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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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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见这人脸皮蜡黄而木然,心下一愣,他久历江湖,所接触的大多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知道眼前这人易过容,当下留了一份心思。

那老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老头子是从来不与不相干的人来往的。”

周老实忙凑上前来,嗫嚅地道:“吴---吴老,他是我带来的。”

吴老头一见,疑惑地道;“咦,周老实,你怎么来了?那种早熟西瓜的法儿不是已经教给你了吗?难道你没能种出来?”

周老实面容羞惭地道:“那倒不是,吴老,我照着您教的法儿去试了,昨天一共收下五百来斤瓜,个个瓜大瓤甜。”

吴老头伸出右手几个指头掐算了一下道:“按说也是这个时候了,只是你那几亩地,只收五百来斤,却是少了一些,不过这些没什么要紧,你第一回种,还没什么经验,明年自然会好些的。”说着忽然收口,瞪着周老实道:“咦,你既然已经收了西瓜,干嘛还来找我?噢,你是来感谢我的吧?我早告诉过你,我是因为你帮我租到了田,我才教你种瓜的法门,你现在既然种成了,咱们的账算是两清了,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周老实看了看金明,方面有难色地道:“吴老,我那瓜虽是收下来了,可是今天运到城中去,却叫尤大老爷的管家喊人给砸了,我辛辛苦苦地忙了一场,得来的钱还不够还马车的租钱呢!”

吴老头的眼睛努力地眨动了几下,方道;“你的瓜又不是我砸的,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不是他尤大老爷的祖宗,自然管不了他干什么。”

周老实听见此话,一时间胀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金明忙含笑上前道;“吴老,我们来,只是想问问您种了多少早熟西瓜?”

吴老头盯着他看了一眼,过了片刻方道;“噢,我知道了,你们自己田里的早熟西瓜没了,就想要拿我的西瓜去翻本是不是?”

金明微笑着道;“我们是向您老买瓜,就是不知您老愿不愿意?”

吴老头一瞪眼,道:“我有什么不乐意的,只要你们给银子。”

金明听了这话,笑容在脸上绽开,双方谈妥了价码,吴老头兴冲冲地到田里去亲自为他们挑瓜,直挑了七百多斤,在马车上堆得老高老高的,这才两下里作别。那吴老头将银子放在桌上,脱下了月白大褂在身上抹着哼哼唧唧地道;“这世道不容易啊,为了你们几个西瓜钱累得我浑身大汗,刚洗的澡又白搭了,一会儿还得再冲个凉。”

金明眼见时近午夜,夜黑人静,知道周老实人老了身体顶不住,便对吴老头道:“吴老,我四阿伯年纪大了,劳碌了一天身子顶不住,现在夜又深了,您老看看,是不是能给我们搭个铺让我们凑和着过上一夜,明天一早再走?我们在此借宿打扰您老,也可以给钱的。”

吴老头一听来了精神,忙道;“你们只要肯花银子,什么事还办不成?唉,不过你们要是早些说,也不用我刚才摸黑下瓜田里去给你们摘瓜了,明儿一早不亮堂?又没蚊子,算了,不和你们说这些,我屋里还有一张大竹床,小伙子,你和我进去抬出来支上,然后你们去井边打水洗把澡,如果没吃饭,我那里还剩些冷饭、咸菜,你们凑合着吃些。”

周老实不知金明为什么要留下来而不去他家里,一时间也不好多问,只得将就着听任他们布置摆弄,直忙了好一会儿方才诸事完备,他与金明两人睡在竹床上,累了一天身心疲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吴老头拎了油灯进茅草屋中歇息,一时间,四下里但闻虫鸣鼾息,再无余声。

金明躺在床上,兰布长形包袱放在两人中间做隔界,他听见周老实鼾声连连,脸上不由得升起一丝苦笑。当下收束心神,全身真气流转一大周天,然后收功,渐渐睡去。

天当四更时分,金明刚刚入梦片刻,瓜地尽头藤叶发出“沙沙”声响,金明睁开双目的时候,一道黑影闪来,金明瞧他身形正是吴老头,忙闭目憋气,片声皆无,那吴老头身法好快,一闪间便来到竹床之旁,起手点了周老实和金明的睡穴,然后纵身向瓜地尽头而去,他虽觉着点中金明那一指怪怪的,也只当那是金明这年轻人的骨骼生得奇特而已,也没多想,迳自去了。

待吴老头去远,金明悄悄侧头向他的去处望去,原来他早料到吴老头出来必点二人的睡穴,因此伸手掌隔衣放在睡穴之上,掌心肉厚与肌肤相差无几,饶是如此,吴老头还是觉着有些异样。

待吴老头身影模糊了,金明这才悄悄下床,将兰布长形包袱系在背后,蹑足跟了上去,但见吴老头来到瓜田尽头,面前站了五个黑衣人,只听领头的一个道:“当家的,你老人家的尾巴藏得好,今天债主逼上门来,你再也推脱不掉了吧?”

吴老头茫然无措地道:“几位大爷想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个种瓜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尾巴好藏,在下日子虽然艰辛,可从来没向人借债,怎么有尊驾几位债主呢?”

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也不必如此做态,我们来之前早已查得明白,能够种得一手好花,又能摆弄出千奇百怪的菜蔬瓜果的,除了你还能有谁?明人不做暗事,你要是识相些,就快将‘金山玉牌’交了出来,不然的话,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期了。”

吴老头叹了一声气方道;“几位既然认定了我老头子自然也无话可说,只是那‘金山玉牌’早已给了你们,现在又何必再来相询?”

黑衣人道:“你少要耍花枪,那枚‘金山玉牌’是假的,我们得到了第三块,两下里一对比,你那一块原来是个西贝货,我们当家的原想由此就要了你的命,不过看在‘金山玉牌’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你快把玉牌交出来是正经。”

吴老头愣愣地瞧着黑衣人,半晌方道:“你们得到了第三枚,他的人怎样了?”

一黑衣人狞笑道:“他倔强顽固,宁死不从,说不得我们只有痛下辣手了,他现在的尸首只怕早已给野狗啃光了。”

吴老头身子一抖,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涩声道:“你们要‘金山玉牌’,先取了我的性命吧。”

那五名黑衣人同时由背后抽出一柄单刀,当先一人道:“其实我们都是为你着想,你为了一块牌子这样不惜老命又是何苦?”

吴老头双掌一错,咬牙道;“‘金山玉牌’到得你们手上,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害,你们在我这里别想捞到什么!”说罢身形向前一纵,忽然不知为何,身子又向前一栽,险些站立不稳,双手已然伏爬在地,一名黑衣人眼见便宜,岂能放过?他抢身上前,举刀就剁,突见“呼”地一声,一只巨大的暗器当胸飞到,那黑衣人功力原本不低,但一来与吴老头相距太近,暗器神速,二来天色黑暗,难见暗器真形,只听得“咚”的一声,那暗器正撞在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承受不住暗器上蕴蓄的浑厚内劲,膻中气海被震得支离破碎,望后便倒,那暗器随之也“啪”地一声碎裂开来,原来是只西瓜。

剩下四个黑衣人眼见才一交手己方就折损一人,甚是惊异,当下他们分别身形闪动做前后左右四路,隐隐将吴老头围在当间,吴老头一见形势过恶,长身而起,扑向近前一名黑衣人,那人知道以自己的力量万难抵敌,立时闪身向旁一让,吴老头已然从他身旁掠过,向前奔去,那四人合围之势也就破了。

四个黑衣人见吴老头迳直向前奔去,忙喊道;“喂,相好的,这就去奔丧啊?话还没说明白呢,这就想走了?”说着其中两人摸出飞蝗石和金钱镖向吴老头射去,他们适才见吴老头藉着夜色发射暗器极是管用,便想效法一番,将吴老头先行射倒再说。

那吴老头奔得十几丈远,忽然“哎呀”一声,身子栽倒在地,好象中了暗器,那四个黑衣人一愣的功夫,吴老头又翻身跃起,手上黑黑的托了两团物事道:“好小子们,胆敢发射暗器,有种的便上来较量。”

一黑衣人道:“只要你不扮兔子夹尾巴就行。”说着四个人八只手同时挥动,八样暗器急速向吴老头飞去,那吴老头冷哼一声,双手轻旋,手中之物缓缓旋推向外,那八样暗器射到近处,被这旋劲一带,都激得向四外飞射而去,吴老头嘿嘿冷笑着,托起手中两团黑物道:“西瓜是圆的。”

直到此刻,几个黑衣人才知吴老头居然是用两西瓜破了他们的联手暗器。四个人知道单凭暗器绝对伤不了他,相互一望,心下会意,立时纵身上前,吴老头见他们来势汹汹,忙双手一振将手上西瓜击了出去,两只西瓜挂动风声迅疾飞向两个黑衣人,奔在前边的黑衣人身子向后一仰,使一个铁板桥的功夫,早将西瓜让在身后,另一个黑衣人眼见西瓜飞到身前,立时起手出刀,一轮快刀使过,那西瓜变成无数碎块跌落在地,因为两只西瓜阻得一阻,这两人便落在后边,冲在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已然与吴老头斗在一处,这两人使的均是快刀术,一张单刀好象雪片般在吴老头身周飞舞,那吴老头展开双掌迎击,身形游走,令人捉摸不定。

伏在远处瓜藤下的金明眼见这一场恶斗,心中矫舌不下,他暗道如果不是瞧破了吴老头的易容术,还真看不出他竟是个武林高手。

正在这时,只见吴老头吐气开声,双掌一并,向左边一人拍击而去,那人知道吴老头内力浑厚,不敢硬碰,忙飞身闪避,起手一刀扎向吴老头的双掌,谁知吴老头双掌拍击乃是虚拍,脚下却忽地发力,挑起一只西瓜,那西瓜”呼”地声脱藤飞起,迳直撞中另一黑衣人的头颅,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也就在这同时,吴老头双掌一合,夹住了扎向自己双掌的那把单刀,正待起脚踢出,忽见两道寒光闪过,一道疾如闪电劈向自己右腿,另一道却缓慢而沉厚地点向自己的胸口,吴老头知道点向自己胸口来的这一刀要厉害得多,要想避开大是不易,何况劈向腿上的一刀攻势凌厉,自己夹住的一刀也随时可能反扑,当下更不细想,双掌一带,身子早已向后飞去,但听得“当”的一声响亮,他适才夹住的那一刀被带得荡起替他驾住了点向胸口的那一刀。

吴老头飞身向后纵去,三个黑衣人不依不饶,紧紧跟上,四人在西瓜地里来回奔逸,形同鬼魅,不一会儿,那三个黑衣人似乎是习练有素,已隐隐然将吴老头围在当间,吴老头“嘿嘿”冷笑几声,右脚轻挑,两只西瓜被挑起,他忙伸手托住。

三个黑衣人见他不再奔逃,便顿住身形,相互伸刀挥动示意,然后缓步上前,离着吴老头尚有七、八丈,远近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啊”地惨叫一声,疾蹲下身丢了单刀,大声惨叫,另两个黑衣人惊疑不定,吴老头的一只西瓜早已飞出撞中那正在惨叫的黑衣人,那人哼都未哼便即倒地而亡。

另两个黑衣人一见形势不妙,立时飞身上前,才走得几步,先后都是惨声长嘶蹲在地上,吴老头起手又是飞出一瓜,将其中一人击毙,然后向最后一人冷哼一声,缓步走上前去,他走得很快,但步幅却有大有小,让人见了觉得很不协调,也不知他这是为了什么。

只听最后那个黑衣人蹲在地上痛楚地问道:“你---你为什么在地上放了那么多铁蒺藜?”

吴老头“嘿嘿”笑道:“其实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允可,正经人是不能随便下瓜田的,而你们这些心存歹念的人如若要对我施以偷袭,嘿嘿,那就得尝尝我的铁藜西瓜阵了。怎么样,还满管用吧?”

黑衣人懊悔地说:“我们上---上了你的当,我----我们应该一开始将你堵---堵在屋子里,可惜---”

吴老头道:“当然,你们五个联手若到了平地,我又怎能应付得了?你们现在懊悔可也迟了。”

黑衣人痛楚地道;“是啊,早些知道就好了,可是---”他下面的话没待说出,手中的单刀已然如银蛇般飞出直刺向吴老头的胸口,这一刀是那黑衣人集全身功力之孤注一掷,因而力道迅猛。

吴老头似乎已料到此招,右脚轻挑,一只西瓜携着劲风将那飞来的单刀撞飞,跟着他左手托的那只西瓜也飞了出去,撞中黑衣人的胸腹之间,那黑衣人口中大吐鲜血,倒地而亡。

金明眼见吴老头施展神技连续杀了五个黑衣人,知他立时就要返回,忙伏着身子悄然而返,躺卧在床。

但见那吴老头上前俯身探了黑衣人的鼻息,然后提了两人的后领将他们拎到远处的一个粪池边扔了下去,一会儿他又将另三人的尸体拎来扔下,金明见他站在粪池边从腰间取了了什么扔进粪池之中,然后拿起身旁的一只粪勺在池中搅了好&书&网}久,这才放下粪勺,转身走回,金明赶忙闭上双眼。

吴老头走到场院之中,见竹床上两人睡得正沉,知道天当破晓时两人的睡穴才能自行解得,当下也不细瞧,返身回屋去睡了。

次日天光大亮,周老实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起身,推推兀自沉睡的金明,金明醒来,伸个懒腰,迳自走到远处粪池边解开裤子向池中撒尿,周老实见他一个干净斯文的年轻人竟在旷野中解裤撒尿不禁宛尔一笑。

吴老头这时端了一锅粥出来,放在榕树下的小几上,忽然看见金明站在粪池边,脸色变了变,随即一笑道:“年轻人做事不成,拉尿吃饭想是成的,两位快吃了上路,昨夜一宿连这早饭一共五两银子快快交上。”

周老实吐了吐舌头,心想这一晚上实在不该住,花五两银子,可比买那七百斤西瓜还贵了许多,不由得替金明心疼。金明却满不在乎似的,他在粪池边什么尸体的痕迹也未看见,想是吴老头扔下了什么化尸灭骨的药物,一夜之间连尸体都化掉了,他系好衣裤走回井边洗了手,与吴老头、周老实两人一同吃罢稀饭咸菜,然后交给吴老头五两银子,方与周老实一同坐上马车,那吴老头得了银子也着实卖力,将拖车的两匹马与金明的那匹劣马喂足了草料,这才让他们上路,金明站在马车之上,伸指弹了弹其中一只瓜道:“四阿伯,咱们这一车瓜运去,一定能大大赚钱,您看这些瓜长得多漂亮!”

周老实向吴老头哈着腰应道;“是啊,吴老的手艺是第一流的。”

金明呵呵笑道;“是啊,这西瓜都是圆的。”

他话音刚落,吴老头目光一惊,疑惑地向金明脸上望去,却见他含笑整理着挡瓜的绳网,好象那句话是无心说出的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远去的时候,吴老头抹去额头细汗,长长舒了一口气。

四 西瓜是方的

 马车驶入惠山镇的时候,惠山镇的居民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周老实颤颤巍巍地在街角停了车,将马具卸下,马儿牵在一边拴在树旁,从车座下取出那块请人用朱砂所写的西瓜招牌放在车边,金明将手一扬,晃晃悠悠地走入街边一家小茶坊,要了壶茶,两碟点心,慢悠悠地吃起来。

周老实望见不远处昨日自己那一摊被打烂的西瓜,心下不由得又忐忑不安起来,他知道昨夜这一车瓜着实花了金明不少银子,只怕再被尤家指使人给砸了,那可就糟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担心地望向正在喝茶的金明。

这一日游山的人特别多,天当正午时分,烈日当空,游客们见有早熟西瓜如何不喜,这些人大多是今日刚刚来到镇上的,全不知昨日事由,至于他尤通尤大爷又是何许人也,更是鲜有人知,因而纷纷上前买瓜,将一个瓜摊围得水泄不通,周老实边称瓜边收钱,忙得不可开交,转瞬间三百来斤瓜已然卖出,乐得周老实嘴都合不拢了。他看着那些捧着瓜喜滋滋地走进客店的人们,忽然想起昨日自己那些被砸的瓜来,不由得心头一酸,泪水又滚落下来。

镇上居民见这么半天尤家居然毫无动静,估摸着也许他尤家昨日做事太绝,今天怎么也不敢再明目张胆了,于是有几户胆大的便出来买一两只瓜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尝个新。

天过正午,忽听得镇外马蹄声急,不一会儿,但见五乘快马飞奔入镇,街上行人立时纷纷走避,那五乘马来到尤家大宅之前停住,众人瞧见当先跃下马来的正是全大管家,他走上石阶时忽然瞥见街角处周老实的西瓜摊子,不禁眉头微皱,将双手往后一背,慢腾腾走到瓜摊前,伸手托起一只瓜,伸指弹了弹,又将瓜放回车中,眼见周老实满脸的恐惧之色,不由得一声干笑,便阴阳怪气地道:“老实头啊老实头,没想到你的本钱还真不小呐,昨儿个卖了一车瓜还不够,今天又弄了一车来,你这样卖下去,可真要成暴发户了。”说着仰面哈哈大笑,旁若无人。

周老实嗫嚅地道:“全---全大管家,小的昨天的瓜都赔了本钱,今天是向人借了本钱买来的瓜,您老就高抬贵手吧。”

全管家忙道:“咦,我又没不让你卖,这街面这么大,我说的话又管个屁用?再说了,咱们尤大老爷一家上上下下多少事情要我料理,我又怎么能管得了别人的芝麻大的事情?”说罢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去。

周老实眼望他的背影,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因为他分明见到全大管家的眼中射出一种极其恶毒的光芒。

那全管家回入尤家大宅后,周老实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给客人们称瓜时手也不禁颤抖起来,抖得秤陀总是对不准准星,他不时望向茶坊中的金明,却见他托着茶碗啜品,衣袖丝毫不颤,一会儿忽见一位身着土布衣衫的彪形大汉迳直走入茶坊,双手交叉捂住面庞向金明深施一礼,金明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嘴唇微微嚅动,一会儿,那大汉点点头,又是深施一礼,转身出了茶坊,大踏步向镇外而去。茶坊中人见那大汉给这年轻人施了如此奇怪的礼节均不知是何来历,心下大奇。

那大汉才刚出镇片刻,镇街另一头便有两乘快马奔至,马上各坐了个黑衣蒙面人,周老实依稀认得正是昨日那花豹和小豆斑什么的,他知道这下要坏,脸色煞白地瞧向金明,却见金明神色自若地拈了块麻油绿豆糕放入口中,闭目细细品味起来,周老实一时间张惶无计,急得直搓手。

惠山镇中居民眼见又将有一场劫难发生在周老实身上,心下均有不忍,有些人的眼中更是显出憎恨之色。

那马上两人耀武扬威,大声喝斥着奔来,马身刚刚过了尤家大门口,突然两匹健马均是长声悲嘶,“扑”地一声冲倒在地,马上两人虽然骑术均佳,身手不弱,可是那马跌倒得太过奇特,事先更无半分先兆,两人均是重重地摔在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方才哼哼唧唧地捶背拍腿地站起来。

街上旁观众人看见这样的奇事,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周老实见那两人骑马好好地突然倒撞下马,不知又在弄何玄虚。

那两人好揉了一顿腰腿,这才一拐一拐地来到马身边,验查马匹为何中途失足,两人看马的四腿,立时四目而望惊得张大了嘴,因为他们见到两匹马八条腿的腿关节处均插了一寸多长一截竹筷,他们知道这八截筷子乃是一根筷子击出后断成八截插入马腿关节,他们拔出竹筷,更加吃惊,惊的是这八截竹筷断口齐整,长短一致,并且关节处虽只插了短短的一截竹筷,可是竹筷之周的韧带、骨节、筋脉均被竹筷上携至的内力震得碎裂扭错,因而那马才能突然失蹄,又因奔驰太速,冲力过巨,这才猛然倒地。两人明白这是高人显了一手高明的内功暗器,知道自己远非其敌,当下垂头丧气地去了。

周老实见那二人终于出镇去了,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这才落下,他虽不知那两匹马儿如何会突然倒地,却隐隐明白定有高人在暗中相助。倒在当街的两匹马站也站不起来,只疼得长声嘶鸣。

俄顷,尤家大宅里窜出三条人影,却是全通领了两个手下,他们一见倒在地上的马匹,忙俯下身去验视一番,三人默然相望,两个大汉由腰间抽出匕首,刺入两匹健马的脑门以免两马再行长嘶,两马的尸首被挪到墙角去的时候,全通就在疑惑地朝各家店面、各个小摊望了一遭,并未见到有什么形容异样的人物,当下也不多言,只挥一挥手,领那两人回宅而去。

镇上人众见尤家吃了这一个暗亏没敢罗嗦,知道他们有所顾忌,均都心下暗喜,更有些人上来掏钱买瓜以饱口福。

天近黄昏时分,瓜摊上只剩下一百来斤西瓜,周老实知道此刻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买瓜了,当下端出适才金明为他订来的饭庄里的饭菜美美地吃了起来,他快吃完的时候,忽听得面前一人阴恻恻地笑道:“周老头,今天一天下来,你的生意做得好红火啊!”

周老实听了这话一惊,一口饭差点噎在喉中,他忙放了碗筷站起身来,伸袖抹了一把嘴唇,结巴地道:“全大管家,是您老呀!”

全管家身后还跟了两个大汉,只听他道:“周老头,我这个大管家现在可是灰头土脸了,说出来的话,旁人也不当是回事。”说着,望见周老实不敢答言,便托起一只西瓜,伸指弹了弹,然后起手一掌拍裂了西瓜,左手拿了一块就口吃着,边道:“我说周老实,你今天有了这门手艺,真是到死也不用愁了,我起先以为节气未到你的瓜一定不成,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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