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很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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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的是因为，宁彩和他的母亲，长得太过相似而已。
　　宁彩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冷纪山的公寓，他醒过来，看见一片二层式楼房，这里就是冷纪山住的地方吗？看起来挺普通的，不像皇豫那么豪华，倒像他以前住的小区楼房。冷纪山这种有钱人，也会住这么普通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楼房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的绿叶，阳台和窗户上都种满了刺玫，现在正是开花时节，整栋楼房都掩映在红花绿叶中，给人十分惬意的感觉。
　　虽然普通，但是看上去十分有格调，和他们以前的家，竟是有几分相像。宁彩记得，以前的家的院子里，也是被母亲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她总说那样有世外桃源的味道。
　　许是触景伤情，宁彩的眼眶有些湿润，已经有两年，他没有回去以前的家看看了。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那房子早被变卖，为了筹备他父母的葬礼。现在，也不知是何人，住在那里。
　　冷纪山回头，发觉宁彩并没有跟上来，他走回去，却看见宁彩湿了眼眶，冷纪山一时无措，有些不明原因，害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宁彩难过了。
　　“我妈最喜欢刺玫，以前，她会在每个窗户上都摆上一盆，到了花开的时候，满屋子都能闻到刺玫的香味。”
　　“小彩……”
　　“他们去世的时候，家里的刺玫开得特别灿烂，可惜我妈都来不及看到，还来不及拍照留念，她就不在了。”宁彩说起这些，好像已经不是特别难过，换作以前，他连看见刺玫都会难过好久。
　　冷纪山忽然觉得心疼，他不知道这两年宁彩究竟经历过什么，但失去最重要的人的那种痛，没有人比他更懂。一直冷漠坚硬的心，因为眼前这个男孩而变得异常柔软。他走上前去，宛如一个父亲一般，将宁彩拥进了怀里。
　　“有时候，我挺恨他们的，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所以那个时候，我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傻孩子，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皇儿，以后也还会有很多的朋友，我们都不会丢下你的。”
　　也许是坚强了太久，孤独了太久，一个人太久，当宁彩被冷纪山拥抱住的时候，他才惊觉，那个怀抱是他一直渴望的，原来一个怀抱竟是那么温暖。
　　宁彩终于卸下防备，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他的哭声隐隐从胸口传出来，冷纪山心里一阵阵的疼。究竟是心疼这个孩子，还是和这孩子一样，疼那人的逝去？
　　哭了好一会儿，宁彩才从冷纪山的怀抱里退出来，他低着头，红着眼眶，不敢去看冷纪山的眼睛。一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觉得难堪，二是他不想承认，他刚刚竟贪恋着冷纪山给予他的温情。那是属于冷皇熙的，他不该抢走。
　　“进去吧！”冷纪山觉察出宁彩的不好意思，也没为难他，他转身走在前面带路，听见宁彩紧跟上来的步伐。
　　冷纪山一个人住在这栋小楼里，虽然是一个人，房间却并不显得空旷，比起偌大的冷家豪宅，这里更像家。
　　“坐吧，厨房冰箱里有饮料，要喝什么自己拿。我先上楼去处理点资料。”
　　“嗯。您去忙吧，我一个人逛逛。”
　　“那好吧！”
　　冷纪山上楼后，宁彩才参观起房间来，屋子的装潢有点旧时代的风格，暖暖的色调，阳光洒进来，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宁彩想不明白，像冷纪山那样的人，原来也喜欢这样透着股文艺气息的房子，像是在怀念故人一般，守着一方天地，不曾打算离去。
　　这里，大概是他累了，想要憩息的时候才会来的地方吧。看似长久有人居住，却又似久久无人驻足。
　　宁彩到屋外走了一圈，看见隔壁人住的老人家正在树下纳凉，见了他还热情地给他打招呼，嘴里还说着“这孩子长得可真俊俏”的客气话。宁彩想，八成是老人家误以为他是冷纪山的儿子了。
　　在院子里陪老人坐了一会儿，冷纪山就出来寻他了。不过他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并没有出来。老人家说了句“回去吧，你爹寻你呢。”宁彩回过头，就看见冷纪山站在门口，只是默默地站着，似乎不想打搅到他。宁彩忽然替冷纪山觉得难过，这个男人，其实有很柔情的一面，他表面上看起来对冷皇熙很严格，但其实心里还是希望和冷皇熙能想普通父，子那样吧。两个人之间，究竟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冷皇熙可以这么无情呢？
　　和老人家道了别，宁彩就起身进屋了。也许，他可以代替冷皇熙，弥补些什么，也算是报答冷纪山收留他的恩情了。冷纪山并没有像外面报道上的那么可怕，再怎么厉害的男人，心里也总会有柔软的地方，有想守护的，也有得不到的，他们和普通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比如那个怀抱，比如那个微笑。
　
　　

　　☆、第五十四章　　【不归】

　　说是坐了一会儿，其实冷纪山出来找宁彩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工作上的事情，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他担心宁彩会觉得无聊，还是决定把手头上的事情给放一放，哪知下楼来并没有看见宁彩，他几乎有些慌，以为那孩子离开了，打开门就看见宁彩坐在院子里，和隔壁家的老人在谈天，他就那样安下心来。
　　看宁彩和老人家也能有说有笑的样子，冷纪山就那样在门口站着，不忍心过去打扰。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宁彩仿佛就在他身边生活了很久很久，把他和周遭的一切放在一起，都显得融洽而不陌生。
　　“小彩，真的不打算回皇儿那里？”一进屋，冷纪山就这么问，宁彩背对着他，愣了一会儿，想到在商城发生的一切，他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今天就住这里吧。不过，这里没有备用的房间，你要自己去收拾客房。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我自己去收拾。”
　　“那你上楼去收拾吧，晚点我让人准备晚餐。”
　　自从看到宁彩上了冷纪山的车，他心里就一直烦躁不安。好似什么东西被抢走一般，他急着想要找回来，却不知从何找起。
　　宁彩敢骂他疯子，甚至敢咬他，说明他确实是生气了，果然是他做得太过分了吗？
　　直到晚上也不见宁彩回来，原本想用听歌来转移注意力结果根本静不下心来。想到冷纪山对宁彩的态度，冷皇熙终于坐不住，起身驱车去了冷家。他心急火燎地冲进冷家别墅，大有一副来要人的架势，但是一进大厅，只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的冷夫人和冷家小姐。
　　“哥！你怎么回来了。”冷舒一个翻身，立刻摆正坐姿。
　　“皇……皇儿，怎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吃过晚餐了吗？苏妈，快去准备……”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宁彩呢？”冷皇熙叫住苏妈，直接问她。
　　“宁小少爷？他没有来过别墅啊，啊……是不是和少爷在一块儿？少爷今天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回……”说了一半，苏妈才发觉自己说了嘴，立刻噤声。
　　楚婉晴像是听到什么让她气愤的消息，她站起来，抓住苏妈就是一顿责问：“你说什么？纪山不回来？他不是说公司有事吗？他竟然和那个小贱人在一起！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楚婉晴扬手要打苏妈，冷皇熙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一边。
　　“我说过，你谁都可以打，就是苏妈不行！”
　　“小少爷，夫人她也只是……”
　　“还有，你是冷家少夫人，说话前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哥，你把妈都弄疼了！”冷舒见冷皇熙一个狠劲地握着楚婉晴的手，忙上前阻止。
　　冷皇熙懒得和她们母女俩多说，甩开楚婉晴的手就离开了。冷舒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就追了出去。
　　“哥！你等一下！”冷舒拉住要上车的冷皇熙，又怕他生气，又忙把手放开。
　　“你和宁彩，在交往吗？”
　　“你想说什么？”冷皇熙停下来，看着冷舒，表情变得更冷。
　　“你和宁彩，不是在交往对吧？”
　　“那又怎样？”
　　“如果不是，我就可以追他啦。”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宁彩，如果他没有和哥哥交往，那我就追他。”
　　“那如果有呢？”冷皇熙冷冷地问。
　　“我知道没有！宁彩他根本就认识哥不久！”冷舒不想就这么放弃。
　　“冷舒，你给我听着，你喜欢誰都可以，唯独宁彩不行！”
　　“为什么？”冷舒抓住要上车的冷皇熙，她必须问出个结果来。
　　“因为他是我的人！！”
　　“你骗人！哥你怎么什么都要和我抢？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明明是黎……”
　　“给我闭嘴！！总之，你别打他的注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就算你是我妹！”冷皇熙一把推开冷舒，她还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让冷皇熙生气，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他大概早就对她大发雷霆。
　　看着冷皇熙驱车离开，冷舒气得直跺脚。
　　“哼！你不让我喜欢，我偏要喜欢！他才不是你的！！”
　　“舒儿，你跟你哥说什么了？”楚婉晴出来，就看见冷皇熙开车离开。
　　“没，没什么！我就让他别缠着宁彩！”
　　“胡说什么呢？你哥怎么会缠着那个小贱人，是他缠着你哥还差不多！”
　　“妈！！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小贱人好不好，宁彩又不是那些女人。哥说得没错，你是冷家少夫人，别像个没水准的泼妇似的。”
　　“呀，死丫头，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不管你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再这样，爸爸更加不会喜欢你的。”
　　“你……”楚婉晴扬起手又要打下去，不过冷舒不是苏妈，才不会由着她来。她直接躲开了。
　　“妈，你再这样，我也会讨厌你的！”冷舒给了楚婉晴一个冷漠而受伤的眼神，直接进屋。
　　被自己的儿子女儿讨厌，楚婉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嫌弃的人，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宁彩的出现，她就更加恨宁彩。
　　“舒子怡，你还不够，现在你儿子也来破坏我的生活。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儿子的！”楚婉晴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她咬牙切齿地表达着她此时的恨意，模样别提有多难看。
　　回去的路上，冷皇熙想到冷舒说的，他就更生气，这个宁彩，究竟做了什么，让冷家陷入这样的混乱。最重要的是，让他混乱。知道冷舒喜欢宁彩的时候，他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宁彩会被她抢走，他反而担心，冷纪山是不是也抱着那样的心态去接近宁彩的。如果是那样，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宁彩没接触过冷舒，所以他们之间不会有可能，但冷纪山不一样。他对宁彩有恩，而宁彩也不讨厌他。
　　宁彩一看就是那种看似对谁都保持距离，但只要哪个对他好，兴许他就会动心的笨蛋傻子。自己的父亲和自己吻过的人，冷皇熙想都不敢想。
　　那个时候，冷皇熙以为他只是想阻止这一有悖伦理的事发生，他忽略了他心中对宁彩的那一份先入为主的占有欲。
　　冷皇熙把车停到路边，打电话给冷纪山，冷纪山的不接电话，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他砸了砸方向盘，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Warren哥！把你哥的电话给我！”
　　“我哥？你没他电话？你找他做什么？”
　　“找他有事。家里的！”
　　“你等会儿，发给你了。”
　　“谢谢！”
　　“LEN，你打算休息多久？如果你真放不下，直接去法国找他吧！”
　　冷皇熙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不用了。帮我准备好回归舞台！”
　　“真的！决定了？好，我明天就让公司准备，后天，STV歌谣祭。”
　　冷皇熙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就看到Warren发过来的号码，毫不迟疑地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
　　“小少爷？”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最好直接告诉我，宁彩现在在哪？”
　　“……他和董事长在一起。”
　　“我问你他在哪里！！”
　　“对不起小少爷，没有董事长吩咐，我不能告诉你！”
　　“我说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抱歉！！”
　　“如果你不想我更恨他，你最好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纪寒棋沉默了。
　　“董事长在小少爷出生的地方。”
　　冷皇熙有些愣住，那个地方，不是早就被卖了？在他三岁的时候，不是就卖给某地产开发商了？后来他们搬了家，住进了大房子里，也就再没回过那个地方。那个家，还在？是为了那个女人，所以留下了那栋房子吗？
　　冷纪山，这样的你，没有资格接近宁彩。
　　宁彩，晚归就算了，这次你竟敢不归？
　
　　

　　☆、第五十五章　　【谈话】

　　宁彩打开冷纪山所谓的没有收拾的客房，他不知道他还应该怎么收拾，除了床上没铺被子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收拾的地方。比起冷皇熙要他住的那个杂货间，这个完全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啊。
　　“这房间很久没人住，有些灰尘，被子我叫寒棋买了新的送过来，你手不方便的话，就放着寒棋来整理。”冷纪山站在门口，没有打算要进去的意思。
　　“不用的，我可以。冷叔叔您去忙您的事情吧，我没事的。”
　　“那好！我先下去，寒棋过来了我再叫你。”
　　“嗯！”
　　冷纪山望了房间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宁彩见他转身下了楼，开始动手收拾屋子。只要擦一擦灰尘就行！
　　差不多擦完的时候，天也黑了。在楼上，宁彩听见了门铃的声音，响着是不是纪寒棋把被子送过来了。宁彩收起抹布，转身要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英文字典，宁彩弯腰把它捡起来，里面有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酷酷的，几乎是第一眼，宁彩便认出了那个男孩是冷皇熙。原来小时候的他都是这样，不爱笑，喜欢扮酷。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胖嘟嘟的，头发看起来也软软的，挺可爱的。
　　这个照片，应该是冷叔叔收藏起来的吧。他明明挺在乎冷皇熙的，为什么两个人还是不能友好相处呢？宁彩把照片放回去，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冷叔叔，是寒棋哥……”宁彩下楼来，看见的不是纪寒棋，而是冷皇熙。他手里提着两床被子，看见宁彩的眼神，冰冷刺骨。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完了！
　　“小彩，你先把这个拿上去，我和皇儿有事要谈！”
　　“哦！好！”有冷纪山撑腰，宁彩没有那么害怕，他走到冷皇熙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过他手里的被子，冷皇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给我去房间等着，我们也该好好谈谈！”冷皇熙放开宁彩，先出去，冷纪山安慰地看了宁彩一眼，跟了出去。
　　他们不会吵起来吧？自己是不是当了一回坏人？宁彩愣在原地，他很想出去看看，可知道自己即使跟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处。
　　冷皇熙说要和他好好谈谈，他们有什么好谈的？难道又是那样的惩罚吗？
　　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没有女人之间那么不顾场合，冷纪山和冷皇熙都是冷静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动干戈。他们说的谈谈，就是真的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不鲁莽，不冲动。更何况两人毕竟有着血缘关系，能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只是，冷纪山知道冷皇熙是带着火气来的，他知道那火气不是因为他带走了宁彩、纵容了宁彩，而是他说认为的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不觉得他和冷皇熙能谈判出什么结果来，说出来谈谈，只是为了避免冷皇熙在宁彩面前动怒罢了。还有他也不想宁彩知道一些事情。
　　最后谈话的地点，选择了公寓附近的一个餐馆，两人坐在包间里面，点了一桌子的菜，谁也动筷，没有开口。
　　“说吧，你想谈什么？”冷纪山作为长辈，还是先开口。和冷皇熙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家里还有宁彩等着。
　　“你把他留在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冷皇熙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冷纪山不回答，把问题抛回给冷皇熙。
　　“我说过，他不是那个女人。”
　　“我什么时候把他当过那个女人？”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它带回这里？”
　　“今天在外面遇到他，他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我想把他送回你那里，他不愿意，也不愿回冷家。”冷纪山不急不缓地回答，现在的情势让他觉得好笑，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严肃地坐在自己面前如审问犯人一般审问他，而他还不得不解释。
　　听闻冷纪山说宁彩受了委屈，冷皇熙有一瞬间的愣神，果然是因为他在商城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为什么还在！”冷皇熙知道，冷纪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当初打算卖掉本来就是迫不得已，本来打算房子重建之后就搬回来，可是没想过我一去国外就是十年。等我回来，才知道这里并没有被拆掉，但是那时已经住了别的人家。三年前，住在这里的人移民去了英国，我把房子买了回来。当年，你怎么也不肯搬走，所以我把它买回来，本打算在你20岁生日那天，把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但那个时候，比起那个孩子，你似乎什么都不想要。”冷纪山淡淡地说着这些，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他到底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如今已经为当初的心狠感到后悔。他把自己的儿子丢在家里十年，他知道那十年对冷皇熙的遗憾于亏欠，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弥补回来。
　　买回那栋旧房子，并不是奢求能用他求得冷皇熙的原谅，而是冷家虽大，却太过清冷，他只希望有一天他和冷皇熙觉得累了的时候，能有一个真正称得上家的住所。
　　只是他送的时机太不适合，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儿子的心因为什么而破碎着。
　　“没必要做那些，我说过我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
　　冷纪山眼里闪过受伤的表情，到现在，依然恨着他吗？心脏猛地痛了一下，冷纪山忍着没让冷皇熙察觉。
　　“皇儿……”
　　“如果不想我更恨你，就不要对宁彩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就是这么想你的父亲的？”
　　“别说不是。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从宁彩出现开始，你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那个女人！”
　　冷纪山心中一惊，原来冷皇熙早就察觉了吗？自己何时已经那么不受控制了？
　　“你要对他好我不会管，但是请你记住，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不是那个女人。不要做出到时候你自己都后悔的事情。”
　　冷纪山愣了愣，忽然笑了。这也许，是他儿子表达出的关心吧。
　　“皇儿，你怎么就断定，我是把他当作了替身就不能是……我单纯地想要对他好？想要疼爱他？”
　　“你说什么？！！”冷皇熙猛地站起来，觉得听到太过震惊的话。
　　“你爸我还不到50岁，还没老，不会把一个大男孩错认为是一个女人。”冷纪山的回答别有深意，冷皇熙一听变更是气愤。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皇熙已经近乎咬牙切齿了，如果冷纪山再说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话，他保不准不会发怒。看见冷纪山一脸淡定温和的模样，他更是气得握紧拳头。
　　“也许……当真如你所想，我对小彩，有了不还有的心思！”
　　“冷纪山！！！”冷皇熙气得直呼冷纪山的名字，更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玻璃桌面都快被他震碎。冷纪山看冷皇熙的反应，才惊觉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但他似乎并不后悔。
　　“皇儿，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表现，就好像是爸爸说要抢走你的东西一样吗？”
　　“我说过不准你动他！”
　　“为什么？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的这些不准，问过小彩吗？他也同意吗？”
　　什么身份？是啊，什么身份？他的这些不准，也只是他不准而已，也许，宁彩并不是这么想的，他甚至是接受的呢？这一认知让冷皇熙忽然就没了气势，他握着拳头，一副明知输了倔强不肯承认的表情。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强求他。”
　　这句话更像是一把利剑刺进冷皇熙的胸膛，这字字句句都仿佛在说，他对宁彩做的一切，都是在强迫他。
　　谈话到此结束，原本胜券在握的冷皇熙输得一败涂地，只有冷纪山明白，他为何在这场必输无疑的谈判里更胜一筹。
　　那是冷皇熙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原因。
　　“回去吧！明天我会送他回去。”冷纪山站起来，出了包间。
　　儿子啊儿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你来我这里兴师问罪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冷皇熙出包间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落败过。偏偏赢了他的人，还是他的父亲。当初信誓旦旦要别人不要去打搅他的生活，现在分明是他自己把他扯进来搅乱他的心。
　　冷皇熙，你到底要在干什么？你又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冷皇熙！你就是个疯子！］宁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