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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皆仇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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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尘被吓了一跳,立刻挣扎着抱住九重葛,但是他力气哪里比得过姬奉欢,很快,两人便被分开,时尘被直接扔到了祭台下,滚了几圈才停下。
  九重葛道:“都和你说他是我哥的心肝宝贝,你就不能轻一点?”
  姬奉欢冷笑:“我看你还有时间管别人,好好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他说着,往地上的阵法猛地轰出一道灵力,轰然将那巨大的法阵发动。
  只是下一瞬,天边传来一声野兽咆哮之声,险些将地面震出一道道裂纹。
  容不渔站在白穷头上,临风而立,眸子冷漠地往下下方巨大的法阵,直到视线落在被缚住的九重葛身上后,古井无波的眸瞳骤然泛起巨大的波澜。
  玉楼春被他紧紧握在手上,在白穷落地的那一刹那,他飞身落在阵法边缘,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三步之外的禾沉。
  禾沉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袖中的手却死死握着。
  他道:“你来了。”
  容不渔将玉楼春轻轻一掷,裹挟着灵力的锋利剑尖骤然插在地上,如地面三寸,轻轻一声闷响,将周边的阵法破坏了。
  容不渔轻轻偏头,突然勾唇一笑,柔声道:“是你主动把他还给我,还是我自己去抢?”


第81章 混乱争斗
  九重葛失声:“哥!”
  容不渔冷冷往那瞥了一眼; 瞧见九重葛的狼狈样子,内心的火气再次烧了起来。
  禾沉见他似乎想要出手; 抬起手掌心朝着容不渔的心口; 轻声道:“别动。”
  容不渔身上还有禾沉的剑意; 无论容不渔灵力修为有多高; 禾沉只要动动手指,都能让他瞬间殒命。
  “上一次有我送你的玉佩护住你一命,”禾沉眸子冷漠,“这一次; 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当年禾沉虽然未到圣境,但是那一剑却是用了全力的; 容不渔被直直刺中心脏; 本该殒命的,只是当年他十八岁生辰时禾沉曾送给他一个玉佩护身; 那些年被他一直带在身上。
  也因为那个玉佩,才让他险险捡回一条命。
  容不渔道:“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他缓慢朝着禾沉走近一步; 抬手握住禾沉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虚虚贴在自己的心口; 声音又轻又柔:“我因你而死; 也因你捡回了一条性命苟活这么多年,所以……现在你还要再拿回去吗?”
  禾沉咬着牙:“你……”
  容不渔冷冷看着他:“所以,要么杀了我,要么滚开。”
  禾沉抬手抓住容不渔的小臂,沉声道:“当年你杀了未垣; 末行之日未能阻止,现在十年过去,有多少生灵因你殒命你可知晓?”
  容不渔眸子轻轻一颤。
  “你就算不为他们,就不能为你自己?”
  容不渔轻轻挣扎两下,禾沉却是不肯松手了,他轻轻皱眉:“为我自己?”
  “你的气运……”
  禾沉还未没说完,晴朗天空骤然劈下一道惊雷,轰然一声巨响,险险落在两人的三步之外,直直将地面劈出一团焦土。
  容不渔瞳孔一缩。
  禾沉看也没看那险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雷,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容不渔,一向冷漠的眸中几乎有了一丝哀求。
  “容容,这一次你若是再来阻止,你可知晓后果是什么?”
  十年前的末行之日本该顺利停止,却因容不渔一念之差失败了,而禾沉也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手下留情,留了容不渔一条性命。
  未躲避天道责罚,他用数道结界将容不渔身躯封印在了深不见底的海渊之下,只求他能安安分分带着,让自己将末行之日停止后再出来。
  只是容不渔并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元神逃离了海渊,碌碌无为在清河城待了几年。
  他阻碍了天道运行,代价便是气运被夺。
  而这是第二次……
  容不渔怔然看着禾沉半晌,眼眸微微有些波光,就在禾沉以为自己劝阻了他时,容不渔突然勾唇一笑。
  “我知道了。”
  禾沉一怔:“什么?”
  容不渔微微偏头,轻声道:“知道了你……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狠心。”
  禾沉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了,正要开口,却听到容不渔道:“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他掌心骤然挥出一道灵力,直接朝着禾沉的胸口拍了过去。
  那道灵力夹杂着炽热的火焰,饶是禾沉也被逼退数步,他皱着眉看着火焰中的容不渔,脸色有些难看。
  容不渔轻飘飘收手,淡淡道:“末行之日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再商议,但是拿小九的性命去献祭这等事,未免太过分了。”
  禾沉将火焰一袖子挥开,冷声道:“末行之日殒命者无数,牺牲一个人能救无数人,是个人都知晓如何抉择。”
  容不渔看着他眸中的冷光,知晓禾沉的性子,若是他身上有可以令末行之日停下的灵力,定会毫不犹豫的主动走进献祭法阵。
  只可惜,他不是。
  他就算有滔天灵力,就算入了圣境有同天道并肩的资格,却还是没有办法将末行之日停止。
  “你总是意气用事,做事不问是非,只受情感趋势。”禾沉声音越来越冷,“你一样,小九也是一样。”
  九重葛突然被提,茫然地眨眨眼睛。
  容不渔知道自己性子如何,没有反驳禾沉的话,他往后退了几步,将玉楼春牵引着挡在面前,依然还是道:“你既然不放他走,那我只能……”
  白穷骤然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姬奉欢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它的头顶,一把木剑轻轻抵在白穷的头顶,只是轻轻一点,白穷仿佛痛极了,想要摆着身子将姬奉欢甩下去。
  容不渔冷冷看向他。
  姬奉欢嗤笑一声道:“这畜生太烦了,每回都有他。”
  他话刚说完,犹襄骤然挥出灵力,擦着姬奉欢的脸颊堪堪划过。
  犹襄:“傻猫!不知道变小吗?”
  白穷眼泪汪汪,闻言愣了一下,才突然在原地化为黑豹般大小,回头一口咬住了姬奉欢的手臂。
  姬奉欢:“……”
  犹襄朝时尘大喊:“时尘!时尘时尘!射白穷!快射他!”
  时尘:“……”
  时尘滚了一身的泥,见到容不渔到了早就泣不成声,此时听到召唤,立刻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脏污,吭气吭气的握着弓冲了上去。
  几人同姬奉欢乱斗成一团,沉着脸的容不渔突然有些无语。
  他忌惮地看着禾沉,轻轻往后退了数步,终于到了九重葛面前。
  九重葛身上全是符咒,容不渔不知道要如何解,只能护在他身前,玉楼春裹挟着灵力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九重葛十分感动:“哥!”
  容不渔回头骂道:“有话不知道好好说,你跑什么跑?废物!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九重葛:“……”
  发生的事情太多,九重葛险些忘了这一茬。
  但是容不渔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九重葛的脸,眉头皱得紧紧的,质问道:“他们没给你吃的吗?”
  容不渔知晓他饿半天都能两眼发绿地去啃那有毒的蘑菇,两人分开这么多天,他又是被作为祭品掳来的,不知道得受多少苦。
  九重葛有些委屈地在他掌心蹭来蹭去:“他们饿着我,连一口水都不肯给我喝,还威胁我说再喊饿就打我。”
  禾沉:“……”
  禾沉明明已经脸色阴沉的要滴水了,听到九重葛这句话,险些直接被气笑出来。
  容不渔脸色也难看极了,心想这是我弟弟,只有我能打骂欺负,其他人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苛待他。
  这么一想,他连带着对禾沉也有了些怨恨。
  禾沉:“???”
  九重葛还在委屈地喊着:“哥我饿。”
  容不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叹了一口气,道:“好,我马上救你出去。”
  他刚想要站起来同禾沉交涉,九重葛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
  容不渔浑身一僵,愕然看着他。
  九重葛小心翼翼看着他,小声道:“哥,你能亲我一下吗?”
  容不渔:“……”
  容不渔看着他期盼的眼神,突然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救不了,等死吧。
  九重葛还在不知死活地叫他:“哥。”
  容不渔抬手抬了抬他的脸蛋,轻声道:“你想我现在就走吗?”
  九重葛一愣,立刻拼命摇头。
  容不渔道:“那就闭嘴。”
  九重葛:“……”
  九重葛只是觉得容不渔从天而降时来救他的姿态太过令他着迷,一时间忍不住想要亲一亲他,他主动亲过容不渔几次,他每一次都气得要打自己,想来被亲的人一定是吃亏的。
  此时自己浑身不能动,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容不渔主动一回,自己吃点亏就吃吧,谁知容不渔竟然气到要走了。
  九重葛不敢再说话了。
  容不渔气得脸色发白,拎着剑站起来,冷冷对着禾沉道:“我们是要协商,还是直接打?”
  禾沉还在不可置信地看着九重葛,似乎还没从那句话给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没时间多想,听到容不渔这句话,蹙眉道:“你要同我打?”
  容不渔心想:“哦,直接跳过协商啊。”
  “成吧。”容不渔握紧手中玉楼春,淡淡道,“圣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禾沉冷淡道:“你没有气运,同我交手,没有半分胜算。”
  容不渔笑了:“谁告诉你,我没有气运的?”
  禾沉眉头一皱。
  而随着容不渔话音一落,不远处传来一阵宛如马蹄的哒哒声,很快,姿态优美的梅花鹿狂奔而来,嘴里还叼着一朵花。
  “壮士!壮士!”逐鹿边跑边喊,“我不买花!这一次我真的不想买!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他一溜烟跑到了容不渔面前,仰着头将花叼着,用鹿角蹭着容不渔的腿,想要他将花收回去。
  容不渔很不讲理:“收下的花哪里退回来的道理?”
  逐鹿道:“可是你就卖我一朵花,拉我过来同天道第一人作对,这样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容不渔抬起袖子,变戏法地又拿出一束花,道:“那,一束呢?”
  逐鹿:“……”
  逐鹿险些蹦起来:“壮士!我还是要鹿命的啊!”
  容不渔道:“我又不让你同他交手,你只需要在我旁边,在天道降下天雷时替我挡了便好。”
  逐鹿道:“就这样?”
  容不渔点头。
  逐鹿这才将叼了一路的花放在地上,舒了一口气,道:“你早说啊,要早说了,不用这花我也来帮你了啊。”
  容不渔夸赞的话张口就来:“你真好。”
  逐鹿毫不谦虚地收下了夸奖,随意一偏头,便对上了如狼似虎盯着他的九重葛。
  逐鹿:“……”
  逐鹿默默化为了人形。


第82章 生死存亡
  轰然一声巨响。
  宫遗音的身躯狠狠撞在了不远处一块巨石上; 而背后冲势不减; 竟然在一瞬间将坚硬的巨石撞碎; 狼狈地跌落在一阵灰尘中。
  观鹤一身白衣恍如谪仙; 连衣角都没有沾染上半点灰尘; 他发间青色发带随着风轻轻飘舞; 一双清冷眸子冷淡至极地看着狼狈至极的宫遗音; 眸底全是讽刺和寒意。
  宫遗音浑身剧痛; 扶着刀挣扎着艰难站了起来; 她抬手狠狠抹了抹唇角溢出的血,凶恶地瞪着观鹤。
  观鹤淡淡道:“再来。”
  宫遗音骂道:“臭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观鹤只是轻轻一挥手,灵力倾泻而出,将才刚站起来的宫遗音再次打得飞了出去。
  又是一阵巨响。
  宫遗音捂着胸口,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连呼吸都有些颤抖。
  观鹤缓步而来; 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没有半分情感。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野兽咆哮声,观鹤步子一顿,皱着眉回头望去,发现那山丘大小的白穷不知何时已经狂奔到了祭台。
  白穷?
  若是白穷到了,那容不渔也应该到了。
  观鹤突然有些不耐烦同宫遗音在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他直接一抬手,明明身上并未带剑,灵力却流转指尖; 缓慢化为一柄实质的长剑。
  宫遗音挣扎着要去握刀,但是手刚一动,观鹤便轻飘飘握剑一挥,他的姿势十分随意,剑上灵力仿佛瀚海浪潮般朝她涌来。
  宫遗音呼吸一顿,竟然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制得动都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光朝她脖颈划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像是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双手置于胸前,竟然赤手空拳接下了那一剑。
  宫遗音在漫天灰尘中张开眼睛,等看清楚那人时呼吸一顿,几乎是声嘶力竭道:“顾雪消!滚开!”
  身形单薄的顾雪消此时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挡在她面前,为她将那致命一击硬生生格挡住。
  因为观鹤那骇然的力量,顾雪消只是坚持了一瞬,双手骨血便悉数化为灰尘,只留下鲜血淋漓的森森白骨。
  宫遗音挣扎着朝他扑来:“滚!滚开!”
  但是她方才伤的太重,才刚站起来就踉踉跄跄倒在了地上,头脑一阵发昏。
  一直着急杀了宫遗音去看容不渔的观鹤在一阵巨响中忽然听到了“顾雪消”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张开手骤然将灵力收回。
  只是一瞬间,周围恢复安静,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顾雪消安安静静站在原地,依然挡在宫遗音面前,一整条手臂险些化为森然白骨,血一点点往下落。
  他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双异瞳安静地盯着观鹤。
  观鹤仔细辨认着他的脸,半晌才道:“你真是顾雪消?”
  顾雪消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打算同他说话,他缓慢转过身,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宫遗音,一直如同死物的眸子微微一闪,不过那光亮转瞬即逝。
  他快走几步,单膝跪在宫遗音面前,正要用手去拥抱她,但是手刚刚探出去,他才发觉自己双手的惨状。
  顾雪消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感觉一阵难堪。
  他怔然地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像是个孩子似的藏在自己腰后,仿佛只要这样,宫遗音就看不见他令人做吐的模样。
  顾雪消视线不敢去看宫遗音,一直紧紧盯着地上的黄沙,他没有看到那个一向强势的女人对着他无声的哭泣,眼泪缓慢往下落,很快便将脏兮兮的脸浸出两道泪痕。
  顾雪消背后的双臂正在翻着微弱的疼痛,是血肉在重生——就连他这个不知疼痛的活尸都能感受到疼痛,那重塑血肉之痛可想而知。
  他突然有些开心地想,若是自己双手恢复好了,就能抱住她了。
  下一刻,带着血腥气的人突然扑到了自己身上,一把死死抱住了他。
  顾雪消一怔,恍惚抬头,便对上了宫遗音已经擦干眼泪的脸庞。
  宫遗音咬牙切齿,声音带着哭腔色厉内荏地骂道:“都说了让你滚了,为什么还要往前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顾雪消茫然地看着她,不懂自己救了她为什么她还这么生气。
  宫遗音更气了:“傻子!”
  顾雪消看着她,半晌才道:“等……等。”
  他很少说话,这样一开口,宫遗音愣了一下,才道:“等什么?”
  顾雪消老实回答:“等我手好了,就可以抱你了。”
  宫遗音愣了半天,才一把抱住他的脖颈,突然泣不成声。
  顾雪消又慌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在一旁围观的观鹤:“……”
  观鹤突然感觉眼睛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沙子了。
  虽然知晓那观鹤在旁边虎视眈眈,宫遗音却还是没能忍住突然哭了出来。
  她无父无母,幼时险些被饿死街头时被顾家收养,因她性子强势且心狠手辣,是个修道奇才,被安排在顾雪消身边做护卫。
  顾雪消是个极其温润优雅的人,加上身份尊贵,爱他之人千千万,但是却不知为何,仿佛瞎了眼一样爱上了众人眼中粗鲁卑贱的宫遗音。
  末行之日后,两人因大批活尸而失散过几日,再次相逢时,顾雪消已经成为了不知神智的活尸。
  饶是那个时候,宫遗音都没有落过泪,她将只是杀戮的顾雪消困在结界中日日陪着他,有时候呆呆看着顾雪消那张狰狞的脸,觉得哪怕有一日顾雪消生生咬死了她,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带着一个累赘奔波了十年,受过无数的苦和伤却从未喊过一句疼,掉过一滴泪。
  但是现在,她却抱着顾雪消放声哭了出声。
  她想说我好累啊,好疼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什么时候才能……
  唤我一声名字?
  宫遗音伏在他怀里哭得抽噎个不停,顾雪消却不知如何安慰人,只能僵硬地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哭。
  而方才还想要杀了他们的观鹤却不知为何将长剑收了回去,冷淡瞥了顾雪消一眼,对宫遗音道:“既然你所爱之人都变成了活尸,你为什么还要帮容不渔?”
  宫遗音愣了一下,将眼泪胡乱蹭在顾雪消身上,还盈着泪水的眸子凶狠地瞪着他:“不帮他,难道帮你们?”
  观鹤淡淡道:“我们是打算将末行之日停止,一旦成功,所有活尸会化为灰尘,春秋归为正常,草青柳绿,哪里有错吗?”
  宫遗音闻言有些紧张地将顾雪消抱得更紧了,看着他的眼神全是忌惮。
  “不必。”宫遗音艰难道。“与其……让他化为灰尘消散,倒不如就这个模样待在我身边……”
  观鹤有些怜悯地看着她,心道,容不渔倒是会拉拢人,身旁之人一个个都是只被情感驱使的痴情人。
  容不渔能为了夙有商杀了未垣,而宫遗音也能为了一个人舍弃整个三界生灵。
  不知是该说他们自私自利,还是痴情了。
  观鹤笑了:“你倒是痴心,可是你可知晓他愿意吗?”
  宫遗音一怔。
  观鹤已经没有了出手的打算,他长身玉立,似笑非笑地看着宫遗音,淡淡道:“十年前,末行之日开始时,我与禾沉去寻制止之法,无意中知晓一个祭灵力能让末行之日停下来的方法,但是灵力献祭需要一个鬼厌。”
  宫遗音将顾雪消抱得更紧了。
  “那个鬼厌名唤未垣。”观鹤看了满脸茫然的顾雪消一眼,眸中竟然有些许欣赏,“未垣修为强悍,常人根本不是其对手,但是他得到我们的消息后,却孤身一人前去寻找他了。”
  宫遗音一怔,这才想到原来当年顾雪消同她十三的那几日是去找人了。
  原本顾雪消是因为迷路而误入了三石镇,因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一路掠上了山巅,但是当到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晚来了一步。
  一个男人站在大门敞开的房间中,邪笑着将一把刀缓慢地从一个男人胸口□□。
  夙有商手中的花缓慢地落了地,他甚至有些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冷风一直往里灌。
  一旁的时尘仿佛吓呆了,看着满地的鲜血,连哭都不晓得哭了。
  未垣蹲下来,看着夙有商逐渐扩散的瞳孔,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讽刺道:“时岚竟然真的同一个无用的凡人搅和在一起了,啧啧,真是丢我们鬼厌的脸。”
  夙有商意识正在缓慢地消散,恍惚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有些挣扎地奋力张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
  时岚……
  是鬼厌吗?
  “啊。”夙有商心想,“怪不得那些修士要杀了她。”
  他只是一个凡人,浑身灵力算上也不过能凝出一串遗梦珠,他救不了时岚,留不了容不渔,更加救不了自己。
  夙有商浑浑噩噩地伸出手,缓慢地抓住了未垣的衣摆,似乎想要制住他。
  夙有商有些无神的眸子缓慢抬起,朝着时尘瞥了一眼。
  走。
  时尘被吓呆了,看到夙有商的眼神,眼泪簌簌落下,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阴邪之气的男人再次握着刀刺入了自己爹爹的后心,血腥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时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哆哆嗦嗦地握着自己方才还在把玩的小木弓,抖着手勾起弓弦,在他指尖不知为何骤然浮现一抹灵力,丝毫不得章法地朝着未垣射了过去。
  未垣忽然将刀从已经没了声息的夙有商身上□□,锵锵两声将拿到灵力反手打了回去,灵力直接撞在了时尘的额头上,砰的一声闷响,鲜血流了出来。
  未垣冷冷看着那个浑身发抖的孩子:“小杂种!”
  时尘被打得两眼发蒙,但还是挣扎着朝着血泊中的夙有商爬去。
  他的爹爹那么安静地躺在一片鲜血中,两眼微微睁着,中间却已没了神采。
  时尘突然一阵心悸。
  未垣走上前,一脚踢在了时尘的腹部,竟然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哐的一声撞碎木门,狠狠跌撞在了院中。
  顾雪消迟迟赶到,瞳孔一缩冲上前,阻挡住了持刀飞身而来的未垣。
  顾雪消修为虽然不错,但是对上未垣却是极其吃力的,他只看了一眼屋中的惨状,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时尘抱在怀里,边打边往山下退。
  就在他竭力时,似乎有人过来帮他。
  自那之后的事,顾雪消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再次醒过来时,是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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