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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是朵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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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他再次无法抗拒的被对方俘获了。
可如今花辞却问了他当初所迷茫的一样的问题。
喜欢?这种感情原来就是喜欢吗,那他当初对夜东篱也是一样的?可这种喜欢跟他喜欢闭关修炼喝枸杞茶又有何不同?
更深刻么,还是更独一无二。
非先说心悦一人更像是骨肉相连血脉交融,是两者合二为一的亲昵感。可他从未有过那种感觉,可若说不是喜欢,他却每次想起对方时心口都会隐隐作痛。只不过原来是夜东篱,如今是花辞。
这两人都是他的心魔,是他几百年都根除不掉的业障。
面对花辞热忱的目光,清作强迫自己不去回避那双眼睛。他必须要做出答案了,无论做没做好准备,毕竟机会不是每次都会在原地等着他。
“我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但你说喜欢我时,我是高兴的。你方才说你很自私,也许这一点上我们都一样。”
说这句时,花辞发现他眼睫眨动的格外快,原来恩人也会紧张么。
看到对方这么局促,花辞反而莫名的放松下来,再听清作答复时,心脏已经不再怦怦乱跳了。
事实上清作并不是紧张,而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做这么深刻的剖白,这就好像把自己的心都掰开了给对方看一样。
对于清冷无情的帝君来说,这种操作他实在不习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父君和母后仙逝的很早,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模糊,只是大概有个轮廓。我以为夫妻之间就是同寝共食偶尔会相互扶持的关系,所以我也只会这么做,如果还有其他的,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会尽量去学。我不想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说完他看着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花辞,却感到压力重重。就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一旦你把他放在眼里,捧在心上,他就会变得非常重非常重。
眼前的小花妖忽然笑了。
“清作。”他软乎乎的喊了声,声音溢满甜蜜。
这是花辞第一次当面喊出恩人的名字,他发现当自己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变了。
不是施恩者和报恩者,也不是万众瞩目的帝君和名不见经传的小花妖,而是夫妻,是伴侣,是完全平等而密不可分的关系,在这间再也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花辞靠近的时候,能感受到清作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向后,花辞才不让他逃泡,连忙抓住对方的衣襟,踮起脚捧住了清作的脸颊。
“你总问我怕不怕你,可我却感觉是你怕我才对,每次我靠近你的身体都会抖,还会往后退。”看着对方愈见明艳的脸色,花辞微微一笑,突然对着清作的侧脸亲了一下,“现在你还怕我吗?”
如果说方才还能勉强直视花辞的眼睛,现在则是完全不能看了,凌乱的视线四处闪躲,蜷缩的手指恨不得立刻拂开花辞的手夺门而逃,可身体却越来也沉,沉的把他钉在原地寸步难移。
望着眼前纤细的身体,全身的骨骼都在理智的压制下扭曲的咯吱作响。
看对方一副傻愣的模样,花辞咯咯笑起来,捧着清作的脸又往前凑了凑,“问你呢,还不怕不怕我呀?”
得意的小模样,还以为人家当真怕了他。
熟不知暗藏的汹涌早就要决堤而下,清作伸出手在花辞脖颈后缓缓环住对方的肩膀,淡如琉璃的瞳色渐渐染上了浓重的欲望,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刚要俯下身,就被门外敲门声打断。
“青魅啊,大老爷叫你去呢。去了好好伺候,可别砸了咱这欢眠阁的招牌。”
要去抓蜥蜴精了。
花辞不敢再胡闹,赶忙松开清作转过身要去开门,就被清作按住,“今晚你就待在这。”
“不能一起吗?”
“不能。”
花辞努了努嘴,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看清作一边往外走一边一步三回头的模样,花辞忍不住乐了,就这么不放心他啊,算了,谁叫他有前科呢。
赶忙挥挥手,“我不会偷偷溜走的,不然你可以用绳子把我绑起来。”说完还真把双手伸了过去。
清作当然不会绑他,只是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终于跨出了门槛,关闭房门前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说。
花辞缓缓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翘,从今往后他跟恩人就是夫妻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改口叫个夫君什么的,以前被雪一怂恿着倒试着叫过几次,可是见清作脸色不虞,他就没敢再叫。先在大概是可以了吧。
花辞捧着脸颊美滋滋的畅想着,就听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恩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会是来落下了什么东西吧。
花辞按着桌角起身刚要起身,一阵巨大的旋风便鼓开了前后的窗子,冷飕飕的穿堂风迎面而过,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隔着门板传进来,他嗅到便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自己好像躺在一个人的背上,颠颠簸簸飞跃在荒凉的草丛上,进入了一片漆黑幽静的森林,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洞箫声。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下一章就要入V了,每次走到这里,总会失去一些小可耐,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逛街买东西一样,读者喜欢就会买,不喜欢就不会买,这点无需强求也无法强求。
虽然作为作者肯定都会期待自己有个好成绩,但狗子这人比较佛,数据对我来说还真不是很重要,关键是创作出的故事希望能让诸君喜欢。不求点进来的人多,但希望每个点开
第一章的人,都能开开心心看到最后一张,并且觉得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故事,狗子就很满足了。大家的喜欢,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感谢一路以来支持鼓励我的小可耐,共同见证我的成长,明天届时万字更新哦,狗子真的很爱你们(比心)
☆、26
“我让你带来的是清作, 这是什么。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唔唔……哇啊”
“闭嘴,把你的左手留下就滚吧, 做人的时候脑子不好, 做妖也不能指望你成什么事。怎么?不舍得动手,呵, 那我帮你。”
一声惨叫在山洞内叠响, 震落了不少破碎的石块。正好有一块小石头掉下来砸在了花辞的脑门上,砸得他眉头一皱, 醒了过来。
可是眼皮仿佛千斤坠拖着, 就是抬不动。尝试几次无果后, 花辞活动着手指一点点摸到了自己的大腿, 揪到肉狠狠掐了一把, 疼痛总算唤醒了点意识, 他借着这股劲儿睁开眼, 就看到不远处一团黑气正盘旋在蜥蜴精的头顶上。
这蜥蜴精果然是个化不完全人形的, 上半身还是人,腹部和肩膀上生了些青黑色的扇形鳞片,仔细看脸颊两侧也有, 只是颜色较淡, 跟皮肉的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而腰部往下则是一条骇人的蜥蜴尾, 按理说蜥蜴尾巴的下方应该也有脚的,可这妖精却没有,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 那长度粗细怕是一尾巴就能拍死十几个。
可是这只体型庞大的蜥蜴精却非常惧怕头顶的那团会说话的黑气,整个身子都畏惧的蜷缩在一起,像是一条被棍棒鞭打的蛇。而在蜥蜴精前方的不远处,就零落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断臂,竟然还是人手的模样。
奇怪,一般来说妖身上的断肢从身体脱落后都会显出原形,比如他的头发跟手臂,一掉下来就会变成藤蔓和落叶。可这蜥蜴精的胳膊为何还是人手臂的模样?
花辞盯着那只断臂怔怔出神,就听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哟,你带回来的小花妖醒了,要不要过去跟他说说话?”
花辞吓得双眼一闭,赶紧继续装死,可对方哪是那么好糊弄的。花辞闭着眼,紧贴地面的耳朵就听到了哒哒的脚步声。过来的不是蜥蜴精,也不是那团黑气,而是一个人!
花辞听到布料窸窣摩擦的声音,接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便传入鼻息,不同于蜥蜴精身上的腥臭,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奇异的灵犀香。
听说常年生活在燃着香料的屋子里,身上就会沾染上这种香味,深入骨髓,难以去除。
其实清作身上也有一股香味的,不同于这人身上的这么浓烈,而是一股极淡的冷香,有清新的草木味,就像初春时节冰雪消融后盛开在料峭寒风中的第一朵花。
“小花妖,你父母没教过你,总装死有一天就会真的死吗?”
花辞双手紧握一下睁开了眼睛。就看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蹲在自己身旁,手里拿着一只白**箫,剑眉星目,一袭黑衣,衣袖上还绣着一朵血红的曼珠沙华。
这袍子上的纹饰竟跟清作身上的那件如出一辙,连款式都惊人的相似。
对方见花辞盯着自己的袍子看直了眼,扬唇一笑,忽然用洞箫抬起了花辞的下巴。
“是不是跟清作的衣服很像?”
男人这么一问,花辞更奇怪了,他却闭口不言,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不用奇怪,因为他那些衣服本来就是我的。啧啧,没想到他还在穿,一个大男人穿另一大男人的衣服,是不是挺恶心的?”
“你胡说!”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花辞的神经,他竟顾不得眼前的危险,一把推开了抵在自己下巴上的洞箫,气呼呼的瞪了对方几眼,好像自己的眼神能杀人一样,男人只觉得这小花妖更有趣了。
他将洞箫塞进腰间,抱着肩膀也学着花辞姿势坐在地上。
“胡说?你去问清作他那些黑衣服是哪来的便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了。”
见花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故意添油加醋道:“不然你也可以把衣服的领口翻开看看,几乎每件上都有我的名字。不过要在月光下才能看见,因为丝线的材料很特殊。”
“……”
炫耀,这人绝对是在炫耀!
花辞死死盯着对方,要不是考虑到肚子里的小娃娃跟藤蔓上的小果子,花辞真想扑上去用藤蔓勒死他。这人肯定是知晓他跟清作之间关系不浅,故意说这话来气他的。
“那你是夜东篱?”
跟清作能好到互穿衣服的关系,恐怕就只有那个人吧。花辞想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清作会穿别的衣服,想想都骇人听闻。
花辞冷哼一声,表示拒绝相信这件事情,“恩人怎么会穿你的衣服,肯定是你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你这大坏蛋!”
被骂大坏蛋的家伙笑得前仰后合,就算是妖,也太天真了点。
不过愚蠢的东西,也总是意料之外的可爱。
“你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是阴谋诡计。因为我趁清作不在,把他所有的衣服都偷走换成我的衣服,他若是不穿就只能光着。哈哈,所以你的话也对。”
花辞怒了,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就去扬他,“你这坏蛋!强行往恩人身上刻名字,又偷走他的衣服逼他穿你的,你……你简直不要脸!”
都怪白伶一直教他做个文雅的妖,他都不会骂人了。
搜肠刮肚找了几个自以为不好听的词儿骂完之后,花辞鼻子一酸,不知为何,张着嘴连打了数个喷嚏,喷的自己腰都直不起来,把对面的人惹得又是一顿大笑。
“小花妖,原来你也喜欢他啊。呵,看来这世上眼瞎的还真不少。那人”提到清作,他挑起一侧嘴角,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道貌岸然看似通透坦荡,实则却装聋作哑最为可恶。”
“你这坏蛋,不说恩人坏话是不是浑身难受!”
花辞又抓了好几把沙子丢他,不悦的怼回去,“既然不喜欢他,你干嘛还偷他的衣服强迫他穿你
的,嘴上说着不喜欢,还总是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博得关注,我看你才是口是心非的大骗子!”
“口是心非?”
男人扑哧一声,像是听着花辞的话响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实在忍俊不禁。
这小花妖还真是逗得很,难怪清作会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不知道他在清作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了,希望今晚能成功吧。
想到这他眼眸一闪,身体开始溶解成一片浓重黑雾弥散于空中。
花辞揉揉着鼻子,把喷出来的口水都擦掉后身后已经空了,要不是地上还留着两人席地而坐的印子,花辞都要以为自己不是不出现了幻觉。
那人就是夜东篱吗?他跟那蜥蜴精是何关系,为何要把他抓到这来?而且神出鬼没的,说的话也摸不着头脑。
不过模样确实好看,虽然不及恩人,但比自己好看多了,就跟画本里的惩恶扬善的少侠一样,非同一般的俊朗。不过身上却透着一股邪气,嘴边总是挂着奇怪的笑。
明明嘴角是上翘的,可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欢愉,好像那笑容不是发自内心,倒像是长在了脸上。
虽然他从未见过夜东篱,但仅凭非闲口中所知,他就觉得夜东篱不该是这样的。
算了,他爱怎样已经没关系了,反正恩人已经娶了自己,管他夜东篱还是夜西篱,帝君夫人只能有一个,谁来都不管用。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逃出去吧。
这山洞里燃着一堆篝火,火堆旁边的灰烬里还有一些吃剩下的番薯皮。上面有不少钟乳石倒吊着,再往前就是一条曲径通幽的隧道,听着里面好像又点点滴滴的水声,若是能进去说不定就可以喝水了。
花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他们这种草木妖不吃饭没问题,但不喝水绝对不行。而且这里就能看见这一条通道,说不定走出去之后就能离开这里了。
他倒是跃跃欲试,可蜥蜴精的身体隧道口前当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花辞若是过去好怕他会突然扑过来把自己吞之入腹。
怎么办?
要不要冒这个险。
花辞贴着山洞的石壁一点点朝隧道挪,尽量绕开蜥蜴精走,可是要进洞口,还是要跨过蜥蜴精的尾巴尖。这个任务简直太艰巨了。
就在花辞马上要达到里蜥蜴精最近的地方时,一枚石子突然砸了过来,砰一声,把他吓得一愣,刚好就打在刚刚的位置。他的脑门也太多灾多难了吧,花辞难耐的捂住额头,居然比刚才还疼。
他抬头就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站在隧道入口举着弹弓对准自己,一脸凶相,显然刚才那块石头就是他弹在自己脸上的。
花辞很生气,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不过对方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一个几百岁的妖,还能去跟个孩子置气么。
“快出去,这里有妖!你一个小孩子这么晚跑这来做什么,快回家去!”
被叫小孩子的少年不满的放下弹弓,不屑道:“你看着也不过跟我一般年纪,装什么大人。”
他不但没听从花辞的劝告,还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放下肩膀上盛满野菜的竹筐看着地上蜥蜴精居然一点都不畏惧,反而一脸心疼的模样。
少年蹲下将蜥蜴精扶起来,却看到了掉在一边的断手,顿时气得把腰间的柴刀抽出来指向花辞,“是你砍了我大哥的胳膊!”
“怎么可能!他把我吃掉还差不多,而且我连刀都没有怎么砍啊。”
“那我大哥为何成了这样?我进来时就看到你在这……”越说声音越小,少年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上下打量着花辞,见对方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乡村僻壤里长大的,十指上一个茧子都没有,倒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少爷。就那柳条一样的手腕,别说砍他大哥的胳膊,估计连鸡脖子都拧不下来。
再说哪有人伤完人不跑,还在原地傻等的。估计真的弄错了,不是他干的。
花辞看少年撕下自己的衣角,从竹筐里挑了几颗既能食用又能药用的草药,嚼烂后放在布条上。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给别人处理伤口的,想到这孩子刚才叫蜥蜴精大哥,花辞一下瞪大了眼。
莫非这孩子也是蜥蜴妖?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妖气不说,也看不出他的本体是什么,就跟一般的凡人无异。
花辞看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很破了,把自己的衣服也扯下了几条递给他,又帮着找了些他认识的草药。
“你们是亲兄弟?”
少年接过花辞递来的布条跟草药,见他并无恶意,终于接了他的话茬。
“不是啊。我是大哥捡回来的,一开始他还特别嫌弃我,其实他这人嘴硬心软,模样看着凶,其实心肠挺好的。”说到这少年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要不是因为嫂子他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怪那苏家的恶霸!”
嫂子,恶霸?
见花辞一脸迷茫,少爷皱眉瞄他一眼,“你不是望城本地的吧,连苏家的恶霸都不知道?”
“我……最近刚回家省亲,还真不大清楚。你说的恶霸,可是云亭街巷口那荒废宅邸的主人?”
“你这不也知道么。”
少年哼了声,用手里的柴刀一下下戳着地面,稚嫩的小手全是横七竖八的伤口。
“其实大哥家里除了我这个白捡的,还有四个妹妹,多了我就等于有五张嘴要养。一开给他给地主管佃户,空闲时间还要去山头自己开荒地种包谷,可是一年到头的忙。到了年底大家勒紧裤腰带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最惨的时候我们六个人一起分吃一个窝头。”
说到这少年的肚子就很应景的响了,他不好意思红了脸,赶紧从竹筐下面找来几个刚挖出来的白皮番薯,扔进篝火里去烤。
“你吃吗?”
花辞看着那框里一共也没几个,咬着嘴唇摇摇头,刚摇完头自己的肚子也响了。
花辞羞的满脸通红,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这些小娃娃饿的也太快了。明明去欢眠阁前才吃了那么大一碗阳春面,竟然一个时辰不到就饿了。
少年又去框里拿了两个番薯扔进火里,“要吃就说,这番薯漫山遍野都是,吃完明天再挖便是。”
花辞小声道谢,心想等他有了钱一定要还给少年。
他捡起火堆旁烧焦的木棍,一点点翻滚着火堆里的番薯,“我叫花辞,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一狼。”
看花辞突然抬头看着他,少年得以的蹭了蹭鼻尖,颇为得意道:“是不是特别霸气。”
“……为何叫这名字?”
“大哥说,他在山上开荒地,看见一只灰狼从树杈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孩,他举着锄头就砸了过去,也许那灰狼也饿了很久,几锄头就被大哥砸死了,他就救下那婴儿顺便把砸死的狼也提回了家。”
胡一狼还把自己的衣襟解开,只见胸前一道横穿了半个身子的疤。弯弯的月牙形,只不过那疤已经很淡了,只是颜色比其他地方的皮肉颜色要浅。
少年毫不吝啬的给花辞展示着,“你看,这就是当年狼在我身上要出的齿印,大哥说那狼大概是惦记窝里的崽子,没有直接把我吃了,也算是白捡了一条命。”
花辞听着少年的遭遇,忽热回想起金夫人的话,被狼叼走,阳春好像也是被狼叼走的。
这少年说不定就是阳春。仔细一看,这孩子模样确实跟金夫人相似,一样的长眼细眉,就是脸庞没那么大,倒是随了金老爷的小脸,挺会集中优点长得,倒是个俊秀的少年郎。
这猜测一旦在脑子里成型,就会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那你今年可是十六?”
“对啊。”胡一狼看着花辞,顿时多了几分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花辞突然站起身抓着了他的胳膊,“我想,我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还真是好人有好报,阳春没死,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够平安归来,金老夫人肯定会很开心吧。
花辞一腔热忱,胡一狼却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用不着!他当初被狼叼走了他们都没救我,他们还配为人父母吗?我现在有大哥在,除了大哥我没有任何家人!”
看着胡一狼剑拔弩张的模样,花辞也被吓得不敢说话。他没想到这孩子对自己亲生父母的成见这么大。
“其实你被狼叼走时他们碰巧出去了,不是不想救你……”
花辞本来是想替金老爷他们辩驳的,可这话一出口,胡一狼原本愤怒的状态简直更上一层楼。
“出去了?他们竟然把还未满周岁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家吗,他们还是人吗!”
糟糕,事情好像被他越抹越黑了。本来还算融洽的气氛,也被认亲这事弄得僵硬起来,看胡一狼转身去捅篝火里的番薯也不再理自己了,花辞讪讪的蹲下身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等番薯烤熟的香味从火堆里传出来时,胡一狼才把目光转向花辞,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把番薯穿在棍子上递给他。
“谢谢。”
花辞接过番薯,小心的撕开滚烫的皮吃起来,比乞灵山的番薯要面很多,但是不怎么甜,估计是今日雨水太多的缘故。
他看倒在一旁的蜥蜴精还没有苏醒的模样,遂将目光转向了脸蛋被火光烤得通红的胡一狼,小声道:“等吃完番薯,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
胡一狼听到花辞的请求看了他一眼,把手里还剩小半截的红薯剥了皮一股脑的塞进嘴里,拍了拍手里的灰渣子问:“你自己进来的还不知道怎么出去?”
“我不是自己进来的。”花辞瞥了眼他身后的蜥蜴精,“我是被你大哥抓来的。等他醒来我再逃就麻烦了,你现在能带我出去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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