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不是一只柴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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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如何让你变回原来的乖巧听话……那时候我很生气，虽然没好意思告诉我熟识亲近的人，但是我和你素不相识说了也没关系。那时候，想着那个人渣的恶行，我脑海中全都是我的进化人被迫害的模样，所以没忍住脾气，就来找这人渣麻烦了……”
　　钟羿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前头的确是心里话，越说就越有规劝的嫌疑。
　　话到末尾，钟羿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他以为自己一套话完美无缺，没想到，面前的进化人抬眸和他对视的第一眼，进化人还没开口，他就知道自己的意图暴露无遗。
　　“你没必要说那么多铺垫话，我也会跟你走。”
　　钟羿一怔。
　　“根据你的话可以看出，你的进化人和我一样，植入了不属于进化人的高级芯片。”
　　“什么？……”钟羿吃惊的厉害，都忘了自己还在别人家里头，更忘了狩狩还在屋顶上焦急的等着自己。
　　“进化人有专属进化人的芯片，用以抑制进化人的智商。我的饲主想要拿我做实验，就私自植入了人类的芯片，这其实是违法的，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晓这些。”
　　钟羿这下子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家的进化人性情变得尤为厉害，在星网上找了许久才那么一个变态例子，原来是自己给了狩狩超出规格的智商。
　　“你能开门，肯定也能弄断这条链子。”进化人抬了抬脚。
　　钟羿的切割器轻轻一划拉，链子就绷断了。
　　“你跟我一起原路返回，我家笨狗还在屋顶等我呢！”
　　钟羿在看见两层小楼时就想到了要怎样处理这人渣，只等人渣店门一关，他们就动手。
　　进化人出屋门时尾巴激动的晃来晃去，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出房间、半年没有见到天空了。
　　如同狩狩所说的那样，人类与犬不同，表面上再淡定，心情也会被尾巴出卖。
　　狩狩敏感的听到寂静的走廊多了脚步声，有些凌乱，但脚步很轻。
　　应该是田田带着进化人回来了。
　　他不敢放松警惕，盯着库房的门眼睛一眨不眨。
　　第一个进来的人有一对兽耳，后面的兽尾晃啊晃的，让狩狩呆滞了一下。
　　“这是人渣的进化人，保留了兽尾和兽耳，我就顺手把他带回来了。”钟羿在后头探出脑袋，冲狩狩笑笑，察觉出狩狩的不对劲，慌乱的解释起来：“他虽然有兽耳，但、但我只喜欢摸你的……你千万别误会！”
　　“怎么那么多废话？”狩狩白了他一眼，“快上来，你们刚刚的脚步声够大的了。”
　　钟羿讨饶的笑着，又殷勤起来，更是和进化人保持距离，连那进化人的衣服角都不碰。
　　狩狩先拉着钟羿爬上屋顶，而后见钟羿一点也没有搭理那个进化人的意思，无奈的对进化人抛出绳索：“抓紧，我拉你上来。”
　　那进化人也不客套，而狩狩的臂力根本就承受不了这种重量，即使这进化人瘦的皮包骨头。
　　钟羿没辙，拉了一把。
　　三个人，有两个在屋顶上气喘吁吁。
　　“这窗户怎么办？”狩狩指了指钟羿切割掉的窗户。
　　钟羿毫不在意：“就扔这儿吧。”
　　“太明显了吧？”
　　“反正都要炸了这里，有什么关系？”
　　“炸？”狩狩抬眸，刚好与新来的进化人对视上了。
　　那人的眸子中，狩狩望见了同类的光亮，不仅是品种，还包括了进化和芯片。
　　“柴犬？”
　　“纯种？”
　　钟羿呆愣，原来这个进化人也是纯种柴犬出身。
　　狩狩笑了：“我曾经傻傻的以为柴犬是很尊贵的身份，植入了芯片才了解，不过是人类的宠物。”
　　这觉悟本身没毛病，就是搁在狩狩身上让钟羿有些受不了。
　　“我从来没把你当宠物！”钟羿急了，脱口就是自己这段时间早就习惯了的称呼，“老大！”
　　柴犬进化人挑了挑眉：“你倒是好命。”
　　狩狩瞥一眼自己植入芯片后就一直处于犯二状态的钟羿，只剩下了无奈：“被救出来后，你也会好的。”
　　钟羿奇怪的是，柴犬进化人竟然对芯片的事只字不提，他不明白这进化人有什么企图，但也知晓这家伙的心思不单纯，就好像三言两语哄得老爷子开开心心的狩狩，自己能感受到狩狩没有那么纯粹了，可就算多了些小心机，那人还是狩狩。
　　既然知道狩狩用了违规的芯片，他也觉得庆幸，这样一来，狩狩就更多了一分和进化人的区别。
　　“先回星舰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钟羿在诊所的门面旁安装了一个热感器，从门里头出去几个人、进来几个人都一清二楚的呈现在星舰的显示屏上。
　　“既然要轰炸，当然是把损失减到最小的好，光是那一家诊所出了事，警察就能看出来是寻仇而不是恐怖袭击。”
　　他显然有卖弄的嫌疑，而此刻，在智商上，他与另外两个进化人相差无几，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他在军校里呆的这些年的作战经验。
　　钟羿有些郁结，狩狩聪明是好事，可他再也没有这种高智商的光环了，感觉怪别扭的，特别是自己卖弄完了，对方还一副“你有什么小心思我都知道”的表情。
　　“这三个是我们从那边的坟堆里背回来的。”狩狩指了指地毯上的三个进化人，果然像田田说的那样，他们三人依旧处于昏迷中，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柴犬进化人默了默，检查了三个进化人的伤口：“都不是什么重伤，估计是被厌弃了才丢掉的。”他顿了顿，即使另外两人没有疑虑，他还是忍不住解释，“好歹我的饲主是个医生，这种小病小痛我瞧得出来。”
　　对于同类的谨慎，狩狩并没有在意，结论他也早就得出来了，却还是难受的厉害。
　　“我以前想过，明明自己拥有与人类持平的智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种待遇，大概因为这世界属于他们，而我们是被创造出来的。”
　　柴犬进化人垂下眸子，让人瞧不清是什么心情，但总少不了不甘和失落。
　　“我有想过和饲主好好想处，可身为宠物时的宠爱，等到我真正拥有了智商，就变成了暴虐和残害。”
　　狩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原本以为自己经历过印记的消除，算得上惨，可比起大多数进化人，他的生活好的太多了。
　　因为同类遇到的是人渣，而自己遇到的是钟羿。


第28章　
　　钟羿这个伪进化人兼伪人类，听着这种话别提心里的滋味儿多复杂了。
　　“既然知道了，那以后隐藏好自己的进化人身份，好好生活不就好了。”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三个进化人，没有半点收留的意思，给他们治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柴犬进化人苦笑：“我的兽尾和兽耳还在，隐藏不了的。饲主给我保留这些，并不是因为他的兴致有多高，而是怕我逃出去，他也好凭借这些寻到我、抓我回来。”
　　刚好在这个时候，温感器悦耳的提示音响了一阵儿，钟羿与狩狩对视一眼：“店里只剩下那人渣了。”
　　“你确定？”
　　“二楼有窃听器，他上楼了。”
　　狩狩蹙眉：“光是脚步声证明不了什么。”
　　钟羿拔掉耳机，另外两人听到了那个人渣愤怒的咆哮：“去哪了？哪去了？竟然敢跑，这小畜生竟然敢跑，把他抓回来，我再让他挨一顿刀子！……”
　　刚逃出来的进化人，面色惨白，尾巴夹在腿间，兽耳吓成了飞机耳。
　　狩狩难以置信：“这种人还能开诊所？这绝对是疯子吧！确定他精神没有问题？”
　　扩音器中不停地传来高驰的怒吼，大概有十多种惩罚措施，简直不堪入耳。
　　钟羿不客气的按下星舰里的发射按钮，一枚微型导弹袭向高驰的诊所。
　　远处一声爆裂，迅速的窜起火光，不一会儿，浓烟滚滚。
　　“没有伤及无辜吧？”狩狩望向远方的火光，想起那座进化人的尸山。
　　“放心，这是微型导弹，我瞄准的是窃听器，辐射范围只有五米，炸了他家的楼绰绰有余，想要波及到街道还真的有难度。”
　　狩狩松了口气，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同类。
　　触到的手上凹凸不平，似乎有很多伤痕，狩狩顿了两秒，又紧紧握住，感受到那人的颤抖。
　　这下子，钟羿又免不了紧张了。
　　他以前就是被狩狩当做同类才那么亲近的，后来因为自己在品种上出现了严重的欺诈现象，狩狩还和自己闹了脾气，现在真正的同类出现了，自己的地位不保！
　　他瞪了柴犬进化人一眼，一把抢过狩狩的手：“已经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第一星上还有几个地址我要去造访一下，这位纯种柴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叫我小柴。”
　　钟羿：“……”真是与田田如出一撤的起名套路，原来那个人渣竟然和狩狩曾经的水准差不多，啧！
　　“小柴这名字没什么不好。”狩狩摸着下巴思索。
　　钟羿一脸“果然如此”，他就知道狩狩的品味……也只能这个水准了。
　　狩狩望了一眼钟羿，又道：“估计这个名字给你的印象不太好，那就叫小木吧，我随他姓钟，你也姓钟吧。”
　　“钟木？”小木点点头，“我对名字没有讲究。”
　　狩狩一抬眼就是钟羿的哀怨，他挑眉：“怎么，我用了你的姓氏不开心？”
　　“哪敢？”钟羿赔笑，“老大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小木不想理会这两人的腻歪，正色道：“说到钟这个姓氏，我想起时星上有一个落魄贵族钟氏，是个经营星际货舰的大家族……”
　　“算你走运，本少爷的钟就是那个卖星舰的钟氏。”钟羿睨了小木一眼，“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以后得给本少爷当牛做马才行！”
　　狩狩瞪了钟羿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下脾气。
　　小木嘴角一抽，这人……在房间里劝说自己离开时，分明不是这个调调，怕是如今才是暴露本性，之前则是佯装的通情达理。
　　星舰驶了没多久就停下了。
　　他又到了一个目的地，是另一个发贴子的，不过名气没有小诊所医生炫富贴子那么大，刚巧也在寅星群的第一星，他就顺道过来招呼一下，罪恶级别一般的，小施惩治即可。
　　“狩狩，你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
　　钟羿为难了，小木是新加入的，诚意和安全性当然谈不上，更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是想报恩，还是恩将仇报？
　　他带上狩狩是可以，可小木也带着难免添乱，拖油瓶有一个自己喜欢的那是情调，再带一个那就是自己不喜欢的累赘。
　　狩狩挥挥手：“你赶紧去吧，不然天要亮了。”
　　“可我担心……”他明目张胆的瞥一眼小木，其中的怀疑显而易见。
　　“你们钟家人还担心我这种标志明显的进化人？”小木一时无语，觉得自己跟错了人，这男人痴心不假，就是蠢得厉害。“况且星舰里有身份认证系统吧？进化人不能开星舰，你是不是傻？”
　　钟羿走的时候依然不是很放心，怕给狩狩留的武器成了小木要挟他的资本，只能把星舰检查一遍后才离开。
　　解决了寅星群第一星的人渣们，他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冒这种风险，如果真的不方便，下次来虐渣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点，狩狩也想到了，只不过没有提醒钟羿的意思。
　　犬类的确有狡猾之辈，但大多数都能根据气息分辨出对方是友好还是敌对。
　　他嗅出了，小木身上没有杀气和恶意。
　　他们从寅星群第一星离开时已经拂晓，狩狩一夜没睡，坐在星舰里已经开始头点地，过惯了没日没夜的小木精神依旧很好。
　　钟羿向来精力旺盛，把狩狩安置在休息室后，钟羿又跑回驾驶舱盯着小木。
　　小木就算因为脱离一个变态而兴奋不已，还是禁不住钟羿要杀狗一样的目光。
　　“你这人可真奇怪，当时诱拐我的人是你，现在对我防范的滴水不漏的也是你，你这是何必？”
　　小木摆弄着狩狩睡觉前塞给他的体力药丸，瞥了钟羿一眼，不客气的吞了下去。
　　钟羿并没有因为小木的揶揄而羞赧，他毫无掩饰的打量着小木：“救你，因为我还有同情心，防你，因为我不放心你，这并不矛盾。”
　　这世上原本只有两个人能让他手足无措，不久之前，变成了三个。
　　这寥寥三人中当然不包括小木。
　　“况且，因为你们是同类，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钟羿煞有其事的瞥一眼依旧躺在地毯上的三个进化人，示意着。
　　小木嘴角一抽，得，因为他还意识清醒，所以能有幸坐在豪华星舰里的沙发上，而不是那三个昏迷的，被扔在地上没有一点反抗力。
　　“你觉得我奇怪，我觉得你也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明明被人渣虐的不像话，怎么一出来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钟羿的眼神就在告诉小木，他一直没放弃对小木的怀疑。
　　小木轻飘飘道：“我在心底幻想过很多次被人搭救的场景，虽然一次次落空，但终究是等到了。如果我想死早就死了，一直熬到现在是因为我想离开那个让人恶心的房间，去看看外头的世界到底是怎样一番绚丽。”
　　钟羿垂下眸没回应，多少还是理解了小木的心思。
　　“下一站去哪？”小木望着前方极速掠过的光影，以及不断远离的寅星群。
　　钟羿这回连瞥都懒得给他，靠在驾驶位上，一直静坐到了狩狩起床，迷迷糊糊的推开门，柔软的头发一半压塌了，还有几撮奇形八怪的翘起。
　　又一次的，小木明白了他和自己的同类之间有什么区别——
　　门刚刚推开，钟羿就蹭的起身，急速走到门边，恶心巴拉的揉了揉自己同类的头发，嗓音极低，声音柔的让人发腻：“饿了？”
　　狩狩早就习惯了钟羿大早上起来的自我陶醉式的温柔，抬了抬眼皮子，轻轻嗯了一声。
　　钟羿又赶忙进了小厨房，捣鼓一阵儿，扑鼻的香气让小木这个吞下了十天量体力药丸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水。
　　所以说，吃饱了和嘴馋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他们这种进化人，能够用吃饭代替药丸的好命人近乎不存在。
　　当然，面前就有一个，不仅让那个人类对他百般体贴，更恐怖的是那个高傲人类的唯命是从。
　　狩狩完全清醒过来是在刷牙时，出了小浴室，早饭就准备好了。
　　坐下后，感觉哪里不对劲，对面的田田依旧笑容满面，和自己享受早饭，这场景倒是挺常见的。
　　他视线一扫，是了，今天的早饭还有一个旁观者，并且这个旁观者不同于钟际、辛沉那种淡定，而是在不住吞口水。
　　那声音不大，可放在两只进化人身体的伪人类耳朵里，这就是实打实的明示了。
　　钟羿嫌弃的扫了一眼小木：“你那变态饲主没有给你吃过饭么？”
　　“进化人哪有吃饭这种好待遇？”
　　狩狩闻言也是一愣，拿着筷子怔怔的望着钟羿，若有所思。
　　钟羿嗤笑一声：“我就猜是这样，虽然那变态大言不惭的在贴子上写什么，‘留给它不会饿死的口粮’，啧啧啧，当时我弟弟还夸他有钱……”
　　话没能说完，就被求生欲极强的钟羿咽了下去，因为他一扭头瞥见了狩狩微愠的脸。
　　“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妻奴的诞生


第29章　
　　钟羿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被小木瞧见后，原本笼罩在心头的阴影便退去了一半，再瞧着自己同类，果然满面都是对自己的关切。
　　顺着狩狩的视线，钟羿也明白自己再次恶劣的揭了小木的伤疤。
　　这事放在以前，哪是他这种放荡不羁的人会在意的，揭了就揭了，管他的，谁在乎猛地撕开疤痕后你是疼是痒？
　　可如今……
　　他心虚的去厨房取来刚煮好的虾，顾不得烫手，狗腿的剥开递到狩狩面前的盘子里：“我错了老大，这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起来，狩狩也算得上不谙世事。
　　他比其他进化人多经历的，不过是被当成国宝养在实验室里一年，早早的遇到了田田，然后被田田带着从实验室跑路，最后还消去印记之类。
　　可就是这些事一个个叠加起来，让他脱离了进化人的悲剧命运后对同类的同情更胜，尤其是接触的人多了，遇到的变态多了，同情心也就愈发膨胀起来。
　　“你不要喊我老大了。”狩狩心底叹了一声，闷头吃饭。
　　钟羿以为这笨狗想岔了什么，或是觉得自己并不在乎进化人的死活……大惊失色又不知所措，只能乖乖的给狩狩剥虾。
　　好在早饭狩狩吃了很多，虾也一个不剩，看来心情并没那么遭。
　　自家老头子对于狩狩的“祖宗”这个形容算是没说错，祖宗啊，自己可不是从实验室费尽心思的弄回家一个祖宗？
　　事实是，狩狩并没有想那么多，短短一瞬间脑子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不过是想着，小木也挺可怜的，这种事还是之后背着小木再和田田讨论，当面说显然不太好。
　　小木那边也没当什么大事，钟羿说的是实话，勉强还称得上知错能改。自己的身份其实并不需要钟羿那么客气，显然是沾了同类的光。所幸他已经脱离了变态的掌控，至于以后会不会遇到第二个变态，那也是事在人为。他的伤心，也就那一会儿而已。
　　钟羿老老实实去刷盘子时，三个从坟堆里救回来的进化人醒了一个，是狼类的进化人，比起另外两个猫类、鼠类，称得上是身体健壮的品种。
　　狼原本就是难以驯服的动物，他与犬类本是同宗，但差别也是巨大的，他的本体鲜少有人会饲养，但进化实验室神奇就神奇在，他们使得进化之后的狼类桀骜的野性弱化，除了体格好，野性基因完全被打碎，成了一类较为温顺的进化人宠物。
　　可面前这个狼类进化人的眸中，分明没有那种乖巧温顺。
　　小木和狩狩一齐退后了一步。
　　“犬类进化人？”狼类进化人警惕的瞥一眼小木，并没有发现狩狩也是进化人出身。
　　那种同类的不言而喻感，狩狩也只和小木这个纯种柴犬产生过。
　　狩狩定了定神，既没有友善微笑，也没有横眉冷目，只淡淡的阐述：“你被丢在寅星群第一星那边的坟山，我和田田恰巧路过，就把你捡回来了。”
　　狼类进化人视线落在小木身上，小木忙摇头：“我可不是他口中的田田，其实我也是偶然被救回来的，和你身旁躺着的那两个一样。”
　　那人低下头，迅速扫了一眼，慢慢有些相信了。
　　“怎么了？”钟羿在后头小厨房里刷盘子，出来后才听到谈论声，似乎还有一个陌生的嗓音。
　　他一眼望见了狼类进化人，眸中警惕骤起，一开口又是笑意盎然：“都说狼类进化人很温顺，你是不是基因突变了？”
　　“哼，小作坊，手艺太差，我的基因不仅没有破碎，智商还被他们提高了30……”
　　狼类进化人哼了一声，说不出是对那小作坊的感激还是怨恨。
　　钟羿依旧保持着随和的笑，悄然靠近狩狩，直到左手搭在狩狩肩上才松了一口气。
　　对方没有恶意，他能察觉出。
　　对方对他们仅有少量的不信任，或许还带着感激，他也知道。
　　可不站在狩狩身边，他的心就安定不下来，即使情况根本没有那么紧急、事态没有那么恶劣。
　　“我本来是没有搭救你们的意思的，可狩狩他心善，那么大一座坟山，他在山脚下挨个试探呼吸，试了二十多个才挑出你们三个幸存者。”
　　狼类进化人锐利的目光在那紧挨着的两个人身上游移，瞬间了然，个子矮面颊粉嫩的那个是“狩狩”，对自己笑的亲和实际上一直暗暗瞪着自己的人是“田田”。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所以提醒一句……狩狩和田田，”狼类进化人轻笑一声，眉轻挑，“你们俩莫非也是进化人？”
　　进化人是不能驾驶星舰的，这是联邦帝国白纸黑字的法律。
　　对面两人并未如同狼类进化人预料的那样，恼怒或是惊惶。
　　钟羿回以轻笑：“你觉得像么？进化人想要弄到身份证明有多难，你这个智商勉强追赶的到人类的进化人，不会不明白吧？”
　　狼类进化人默然，的确，那种事用“难”字来形容简直太侮辱它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早些年的确有记载，进化人企图私自拥有身份证明，第一例伪人类的身份首先被揭穿于被他抛弃的饲主。后来还有一些案例，都是进化人伪装成人类，私制身份证明，最后没能逃过出境审查。
　　因为进化人的存在，蓝星域上的合法居民一出生就要拥有属于自己的记忆芯片，保存在当地的芯片库里，与身份证明联网同步，芯片库的防卫堪比联邦银行。
　　这年头想要伪造一个身份证明，不仅仅需要科技手段使得身份证明糊弄过所有审查，更需要将伪造的记忆芯片送进芯片库，前者有点难，后者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
　　当然，进化人也可以拥有背景雄厚的饲主，饲主一旦鬼迷心窍难免做出不智之举。所以政府、军队高干是严禁饲养进化人的，被查到就是撤职流放。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