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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皆仇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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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见到自己最熟悉信赖的人有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都会觉得不太自在。
少时姬奉欢总是会制造同容不渔一模一样的木头傀儡,他也早就习惯了,见到两个少年一同说厌恶,轻叹一口气。
“那我把他带走吧。”
时尘欢呼:“好。”
九重葛也点头。
容不渔道:“天色已晚,快回去睡觉吧。”
时尘一愣:“我们睡在哪儿?”
他们都习惯睡在犹襄的小世界中,昨晚在客栈睡了一夜惹得浑身不自在。
容不渔笑道:“再在客栈凑合一晚吧,我让犹襄将其他房子收拾一番,到时候再回来睡。”
两个人点点头,推开屋舍的门走了出去。
容不渔看着他们离开,又让无所事事的犹襄跟上去看着,这才转身看向那具傀儡。
鹿鸣正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轻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排斥妖修接近他吗?”
容不渔道:“为什么?”
鹿鸣轻轻笑了:“因为我受了多少痛苦,他都能感同身受。”
容不渔神色一变。
鹿鸣淡淡道:“有喜怒哀乐,知冷暖苦痛,易小鱼,你觉得他已经算是个真正的人了吗?”
容不渔:“……”
易小鱼很想把他也踹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妖修都好讨厌哦。
第34章 玉石画像
容不渔说:“你唤我壮士吧。”
鹿鸣满脸茫然:“你不是不喜欢听这个吗?”
容不渔:“现在喜欢了。”
鹿鸣心想人类真是善变; 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变化无端。
容不渔带着傀儡去了后院; 鹿鸣想知道容不渔会如何安置他,也起身跟了上去。
后院的结界打开后,三人一同穿过竹林; 进了那幽静小院。
容不渔带着那傀儡推门进了竹舍中,正要一起进去,却发现鹿鸣不见了踪影。
容不渔环顾四周; 才在院子的花圃中找到了他。
鹿鸣蹲在一堆还未开出花苞的草前,眼巴巴地看着沾着露水的叶子; 不知在想什么。
容不渔道:“怎么了?这草有什么问题吗?”
鹿鸣抬起头; 眸子湿漉漉地看着他:“这个草是真的吗?”
“这个是我的灵器天地中; 自然是真的。”
鹿鸣立刻道:“能吃吗?”
容不渔:“……”
他这才想起来,妖修虽然修得人形,骨子里却依然存有着动物的天性。
“能吃; 只要不吃花儿; 叶子随你吃。”容不渔揉揉眉心,“只不过你现在已没有妖丹了,一具人类皮囊还能吃草吗?”
鹿鸣摆摆手,道:“不是我,等会带吾友过来。”
容不渔:“……”
鹿鸣这种行为相当于人类瞧见美食; 下回带着朋友过来一起吃,但是容不渔却怎么瞧怎么觉得奇怪。
鹿鸣说去就去,没一会就带着逐鹿过来了。
逐鹿化为本相,身形优美撒开蹄子在院子里蹦来蹦去; 加上那掩藏妖息的法器,当真让人瞧着只是一只普通的灵兽。
不过这样一看,容不渔顿时觉得顺眼多了,吃草也不是不能接受。
逐鹿被鹿鸣喂了几片干净的叶子,跳到了容不渔面前,边嚼叶子边含糊道:“壮士,能让吾友住……”
容不渔一闭眼,道:“你别说话。”
一说话,他就忍不住联想到人揪着叶子啃的可怕画面。
逐鹿嚼着草鹿眼茫然。
容不渔道:“吃、吃饱再说。”
逐鹿点点头,又跑回去围着鹿鸣转着圈吃草。
片刻后,逐鹿化为人形跑过来,道:“能让吾友住在这里吗?”
容不渔:“怎么了?”
大概是之前刚骂过容不渔,现在再求人办事,逐鹿有些尴尬,十指来回搅着,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吾友没有丝毫灵力,若是随着我们到处奔波身体怕是会受不住。”
容不渔灵器中天地广阔,细看之下院落之后的远处竟然有一座高山伫立,只是常年被烟雾缥缈,挡住了大半。
山巅上常年雪山融化,顺着山壁潺潺留下冰凉雪水,容不渔用着竹节将水引到院中的石台上,既能浇花,也能直接入口,若不是在末行之日,倒是个适合隐居的好住处。
鹿鸣正在水流下洗叶子,即使形销骨立得过分,眉目却依然柔和,仿佛那些苦难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容不渔看了他一眼。
逐鹿还以为他不答应,忙道:“咱们要去那什么地方来着,奔波那么久,吾友身体定是受不住的,而且你又有那么多仇家,若是在路上碰上了,致他受伤的话,那可怎么办?我……我可以任你驱使,只要给吾友一个能住的地方就好了,我……”
容不渔无奈接口道:“住便是了,我又没有不让。”
幽静院落中瞧着有四座屋舍,容不渔抬手指了一个门上挂着红色穗子的屋子,道:“只要不进那间房子,其他的随你们便。”
逐鹿古怪道:“你直接指哪个房间能住成吗?”
容不渔:“怎么?”
逐鹿指着那个屋舍,无奈道:“吾友好奇心极重,你不说这个还好,说了他指不定要抓耳挠腮地去想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他真的一时忍不住进去了,你可别揍他啊。”
容不渔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好。”
逐鹿顿时开心地跑了回去,同鹿鸣一阵指手画脚地说了一通,鹿鸣才轻轻点头,满脸温柔,抬手递了片叶子过去。
逐鹿依然保持着人形,张嘴一口咬住,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容不渔:“……”
容不渔偏过头,不想再看。
逐鹿又同鹿鸣说了几句,便跑了出去。
鹿鸣身体太弱,才站了没一会便眼前阵阵发黑,容不渔走上前伸手扶住他,引着他进了房间。
这里大概是容不渔常住的房间,竟然意外的整洁,内室外室一尘不染,指头大的遗梦珠用细线连成一串串悬在房梁拱木上,将两室分隔开来。
容不渔从柜子中拿出小香炉来,点了几枚杜若香,白雾氤氲而上。
傀儡正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视线跟着容不渔晃来晃去。
鹿鸣被容不渔扶着坐下,腰垫着一个塞满软絮的布枕半靠在软榻上——他低头看了看,那布枕上绣着几朵杜若花,一旁歪歪扭扭绣着一个“渔”字。
面前的小案边缘,也有着用小刀刻着字。
容不渔道:“那你觉得他现在算是一个真正的人吗?”
鹿鸣收回视线,看了容不渔一眼这才发现他是在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
“有喜怒哀乐,知冷暖苦痛,便能算是人吗?”容不渔淡淡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姬奉欢那些傀儡,也能称之为人了。”
鹿鸣愣了一下。
傀儡一直在紧盯着容不渔,容不渔大概是觉得烦了,从小案的小抽屉下拿出来一串遗梦珠递给那傀儡。
傀儡一歪头,茫然看着他。
容不渔:“数着玩。”
傀儡这才接过去,低着头开始一个一个数,不再看他了。
容不渔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觉得呢?”
鹿鸣微微思忖,才道:“不算,因为他们没有思想。”
容不渔点头:“这方小天地除非我死否则不会消散,你在这里修养身体,等到我们到了泠南再出来。”
鹿鸣:“好,那他呢?”
容不渔看了来来回回数珠子的傀儡,沉思片刻才道:“他不能醒着。”
“嗯?”
“都说你们妖修多情,”容不渔笑了一声,“难道你就不怕同他有了太多羁绊,到最后舍不得下手吗?”
鹿鸣皱起眉头。
容不渔道:“你不必多想了,我自会安置他。”
鹿鸣还是道:“你先说到底要如何安置他。”
容不渔轻叹一声,心道逐鹿说的没错,此人当真好奇心极重。
“我将他神识封印,到了泠南再解开。”容不渔指了指内室,“而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我这里躺着吧。”
鹿鸣想了想,点点头:“如此甚好。”
将两人安置好后,已经天亮了,容不渔刚回到客栈,时尘和二七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桌子旁等着他们出来。
容不渔一出来,时尘迎上去道:“容叔容叔晨安,一起去吃饭吗,昨天我们去的那个小摊,包子可好吃了。”
容不渔笑道:“我就不了,让犹襄带你去吃,我同二七有事要出去一趟。”
九重葛忙抬起头来:“我们两个吗?”
容不渔道:“对啊,不是要去寻你哥哥吗?”
九重葛仔细想了想,发现二七竟然说了找哥哥这事儿,僵了一下,才道:“好、好啊。”
时尘有些失望:“啊?容叔不和我们一起去啊?二七也不去吗,你昨天还说那包子好吃的,差点把人家包子摊给吃空了。”
九重葛立刻脸红,连忙摆手:“不吃不吃,一点都不好吃!”
时尘只好放弃了,和犹襄一起出门吃饭,临走时又探回头来,悄声道:“二七,真不吃吗?”
九重葛:“……”
九重葛悲愤道:“吃吃吃!给我带三笼回来,要肉馅的!”
时尘连忙应着:“哎,好咧!”
吃这种事,有些人根本就是欲拒还迎,要多问几次才能达成共识。
时尘欢天喜地跟着犹襄跑了。
九重葛一回头,就瞥见容不渔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九重葛立刻道:“他们家包子很小的,特别小……”
他弱弱地伸出拇指和食指圈出一个小圆来,拼命表示特别小:“连时尘都一口两个,我……我只吃三笼,很少的……”
容不渔忍住笑:“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吃的少了,要是饿着我可心疼了。”
九重葛一愣,被容不渔这个调笑的“心疼”激得头脑一懵,一时间有些找不着北了。
容不渔披上外袍,道:“走,出门吧。”
九重葛头昏脑涨,同手同脚地跟着容不渔出了门。
前几日的雨水已完全消退了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也不知这到底是需要多少灵石才能撑起这样庞大的幻境。
容不渔怕九重葛饿着,半路上还拐了弯,从一条小街上绕道过去,买了一堆吃食。
九重葛抱着一堆吃的,眼看着容不渔似乎还有给他买东西的打算,立刻劝阻道:“够了够了,这些够吃的了!”
容不渔转头一笑:“哦对,得留着肚子吃三笼包子。”
九重葛:“……”
九重葛恨不得羞愤撞地。
容不渔调侃了他一顿,带着他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处偏僻铺子中。
这铺子地处小巷子的犄角旮旯里,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瞧一眼的那种,也不知道容不渔是如何知道的。
铺子外没什么牌匾木牌,只有一块光滑的石头立在门口,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三个字——但是大概年代久远,那字被风干了不少,只能瞧见最后一个字“阁”。
九重葛茫然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容不渔道:“进来就知道了。”
两人推门进去,房间里一阵黑暗,只有一盏灯幽幽照亮,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前,正在将几块玉石小心翼翼往上垒。
容不渔道:“掌柜可在?”
那人手一抖,已垒了七八个的玉石顿时七零八落地倒了下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将玉石拢成一堆,漫不经心道:“我就是,有事吗?”
容不渔带着九重葛走过去,没有多少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拿出一块黑色晶石放在桌子上,淡淡道:“我想要一张画像。”
掌柜拿着晶石在烛火下看了看,才抬眸看了容不渔一眼,道:“成。”
他说完,从方才那一堆玉石中随便拿出一颗来递给容不渔:“握着。”
容不渔笑道:“是给他。”
掌柜又看了九重葛一眼,才有些不耐道:“管你们谁呢,快点握着,早弄完早出去,我要打烊了。”
这才刚辰时就要打烊,这掌柜也是个怪人。
九重葛茫然地被容不渔塞了一块玉石到手里,还没问怎么回事,就听到那掌柜问:“你想要找到人是谁?”
容不渔道:“他哥哥。”
掌柜看了看毫无动静的玉石,拿着玉石磕了磕桌子,不耐道:“让他想想找那人的容貌,快一点。”
容不渔扯了扯九重葛的手,道:“你哥哥长什么样子,快想一想。”
九重葛一愣,这才明白容不渔带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唯恐露馅,第一反应便是把晶石扔掉。
但是手上的速度却赶不上脑海中想的快,他才刚一松手,手中晶石上飞快闪出一道白光,逼得他眼睛一闭。
掌柜慢悠悠一勾手,一张白纸从身后桌子上飞过来,被他捏住在那白光上一甩,光芒才逐渐消散了。
容不渔伸手揉着九重葛被闪到了的眼睛,道:“这样就好了?”
掌柜甩了甩手中的纸,含糊应了一声,他低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容不渔,突然笑了起来。
容不渔:“怎么?”
九重葛已经张开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手中的纸。
掌柜道:“你们两个,倒是挺有意思,想找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竟然还来我这里多此一举,嫌晶石太多挥霍不完吗?”
容不渔一皱眉,伸手接过来那张白纸。
九重葛已面无血色。
那张纸上画着一个人,细瞧之下,正是容不渔。
作者有话要说: 哈!
感谢 九迁、黑川、全幼儿园最可爱 的地雷
感谢 鱼丸yuwan 的火箭炮
感谢 江浔浔浔x2、至寶囡囡x2、摸膜馍默川x50、朝衣染御香x10、潋妆、九迁x10、落日无边、以我死证我生、风动x5 的营养液
第35章 诛杀解印
容不渔沉默。
九重葛几乎要哭出来了; 嗫嚅道:“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掌柜在一旁嗤笑一声。
容不渔摸了摸他的头; 从怀里又拿出来一块黑色玉石放在桌子上,道:“再来一次。”
掌柜似笑非笑:“你确定?”
容不渔点头。
有钱不挣是傻子,掌柜将玉石拿在手中轻轻掂了掂; 道:“成,那这回要想好。”
容不渔看了看九重葛,九重葛连忙点头; 心想只要胡乱想个没人见过的人就成了。
掌柜从桌子上选了块玉石,正要递给九重葛;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 似乎有人群朝小巷中涌了过来。
很快; 有两个人率先进了铺子中,手中还拿着灵器,顶端钻出一道虚幻红线; 随风飘摇着指向容不渔的后心。
掌柜眉头一皱。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他果然在云归!”
容不渔头也不回; 仿佛他们不存在,面不改色地对着掌柜道:“可以开始了吗?”
九重葛偏头一看,这两人灵器中的红线竟然是诛杀榜上的灵力。
在诛杀榜上通缉的人,但凡有人揭榜,便可以从灵石中勾出被截杀之人的一丝灵力; 顺着灵力红线找到人。
正因如此,有诛杀令的人,往往都逃脱不了惨死的结局。
九重葛抱住容不渔的手臂,小声道:“他、他们是来杀你的……”
容不渔淡淡道:“先找你哥哥要紧。”
九重葛干巴巴道:“还是逃命要紧啊。”
掌柜看到后面那两人灵器上的红线; 又看了看容不渔,突然笑了一声,道:“你就是诛杀榜第一的容不渔?”
容不渔还是道:“画像。”
一直懒洋洋的掌柜似笑非笑看着他,道:“诛杀榜第一已经被人封印名字好几年了,今早突然现出名字和灵力,惹得整个云归城大乱,我还当是哪个大人物,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小娃娃。”
他看起来也才三十左右,竟然叫容不渔小娃娃。
容不渔笑了:“怎么,前辈难道也想拿到那天价的悬赏灵石?”
掌柜放声笑了出来,突然来了兴致。
容不渔修为虽高,但年龄并不大,在三界中二三十岁的修士在一些隐世的几百岁老妖怪看来,当真只能用奶娃娃来称呼了。
那两个人见容不渔竟然这般无视,冷着脸直接握着灵器闪身上前。
九重葛:“小心!”
他正要去抓容不渔,一旁的掌柜突然伸出手,轻飘飘击出一掌灵力,在两人袭来的刹那间仿佛碰撞到了结界,“砰”的一声闷响,直接撞着雕花木门倒飞出去。
那两个修士如同被巨物击倒,狠狠撞在小巷的青苔墙上,缓慢滑落到地上,生死不知。
九重葛愕然看着。
从始至终,容不渔一直没有回过头,他微微弯眸,看着掌柜手中的玉石,淡淡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掌柜随手一挥,门倏地关上,将外面成群结队的人阻拦在外面。
他盯着容不渔看了半天,道:“你是容陵之子?”
容不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抬眸瞥了他一眼:“前辈,您不是还要打烊吗?”
掌柜笑了笑,先将九重葛要寻的人凝出画像来,将纸递给容不渔。
容不渔低头看了看纸上的画像,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纸上的人五官虽然端正,脸上却横着一道伤疤,十分凶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九重葛无辜地看着他,指着画像:“我哥,可凶了。”
掌柜饶有兴致看着他:“现在能回答了吗?”
容不渔叹了一口气,将纸叠好放在怀里,这才对着掌柜道:“是。”
掌柜盯着他看个不停,不知为何却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容陵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你可不要步了他的后尘啊。”
容不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
“一念之差?”容不渔道,“如果真的只是一念之差,那么些年他可以随时收手,你看他收手了吗?”
掌柜看了他一眼,心想不愧是容陵的儿子,论起执拗来同他那个遭天谴的爹一模一样。
他没有再多说,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拿出来一根红绳随意穿起的碎玉链子,看起来极其廉价。
他随手抛给容不渔:“拿着吧,当我送你的,这个能遮掩住诛杀令上的搜寻。”
容不渔将链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我不需要。”
他带着九重葛正要走,掌柜却道:“难道你要让这孩子随着你四处东躲西藏?而且诛杀榜上的灵力靠你自己能甩掉吗?”
容不渔脚步一顿。
“还有你身上的剑意。”掌柜道,“没了这个隐藏灵力的东西,你无论到了三界各地,禾沉都能顺着剑意找到你。”
容不渔回头,眸子冷淡看着他。
掌柜道:“你真的想死在他手里吗?”
容不渔手指一动,抿唇道:“您到底是谁?”
掌柜笑了:“一介小人物罢了,只是少时同你父亲有些交情。”
能同容陵有交情的人,不可能只是什么小人物。
容不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九重葛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跑回去一把将链子抓在了手里,微微颔首:“多谢前辈。”
掌柜道:“你啊,一个孩子都比你通透。”
容不渔眉头皱了起来。
九重葛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
外面的声音也来越响,似乎有人在破门上的结界,掌柜指了指后院,道:“走后门吧。”
容不渔默不作声,带着九重葛掀开门帘去了后院,临走前偏头看了一眼那一身灰袍的男人。
那人不知活了多久,皮囊虽然年轻,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那同年轻容貌所违和的气质。
他站在那,不起眼的灰袍轻轻翻飞,灵力轻微在身旁转动,宛如红尘流逝,数百年沧桑,这才沉淀出这般看破喧嚣尘世的通透。
“多谢前辈。”
掌柜随意道:“去吧。”
容不渔颔首一礼,转身离开。
九重葛这具孩子的身体腿太短,正常走路根本追不上容不渔,他只好快步小跑着拽着容不渔的手腕,颠来颠去将那掩藏灵力的链子系在他手腕上。
后门直通一条小巷,容不渔“啧”了一声,将帮他调整链子怕那碎玉石划到手腕的九重葛一把抱住。
九重葛一呆。
容不渔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跃上半空,呼啸声灌满耳畔。
在半空中视野十分广阔,容不渔极其明显地瞧见满城无数条细微的红线缓慢汇成一条红线直指他们落脚的客栈。
那是傀儡容不渔所在的地方。
容不渔眉头紧皱,低头看了看九重葛,这才道:“怕吗?”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改不了先斩后奏的臭毛病。
九重葛视线胡乱飘着,手臂挡着半张脸,闷声道:“不怕。”
容不渔应了一声,飞快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九重葛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嗅着容不渔身上的青木气息,只觉从未有过的安心。
容不渔面如沉水地带着他落在客栈房顶,低头看着将客栈团团围住的修士,抿唇沉思。
九重葛抓着他的手,站在满是青苔的瓦上有些不稳。
容不渔偏头看他,神色有些凝重。
九重葛疑惑道:“咱们不进去吗?”
容不渔看着他,轻轻点点头,正要偷偷下去时,突然道:“那张画像上真的是你哥哥吗?”
九重葛倏地愣住,脚下猛地一滑,竟然直直地摔了下去。
他本能地想要使用灵力稳住身形,在电光火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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