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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居(牛奶苹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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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门的声音将洛诗伽惊醒,床上已不见了母亲的踪影。预感到事态的不妙,她飞快的穿上拖鞋,开门,追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有白色的身影在飘荡,是母亲,洛诗伽欲叫喊,被身后伸出的一双手蒙住了嘴巴,拖到暗处。
  

第十五章 发现(三)之母亲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2…3…10 20:29:54  字数:2341

 那是一双干燥的没有烟草味的男人的手,洛诗伽推开那双手,转过身,正好迎上巫江漆黑的双眸,身边的脚下,灵瞳睁着绿色的瞳孔,悄无声息的立在暗处。
  “你怎么才来,我妈她…”洛诗伽瞥见了巫江的噤声动作,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巫江用眼神扫了扫灵瞳,示意它带路。
  灵瞳迈着轻巧的猫步顺着迂回的医院走廊前行,后面,巫江紧紧拉着洛诗伽颤抖的双手跟着灵瞳的脚步。
  仅存的几盏廊灯一明一灭的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的支撑着,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不停地交错着时空。
  地下二层,太平间的门口,灵瞳弓着身子,全身的黑色毛发一根根的直立起来,口中不时地发出阵阵呜咽,绿色的双瞳无限的放大。
  太平间里女人吃吃的笑声,时断时续,从虚掩的大门缝隙里传来,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肾上腺激素旺盛的分泌。
  洛诗伽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握着巫江的手也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巫江胸前的梯玛变得通红,灼烧着心口的皮肤。
  他拍了拍洛诗伽的双手,示意她站到自己的身后,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窜桃木做的窜珠,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一只手对着桃木珠比划了一阵,打开手中的电筒,神情严肃的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腥红,雪白的墙壁上不断有鲜红色的血液涌出,停尸架上,白色的裹尸布被撕开,露出几具面目铁青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腹部都被撕开,所有的器官都裸露在外。
  疼痛是被排除在死亡之外的,它们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睡姿,嘴角溢出浅浅的微笑,任粘着血污的肠子肆意的一半在外,一半在内,肠子的断裂处,充溢着她们最后晚餐的内容,和着血的腥味,发出更加独特的味道。
  黑红色的血液从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顺着停尸架的边缘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
  洛诗伽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避开了缓缓流到脚下的血迹。
  笑声是从最里面一张停尸架的下面发出来的。
  巫江谨慎的靠近目标,身后的灵瞳悄悄地露出了藏在肉垫里的利爪,在黑暗处发出吱吱的声音,是警觉,也是示威。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徐伽英背对着坐在地上,嘴里在咀嚼着什么,发出咯吱咯吱的胶原蛋白的断裂声,手里拿着一半还没有吃完的鲜红色的器官,边吃,边发出吃吃的笑声,红色的血液溢满了她整个口腔,部分血液的残留顺着嘴角流出。白色的睡裙浸泡在血水里,身边一具年轻的女尸,瞪着大大的黑眼睛,目不转睛的观赏着她享用自己的器官。
  “妈!”洛诗伽越过巫江奔向母亲,被眼疾手快的巫江抓了回来。
  “不要靠近,危险!”
  徐伽英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转过身来,嘴角有一小节肉色的残留物。她目光呆滞的注视着眼前这两个闯入者,诡异的笑着。
  “孽障,快放了这个女人,离开她的身体,不然,我不客气了。”巫江大喝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桃木珠。
  “哈哈哈…本姑娘最不喜欢受人威胁,过去做人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变鬼了,更加没有理由不是这样,你一个小小的毛头道士还奈何不了我。哈哈哈“陌生的年轻女人声音从徐伽英的身体里传出来。
  洛诗伽诧异的盯着眼前这个拥有母亲身体,别人声音的怪物。只有电视里和港产鬼片里才有的鬼上身真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
  只不过此时正拿着大把桃木珠洒向女鬼的不是林正英,而是她新认识的朋友——巫江。一个外表腼腆,内心强大的年轻男人。
  女鬼灵巧的躲过四面八方袭来的桃木珠,悬浮在半空中,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再敢靠近,我就毁了这肉身。”女鬼凄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来,红色的双眼流出血泪。
  “灵瞳,上”巫江扫了一眼蓄势待发的黑猫。
  灵瞳身子弓得越发的厉害,黑色的毛发根根直立,像一只遇到敌人的刺猬。它卯足了劲,朝着女鬼咆哮,尖利的声音强烈的刺激着耳膜的承受极限。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女鬼瞬间表情痛苦的抱着头哀嚎,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她吃力的咬紧牙关,将手中的水果刀向灵瞳扔去,被巫江一个扫堂腿挡了下来。
  趁着这混乱的时刻,女鬼从肉身里抽离出来,落荒而逃。临走时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仇人,她始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失败,无论是前世为人,还是现世为鬼,结局都是一样。她不甘,她要集结所有怨灵的戾气,将敌人一个一个消灭殆尽,特别是那只绿眼睛的怪猫。
  徐伽英的身体失去重心从空中跌落下来,被巫江稳稳接住。双目紧闭,陷入昏迷。
  “快走,回病房。”巫江冲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洛诗伽命令道。
  太平间的大门再次关上,室内又陷入了黑暗。地上、床上、墙上到处都是血,地上纷乱的脚印很快被新涌出的血液盖住,丝毫看不出有人来过。
  “吱”一张没有被掀开的裹尸布被人从里面撕开,一个黑色的魁梧身躯从停尸架上立了起来。
  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沉迷,他俯下身体在几具开了膛的女尸身上贪婪的吮吸着残留的血液。像品尝着芬芳无比的玫瑰色葡萄酒,神情沉醉,无法自拔。虽比不上新鲜的血液鲜美,但是这足够装满他那饥饿的胃,他需要这些血液维持他日渐虚弱的身体,修复胸腔里被撞得裂开的脏器。
  现在的他开始有一丝求生的欲望,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孩,有着野百合气质的女孩,那是他一见倾心的女孩,为了她,什么他都愿意付出,哪怕是生命。
  他甚至开始奢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的醒来,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对着女孩介绍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人后,黑暗处,默默地注视她,却不能拥有,对,他渴望拥有她,今生今世。尽管他十分不耻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他要活下去,为了能有一天真真正正的拥有她。
  空气中还有她迷人的体香,尽管躲在厚厚的裹尸布下,他依然能听出她的声音,青春的,有阳光味道的声音。
  她的身边又有了一个男孩,除了叶枫以外的男孩,他强烈的不安着,感觉到她对于那个男孩的依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强烈的占有欲促使他狠狠地吸干了最后一具开膛女尸的血。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一道光束照到了他弯曲的后背,“啊!救命呀!闹鬼了”
  吓破了胆的保安神智混乱的叫喊着逃离了现场。
  “该死!”他咒骂了一句,将脸隐藏在黑色大衣里,消失在出口的黑暗处。
  

第十六章 闹鬼
更新时间2012…3…11 20:15:13  字数:3394

 保安的喊叫声在接近破晓时分的时候,划破了医院的宁静。半个小时后,三四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进来。
  医院太平间的门口迅速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好事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借着半掩着的门缝隙往里偷看。
  路过的人们听着少数所谓知情人转述着离奇的一幕幕,凭着自己良好的幻想力对故事的不完善处进行修复。
  其中最为经典的版本莫过于太平间里的一群死尸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集体打群架,最后搞得两败俱伤,内脏满天飞。
  医院的精神科病房里新进了一位病友——男保安,作为本案最终目击者,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目光空洞,嘴里发出兽一样的叫声。
  他疯了,带着案件的最终谜底,永远定格在他的世界里。
  案发现场,医院的太平间,田军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用右脚踩了踩,他的脚底已经有十多个踩瘪的烟蒂了,像被踩死的蟑螂,扁扁的趴在地上。
  他的眉头由八字形变成川字形,现在是麻花型。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就要光荣退休了,却在最后时刻碰上这样离奇的案子。
  墙上、地上、停尸床上,到处都布满了血迹,所有的女尸均被人开了膛,腹腔的器官七零八落的撒了一地,发乌的血肠一半在腹腔里,一半被掏出来掉在空中,活脱脱一个人体屠宰场。还有一具干脆连尸体也不见踪影,只留下被撕烂的裹尸布。受害者竟然全部是女尸,男尸都完好无损的躺在裹尸布里。
  现场找到的凶器中,除了一把水果刀,就只剩下那十几颗被外力作用钉在墙上的桃木珠了。
  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尸体除了被吸干血以外,没有发现性侵的迹象,奸尸的可能被排除。
  到底是谁半夜闯入医院的太平间干这么无聊的事情?答案恐怕只有在场的睁着眼的,闭着眼的,半睁半闭着眼的女尸们才知道了,可是秘密对于逝者来说将永远是秘密。
  疼痛和尊严只是对于生者而言的,她们在乎的只是什么时候能够被送往火葬场,在焚烧炉里变成一缕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她们诱人的体香,血腥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福尔马林的味道。
  门外,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咒骂,还有人捶胸顿足,他们是女尸的亲人,为了家人的悲惨遭遇而哭天抢地。
  烟盒里最后一支烟也已经燃尽,烟蒂扔在地上,右脚狠狠地捻灭。地上的烟头正好够十六,刚好是女尸的一倍。
  拿着证物袋中的桃木珠,田军想到了一个人。
  宝兴殡仪馆里,伍少强正在吃一碗面条,白白的面条里夹杂着肉色的猪大肠,散发着原始的味道,他喜欢的独特味道。
  旁边的停尸床上刚运来一具女尸,二十出头,美好的年华,在人生最绚烂的时候怒放,因为一场奸杀,瞬间陨落。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胸前,胸前原本高耸挺拔的双乳已被挖空,只留下巨大的深坑。腹腔外翻,向人们充分展示着被翻得全部挪窝的内脏器官,肉色的大肠已不知去向,残留在腹腔内的一小节大肠留下明显的咬痕,看来也是个喜欢吃大肠的主,不过此肠非彼肠,伍少强津津有味的嚼着猪大肠,宽慰着自己饥饿的胃。
  “吱”门开了,一阵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吹了进来,门关了。
  “哎!”女人轻轻地叹息声。
  伍少强端着装着半碗面条的瓷碗,转了个身,对着窗户,大口大口的喝着热腾腾的面汤。
  “哎!”
  接着夹起碗里最后一截大肠送到了嘴里,原始的味道顿时溢满了唇齿间,他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哎!”
  旋风卷着树叶靠近吃面的伍少强,从脚底慢慢往上盘旋,他觉得脖子上一阵阴冷,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碗里白色的面条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条白色的蛆,欢快的在面汤里打滚。
  “哎”又是一声叹息,在伍少强的耳边。
  “好了,你有完没完?”伍少强重重的将碗筷扔在桌上,汤汁四溅。
  “知道你死得冤,但你跟我叹气有什么用呢?我也不容易,忙活一天了,好不容易坐下来吃碗热面,你就来捣乱。”
  “呜呜呜,痛,痛”女人飘到桌上,挖去双峰的肉坑吱吱的往外喷着鲜红的血液,被切开的腹腔里,肉色的器官不停地往外掉着,又被女人不停地捡起来塞进腹腔。
  “好好,你不要恶心我了,这点面条我还想继续吃呢!”伍少强无奈的挥了挥手“你觉得死得冤枉,死的不甘吗?”
  女人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伍少强,白皙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去找警察,引导他们破案,”
  女人茫然的摇摇头。
  “这样说吧,你在生的时候看过鬼片吗?”
  女人点点头。
  “看过是吧,那些鬼怎么出来整人的,靠的是什么?就是念力,什么叫念力?懂不懂?”
  女人又摇了摇头。
  “念力就是一个人的意念,不但人有,鬼也有,特别是像你这样怨气重的女鬼,念力更为强大,厉害的鬼魂,可以通过念力来影响人的脑电波,通过干扰脑电波,来使人看到一些幻境,这就是念力。怎么用呢?不知道吧?”
  女人点点头。
  “你只要集中精神在一件事情上,努力的想要实现,当意念高度集中时,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女鬼似乎明白了,怔怔的盯着桌上的碗筷。
  不一会,原本凉了的面条开始腾腾的冒着热气,碗里的汤越煮越沸腾,汤汁在慢慢变少,“嘭”的一声,碗裂成了两半,白色的面条烧成了炭黑色。
  “吱”门开了,又关了。
  “我的面,喂,碗裂了,谁陪?”伍少强哭丧着脸看着桌上的狼藉,这已经是这个月弄碎的第十只碗了。
  “谁这么大胆敢砸你的场子?”田军刚跨进后院的门,就听见伍少强在屋里嚷嚷。
  听见老战友田军的声音,巫少强马上来了精神,赶紧将桌上的狼藉扫到地上,用衣袖擦了擦桌上的油渍。
  刚忙活完,田军就进来了。
  “带那玩意了吗?“伍少强劈头盖脸就问道。
  “知道你好这口,来这哪有不带的道理,喏,拿去,衡水老白干,九零年的,好东西呀!“田军从身后拿出酒,递给了伍少强。
  “这么客气,恐怕这酒也不是白喝的吧?“伍少强捧着酒,贪婪的咽了一口口水。
  “到底是老战友哇,知我者莫若伍少强也。“田军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边伍少强已经迫不及待的拧开了酒瓶盖,抿了一口。
  “最近刚接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情况有点复杂,需要老兄帮帮忙。”田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案发现场采集的照片和物件递了过去。
  伍少强放下酒瓶,接了过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田军掏出烟,点了一根。屋里散发的气味让他不舒服,边上的女尸安静的躺着,腹腔外翻。
  “是你的学生做的吗?”田军吐了一个烟圈。
  “不像,她们还没有这本事。”伍少强欣赏着照片上的女尸。
  “你怎么看?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田军微微皱眉,指间的烟已经燃了大半。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伍少强抖了抖装着胡桃木珠子的袋子。
  “你是说有人已经在盯着了?”
  “这点不好说,”伍少强拿过酒瓶又抿了一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交过手了,不过…”
  “不过什么”田军将燃尽的烟蒂扔在地上,用右脚踩了踩。
  “这珠子上没有烧灼的痕迹,看来是失手了,让那东西溜了。”伍少强仔细的掰着珠子看。
  “不会吧”田军倒抽一口气,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你这次恐怕是遇上大麻烦了,不好对付呀!”伍少强摸了摸酒瓶“看来要有日子喝不到好酒咯。”
  “那你能不能出山帮…“
  “哎,打住,我在这清净地方待习惯了,实在不适合外面的花花世界。“伍少强打断了田军的话。
  “老战友有难,你还不帮一把,不然这样,你以后的酒我全包了,这件案子破了,我大出血,给你买两瓶九零年的茅台,行吗?“田军使出了杀手锏。
  伍少强的目光有一阵迷离,但马上又清澈下来。
  “不了,喝完这瓶,我就戒酒了。“
  “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想当年咱俩…。“田军的情绪有点激动。
  “当年“伍少强的目光飘向了窗外,拿起酒瓶抿了一大口。
  “当年武宁路的灭门血案,你没有去,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我是知道的,老郭是怎么死的,小张失踪了,王队疯了,只剩下我,埋在火葬场装死人才苟且偷生到现在,你让我再来趟这趟浑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旧伤疤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帮我。”田军抱歉的拍了拍他的肩。
  “可以了,劳劳碌碌的为国家奔了一辈子的命了,眼看就要退休了,有些事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太较真了,和自己过不去,犯不着。”伍少强捧着酒瓶,有一丝清醒,有一丝醉。
  “没办法,我就是这臭脾气,你也知道的,越是难啃的骨头,我越是要啃下来。我就不信一身正气,鬼见了还不躲得远远地。”田军负气的收起桌上的证物,“你多保重吧,案我自己破。”
  “嘭”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哎!几十年了,这脾气,还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伍少强无奈的摇了摇头,目送着当年唯一的老战友愤愤然走出院门。
  他端起酒瓶,将瓶中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烈酒划破喉咙,刺进胃里,强烈的辛辣感让他亢奋。
  “嘭“酒瓶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顷刻粉碎。
  罢了,当年捡回来的这条小命,已经多活了几十年,够本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老战友一人赴汤蹈火,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他也想保住唯一的战友的命。
  他熟练地拨通了馆长的电话。
  “喂!老馆长吗?是我老伍。我要辞职。”
  

第十七章 死亡与重生
更新时间2012…3…12 20:28:17  字数:2483

 洛诗伽的病房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唯恐一丝阳光透过缝隙钻进房间。
  病床上,徐伽英气若游丝,双目紧闭,脸色灰白。脚下,灵瞳疲惫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会这样?巫江,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妈。”
  “她是中了尸气,加上鬼上身后和我的一番恶斗,体力消耗过大才会这样的,不用太担心。”巫江靠在沙发上,脸色蜡黄,尽量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他看出了这个女孩的担心。
  “我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妈妈快点醒来。”经过昨晚的事情,洛诗伽越发对眼前这个男人崇拜了。
  “你只需要弄些生糯米来给伯母擦身就能将尸毒慢慢清除。但是,“
  “但是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伯母是怎么招惹到这只厉鬼的,如果不尽快弄清楚,恐怕会危及生命。“巫江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只鬼还会纠缠我的妈妈。“洛诗伽的脸变得煞白。
  “嗯,有第一次,必有第二、三次。如果不尽快找出原因,被鬼上身多了,人身上的阳气就会消失殆尽。“
  “巫江,求求你,救救我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这个…”巫江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不瞒你说,我的父亲其实是苗寨的巫师,我们家世代相传,可是到了我这一代就看得不那么重要了,加上我一心想学医,所以巫术学得也不是很精通。这样吧,我把这个护身符送给伯母,应该可以防止女鬼再次上身,但是,一定要随身佩戴,不要轻易摘下来。”他说着取下脖子上的梯玛递给洛诗伽。
  洛诗伽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护身符,眼神充满感激。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还要上班呢。
  “喵”灵瞳虚弱的叫了一声,腾空跳到巫江的怀里,继续睡觉。
  上海远郊的一处荒废的山头,几座残破的孤坟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各处。天上有乌云,月亮在和乌云做游戏,远处的枝桠上,一只孤单的老乌鸦在寂寞的唱着歌“亮哇,暗哇,白哇,黑哇”
  胡老六弓着腰,背上驮着一只脏兮兮的大麻袋,各种牌子的空易拉罐饮料瓶塞了满满一麻袋,那是他一天的战利品。他是一个拾荒者,靠收集人们丢弃在垃圾箱的废物为生。
  背上的麻袋很沉,比一般时候的都要沉,那是因为节日的到来,从全国各地涌来无数的观光者,观光者增加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就是饮料的消耗较平时增加数倍,五颜六色的空饮料瓶或在垃圾箱里,或在垃圾箱外,对着拾荒者欢呼“我在这,快来捡,快来捡”。
  胡老六拼命的捡,观光者拼命的丢,麻袋拼命的长,由小麻袋变成大麻袋,重重的压在他四十五度倾斜的背上。
  马路很长,很黑,胡老六的心里很甜,很爽。他的家在遥远的远郊,每天都要经过这座长满杂草的荒山,马路的尽头,一间废弃的小工棚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婆娘。
  路很黑,经过荒山的时候,胡老六感觉膀胱很胀,看了看四周,路边,茂密的荒草是天然的茅厕。
  麻袋放在路边,钻进窸窸窣窣的草丛,秋风卷着荒草,抚摸着胡老六弯曲的背脊,掏出东西,黄黄的啤酒沫划出长长的抛物线,抛物线到达的地方,破了洞的头盖骨,畅快淋漓,伏在头顶的黄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寂寞的头骨,已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用热水洗头了,可惜没有头发。
  膀胱的废液排泄干净,肚子开始唱歌,“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废液的后面是一个隆起的土包,土包的下面埋着头骨的身体,寂寞的等待着新人的加入。
  胡老六一屁股坐了上去,土包下的白色人骨在微微喘息。
  满是污垢的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馒头,那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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