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废墟之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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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迩维低低的笑出声来，“当你杀掉自己的同僚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痛呢？”
　　再次提起查尔斯的身体往背后的石壁上狠狠一撞，迩维凑近了查尔斯的耳边，低声道：“C先生，我终于找到理由宰掉你这个渣滓了。”
　　手掌雷光闪烁，挣扎的躯体立马停止了动作，迩维丢掉查尔斯，嫌弃的拍拍手，想了想还是脱下了手套，换上另外一双。冷冷的瞥了一边地上的水手和毒牧一眼：“喂，你们两个，别装死了。”
　　说完，他转身看向棱墨，面对棱墨的时候迩维的表情迅速的换了：“棱墨棱墨！刚才迩维是不是很帅！”
　　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我很棒吧很棒吧我杀的是坏人喔夸我吧夸我吧”这样的粉嫩嫩气息。
　　“……嗯。”棱墨想了想，面无表情的点头。
　　处理完了平台上的事情，剩下的几人就开始找出去的路，在系统的指引下，一路上都是相安无事。除了要等受伤的水手两人稍微花去了一点时间。经过了七拐八拐的、长长的通道眼前、光明出现了。
　　“在这里！Evil大人在这里！”在剩下的几人回到地表的时候，在这块蓝紫色土地上焦急寻找着的其中一个人叫了出来，旋即大片的人听到呼喊围了过来。不过也不敢太过靠近，想了一想，他们去接过相互搀扶着回到地表的水手和毒牧。
　　这些拿着绷带和纱布看着迩维身边的伪装过了的棱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排开众人半跪在迩维的面前，低下头：“Evil大人，很高兴见到您平安无事，请随属下回去吧。”
　　“……我知道了。”
　　几乎每次只要他出来做什么事，稍微超过了预计的任务时间之后，他的老师——同时也是异能所裁决部的大佬都会派出这么一支队伍来找他。听起来对他很好是不是？但是……迩维暗自握紧了拳头。实质上只不过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来监视他的人而已。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天坑世界的入口处走去。
　　与此同时，中央巢穴。
　　地面的狼藉早已消失不见，暗色的大厅中，一个男人端坐于王座之上。寂静在这片空间里蔓延，直到某个人的出现，原本低着头坐在王座上的人抬起头来，笑意爬上脸庞。
　　“啊，好久不见，柏斯。”暖褐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这双眼眸的主人气定神闲的歪着头，“难得你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弗兰卡，你这家伙真是恶劣啊。”发丝在这昏暗的大厅中依然折射着炫目光芒的男人缓步走向王座上的人，他优雅而又缓慢的戴上手套，“是谁给你的……逾越的胆子？”
　　“我看中的异能所的犬只，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43。愚见】

　　距离弗兰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迩维常常会往棱墨这儿跑，棱墨也会跑去迩维家借住，不过迩维的房间里色彩错乱，看着实在是让人压抑和不喜，再加上隔壁的某个邻居实在是太过……嗯，活泼，所以棱墨去的也不是多么的频繁。
　　这些日子以来，异能所内出现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比如说异能所研究部的副部长之一、教授的继任者之一，查尔斯将自己的小命交代给了天坑世界，另外一名副部长卡尔库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唯一的继任者，再比如说，异能所裁决部的大佬，同时给自己的两名学生，七月和Evil放了一个长假。
　　也就是说某个二逼话唠和某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自由了。
　　七月的自由苦了在异能所总部和A…1到A…7的七个城市中的人，七月这个家伙逮着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简直就是个不说话会死的家伙，若是被他拉住了就只能无奈的接受他的扯淡和口水洗礼，只不过这位落雷者最近好像消停了很多。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是因为他的副队长。
　　迩维和七月不同，七月长期带着一个异能者小队，时不时的还会干脆的带着一个军团的人去帮助在变异兽攻击下的城市守城，但是迩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也就没有了可以“制止”他的副队长，往常当这个名为“Evil”的少年放短假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变成“血溅四方”的状态，就算惹毛了迩维，侥幸没有被杀，也会被吓到心脏麻痹，时刻都要提心吊胆，生怕惹了这人，还叫他抓住把柄开杀戒。
　　只是……最近这小祖宗不是放长假了么？怎么这次居然没有一个人被杀掉？
　　注意到这一点的某类人开始蠢。蠢。欲。动，也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结果第二天，这些人就被发现横死于各种阴暗的角落了。手法还是Evil一贯的习惯。
　　这儿是哪？
　　是异能所总部所在以及围绕着异能所总部而建立的城市。
　　别的地方不管，可是在这地方不管你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是个人就得遵守异能所的规矩，作。奸。犯科？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等待你的很多时候都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东西，有些时候死亡都是奢望；想要资源就拿自个儿的实力来换，杀不死变异兽拿不到换取资源的资本，没关系，用劳动来换面包。
　　违反律法，给了异能所某个部门大义凛然的获取某种材料的理由。而守序，则是维持异能所屹立不倒的统治基础。
　　总而言之，异能所总部所在地可以说是唯一的净土了，和其他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这么看来，异能所真是一个好组织，不是么？
　　反正，由于迩维在天坑世界里面的某些杀戮同袍的表现，为了给研究部一个表面上的交代而又不至于让裁决部伤筋动骨，他就被放了长假。
　　被放了一个大长假的迩维自然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在这些时间里，他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说着“没有事情做所以很无聊所以棱墨来陪迩维嘛”这样的话来围在棱墨的身边。
　　现在，迩维就在棱墨所处的异能所后勤部A…03分部的柜台后看着棱墨。
　　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搁在膝盖上面，迩维瞪着一双闪亮亮的眼睛，视线随着棱墨的举动而移动。
　　棱墨倒是完全不受影响，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只是棱墨的同僚就有些悲剧了，在这尊瘟神呆在这儿的情况下，做起事情来都是战战兢兢的，而原本是来兑换物资的能力者，认出坐在后方的迩维之后，无不是冷汗连连，最后抄起物资就那么草草离去。
　　迩维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每一个来兑换物资的人，这消息很快就传开来，导致打算兑换物资的能力者、们做出了其他的选择——今天不换了或者换个地方。也就导致了最后A…03市的异能所后勤部分部，门可罗雀。到了傍晚，本来应当是排起了不算太短的队伍，但是今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来，棱墨也乐得轻松，他那几个同僚自迩维屁颠屁颠搬了个椅子在这看着他之后就颓了，纷纷告病或者告事偷溜，只剩下一个人，可是这个家伙简单的兑换却频频出错，最后还是得要棱墨来善后。
　　因为棱墨对于和自己失散了长达七年之久的迩维抱着极大的包容心，迩维也不会做出什么危害他的事情，所以他对于迩维的举动没有做出任何的异议。
　　只不过……
　　棱墨偏过头看了看站在柜台另一边的同僚，作为一名没有什么战斗力，仅仅只是拥有薄弱的灵觉而进入了后勤部工作的这个少年此刻在压力下瑟瑟发抖，他镶嵌着一双浅金色眼眸的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动作也是有些毛手毛脚的。
　　此时他正在接待一名兑换物资的能力者，在棱墨看过去的时候迩维的视线也和棱墨一起转移，这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子手一抖，一枚变异兽能量结晶就这么被他摔到了柜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被声响和视线吓到的少年一慌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果他就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很大的一声响后，他摔倒在了地上，一条腿还撞击在了地面上的突起。
　　“痛痛痛……”黑色制服的袖口处有着一个竖着的眼睛的少年皱起眉头，他的鼻头发红，眼角甚至因为过大力度的撞击而泛起了泪花。
　　“愚见……你还好么？”棱墨不知为何叹了口气，他的这句关心的话使得看向少年的迩维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接触到了迩维那就像是寒冰一样冷冰冰的眼神，被棱墨称作愚见的这个少年看上去就要哭了。明明是同样的年纪，迩维给人的感觉是噩梦的话，愚见给人的感觉大约就是一只娇柔无力的小白兔了。
　　眼看着泪水就要流淌下来，结果被迩维恶狠狠的一瞪，愚见哽了一下，硬是把那两包眼泪给憋了回去。
　　他的表现正是印证了一句话：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我我我没事！”屁股被摔得很痛，撞到的腿大概也已经青掉了，正在火辣辣的疼，可是愚见却不敢说出来，他刷的站起身来，结果哎哟一声又摔到了地上。这一摔就让这个少年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淡金色的眼睛水润润的，他抽了抽鼻子，扶着椅子站起来，低头，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哭腔：“对、对对……对不起……是我太、太没用了，让Ev……Evil大人您见笑了……”
　　迩维轻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原本打算说一顿这个居然能得到棱墨的关心还这么没有用的家伙，正打算开口就被棱墨的话给截断。
　　“愚见你不是身体不太好吗？这么一摔可别摔出毛病。”棱墨一边接手了愚见的工作，一边顺口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去休息吧，反正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了。这里交给我来就行了。”
　　“可、可是……我……”在迩维的视线之下，愚见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用一条腿支撑着身体，另被磕碰到的那条腿并不受力，看来摔得不轻。
　　“好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发生，愚见这个家伙常常受到后勤部分部里的其他同僚欺负，这种受伤棱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愚见的年纪和迩维相仿，再加上他实在是太过人畜无害，这让棱墨的戒心面对愚见的时候不是很高，他带上了有些无奈的口吻，“没什么可是的，去休息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
　　“我、我……”和眼睛同色的发丝软趴趴的贴在颊边，愚见弓着身子，“抱、抱歉，都是我太没用了，所以总是要麻烦墨……”
　　一旁的迩维却是看的不耐烦了，对于棱墨这么好声好气的给这个家伙说话，而他还在这里歪歪唧唧的，更是感到心里不是滋味，简直恨不得把这个娇弱的小鬼给卸了，呃，在棱墨面前不能乱杀人，不对平时他也不会胡乱杀人的，所以丢出去就好了。
　　“喂，小鬼。”浑然忘记了自己就和愚见同岁，也是个‘小鬼’的迩维脸色阴沉，看着这个发抖的家伙，“棱……呃，墨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点走？”
　　“呜——对不起！我、我马上就离开！”惶恐的道着歉。
　　“迩维。”棱墨不赞同的轻喝一声，迩维不说话了只管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棱墨，少年最终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棱墨没有阻拦。
　　“……迩维，你是在吃味吗？”等到愚见离开后，棱墨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问留在这里的另外一个人。
　　“……”长久的沉默。
　　“和一个看不见的孩子吃味，迩维，你还是挺幼稚的嘛。”听不到回答，棱墨就干脆当做是迩维默认了，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好笑。
　　“……”迩维瘪着嘴，不说话。原来那个叫做愚见的家伙看不见吗？所以棱墨才会对他也那么温柔的说话？
　　“迩维，你——”声音戛然而止。

　　【44。要求】

　　棱墨没有遭受攻击，更没有遭受致命的攻击。也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敢在迩维的面前攻击被他注视着的人，要知道迩维是能够直接使用精神威压，然后操纵着生物体内的血液爆裂的家伙，这种方法可以让人完全做不出任何的抵抗就已经化作了血雾。
　　操控血液这一点棱墨曾经也想过，但是他不会去尝试这种残酷手法，可是迩维不同，这是迩维最喜欢的手法，他也不会在意杀不杀人的问题，异能所制定的法律并没有给迩维制造约束。
　　然而——棱墨的话还是截止了。另外的一段被硬生生的吞回了嘴里。
　　迩维压制住棱墨的双手，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柜台上，迩维的身体就在棱墨身体的上方，他从上而下的俯视着这个在系统的伪装下变成了和自已瞳色相仿的青年的眼睛，轻咬着下唇，默然无语。
　　棱墨看着迩维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迷茫，他试探性的问道：“……迩维？”
　　“……”
　　迩维抿着唇，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应。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严肃起来，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张嘴：“我、棱墨、我——”
　　“万万万万分抱歉！打扰了！”打开后门进入柜台后的淡金色眼睛的少年，说是瞎子他却像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里面的状况，脸上的表情从惧怕到了惊愕然后又迅速的变成了恐慌和羞涩，最后他红了脸，鞠躬，嘭的一声关上门，逃了。
　　“……”看着愚见离开的方向，迩维的眼中寒冷刺骨，旋即又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只是这份敌意很快便收敛了。他转头看回棱墨的眼神柔和，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发出一点儿的声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的话，因为愚见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打断，咽回了肚子里，迩维已经失去了再次说出来的勇气了。
　　“迩维，你对我想说什么？”
　　在棱墨的想象中，迩维应该是看到他和愚见的关系挺好的，再加上两人相仿的年纪，所以吃醋了。迩维会失态的这样推倒他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小孩子嘛，对于自家叭叭关注自己以外的小孩子自然是会不舒服的，因为他们会有一种自己的爱要被分走了的错觉。
　　念及如此，棱墨在被压在柜台上的状态中，略显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迩维的脑袋。
　　“？！”本来冷着脸的少年立马红了脸，他先是一怔，然后感受到了头上传来的温暖触感，想多了的迩维只觉得脸上火热热的，然后他注意到了棱墨的眼神，一种无力的愤怒感又袭上了心头，几乎就在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就褪得干干净净，苍白一片了。
　　棱墨看到了迩维的表情，可是他却无法理解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稍微一沉吟后，明白了。于是棱墨的表情更加严肃而又认真了：“放心。”
　　放心什么啊……？
　　到底你理解了什么啊？
　　“迩维才是我可爱的养子，其他人没有可能会取代你的。迩维是棱墨唯一的养子，愚见只是同僚，所以不用担心。”
　　“呃啊……”迩维都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了。说实话被这样误解，虽然得到了对方的澄清和解释，但是不断地强调‘养子’这样的养父子关系，迩维可是完全都开心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样下去也不行。因为迩维平时的淫。威的关系，就算是他做出了这样子的举动还是在面对大街，数分钟的沉默内还是没有除了愚见之外的哪一个不开眼的家伙胆敢好奇。可是，迩维还是要脸皮的，就算是他不要，那么生活在A…03的棱墨也会要。
　　迩维看着棱墨的眼神中难得的带上了几分复杂。
　　棱墨甩了甩被迩维捏痛的手腕，他的一双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淡淡的掐痕。
　　迩维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之前都没来得及注意，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迩维已经长这么大了，他至少已经展现出三种类法系的能力，现在看来或许还会有能够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的格斗系？棱墨的身体怎么说也是经过了格斗系能力和类法系的水之能力的常年锤炼润养，在迩维的手上却那么轻易的出现了伤痕。
　　棱墨将手腕收到袖子里，他看着迩维后退几步，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走了过去。当初还那么矮那么小的小豆丁，初次再会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现在居然已经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话说回来，一共也不过是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而已吧？而且按照这个孩子的这种生长趋势来看，他还有长高的。
　　棱墨无不遗憾的想到了自己的身高，其实棱墨也不算矮，还可以说是比较高瘦的那种人了。只是
　　……只要想到迩维疯长的身高，棱墨就有种“孩子长大啦老子该老啦”的错觉，明明他才24岁而已。
　　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感叹，棱墨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拍了拍迩维的肩膀，走到柜台前的椅子坐下：“再等等吧，再过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关掉大门去休息了。到时候，迩维。”
　　“唔、啊？”不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想着什么的迩维浑身一震，他抬起略显苍白的脸，有些迷茫的看着棱墨。
　　“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晚饭——虽然只是面包。还有，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棱墨回过头来，在昏暗的天色中，他的身体渐渐沉入了黑暗，然而被伪装成宝蓝色的眼眸依旧闪闪发亮，“想要的话，叭叭可以帮你弄回来。”
　　即使迩维的地位应该是没有什么弄不到的东西了，但是，身为养父，棱墨也会有要满足自己养子愿望的时候。好好的尽身为“父辈”的责任，要是以后自己死掉了也不会说自己是个苛责的父亲了。想到这，棱墨神情笃定点了点头。
　　“只要迩维想，只要我做得到。”
　　“……”迩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说出话来。看着棱墨的表情，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迩维就是高兴不起来。或许是某种情况下异常强大的精神力的隐约预见吧。感觉……自己的“愿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般不切实际。
　　——迩维想要的很少，只有棱墨，只要有棱墨就够了。
　　这样的愿望一说出去，只怕又会被当成是其他的吧。迩维可不会满足于“养父子”亦或是家人这样子的状况。他想要……
　　“什么愿望我现在完全没有想到要什么东西的来着——”迩维的脸上露出了和棱墨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可爱又带着兴奋的笑容，“棱墨居然会想要实现迩维的愿望欸迩维觉得好开心——！”
　　迅速的变换了脸色，委屈的鼓起了脸颊，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泪花：“这么难得的机会可是迩维想不到要什么东西……呜……”
　　要知道小时候棱墨可是对于迩维显得极为严厉，虽然也很温柔就是了，只是因为迩维的性子不怎么乖巧，棱墨也知道这小家伙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软得像只兔子，可是面对别人的时候这孩子却是个不闹腾就不开心的主，棱墨总是没有办法真正的放心，结果就严了点。反正系统暗地里不知道给迩维提供过多少玩的了。
　　药品，工具，第一文明中的玩具……系统几乎可以提供给迩维各种他要找乐子需要的玩意儿，吃的倒是从来不见系统提供过。
　　“不急。”即使知道这孩子压根就不会这么容易的、因为这种原因哭出来，看到迩维眼角的泪花棱墨还是有点心软，他叹了口气，“迩维，这么大人了，你还撒娇。”
　　迩维依旧鼓着脸，别过了头，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怀里的某个部位，小声嘟囔着：“真的觉得很可惜嘛……”
　　要是叫别人看见他这副十足小孩子的举动，只怕会被吓哭的吧。
　　“哐当！”
　　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让棱墨和迩维朝着声源处看了过去。见到来人，迩维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眸子中的杀意几乎已经不再掩饰——怎么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臭小鬼？！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愚见这个小鬼双腿抖抖索索，他的表情看上去恐惧而又难堪，脸蛋憋得通红，说话也是语无伦次起来，淡金色的眼眸没有一点儿焦距，但是也能看得到那其中难掩的惧怕，“我我我我我只是想到、想到我还有东西想要拿……所以……所以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要故意偷听的……不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呜哇——”
　　或许是迩维给他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这个少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哼。”顾忌到棱墨在这里，迩维还是没有真的对这个多次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已经软倒在地上的愚见下杀手，“知道错了就快点走。对了，你要拿的是什么东西？一并拿去。”
　　“是、我要的东西就是一个小盒子……被我放在……”
　　愚见的话还没有说完，棱墨已经从柜台后看到了一个通体乳白的小盒，这个盒子棱墨也认识，里面是愚见视若珍宝的东西，可能是之前离开的时候太过慌张吧，他居然忘记带了。棱墨正准备拿过盒子，结果被迩维抢先一步，拿起盒子抛到了那个哭着的少年手中。
　　“拿到了，所以你快点走。”
　　“是、谢……谢谢。”愚见抽抽鼻子，一瘸一拐的捧着盒子走了。
　　然后，迩维转头看向了棱墨。四目相对。
　　后门外，抹着眼泪的少年，缓缓的勾起了嘴角：“……真有趣。”

　　【45。遗迹】

　　很好。
　　迩维深吸一口气，为自己鼓了一把劲之后，张嘴——
　　“迩维。”清脆流动般的声音打断了迩维鼓起勇气的话语，系统的虚影出现在了迩维的身后，同时也打断了迩维的话，使得棱墨看向了这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