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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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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蒲萝锦的藤蔓很结实,每到那时,仙宫翎就喜欢顺着藤蔓爬到树上,能直爬到他平日遥不可及的高度来。
  至于草编,仙宫翎儿时极为讨厌,因为那是族中老小常拿他逗趣编的玩意儿,白天逗逗也罢,还有不知轻重的晚上耍,时不时就有一个蚂蚱进了他被窝,都要把他吓的心力憔悴,印象非常。
  这人是谁?  
  静看向老者的眸子忽地锐了些,那老者显然能感觉出来,他扶着拐杖,佝偻着缓缓站了起来:
  “小道长可愿借一步说话,再听老朽几言?”
  仙宫翎祭出块独行木,待那老者安安稳稳的坐上去,这才缓缓升了起。
  “何处去?”仙宫翎问道。
  “道长知道老朽栖居之地,那处便好。”
  仙宫翎记得那地方,便载他到那处他未近过身的阵法前。
  老者行步其中,仙宫翎亦是跟过去,只见那老者几步间直入了阵,仙宫翎看见其中浮现出一处葱郁树丛间的幽径,以为这算完了,结果又听那老者一声“跟上”。
  那老者步子不快,但行步却能做到极紧凑,并不按那幽径走,却是往深长的灌丛去了。
  他又抬起拐杖隔空敲打三下,再破了一个密丛,这时就浮现出一个似有非有的泥泞土路窄窄的向前蜿蜒。
  依着这小路走,才见到一个一树而落毫不起眼的破旧茅庐,仙宫翎四处探望反应过来,此地已经不属于梅界庄那处了。
  那老者又走向前几步,竟是扔了拐杖转过身来,他低了头身子趔趄起来,嘴唇翕动:
  “少主。”

  ☆、第七十一章

  仙宫翎本还担心那老者不稳倒下,而今听得这一声,幼时画面又纷杂来,竟是直感觉头部一阵钝痛,恍是隔世。
  “你是何人?”
  老者轻叹口气:“毓灵族人芜秋,少主还记得那个时常在外游山玩水,偶尔捎带些小玩意,回来常挨族老骂的人吗?我记得,少主小时候还是挺喜欢跟我说话的。”
  仙宫翎确实能忆起一个模糊身影,印象中总是开怀大笑,不时回来就给他稍带东西的人,制青蛇蚱蜢这一类草编来吓唬他,貌似就是这人带起的头。
  过往的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如今再提起,却是不同滋味了。
  仙宫翎见他着实吃力,不禁上前扶他一把,触碰到那双枯瘦斑驳的手,眸光复杂:“你不该这样的。”
  芜秋摇了摇头,也不管拐杖了,背起手便往屋内走,仙宫翎亦步亦趋。
  芜秋是毓灵族族老谬虚独子,按众族老说法是个‘好苗子’。但他生来比别人还爱玩,年轻时还喜欢浪迹,一心想往外钻,一不留神人就没了,拉都拉不回来。
  谬族老恨不得把他栓着跟畜生一起关起来,每次都说“出去就再别回来”,但毕竟是亲儿子,不曾有哪次真要赶他走。
  芜秋也一次比一次走的洒脱,回来之时再挨阵痛骂算做暂为了事。
  族里自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反对他出去,有的族老倒是很赞同他多在外四处走走,能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但很可惜,那其中就是没有亲爹。
  仙宫翎记得有他在时,族里会更热闹,因为这人回来一次就挨骂一次,其中骂他的还不止谬族老,但无一不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芜秋给他捎东西挨骂,带他在族里玩挨骂,什么都不做也会挨骂。
  仙宫翎也挨过骂,那时他尚有些受不住,还以为算狠的了,可见识到别人骂芜秋的架势,他才意识自己受的“教训”是加了层滤镜的,不由得对这人佩服有加。
  日复下去,芜秋本是该抗骂功力渐长才是,后来不知是不是气性上来了,还是因为又年长几岁多了经验来,芜秋竟是还真的在外走了许久不曾回来。
  谬族老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反应激烈,偶尔还会把“芜秋那小子”挂在嘴边。
  再之后……
  仙宫翎眸光晦暗下来,袖袍里无知无觉的攥紧了手。
  “当年自凡界回来,这里一切都变了样,我从那时便一直守在这里,从不曾远过。”
  仙宫翎心头一震,族门覆灭之时他尚为幼年,芜秋虽长于他,却也不能说大得了多少。
  从人界酣畅淋漓的游历一番,满心欢喜的带了趣闻趣物要分享,回来发现家丢了,到处寻不到,再也到不了了,这对芜秋来说该有多难接受。
  那时的人放浪形骸惯了,落拓不羁都要刻到骨头里,缪族老怎么管束也束不严实,而今束缚他的人不在了,他却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死命不肯出去,甘居在立锥之地。
  顾自匿躲起来,伤口置留封闭,不经风雨,也不得日光,是痊愈更快些,还是溃烂更胜一筹?
  老者轻手推开被腐蚀到将近烂掉的木门,跨了门槛进去,风一下子从被木棍支开的窗户透来,险些要把木棍吹走,仙宫翎透过窗,一眼就看到了无垠水面。
  此时太阳仍未露面,天空却是稍明了些,透过稀微天幕,流水汇成的广袤局域终是显出温和的色调来。
  “这江可有名字?”仙宫翎问道。
  不管看多少遍,芜秋亦是露出怀恋,他应道:“钟仙。”
  仙宫翎清明了些,总算是解了一处。
  万通图所标‘钟山江’,在他更深的记忆里,却是有处钟仙江,直迤逦贯穿至毓灵族内。
  “当初我没能尽好族人之责,而今早已下定决心要为族门而活,我苟且到这般年月,曾以为妥当些再寻少主不晚,如今却是难以为继,心有不逮,莫说寻少主了,便是我自己顾好自己都难。”
  仙宫翎皱眉探入他脉间,确实如他所说,灵息稀微,脉络早已阻滞了去,丹田坏死一般不作为,若是再放任这般再度过些时日,只怕仙缘要尽数毁去,彻底沦为凡夫肉体,那时正是弥留之际,一切都来不及了。
  “……芜秋哥。”仙宫翎终是唤道,浅眸缓和几分,芜秋好似在他身上寻到些过去的影,亦是动容非常。
  “你向来肆意洒脱,族门一事,这责任莫要自己独扛,若是视它为生存动力不是不可,可而至今日,你竟迷失于此,作茧自缚,便是族老在也不肯轻饶你。”
  芜秋眸子眨了下,竟是流了泪来,直砸到他手背上,浑浊眸子滚动,看着手上一迹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失措的以手拭泪:
  “……很难看吧,少主莫看了。”
  似是觉得有些丢脸,芜秋顾自沉默一会,又道:“往事…不提便罢。”
  “毓灵会回来。”仙宫翎忽道,“只是需要时间,数百年前玄涸真界开启,诸多能者入了另一界面,其中就有大半多我族门之人,他们终会回来。”
  芜秋神驰微松,似是又被燃亮几分希望,却道:“少主所言不虚,但玄涸真界开启千年难遇,有时只得须臾间,往事便灰飞烟灭。”
  他动了动自己早已不灵活的指节,道:“……少主能把握住吗?”
  “我等得了。”仙宫翎目光笃定。
  “这些年月下来,我勤功不坠从不敢轻易懈怠,等的便是时机,待光阴逝去,我犹存留一天,便心知离那个方向便会一点点更近,待我能独撑片天,有能力让族门恢复些样子,才算得上能堂堂正正的去面对毓灵族人。”
  “等得来玄涸真界开启最好,等不来也罢,这种希望要肩负在自己身上才更能感觉到分量……芜秋哥也是这般想的吧。”
  “……是。”芜秋心里直想再淌几行泪来,他回应道,“少主能有这份心思极好,但而今之势,并不是抛头露面的时机……请少主暂回宗门吧。”
  “这是为何?”
  仙宫翎突然想到这人于今早是在外头等了许久,昨日之时,还是那般慌张唯恐避他不及,今日却是独自坐在外头,他以而今这般身骨,夜间如此寒凉受冻还要等他,怕是有蹊跷。
  “我昨日识出少主,后又发现少主最初竟是不知自己究竟身置何处,恐怕是没意识到这里离当初的毓灵极近,几番细想之下,唯怕有心之人故意利用,这才惶恐之余去梅界庄寻你,又不敢惊扰到他人,适才不远不近的静等了一夜。想着能见到少主说个明白,现在少主应是大致清楚情况了。”
  “少主现在需知,此地实属是非,更非久留之地,芜秋恳求少主勿要再管其他,请尽快离开吧。”
  仙宫翎知他在理,仍是辩解道:“我以罄灵宗弟子来此,只是为探查近些日子有人无端收害一事,这才到了梅界庄,并非全然不知情。”
  “是为查是否跟魔修有关?”
  仙宫翎观其神色,忽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少主莫查了,此事与阡渡教有关无议,勿再听他们狗咬狗。”
  “可我想不通,为何这里除了尸体,竟是一丝痕迹都无,打斗的迹象也不明显,更像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受害。”
  “知道这些又能如何?”
  芜秋语态霎时冷了些,竟是还夹杂强硬,让仙宫翎想起了此人不仅是毓灵族族人芜秋,还是昨日遇过的那个喜怒不明的老者。
  仙宫翎暗自奇怪,芜秋也是知道自己是反应过激,又缓和几分下来:“我独守此处绝无虚言,毓灵……在那之后总归还好好的,我微怕等不了,好在少主出现,但少主只需知晓这地方便可,现下绝非停留于此地之时。要知道,少主乃罄灵宗弟子,况也坐至首席,不至于为这等事出面。”
  芜秋目露深思:“我不知少主是如何来此,但总有一种感觉,就算少主不来,他们也总要设法把少主引来,请少主务必三思后行。”
  见他这般谨小慎微,仙宫翎默默把那句“我自己要来的”给吞咽回肚里。
  

  ☆、第七十二章

  “我不能眼看你这样下去。”仙宫翎道。“至少给我一个找寻方法的机会。”
  “少主没听明白吗?在芜秋眼里,没有有比毓灵更重要的事了,我这般之态是活该,任这糟粕身子溃烂下去,就此消殒也没有关系,但是少主不一样…”
  “不明白的是你。”仙宫翎蹙起眉打断他,“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真的分得清吗,毓灵是象征,族人才是主心骨,逝去的不复闻,若连存在的都把握不住,谈何日后?你已经耽溺至此,当真明白,何不问问那心魔放过你否?”
  仙宫翎见他敛着眸不做声了,又道:“体疾我医不了,但如何应付心魔还略知一二,你想怎么做,毓灵族人芜秋?”
  芜秋听到那声‘族人’身形竟是微颤,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知是等这句认可等了多久,他想问一句“我也算得上是族人吗?”,话到嘴边,终是化成一句喟叹似得妥协:
  “谨遵少主吩咐。”
  仙宫翎神色微松,他大步出去就地设了个法阵,道:“我不逼你,至多两天时间就好,你若走的出来,就有回转之机,走不出来,我照旧尊重你,这是你的选择,谁也无法干涉。”
  这等法阵束心,照由充沛灵晶便可运作而起,而今之势他没时间准备周密,不过这眼下基础之法亦是够用了。此阵擅引心魔,人怕什么来什么,会趁间隙推算出最糟糕的情况,以此引出恐惧,若是最深的恐惧都经历过,眼下状况自是会相对好办些。
  “若是答案称得上满意,少主可会答应我就此离开?”
  仙宫翎牵挂他状况,又想着过不久瑰柏会来,到时他再回去也无不可,便应了下来。
  芜秋扶着拐杖慢腾腾的靠近阵地,决定之后不见犹疑,他在一脚就要迈入阵之时,忽道:
  “翎祀真君的心魔可曾破了?若她再复回来,该当如何?”
  “想必芜秋哥不喜欢旧事重提。”仙宫翎冷淡道,“我也一样。”
  芜秋看他一眼,却是仅一半放心:
  “芜秋妄断,少主在有些地方还是太天真,若真如少主所言,何故留她一命。”
  仙宫翎心头微震,一时分不清他究竟知道多少。
  他只是未曾彻底了断她后路……谈不上留她一命。
  芜秋忽地生出许多不忍,他把斑驳横生的木杖朝前探了探,也不再看向对方。
  “…老朽本没多少活头了,少主这样下去如何让人放心……您这般为我着想,可曾想过,芜秋这人,为罄灵不惜殚精竭虑,尽管是于事无补,这样的人,怎么会希望毓灵少主跟魔修有牵扯,甚至一错再错?”
  “……这是何意?”
  天色早已见了光,仙宫翎却仍觉有些寒,这股寒还颇有些过不去。
  “芜秋不仅不会坐视不管,还推波助澜,即使知道这样,少主也会希望我活下来吗。”老者浑浊眸子半睁,照旧波澜不惊。
  “遥想毓灵族当年,虽是树大招风,但怎可能是一朝就能摧倒,那些人必然筹谋已久,玄涸真界之后他们趁虚而入,毓灵仅于朝夕便气数尽毁。”
  “其间者,或推波助澜,或冷眼旁观,有谁会真的希望毓灵长久。毓灵的主心骨若是族人,族人之核心便是血脉,我们谁也不允许血脉外流,千百年一直都是,这般优势与生俱来,是天赋异禀,在他人眼里便是叵测,是异类,他们表面上有多尊崇我们,就有多忌惮,少主以为谁无辜?”
  毓灵族为保证血脉纯粹,与外人结亲的人通通会被剔除族内,绝无例外,这或许亦是召来祸害之处。
  仙宫翎有些动摇,却仍旧并不认为毓灵族跟一切是必须对立的,芜秋却把毓灵隔离了开。
  “您有疑虑,却不曾逼问过我为何会在此处,少主待我终究太仁,如何让人宽心?”
  “你不会害毓灵族。”仙宫翎道,“确定这点,至少这点,我们立场一致。”
  “芜秋自不会,但是少主,害毓灵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芜秋的家寻不见,罪魁祸首却好不逍遥,千年万年,只要有芜秋在一天,就决不罢休。”
  老者身形微颤像是不堪打击,胸腔鼓胀片刻,终是平息下来: 
  “这话芜秋知道不该说,可若是有一朝对立日,您是选择做毓灵族少主,还是那罄灵宗弟子?”
  说罢,芜秋也不等答案,径自迈入了阵法,似是直把身家性命也抛却到身后了。
  倒不如说,若是那位少主就此了却他,说不准更会令他痛快。
  芜秋竟连连这次的事也参与了进去……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仙宫翎心里恍如翻江倒海,搅得他烦乱无比,他把这一切都压在内里,非要自我审视出些什么不可。
  这般心绪纷杂间,还是联系上了瑰柏,将芜秋的情况大致交代了个清楚,不一会就收到了回讯。
  “将死之人,不安静的等着行将就木,还要挣扎一番,有什么意义?”
  仙宫翎早就习惯了瑰柏这般态度,对他的宽容也是经年累月练下的,当即便难得识趣道:
  “师弟可是缺什么灵草?我帮你寻。”
  瑰柏天生体格弱些,相识之时对方还没像现在这般表现强劲,仙宫翎对这师弟下意识便是要让些,慢慢的容让的限度便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至于寻药物的要求自不是第一次提,有的植株千金难求且生长环境险远,有时就算没什么别的条件,仙宫翎也仍旧会顺带给他寻来。
  “……只疗体表,不管心。”
  “自然,此番是我有求于你,要何需要都会尽力。”
  仙宫翎从不轻易允诺,答应的事自不会轻易违背,瑰柏深知这点,回道:
  “那就说好了,缺什么让我慢慢想,医疗所用材料不含其中。”
  “好。”
  仙宫翎只以为算是交代完了,谁知不过一会儿,一抹讯息再次不容忽视的渡了来,仙宫翎正奇怪着,还是径直读取了,却是应子淮的声音:
  “师兄,我们发现了些异处,有的地方幽魂汇聚格外多,不成灵也不似魔,刚刚已经处理过了。”
  “你们在何处?”
  “偏南方,这附近有个瘴林,季姑娘还想去瘴林里探探。”
  “知道了。”
  因着两地相距原本就并不远,仙宫翎从阵中走出,很快就见到了他们。
  “季姑娘呢?”仙宫翎见兰亭身旁没人,这般问道。
  “师妹看起来是往瘴林去了,刚走不远。”
  仙宫翎想起那地方,微皱眉:“我去寻她。”
  “等等,师兄,我也……”应子淮下意识就要一同去,却是被一旁的兰亭拦了下来。
  “师妹她走不到哪去,翎祀真君带她回来就好。”
  仙宫翎点了点头。
  应子淮看向拦他的人,只见兰亭眸带促狭,应子淮霎时明白了些什么,犹豫之下仙宫翎已是远了。
  现在是何种情况,儿女之情理应放置一旁才是,应子淮语夹不赞同,驳口道:
  “姑娘就不担心季姑娘独自一人有何不妥?”
  兰亭看他面色不愉,猜出他在想什么,道:“师妹做事有分寸,何况翎祀真君已经跟上了,这一点更不必担心。”
  季敷湘确实没走多远,仙宫翎并非是在瘴林寻到她的,而是在几处坟墓间,方位却是直冲那瘴林附近,腐潮气味遥遥飘来若有实体,季敷湘直接设了个屏障用以抵挡这难闻的气息。
  那几落坟墓设的极简陋,小小的土包几乎要与地面向平,甚至有几个连墓牌都没有,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奇怪,被风吹走,或是本就没有设立都有可能。
  仙宫翎不知她在看什么这般认真,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很轻易便步入对方所设的屏障内,看来季敷湘并非没有察觉到他。
  “真君且看这处。”季敷湘仍旧看的仔细,却是突然出声。
  仙宫翎也跟着端详片刻,那处坟的木牌还在,不过斜倒在土上,身下的泥土极为松垮,更显摇摇欲坠。
  泥土犹带潮湿,跟旁处略不同,更像是翻新过,再等一场雨,这痕迹便会彻底不见了。
  “此处前任庄主之墓。”
  仙宫翎掀起眸,正对上季敷湘,后者朝他轻笑:
  “真君是作何想法?”
  “季姑娘想怎么做。”
  同时出声的两个人似是都愣了一下,季敷湘似是笑意更甚,又先一步道:“开棺可好?”
  口吻倒是似赏花观水一般自在。
  仙宫翎正是这样想的,却是从对方口中听到一样的答案,忽生了股轻松之意,不知不觉中对方竟是又特别了几分。
  “好。”
  仙宫翎抬手,骤雷直接从袖袍鼓动而出,乍亮之势自冲出之时便猛击而落,直裂开条缝,土屑窣窣,探目过去,内里的棺材直露出来。
  又听“噼啪”一声,棺木盖直跌在一旁。
  季敷湘又向前几步,映入眼帘的是已然发黄的布料,置尸身下用,本应在的尸首却是不见了。
  “空的。”她道。
  将腐未腐的棺木内空旷旷,却是连一块白骨都没有。
  

  ☆、第七十三章

  仙宫翎又探入周围几处土里,只消片刻便收了手,看向季敷湘道:“空墓不止一处,斜左侧并行三处亦是不见尸首,其余无他。”
  季敷湘便走向仙宫翎所说的那三处,又飞快并指写了些什么讯息传递出去,这才又开口:
  “这三位俱是梅界庄长老,具体些说,已是到了元老的程度,这几位在梅界庄地位都不低,应不至于蠢到自绝后路的地步,尸首被盗可能多些。”
  “死后头七内,化炼傀尸极佳。”季敷湘稍整罗裙朝他走来,“小女子妄自推论,此乃魔修手段,阡渡教破绽百出,难辞其咎。”
  “师妹在理。”只见兰亭信步而来,扬声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师祖对此事未予置评,只是来讯,要我们不必查了。”
  应子淮亦走到仙宫翎身旁,“师兄,闻讯说魍笙宫、玹青宗等宗派之人大致今天便到梅界庄,即使有到不了的,约摸也会在这几天过来。空墓这事,应是近几天才发生的,溯源未知,罄灵诸多长辈亦是极关注。”
  仙宫翎微定神:这般关头,趋利避害才是通行之道,其他宗派看似反其道而行接连派人过来,怕也多半是为了权量这威胁是否足以烧身,值不值得出手。
  “人已然到了。”季敷湘忽地出声,遥遥望着一方,“还不止一波,未免他们提前打起来,还是先顾那边为妙。”
  应子淮犹感不妙:“莫非连阡渡教的人也来了?”
  季敷湘沉色点头:“来人不少。”
  四人俱是有些不宁了。 
  待他们赶赴庄上之时,只见不算大的围院内,伫立其中的人数哪怕犹过半百,却是仍显拥挤,烈风萧瑟而过,落叶打旋间似是一并在他们之间重重划了个界,剑拔弩张,泾渭自明。
  仙宫翎飞快在这些人里打量一眼,暂未做声。
  倒是韶华宗的兰亭眸光犀利,一开始便出言嘲讽道:
  “这位倒是眼熟,不是阡渡教的甘长老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跟群小辈叫嚣,莫不是先前有所疏忽,特来遮掩痕迹不成,还是说终于藏不住尾巴了,迫不及待的来打一仗。”
  被唤的人青灰眼珠咕溜溜盯回去,再加上副毫无人色的棺材脸,若是平常人被那般盯视怕是都会两股战战,正听他回嘴道:
  “黄口小儿,先刀剑相向可是你们,别往别人那里扣屎盆子。”
  此番争辩自是又惹口舌,有人似是更被激怒,扯着那犹带少年音的嗓子当即叫骂道:“放你娘狗屁!从你们面世后一直祸乱不断,事已至今,哪条线索不是跟你们阡渡教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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