深深的恐惧，忽然笑了。看见他藏在墨镜底下的笑容，宁彩更觉得害怕了。他开始拼命挣扎，想要呼救却被捂住了嘴巴。
　　他还不想死，他还没有告诉冷皇熙他喜欢他。
　　“白痴！我不就换了个装，你就不认识了？”夹克男意识到宁彩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他放开捂住宁彩嘴巴的手，然后摘下了墨镜。
　　宁彩惊恐的眼，一下子变为震惊。夹克男怎么是冷皇熙？
　　“刚刚不是还很得意，现在怕成这样？”
　　宁彩望着冷皇熙，一言不发，他好像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真的遇上变态杀人狂了呢。看见冷皇熙好像在笑的样子，宁彩心里一怒，抓起冷皇熙的手就狠狠咬了上去。
　　“你疯了？！！”冷皇熙一把推开宁彩，手背已经出现一个明显的牙齿印，慢慢渗出血来。
　　“就算疯了，也是被你吓疯的。冷皇熙，你混蛋！”
　　宁彩又气又难过，他刚刚竟然差点被吓哭，简直太丢人了。不咬他一口，他会觉得很没面子的，冷皇熙就是故意吓他的。
　　“我怎么吓你了？你搞清楚，是你自己胆小，误会了我。”
　　好像的确是那样！不过让他误会的冷皇熙，也有错。谁让他神神秘秘穿成那样跟在他身后，还藏在洗手间这种地方。
　　宁彩看着冷皇熙被他咬伤的手，心里有些愧疚。他刚刚是真吓怕了，所以才会那么狠，咬完他就后悔了。今天他似乎做了许多“大不敬”的事，等下回去，说不定冷皇熙会真的像变态杀人狂一样把他大卸八块。
　　“誰让你穿成这样的。”
　　“宁彩，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看样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冷皇熙把宁彩推到门板上，把他禁锢在双臂之间，这样暧昧的姿势已经提醒宁彩冷皇熙接下来要干什么，在他要吻下来的那一刻，宁彩用手捂住了双唇。冷皇熙的吻，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冷皇熙抬眼看着他，眼神变得越发狠厉起来。但宁彩坚持不把捂住嘴巴的手拿下来，冷皇熙忽然邪戾一笑，头一偏，那个原本应该落在他唇上的唇，最后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宁彩惊慌地瞪大眼睛，拿下手就去推冷皇熙，手被捉住，唇失守。
　　他不要冷皇熙这样的吻！不要！
　　冷皇熙唇上一疼，宁彩竟然咬了他。
　　“冷皇熙，你就是个疯子！”宁彩一把推开他，打开隔间的门就冲了出去。
　　冷皇熙擦掉唇上的血，捡起宁彩落在地上的背包，跟着走了出去。
　　是，我好像真的快变成疯子了。
　　两个人都走后，旁边的一个隔间有人走了出来，脸上是不明深意的笑。
　　“有意思！冷皇熙，我就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宁彩冲出商城，站在路边，心止不住地狂跳。他竟然咬了他第二次，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被冷皇熙逼得什么都说出来的。不行，他要赶快离开那个男人身边。迟早，他会被逼疯。
　　“吱”。刹车声在耳边响起，一辆车停在宁彩面前，待车窗摇下，宁彩才发现车里的人是谁。
　　“宁小少爷，上车吧。”
　　宁彩回过头，看见冷皇熙正追出来，于是也没怎么犹豫就上了车。比起被冷皇熙抓住，他还不如和冷纪山待在一起。更何况现在，他不想看见冷皇熙。
　　冷皇熙一追出来，就看见宁彩上了一辆车，待看清车上的另一个人是誰时，他的拳头握紧，似要把某人捏碎。
　
　　

　　☆、第五十三章　　【拥抱】

　　冷纪山在M商城遇到宁彩，完全属意外，他刚在附近参加完一场谈判会议，路过商城时，就看见宁彩惊慌失措地从里面跑出来。他命纪寒棋把车开过去，停在路边，让宁彩上了车。
　　宁彩从上车后，就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冷纪山看他手上包着纱布，有些担心，又不知从何问起。
　　原本是打算回公司的，因为宁彩，冷纪山改变了行程，打算先送宁彩回去。
　　“寒棋，去皇豫。”
　　“不要！”宁彩听见冷纪山说要去冷皇熙的住处，立刻反驳。
　　“小彩，怎么了？和皇儿吵架了？”看宁彩那么过激的反应，似乎极不愿意回到和冷皇熙的住处去，冷纪山猜测，是不是冷皇熙欺负了宁彩。
　　“没……没有！”面对冷纪山的问询，宁彩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不想去皇豫的理由是什么？”
　　“我……我不喜欢那里。我不想一个人呆着。”说不出真正的理由，宁彩只好瞎编一个。冷纪山有些愣住，竟是这样的理由？他本是不相信的，可一想到宁彩最近的遭遇还有冷皇熙的职业，便相信了。他抽出纸盒里的纸巾，也没怎么多想，就给宁彩擦了嘴。
　　“别动，你嘴唇流血了。”宁彩想躲，冷纪山这一说，他才想起那血迹的来源。那不是他的，是冷皇熙的。他的脸忽然一红，整个脸都发烫起来。
　　“怎么了？很热？寒棋，把空调打开。”
　　“是，少爷！”
　　“冷叔叔，可以不去皇豫吗？”
　　“好，不去。我们回冷家！”
　　“我也不想去冷家，我不喜欢夫人！”宁彩脱口而出就是不愿意的话，他看见冷纪山拿纸的手一顿，心想自己刚刚的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孩子气，他究竟有什么资格去提那么多的要求。这个男人，充其量也只是连他爸妈都没怎么提起过的朋友。他现在，究竟用什么身份去讨厌冷纪山的家人。
　　“好，不去。寒棋，去我的公寓吧。”
　　“少爷，夫人她……知道了！”纪寒棋了解冷纪山的脾气，自然不敢多说，不过他心中难免有些疑惑。那个地方，不是连小少爷都不知道，少爷他竟破例带这个刚到冷家不久的宁彩去。纪寒棋总觉得，冷纪山对宁彩，过于在乎了。是因为子怡小姐吗？
　　“公寓有点远，如果困了就睡会儿吧。”冷纪山怕宁彩觉得尴尬，就提出让他睡觉这个提议。去公寓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怕宁彩觉着无聊。
　　也不知道是吹着冷气还是他真的累了，车子开了一会儿，宁彩就有些昏昏欲睡。最后撑不住，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冷纪山侧头去看他，雨后的阳光撒在宁彩的睡颜上，显得静谧而美好。恍惚间，时光仿佛倒退到了了20年前，他坐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一觉醒来，便看见舒子怡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模样。
　　“宁彩，你和你母亲，连睡觉的样子，都好像。”
　　冷纪山抬起手，想要拂过宁彩的脸颊，却因为耳边忽然响起的那句冷皇熙的提醒，而僵住。因为车子的一个拐弯，宁彩的头自动偏移车窗，冷纪山僵住的手再次伸过去，抱住宁彩的头，怕他撞到车门上，转而把他的头稳住，让他靠在了自己肩头。
　　冷纪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触碰宁彩，想要对他好，对他迁就，对他温柔。甚至希望，宁彩对他不要那么生疏，他想宁彩高兴、快乐。
　　也许，真的是因为，宁彩和他的母亲，长得太过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