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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个鬼(叶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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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了吗?”

白雪听到我这样讲,哭得更是厉害,将头埋到我的颈窝里,大声和我说:“……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你下湖!”

“生死有命,不容人去选择的。”

我将目光移到空寂的窗台,“白雪,差幸是你我陷进这场生死纠结中,即使是死,也有个伴。”

她听到我这样消极,匐在我的胸口哭得极凶。

自从来高山边,我很少再看到她这样孩子过,今晚的她,却因为和我不舍离别,才害怕起生死来,而将性情全部暴露。

“叶子……”

“嗯?”

“若我们俩之中一定要死一个,而那个人是我,你真的还会记得我吗?”

我情知濒临死亡,产生的惊惧让她不断想确定这些其实说来是无谓的问题。但我不敢玩笑,而是认真回答她:“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要永远记着白雪你的好,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文—刚说完,她又“哇”一声,大哭起来。

—人—我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是吗?”

—书—她哽咽了好久,将整张脸都哭花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对我说:“那以后别人做了你女朋友,你就马上忘记我了,你还是不要记住我的好吧。”

—屋—傻瓜,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第383章 我要死了

我轻轻将她环在怀里,不再说话,静静的鬼屋,熙秋随时来鬼屋夺命,我本将一切看得释然,突然也不甘愿起来。黄泉路上没老少,也无单身,这样子死了,会怎么样呢。我说:“白雪……不如我们结婚吧。”

我的呼吸,即使在求婚这一刻,也不过是如此平静。

“啊?”

她突然挣脱我,抬起头来看我,几乎是不敢深信的语气,“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你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即使今晚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当真吗?”

我但笑,“我没有说当假的话,你嫁吗?”

她认真得有点过分,“可是这里没有民政局,无法登记。”

“我有主意,来,咱们现在下床再说。”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我率先穿好了衣服,才从柜中帮她翻找出那件白色连衣裙,“给,穿上它吧。”

她一愣,随即明白我心意——我总喜欢一身白色的她,如同仙女,缥缈得让人无法窥视。

趁着她换衣服之际,我在桌上取了容秀美的照片一张,不过南方先生唯一所留两张照片被我寄往上海给司萍了。不过我还是有主意的,我到书房,随手取了他书房中的一本书籍来,就迁就着代替吧。

然后,我把两样东西都摆在客厅正中间的那长案上,又在屋内找来两块坐垫,放平在地。

白雪已经站在门口看我忙活多时,立刻明白我的心意。

我抬起头,说:“……可能会比较简陋点,如果我们能够回到上海,我再给你补办个欢庆一点的婚礼,好吗?”

“你想好了吗?”

“嗯……咱俩就在这里反古一下,在鬼屋里先拜拜堂,像小时候过家家那样,好不好?”

白雪满脸泪水,又带着笑,欲笑还颦,美色无人出其右。

我继续想逗笑于她,“白雪夫人,晚上你就和为夫凑合着结婚吧,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白雪杵在原地,这次没有笑出来了。

我招手让她过来,她却愣着不动,我只能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却见她泪流满面啊泪流满面。

“怎么啦……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你当真要娶我?”

“你随我过来,是真是假,自有定论。”

我携了她的手,跪在客厅的坐垫上。

第384章 我要死了

对着容秀美的照片和南方先生的书籍,我公公正正道:“公元二零一零年二月五日,农历的十二月廿二,在此,小婿叶氏向南方与容氏祈愿,虽然现世不安,事事跌宕,但我和白雪二人真心相爱,愿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白雪看着我,眼眸之间,柔情似水。

我伸手,帮她将泪水拭去,柔声说:“白雪,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我,我……叶子,你真的要和我做夫妻吗?”

我看着她,字字清晰,“你问千遍万遍,我的心都不变。”

她的声音已哭得沙哑,总算强行对着案上的照片道:“女儿白雪,愿一生守护我的先生叶子,但求不悔不怨,不分不离。”

我和她相对强笑,站起身来,面向门外,跪下来,双双俯身,将头磕在地上,屋内都是悾悾悾的交拜声。

拜完天地,方又站起,朝里,跪向案上,再拜。最后起身,夫妻对拜时我们泪眼盈眶的看着对方,她虽泪光闪闪,却露出一脸的笑靥,分外动人。我俯身,和她交拜,因站得近了,俩人额头竟又磕到了一起去。

“哎哟!”

“给撞疼了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赶紧上前轻抚她的额头,心中大恸,竟想起重阳夜捡到白雪之后,有一次也有过这样磕到头的情景。……那时的我们,还未芳心可可。

她摇摇头,依然笑着,和我说:“不碍事的,不疼。”

我拿起她的手,放在胸口,黯然道:“白雪,从这一刻起,不管生离死别,我会永远做的丈夫。不管天荒地老,我都永远疼爱你。不管海枯石烂,我都永远为你而活。不管是是非非,我只要和你,共比鸳鸯。”

“你在哪个电视剧里学的话,学得这样油嘴滑舌的。”

我嘿嘿一笑。

她也蔚然的笑,我低头,去亲她嘴唇,她的唇,有着让我喜欢的温存。我俯身看她,她有些害羞,我逼到她耳边去,轻轻的对她说:“亲爱的,咱们入洞房吧。”

呃……她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个程序,即使几日来都是和我躺一起,可还是有些吃惊。

我不给她任何回应的机会,低身将她横抱起来,推门进屋,又随手关了。

春宵一刻,我将她扑倒在床,还未做任何动作,她已经微喘,我也是心头微喘,伸手去解她胸口的衣衫,她的手,本能的护上来。她的气,呵在我的耳根上。

我亦喘息着问她:“你害怕?”

白雪有些蜷缩,像是个孩子,不过她很坚强的摇摇头。许久许久,蓦地才将自己的双眼闭上,双手竟慢慢的松懈。

我闭上眼睛,只影向她去。

外面有许月光偷偷摸黑进来,像是意会,帮忙摇动了雕花木床上的床帘。

那帘子轻轻掉下,遮住了所有的花和月,云和雨。

第385章 我要死了

结婚当夜,熙秋依然没有出现。

传说,看了贞子诅咒录影带的人只能活七天,那在熙秋湖洗头的人呢,我们到底能活多久?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心情,实在太折磨人了!

我不安的侧过身,只见那晨曦透过窗来——这第二日,也算是过去了。

第三日,从白天到黑夜,又是一切如常!……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挺奇怪的事儿,墩子也突然消失了。他这几日是一直藏在外面的,可是今天,鬼屋的四周突然没了这个人的身影——是那天被我吓到了吗,为什么突然间连他也消失了,又或者……我和白雪私下结了婚,痴情人心灰意冷了?

第四日,对于熙秋的惊惧之心有所减淡,我独自一人爬上鬼屋的屋顶,眺望高山边的天空,觑看铅云的漂移变幻。黑夜降临时,在山的那边有只乌鸦歇在枯枝的高处,不停的哀鸣……我叹了一口气,从屋顶下来,爬到石阶边那块被熏黑的地方时,我又一次驻足,我盯着它,仿佛那是曾自经历过的痕迹,盯得我心犹寒颤。我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对了,墩子好像今天也没有见到他人!我开始发觉有点奇怪了,躺在床上一度沉思……还好还好,这个晚上我因身体扛受不住,暂时告别失眠。

第五日,竟是个阴天,我在窗户前守了几乎一天,心思比昨天更糟了——墩子真的消失了!而且司萍始终没能回电话给我,上海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动没有,我害怕还没等到我要的答案,熙秋便如约归来……可我和白雪除了等待,无能为力。

第六日,没有人生,没有人死,可是……消失了足足三天的墩子突然又冒出来了!我是在屋顶见到的他,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墙角,盯着我看,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让我感觉到害怕——我以为,那是一种恐吓的暗示!当天,我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傍晚,就在即将天黑时,我如常去关鬼屋的大门,竟再次被他的那双黝黑的眼睛袭击!他站在门对面的不远处,盯着我看,我被他弄得心惊胆战的——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瞪过我!这些时日,他神秘的消失后又神秘的出现,不再陪伴曾在熙秋湖里洗头的白雪……种种迹象让我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第386章 我要死了

第七日,我都骗自己熙秋湖的诅咒不知为何消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许久不跳的左眼皮突然如同跳蚤一样,顽皮的抽搐着。庸人自扰了一个白天,直到……直到这天晚上的十二点零一分,也就是在这第八日的第一分钟……

这一夜,我和白雪各怀鬼胎的躺在床上,相同的是,我们都没有睡着。

我突然向她问起墩子,“白雪,这几天墩子可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啊,怎么?”

“……那你见过他吗?”

“是有见过一次。”

我试探性的问:“你不觉得墩子这几日来突然变得非常古怪?”

“古怪?”

白雪翻过身来,淡淡的说,“我早说过,他这个人向来都是比较神秘的。”

“不,这几天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总觉得他突然很神秘,像是看透了什么,我也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不懂……”

“难道,你真没注意到他神秘失踪了一段时间,又继续在鬼屋附近走动的怪异吗?”

怎么形容呢……对,怪,怪透了!

可白雪却摇头,“我没有注意到这个,就两天前我有偷偷出门去婆婆家借剪刀使,婆婆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墩子一个人在。我问他剪刀在何处,他竟然凶神恶煞的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答就自顾自进屋了。”

“有这等事?”

这个吸引起我的注意,“从前他不是对你百依百顺,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不知道。”

“看来他知道了什么。”

白雪矢口否认,“我就不懂了。”

我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白雪突然说:“都这么多天了,我们算逃过诅咒了吗,叶子?”

“也许是,也许……不是。”

“哎,这几日我的心都是处于悬着的状态,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

“……我恐怕是天底下最不合格的丈夫了吧,你和我刚结婚,却要担心着下一秒的生死——”

十二点零一分。

“叮铃铃,叮铃铃!”

床头上的手机嘈杂响起来,来电显示着上海移动。

我的血液马上沸腾起来——期盼已久的电话响了起来!司萍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我从床上撩起来,对着电话重重的说:“怎么样怎么样!司萍,结果都出来了,是不是?”

第387章 我要死了

“嗯……有些已经出来了。”

就是司萍,她的语气有些许犹豫。

“那你说啊,快告诉我结果!”

她知道我急性子,交待道:“你所寄给我那《山经云不惊》的书页化验结果还未出来,这个咱们另外再说,我现在主要查到了你一同寄给我的病历单上,南方的相关信息,我想你一定会很意外。”

我和白雪对看了一眼,我发现,她的表情有点扭曲,我沉沉的对着电话问:“那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说来很巧,这个名为南方先生的人,与高廷那边正在查的谋杀案相吻合。”

司萍吸了一口气,又一再叮嘱我:“我可说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别卖关子了,怎么个吻合法!”

“这个有过精神病史的南方先生,也为高山边人氏,南方为他本人的笔名,也是这个人出入高山边以外所有地方所用的一个代名。他自身通过渠道伪造了一张假的身份证,名为南方,因而在很多问题上都给我们的查找结果带来不便。不过很巧的是,你给我的照片和他的病例单都有他的容貌,其五官竟与高廷那边的凶案嫌疑人相吻合。我在怀疑之下,调出这个人的真正资料,终于确定——南方的真正名字应为:柳世卒!”

“什么!”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声音打颤:“你再说一遍!”

“不错,南方先生的真实身份是姓柳,名世卒,籍贯高山边,出生于一九六八年,有精神病史,与你所要我调查的那个叫熙秋的女人一样,曾任职高山边村落小学教师。”

我对视着面前的白雪,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何会露出那种表情。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依旧质疑着问司萍:“也就是说……南方先生、害死袁小华的凶手——柳世卒,其实是白雪的父亲?”

“没错,白雪的全名为柳白雪!”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白雪她,怎么可能?”

我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到如今,却还是没办法接受。

司萍还在电话里继续说着:“柳白雪之后也曾到过上海的,两年前在黄埔出过车祸,公安局留有该车祸的案底。所以,我今天特意查白雪的资料,她的家族史渊源较为复杂,眼下能够追溯得到的只在民国时期,柳世卒的父亲……也就是白雪的祖父杨闵为浙江人,于一九六六年和柳氏结婚,入赘到了叶家村……也就是现今所说的上门女婿。第三年柳氏诞下孩儿柳世卒,根据当地习俗,世卒随了母姓柳。”

第388章 我要死了

我的思绪很乱,完全没有再细听司萍在讲什么,我的脑海中被一条思绪裹住整颗脑浆:——白雪的生父是柳世卒!——白雪的父亲奸淫了我曾经最爱的女孩!——我的岳父竟是致死袁小华的凶手!——我最恨的人竟然和我最爱的人直接褡裢在一起,这叫我如何能够接受?

“……而柳白雪的祖母其实名为柳佳嫔,是当时民国大将叶招平司令府上的一名丫鬟,后来叶招平统领的九十师兵败广东,全军溃散,她的祖母跟着叶家转而亡命到了高山边……”

司萍在那边不间断的讲述着有关白雪的身世,我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不等她一并说完便黯然的将电话挂掉,泪眼婆娑的看着白雪。

你可骗得我好苦。

我情绪到了极端,憋出热泪两行,向后退了几步,不断的手指她的面目:“难怪……难怪,难怪了!到了高山边,你开始变得有很多的秘密,很多都不愿意再告诉我,原来你都是知道的!所以你平时从来都是避开你父亲的名讳,不肯和我深入交谈,因为你知道,他就是那个人——他就是我最恨的那个人!”

她咬着唇,不断的摇头,“不是这样子的……”

“怎么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爸爸就是柳世卒!”

她想上前来拉我,却被我粗鲁的一把甩开。

白雪的眼睛红了,“我知道,你会因为我父亲所做的一切而怨恨难过,我知道,你会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叶子,其他的我可以通通都不要,我只求我们俩能好好的。”

“这就是你的理由?是吗!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自私的欺骗我?是吗!……要是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打算骗我一辈子?”

“不是的叶子,我也不想的,瞒着你我内心也很痛苦,可是有些事你还不明白——”

“当然!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可能明白!”

“瞒着不告诉你,我也是有苦衷的,真的是——”

“那你就带着你的苦衷去死吧!”

我明知道现在说“死”是一个忌讳,复杂的心绪搅乱了所有理智,我颤声对她说:“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了,我真的不能接受了……”

争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声音变得有点哑。

第389章 我要死了

我难过的背过身,向外走去,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白雪突然哭了一声,我驻足,偏头看见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我见她在不断的抽搐。

白雪走过来,扯了我的袖子,哀哀的问我,“我们才结婚,你就要离开我了吗?”

“我,我不知道……”

白雪,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因为就在那一煞那,我与袁小华所有曾经的爱恋浮现在脑海中,你叫我如何面对这样子的事情呢。

我说:“你放手。”

白雪僵着。

“你放手!”

她手抖了一下,像是被突然大怒给吓到。

我说:“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白雪还不肯松手。

我又一次决绝的甩开手去,擒住眼泪,从鬼屋里冲出来。

一路向前冲,向前疯跑,大半夜的我真的不知该往何处去,我只能盲目的跑,直到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才发现,这一奔,竟是上了山。

渐渐从失控中苏醒过来,有会当凌绝顶之感,鬼屋早被我踩在脚下,而我身在高山之顶。可怜此处清冷岌岌,更无一人,正是最荒寂的地方——原来不知觉我竟走了这么远,高山墓地已在跟前。

荒野之中,凄凉的,冷冷的。

“白雪,对不起,对不起……”

念到这个名字,我忽的又想起了小华。

因站立不稳,我蹲下来嚎啕大哭,不能自已,似要把自己哭个肝肠寸断才甘愿。

夜愈加深了,四周寒气侵体,我双手互抱,在无依无靠中瑟瑟发抖。可是我是不愿回去的。整个尘世一片淡然,即使是要独自守着这空山莽莽,即使只有杨梅树影婆娑的高山与我为邻,我都不愿回去。

一整个晚上,我那凌乱的思绪一直在“爱人被自己新婚妻子的父亲所害”这个圆圈里找不到出口。

人一旦将生死、是非、诅咒、熙秋都置之脑后,就会觉得心被掏空了。

忽然我屏住了呼吸,并且,注意力一下子矜持起来——此时的深山中,不知何处传来抽泣声。

“是谁在这里哭?”

我站起身,循着哭声望去,声源地正是前方的墓地!

悲恸之下,我没有任何犹豫,哆哆嚯嚯的就往山顶爬去。

第390章 鬼屋血流成河

天色已暗,因在鬼屋内居住多时,早已习惯了黑暗,我勉强拾路而寻。终于,在墓地的万千坟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好像是个中年男子,其蹲在墓前大哭不止,声音惨烈,另听者闻之亦是伤心。

不知因何在此嚎哭,想必,亦是一个伤心之人。

这一次,我不做避讳,向前直行。

那人听到脚步声,哭泣声戛然而止,他向我转过头来,我仅仅瞥到了他那半张露在月光下的脸,就如同他见到了我,竟是无限惊慌。

那男人帮我当成了鬼,挣扎起身,拔腿便跑。

我可不知他此番见了我会做出这样怪异举动,“老虎哥!老虎哥!不要跑,是我!”

我冲上去大声喊他,可还是已经来不及,这一喊,老虎哥跑得更加卖命了。

我对此地形已熟悉,三步两步上前拽住了他。

老虎哥更加怪异了,他回身,向我跪下珍贵的双膝,对我屡拜不止。

“瓦求求你!求求你放了瓦吧,瓦孩子都死了,你求不要杀瓦了,求求你了,饶了瓦性命吧!”

这,这不是折煞我吗?

我蹲下来拉他,“老虎哥,你别这样!我没有恶意啊,真的,我干嘛要伤害你!”

他的肩膀一直在颤抖,对我躲躲闪闪起来,始终不敢深信我的话。

“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我急起来,目睁欲裂。

他犹若见鬼,和我推搡起来,“你放开手……你放瓦走吧。”

我蓦地想起他刚说的话,小心地问:“老虎哥,你刚刚说你儿子死了?……为什么呀?”

一提到孩子,倒激起了他的情绪,老虎哥突然恶狠狠的抬眸瞪我,忍不住斥责道:“你们自己最清楚!”

“我们?”

我愈加糊涂,“什么我们?你儿子真的死了吗,这段时间我都没见到你,这又与我们什么相干?”

“少和瓦装糊涂,你和那位漂亮的小姐来了高山边可还是瓦带的路哩,想不到你们会恩将仇报,将瓦的孩子夺了去,并且要在挟不成下将他置于死地!”

老虎哥义愤填膺,吼完,嚎啕大哭。

第391章 鬼屋血流成河

他越说我越糊涂了,我按住他的肩膀,质问:“老虎哥,你给我把话都说清楚了!什么和我漂亮的小姐,你是指白雪是不是?……她对你们做了什么!”

老虎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当口,分不清皂白,将所有的冤头指向我。“不是吗?那小姐又跑回来偷了瓦孩儿,在某一天又莫名其妙的叫瓦给你电话,叫你一定不要开什么第四个房间的门,不然会上伤瓦孩儿性命。瓦也照她说的做了,可是那女娃实在好狠的心,到最后还是不肯放过瓦孩儿的性命。”

说完,他伸手一指,有一尊小小的新坟就在我的身后,难道——

“你,你说那天晚上的电话是白雪要你打的?”

“你这厮还和瓦装糊涂!我打死你!”

失子的痛苦竟让他怒气横生,老虎一把将我撞到在地。

我犹自未醒,他却欺到我身上来,举起拳头,朝我面门直打。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掴到了太阳穴,我绷得紧紧的神经,突然疼得混乱。

是了……那天,我要开第四个房间的门时,是白雪叫老虎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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