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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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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是朕一言未发。
持续的高烧困顿了他的意识,积压的苦闷阻塞了他的思绪。
他难受,因为父亲,因为很多事情,因为士凉。
士凉心里堵,去了客厅。
是朕家里的家具都换了,让他觉得陌生。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他从利比亚回来以后生了一场大病,也是像是朕这样,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做。是朕把他从窗台抱到床上,是朕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他们去了钓鱼台,去了学校,也是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分针再一次追上时针的时候,他听到屋里有动静。
他迅速起身,“你要不吃点东……”
是朕径直进了浴室,关上门。
“是朕。”士凉敲敲门。
回应他的是浴室里的水声。
“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的,但是今天,我不是来消遣你的。”士凉说完,拿上车钥匙走了。
士凉回到学校后的几天里,还真是顾不上去想是朕的事,太忙了。
下了课就去校会,回了宿舍就忙着期末的小论文,很快,校庆晚会来到了。
“所有催场干事都和自己负责的演员在一起吗?一会儿按照节目单,提前两个节目依次来后台就位。走二楼外侧的楼梯,别从会场上进。”
“知道了。”
“我就在第三排最右侧的观众席呢。电话不通可以来这儿找我。”
“明哥咱们今晚上去哪儿聚餐啊~”
“鹊桥吧,主席说他桌都订好了。同志们再辛苦辛苦,晚会七点准时开始。”
士凉放下对讲机,看着手里的节目单。
整场晚会的细节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来的,了然于胸。他坐在观众席上,晚会按部就班地有序进行着。
他坐在台下,坐在掌声中。
士凉曾手刃过极端组织的高级领导人,窃取的情报让一个国家损失了千亿,可他十八年来的人生却被这短短两个月的充实填满了。
成就感。
“士冥!”舒怡一路小跑过来,“张老师问你留学生节目第几个出场?”
“啊?”
“张老师说他跟是朕说过。可咱们根本没有准备留学生节目啊。”
士凉哑然,他想起是朕回家那天确实给他发过短信,不过他那时还在为天台上的事心烦,就把短信删掉了。
难道就是这事儿?
“这……安排空档倒是好办,我现在就联系艺术团的人,问问能不能临时出一个。唱歌就行。”
“能保证节目质量吗?”舒怡拧起眉,“咱们学校的交流生很多的,校庆没有留学生参与的话影响挺不好。”
士凉连忙起身,“师姐,你让化妆师在后台准备好,呃……我确定下节目就联系你。”
士凉联系艺术团,但被告知团里能出节目的留学生少之又少,会唱歌的几个欧巴居然还不在校区,出去浪了。
“舞蹈呢?”主席在一旁问。
“舞蹈有点困难,服装和造型都是问题,灯光那边我还没打招呼呢。”
“明哥!主席!”这时候,小灵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
“咱们区这片儿停电了,还好明哥之前让我们把设备都连上蓄电池。”
“什么时候能修好?备用的应急电源能撑多久?”
“说是一整条街都断了,刚跟电工打听,估计今晚别指望了。蓄电池顶多十五分钟吧。张老师说校外那个铜像上的灯不能灭,说是帝大传统。把两应急电源都搬到那边去了。”
“先把场内不必要的灯都关掉。”士凉沉声道,“应急电源给我搬回来,铜像那边我担着。”
主席在一旁咂咂嘴,“诶呦,主席的活都让你干了啊。”
士凉接话,“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酸一把啊?”
“哈哈。”主席拍拍士凉肩膀,“留学生节目拜托你了,电源的事情我去想办法。”
正当士凉为留学生节目烦的焦头烂额时,会场突然暗了下来。
淡蓝色的光亮从脚下蒸腾而起,一股清凉洒在皮肤上,似乎是冰晶。
会场爆发出不小的轰动。
“这是什么呀?”
“天呐,好神奇!”
清亮的嗓音响起,士凉转身,看向那渐渐亮起的舞台。
人未到,声先到。
一个少年从台后走了出来,带着面具。那首歌是首节奏感很强的日式摇滚,比起上一场悠扬舒缓的古筝演奏,年轻人往往更好这口,场面的气氛很快被带动起来。
少年一挥手,会场突然闪现了许多悬空且自旋的雪花冰晶。
台下尖叫四起,人们站了起来,用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细小的冰凉。身体也随着旋律摇摆起来。
那名面具少年瞬间成为了帝大BBS的热搜话题。
“是我们学校的日本留学生吗?好高哦!”
“天呐,他的声线和我网上喜欢的一个人好像。”
“你是说朕不吗?我也粉过他。不过他翻唱很少吧,我听不出来。”
“天呐,我要爱上这个小帅哥了,刚才怎么没有主持人报幕啊……”
“你们这群花痴,就没个人重点是这个雪花冰晶和发光地板是怎么回事儿啊?高科技?土豪赞助了吧卧槽。”
士凉从人群中挤出去,跑向后台。
一曲终了,主持人款款走上台。
“感谢刚才由我校来自日本的留学生,日川港坂同学为我们带来的DARMA GRAND PRIX,跃动的声……下面请哲学院艺术团为大家带来的面具舞,混沌。”
“妈蛋……”是朕把面具还给下一场即将上场的演员,“怎么编了这么个名字,还日穿钢板呢……”
舒怡赶紧递来一杯水,“机智机智,一点都没露馅,哈哈哈哈哈哈。”
是朕抿了口水杯,“没影响晚会效果就行,检讨还是要做的。士冥呢?”
士凉已经跑到他身后了,气喘吁吁地,“你……你怎么来了。”
是朕应,“来的正好,你和他们说,灯光和制冷全关掉,把电省下来用于音响和意外情况的急救。”
“呃……那灯和空调……”
是朕比了比口型,“有萧尧和冷小台呢。”
“可……一会儿我怎么解释……”
“就说钱土豪高科技赞助。”
“他们都来了啊!”士凉确实兴奋起来了。
与此同时,台下分发起了各种免费零食。钱土豪赞助的。负责拉赞助的外联部部长已经绕着操场跑完三圈了。
“还有需要帮忙的吗?”是朕问。
“没……没有了。”
“没事儿的话,我想去台下看节目了。你们辛苦了啊。”是朕转身要走。
“是朕!”士凉叫住了他,这么清爽的是朕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你……没事儿了吧?”
“什么?”
“哦,呃,没什么。”
不一样了,是朕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士凉困惑了,他走到主持人休息区,打听,“是朕什么时候来的?”
“晚会开始他就来了啊。”主持人妹子应。
其实是朕当天下午就回了学校。虽然他已经请假全身而退,不过毕竟也是自己跟了两个月的晚会,最后这天还是想来帮帮忙的。
晚会开始,他就一直呆在后台的主持人休息区。进行到一半时,他看到舒怡师姐匆忙地跑到后台,从而得知是留学生节目的事情出了问题。紧跟着,主席也带来了校园停电的坏消息。
是朕就想啊,这点事如果还能难住帝神,那他基本可以下岗了。
联络不到是煊,是朕找到了冷小台,小台说,萧尧和钱多多来帝都找他们玩了。
ol。
是朕打电话安排音响师插放一首伴奏,灯光师也关闭现场的所有灯光。
“舞台上,还是有点妆会比较好吧。”舒怡举着粉盒,却被是朕拒绝了。
主席调侃道,“他那脸在咱学校识别度有点高,假装留学生的事情一眼就识破了。”
“好办。”是朕很从容。
下场节目是一个现代舞,舞者们各有面具,已经在后台候着了。
是朕借了一个。
“我先上去,你们准备下串场词,等我下来你再上去报吧。”说完,他顺走一个话筒,上了台。
晚会一切顺利。
第117章
士凉站在教师办公室外,靠着栏杆,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
“呃……”他调整下情绪,“是朕!”
是朕被叫住了。
“张老师刚才找你,是不是为了留学生节目的事情?”
“恩,我跟她说明了下情况。”
“他是不是批评你了?不行,这次的问题出在我这里,我去找他说。”
士凉转身,被是朕拦下了。
“别去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何况确实有我的责任,我应该向你确认一下就好了,这段时间我有点事,就给忘了。”是朕按下电梯,“我这要去上课,文泽楼,顺路吗?”
“我……”士凉支支吾吾,“有课,顺路。”
其实他没课。
一路上,两人无话。是朕走在前,士凉默默跟在一旁。
是朕的教室在三楼,士凉跟着上到二楼。
“我这层……先走了。”士凉撒谎道。
是朕发问,“你什么课,怎么不拿课本?”
“呃……选修课,签个到就好。”
“哦。”是朕继续上到三楼,两人就此分开了。
士凉在二楼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然后下楼。
他很久没有和是朕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了。不不不,一点也不心平气和,这是表面上的假象。
实际上,士凉心里怪怪的,他知道这种怪异源自是朕对他平淡温和的态度,甚至让他也不自觉地配合着是朕的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相对了。
其实是他心虚,从墓地回来以后,士凉的心里一直惶惶不得终。
‘我以前是不是太过分了’和‘你不就是想看他狗一样趴在地上哭吗’这两种声音各占了一个心房。
然而最终,‘我伤害他了’的声音占据了大脑。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是朕的一言一行,试图找到一些细节来安抚心底那害怕失去的恐惧感。
可是是朕的言行让他不懂了。
中午,士凉接了一个电话。
尾号是5210。
“喂!士冥,我是冷小台!我没你号就把我媳fu……呃不不不,就把我们伟大又崇高的是朕大大的手机抢过来了,钱哥和萧尧来帝都了,中午哥几个打算聚一聚,我已经在你们教学楼门口捕获了一名朕哥,你来吗?”
“不去。”
“为啥啊!是不是兄弟!”
“你要找的是士冥,不是我。”
“啊?抱歉抱歉我一时间没改过口,诶!诶!”
士凉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去,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卧槽,其实这孩子想去得要死啊。
结果没有人再给他打过电话。
食到傲娇恶果的士凉,表示很不开心,要杀手大大请吃饭。
安以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陪他进了家涮肉坊。
士凉嫌安以乐走得慢,心烦。
安以乐大骂这个没良心的,“我顶着大太阳,带伤出来请你吃饭,你就这个态度啊?要不是看你小子那个脸,诶呦,跟吃了口海苔味的屎一样,我稀得理你啊我?”
“说得和你吃过海苔味的屎一样。”士凉接话,“你这腿怎么这么久都没好呐?”
“你哥我吃过海苔啊麻痹的!”安以乐已经考虑放弃请客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我下周才能拆石膏呢。”
“这CIA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陈老师上床也跟打仗似的,昂~”
“咱能讲话不这么猥琐吗?你要是饥渴了,找你家是朕磕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别他妈烦我。”
“这个我信,老陈掉两根头发我都心疼呢,您这是捡个帝神可劲儿造,瞄准心脏都不带含糊的。怎么,帝神质量好,超耐磨(CNM)?”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骂我啊。Please把你家老陈揣胯兜里赶紧滚away,你都影响我正常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了都。我跟你讲,你就是现在把他遗体给我摆这儿,我立马开他灵车去秋名山漂移。”
“Toki,你变了,变得连装逼都这么熟练了。”
“他赶紧死,让我安静两天。”
每次安以乐提到是朕,士凉都莫名焦躁。
突然,安以乐话锋一转,“诶呦,是朕,你们也在这儿吃饭呢啊。”
士凉一愣,转头,看见了是朕等人。
“恩。”是朕随口应,手里忙着往碗里加蘸料。
钱多多起身,“反正都聚一起了,我们这桌还有俩坐,咱们一起吃吧。”
饭桌上,钱多多说他在美国呆不住,趁着假期回来看看。萧尧也是这个意思,兄弟几个只有他一个人下了江南,很是寂寞。
“台哥不是也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么?没去找钱哥玩啊?”萧尧问。
钱多多夹了一碗肉,“我去找过他一次,这哥们训练太紧,他那个舞蹈教练可严了,凌晨二点才出来见我。”
“How 苦难 I am!”冷小台悲恸,“来,吃菜吃菜,都煮烂了。诶,媳妇儿你怎么就只吃菜啊。”
是朕叼着菜卷,“我改信佛了。”
“……”
“……”
“来吃菜吃菜,今天天儿不错哈~”
士凉也夹了一个菜卷尝尝。
“对了钱哥。”萧尧说,“我说不准也能去找你玩呢,我们学校有个交换项目,我打算报名呢。”
“好啊,什么时候的?”
“早着呢,大三吧。”
是朕端起饮料杯,“我们学校也有一个,今年七月中旬就走了。”
“是么……”士凉接话,“我怎么没听说?”
“官网上有。下周日Deadline。”是朕指指士凉身前的饮料桶,“能麻烦把饮料递我吗?”
“哦……”士凉抓起手边的可乐桶,帮他倒满。
“谢谢。”是朕说。
士凉动作一僵。
一直闷声吃饭的王将抬起头,“萧尧,你不是说你有话要说么。”
“军座!”萧尧很尴尬,“我这不是没准备好怎么开口呢吗!”
“要说什么呀?”安以乐问。
“呃……”萧尧看向士凉,“士……凉?”
“叫我Toki就好。”
“TO……Toki。差不多一年没联系你了吧……那个,我和士冥从小就认识,虽然不常在一起混,但是感情不浅。你让我突然接受你不是他,我有点……有点乱。”
士凉没接话。
“不过我们都是士冥生前的好同学,好兄弟。你是他的弟弟,我们当然会继续对你……”
士凉打断,“说白了,我们的交接点还是士冥对吗?是因为我是士冥的弟弟,才能和你们坐一桌吃饭对吗?”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呢,我……”
“这个场合我根本不想来,你们都是士冥的朋友,不是我的。”
萧尧急的站起来,“不是不是,虽然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你还是明哥,你也以为你是明哥,但是我们一起去过网吧通宵,在学校打过篮球,去后山公园放过孔明灯,还在尼布罗萨看过流星暴,现在让我把你当作陌生人,那根本做不到!”
“就是就是。”钱多多赶紧圆话,“萧尧这小子虽然平时特贫,一到正经的时候就语死早了。他和士冥以前感情深,所以去年刚知道那会儿他比较接受不了。我是觉得,虽然我们那时候都以为你是士冥,但毕竟和我们一起插科打诨的人可是你,不是他。我们都认你这个兄弟。”
士凉喝光了杯里的饮料,把空杯放在桌上。
“我会把士冥带回来的。”
之后的几天里,士凉终于明白心里的那股怪异。
是朕完全把他当作普通同学了。
既不爱,也不恨。递个东西会说谢谢,帮个小忙会说不客气。士凉以前一直很喜欢是朕这种待人有礼的气质,可现在他恨透了。
他在是朕眼里,已经和送快递的小哥,卖早点的大妈,打招呼的同学没有任何区别。
他太了解是朕,是朕的傲世不表现于他的傲慢,而是他待人虽平和,却不走心。
距离感,很少有人能和他成为朋友。士凉曾经是是朕的朋友,很好的那种,但是现在,是朕把距离摆在两人中间。
士凉想了想,觉得也好,他们两人的矛盾是死结。他还是专心去想士冥的事情,不要再被干扰了。
那天,士凉去学办值班,不巧得知了一件事。
他气急败坏地冲到图书馆,把一张表格拍到是朕桌上。
“你要走?”士凉质问。
那张表格是去美国交换的项目。
是朕睡眼惺忪地坐直身子,“恩。”
“……”士凉不知道该说什么。走不走,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连是朕死了都不怕。
“你也想去吗?”是朕突然说。
“呃?”士凉眨巴一下眼,“啊,恩。”
“找辅导员报名吧。”
“恩……好……”
士凉鬼使神差地,抓了本书,在是朕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那天是朕在写学科期末的论文,一直写到图书馆人去楼空,天都黑了。
“你……要一起吃饭吗?”士凉犹豫着开口。
是朕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十点六十了。
“你还没走?”他转头看向默默坐在身边的人。
士凉很受伤,感情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他。
是朕起身去拔电脑电源,不小心把手机碰到地上。
士凉弯腰拾起,“给。”
“谢谢。”
士凉想杀人。
是朕背上书包,准备往外走,“走吗士冥?”
咣当,书本散落一地。
士凉揪住是朕的衣领,把他推到书架上。
“你他妈睁眼看看,现在图书馆里没有别人,你管我叫什么?”
“放手。”是朕平静地说。
“我艹你妈!任何人都可以管我叫士冥,他们都可以否认我的存在,只有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喜……”
“住口。”
是朕将士凉扯开,“因为你喜欢伤心的时候有人找到你,你喜欢愤怒的时候有人听你发泄,你喜欢寂寞时有人接纳你一时兴起的好意,你喜欢伤害施虐,就为了让人体会到你心里无法说清的痛苦。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能给你带来慰藉吗?”
士凉一时语塞。
是朕看着他,“你做了这么多事,想过我吗?”
无话可说。
喜欢是自私的,那不是爱啊。
沉默,失修的灯,忽明忽暗。
“我以为你会恨我,不理我,报复我。”士凉低着头,“没想到你会把我看作了普通同学。”
是朕蹲下把那些书一本一本地捡起。
“你还想我做什么?”他说,“你这个人太别扭了。因为无法原谅要把我推开,因为喜欢又纠缠不舍。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累吗?”
“我不爱你。”士凉说。
士凉那时以为是错觉,他看到是朕眼底居然有了笑意。
“你走吧。”是朕将书本放回书架,“离我远点。”
第118章
士凉申请美国交换的时候,辅导员说名额已经满了。
下午又打来电话说,空出一个名额,是朕退出了。
忙完期末,士凉没有休整,七月中旬就搭飞机去了大洋彼岸。
主席李程等人在朋友圈里怨声载道,居然不通知大家一声,都没送你,不够意思。
舒怡师姐发来一条私信,“有机会的话放了假就回来吧,不然我们就要毕业了。一定要一起吃顿饭!”
“好好好。”士凉应。
这一去,就是两年。
安以乐曾经问过士凉,“你去了那边,不想他吗?”
士凉歪头夹住手机,双手去掏钥匙,“想,想的。”
进了门,他将钥匙丢在桌上,坐进沙发,“不过还是离开的好。是朕是对的,我呆在他身边,反复无常,他很累,我也很痛苦。”
“是你太别扭。身有身牢,心有心牢,你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
士凉嗤笑,“三年前我得知一切的时候,那种应接不暇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暇去想自己以外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要溺死了。我盯着是朕,觉得他能救我。但你知道为什么新闻里那些舍身搭救落水者的人经常搭上性命吗?因为溺水者那时的心里充满恐惧,他们拼了命地抓住一切让他们生还的东西。往往这种时候,施救者会被干扰,被拽沉,太沉了,太重了。所以我知道,我肯定是会害死是朕的。”
“不过Toki。”安以乐说,“我挺高兴你现在能对我这么坦然的,两年了,感觉你变了不少。”
“更成熟了?”
“你安静下来了。”
“两年了啊……确实心静不少。”士凉戴上蓝牙耳机,起身去收衣服,“在这边每天听课写paper做quiz,洗洗衣服做做饭,能不心静吗?”
说完他又追加一句,“离开他是对的。”
“哈哈,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去了。”士凉把衣服装进篮子里,“我成绩不错,学校已经同意把我的学分转过来了,我大四不用回国念了。”
“不回来了啊。”
“恩,不回去了。”
安以乐干笑两声,“怎么,美帝日子滋润吗?我都能想象到你小子开着台骚包的玛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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