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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不复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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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簪(一)
五月中旬,赤谷闹了场风波,四大长老之首“左青”,趁其他三大长老不在场之际,率了手下,企图拿“妖灵之死”大做文章,胁迫狼王旦逍退位,险些让旦逍的亲信死于非命。旦逍大怒,按族规,将左青当众火焚。其门下成年的家人、奴仆、弟子,皆鞭笞一百,以儆效尤。
不过最让人吃惊的,还是传闻中,已经死在天劫之下的千古妖灵,居然又安然无恙地突然出现。据在场的狼妖说,妖灵的法术大增,居然能接下法术仅次于狼王的左青一掌。
一时间,妖灵名声大噪。
然而此刻,狼王殿中,名声大噪的苌夕,正乖巧无比地跪在地上。
“师傅。。。。。。”跪了整个晚上的某狼,膝盖发狂地叫嚣。
旦逍闻声,头也没抬地批着族折,冷冷道:“痛了?”
苌夕一凛,还记得一个时辰前他喊痛,师傅说他匮乏磨练,需要再多跪些时候。
于是果断道:
“。。。。。。不痛!”
“不痛?”旦逍换了一本族折,道,“那便再跪一个时辰。”
“啊。。。。。。”晴天霹雳,径直劈到苌夕的天灵盖。脸皱成了包子,想了又想,终于万分谨慎地,道出疑问,“师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旦逍终于从一沓族折中抽身,抬起头,沉声道:“为何过了天劫不回赤谷?”
苌夕偷偷把手掌伸到膝盖下垫着,努嘴道:“我有急事。”
一般苌夕的谎言,旦逍都不屑于拆穿,直接问道:“又去悠着那凡人?”
苌夕仿若被戳破的泡沫,一屁股坐上脚后跟,不情不愿地恩了一声。
“何为私,何为公,你分不清么?”旦逍愠怒,但音色还是冷冷的,闻不见火气,“为你,莫首南险些丢了命。”
苌夕嘟着嘴嘀咕:“他才不是为了我呢!”
“你说什么?”
“哼,他是为了师傅才出头的啊。。。。。。傻子都看出来了。”
旦逍眉毛一拧,道:“孤在说你不回赤谷的事,莫要扯开话头。”
苌夕更加委屈,“那徒儿现在不回来了嘛。。。。。。”他瞄了瞄旦逍的眼色,谨小慎微道,“师傅,徒儿。。。。。。想去看看首南。”
旦逍冷冷道:“他刚服过阴尸咒的解药,宜静养。”
苌夕将手掌举在耳旁发誓,“徒儿保证,把您的关心带到,绝对不吵他!师傅,再跪下去。。。。。。徒儿的膝盖真的要废了。。。。。。”
旦逍一滞,瞟了眼桌案上的伤药,道:“不必给我带话,我晚些时候自会去看他。”
“哦。。。。。。”苌夕窃喜,指了指门外,“那师傅,我去啦?”
旦逍表面仍旧波澜不惊,“嗯。”
得了圣旨的苌夕欢脱不已,但还是记得,在师傅面前必须严肃。
于是,腿软的他便一本正经地起身,一本正经地行礼,一本正经地。。。。。。摔在门槛上。
。。。。。。。。。。。。。。。。。。。。。。。。。。。。。。。。。。。。。。。。。。。
“师母,你好些没有哇?”苌夕关切无比地望着莫首南。
莫首南脸色苍白,正靠在床头坐着,听到他这样的叫法,仓皇横了一眼,道:“你乱叫什么?”
“哎呀,别紧张嘛!”苌夕摆摆手,眼睛一虚,笃定道,“好歹我也追了那么多人,你那种心思我早看出来啦!喜欢师傅对不对?”
莫首南眼神闪烁,语气生硬,道:“没有的事。。。。。。”
“没有才怪呢,我看出来了!”苌夕得洋洋,冲对方挤眉弄眼,“跟我你还瞒什么?”
莫首南咬着嘴唇,垂眸盯着被子,不说话。
苌夕心里乐颠颠的,也不打破砂锅了,莫首南脸皮薄,再问下去说不定烦了,生个闷气什么的,把小身板儿气坏了,他还赔不起。
于是转了话头,道:“哎好了好了,不说那个了。伤好些没?”
莫首南心口一松,抬了抬眼皮,道:“无事了,咒眼也在愈合。”
那解药,其实不是药,是蛊虫。蛊虫入体,会啃噬阴尸咒,将咒除干净了,便也痊愈了。
“你怎么会惹到阳巅的人啊?”
莫首南忆起往事,道:“那时,我偷他们的东西,被发现了。你初遇我那日,我恰好逃出来。”
“偷东西?”苌夕诧异,“我还以为只有我才会干这事儿呢!”
莫首南眼中掠过羞赧,道:“我年少时,委实也作过梁上君子。。。。。。”
苌夕不服,道:“年少时?六十年前你也比我大好不好?”
莫首南道:“你以后,活了几千年,便也会觉得,两百岁其实,也算是年少。。。。。。”
苌夕下巴一扬,道:“哼,才不会呢!”转了转眼珠子,凑近莫首南,道,“说,去偷的什么呀?”
“不怎么稀奇的东西。”莫首南垂下眼眸,那东西是他这辈子的秘密,即便在梦里也不敢说出口,道:“莫说我了。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嘻嘻。。。。。。”苌夕垂首,挠了挠银发,道,“我跟美人在一起。”
莫首南莞尔,道:“看起来,你们过得不错。”
“还好啦。”苌夕嘿嘿嘿傻笑了半天,“美人他。。。。。。许我作他的夫人了!”
“夫人?”莫首南讶异,身子往前一探,道:“不是夫君么?”
苌夕疑惑,道:“嗯?有什么差别吗?”
首南收回眼神,后背又靠回去,道:“没事,我随便问问。”过了会儿,又不死心,“你,真的不是夫君?”
苌夕茫然地点头,“对啊,你干嘛老问这个?”
莫首南抿唇,“没有。。。。。。”
苌夕探了探对方的额头,关切道:“你该不是被那个阴尸咒搞傻了吧?”
首南没好气地拍飞他的手,“怎的可能!”
苌夕顺气,仿佛经历了一番凶险,“没有就好!”
莫首南抬眼,万分严肃地看向苌夕,道:“真的认准了么?真的,就断定是他了么?”
苌夕点头,倏而十足地认真,“我之前,看上过扶眉。在扶眉之前,还七七八八看上过好一些狼妖。但是,遇到美人之后,我再看不上其他人。也不是很能描述这种感觉,却断定那就是喜欢。”
喜欢,便是除了某人之外,其他所有,再不能入眼。
莫首南往前挪了挪,道:“他,也这样想?”
苌夕想忍不住起那日美人亲他的情景,便羞涩地点点头,“嗯。”
莫首南沉默,眉头逐渐拧到一处,过了许久,又开口问道:“你现下这般幸福,自然是好的。然则。。。。。。你考量过,世间万妖,在天劫过后,要闭关修法么?”
妖,委实没什么自由可言。注定要过一场天劫,或生,或死。死者,魂飞魄散。生者,闭关修法,没个四五百年,别想出关。
换言之,起码有六七百年,都是被排好了的。
话题一度变得沉重,苌夕宛如霜打的茄子,“当然想过啊。。。。。。但是,不知道怎么办。。。。。。要是我跟美人就这样分开,才不要。”
莫首南叹了口气,道:“我若是你,便不会回赤谷。左右众狼都以为你死了,为何不就跟他厮守?”
苌夕恍然大悟,猛地站起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狂乱地抓着银发,追悔莫及,“啊啊啊——亏大了亏大了。。。。。。”
莫首南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也别急,一般而言,天劫之后都会元气大损。平常情况下,至少得休养三个月。这一向,是不成文的规定。”
“真哒!?那我跟美人还有三个月耶!”苌夕眼睛一亮,复又暗淡下去,“唉,也没用啊,三个月之后,还是得跟美人分开。闭关的话,没个几百年别想出来。到时候,美人早就。。。。。。”
首南道:“你怕他死?”
“当然啊。。。。。。”
莫首南垂眸,沉默了半晌,道:“凡间有个皇帝,叫嬴政,寻了一辈子长生不老药,也无果而终。他身为人间帝王,坐拥万里江山,却独独怕死,你知道,这是为何?”
“为什么?”
“因为怕被遗忘。”
苌夕没了声音。
“怕死说白了就是没活够,没能让人记住他。即便江山有千万里,死后的坟墓,也只有巴掌大,很容易便被世人淡忘。”首南一步一步宽慰,“然则,若你与那人交付了真心,他生,你百般顾惜。他死,你朝夕不忘。即便阴阳两隔,只要你活着,他也便活着。”
苌夕濡湿了眼眶,道:“但是我就舍不得美人死。何况,美人现在还没死,我却要离开他去修法。就剩下不到三个月。。。。。。”
“我知晓你的心情,若是狼。。。。。。”他骤然停住,把狼王大人憋回去,换了个说法,“若是狼族的妖灵突然不在了,那些爱慕你的人,也肯定会伤心欲绝。”
“我才不挂心他们,我只挂心美人。”苌夕揉眼睛,怅然一叹,“哪怕一年见一面也好啊。。。。。。”
就像牛郎织女一样,为了那一次见面,剩下所有的等待都万分值得。
莫首南思索了片刻,想到什么,温柔的眼眸一亮,道:“或许,我可以向狼王大人求个情,让你每年可以出关一日?”
苌夕摇摇头,“师傅才不会答应,他本来就没得商量,经过左青闹得这一遭,他更不会放松我了。”
莫首南垂首,琢磨道:“狼王大人。。。。。。在那日我晕过去之前,跟我说,让我不要死,他什么都答应。应该是。。。。。。。算数的。”
苌夕欢喜得不敢确信,趴在床边,“真,真的吗!?”
莫首南嗯了一声,复又谨慎道:“我不敢保证,只能姑且试试。”
苌夕像捧着易碎的花瓶一样,拉着莫首南的手,“好好好!你好好试,慢慢试!好好试”
莫首南把手抽回,道:“但你也得答应,日后修法,不可像以前那样,偷奸耍滑。”
“答应答应!肯定答应!哈哈哈——诶?不对!”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
苌夕化作断案的包公,审视对方,“师傅答应你这么大个条件,你不该趁机捞个大的么?比如跟他成亲什么的?”
莫首南偏头,耳尖发红,道:“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便不帮你了。”
“别别别别别啊!”苌夕急了,两手捂嘴,“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莫首南垂眸,在心里叹气——连苌夕都瞧出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狼王,是漠不关心,还是,视而不见?
苌夕给莫首南倒了一杯热水,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乐呵呵告别莫首南。
跨出门之后,又嗖地钻回一个头,嬉皮笑脸,道:“师傅说待会儿要来看你,穿好看点哈!”
当然,迎接某狼的,是正面砸来,莫首南刚喝完的水杯。
作者有话要说: <( ̄3 ̄)>莫首南对苌夕是不是“夫君”很是执着啊。。。。。。
☆、墨玉簪(二)
苌夕屁颠颠跑回慕夕城。
与美人朝夕共处的时日,还有不到三月。之后,便要像牛郎织女一样,一年才能见一次。
但是首南的开导让他很受用,虽然没有豁达到可以马上离开美人,但也不像之前那般,心急如焚,手足无措。
若是相爱相守,即便一瞬,亦是一生。
这样想,他便可以和美人在一块好多好多生,真的是赚大了!
一定要将每天要做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一刻都不浪费!
他没有直接回府邸,而是奔去了“奇货居”。那日,他与美人游长生街,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好地方。
既然不日便要分开,那当然应该留个念想。让美人想他的时候,可以掏出来看看,睹物思人。
不对,睹物思妖。
“客官,可是瞧上了这支簪?”掌柜年近五旬,阅人无数,一眼便看穿了苌夕的心思。
苌夕别扭了一会儿,点头。
“客官买来送人,还是自己戴?”两句话,便看出掌柜为人谦和。
苌夕双颊泛红,莫名娇羞。道:“送人的。”
掌柜道:“这墨玉簪通身黑亮,儒雅又不失尊贵,适宜男子。公子要送佳人的话,不如老朽,给您看看另外的?”
苌夕态度坚定,“不,就要这个。”
这支簪比平常的簪体更瘦,十分修长,离头端一寸的地方,有一圈细细的突起。很简单的样式,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却让苌夕,看过一眼,就再放不下。
他总觉着,它像极了美人沐浴之后,身披玄黑色睡袍,俊美无双的模样。
嘻嘻嘻。。。。。。
掌柜也不废话,只点点头,笑道:“看来这簪子也是投了公子的眼缘,老朽也不好强人所好。”语罢,朝柜台一邀,笑道,“公子随老朽来付账,便可带回家了。”
苌夕一凛——今时不同往日,他后面那个永远给他付钱的沭炎,没跟来。
装模作样地,转了转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琢磨道:“你。。。。。。你们这家铺子,除了拿银子,还可以用其他东西付账么?”
“可以的。”掌柜笑得和蔼,“这簪子价值白银三千两,若公子付黄金的话,二百两便够了。”
咵啦——
晴天霹雳。
苌夕强行倚在桌边,不让自己瘫坐在地。
强颜欢笑,道:“这个东西。。。。。。有点小贵哈。。。。。。”
掌柜看出他囊中羞涩,却也没变脸,仍是笑着,道:“这价格确实是不好商量,老朽可为公子留下一段时间,待公子回家取盘缠。若公子觉着不合适,不如老朽再给您看看其他的样式?”
苌夕眼巴巴地,看着那支躺在银丝帕上的小心肝,那个死贵的东西,仿佛不停在朝他招手,说:“买我呀~买我呀~”
苌夕一惊——妖怪!绝对是妖怪!
“不,我就要它。”坚定不移地一指,苌夕回头看向掌柜。
一只喜鹊飞进铺子,叽喳了一圈,又欢脱地飞出门。
苌夕撑着柜子,尤其佩服掌柜的脾性,居然还没把他赶出去。
一个时辰后,慕夕城沐入夕阳。
苌夕跨出“奇货居”,后面跟着热泪盈眶的掌柜。
“公子,请再受老朽一拜!”说着就要跪下。
苌夕赶忙一个健步将他扶起,“别别别,我就是抬抬手的事情,掌柜才是帮了我大忙。”
掌柜无比真诚,语重心长道:“若不是公子拿出那银狼的毛发,老朽可真要以为内子,再没得救了!”
掌柜的夫人染了恶疾,看了多少郎中都没用。直到碰上个阳巅的道士,才得知一个偏方——拿赤谷银狼的毛发三缕,明火烧制成灰。兑一百年的状元红饮下,方可药到病除。
一百年的状元红不好找,银狼的毛发更是难于登天。虽然家中优渥,却没有丝毫办法。
苌夕偷偷扯下几根头发,掌柜的便立马着人烧药,不出一刻的工夫,掌柜夫人便清醒了。
作为答谢,掌柜便将那墨玉簪,送与了苌夕。
掌柜由衷竖起拇指,赞叹道:“老朽真是没想到,公子身形清瘦,居然还是降妖的好手!”
“还好了,我也是意外中得到的。”苌夕挠头,要是掌柜知道他就是那头银狼,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昏过去。
“但是这簪子这么贵,你,你真甘愿送我?”他仍旧十分不确信。
“千金难买还魂丹,莫说一支簪子,就算公子看上我这家店铺,我也会拱手相让!”掌柜感激涕零,拿袖子摸了摸眼泪,“我与内子说好白头偕老,这还没到头,我断不会让她先走。”
“你,怕她死吗?”苌夕问了一句首南问他的话。
掌柜的回答,与苌夕的如出一辙,“自然是怕的。”
“如果,我没来,没给你那撮银发呢?”
掌柜抬了抬耷拉的眼皮,声音泛着枯叶的沧桑,深深道:“内子去时,我也便随她去了。”
苌夕一怔,“你,你要殉情!”
掌柜望了眼西沉的斜阳,道:“若内子不在了,这人世委实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最后这话,让苌夕沉思了许久。
掌柜的想法,与首南的截然相反。
一个觉着,不可同生,也要同死。
一个觉着,生则顾惜,死则长忆。
若放在自己身上,百年过后,美人撒手人寰,他会怎样?他会追随美人亡魂,殉情么?那样的话,师傅便又要再陷入争议,首南又得出来,拿命帮师傅。而且,关于他和美人的点点滴滴,再没人记得。
那样的作为,自私。
不同的人,自然想法不同。但是苌夕最后的最后觉着,他比较适合首南说的法子。
美人死了,他一定要活着,多活些,活久些。
他爱美人千百年,美人才会活千百年。
。。。。。。。。。。。。。。。。。。。。。。。。。。。。。。。。。
“公子回来了?属下这便去禀报主子!”墨章在门口迎接,仿佛一直盼着一般。
苌夕蹦跶过去,朗声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谢谢墨管家!”
“如此更好。”墨章侧身,一边将苌夕迎进门,一边道:“公子此番出门,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吗?”
苌夕侧头,道:“还好了,不大不小。墨管家怎么这么问?”
墨章眼中的异色一闪而过,道:“没什么,只是,墨章以为公子昨日便会回来。”
苌夕汗颜——他总不能说,他被罚跪了一整个晚上吧?
“哦——确实棘手,不过很快解决了。”
墨章展颜,道:“解决了便好,公子高兴,主子也高兴。”
苌夕乐呵呵点头,“嗯!”左右看了看,问道,“美人在哪儿啊?”
墨章咳了咳,意有所指,道:“主子。。。。。。在后院沐浴。”
苌夕狠狠咽了口口水,思绪飘飘然飞远,立马想入非非:“哇。。。。。。沐浴啊。。。。。。”
在后院浴,跟平时在内屋浴大有不同。
那处有一方大大的浴池,池边用白玉砌成岸台,冬暖夏凉,趴上去极其舒服。
苌夕只泡过一回,沭炎也不常去。
没想到,美人竟然,这么隆重地迎接他!
丝绸一样的肌理,蚕丝一般的瀑发,还有冒着热气的浴汤。。。。。。
嘿嘿嘿。。。。。。
“墨管家你先留步不许跟来我有急事找美人先走了啊!”
草草招呼过墨章,便撒开丫子,飞去找他的大心肝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美人还没穿衣裳,赤条条泡在水里哈哈哈哈哈!
笃笃笃笃!
苌夕披着红衣裳,在长廊里奔跑。袖子广,便飘飞在风里。
他跑得急,脚步声也随之变频。
他尤其喜欢这条长廊,在上头跑来跑去的声音十分悦耳。不管去何处,只要能够经过这条长廊抵达,他一定会走这里,无论绕路与否。
除了其间一个角落,他瞧都不敢瞧,只觉得那头有什么怪物,让他寒毛都竖起来。
其他地方,他皆万分喜爱。
——不过当下,他还有更喜爱的东西。
“美人!我回来啦——”
苌夕在进门前一刻,变回了妖身。银头发,长指甲,还有一红一白的眼睛——自从跟沭炎坦白之后,两人独处时,他都是这模样。
一边大喊一边跑,然而,转过屏风,脚步便生生顿住。
沭炎正背靠池壁养神,闭眸,头颅微仰。手肘朝后,慵懒地搭在岸上。浴汤将将没过胸口,热气氤氲,绝色的容貌有些模糊。
一颗水珠,恰好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
他闻声,缓缓掀开眼帘,徐徐侧首,浅浅勾唇,道:“过来。”
苌夕见这景象,怔了许久,头皮像烙了烧铁,烫得冒烟。
“。。。。。。美,美人。。。。。。”
即便有过心理准备,然则,视觉的径直冲击,还是让他生生愣住。
沭炎见他不动,又朝他勾了勾手,苌夕又是一颤,便鬼使神差飘过去了。
沭炎抬手,在他鼻下一抹,笑道:“怎么留鼻血了?”
苌夕呆痴,“流,流鼻血?”
沭炎扬了扬红色的指尖。
苌夕恍然大悟:“啊!流鼻血!”
丢人丢大了!
满脸胀得通红,慌忙伸手,把沭炎指尖蹭的鼻血擦掉,“不准笑不准笑!”然后拿袖子狠狠在鼻子搓了好几下,义正言辞道:
“你敢这么好看,我当然敢流鼻血了!”
沭炎眉梢一挑,以牙还牙,道:“你都敢流鼻血了,还不许我笑么?”
苌夕羞愧不已,直接上手捂住那两片作恶的嘴唇,恃宠而骄道:“不许就是不许,你,你不许再说我!”
沭炎被捂得严实,只留出那双深邃的眼眸。
苌夕慌忙别开眼,不敢与之正视,“还有,不,不许这样看我!”
沭炎无动于衷,反而还伸出舌尖,在那处柔软的掌心,轻轻一舔。
苌夕仿若被闪电劈中,连忙缩回手,瞪大了眼睛,“你,你干什么!”
沭炎偏首,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明亮,道:“尝你的味道。”
“哪,哪有这样子的!”苌夕瞋他一眼。
“对,这样不行。”沭炎猛然抬手,哗啦将他拉入水中。把人圈进怀里,望着那双闪乎乎的眸子,深深道:“这样才行。。。。。。”
语罢,便狠狠堵上那两片嘴唇。
“唔——”一环接一环的进攻,让苌夕猝不及防。
胸闷,燥热,不能自已。
然则,沉迷美色的苌夕仍旧想起他的正事,于是,两个手掌拼命在他肩膀推拒,好半晌,两个人才分开。
“呼!呼!打住。。。。。。打住打住打住。。。。。。”苌夕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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