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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节-一蝉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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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启动,沈辞看向窗外,民居草木倏忽而过,铁道边的电线截断了碧蓝的天空。远处的山头边,有高飞的鸟,漫步的云,不知道它们都要去向何方。沈辞心里动容,不禁抓住了身边陆瀚云的手。
陆瀚云看着沈辞平和的面容,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以为沈辞还是为了跟自己回家的事情而紧张,于是轻柔地摩挲着他的指甲,没有多话。
沈辞在这样的柔情中沉醉,他看着车厢尽头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默默安慰自己,科技昌盛,B市到望城乘高铁只需要3小时,每月十五,我们还能仰头共赏一轮圆月。
一番辗转,终于到了县城。走出汽车站,空气干燥,尘土飞扬,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七八个灰扑扑的黑车司机围上来揽客。
陆瀚云开口就是流利的方言,他谢绝探着身子唾沫横飞招徕生意的司机们,带着沈辞来到车站划定的出租车载客区,又凑在沈辞耳边悄悄告诉他,其实这边的也大半都是黑车。
陆瀚云报出地址,司机师傅猛踩一脚油门让沈辞猝不及防。他定了定心神,往窗外看去,打量着这个陆瀚云出生成长的地方,满怀期待和忐忑。
陆瀚云又握紧了他的手,说:“县城小,很快就到了。”
他们在一处小区门口下车,普通的六层公寓楼行列整齐,外墙看上去还算干净,应该是近几年的新房子。陆瀚云领着沈辞往楼群中间走,不知是哪家的鸽群正好飞过头顶,掠起一阵鸽哨声。
陆瀚云家在二层,他没有钥匙,敲了两下防盗门,喊道:“妈,我回来了。”
门内传来脚步声,一个温和的女声渐渐靠近,说着:“来了来了。”
一开门,沈辞看到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女人,她身型消瘦,颧骨高耸,额头眼角都有皱纹,眼睛却是明亮的。
“妈,我回来了,这是沈辞。”陆瀚云神采飞扬,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他把沈辞推在身前,朗声向母亲介绍着。
“快先进来。”女人笑着将他们让进家。
门口早就备好了干净的拖鞋,陆瀚云示意沈辞换上。“新买的。”他附在沈辞耳边低声说道,“别嫌弃。”
二室一厅80平米左右的房子被陆瀚云的妈妈收拾得一尘不染,装修很简单,家具电器倒是簇新,应该是刚买不久。
茶几正中摆了果盘瓜子,水灵灵的红富士,黄澄澄的芝麻蕉,葵花籽、西瓜子、南瓜子分装在三个小格子里,透着股刻板的淳朴劲。沈辞有些怵头这种阵仗,接过女人递来的冰镇饮料,局促得不知该说什么。
“他胃不好,别给他这么凉的。”陆瀚云坐过来解围。
“那就先吃点水果,云云你去把西瓜切了,在厨房水槽里用凉水镇着呢。”这位温柔的母亲似乎也有些手忙脚乱。
“阿姨不用这么麻烦……”沈辞怯生生地开口,拽住陆瀚云的袖子,“您太客气了。”
“就是,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陆瀚云说。
女人脸上绽开了笑容,欣慰中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两手叠握在膝头,用带着些口音的普通话连声道:“对对,一家人,一家人。”
简单聊了几句路上的情况,陆瀚云的妈妈看看时间,便起身要去准备晚餐了,沈辞连忙跟上去要帮忙,陆瀚云见状也笑吟吟上前凑热闹。结果二人都被堵了回来,妈妈吩咐陆瀚云招待好沈辞,说厨房太小了,一个人就够,让他俩去歇着。
“你会做饭吗,就要去厨房帮忙?”把沈辞带进次卧,陆瀚云促狭道,“要懂得扬长避短啊。”
“那我只能饭后帮忙洗碗了。”
陆瀚云笑起来,说:“你最擅长的,是好好坐在那里当乖宝宝,人见人爱。”
沈辞知道陆瀚云又在调侃自己,不接茬。他在房间里参观一遭,问陆瀚云:“这就你是给你妈买的新房子吧。”
“嗯。”陆瀚云点头,“三年前买的,办了贷款。幸亏当时下定决心买了,后来我们这里房价就涨起来了。”
“你真有本事。”沈辞抚摸着大衣柜光滑的漆面,由衷赞叹着。
陆瀚云讪笑,似乎有些无奈,说:“不想再让家里人过苦日子而已。”
他指着梳妆台,告诉沈辞这个房间以前是妹妹住的,后来妹妹嫁人,就空出来当客房了。
“其实没什么人来我家做客,我妈跟娘家关系一般,跟两个婆家更是没有来往。我和妹妹都随妈妈的姓。我爷爷奶奶那边很刻薄,我都不想认。要不是我妈说不愿意离开这儿,我早就把她接到我身边。”陆瀚云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动情,沈辞上前搂住了他的肩膀安慰他,他伸手摸了摸沈辞的头发,“不说了,我们出去收拾餐桌吧。”
陆妈妈做了一桌子家常菜,因为提前问过沈辞的口味,做的都是沈辞爱吃的菜色。沈辞心里像有温水流过,对陆妈妈认真道谢。
“这孩子……”妈妈拉沈辞坐下,给他夹了酱牛肉和鸡腿,“也不知道你吃得惯不,尝尝。”
沈辞大口嚼着特地为他做的饭菜,惹陆瀚云在一边笑起来。
陆妈妈笑容慈祥,叹道:“家里人齐就是能多吃些。”
她又给沈辞和陆瀚云布菜,看着眼前两个听话的青年,像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眼眶竟泛了红。
陆瀚云赶紧张罗起来,三个人举起饮料碰了个杯,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小辞,你俩的事,云云早就跟我说了。”吃到差不多的时候,陆妈妈开了口,沈辞赶紧放下筷子,转身面向她,“他以前做了糊涂事,耽误了你,你别怪他,阿姨也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其实云云是个好孩子,是我拖累他。”
“妈。”陆瀚云听不下去,忍不住插话道。
沈辞也出言宽慰:“阿姨,瀚云肯定跟您说得夸张了,您别多想,我从来没怪过他。”
“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俩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妈妈泪中带笑,看看沈辞,又看看陆瀚云,说,“云云也是个好孩子,从小争气,懂事,学习也好,中学时候总考年级第一。”
“妈,县城高中每年都没几个人能上重本,小辞比我成绩好多了,你还是夸我点别的吧。”
“哈哈,”妈妈笑起来,说,“小辞,你是大学教授,我没什么文化,别嫌弃阿姨。”
陆瀚云连忙纠正母亲的说法: “妈,跟你说了不是教授,学校里不光有教授的,小辞是科研工作者。”
沈辞打断他,说;“阿姨说话,你别插嘴。”
“小辞,在我心里,你就跟云云一样,都是我儿子,”妈妈温柔地说着,她看到沈辞表情的变化,以为自己的话过头了,解释道,“你叫不叫我一声妈都没关系,我都把你当亲儿子看待的。咱们这才刚见面,以后相处多了,就更亲了。”
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布包,一层一层拆开,里面是个存折。陆妈妈把存折放到沈辞手里,说:“你和云云,也不能领证,也不好办酒席。这是做妈妈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想着,你和云云拿这钱去打两个戒指,戴不戴无所谓,也算有个见证。”
沈辞与陆瀚云都很意外,两个人对视一眼。沈辞把存折塞回陆妈妈手里,说:“谢谢您,您能理解我们,接受我们,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这钱您留着,我们……”
陆瀚云却伸手过来把存折又扣回到沈辞手中,他轻声道:“是妈妈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妈妈正微笑看着自己,她的泪水溢满了眼角的皱纹,陆瀚云再也绷不住,一下子红了眼眶。
“别人都说我克夫,福薄。”陆妈妈的声音颤抖着,“可是我一儿一女都有出息,现在又添了一个乖儿子,我也有福气呐。”
沈辞心里熨帖又酸涩,他在桌下悄悄握住了陆瀚云的手,感受到爱人用力回握,仿佛往胸中注入了披荆斩棘的勇气和力量。
第二天是沈辞的生日。夜里十二点,陆瀚云把沈辞揽在怀里,送给他一个跨越26岁和27岁的深吻。
一吻终了,沈辞气喘吁吁,面色绯红。他靠在陆瀚云肩膀上,说:“你家这边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大夏天也不闷热。”
“因为纬度高,海拔也高,所以温度低,你别看夏天好过,冬天可冷着呢,有时候要到零下二三十……”
沈辞伸出手指覆上陆瀚云的嘴唇,阻断了他一本正经的科普。
“瀚云,我现在就冷,抱我。”
为了不发出声音,沈辞几乎咬破了自己的手臂。陆瀚云一如以往赋予他盛大的欢愉,沈辞感受到,在爱人故乡清凉干燥的空气中,似乎不光流淌着年轻人缠绵的爱欲,更有亲人间血脉相融的感情。
陆瀚云把自己纳入了他的家庭,将自己认作亲人,这是沈辞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他从陆瀚云那里得到的最高褒奖。
第二天,两个人去看了陆瀚云的妹妹陆环。
陆环是本地初中的英语老师,正在休暑假。看她亲自来开门,陆瀚云赶紧扶她回沙发坐下,皱着眉头问:“就你自己在家?”
“知道你们要来,我把他支走了。”陆环笑着招呼二人,道,“沈辞哥,快坐,想喝点什么让我哥给你拿。”
沈辞看她的腰身,怕是已经要足月了,浑身散发出母性的温柔,精神气色都很不错。
陆瀚云关切地问陆环:“预产期还有三周?感觉怎么样?”
陆环忍不住咯咯笑着背过脸去:“跟你说说就算了,沈辞哥也在,我不好意思啦。”
这样一闹,沈辞倒真的尴尬起来,陆瀚云看了沈辞一眼,戳了戳妹妹的脑门,无可奈何地说:“你呀!”
二人坐了一会儿,妹夫打来电话问陆环想吃什么,说路上买了菜就回来。于是陆瀚云和沈辞起身告辞。临走时,陆环半开着玩笑对沈辞说:“我哥臭毛病可多了,沈辞哥你可要管着他点。”
沈辞不好意思接话,像个大哥哥一样叮嘱陆环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陆环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的嬉笑缓缓消失了,感叹道:“我哥真是好运气,妈该放心了。”
从妹妹家出来,陆瀚云和沈辞并肩走在县城略显荒凉的街道上,彼此无话。
这样沉默着走了一阵,沈辞忽然笑道:“云云,这个小名不错,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吧。”
陆瀚云假意板起脸,说:“别胡闹。”却只见沈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他挠挠头:“这么好笑吗?看你乐成这样。”
沈辞重重点了点头。
“那你的小名是什么,我也叫你的小名。你爸妈叫你小辞?还是别的?该不会是狗剩之类的吧。”
“我没有。”
“怎么会?”陆瀚云看周围没人,掐了沈辞的脸颊,捉弄他说,“肯定是太土了你不想说。”
“真没有,”沈辞声音低下来,“他们就叫我沈辞。所以我特别喜欢听你叫我小辞。”
陆瀚云转身看着沈辞,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每一寸光华他都想要呵护,每一点星辉他都想要庇佑。他伸手揉乱了沈辞的头发,轻声说:“小辞,回家吧。”
☆、别离
开学后不久,Carlos教授如期来华。教授的国际航班飞往B市,学校派沈辞去B市接机,带这位受邀前来的学者乘高铁来望城。
没想到去接机的不光有沈辞,还有教授的另外两个学生及合作者。因为时间充裕,几个人特意请教授吃了一顿烤鸭。席间,大家一边聊天,一边交流着近期的研究,虽然只有四五个人,气氛倒很热闹。教授说到从望城回来还要在北京开几天会,立刻有人应和说自己也要参加做口头报告。
Carlos教授忽然问沈辞有没有空一起来开会。
沈辞正在闷头吃饭,冷不防被教授点名,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我没有向会议投稿……”
“Robin博士想见你。”
看沈辞一脸疑惑,少言的Carlos教授难得开口解释道:“听说你在申请博士项目,我不想收你。”
“我没有……”沈辞心里咯噔一声,他可从来没跟教授说过申请的事。
“我向Robin博士推荐了你,他想见见你。”
高铁上,沈辞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与老友通电话时脱口而出的闪念传到了教授耳朵里,没想到教授竟与Robin教授提起,又知道沈辞正好在W大工作,正好能趁这次会议见面。
“谢谢您,但是我已经决定要去B市科学院环境所了。”
Carlos教授冷淡的眼神扫过沈辞的鼻尖,沉下声音说:“Robin的实验室资助很多,很多。你如果愿意,春季就可以过去。”
沈辞当然知道Robin博士的实验室,这位著名学者还给他参与的论文写过ment,但是Carlos教授似乎误会了什么。
沈辞苦笑了一下,又说:“我正在W大做课题,春季应该还不能结束。”
教授瞪了他一眼,沈辞继续耐心解释:“这个课题对学院很重要。”
“你来见Robin吗?”
沈辞不假思索道:“当然。”
于是,结束W大的讲学后,沈辞又随教授回到了B市。
沈辞没想到,此行他不光见到了Robin博士,还见到了他之前联系过的科学院教授。
老教授极力劝他不要来自己这里,说不论是学术水准还是硬件设施,自己这里都比不上Robin博士那边。如果能去,一定要去。
Robin也与沈辞相谈甚欢,让沈辞找到了久违的畅论学术的爽快心情。
离别前,Robin向沈辞发出邀请,希望他能来自己的实验室。
沈辞迟疑一瞬,他看到旁边的Carlos教授用鼻子嗤了一声,赌气一般把头扭向一边。可沈辞还是不能立刻答应,他希望Robin能让自己再慎重考虑考虑。
满打满算只有一天的B市之行节奏紧张令人疲惫。沈辞窝在高铁座椅里,无意识地看着窗外浓墨般的夜色。
他理不清自己的心情。如果说他已经下定决心去B市的研究所,为何至今都没有和陆瀚云提起这件事。特别是得知Carlos教授要来W大之后,他心里一直在期待导师的到来,也在反复纠结是否要当面向他提出申请。
Carlos教授不要他,但是可以去Robin教授的实验室,多好啊。沈辞想,多好。
还需要考虑什么呢,所有人都建议他去。连陆瀚云都会建议他去。
说什么自己并不热衷学术,都是骗人的。一旦站到合适的高度,沈辞对于科研的热望会如同火药一般炸开,他全身都会兴奋起来,像瘾君子一样汲汲不休。
Robin勾起了他的瘾。
沈辞兴奋得四肢都在颤抖,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划开手机屏幕,发现了来自陆瀚云的未接来电和他下午发来的消息。
“小辞,我临时出差,大概一两天就回。冰箱里还有排骨,有昨天买的青菜,你不想做就吃食堂,别总叫外卖,太油腻。”
沈辞被这条信息从高空拽回平地,他竟立时平静下来,回复道:“知道了,我在高铁上,马上到望城。你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回来。”
陆瀚云很生气。
上季度考核不合格的销售代表处经过几轮整改,各项指标都有了显著进步,EA也已经调整了之前严苛的考核细则,正常情况下,本季度J公司的所有店面都能通过考核,不会再被扣掉奖金。
陆瀚云庆幸自己没有在老板面前做什么保证,这不,还是有一家店多项指标不合格,被点名批评。
陆瀚云无奈地看着系统邮件,拨通了销售代表处负责人的电话,想不到这位负责人满不在乎,还一再声称自己是完全按照陆瀚云之前下发的管理规范执行的,如果出了问题,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陆瀚云没有搭理他的挑衅,跟唐建打了招呼,说要下去看情况。
唐建欲言又止:“瀚云,他是方总亲戚……”
陆瀚云当然知道,上次告状的也是这位亲戚,董冲还专门跟他八卦过。他对唐建说:“唐总,你别担心,我就去看看。可能是我拟的管理规范出了岔子。”
这当然不可能是陆瀚云出了岔子,不然为什么其他代表处全数达标。但唐建也没再拦阻,陆瀚云便立刻奔赴车站。
到了地方已是深夜,陆瀚云没有大半夜把别人叫过来加班的魄力,便找宾馆入住,准备第二天一早登门。
次日一番彻查,管理上不合规定之处比比皆是,陆瀚云目光似剑,与负责人对视,那人忽然哂笑道:“陆总辛苦了,我这就跟你一起回望城请罪。”
然而到了方老板面前,这位负责人就换了一番说辞。他指责陆瀚云拟定的管理条例死板僵化,完全不顾一线实际情况,说陆瀚云资历短浅却目中无人,只会纸上谈兵,对销售一线的实务指手画脚,现在出了问题反倒要怪下面,销售在一线冲锋陷阵,都很辛苦,这样是伤了兄弟们的心。最后他说,J公司用这样的人当渠道管理人员,扰乱了公司长期以来的合理工作节奏,危害无穷。
一波连珠炮让陆瀚云目瞪口呆,他笑道:“合理的工作节奏是什么,你们代表处今年前三季度没有一个季度完成销售任务,到现在全年任务刚勉强完成了一半,这是你所谓的合理工作节奏吗?”
方总依旧稳坐在大班台后,唐建在旁边一言不发,陆瀚云感到一阵灰心,正打算说软话息事宁人,却听对面又叫嚣道。
“业绩不好也不能光怪我们,今年有几个代表处完成任务的?市场环境就这样,EA的产品功能也不贴近本地实际,换你来你能完成?”
这时唐建插话:“行了,别发散,这次是说质量考核的事,先不说业绩。”
陆瀚云忍不下心里的火:“今年新出的爬坡辅助系统在别的地区都大受欢迎,为什么单单你那里卖不动?我问问你,你知道B152和BH15这两个型号的区别吗?”
“哟这是考起我来了,你这么牛逼自己去冲业绩啊。”对面开始撒泼,唐建看了方总一眼,不敢说话。
方老板咳嗽一声,开口道:“都别吵,先说质量考核。李三你别当负责人了,全北区就两家店不合格,J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正好今年也没几个月了,瀚云你辛苦一下,下去帮他们捋一下管理规范,销售任务就不强求了,我看其他几个店今年也没戏。到时候问问陈总那边有没有什么年底的补偿政策吧。”
其他三人沉默不语,方老板正打算让他们各自回去,就听陆瀚云说:“既然到下面去,销售代表处的奖金分配规定我能改吗?”
“瀚云……”唐建出言阻止。
“方总,我不动奖金总额,就想改改分配比例。这家代表处今年的任务总共才500多台,已经完成了一半,您要是能让我动奖金分配方案,我估摸着,完成任务不是问题。”
“穷鬼!”李三唾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骂道。
“没问题,瀚云,就当这个网点是你的试验田了。”方总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等下还有事情。”
走出办公室,陆瀚云目不斜视径直走回了办公室,砰地摔上了门。李三骂骂咧咧,对唐建说:“这小子狂个卵,被下放了还不夹着尾巴做人。这回让你哭着下去,想回都回不来。”
唐建扶额,说:“老弟啊,你知不知道EA的大区管理人员都是要承担销售任务的,你以为他纸上谈兵没上过一线?南区的网点他都跑遍了,见过的客户不比你少。你想想,没有业绩奖金,单凭那点死工资,他工作没几年就能买房买车?”
沈辞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与陆瀚云商量自己读博的事,先得到了陆瀚云的调动通知。
“这意思是让你常驻那边?”他惊讶地不敢相信。
“老公要出去挣钱了,你乖乖在家,不许勾搭别人。”陆瀚云亲昵地捏着沈辞的鼻子,调笑道。
沈辞不满地拨开陆瀚云的手:“这说正事呢,今年还有两个多月,那以后呢?你怎么这么冲动,跟关系户呛什么啊?”
“别担心,”陆瀚云伸手把沈辞抱在怀里,“虽然离望城不远,不过我可舍不得一直跟你两地分居。今年先去赚点销售提成,明年他要是不让我回来,我就炒了公司不干了。我开车过去,保证每周都回来看你,正好也练练车技,以后回我家也能开车回去,不用带着你转车折腾了。”
他轻吻沈辞的眉心:“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多锻炼身体。”
沈辞心头一阵酸涩,这样微不足道的别离已经让他忍受不住,他更不敢提出国的事。他不禁抱紧了陆瀚云,用下巴硌着他的肩胛骨,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才是,要照顾好自己。”
“也不要太想我。”沈辞又添了一句。
陆瀚云低声笑了笑,收紧怀抱,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话说我要给陆总开金手指了。
☆、坦白
陆瀚云到任后雷厉风行,先是将客户名册从头到尾梳理一遍,然后圈定了几个重点客户一一登门拜访。他带着销售人员穿梭在本地的各个工矿企业,苦心孤诣,不知疲倦。
关于改变奖金分配方案的口风早就放了出去,时不时有人来陆瀚云面前打听。不论是前台人员还是后台人员,都难免惴惴不安,怕改革之后自己的利益减少。陆瀚云私下勉励员工们勤奋工作,说只要把蛋糕做大,不管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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