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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教练有点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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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钟泽仰躺在书桌上喘气。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不能平静。陆漾起关了灯,借着月色打量他的五官,刚刚接触过别处的修长指尖,这会儿又来临摹钟泽的唇和鼻尖。
  一室幽幽的静,只有走廊响起的熄灯号盖过了钟泽的呼吸。陆漾起抱起钟泽,带他去浴室洗澡,趁着还没断热水。
  他们有过很多亲密的举动,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除了条件的限制,还有陆漾起对钟泽的尊重,他希望等钟泽完全准备好了再深入发展。
  这一晚,钟泽那张挂了帘子的床成了他们两人相拥着睡下的一隅小天地,尽管狭窄,但是拥抱的姿势温馨,连那道之前总是惹陆漾起嫌弃的帘,也成了暗夜里的遮羞布。
  一夜好梦至天明。
  十一黄金周,迎着第一波从西伯利亚高原南下的寒流,学校放了假。
  头天晚上,陆漾起连夜开车载着钟泽回程,为了避开国庆当天的出行高峰。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在凌晨被堵在高速上,一堵就是两个小时,从上高速堵到下高速,好不容易到了国道上,更是拥堵。
  钟泽提议中途换他来开,让一直高度紧绷的陆漾起休息一下,但是陆漾起不肯。且不提钟泽的技术够不够应付这种极其考验耐心的红色拥堵,就说到堵车时枯燥地熬着,这一点陆漾起就舍不得让钟泽去捱。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
  就因为陆漾起一个舍不得,钟泽只好全程抱着猫在副驾上昏睡。这一堵,原计划10点到家的人,不得不半夜才回城。为了不吵到家里两个小孩休息,陆漾起把人领去了驾校那栋小房子。
  半夜,钟泽从车上下来看着训练场的各种标杆,心里不由得感慨:幸好,他暑假来练车了,得以提前认识了师兄。
  陆漾起拿钥匙开了门,领着钟泽进屋。穿过前台的门帘,两人站在玄关换鞋。陆漾起递给钟泽一双大拖鞋,黑色的舒适软底。
  “换上吧。”
  钟泽没骨头似的,懒懒地靠着陆漾起换拖鞋,突然,他想到什么,好奇问道:“师兄,你暑假为什么会去当教练啊,老师不留你帮忙的吗?”据他所知,周舜尧手底下不缺比驾校教练更高提成的活接,哪怕只接一两个也能抵得过整个假期的兼职收入了,而且陆漾起作为老师的得意门生,假期里也应当是带着的。
  陆漾起一手扶着钟泽,一手熟门熟路地从壁柜里取了一双备用拖鞋。他语调低低的,是因为开车受了累:“驾校是家里的,回来帮忙。”陆丽芝身体不好,自己不当教练了,转到前台帮忙做学员咨询。驾校本来就是教练少学员多,怎么招都不够人手,所以陆漾起就每逢暑假就回来帮忙,同时,也兼顾这老师那边的事情。
  “啊?”钟泽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原来我是驾校土味富二代的对象吗?”他确实惊讶,语调里的开心也是真的,但这份欣喜并不是因为得知对象家里有钱,而是因为成功从普通学员升格为教练对象的膨胀,觉得自己特别牛气。
  陆漾起被他小狗似的眼神逗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皮:“是啊,以后我养你啊。”
  钟泽不服输,他悄悄凑到陆漾起耳边:“我养你!其实我有点存款,一带三不是问题。”
  陆漾起一脸严肃地摇头:“不行,我养你。”
  “算了。我养三儿你养我吧。”钟泽懒得和他争,再说了,这种有金主大大认领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美妙。他黏着陆漾起闹成一团,三儿讨厌地在旁边喵喵叫,不满自己作为猫主子却遭到了冷板凳待遇。
  闹够了,钟泽和陆漾起洗漱好,上二楼的卧室去休息。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比起宿舍的又窄又硬的木板床好多了,钟泽倚在陆漾起结实的手臂上酣睡,这种被陆漾起彻彻底底、毫无保留接纳的感觉令钟泽时隔多年,找回了像家一样可以当做避风港湾的安全感。

  ☆、起落

  
  因为在学校习惯早起,所以哪怕前一晚熬了夜,钟泽还是按着生物钟的驱使在早上8点醒了。
  清晨在陌生的卧室睁眼,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应该很慌,可是因为知道身侧的人是陆漾起,钟泽就前所未有的放松。
  陆漾起还没醒,昨晚开夜车又遇上大堵特堵,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所以此刻还是昏昏沉沉地熟睡。男人闭眼侧躺,迎着早秋格外澄亮的阳光面向钟泽,因为刺目,所以眉心皱着,看起来睡得不好。
  钟泽轻手轻脚,准备爬起床去把昨夜忘记拉的窗帘阖上,不料脑袋刚一离开陆漾起的手臂,腰上就被他揽住,有力的大腿压上来,令钟泽动弹不得。
  “去哪?”陆漾起眼都不睁,下巴在钟泽的发顶蹭了蹭,一贯冷淡沉静的男人在此刻显得格外柔软。
  “关窗帘。”钟泽痒,胡乱地扭。
  “别动。”陆漾起突然睁开眼,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透着疲惫,偏生,此刻像头独狼觅食一样凶残。
  钟泽一怔,慢慢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躬着腰,轻轻往床沿挪,但是没用,那双腿压得他一动不能动,腰上的手也是如此,将他紧紧箍着,几乎呼吸不顺。
  窗外阳光太亮了,晃得陆漾起眼底泛了一层泪意。他看了一夜的路况,此刻有点畏光,所以不得不将钟泽捞起来,压着自己的身体翻到里面去。
  身体滚过身体,很快,钟泽就被他拎到里侧去。那短暂的接触过程中,钟泽敏感地感受腹部擦过了陆漾起身体最特殊的一个部分。
  “你……”钟泽望着他,准备礼尚往来。
  陆漾起手肘借力,翻了个身撑在钟泽上方,用宽厚的肩膀替他遮挡外面的骄阳。
  对视,接吻,莫名其妙地笑,然后动手动脚。大抵情侣间晨起都是这样的日常,尤其是陷入热恋中的爱侣,怎么样的黏糊亲密都嫌不够。
  钟泽大有被陆漾起惯得脸皮越来越厚的趋势,主要也是男性在床第上天生就有主动出击的先决条件,除去最开始被陆漾起完全压制着没法施展,这两天钟泽已经得心应手许多,偶尔,还要主动撩他一下,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陆漾起无从泄火。
  今天虽然完全是在陆漾起的领地,可是钟泽一点也不怕,他心里有爱和底气,自然就敢闹。他的手恶劣地戳了戳陆漾起分明的腹肌,然后笑,明明笑得蠢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勾搭。
  这样了,要是还无动于衷,只怕陆漾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作为英姿勃发的优秀当代青年,陆漾起绝对不允许“我不行”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坐起身,迎着晨间的光正要脱去上衣,突然——
  卧室门开了,拎着香葱鲜肉包的陆丽芝愣在原地……
  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应当是这么刺激。不知为何,钟泽当时冒出这么个荒谬的念头。
  “你……我,我看到楼下换了鞋,所以来看看你。”好歹是见惯大场面的女人,笨重的大卡车陆丽芝都能开得飞起,眼下这点事……好吧,眼下这件事确实有点大,她暂时反应不过来。
  关了门,陆丽芝又出去了。房间内重新归于平静,钟泽瘫在床上,用薄被捂住脸,心跳都快得像在疯狂蹦迪。
  还有比这局面更惨的吗?他想象不出来,只觉得自己恐怕要分手了。关于家长的态度,钟泽没有家长,所以一切随心,可是陆漾起还有家长,就是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陆丽芝。
  如果陆阿姨不同意他们的事,那该怎么办?钟泽之前一直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没有勇气直面真相,想着过一天都当做是偷来的,可是眼下,这困境摆到他面前来,令他心肝如同被捣烂,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在秋老虎肆虐的十月初,钟泽却如坠冰窟,冻得浑身发僵。
  陆漾起意识到他的异样,俯身抱着他,用温暖的怀抱给他定心。
  陆丽芝的态度……陆漾起揣测过,她向来严厉与开明并重,从来不要求陆漾起活成别人眼中期待的样子,只要他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所以当下,陆漾起相信,只要好好地沟通,就一定能说动她。
  “泽儿,你相信师兄,不会有事的。”他俯下身,郑重在钟泽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然后起床换衣准备下楼去交涉。
  他人刚踏至床边,却被薄被下伸出来的一截手腕拉住了。那只手还在微不可查地抖,却用了十成的力气,连陆漾起都被他捏得生疼。
  陆漾起以为他担心、害怕,不希望自己离开,却没想到,钟泽鼓足了勇气,说:“我也去,我们一起面对。”
  这一刻,陆漾起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总之,强大惯了,习惯于施以保护的男人竟然得到了另一个人的爱与保护,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充盈,酸涩,又满又涨。
  “好。”陆漾起答应下来。
  两人收拾得干净妥帖,像是奔赴一场盛大的庆典,一双干净的手相扣,然后相携下楼。
  陆漾起拂开碍事的帘子,让钟泽过去。前台的柜台上,陆丽芝趴在那里哭,手边是一团团沾湿泪液的纸巾。
  钟泽一瞬间心软,不忍心伤害这个外表强大其实脆弱的女人。手上交叠的温度传递着,紧握的力量感制衡着,让他没有退路。
  “小姨。”陆漾起喊她。
  陆丽芝抬头,看向门帘的方向,视线落在那双紧握的手上,猝不及防,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滚,满脸都是泪光。
  “阿姨,对不起。”钟泽实在不忍看,内心的纠杂情绪让他自我撕扯,理性与感性谁也不肯退让,非要争个翻天覆地。
  陆丽芝哭到打嗝,冒出一股葱味。她记着陆漾起不喜欢她早餐吃得太重口,所以捂住了嘴巴。
  这模样,落在陆漾起的心里,更加不好受。他将钟泽挡在身后,用男人的气场和魄力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状况。
  陆漾起从喜欢钟泽之初,就没想过对任何人隐瞒这段感情。本来,他们可以有好多种方式去公开,只要时机方便,陆漾起一定会告知家长和朋友,力争不让事情失控,可是今天确实太突然了。
  一方是热恋中遇到状况的恋人,一边是被“惊喜”惊得浑浑噩噩的家长,这局面确实艰难。
  陆丽芝哭得差不多了,终于擦去脸上的泪,能够完完整整地说上一句话了:“骗我,暑假里一个二个都骗我,还告诉我说不熟,都这样了还不熟?那什么才算熟!”她甫一开口,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没完。
  钟泽没见过平时温柔的陆丽芝这个模样,倒是陆漾起,在看见她这个态度后,反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二十多年深厚的情感,让陆漾起足够了解她的性格,如果陆丽芝话多,那绝对没有生气,反之,要是沉默着一言不发,那问题就大了。
  果然,陆丽芝从柜台后出来,气得不行地抱住陆漾起和钟泽,她个子也高,手臂搭着两人的肩,又气又哽,对着陆漾起的背上使劲拍了一巴掌:“我要是没撞见,你是不是要一直骗我了?臭小子,我是这样教你的吗!我不是一直告诉你,谈了对象就带回家来给我看看,你听进去过吗?”
  原本心惊胆战的钟泽一脸茫然:为什么陆丽芝阿姨这么反套路?这是什么剧情走线?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如今哪怕落到实处了,也慌牢牢的怕,总觉得陆丽芝还有什么后招。可直到晚上,看着陆丽芝把淇河、钟清源都接来家里一起吃晚饭,说是家长见面时,钟泽才彻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得到了家长的认可。
  人生啊,真的是起起落落,难以捉摸。
  

  ☆、鼻血

  陆漾起自读高中之后就没和陆丽芝两夫妻住在一处,他自己拎了行李跑去驾校的小楼里,美其名曰——守夜。
  陆丽芝心里明白,驾校那几个破车有啥可守的?是陆漾起觉得自己长大了,虽然表面上冷漠但是心思细致,甚至一度担心陆丽芝没怀孩子是怕自己情感上接受不了。
  总之陆漾起在驾校那栋小楼里住了很多年,只过节才回陆丽芝住的小区吃饭。
  钟泽是第一次来这里,温馨的小三居,被陆丽芝装点得很有家庭的暖意。
  餐厅主座上坐着陆丽芝的姨父,长得和钟泽想象中烧得一手糖醋小排的居家好男人模样大不相同。他高大威武,五官硬气,眉毛很浓,整个人不说话时看起来很凶,可是吃饭的过程中,他一直忙着给陆丽芝和淇河布菜,偶尔笑一笑,看起来倒是意外的反差与温柔。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之前——
  钟清源领着淇河下学,刚出校门口,就被一辆锃亮锃亮的土豪款大奔堵了,车窗摇下,驾驶位坐的是没见过面的时髦阿姨,冲着钟清源挥手:“小朋友们好啊!”
  钟清源皱眉,不是很喜欢那个“小朋友”的称呼,他开口:“你好,请问……”
  “陆阿姨!”淇河打断了他的话,挣脱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扒拉着窗和陆丽芝打招呼。
  后车窗摇下,后座上,陆漾起和钟泽并排着坐在一起,表情一个赛一个僵硬。
  “这是怎么回事?”钟清源弯下腰看向钟泽。
  “上来再说吧。”钟泽干笑。
  就这么,两个孩子被领去陆家吃饭。全程,钟清源懵逼得不行,上楼的时候,他把钟泽拉到后面,小声问:“什么情况?”
  “吃饭。”钟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恋爱炸弹丢出去,只好含糊着说。
  “什么饭?”这孩子问问题很执着。
  钟泽不知怎么开口,这时,陆漾起扭头回来,风轻云淡地接:“家长见面的饭。”
  钟泽被他逗笑了,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他的背。陆漾起停下脚步,顺势将他的手捉住,拢在掌心里,在钟清源面前晃了晃。
  钟泽吓了一跳,怕钟清源接受不了,急忙要挣脱,不料那孩子竟然一笑,颇为熟稔的向陆漾起挑眉:“意思是……我有嫂子了?”
  “不是,你有哥夫了。”陆漾起和钟清源对了对拳。
  这和谐有爱、心照不宣的局面是怎么回事?钟泽觉得自己才是蒙在鼓里那个:“什么情况?”
  陆漾起笑,指了指钟清源,回答:“这位,我的友军。”
  “你们才见过一次吧?”钟泽纳闷。
  钟清源耸耸肩,一副欠打的模样。
  一顿饭吃得和谐有爱,双方家长都很满意。虽然淇河是专心纯粹地吃,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饭后陆漾起开车送他们回去,陆丽芝非要送到小区门口。虽然路灯不甚明亮,但是钟泽转身前,依稀看见她眼里亮闪闪的泪花。
  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从来都不敢想象的出柜场景,竟然这般平和有爱,且得到了家人的认可。未来,不管旁人看法如何,这条路都因为这份认可而充满希望和勇气。
  钟泽的手顺着陆漾起的口袋荷包钻进去,在男人疑惑地望过来时,捏了捏他的手心。
  陆漾起侧目。
  “嘿嘿。”钟泽狡黠地笑,然后握住他。
  要不是顾虑着前后都有人盯着,陆漾起这会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把人送到小区,车子停进钟泽家的车库里。钟清源赶着回去写作业,一边咯吱窝夹着已经睡成困球的淇河,一边拎着三儿命运的后颈皮,款款离去了。
  这会儿车上只剩两个人,陆漾起落了锁、关了大灯,顺势解了安全带。在他倾身拉过钟泽时,听到对方咕哝一句——“别太过啊,孩子们在家的。”
  陆漾起握住钟泽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混在一起。车里的空气染上低语的暧昧迷离,陆漾起回他:“刚刚捏我手心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么多?”
  空间一点点被侵占掠夺,钟泽喘不上气,他推开陆漾起,捂着嘴唇,气闷地白了他一眼:“说了不准咬我,你属大型犬的吗?”他伸手要去开车锁,刚要触到按钮,就被某温柔大型犬裹进怀里。
  陆漾起下巴搁在钟泽柔软蓬松的发顶,不舍地蹭了蹭:“今晚不回,行吗?”
  头上的触感太好,钟泽差点就缴械投降,好在理智回笼,他想起家里还有两个娃等着呢,于是狠狠心拒绝:“不行。”
  “那在车里多待会儿。”陆漾起换了一招,改往他耳朵里吹气。
  钟泽恍如被拖去浴室洗澡时候的三儿,浑身的毛都炸了:“干嘛呢!卑鄙。”
  “算了,你走吧。”陆漾起松开手坐好,主动替钟泽开了锁。
  ……
  钟泽被他的语气搞得脑袋空空,一心觉得自己成了个抛夫弃子的渣男。他挪过去,将块头比自己还大的陆漾起搂进怀里拍了拍,哄小孩似的:“欧呦,委屈师兄了,抱抱。”
  陆漾起得寸进尺,反客为主,又将钟泽压着了。
  直到对面库位进来一辆开着刺眼远光的私家车,钟泽才算是逃过一劫。搭电梯上楼的时候,钟泽看着如镜般的梯壁上,自己红着一张嘴,像是被蜜蜂蛰过一样。
  他全程闷着脑袋转向一边,假装看不到背后那位女生探究的目光。到了楼层,电梯门一开,钟泽急忙大步迈出去,逃荒似的。
  掏钥匙开门,幸好,客厅暗着的,只留了一盏玄关灯,不用担心带坏小孩子。
  钟泽回到卧室,刚脱去上衣,手机就收到一条消息。
  破折号:我在你家门口。
  要命。
  钟泽丢下手机,往外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还没穿上衣。他抓过连帽卫衣囫囵套上,想了想,又踢掉脚下的拖鞋,放轻步子,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钟泽怕吵醒钟清源,连灯都没开。他侧了一半身子卡着门,看着楼道上逆着光站立的纤长男人,小声道:“快回去,钟清源还在学习。”
  陆漾起大长腿伸进钟泽腿间,往里推门。他低垂着眼看着钟泽,也不说话,用沉默来赌他会不会心软。
  钟泽没法,眼看着男人的大腿已经抵上来,只好往后退,放他进来。
  门轻轻关上,在一室寂静黑暗中,陆漾起凭着刚刚借着楼道光看到的画面,将钟泽抱上玄关的高架鞋柜上。
  钟泽自知引狼入室,这会儿没有退路了。他坐在鞋柜上比陆漾起高了不少,于是低下头,捧着陆漾起的双颊,主动去吻他。
  钟泽腿缠上陆漾起的腰,姿势亲昵而又依赖。背后的衣衫被撩起,那双大手游离在他的腰窝上。
  “呜……”钟泽喉咙发出声音。这低低的暧昧,对陆漾起而言是鼓励的信号,他的手,正欲顺着钟泽的脊背、腰侧向前,忽的,对面的卧室发出“咔哒”一声响——
  这噩梦般的声音,在今天早上刚刚经历过一次,钟泽完全下意识采取反应,他猛地推开陆漾起,然后往地上一跳。
  钟清源端着倒了速溶咖啡的杯子走出来接水,听见响声,还以为遭了贼。
  “谁?”钟清源急忙按亮了客厅的大吊灯。
  “没事没事,是我,刚回。”明晃晃的灯光下,钟泽崴着了脚,坐在鞋凳上正一脸淡定地穿鞋。
  他仰头去看陆漾起,一时间适应不了强光,所以有点眼花。短暂地眯眼之后,钟泽惊得一下字跳起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取手帕纸。
  “怎么回事?师兄你怎么流鼻血了!”
  陆漾起沉默地看满脸无辜的钟泽,仿佛刚刚那个大力把他推到墙壁上来了个“亲密接触”的人是他自己。
  

  ☆、对象

  因为这场流鼻血事件,钟泽决心端一副好哥哥的架势,国庆七天他硬是撇下陆漾起五天,期间还不准陆漾起来看他,怕一不小心发生点什么,给孩子们造成超前的公共安全教育。
  钟清源这个高三党被额外压缩了两天假期,剩下的几天,钟泽带着他和淇河一起去临市的动物园露营区野营。白天,他们逛山腰上的动物园区,夜晚,就伴着早秋的夜晚搞露天烧烤。
  钟泽这人,恃宠生娇的典型代表。出去玩不带男朋友就算了,还老是给人家发各种照片——
  海豚馆里,钟泽指尖和小海豚尖尖的喙隔着玻璃对在一起,蓝色的灯光从顶端撒下来,把整个画面都晕染成了深海一样的蓝,看起来静谧又充满吸引力。钟泽置身其间,仿佛沉寂在深海一样,带着大海浩瀚无垠的力量,引诱着陆漾起去探索、思考。偏偏,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触不到碰不到。
  陆漾起无奈地笑,仰在沙发里,有风吹来时,他就会想起暑假那会儿,钟泽偶尔会和他一起陷在沙发里,两人各据一端谁也不吵谁,那时候两人明明还不熟,性格上却微妙地契合。
  就这么过了几天,终于,假期快结束了。返校前一晚,陆漾起难得收到钟泽的短信,约他出去见面。
  天气微微凉,正是一年里最舒适的季节。陆漾起穿了钟泽买给他的衬衫,没有把下摆扎进裤子,所以并不拘谨严肃,反而清俊帅气。脚上是在鞋架上摆了很久的帆布鞋,白色的边已经泛起浅浅的黄,一股浑然天成的做旧风,配上破洞牛仔裤,是个适合出街的酷boy。
  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钟泽那句“师兄,约不约”之上,可是,当陆漾起站在人来人往、嘈杂拥挤的老居民区夜市摊外时,十分后悔今天为爱情拾掇了一番的自己。
  “不是说约在老街口吗?”陆漾起站在距离油腻腻的折叠桌两米的位置外,垂眸看着正激情撸串的、穿着短袖七分裤的钟泽。
  对方的脸隐在路灯下,仰头时,被光照得透亮,连眼底的笑都印着暖光,仿佛一点秋意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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