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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也爱酱肘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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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这些疑问一旦流露一星半点,只怕这个凡人再没有勇气面对那条无比可怕的蓬莱仙路。
  就是蓬莱仙君自己,也从不敢踏入的蓬莱仙路。
  那是一条若没有许可,可以将真正的神仙形神俱灭的死亡之路。
  也罢,田悟修若死在这条路上,云华大约就真的死心了。
  只是可惜了这个凡人,说真的,这个小道士委实有几分可爱,对云华也是真心实意,云华为他博一场,还算值得。
  蓬莱仙君到底有经验,不出三五日,便寻到了仙路的端倪,再观察一日,终于确定了入口。但在要不要带云华一起这件事上,他与田悟修却生了争执。
  田悟修要将云华留下,蓬莱仙君却坚持要他带着云华。
  其实蓬莱仙路如此凶险,他自然不愿云华涉险,问题是云华此时与田悟修宛如双生,司水之力共享,若离开田悟修久了,便可能扛不住魂飞魄散,定魂珠也保不住他。而一同去闯蓬莱仙路,对云华而言却是一条生路。
  田悟修活着,云华不会死,田悟修若死了,他身化飞灰,体内的神光则会被禁锢在蓬莱仙路中,无法逃离,自然回到原主人体内。一旦神光回归本位,在云华这位天生司水的上仙脚下,蓬莱仙路便是一条坦途。
  可这话却不能对田悟修说。
  最后,还是用神仙之事你尚不明白,只管去做的说辞压服了田悟修。
  不过田悟修还是将还冻在大冰块里的邗江留了下来。
  看着这个亮晶晶光闪闪的大冰块,蓬莱仙君眼角抽了抽,小道士胆大包天,居然敢把帝君心腹抓起来,最后就算一切如愿,估计帝君也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不过,若真能一切如愿,只怕当真剥他一层皮,他也是心甘情愿的罢。
  踏入这条传说中的仙路之前,田悟修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面前的巨大海水漩涡仿佛一张巨口,深不见底,巨大的力量将周围方圆百里的空间都撕裂了,蓬莱仙君用力撑开入口,大风刮得他身上的袍子猎猎作响,震耳欲聋的风声和海浪声中,他奋力大吼道:“快!”
  田悟修按了按被缩成一寸大,安安稳稳藏在心口的云华,下定决心,猛地跳了进去。
  等着他的究竟是刀山?还是火海?
  不,都不是。
  这里既没有刀山,也没有火海,只有数不清的气泡在疯狂的飞舞着。一个巨大的气泡被海水卷到田悟修跟前,豁然破裂,将田悟修整个包了进去。
  四周肆虐的压力让田悟修完全无法张开眼睛,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甚么力量推着,向前,向前,最后掉落在一片充满血腥气的所在。
  周遭一片嘈杂,有人欢喜的喊着:“是小皇子!”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云华的存在,无法形容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放声大哭。哭着哭着,身形好像被慢慢拉长,长成一个童子,在朗朗的读书声中,他看到远处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童子,有鸦羽一样乌黑的头发,葡萄珠般晶莹剔透的眼睛,低眉垂首时,眼睫毛会在脸颊上打出长长的阴影。
  他欢喜的扑过去,闯过试图拦住他的人群,拉住那童子的手,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言语,只能用手拼命比划着。
  童子望着他微笑。
  再后来,便是两个少年手拉手在花间树下玩耍,闹累了,少年将头枕在他的膝上,他伸手轻轻抚摸那少年的头发,只觉心中一片柔软平静。
  阳光很暖,风很温柔,一阵阵花香随风袭来,少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浓重的惊恐。
  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带着风声重重砸下来,将他砸倒在地,随即,棍子雨点般的落下来,他痛得满地打滚,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裂了,皮开肉绽,血染透了他的衣服,又染透了他身下成片的草地。
  他挣扎着,努力抬头寻找那少年的身影,脑后响起呼啸的风声,随着一声钝响,有人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一些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头发和肩膀流下来。
  有红色,也有白色。
  他颤抖着手抹了一把,红红白白的物事沾在他手上,烫得惊人,他张开嘴,无声的,绝望的,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喊出那个名字。
  云华!
  眼前的景物迅速变幻,他甚至来不及再看那人一眼,便被另一个气泡毫不留情地吞噬了。
  他经历了数不清多少次的人生,经历了数不清多少次的死亡,各种各样的死法,剥皮、抽筋、火烧、水溺、凌迟……等等等等,有些死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艺术。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只有抱着与云华重逢的期待,他才能坚持下来。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他的皮掉了,血光了,肉没了,筋断了,骨碎了,在下一个气泡中,血肉模糊的躯体又再次生出皮肉骨血。
  他时而高高在上,时而跌落尘埃,命运推动着他经历这些所有,无力反抗。
  他一次又一次的遇见云华,一次又一次地面临无力反抗的苦难,再一次又一次地眼睁睁看着云华死在自己眼前。
  有时候,他也已经分不清究竟还要不要坚持下去,要不要就这样死了,这样既不用再受这般折磨,更不用亲眼看到云华死去。
  可是一旦放弃,就再没有以后了。
  之前受的所有苦楚,所有分离,所有发生在眼前的血淋淋的死亡,都毫无意义。
  他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就像一只在蛛网中绝望挣扎的虫蚁,奋力向前。
  最后一次,他成为了一个厨子,手持尖刀,刀下是一只待宰的猪。尖尖的刀刃插入猪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他亲手分割猪的躯体,取下前腿,精心加工成他最拿手的酱猪肘,捧着这盘菜正欢喜地吃着,却忽然感觉到了甚么,猛抬头,发现捆在木头案子上的猪变成了一个人,咽喉一条长长的刀伤,肚腹敞开,内脏被取得干干净净,半条手臂齐肘而断。
  是云华。
  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心终于碎得一丝也不剩,喉咙中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抓起刀,重重插入自己的眼睛。
  周遭的水忽然褪去了。
  他身上的伤奇迹般的没有留下半点,半空中隐隐传来乐声,无数鲜花自头顶落下。
  他看到自己破碎的衣衫变成一身雪白的袍子,看到自己常年劳碌生得粗糙皲裂的手变得柔细雪白修长,看到他脚下一朵似有似无的云彩,闪着莹润的光。
  遥远的虚空中传来一阵钟磬齐鸣,有个洪亮的声音在无法辩知的所在庄严宣布:“褪去凡胎成仙骨,肉身为圣第一人。”
  田悟修怔怔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滴水,仿佛,是泪。
  他低头用指尖拈起那滴水,水滴在他指尖凝成一颗小小的露珠,闪着晶莹的光芒,发出淡淡的清香,就像云华身上的味道。
  胸中有股不晓得是甚么的物事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出口,冲撞得他想吐。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鲜红的血落下,喷溅在指尖的露珠上,再缓缓滑落,露珠染上淡淡的血色,微微振荡了一下,又重新恢复晶莹剔透。
  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伴随着曾经被青华帝君夺走的司水之力无法抗拒地涌入他身体,历经万年沧桑,包含千般苦痛。
  诞生,成长,与生俱来的无穷力量让云华很小便没有了童年。天真懵懂的他被委以司刑之职,忠实的履行着青华帝君交给他的所有任务。
  仙、鬼、妖、魔……只要他愿意,没有甚么可以逃过司水的手。他们被捕捉,被禁锢,被处罚,云华有时候会心软,但帝君总会耐心和他说明白,给他看那些曾经做下的恶,云华知道,他们罪有应得,对待恶人,就要毫不留情。
  唯有人间,青华帝君从来没有让云华亲自见过那些被处罚的凡人,只有命令,何时何地,天降大水。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手在虚空划过,人间大水,生灵涂炭,而云华,对人间的惨状一无所知。
  在一次偶然的时候,云华无意中在友人赠与他的观世镜中看到了那个场景。心如赤子不染尘埃的司水星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看着那些在洪水中苦苦挣扎的人,看着水面上漂着的无数尸体,看着大水过后衣衫褴褛的幸存者,看着失去父母的孩童放声大哭,手脚冰冷。
  云华几乎是从观世镜边逃走的,懵懵懂懂逃去东海,蓬莱宫,拉着蓬莱仙君大醉一场。
  这之后,便是与田悟修的相遇。
  香甜的食物和温柔的爱,重新温暖了云华开始冰冷的心。
  云华最初的心动,那种依恋、珍惜,和忽然铺天盖地的愧疚自责,重温云华当年那种撕裂般的痛苦,让田悟修几乎窒息。
  是的,是云华亲手杀了田悟修的父母家人,这个事实,帝君让邗江原原本本告诉了云华,他说:“仙凡有别,何况你们之间的因果早成,你是他的杀父杀母仇家,若强行与他在一起,罔顾人伦的他会被这段因果反噬。”
  原来,他和田悟修的这段缘分,不仅天不容,地不收,便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配。
  被绝望折磨得肝肠寸断的小神仙,原来曾想过就此离去,抹去田悟修的记忆,从此两不相干,可是那人温柔的笑容,和食物的香气,仿佛天罗地网,将他网得死死的。
  可是不行,这样不行。他们相爱一日,田悟修就要一日背着这段因果,无论云华怎么试图修改命盘,都改不掉田悟修的寿限,改不掉他从此生生世世孤老的命数,抹去他的记忆也不行,怎么都不行。
  他想和他在一起,没有路走,没有希望。
  被逼到绝境的云华只想到了一个法子,既然是他做的孽,他还了这个孽债是不是就可以了结当年的因果?
  然而他是司水星君,星君陨落不是自己想死就可以死的,于是从来不骗人的云华撒了个弥天大谎,骗过所有人,一步步把自己导入死路。
  司水之力。
  神光。
  躯壳。
  魂魄。
  直到,消失。
  牢牢缠绕在田悟修身上的因果链终于断了。
  田悟修忽然明白,原来方才那无数次转生,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了他的皮肉筋骨,又一次次再生,其实,再生在他身上的,是云华的骨血。
  云华用自己的躯壳护着他,走过了这条凡人根本无法通过的蓬莱仙路。
  云华把神光给了他,躯壳给了他,已失去司水之力的云华,除了那一滴水珠,便甚么都没留下。
  魂飞魄散。
  田悟修呆呆地立在原地,很久很久,不说话,也不动,就仿佛一座石雕。
  几只仙鹤从远处飞来,后面跟着一辆雪白的云车,仙鹤在他面前落下变成几个白衣童子,拜倒在地,道:“恭迎仙君。”
  云车的门打开,宝光隐隐,走进去,等待他的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方才无数次转生中,他早已体验过做神仙的滋味,那样高高在上,那样随心所欲,那样生杀大权操于一手的权柄无限,只要他现在登上云车,便可以永永远远享受那样的生活,再没有甚么命数来折磨他。
  田悟修将指尖的水滴小心翼翼凝成一颗明珠贴身挂在颈间,一甩袍袖,冲天而起,直扑天际。
  须臾之间,银河倾颓,天河倒灌。
  从古到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高位的神仙造反。继承云华全部司水神力的田悟修用他凡人蛮不讲理的土匪作风,给天界诸位神仙正经八百地上了一课。
  若天界倾尽全力,自然可以将他制服,但在那之前,整个天界先要被彻底倾覆一次,管他甚么清净无为,都要先抱头鼠窜,管他甚么仙家胜地,先弄个瓦砾遍地。
  人间尝过的滋味,仙家自然也要尝一尝才公平。
  没有感同身受,便永远不会生出同情怜惜。
  绝对的力量面前,仙凡终于不在有别。
  田悟修立在起伏的波涛之上,面容仿佛亘古不化的冰雪。
  他说:“既然不能活,便大家一起死。”
  天兵天将层层叠叠围上来,要擒住这个大逆不道的新生神仙,田悟修却只是用手在空中搅了搅,大水登时暴涨,生出巨大的漩涡,将周围所有人卷进大水里疯狂地打转,过一会,还咕嘟嘟冒出泡来。
  有趣的是,这些天兵天将大约是分属不同,因此穿的盔甲甚是花哨,红的红,黄的黄,黑的黑,紫的紫,一坨一坨在水里起起伏伏,搭配仙人们更加五彩缤纷的衣服在其中蜿蜒盘绕,便宛如一锅诡异的蛋花汤。
  还是热乎乎的。
  若是平时,掐个避水诀便可保无事,偏偏兴起这些水的是司水本人,他只消一动念,避水诀就变成几句空话,又哪里有用?
  有些力量强大些的,试图从水中挣扎出来,却总是一冒头,头顶上便平平展展拍个大冰墙下来,砸的头晕眼花,咕嘟嘟跌回更深的水里。上头是冰,下头是越来越热的水,也分不清哪一头更愉快些。
  有几个火气大的仙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骂几句波及到了云华身上,田悟修面色一凛,这几位骂的正起劲的仙人不约而同喉头一硬,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慌忙顺气的功夫,眼泪又稀里哗啦流下来,好在人在水里,假装是水泼溅在脸上,还不至于太丢脸,自我安慰还没完,下体又是一热……
  这些仙人无比悲催地想起来,自己体内也有不少水……
  天界诸人终于彻底认识到司水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可怕,这样的力量,大概只有司火、司金那几个同样拥有五行之力的纯仙可以一较短长。
  可惜这几个偏偏都商量好了一样装死,天界也不敢硬逼,逼反一个司水已经天下大乱,再逼反一个……天就真的要翻了。
  闹成这样,青华帝君再也坐不住,总算屈尊降贵莅临乱七八糟的战场,却还忘不了摆架子,远远立在天上,指着田悟修道:“孽障,还不住手!”
  田悟修抬头看他,认出是青华帝君,他可没有半分对这个老儿的孺慕之情,更是深恨这老儿对云华的紧紧相逼,冷笑一声,斜斜乜他一眼,道:“你这糟老头子是谁?凭甚么命令我?”
  青华帝君面目清癯,颏下三缕长髯,其实长得很是仙风道骨,又向来尊贵,等闲都无人敢正眼看他,如今却被田悟修喊一声糟老头子,实在糟心,却不能发作,闷得简直想吐血,只好咳嗽一声,道:“吾乃青华帝君,你继承司水,隶属青华宫,自当遵从天命,安分守己,怎可初入仙班便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云华就是太老实,处处听你的话,才被你这老儿生生坑死,我又不傻,干嘛要听你的?”田悟修毫无身为司水星君的自觉,一边指东打西,将那些未来同事欺负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一边居然还点起几团三味真火丢进水里,用浪花卷了四处飞,让仙人们好好体验了一把在水中被燎掉胡子眉毛是甚么感觉。
  青华帝君气得半死,好在修为深厚,表面上半点端倪也没有,竟压下火气和颜悦色道:“你素无仙缘,本无份位列仙班,如今机缘巧合竟证大道,肉身成圣,正该好好珍惜,怎可如此胡闹。念在你野性未驯,我且饶你一遭,早早住手,随我回归青华宫,早日就位才是正理。”
  “那云华呢?”田悟修反问,“我做司水,云华怎么办?你就不管他了?”
  青华帝君微笑道:“天道轮回,生生不息,上任司水陨落,新任司水诞生,如今,云华便是你,你便是云华。”
  “放屁!”田悟修一声冷笑,“你看重的就只有这个力量,至于掌握力量的是谁,根本不在意,只要听话就好。云华便是瞎了眼,竟一直尊着你,重着你,把你的话当作金科玉律!”他越说声音越冷,“分明是你草菅人命,却让云华为你背负恶果,如今云华被你生生害死,你竟然半点歉意都欠奉,只顾着哄我回去继承司水的位子。你这样无情无义,怎么配做帝君?”
  “大道无情。”青华帝君微微摇头,“云华便是堪不破这一点,才有此劫,你又怎可学他。”
  论道义,田悟修可说不过他,他从小到大只拿道经当图画书看,哪知道什么大道有情还是无情,本就有些憋屈,何况青华帝君好死不死偏偏要说云华是咎由自取,登时火冒三丈,并指一挥,无数道水墙已凌空而立,层层叠叠扑向青华帝君,口中怒喝道:“你说云华堪不破情关,才有此劫,那你能不能算出自己这般无情无义,今日又该遭甚么劫!”
  水墙如风,半途分出无数水流,结为口吐三昧真火的巨龙,裹挟风势火势,铺天盖地向青华帝君袭去,简直势不可挡。
  青华帝君以道术见长,论蛮力远远比不上此时的田悟修,匆忙之间弄了个手忙脚乱,天河波涛偏偏又高高涌起,像白练一般向他双脚缠来。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金光一闪,青华帝君人影竟在原地消失,却瞬间出现在田悟修头顶,五指箕张,掌心一道符文,向田悟修头顶拍去。
  田悟修抬手便格,不料袭来的手掌忽然幻化成无数掌影,他眼花缭乱,一时不知去挡哪个好。
  青华帝君心中暗喜,轻喝一声:“锁!”手已重重拍上田悟修头顶。
  不想拍是拍上了,掌下的感觉却甚是异常,青华帝君定睛一看,简直要把鼻子气歪了,却见田悟修头顶端端正正趴着一只肥嘟嘟的癞蛤蟆,头顶金光闪耀,符文闪烁,正是青华帝君的封印符,原来只封住了一只蛤蟆。
  不等他反应,田悟修已双手齐出,揪住青华帝君的脖领子用力一按,将一个尊贵无比的帝君就这么生生按进了水里,然后翻身骑上,拳头顶端凝出光华闪耀的一个大冰锤,劈头盖脸便砸了下去。
  青华帝君有法术护身,倒是不会被砸伤,但不晓得为甚么竟然挣扎不开,被田悟修按着着实一顿打。
  周遭的神仙们都看呆了,青华帝君在天界地位仅次于天君,怎么如此不中用,竟被一个新生神仙这般欺辱?被用这种凡间街头混混打架的方式按住一打,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正闹得不可开交,远处的虚空中忽然升起几道祥云,色分五彩,随即一个柔和低缓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且住。”
  无数道祥光落下,一瞬间,周遭所有一切都被定住了。浪花泼洒到一半,水珠还在空中挂着,火苗还在飞舞着,燎在仙人们头上,却不再有任何伤害,田悟修的拳头还举得高高的,却怎么也无法落下。
  一个老者踽踽独行,踏着祥光一步步慢慢走到了田悟修跟前,麻衣短衫,手中一根藤杖,便仿佛人间的普通老人。
  他望着田悟修,笑容非常和蔼:“年轻人,你的火气也忒大了些。”
  田悟修忽觉身上一松,整个人仿佛松绑了一下立刻便能动了。他不是傻瓜,自然明白眼前这人他万万打不过,也不打算趁机再揍青华帝君几拳,立起身来,一抱拳,问道:“请问您是哪位上仙?”
  那老者微笑道:“老儿活了这许多年,名字已忘干净啦,仗着年纪大,勉强管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都叫我天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既坐了这位子,有些事情便不能不管,总不能眼看着你把仙界弄得天翻地覆。”
  竟然是天君!
  田悟修蛮劲上来,明知不敌,却不退不让,道:“天翻地覆怎的?你们做神仙的,依着自己的心情,随意把人间折腾了多少次天翻地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出来管管?现在仙界刚一乱,你们就一个个都跳出来啦,实在可叹可笑。云华之前竟与你们这些人为伍,我真替他难过。”
  天君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你这样大火气,无非是为云华不平。可是云华还未死,你不急着救他,反倒急着揍人泄气,这可不好。”
  云华还未死五个字传入田悟修耳朵,他忽然就僵住了,蓬莱仙君说过的天君是亲爹,帝君是后爹,天宫的水池里有云华的神光魂魄碎片那些话一下子跳进脑海,一颗心立时像一团火一样乱蓬蓬四处乱窜,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纳头便拜,求道:“天君!这事是我错了!要杀要剐随便您,只求您救救云华!”
  天君弯腰将田悟修轻轻扶起,一双苍老的眼饱含悲悯之色:“年轻人,你为甚么认定我能救他?”
  田悟修急道:“蓬莱仙君说天宫水池里有云华出生时被分出来的的魂魄和神光碎片!只要您出手,他就不会死!求您,救救他!”
  “那是云华骗他的。”天君摇头叹道,“这孩子平素从来不骗人,偶然骗一次,竟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云华是天生司水,力量沛然莫御,便是我,也没法子在他魂魄上强行分出一些。”
  田悟修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他浑身颤抖,抱着随后一线希望问道:“那,神光呢?司水之力呢?”
  天君还是摇头:“也没有。不仅司水、连司火、司金那几个,也都没有。”
  田悟修哪管什么司火司金,眼中几乎要滴血,口唇都不受控制了:“那……那你为甚么说云华还未死?”
  天君指了指田悟修的心口:“因为,他在这里。”
  田悟修还没反应过来,便觉颈间一松,心口那颗明珠已飘然飞起,端端正正飞入天君掌心,白光莹然,活泼泼宛如活物。
  天君温柔的抚了抚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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