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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_永远的无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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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天的,怎么总有人找上门来,一点儿也不按套路出牌。
  “别敲了别敲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印春水敷衍的应了两声,披了件外衣,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嘟囔囔地、拖拖拉拉地晃到了道观的大门前,搓了搓手。
  这初春的天气啊,可还是有点儿冷。
  “有事说事,就算你拍的再狠吧还不如留着力气说得快点。这么一大早就来打扰道长,便是赶着去投胎,也太不礼貌了。”
  一开门,见到面前之人,印春水又是吃了一惊,用力睁了睁自己的双眼,差点儿怀疑自己没睡醒。
  来者竟然就是昨日突然传讯给他的安子仪。
  蓝衣短裳,腰间一把未配剑鞘的铁剑,总让人忍不住担忧这剑刃是否会划伤了他自己。弱冠青年华服素雅细致,气度不凡颇有门风,与印春水这般招摇撞骗的假道士站在一起,其反差之大便如上好的美玉和得来香的烤鸡吃剩下的骨头摆作一盘,怎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
  “你这小子怎么拍门这么用力?手不疼吗?”印春水讶异道,然后发现自己又关注错了重点,连忙改口:“不对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小心惊动了我师父,下次再安老爷的面前告你小状。”
  “只怕届时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印春水正在转身的脚步一顿。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安子仪就算再怎么优异出众,但却总改不了一个缺点,那便是“不屑于说谎”。
  他若说是出事儿了,那出的便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昨日你可是去了钱老爷府上祈福?”
  “不错。”还顺便将他家里的厉鬼给招了出来。
  “今晨有人报上衙门,说是钱老爷家被灭门了,一个不剩。”
  印春水:“!”
  “命案关天,几十条人命没了,查起来定会牵连诸多。郡守已经下令来捉你这个妖人归案,我从我爹那里得来的消息。你还不快跑?”
  “这这这……你爹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告诉你?”
  “郡守与我爹正在商议要务,我听墙角知道的。”
  竟然累得安子仪这么一个大家工资去听墙角,想他印春水何德何能啊。
  “我去叫我师父!”印春水连忙朝着内院跑去,把安子仪给一个人给晾在了后面。
  若他们师徒二人当真是道士,那还不怕被命案牵连。
  可他们……不是啊!
  想必安子仪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提前向他通风报信。
  “师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印道长昨日歇得要比印春水晚上不少,这被他一吵,捂着哈欠慢慢的爬了起来。
  “钱老爷家被灭了满门,郡守怀疑是我们施了妖术,正冲着我们来呢!”
  印道长:“!”
  “这消息可是安子仪听墙角听来的,我们可得抓紧时间跑路!”
  印道长:“……”
  后面那一句,听着有点多余。
  当了这么多年的假道士,印道长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能被拆穿身份的危机了,因此虽然吃惊,表面上还能维持一副镇定之态,不像印春水这般慌乱。
  “你先去把后堂的朱砂符纸打包了,一会儿前厅回合。”
  “好嘞。”印春水应声便要行动,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师父咱们先说好,你不是又要丢下我一个人收拾烂摊子,然后自己跑路吧?”
  并非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瞎说!你师父我的品格那是能随便质疑的吗!”
  “能。”
  “……小兔崽子,你再不快点就当真一个都走不了了,为师我已经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正朝着这儿来呢。”
  师父您自己都说过了,不会什么占卜驱凶之术,又是何时多的这本领。
  “我去把那小孩儿也叫上!”印春水扔下一句话,就朝大门跑了过去。
  “傻徒弟!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你那前世的情缘呢!”
  不,不是担心他啊。若是郡守的人在这儿撞上只厉鬼,师父我们可是会被当作妖魔鬼怪被通缉的!
  印春水缓了缓脚步,刚想解释,从大门口却有一阵强烈的气流向他吹来,印春水一时躲避不及,被掀翻在地。一时之间门窗都被吹得打开,屋内纸笔飞散,吹得他快要睁不开眼睛。
  “小小妖人,装神弄鬼,戕害人命,还想走?看本尊收了你等!”
  就只听虚空之中传来这么一句话,如隆隆雷声一般。
  只见一道金光从远处朝着两人袭来,印春水想要躲避,却一时之间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徒儿小心!”
  眼见已是躲闪不及,他只觉肩上被狠狠一推,向侧面甩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待回过神来之后,印春水连忙转过头去,却看到印道长就保持着方才推他的动作,一半的胡子飘在半空之中,无风而动,表情僵硬,被风吹得斜着一只眼,嘴巴狰狞的大张着,正对着印春水的眼睛。
  印道长:……
  为何大家都喜欢用定身术呢。
  印春水:……
  这么令人动容的时刻,若是他笑出声来,是否会被逐出师门呢。
  虽然被印道长的狰狞表情吓了一跳,印春水终归还记得正经事儿。如今印道长被那团金光给定住了,他虽想解救,可那法宝看上去却有些古怪。若是他轻易碰触,恐怕连他自己也要搭上去。
  唯一的方法,便是让那不速之客亲自解了法宝。
  片刻之间,印春水思绪百转千回,直到他听到屋外传来兵器交接的声响。
  “安家小儿!没想到你竟然与那两个妖人同流合污,这是不顾安家的安危了吗!”
  对了,安子仪还在外面。
  印春水一时也顾不得印道长了,三两步跑出了屋,只见安子仪正与一红袍男子战得难解难分。对方出招凌厉,操控几把飞剑将他逼得进退不得。
  不过即便不曾学过修仙之术,安子仪也不是任人鱼肉的弱者。
  “安家的安危,也不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来顾。”
  只见一剑挥去,红袍男子一时不查,竟险些被他割断衣袖,连忙后退几步。安子仪招招紧逼,锋芒逼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更何况,我早已不是安家人了,休要把不相干的旁人牵扯进来。”
  印春水:“???”
  何时的事儿?
  安子仪用表情回答他:今晨。
  印春水:……
  有友如此,不负此生啊。
  方才屋内狂风大作的时候,印春水趁乱抓了几张符箓在手里,如今所剩不多,但看这红袍男子失去法宝也没厉害到哪儿去,将就下应还能应对一二。
  这边想着,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印春水咬破食指,以鲜血代替朱砂,在两张空白符纸上迅速涂画几笔,然后心中默念口诀,催动符箓,两道雷霆便朝他攻了过去。
  在他掌心,还偷偷藏了张印道长所画的引雷符,比他仓促之间画好的符箓强了不知多少倍。混在两道雷霆之下,必能打红袍人一个措手不及。
  安子仪见状,则连忙收剑后退,以免被波及。
  两条电龙正正的落在红袍男子身上,在地面上激起了几尺高的烟尘,接着又从天而降一道白色的电光,这道观内的石砖算是给毁了。安子仪见状,刚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却只听烟尘之中再次传来斗法的动静,暗道不好。
  再说印春水这边,一切正如他的计划一般施行,可那男子的红袍上似乎施着阵法,不仅看上去华美瑰丽,而且对法术有防御之效,引雷术根本不起作用,反倒遮挡了他自己的视线,让红袍人顺势近了身。
  “妖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印春水毕竟不是安子仪,红袍人三两下重击在印春水的各大要害,昨日被小孩儿打的伤还没好全,如今更是雪上加霜,逼得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见印春水萎靡的躺在地上、无力抵抗,红袍男子冷哼一声,正欲在安子仪赶上之前给他致命一击,眼前却突然一空。
  印春水不见了。
  ?
  怎么回事儿?
  就连安子仪都是一呆。
  难道他就晚了这一瞬的功夫,印春水就被人家打散成了烟尘不成?
  小院中的气氛,不合时宜的尴尬起来。
  没错,就是尴尬。
  就连印春水此时都觉得尴尬。
  “尊驾啊……尊者啊……大能啊……我的祖宗唉,这时候您老就把只我一个给带走,算个什么事儿啊!”
  屈辱的被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小孩儿扛在肩上,印春水一边挣扎,一边学着骂街泼皮的模样耍起了无赖:“钱老爷府上是我去的!你这个祖宗是我招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师父和安子仪什么事儿啊,还为我打了场架!他们还困在那里,就我一个人逃了,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再不放手我就……我就啃你头发了!”
  小孩儿一言不发。
  这不知道他瞬移到了什么地方,走在山道之上,印春水只觉得小孩儿的肩头正顶着自己的胃,不仅硌的疼,还一阵阵的犯恶心。
  “我知道您老是为讨债所以才救我的,要不这么办,不管上辈子我欠了多少,配条命总够了吧!您老就一剑杀了我,再把我的尸体送到衙门去,给他们个交代。这样看在安家的面子上,师父好歹有条活路啊不是。”
  依旧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句话啊!名字记不住算了喉咙也被药哑了?”印春水气急,伸手就去抓小孩儿在腰间的宝剑,却被小孩儿手臂一捞,没够着。然后小孩儿将他从左肩移到了右肩。
  这下印春水再怎么都忍不了了。
  “就算是鬼生前也是人吧,讲点道理行不行?钱老爷家的命案不会是你做的吧,现在怕被找上麻烦所以跑路?敢做不敢当简直枉为君子!”
  小孩儿停下了。
  印春水也有点愣,没想到小孩儿的反应这么大,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第7章 飞来横祸(二)
  “我的确不是什么君子。”小孩儿幽幽地开口道:“可那也是因为你。”
  印春水:……
  这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太吉利呢。
  “你说的那户人家,不是我做的。”小孩儿说到一半,冷笑一声:“灭门绝户这般的戾气,敢去招惹,只会变成只失魂落魄的疯鬼。”
  “……那……那是谁动的手?”
  “我怎么知道。”
  毕竟当初是在钱府遇到你,我以为你什么都该知道才对。
  回过头来,印春水想到了惨遭灭门的钱老爷一家,突然感觉有些伤心。他与钱老爷并不相熟,也知道对方背地里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营生,可见面总会打个招呼,那穿金戴银的中年人对他挥挥肥胖油腻的手的时候,他也不会觉得厌烦。可就这么一天过去,一条人命就没了,许多条人命就没了。其中或许有罪有应得的,但也可能有无辜之人。
  昨日他还请自己前去祈福呢,想必是希望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年罢,却不曾想惨遭飞来横祸。
  安子仪方才对他说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这过上一会儿,却开始觉得难过了。
  真正的凶手,真是禽兽不如。
  “你放我回去,让我跟他们去解释清楚成不成?”这一次,印春水觉得自己的嗓子也有点哑了。
  “放你回去?那你就死定了。”
  小孩儿冷哼一声,说道:“连自己招惹上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想逞英雄,不自量力。”
  不错,他的确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麓城地界偏僻,除却他和印道长之外,几乎没有修习仙术之人。而方才那红袍人,虽然修为与他和师父相加相差不多,并非得道高人,可所用的两件法宝都不是凡物。一件出手便将他师父给定住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另一件竟能防御术法,恐怕是修为高深的修仙者为他亲手所制。
  怕的不是红袍人,而是红袍人背后的、所代表的那些人。
  这样一想,印春水也就冷静下来了许多。小孩儿说的没错,自己的命在他们眼中贱如蝼蚁,就算自己送上门去,恐怕也不会对他在意丝毫。
  要先保住自己的命,这样至少还有机会查清他们的身份。
  “那子仪和师父该怎么办?”
  “比起你,他们的能耐大得多,用不着你担心。连他袍子上的阵法都没看见,你真是蠢死了。”
  “……放我下去!”
  闹了一路,小孩儿也没再回过他一句话,直到翻过峭壁,来到一个山洞前面,才将不断挣扎的印春水给放了下来。
  印春水揉了揉自己被按了大半天的腰,小孩儿看着瘦瘦小小的,手上的气力却跟头耕牛似的,就像两只铁钳一般紧紧夹着他,现在恐怕已经出淤青了。
  知道在小孩儿手上逃不掉,印春水反倒轻松了许多,在衣袖里面翻了翻,找出来自己藏在外衣内袋中的疗伤丹药,先给自己塞了几颗,然后开始观察周遭的环境。
  这洞穴周围留下了不少新痕迹,看样子像是才被挖出不久,宽高能容纳约两三个人同时进出。仔细朝一边的杂草下方看去,还能发现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看大小,却应该不是小孩儿的,更不是他的。
  “你带我来这儿干吗?这是什么地方?”
  “瀛水间。”
  “这洞穴还有名字?”
  “不是洞穴的名字,是这片地界的名字。”
  “这里安全吗?这洞里会不会突然冒出只棕熊来?看着很像妖怪大王的洞府啊。”
  “不会,里面是墓穴。”
  墓穴?
  印春水不免打了个小寒战,连从背后吹来的风都突然冷却了几分。
  逃到墓穴门口还觉得安全,你不会就是这墓里面被放出的厉鬼罢?
  “谁的墓?”
  “南国翎王。”
  那可是有年头了。
  如今南国虽在,却难以踏进中土一步,只能是在西南地界苟延残喘。他们的墓能修在这里,至少是在几百年前才能做到的事。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该不会……你就是这墓主人吧?”
  小孩儿这次选择了沉默,就在印春水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定定的看向了他,不禁吓了一跳。
  “你猜呢?”
  “……”
  看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像是刚从血池里头爬出来了邪恶鬼怪。
  钱老爷您怎么能跟这种熊玩意儿沾上关系呢!
  不对,归根结底,是他上辈子为什么就不能消停点儿,这一辈子招来了两辈子的麻烦,也太能招了罢。
  小孩儿说,钱老爷家的命案不是他动的手。姑且不算他发狂误杀什么都不记得的可能,在他印春水一只蝼蚁面前,小孩儿是没必要撒谎的。
  手沾人命,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不是丧心病狂的人,便该是丧心病狂的鬼。
  既然这翎王墓距离麓城不算太远,小孩儿还出现在钱老爷府,是否说明钱老爷也就来过这里呢?
  若这墓中还有其他的厉鬼,也跟上了钱老爷,是否就能解释这一切了。
  印道长曾经说过,上古有无数精妙绝伦的阵法,厉害的甚至有斗转星移、惊动天地之效。用在修仙者手里还是好的,但也有妖人逆其道而行之,做逆天改命之法。
  生者的命不好改,那便改死人的。
  要是有人在这翎王墓中设下阵法,令翎王死去后的魂魄不断壮大,再吞噬其余鬼魂,以求长生呢?
  要是这厉鬼已经不满足于鬼魂,而是盯上了生魂的力量,所以跟上了曾经来此的钱老爷呢?
  越说越像就是小孩儿干得了。
  但印春水还是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对他说明。
  “瞎猜。”
  小孩儿果断的给了评价。
  “那你难道知道真相?不如说来听听。”
  “……都忘了。”
  “瞎忘,除我之外你就不能再记点儿有用的东西。”
  “……”若是能记起有用的东西,大概也就不用记起你了。
  印春水见小孩儿语塞,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他扶着洞壁站起身来,朝里面看去。似乎距离真正的坟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凭借外界模糊的光亮看不见底,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他不免升起好奇之心,抬起脚就要朝洞穴里面走去。
  “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翎王,坟墓究竟给建成了什么样子。你想一起进去看看?”
  “不去。”
  翎王在世之时,南国正值巅峰之势,乃是陆上一霸。可盛极必衰,南国的气数似乎就在那时被用尽了,自其后的殷王开始便一步步走向衰亡。如今早已不被我大朝放在眼里,更不会敢将一代帝王之墓建在这里。
  不过没听说过麓城附近曾为南国的繁荣城池,也不知那翎王为何不将墓地选在自己的老家,而是这么个荒僻的地方。
  “穿的这么少,你不怕冷吗。”
  小孩儿突然的一句话,硬是把印春水飘忽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的确,他穿的不多。除却内衫之外,外面就只披着一件道袍,带子都没来得及系好。今晨起的仓促,还没来得及洗漱、漱口、整理束发……简直就是只野猴。
  还是偷偷跑到道观里面,学着人的模样,扒了件道袍、不伦不类的野猴。
  印春水挠了挠头,发现束发的带子又更松散了,连忙便住了手,道:“我一个人在道观住的久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寒露深重的时候,没什么的。”
  小孩儿摇了摇头,说了一句“等我。”然后化作黑气消失在虚空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再次出现,手里拿了件更厚的外衫。
  “穿上。”
  若不是他的鬼气对印春水有害,他变一套衣服出来也就罢了,也不用学着鸡鸣狗盗之辈一般偷一件给他来。
  “……老实说吧,你究竟是不是翎王本人?”
  “……不知道。”
  “你犹豫了,你在撒谎。”
  “废话真多。”
  “你看,这还心虚了。”
  “滚。”
  于是印春水披上衣服,乖乖的滚进去了。
  好在他方才抓的那几张符箓里头,大多是照明符。对付红袍人没有什么用,在这墓道里却是再好不过了。
  默念咒语,纸符便缓缓化作一团青色的火光,幽幽的飘在他面前,跟着他的脚步而动。
  没有小孩儿跟着,他总算是放松了许多。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救师父与安子仪回来。
  若这只是一件单纯的灭门惨案,他躲着小孩儿去偷偷自首也便罢了。可那红袍人的出现,和安子仪的突然报信,让他觉得这里头的水深的很。如今他是两眼一抹黑,在没有边际的深潭里面摸索,就只能受人家的摆布。要想改变现状,还是要先探明钱家灭门案的深浅,然后再做打算。
  翎王墓便是一个很好的入手点。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巧合。他现在需要的,便是分清哪些是巧合,而哪些是他暂时还不知道的必然。
  师父等我。
  下定决心之后,印春水一脚深一脚浅的朝里面走去。借着光亮,他注意到沙土之上,除了他的之外,似乎还有许多别人的脚印。细细看来,有朝着里面的,也有朝着外面的。不只是两三个人,而是许多人。甚至到了宽敞的地方,还能发现箱子放置过的痕迹。
  看大小,没有一个脚印是属于小孩儿的。
  难不成这墓……是早已被人给盗了?
  也不好说啊,洞口那么明显的开在山侧,这更像是盗墓者留下的痕迹,而不是墓穴本身的构造。
  但这么多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开凿这样一条通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越往里面走也就越深越陡,在印春水快以为自己走岔了路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尽头的墙壁。那是一堵砖墙,被长足一尺的宽厚石砖层层垒砌,似乎很是严密。但待印春水走近之后,却发现几块儿砖头的缝隙之处少了久经岁月后该有的痕迹,反倒像是最近被砌好的,甚至还不是很结实,用手指就能将其轻轻晃动。
  用术法好不容易抽出那几排的砖头,印春水从露出的洞口探出头来,终于见到了翎王墓的庐山真面目。


第8章 翎王墓(一)
  翎王善战,生性残暴,传言高愈九尺,臂如巨木,目如铜铃,紫面黑须,狞恶可怖。先灭夏国,后往北征,连下容国二十城。那时周朝还在北境一隅,免受侵扰,可在民间也是闻翎王之名而丧胆,小儿都被吓得止住啼哭。
  这样野蛮暴戾的一代霸主,死后安眠的陵墓,却和印春水想象中的奢华瑰丽不同,甚至相比起其他的帝王陵寝也要朴素的多。
  借着照明符的光亮,他得以看清整座墓室的轮廓。环顾四周,只觉得空荡荡的一片,除了“空”之外便没有什么别的印象。经过岁月侵蚀,四周的墙壁上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埃,依稀还能看到石刻的精美花纹。正对着的那面墙上似乎就刻着老虎,刀工张扬霸气,与如今盛行的细腻精美之风完全不同。对着那只石虎的根根獠牙,印春水仿佛能看到翎王当年的不可一世、意气风发。
  但这间墓室,应当不是属于翎王本人的。
  中间足足摆着四五个棺材,想来就算翎王再怎么大方,也不会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作古之后的地盘儿。更何况棺木做工还不如那石壁精致,恐怕是殉葬之人罢。虽说人殉早已被弃置不用,可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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