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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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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抬指便是翻诀,动作熟练,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见丝毫凝滞多余之态,可见对于修炼一事不曾懈怠。
这还没过多久,月离弦已是这般熟练,纵使是知道徒弟修习技能卓越,仙宫翎还是惊讶了些。关键是,天天那么缠着他还没落下修习功法,这个人是有二重身吧!仙宫翎抿起唇接着仔细查看。
第一重水汽已是被引开,幻出泛着蓝色荧光的灵气直接被提炼上来,随即画面中的人手法又是一个变幻引出木之精魄,又逐步渡至第一重,只见蓝色灵气与一闪一烁的微小精魄渐趋于融合,可长久却再无它动静,这个时候不能着急。
月离弦轻轻吐气,又一凝神迅速的结气将构造运实,终于双重释解,蓝色的色泽似是变浅了些许,吐出一丝寒气,算是凝成了。
仙宫翎心下不吝赞赏,心情稍好些。这时候,只见月离弦收了指法又是翻旋出一道诀引,似是又在准备修习新一层的境炼。
仙宫翎皱起眉,不紧心道这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令他意外的是,月离弦手法照旧娴熟,这其间一点点阻滞之力都不曾见。
仙宫翎感到奇怪了,不论天赋和领悟是有多么高,这对一个初学还是但靠自己领悟探索的新手来说都有些不太可能,然而为何离弦竟能做到如此?
没有任何人去指导,一个人探索甚至手法还这般流畅……
不待他更深入思量,却见画面中的月离弦周身盈索的灵力已是微滞,随即又朝着与原来逆反的方向极速运转————分明是出了岔子!
仙宫翎抹了法术,也是顾不得其他,就是快速掠去月离弦的房间查看情况。
好在月离弦尚能把持住局面,待仙宫翎赶到之时,已然见到对方已是收了运作,及时止了损。
平息之后,月离弦也是看到了仙宫翎,温声笑道:
“劳师尊记挂了,徒儿无事,师尊现下是恢复了?”
仙宫翎点了点头朝里走了进来,冷酷道:“我本应是来找你算账的。”
月离弦笑容僵了僵,他知道这时候若是用“不理解”来搪塞,怕是自己要被收拾的要下不来床,便自知理亏一般,既不反驳,也不多做解释。
仙宫翎见他算还识相,但又不怎么想放过他,因为他这几天过的着实极其憋屈,更憋屈的是他还说不太上来是哪里憋屈。月离弦犯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还一次犯次次犯,反正惹得他情绪不佳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仙宫翎想好好收拾他,但现下冷静了些偏偏又想不出一个适当的收拾法子,这让他更苦恼了。
他略作沉吟,当即便把道阶压到跟月离弦对等,冷声道:
“过来跟我比斗,正好磨炼你,不反抗的后果就是更惨。”
月离弦见逃不掉了,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师尊,冤冤相报……”
仙宫翎不听他废话,冷哼一声直接上前动手了。
月离弦不敢反抗,也不敢不反抗,他倒是也没想到还有能与师尊亲自比试的机会,也是把握住机会拿定主意好好切磋一番。他看的出来师尊其实不怎么生气了,只是单纯的想收拾他而已……这也有点可怕啊。
月离弦苦笑着挡着他师尊的攻势,怕把人惹恼,又捏诀反击了起来。
于是第二天,月离弦成功没下来床,当然他是能动的,但是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不得不虚张声势一点。
仙宫翎看起来心情很好的过来看他,见徒弟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乖顺徒弟,又不计前嫌的为他疗伤去。
一边却想着,怎么现在感觉月离弦的模样跟之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还是一样的乖巧伶俐,莫非是他心态的原因?他想多了不成?
而月离弦在最后一点身体上的痛都消失不见了的时候,在心里为不能在清早为他师尊奉茶时上演苦情戏而感到有些遗憾。
月离弦干脆坐起身来,边换衣服边道:“师尊已然大好,我们可是要动身回罄灵?”
仙宫翎点了点头,等他下了床,仙宫翎充分感受着久违的身高优势,他不做犹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徒弟的脑袋,似是在宣誓着什么主权,随即用不容拒绝的语态冷静道:
“去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准备回宗门了。”
月离弦:“……是,师尊。”
仙宫翎神色淡淡,用冷眸扫了某人一眼之后,又淡淡的转向它处。
不知是为什么,明明对方面容上没有露出明显的情绪,可月离弦却是莫名的从那一眼中读出了些许“完胜孽徒”的意味。
似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的“孽徒”:“……”
☆、第六十二章
等他们回到罄灵宗,仙宫翎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就连银钥也是不在。
仙宫翎有些不明所以,他拎着月离弦又来到莫庭轩的峰头,还未入院内就听到一阵乒里乓啷的响动。
“滚开——!”只听一个略为清亮的声音传来。
月离弦显然也是听到了动静,有些怔愣,这是吵架了?
“别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不管。”尽管是说着“不管”,这道声音确实是放小了些。
“我既出关,你怎么还搞成这幅模样?”
“要你管!”
“快些换了。”
“不换!”
这是师公在跟谁吵架吗?一旁的月离弦有些惊讶,仙宫翎却早已是见怪不怪,拽着月离弦的胳膊就要踏入院内,刚迈入一只脚,就有一个法器被甩了出来在周身爆出刺眼的火花。
仙宫翎也不管月离弦能不能躲开,一把把徒弟拉了近身,倏然挥袍将其打散,神色不动却恰恰是给人一副隐怒的感觉。
这副样子倒是令月离弦熟悉,他安安生生地被师尊拉扯好生护着,唇角无声地勾了起来。
只见白衣人闭眼定了定心神,复又露出一双冷眸,抬指轻捏起法诀,漂亮的紫色流引不断在指间处窜动,看似优雅无害,却在瞬间乍然朝前击去,迸发出颇为壮丽的流旋。
莫庭轩知道外面的是徒弟,在“闯祸”了之后也不管这般争执了,飞快地飞身往外赶。
正见仙宫翎一边护着崽子一边又似发泄,深知对方脾性的莫庭轩怕惹他更为生气,也不敢直接出手拂去紫霄引的威力,只得暂时祭出上品法器挡它一挡。
一番紫电轰鸣之后,只听“劈啪”一声。
果不其然,法器残了,徒弟心情好了。
法器被毁后,莫庭轩也是毫无心疼之意,只是将与其年长沉稳的面容极不相符的求助神情望向仙宫翎。
仙宫翎虽是不复怒意,却是只做视而不见。
若单单是只有他也罢,可月离弦修为尚浅,尚是承受不来如此打压的。况且莫庭轩已然是修为深厚,怎能容他如此胡来?
想是这么想的,可仙宫翎终是松开了扯着徒弟袖腕的手,上前几步挡在莫庭轩身前。
不多时,果然又有一人自屋内信步走出。
那人身姿极为飘逸,气若游龙,境界更是隐隐有着深不可测之感。
仙宫翎神色不动,却是一礼:
“见过掌门。”
月离弦虽说惊讶,亦是跟着一礼,他资历尚浅,这还是入宗以来第一次见到罄灵的掌门人。
来人便是一笑,视线已然是看向了月离弦那边。
“想必这位便是翎祀的弟子吧。”
仙宫翎颔首道:“正是。”
“如此。”喻酩挥袍便化出一个墨色的匣子,匣子周身盈索的木灵之息极为浓郁,足见里内之物的不凡。“你既入内门,又是翎祀的弟子,这匣中之物,便收下吧。”
月离弦却是不急,反倒是看向仙宫翎,见其并无反对之意,便是恭允收下。
“多谢掌门。”
喻酩见他如此,不免对其多生了些好感,才又看向挡在某人身前的仙宫翎:
“许久不见,师侄修为又有攀升,境界可还稳固?”
“谢掌门关怀,尚可。”
喻酩似是不经意的用眼神看向他身后的莫庭轩,后者较劲般的自后面探头出来。仙宫翎像是没感觉到后面人动作一般,仍是目不斜视。
“如此便好。”喻酩又示意莫庭轩。“修真之人,本是不在乎容貌,奈何汝师对现下模样倒是异乎执着,不肯面对本真…”
“你什么意思?”莫庭轩冷哼一声打断他,终于肯抬步走了出来,只见他抬指抹了术法,霎时间,那副被岁月催磨的苍老面容渐渐变化,终是蜕出了个清俊的年轻容貌出来。
月离弦已是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了,在修真界,果真不能以容貌辨人。
仙宫翎也是趁现在直接后退几步,为他们留空间,在这时他感到袖摆处有些拖拽力,紧接着手又是被人握住,他便侧目看向月离弦。
只见对方清澈的瞳眸中闪烁着好奇。“师祖他是……”
仙宫翎沉吟了一下,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掌门已是闭关了十余年,现下回来,你师祖自是不惯。”
其实月离弦也并非真的对这些事感兴趣,只是想找找话题顺带牵牵师尊小手而已。
他一边有些心猿意马,一边又是随意问道:“那师祖缘何如此打扮?”
“闲的。”话题终结者仙宫翎破天荒地的又补了一句。
“道侣不在,自是清闲的多。”
“道侣?”月离弦似是更为好奇了,整个人腻上来径直挽住仙宫翎的胳膊。
果然仙宫翎也只是不习惯的向旁侧稍退一步,妄图抽出袖子未遂后也不与他计较,未曾多想。
这么一来,倒是令仙宫翎忆起若是在数久之前,徒弟还不知是在哪个旮旯里受气呢,思于至此,倒是心生了些感慨出来。
“正是,仙路漫漫,师尊与掌门师叔自是道侣。”
月离弦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实则心里不禁暗笑起来。为何听他师尊这么一解释,明明是再明了不过的话,却莫名有种“两个大老爷们没人要凑一块儿”的廉价意味?
另一边的两人自是将这些都听的一清二楚,但他们也不至于跟小辈较真。不过说起道侣,倒是令莫庭轩想起一事,便听他道:
“翎儿可是记得韶华宗?”
好生揽着他师尊胳膊的月离弦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
仙宫翎答道:“自然。”
月离弦手脚并行转瞬缩了回来乖乖站好,仿佛刚刚黏人的不是他一样,他安安分分的保持着适当距离后,与师尊一起看向掌门身旁的莫庭轩。
“师尊提此,所为何事?”
喻酩也是有些莫名,便听莫庭轩又道:
“正所谓仙路漫漫,韶华宗门有意与我宗门交好,说起来,为师也是有些愧疚,你一心踏征仙路,却至今未曾觅得良人。”
这下仙宫翎算是听懂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莫庭轩又道:
“不必急于下结论,我也不强求什么,只是愿你于修真一路不要太过孤寂,虽然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不好,这种事确实不急,但也大可一试看看,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想好再来告知我。”
月离弦看向明显略显犹疑的人,终是将种种心绪按捺住,什么也不表露。
“我知道了。”仙宫翎道。“罄灵可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阡渡教先前送来求和信一事想必你也知道,而今天他们居然敢直接派人来商议了。”想至此,莫庭轩亦是皱起了眉。
“需要弟子做什么吗?”
莫庭轩摇了摇头,嘱咐道:“暂时没看出来他们意图,一会儿我就跟掌门去会会他们的信使,在这之前,我们都别轻举妄动,省的被耍诈。”
仙宫翎大致了解了情况,见再无他事,就带着月离弦暂为告辞了。
待那俩人离开之后,莫庭轩这才看向喻酩,先前那副和蔼而充满耐心的模样瞬间没的一干二净,他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
喻酩:“……”
☆、第六十三章
回来后,仙宫翎能感觉到徒弟的心不在焉,不过他确实做不到能事事了解,况且月离弦也不算小了,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便也没怎么过问就放人走了。
仙宫翎眼看着月离弦进了屋子,这才又抬步从磬竹峰离开。
莫庭轩要他不要插手,他自去旁观总没问题吧?
直到进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月离弦都是魂不守舍的,天元一连唤了几声“主上”,月离弦才迟迟做出反应,但仍旧是给人闷闷不乐的感觉。
月离弦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勉强打起精神,径直去打坐了。本打算借修习好让自己冷静些,结果却发现自己不怎么能进入得了状态。
【怎么,这就受打击了?】
月离弦睁了眼,仍是保持着静坐的姿势不发一言,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忽略这个仿若从识海深处传来的声音。
但几下心绪起伏间,明显昭示了与他表现出来的平静所截然相反的焦虑不安,绝染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点。
【前几日不还是兴致冲冲的一个劲修习,现下竟是连入定都做不到了?】低沉的嗓音透出嘲讽意味,说话的人似乎兴致极好。
你能不能安静些?
月离弦放弃了打坐姿势,犹自皱起了眉。
这些日子下来月离弦也能约摸知道些这人脾性,他推测对方是某个已故的修魂,跟师尊有些牵扯,而且见闻极广。连同之前寒彻卷的修习之法对方都了如指掌,在一些易走入误区的地方上对他不吝指教,这让月离弦省了很多麻烦。
上次正是因为这些险些被仙宫翎怀疑,好在月离弦冒着风险自己扰乱灵息,进而导致生了些岔子,这才勉强算是圆了过去。
【不能。】绝染答的毫不犹豫,如果他有一定的形态的话,月离弦就会清楚的看到对方所抱持的恶意微笑。
【阡渡教回来不是说着玩的,你师尊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喂,要不要打个赌?】
月离弦调整心态似得吐了口气,起身走到桌椅处坐下,盯着茶盏不作为,比起思量些什么,倒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然而绝染自说自话一般自己接了下去:
【我赌,仙宫翎是去见那个使者了。】
……师尊要见谁,那是师尊的自由。
【心上人也是?】
纵使知道这个人是故意气他的,但涉及仙宫翎,月离弦不免还是着了道,他目光从茶盏处移开,终是反唇相讥了起来:
你多费唇舌,是有了什么不妥么,还是快到极限了?
月离弦确实不会忘记,最开始这人是想要夺舍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互惠互利,对方可以为月离弦提供便利,而月离弦能够性命无虞也可对他有利。
【你倒是够敏锐,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只听绝染又一声不带情绪的轻笑。
【无论你想不想,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的原身早已被毁,这缕魂魄未能找到合适的躯壳,迟早会消散,但是倘若没有我,你只会比我更惨。】
纵有不甘,但月离弦知道他说的不假,他能放心依靠的只有师尊,然而就算是这样,有些事却是不能轻易向师尊袒露,比如他抱持着的感情,比如这个绝非善茬的绝染。
·
仙宫翎刚回来之时,本以为今日的罄灵异常安静是因为外界祸乱,一来主峰才又知道,原来常在别处溜达的人都跑到主峰来了。
“翎祀师兄来了?”应子淮对他亲近,一见到他抬步便迎了过来。
听到来人是谁之后,一些弟子亦是过来跟着打招呼。
仙宫翎一一颔首,又环视了一周,似是在对这里这般吵杂不解。
应子淮笑道:“今日确实热闹了些。”
“为何掌司的人也在?”
“我本以为阡渡教是派人过来随便做做样子,可不曾想,来的竟是阡渡教左护法,现在在主殿里的人除了他们那位护法,还有魍笙宫和韶华宗的人。”应子淮解释道。
“韶华宗的人这些日子一直留在我们罄灵,而魍笙宫与阡渡教之人则是今日才过来的。也难怪我们掌门与长老会这般重视。”
仙宫翎大致了解了情况,本不打算贸然进去,莫庭轩显然是察觉到了站在主殿外的他,直接传了音过来:
“翎儿,过来便是。”
仙宫翎便不做犹豫,坦然的迈了进去,倏然有两股不容忽视的探寻力道渡来,仙宫翎径直走到莫庭轩一旁落座,面无表情的尽数挡了回去,真要说起来,他还想回击一下,不过确实不可逞一时之快就是了。
仙宫翎从始至终都没看向他们一眼,何况在场的人并不算多,照样也能约摸清楚在场的人是何状况几斤几两。
韶华宗的两位女子在这里太过明显,让人很难不注意到,魍笙宫三人之中有他曾打过照面的人,亦是有些印象,而阡渡教的人更不必说,那墨色袖袍上的教纹轻易就能识出。一别四流,泾渭分明。
至于打探向他的那般做派,魍笙宫秉性如何暂且不提,阡渡教的左护法有甚么诚意,也未免太失礼。
不过对方就算是再失礼,仙宫翎身为罄灵弟子自不可多么无礼,也便称了声见过,不过脸色也说不上多么好便是了。
“二位这是何意?灵力多的没地方使,伸到老夫座下弟子头上了?”莫庭轩当然是注意到了,他口无遮拦惯了,更何况是徒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主意,当即便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喻酩举杯咂了口茶,呈观望态度,从莫庭轩跳出来就没拦着的意思,宗主都这样,另一位长老当然向着自己人,自是没说什么。
不过一个顶着风华正茂脸的人自称老夫虽有些违和,但也让人挑不出错。
魍笙宫侍者前言不搭后语:“高足神采英拔,果真名不虚立。”
仙宫翎虽有些觉得莫庭轩多事了,终是难免心里生出几分暖意,就在他要默认受了他师尊好意之时,却听他道:
“少来那套,当着老夫的面还敢把爪子伸向座下,这便是唐突!不说翎儿跟不跟你计较,本座倒是要问问你们几个意思。”
魍笙宫的人便有些尴尬,早就听闻莫长老护短,耳目上的听闻果真不如自行体会觉知深刻。
仙宫翎暗地里只感疲惫,他师尊总是把控不好分寸,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像一个老父亲防着什么浪荡子不轨人觊觎他闺女一般,仙宫翎自认端正男儿,被这般形容自是难消受。
仙宫翎当即就给他一个冰冷眼神好让他自行体会,莫庭轩这思路跳脱的理解能力显然有问题,还以为是徒弟在向他传达“冤情”,神情愈发控诉谴责,立场愈发坚定不移。
仙宫翎只感觉心态更不好了,只得又看向掌门,掌门老神在在,照例靠谱的把莫庭轩直接按到座椅上按了回去。
“长老见谅,我辈只是叹于罄灵才杰天灵,这才唐突了些,并无冒犯之意。”阡渡教左护法言辞诚恳,又道,“魍笙宫亦是这般料想吧。”
魍笙宫的人被拉了下水,但也不是冤枉,亦是言语和善的称罪。
“无妨。”仙宫翎委实不想看他们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抢在那人话头前打断了。“我似是听到诸君提及‘梅界庄’,是不久前覆灭的那个宗派之一所在地?”
一时间气氛又有些微妙,几波视线不约而同地打在阡渡教左护法之辈身上。
那左护法渐收了笑容,浓黑的眉头皱成一团,把茶落置一旁,挺拔身姿站了出来,他身后的人亦是脚步挪移,看起来有几分踟蹰,不过不消片刻就化为坚定,竟是抢布在护法之前说道:
“吾等亦是知道外界流言纷纷,早年战事惹得生灵涂炭,无论是道修还是魔修谁也没落得好处,而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别的教派如何料想我不敢妄论,但我们教主早已没了那等心思,那灭宗一事明里没什么提示,可暗里实是有心人包藏祸心,今日吾等敢前来就敢担保,此事绝对与阡渡教无关。”
阡渡教一出世就生事,单是口头上这“与阡渡教无关”的担保又有谁敢接?
动脑一想便能想明白的道理,这阡渡教之辈不该不明白。说来说去,宗派覆灭一事不可能毫无由来根据,便听那一旁本是默不作声的阡渡教左护法提议道:
“事已如此,不如一并去那梅界庄探寻,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正是!”侍者似是才反应过来,立即帮腔道。“如果能查明真相,既能证明阡渡教是否清白,也不至于再留一个祸因了,吾等自会向教主禀明,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不论对方是何意图,这总归是个像样的办法。
莫庭轩想了想,难得没有什么意见了,其他在场之人亦是没有对这提议表露反感的,喻酩难得表了个态:
“也好,罄灵正有此意。”
“晚辈需要传讯告知长老们,韶华宗应是没有异议。”那红衣女子同样应和道。
阡渡教的人紧绷的弦缓上了几分,左护法眉头松开了些,罄灵宗主这么一松口,代表事情已然妥当九分,他也总算不虚此行。
☆、第六十四章
“教主就这么让左护法只身就赴了罄灵,那些人何其狡诈,万一他有去难回,我教不就损失大了。”出口之人说出这般话,神态却是透着冷眼旁观的样子,比起真心实意,倒像是在碍于什么人顾自收敛。
总归说,能像这样做做样子就够不错了。
“谁说是‘只身’?樊护法旁边还有郁青那小子,够了。”
灿亮烛光长长短短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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