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废墟之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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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结束了吗？
　　“迩维，有没有受伤——呃唔！”
　　走向迩维询问着这个少年状况的青年身体被一股大力撞开了——说是撞开也不甚准确，他是被掐住了脖子按在了墙壁上。
　　脖颈被手指用力掐住，腹部也被膝盖用力的顶住，而右手被对方的另外一只手握住，压制。猝不及防之下棱墨没有什么防备，被掐住喉咙使得棱墨的呼吸有些不顺，他涨红了脸，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冰的匕首滑落左手手心，棱墨反手就要刺上去，动作进行到一半却停在了空处，棱墨的手腕被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缠住了，本不该存在的蛇尾从弗兰卡的尾椎骨处伸出，这条尾巴缚住棱墨的手，吐着猩红的蛇信，身体还有着向上爬行的趋势。滑腻的触感让棱墨感到一阵恶寒。
　　“棱墨——！”棱墨陷入的危机让迩维的呆滞解除了。“可恶！”迩维试图靠近从弗兰卡的手下夺下棱墨，两条巨大化的尾巴却挡了过来，一条狮尾，一条犬尾，这个时候却像是有了生命，阻挡着迩维靠近的路，不得已，迩维只好先砍开这两条碍事的玩意。
　　“唔、咳……咳咳……”棱墨动弹不得，又没有办法呼吸，很快缺氧的感觉就让他有些晕眩，不过棱墨的眼神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冷静，无论如何他也得挣开这个桎梏才行——
　　弗兰卡暖褐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棱墨，一旁被冰封的残破躯体并没有变化，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再次出现在了棱墨两人面前。
　　看着棱墨难受的皱起眉头，弗兰卡盯着棱墨乌黑眼睛的眸子深处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的嘴角挑起笑容，稍微松开了掐住棱墨脖子的手。在这一瞬间棱墨有了举动，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挣扎离开，只是这点微弱的挣扎立马就被弗兰卡给掐灭了，暖褐色眼眸的主人再次掐紧了手下的纤细部位。
　　指腹摩挲着对方细腻的皮肤，弗兰卡愉悦的微眯起眼睛。可惜，被他掐住的棱墨感觉就不怎么好受了，同样不好受的还有看见这一幕的迩维。
　　“咳、呜……呃——？！”
　　弗兰卡凑近棱墨，看着这张冷淡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埋头在棱墨的嘴角轻轻舔了一口。
　　棱墨因为失氧头脑已经有些昏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迩维不一样。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的迩维马上就愤怒起来，原本扩散成了一片虚无空洞的瞳孔在刹那间收缩，然后又是急速的扩张，随着噼啪的雷声，斩开了与他纠缠不休的两根尾巴。
　　迩维挥刀直指弗兰卡。因为那近乎挑衅的一幕，怒气几乎已经占领了迩维的头脑，使得他加大了对于手中力量的灌注，看上去是威势万分，弗兰卡自然转身回击。
　　一时之间铮铮之声、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棱墨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像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一般的咳嗽，然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息。棱墨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五根青紫的指印，触目惊心。他看着面前的战斗想要帮忙，可是视线模模糊糊，迩维更是已经和弗兰卡纠缠在了一起，难免会误伤。
　　这真是再糟糕不过的状况了。
　　又是一声武器相交的长鸣，两者分开。
　　而在这时……
　　“住手！”系统半透明的身体挡在弗兰卡和迩维两人之中，她张开双臂，表情愠怒：“你在干什么？！你是想伤害我的宿主吗？回答我！弗兰卡！”
　　系统的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伴随着她因为愤怒激动而有细微颤抖的肩膀和充满怒意的话语出现的，则是轻微的锁链碰撞声。
　　弗兰卡瞥了眼系统双腕上因为她的情绪起伏而出现的、不知通向何处的粗。大锁链，放弃了攻击的姿态，后退一步，微笑：“哎呀哎呀，可是那边那位小少爷和那位小爸爸先攻击我，所以我才迫不得已进行反击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要知道我可是感同身受，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在隐隐作痛呢。”
　　迩维依然是双眼空虚的样子，他抬起头来，看着系统的背影，一言不发。棱墨倒是因为失血有些迷迷糊糊，兀自强撑着身体看着这一切。
　　“好吧好吧。”弗兰卡摆摆手，似乎是不堪忍受系统带着强烈谴责意味的目光，漂移了视线，“虽然我的分。身被一个个的消灭掉了，但是这也没办法——都怪我行了吧？我不该让小少爷来这的——即使是小少爷先行向我攻击。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该胡乱反抗。所以，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行不行？”
　　系统皱着眉头，转眼看看棱墨和迩维没有什么致死的问题，长舒了一口气：“弗兰卡，别油嘴滑舌的。我想，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不过是因为她系统并不算得是一名正常的人类了，结果在出来幻境的时候就遭到了延迟，系统简直不敢想如若自己再慢了那么几秒，这儿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这个家伙，居然对迩维和棱墨出手。所幸还没有造成更大的不可挽回的损失。如果没有一个理由，简直无法原谅——就算是有理由也无法原谅！
　　“交代啊……”弗兰卡苦笑着摊开双手，“从我没有使用‘圣水’来看，我已经很有诚意了不是么？实际上，我也没有想到小少爷居然会和我那分。身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甚至于还被那边那个小爸爸毁了我一具身体。我只是想——啊呃？！”
　　弗兰卡接下来的话被迫吞回了肚子里。他瞪大眼，略有些艰难的低下头。
　　在弗兰卡的胸前，心脏部位的地方，有一把没柄的刀。这通红的刀上电光乱转，被刀身切过的地方一瞬间变得焦黑，连血液也流不出来了，而那些紫色的雷光却在噼啪作响，大肆的在弗兰卡身体内部流窜，破坏他的内脏。
　　弗兰卡抬起头来看着系统，他的脸上似乎有愤恨，又似乎是痛苦，张开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个音符也没有发出来，颤抖的手勉力抬起指着系统却又无力的垂下。见到系统同样意料之外的表情，他闭上了眼睛。
　　迩维缓慢的抽。出刀来，他脱掉手套，手指在刀刃上轻柔的抚过，雷光和高温在他的手下如同温顺的小猫。他看着弗兰卡惊讶痛楚最后又认命的表情，笑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虚无一片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焦距，声音低沉宛如耳语。
　　“去·死·吧。弗兰卡。”
　　“噗通……”
　　沉默……蔓延……

　　【42。献祭】

　　弗兰卡的身体还在抽搐，迩维却是没有了再补刀的举动，他任凭手中的刀碎掉，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脸上闪过一丝快意的表情。
　　淡金色的火焰自手指上焚起，迩维的表情迅速变成了担忧，他半跪在棱墨面前，手指颤抖着去摸棱墨脖子上的指印：“棱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迩维给你疗伤！”
　　说着他就将燃烧着淡金色火焰的往棱墨的脖子上按，棱墨也是信任迩维，不闪不躲，任凭对方将这不知深浅的火焰靠近自己的脖子，火焰的接触没有带来痛感，反而钝痛的脖颈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的舒服。在淡金色火焰的灼烧下，那些青紫色的指印很快就消失了。
　　迩维看上去有点手忙脚乱，他异常紧张的看着棱墨的表情：“棱墨有没有好过一点？还痛不痛？弗兰卡那个家伙有没有对你做什——”
　　“我没事。”棱墨打断了迩维的话，摸了摸自己已经恢复了的脖子，摇摇头，定定的看着这个少年，眼底是浅淡不可查的担忧，“迩维，你的背在流血。”
　　“呃、啊？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经过棱墨的提醒，迩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他糊弄似的将那淡金色的火炎在自己的伤口上滚了一圈，“所以棱墨不用担心——！”
　　原本迩维背上的伤也只是堪堪愈合，保持在不再流血的状态，结果在奋力的剁弗兰卡那两条尾巴还有和那个家伙对抗的时候这六道抓痕就已经崩裂开来，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只是窒息的棱墨比起来，迩维简直就是一个血人。
　　“笨孩子。”棱墨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迩维的头顶，“我不会有事，放心。”
　　虽然这个孩子的表现有点吓到了他，不过没关系。是迩维的话就没关系，这样也不是很出格，如果换做是他，在能做到的情况下大概也会那样做吧。有些事情棱墨已经猜到了，也经过了系统的证实，这样的话对于棱墨来说就更加没关系了。
　　“嗯。”沉默半晌后，迩维略显紧张的看着棱墨，咽了咽吐沫，“那个、棱墨……”
　　“怎么了？”棱墨本来想起身的，但是迩维握住了他的手，只是稍作停留，棱墨就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迩维，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么？”
　　迩维注意到自己抓住了棱墨的手，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甩开了棱墨，犹豫了几分钟，问：“你是不是……讨厌迩维？”
　　瞥了一眼迩维的脸色，棱墨反过来握住迩维的手，感受着手中一瞬间的僵硬和随之而来的细微颤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迩维看到了。棱墨不要我了……”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残忍笑着的模样，现在却紧张委屈得不行，就像个做错了事情之后害怕被父母丢掉的孩子，他偷偷的看着棱墨的表情，可惜棱墨的脸上压根就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迩维埋下头，嗫嚅着，“而且迩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迩维了，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而且不是为了争夺食物或者水……”
　　在幻境中的选择是一回事，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迩维是真的怕，棱墨能够做出选择里面的那种事情，现实中说不定也……在异能所初期的遭遇已经毁掉了他的安定感，更何况还是面对棱墨，所以……迩维害怕。
　　棱墨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些心酸。只不过他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环住迩维，抱住了这个颤抖的身体，轻声道：“棱墨不讨厌迩维，棱墨喜欢迩维，不管迩维变成什么样子，棱墨都会喜欢迩维。就算是杀人也好，只要迩维不是无缘无故的胡乱杀人，相信迩维也不会做那么恶劣的事情，不是么。”
　　虽然语气平板，但他的安抚还是让迩维的颤抖停了下来。
　　——这是……承诺？
　　“……真的……吗？”迩维瞪大眼睛，宝蓝色的眸子澄澈发亮，迟疑。
　　“真的。”在迩维看不见的地方，黑发黑瞳的青年略微艰难的弯起眉眼，挑起嘴角，暗自叹息一声都这么大人了还爱撒娇，然后强调，“真的真的。”
　　在棱墨和迩维父子情深？的时候系统始终没有打扰，当这“父子情深”已经告一段落却仍旧凝固的气氛，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收到了迩维的一发眼刀后，这两人终于是打算办正事了。
　　这个属于弗兰卡所栖息的中央巢穴实际面积很大，而弗兰卡所处的这一块则是属于中央巢穴的最中央位置。
　　之前迩维所掉下去的那个有着无数个不知通向何处的坑洞的大厅正是中央巢穴最外边的一层，那个地方说是最外面，但是却通向中央巢穴的每一个角落——只不过可能是通向巢穴其他地方的坑洞同样的存在着各种未知危险，而这些危险往往十分致命，更多坠入那个大厅的人都只能被活活困死在那儿，只有死亡才能从那些坑洞所通的道路中通过。
　　迩维是随意的捡了一条通道走，也是他运气使然，一路直接到达了弗兰卡所处的地方。而棱墨是系统带过来的，完全不知道路。系统又是只能够给迩维提供一些帮助，却不能直接干涉他们，也就没办法直接带着棱墨和迩维离开，要离开还是得靠棱墨和迩维自己去走，因此就变成了迩维来给棱墨带路的状况。
　　沿着迩维走过的原路返回，一路上平安无事，边走，迩维边向棱墨说明自己原本的队伍人员之类的信息。等见到了一缕光之后，两人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然后一个平台就出现在了眼前。
　　像是感受到了有人接近的气息，平台上仅剩的几人中，有一个抬头看向了两人的方向。这个灵觉敏锐的人原本想要呼叫，但是他只是一张嘴，石壁上就亮起了一个五芒星的符号，光柱一闪，他的喉咙处一道血柱喷射而出，倒下了。
　　这下平台上就只剩下了四人。从一开始迩维还在队列中的时候的肌肉大汉被莫名其妙的杀掉之后气氛就陷入了凝滞之中，长时间的沉默和对峙之后，终于开始了对于这平台和坑洞的搜寻，但是在这种随时可能送掉小命的地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五个人之后，剩下的七个人终于开始了混乱。
　　短暂而混乱的乱斗之后，整个平台中就剩下了五个人了。现在则是四个。查尔斯和保护着他的隆涛，与水手以及毒牧对峙着。至于其他的人，都变成了躺在这个平台上或者是被抛入坑洞里的尸体。
　　地面已经被人类的血液沾染，踩上去都有了些许黏腻的触感。
　　棱墨和迩维没有贸然的出去，而是留在一个坑洞中看着平台上的发展，这个平台四周的石壁围拢，因此说话的声音可以轻而易举的传到耳边。
　　这四人，两两各自占据一边的位置，查尔斯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煽动一切的表情，他的保护者隆涛则是站在他的身边，神情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两人。水手和毒牧并排，毒牧看着查尔斯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和看不起，不过他紧紧的闭着嘴巴没有说话。水手则是神情略有些激动的和查尔斯交涉。
　　那被杀死的第五人本来是查尔斯一方的人，站在水手的斜对面，再被突兀的一击毙命之后。从他的颈部喷射出来的血柱淋了原本正在和查尔斯争论的水手一头一脸。这个后勤部的小伙子蒙掉了，呆若木鸡，反应过来之后，愈发的愤怒了。
　　“查尔斯！你他妈什么意思？”水手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迹，把这沾着温热滚烫血液的手朝查尔斯的眼底一凑，“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交代在这里是不是？同伴你他妈都下得去手？”
　　隆涛一抬手，挡住了水手那直欲拍到查尔斯脸上的手掌。
　　毒牧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同伴的举动。一早水手就给毒牧说了要他先别说话，由水手来进行交涉，就是怕毒牧说出什么话来戳到了查尔斯，可是现在……他的同伴因为有一个人的死去而失去了冷静。
　　“话可不是这么说。”查尔斯的脸上尽是是狂热的表情，他张开双臂，笑眯眯的看着水手，“诸位接受我的邀请前来之时应该就已经知道了的——一切都是为了弗兰卡！”
　　“如果不给出一些祭品，又怎么可能让弗兰卡出来？放心，你们的死都是有意义的，那就是为了让我找寻弗兰卡！”
　　水手咬牙。他是知道查尔斯的目的就是这个天坑世界中的某个存在，但是他以为查尔斯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才和叫上自个好友、和毒牧一起应邀前来的。谁知道查尔斯的确是做好的准备，可是那个家伙的准备就是他们这些来的人！他可没想过要丢掉小命！
　　最后，水手还是忍不住了，吼道：“为了弗兰卡？所以你就害死了我们的同伴，仅仅只是为了见到弗兰卡？你简直就是一头狼心狗肺的恶魔！”
　　查尔斯这个家伙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简而言之他掌握了这个平台周围的石壁上那些奇怪而又极具危险性的符号的运行规则，那本来站在他那边的能力者就是被查尔斯给设计害死的，而除了一开始的肌肉大汉是自己找死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被查尔斯给弄死的，察觉到这一点的水手和毒牧自然不干，想要离开。
　　若是查尔斯对付他们两个就算了，之前那倒数第五个人可是坚定的站在查尔斯那边的，结果还是被查尔斯给害死了。所以水手才会异常愤怒起来。
　　暗处的棱墨有着足够的耐心等这几个人内讧完，迩维见棱墨屏住气息躲在这看着没有插手的意思，自然也是呆在原地不动。趁着这个时间，系统还在帮棱墨恢复伪装——蓝色的眼睛以及脸上的疤。这两样伪装早就在棱墨进入天坑世界的时候不见了。
　　“水手，别说了。”同样因为查尔斯的话而愤怒的毒牧这次却充当了以往都由水手来承当的角色，他拍拍自家好友的肩膀，继续道，“C先生——不，查尔斯这家伙只怕早就想好要把我们这些人当做炮灰用掉了。我认为我们和这种没有人性的渣滓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走吧。”
　　水手点点头，两人正是打算随便找一条坑洞通道离开，结果隆涛却挡在了两人前进的路上，见此，水手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怎么？不愿意被你们害死，就连走都不允许了么？C先生、查尔斯，真不愧是研究部的副部长之一，这种决策力可真是了不得。”抢在水手之前，毒牧凉凉的把讽刺的话说了出来，“隆涛你也真不愧是查尔斯的保护者，这保护者当得可真好呐，哈。叫你咬谁就咬谁，吠都不吠一声。”
　　已经是在讽刺查尔斯和辱骂隆涛是狗了的话了，这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还是挡在两人面前，别说是移一下脚步了，就连表情都没变。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说呢？”已经是彻底撕破脸皮，查尔斯觉得这两人也是彻底逃不了了，他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中却闪耀着狂热的光芒，“请诸位为了弗兰卡，同时，也是为了我查尔斯——去死吧！”
　　伴随着查尔斯的话语，隆涛的拳头带着劲风击向了水手的面门。而四周的石壁上，数十个五芒星渐渐的亮了起来。
　　虽说主子是查尔斯，并不是裁决部那些能力者，但是隆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更何况他面对的只是两名后勤部的能力者，战斗这方面，后勤部的能力者是绝对不可能比裁决部的能力者要更加厉害的。
　　更别提在查尔斯操纵下的石壁可是已经将裁决部的所有人给杀掉了。有查尔斯帮忙，隆涛就更加不惧怕这两个后勤部的能力者了。查尔斯会将这两个人放到最后，也是因为这两人相对起来是最好料理的。
　　卡啦的清脆碎裂声，在一瞬间挡在水手面前的结晶化的水屏障就已经出现了斑斑裂痕，最后，干脆的碎裂了。只是水手也凭借这个屏障挡了一会儿，躲开了隆涛的拳头。
　　石壁上的符号们光芒已经变得最为明亮，这些从石壁上浮现出来的符号中，凝聚的光柱飞射而出，目标直指平台上的水手和毒牧，更是锁定了两人的要害部位，被打中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我才是下一任的教授——！请为了我去死吧！哈哈哈！”　彻底丢掉了面具，看着面向水手和毒牧的攻击，查尔斯舒心而又猖狂的笑了。
　　“什……什么？挡、挡住了？！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的！你们必须去死！”
　　烟尘散去，看着被水和光包围的两人，查尔斯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慌张的在面前的半空中虚点，就像是他的面前有着一个操作台。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多的符号亮起，光柱也随之出现，只是这次的光柱却已经不再有着规律，而是杂乱无章的朝着四处发射。
　　在光柱即将临身，而水手两人都已经陷入了使用能力过量而无法制造屏障的这个时候，毒牧果决的推开了自己的好友，借由身体代替自己的友人受了这一击。两人趴在地上不断地滚动，躲避着光柱的扫射。
　　查尔斯这一慌张，本处于通道中的棱墨等人可就遭受了无妄之灾，有一道光柱直直的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攻击而来。通道里又不大，躲避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抗，而没有等到棱墨出手，将面向棱墨的攻击挡住打散，迩维……怒了。
　　查尔斯停下了操作，定睛看去，他的保护者隆涛在他这个无差别的攻击之下，身体各个部位已经出现了几个大洞，血液汩汩的流淌出来。这个汉子艰难的低头看了一眼，旋即看向查尔斯，他的嘴角血丝流了下来，瞪大眼睛，死了。
　　查尔斯没有在意这些，保护者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忠心的狗没了再养就是了，现在更重要的是……
　　终于，他在布满尸体和血液残肢的地面上看到了一动不动的毒牧，虽然由于黑色的制服而不能判断出血状况，但他的身体上确实的出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至于水手，这个男人被毒牧压在身下，闭着眼睛，看上去是死了。
　　都死了？或许吧。
　　查尔斯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弗兰卡！”
　　他拢着地上的血液，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了喜色，呼喊：“我已经将您所要求的祭品送上了！瞧呐！数十具新鲜的人类能力者的尸体！现在该您兑现您的承诺了！”
　　一片阴影挡在了查尔斯的面前，这个中年人抬起头来，眼瞳急剧缩小了，他颤抖着，恐惧出现在脸上。
　　“嘭——！”
　　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掐住了查尔斯的脑袋，将这个研究者撞在了石壁上，只是一下，血液就飞溅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视线受阻，后脑处的疼痛让查尔斯慌了手脚，他死命的挣扎，“放开——好痛！好痛！求求你放开我！”
　　“好痛？”迩维低低的笑出声来，“当你杀掉自己的同僚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