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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契约-汐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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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也只是那么一个瞬间，短的像是影片剪辑一样的零碎记忆。
转眼间，整个人便再次陷入黑暗的一篇混沌里……
……
麦子柒再次张开双眼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隐约的地灯不清墙上的钟，但从模糊到清晰的视线里，窗帘外面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应该已经是入夜了。
“水……水……”
昨天大量的饮酒、之后又被折腾了一个人晚上，跑回来就长时间在浴室里待着、导致身体大量的缺水……现在脑子还有些模糊的麦子柒甚至想不起他着嗓子快要干涸撕裂的痛苦到底是哪儿来的，可身体的本能让他在黑暗中下意识的伸出手……
“小柒，你醒了？别急，我给你拿水！”
“小柒，怎么样了？哪儿难受？”
“麦哥哥！麦哥哥……”
床上，果然是有人守着他的……而且不止一个人！
灯，这才被打开，之前怕是担心影响他休息，才故意让房间一片漆黑的……开灯的人，是陈陌，这个男人一向是最严谨心细的，先开了最昏暗的小灯，过了一分钟才又调亮，肯定是怕刺伤他的眼睛……
但……
“陈陌……陈……”
麦子柒的记忆，从昨天醉酒后，就断断续续，凑不成一个整篇，不止是醉酒后……自己晕倒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可他知道——
麦子柒下意识的紧紧捂住被子……他的身上，那些痕迹……陈陌是马上要和他结婚的人！
只可惜，昏暗中，男人轻轻的一声叹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
“别乱动了，是我把你从浴室里抱起来的……笨蛋，你知不知自己到底洗了多久？如果我今天不回来呢？不想要命了么！”
那声音中有无奈，又伤感，也有浓浓的揪心。
而麦子柒则彻底惊呆的说不出话，也彻底吓醒了——
陈陌把他抱出浴室的，陈陌救了他！
那……那时候，他迷迷糊糊感觉到的人……是陈陌！
也就是说——自己身上的那些……他什么都看到了！
可是正当麦子柒陷入巨大的内疚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光变亮了，眼前不止有陈陌，还有天浩和小锘也在，但是……但是……
三个人都是鼻青脸肿，原本英俊的长相都快看不出来了，秦天浩脖子上还带着固定架，腿刚痊愈的小锘胳膊上固定着石膏板，陈陌敞着衣服、里面是厚厚的纱布……这、这是……
“你们……你们打架了？”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输赢
“我从楼梯上掉下去了！”
“下车的时候摔了！”
“进门的时候磕门框上了……”
不知道三个男人这算不算是异口同声……可是可笑的场面，麦子柒却笑不出来了！
傻瓜都猜得到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身上那些痕迹，全被陈陌看光了，马上就要结婚的自己，和别人……然后，他晕倒，叫医生护士，肯定惊动了天浩和小锘，他们认了昨晚的事，然后就……打起来了
谁都不想让他难受，谁都不想让他自责……明明都是他自己优柔寡断，却没有人狠狠地骂他，甚至舍不得让他上一点儿心……明明都是他的错！
“小柒，没事，我真的没事，伤得不重！”
脖子都被固定了，一副狼狈的样子……这叫伤得不重？！
秦天浩一脸温柔的安慰，看都不看旁边的“正主”一眼……陈陌那家伙算什么正主？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过是呈了上一代的庇护，小柒根本就不愿意！
这样温柔的秦天浩，让麦子柒根本就想不到在他昏迷的时候，这几个平日里衣冠楚楚、保镖鞍前马后的男人，在他失去知觉之后是如何打得不可开交，跟本没有办法想象离开了他的视线，单独面对陈陌的时候，他们又是各自有多可怕的样子
“麦哥哥，你别担心……我腿上那么重的伤都好了，更何况胳膊上这点小伤？”
秦天锘学着哥哥的样子，把跟陈陌的恩恩怨怨先假装没发生过似的，努力的讨好着床上的麦哥哥……明明他之前最讨厌腿上带着石膏，每天都显得痛苦不堪，这会儿却轻描淡写的好像磕破了皮一样
秦家兄弟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擒拿格斗也都学过一些，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小时候为了防止绑架，家里都会请老师来专门教他们，普通人三个五个也不在话下……不过，要跟从小在那么复杂的环境中摸爬滚打、舔着刀尖儿走过来的陈陌对上，到底还是差一大截儿。
其实就是二对一来着，就像麦子柒想到的一样，那些痕迹让陈陌怒不可遏，却舍不得问他一句，闻声赶来的秦家兄弟好不相让的认了，当场三个人不顾身份的大打出手，吓破了家里佣人医生们的胆儿，谁也不敢拉架……结果谁也没占着便宜，各自挂了一身彩，才会这么狼狈不堪
如果不是怕麦子柒休息不好……如果不是心上人还昏迷不醒……这可不算完呢！
即使是现在，三个男人暗暗的咬牙切齿较着劲呢，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只不麦子柒醒了，当然是安抚他最重要，以后的事儿，骑驴看唱本，那可就走着瞧了！
比起秦天浩和秦天锘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陈陌倒是什么也没有说，虽然三个人的伤势半斤八两，可比起不能低头的秦天浩和一只手不能动的秦天锘来说，他还是很占便宜的，转身拿了桌上的药，又倒了一杯温水，这才凑过来——
“小柒，把药喝了吧？还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麦子柒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到了这个地步，陈陌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
“小柒，抬头吧，把药吃了……你这样，药片容易卡住，乖……”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下……”麦子柒实在是没脸面对这三个人这样眼睁睁的盯着他，可是这话刚一出口，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陈陌，别走……陈陌留下来就好了，反正你本来就住在这儿啊……”
对啊，陈陌昨天早晨开始，已经正式和他搬到一起住了，虽然这个家里有的是房间可以住人……但出轨在先，紧接着又把对方赶出去……这么过分的事情，麦子柒做不出！
但他现在着急着补充了要挽留陈陌的话，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这三个人现在停手不打了，是因为自己醒了吧？如果他们全出去，关上他房间的这扇门，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那会不会又
他主要是怕三个人都放出去，又打起来！
他只能留下陈陌，出轨在先，难道让他留下天浩和小锘？那不更是当着自己未来伴侣的面，厚颜无耻了么？更何况，让他们俩走，是让他们回自己房间，让陈陌走……陈陌本来就住在这儿，让他走就是赶他……他现在还有什么脸赶陈陌走？
不过，不管麦子柒怎么想的，三个人打成一团都没决出的胜负，却因为他这一句话……秦天浩和秦天锘顿时黯淡了下的眼神，小柒的选择，才是他们真的输了！
秦家兄弟又叮咛了几句，最后还是离开了……知道他难，而且他现在还在生病，就更舍不得让他为难，不过，秦天浩不放心，临走的时候还专门交代他——
如果有人敢趁他们不在欺负他，一定要喊……他就在隔壁
这“有人”指的是谁，还用说么？
麦子柒和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事，还有四五天就要结婚了……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在他们的印象中，本来就性格阴暗的陈陌！
他是怕他们走了，这家伙找小柒秋后算账……这种事儿，以前陷害洛磊的时候，他干的还少么？凭什么相信他？
而陈陌只是轻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这挑衅。
他和小柒之间的事，也没必要表现给这些外人看！
秦天浩兄弟出去之后没两分钟，陈陌也下楼去了……说是去厨房给他拿点吃的，却温柔体贴的把热水和药片塞到他的手里……其实就是知道麦子柒刚醒，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又怕他那样吃药别别扭扭再卡住，干脆稍微消失一会儿，给他点儿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他自己看到小柒的身体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气血上涌？可是
他知道小柒不愿意，知道小柒嫁给他全是因为赵女士的身体……他要计较么？怎么计较？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男人回来了……麦子柒的药也吃完了。
“小柒，我让厨房先蒸了个水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儿软和儿的，不伤胃。”
男人端着一盘做的极好看的蒸鸡蛋走进来，慢慢的合上门，依旧对那件事决口不提……那是一道不能见光的伤疤，按照陈陌的意思，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好的结婚，谁也不提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他好好的待小柒，总有一天小柒能明白，能回头看他，爱上他
他是怂了，有点窝囊……可是他总不能对小柒也大打出手，大发雷霆吧？他不想让这个人一辈子都觉得是被迫绑在自己身边……他怕伤了小柒的心！
窝囊什么的，比起他当初强迫小柒做的那些混账事……现在，他退让到任何地步，都比不上小柒当初所承受的屈辱，也弥补不了他欠小柒的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忍了就忍了！
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但是看着床上始终把脸深埋，不敢看他的爱人……那种刺痛留在心里，心疼的让他发慌，他忍得心甘情愿。
“小柒……吃东西吧？别老是低着头……颈椎不疼么？”
“小柒，乖……”
一句句温和的跟记忆中那些可怕的回忆完全不同的温言细语，让麦子柒的后背颤动的更厉害了，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陈陌意料之中的泪眼婆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陈陌……为什么不骂我？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
喋喋不休的说着语无伦次的话，轻颤的嘴唇还挂着泪迹，却被男人手指轻轻的堵住，不让他再说下去。
“小柒，忘了吧……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什么也没做过！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明天还要去拍礼服照呢，你打算红肿着眼睛去么？”
男人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在微笑，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温柔和煦……却不知，就算是他陈陌，也有笑比哭还难看的时候。
一般出轨的人，能够得到这样的宽恕，肯定知道什么叫看台阶赶紧下，可他偏偏遇上了一根筋的麦子柒……过不了自己良心上的那道坎儿，过不了就是过不了，单纯的人钻起牛角尖来，尤其的让人头疼！
“陈陌……我该怎么办……这对你一点儿都不公平！我……。我无法想象，我和你作为伴侣……天浩说我喝醉的时候，一直在说喜欢他，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对不起，马上要结婚了，我不该……对不起……我好难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胡言乱语，却偏偏是麦子柒此时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只是事到临头，现在才问怎么办？这也太晚了点儿。
只是这样的“真实”……对于第一次懦弱到必须要逃避现实的陈陌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最残忍”？
一直压抑在心里，明知道这种事什么人也不能说的麦子柒……在这一刻，面对他再也扛不住的自责，才终于心理防线全线崩溃了！不然也不可能明知道这样的话，对陈陌是多大的伤害，还这样不管不顾的说出口。
这种心情，陈陌当然懂，可是，问他？让他该怎么回答呢？
其实，在陈陌的心里，从昨天开始也有一个他想不破或者说不敢想的问题，他还没想好要怎么从小柒这里找到答案……但既然小柒打开了活夹子，那就这样吧！
“小柒，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男人轻轻的板起麦子柒的双肩，力道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以为他又要施暴……作为一个前科累累的人，这种可悲的“小心”，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虽然不敢使劲，却已经足够让麦子柒不得不放弃一味的逃避，直视他，这就够了。
“嗯……”
麦子柒艰难的点点头，他以为陈陌终于要细究昨晚的事儿了……脸上，害怕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是他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硬着头皮配合接下来的审问。
可是，让麦子柒没想到的却是——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小柒，你讨厌我么？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无法让人原谅的事情，但，现在的我……还是让你讨厌么？”
男人情真意切，说的却是麦子柒压根儿没想到的问题。
“没、没有……现在的陈陌，很好……”
如果不是男人抓着他的肩头，麦子柒一定又羞愧的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口……很好？很好！很好他还做这种出轨的事情
“那小柒，第二个问题，不讨厌，你觉得很好……那你有没有一点点会喜欢上我的感觉？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的……我能让你心里暖暖的？不在害羞，也不要害怕我，你不是问我该怎么办么？我在帮你解决问题，也在帮我自己！”
小柒每天在自己面前，那么痛苦……他又不瞎，当然知道，可是……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放手，小柒会不会幸福一点？
麦子柒是不可能退出的，因为这是赵女士的意愿……但如果是他表示他不喜欢小柒呢？他不愿意在一起呢？他是可以选择的！大不了赵女士如果有什么事，小柒恨他一辈子，反正小柒早就该恨他一辈子了……他爱的是小柒，不是他妈妈，爱屋及乌是一回事，但如果两则择其一，小柒能幸福快乐着当然是最重要的！
强迫自己跟他结婚的小柒，每天都不快乐！
自私的舍不得放开手中这条绳索的人……是他！
他是真的舍不得……可是小柒对他却……如果这样跟他过一辈子，会不会比死都难过？那他是不是就应该放了这个人……远远地看着他幸福就好了，哪怕赵女士的身体因为受了打击再有什么事，哪怕小柒因此恨他……这个决定，好难做！
这一次，麦子柒的回答没有上一次那么痛快，看着陈陌，很久……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很显然，不是难为情，也不是怕伤害，而是认真的陷入了思考
也许，正因为陈陌说，要面对问题，帮他解决，麦子柒正努力的抛开自己一团乱麻一样的情绪，仔细会想起很多事情，很多画面……抛开以前不说，陈陌问的，是喜不喜欢现在的他
“我……”麦子柒终于开口的时候，脸上染上了让陈陌意外的绯红，他原本以为小柒对他一直是充满厌恶的，可这绝对不是厌恶的颜色，“陈陌，我以前真的很怕你，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到现在都根本不敢回想，那时候我只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毁在你的手里了，你就是个恶魔，毫不怜悯的把我往地狱里拖……可是我不知道你身上背负着那样的仇恨，更没有想到把仇恨卸掉之后，你会完全变了！与其说是讨厌、抗拒，倒不如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衔接前后两个完全不同的你，你问我喜不喜欢现在的你？现在的你很好，我知道会有很多人羡慕妈妈的富可敌国，可是这些财富拱手相送给你的时候，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代替妈妈去参加十巨头会议的时候，如果不是你鞍前马后的照顾，我不知道要给妈妈丢多少人；妈妈病倒了，我根本不会运营公司，眼看妈妈辛苦了一辈子的基业就要毁在我手里的时候，你不但事无巨细的帮忙，还一切都小心翼翼的躲在我身后，为我的面子着想；妈妈提出想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没有趁人之危；最后结婚的事是我提出来的，擅作主张，只想着自己，没跟你商量，你什么都没说，什么条件也没有提的配合我；我每天哭丧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你都知道，没有怪过我，什么都替我打点，什么都包容下来……陈陌，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事，也许我真的会依赖上你，喜欢上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在一起一辈子！可是陈陌，以前那些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发生过就是发生过，记忆上的裂痕，我记得，我忘不了……我只是逃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这个婚我结的很慌……再加上，其实我在妈妈晕倒之前已经答应了天浩和小锘，我心里对他们……”
对天浩和小锘，除了喜欢，还有抱歉和放不下……也因为这种感情作祟，让他对这桩婚姻越发的排斥……而不是排斥这个男人本身。
陈陌怔怔的看着他，这次轮到这个男人说不出话了。
太惊愕了，不，是惊喜……麦子柒纠结的有些反反复复的话，听起来却是一幕了然的……如果不是以前那些事，如果不是秦家兄弟比他先获得了小柒的心，那现在的自己……其实小柒是喜欢的！
小柒……不讨厌他！小柒只是在逃避这场婚礼，并不是不喜欢他！
天晓得，这种如同犯人在刑场上突然如获大赦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放弃了，如果小柒真的那么讨厌他，那么厌恶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这个男人一路逆流而上，做了多少不可思议，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让多少人刮目相看，唯独这一次，望着爱人一天天委屈的脸，第一次渐渐明白什么叫无力回天，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现在……当他明白了爱人自己都没明白过来的心思的时候，这样的一种欣喜若狂……陈陌跟自己发誓——
绝对不放弃了！
小柒是喜欢他的！
“陈、陈陌……你……”
倒是麦子柒，看他不说话，一贯沉稳淡然的男人，此时脸上的表情一个劲儿在那里千变万化，不由得有些心虚，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脸担心的看过来
“小柒，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不愧是陈陌，明明心里已经是一派激动和狂喜，却没有立刻欢喜的忘乎所以起来，到这个时候依旧沉住气，要解决问题不是么？其实他心里有个问题一直想知道，“你答应和秦天浩还有秦天锘，三个人在一起？”
“……”麦子柒先是脸一红，紧接着轻轻点头，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嗯。”
毕竟……三个人在一起什么的，在他看来是一件极其羞耻的事情。
可是……陈陌不这样认为，男人的问题不像之前那么痛快，而是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不，确切的说，是谨慎起来——
“呐，小柒……如果单独分开来考虑，如果不是你先遇上了愿意对你好的秦天浩……那，你喜欢秦天浩，或者喜欢秦天锘……一定超过现在的我么？”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自量力，陈陌自己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这个问题一出口，就收回去了……只要小柒点点头，说“是”……那他就万动不复了，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一直拖下去，大家都痛苦！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重重的咬住了“单独分开考虑”“或者”“现在的我”……拼命的给自己加分，可掌心里，却还是出汗了。
一个比一个难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以启齿……可是已经被纠结和困扰逼到了绝境的麦子柒，不知怎么，信他，他说……可以帮他解决，就走投无路的信他，认真的思考他说的每一句话，被固定的肩膀，却拼命想要低下的头，充分说明了这个答案让他越来越难为情——
“我……如果是现在的你，如果是单独的小锘或者天浩……我……”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答案……比不出来。
现在的陈陌突然变得太好，好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当初他答应天浩和小锘，也有一个让他觉得丢脸的说不出口的原因——两个都放不下，两个都在心上，如果是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那两个他都不会失去
可是这个说不出口，却已经格外分明的答案，他以为陈陌会看不起他，却不料男人长长的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
这才是成败的关键吧！
他知道自己以前留给小柒的阴影，罪责难逃，可是要说到过错……那几个人谁不是半斤八两？谁都做过无可挽回的事啊！关键是秦家那两兄弟抱团组队的来，这根本就是作弊！
如果大家在小柒心目中的分量都差不多……那现在的秦家兄弟居然能说出“三个人一起”这种话，为了和小柒在一起，让步到这种地步……那他们的这种承诺对小柒而言，可就是分量乘以二了！
可不是占尽了便宜么？
“小柒……还难受么？要不，反正晚了，不如早点睡吧？”
“啊？”
麦子柒瞪大了盛着少许水汽的眸子，略显委屈。
陈陌这摆明了说话不算话啊，说了都回答了他的问题，就教他现在这局面到底该怎么办……可是，那么难为情的话，他都据实相告了，怎么能直接就让他睡觉呢？其他的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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