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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仙捡到之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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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人手掌轻抬,蛇人以为那人要拍向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只觉一阵温凉柔软的短暂触感。原来,那人不过是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灯身。
  “嗯,差不多了。”
  自言自语着,那人又将方才触碰过油灯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竟是不加犹豫地咬破,顿时鲜血如注。于那惨白的指尖淌下,显出几分妖冶。
  眼见着那人将那淌血的指尖置于油灯之上,血液滴入的瞬间,蛇人只觉一阵恍惚,似是被脱离了束缚一般,轻盈似无物一般。
  待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漂浮在那人面前,再回过头,才看清了这不知束缚了自己多久的物事,不过一盏斑驳带泥的高脚油灯。
  意识到是眼前之人让自己脱困于这油灯之外,蛇人竟激动得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趴伏在无法感触的地板上,作跪谢之状:“谢谢大人!”
  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舐去了指尖的残血,才淡淡道:“我并没有把你救出。你已与这油灯魂灵相系,而你的魂灵早已融于这油灯之中。所以,你的魂魄还是被困在油灯之中。”
  听到那人的话,蛇人心中一沉。“那,这是……”
  “你与油灯共生如此之久,自然早已与它融合。你现在的形态,也不过是我引出的神识,并非是真正剥离出的魂魄。不过,要解除束缚,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承受便是了……”
  “无论是何种痛苦,都比不上受缚于此,不得自由的痛苦……敢问大人,我要如何做,才能脱离这油灯的束缚?”
  那人目光转向蛇人,嘴角一勾,神色却是有些诡异。
  “魂灵相系的极致,便是达到魂魄相融。你们的魂灵,已经相融至了极致。再加上我这几日给你们投喂了不少怨魂,你们自然也恢复了极盛之时,便可进行下一步的分魂了。”
  “分魂?”
  “是的,单从这简单的两个字来看,便已经有了足够的威慑力。欲需分魂,首先需要有一足够强大的妖魔,以其凝炼的血珠为契。于午夜布下阵法之后,洒下一乌鸦血,将魔器置于魔阵中心,便可分魂。”
  那人话音一转,却是陷入了低沉:“此种分魂,能将已然相融的魂魄,生生撕裂成两个部分。二者仍然共生一体,只是分作了两魂。”


第31章 琴知音(1)
  “是的。所以,你可愿意接受?”
  蛇人微微低下头,在阴影的笼罩下,看不清他此时的确切神情。
  但很快,他便抬起了头,目光如炬:“我愿意,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子时见。”
  那人说完,蛇人便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重新陷入混沌,被重新吸入油灯中。
  陷入彻底的混沌前,影影绰绰之间,看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竟显出几分孤独萧索之意。
  翌日子时,蛇人便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抽离感。身子逐渐轻盈的同时,神志也恢复清明。
  睁开双眼时,发现那人如昨夜一样,站在自己的眼前。比之昨日,只是手上多了只乌鸦。
  那乌鸦的羽翼已被折断,只是残喘延息着。暗色的血液顺着掌缝淌下,那人却并不在意,只是对蛇人道:“准备好了吗?”
  见蛇人点点头,那人便闭上双眼,口中念起了如咒语般的话语。
  只觉自身周围暗光流烁,蛇人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人已在自己的周围画下了阵法。血红色的魔纹已浮现在地面上,时明时暗。
  只见他突然睁开双目,把那乌鸦提起,从腰间摸出一把利刃,对准那乌鸦的脖颈便是一划,顿时鲜血四溅。
  点点血珠溅上那人的脸庞和衣衫,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凝神看着地面的阵法。
  溅落的乌鸦血顺延那魔纹的轨迹,血滴之处燃起了烈烈火焰,阵法顷刻陷入火海之中。
  那人咬破自己的指尖,于丹田之处凝神蓄力,将体内的一滴精血生生逼出,并于浮空中绕画出一诡异的符号。
  只见其手掌一推,那精血凝成的符号,转瞬飞入了火海之中。熊熊烈火之中,那符号如同炉火中烧红的铁块一般,透出红彤彤的火光。
  与此同时,蛇人也陷入了一阵剧烈的痛苦之中。
  若他还记得为人时的触觉,那么,他如今的感觉,便像是在一锅极烫的沸水中,全身被刀剐一般,生生将皮肉与筋骨撕裂。
  而后又像是被人用其他的皮肉贴上自己的身上,烧得通红的烙铁将那皮肉烫得黏连重组起来。
  这样反复的疼痛一直重复着,没有断歇。
  在这种痛苦之下,蛇人的感官也似是被重组一样,绞结混合在了一起。
  仿佛被被人抓揉腌制的肉块,他陷入了一片恍惚的混沌之中,直至失去意识。
  蛇人再次醒来时,发现周围一片陌生,已经不是自己先前所在的小破土地灶。
  而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前,似乎在等自己醒来。
  之前的痛苦,恍若一场不存在的梦境一般。
  他更惊喜地发现,自己真的不再拘束于魂器之内,甚至凝结出了实体。
  地面的真实触感,以及躯体的沉甸感,都让自己感觉到分外新奇。
  见蛇人好奇又欣喜地东摸摸西摸摸起来,那人笑了一声,吓得蛇人立刻乖乖坐好。
  那人却并未发怒,只是淡淡道:“虽然你已脱离魂器,有了实体,但离魂之法,不能彻底将你们二者分离,相融的核心仍在魂器之中。不过,只要魂器按时吸食足够的怨魂,你便可自由行动于这油灯之外。”
  他突然走到蛇人前面,微微蹲下身子,让蛇人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只见那人将脸上的铜黄面具拿下,蛇人才看到他眉间隐隐浮动的血红魔纹。
  蛇人愣愣地任他动作,只觉脸上一凉,那人将面具覆至自己的右脸上。
  那人盯着蛇人的脸,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勾起了嘴角。“挺适合你的。”
  还未等蛇人反应过来,那人便站起了身,向他伸出了手。
  “虽是我助你脱身,但你仍有选择的自由。若你愿意,便抓住我的手。若你不愿,亦可直接离开。”
  神使鬼差般地,蛇人觉得,在那一刹那,他应该抓住那人的手。
  抓住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而随男人这一去后,自己也再没离开过男人的身边。
  跟随男人的近百年来,他看着那人逐渐爬上魔界的至尊之位,魔界也渐渐在凡界处了上风。
  而那人,自然便是容应。
  然而,他却没有在男人看到真正的快乐与满足。即使坐上了魔界的最高交椅,那人的目光,始终驻留于那被关押于灵泉的男人。
  容应在外人面前,总是沉着冷静,情绪不易外露。
  而面对那人时,他才会展现出真正的喜怒哀乐。
  那人的一举一动,分明都牵动着容应的情绪变化。半面蛇人看在眼里,却从未敢提醒。
  虽然,容应似乎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又亦或,是不肯承认……
  “大人,你要怎么做,才会得到真正的满足和幸福呢?”
  似是呢喃一般,极低极轻的声音。
  转瞬便淹没于席卷而过的风声之中,再不可听。
  ——
  衡情与雪降奔至皇都之时,皇都顶上的天空,已是一大片灰压。
  笼罩在皇城上的金光,也黯淡了许多,呈现出一派靡靡的衰微之色。
  “果然,感觉并没有出错,皇都之气竟已衰微至此……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都命脉以及气象衰盛,都与在任的皇帝联系紧密。
  气象大衰之象,即是皇帝命数将尽,改朝换代之势。
  只是,皇帝正值壮年,又怎会突然有如此不详之象?
  “看来,有必要潜入皇宫一趟。”雪降双眼微眯,目光微沉。
  “我已许久未见过凡界在位的统治者……没想到,这次竟是因为如此原因。”
  只见雪降掌中化出两道镶白玉的金符,将其中一个扔给了衡情。
  衡情慌忙接住金符,只听雪降说道:“这是出入皇宫的特殊金符。我与先帝有约在前,若见此符,便可自由出入于皇宫之内。本是为急事所需,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两人落于城门附近,收敛起气息,作了寻常打扮。
  还未等他们走近,附近驻守城门的禁卫便拦住了他们:“宫城附近,闲杂人等不可靠近,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话音刚落,他们便见到雪降手上晃动的金符。
  “那,这金符如何?”
  “这、竟是御用的金符……请二位大人在此稍等,我马上向内通报。”
  领头的禁卫皱着眉仔细端详起那金符,确认无假后,神情也敬畏惶恐了起来,步伐匆匆地往城门内跑了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见他跑了回来。“两位大人,皇上请大人们到内殿中洽谈,请随在下前去。”
  高大的城门被缓缓打开,跟随着那人走入宫城之中。
  皇城之中城城相扣,宫城之内自不例外。宫院廊桥林立无数,城内仍是重重城门与高大的城墙,时不时便有禁卫巡逻,守卫极为森严。
  待最后一扇城门打开之后,随着视野开阔起来,一座汉白玉石须高台呈现于眼前。
  台基雕砌云白九龙花纹,花岗岩铺砌成台阶,缓缓步上桥面。桥下流水熠熠,铁索链条吊下的木板,如虎于水笼之下,暗中蛰伏。
  放眼望去,黄色琉璃瓦盖重檐歇山顶,龙、凤、狮等瑞兽饰于垂脊檐角。建筑支撑足有十八根朱漆雕龙金柱,以白玉栏杆为围。
  只见其朱红正门之上,有一红边翠蓝雕金门匾,上书“荣和殿”三个大字,尽显庄重华贵之气。
  还未走入殿门,便见一身着金纹领口对襟蓝袍,手执雪白拂尘的宦官模样男子走了出来。
  只见其微微躬身,身姿卑顺道:“皇上请两位大人到这边来,由小的引两位大人到内殿之中。”
  两人被引入殿内的正厅,厅内有木刻祥龙金纹雕镂云浮顶,伴有殿内处处掌烛长明。
  朱红绒毯直通中央,中设金丝软垫宝座,前有楠木御案,书卷与墨砚纸笔等整齐叠放于案上,有一小巧的金质香炉,溢散出淡淡檀香烟雾。
  只见一身着金黄华贵锦袍,面带美髯的壮年男子端坐于其中,正是当朝皇帝,薛益矜。
  虽发鬓微染灰白,眼角已显细纹,但仍可觑出其年轻时意气风发、英俊潇洒之姿容。
  将两人领入殿内后,蓝袍宦官悄然退下。一见到皇帝,他们的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皇帝身上的金龙之气已然衰微黯淡,隐隐有湮灭之势。然而,外人从其外表,根本无法察觉。
  “果然,皇都气象衰微至此,与当朝皇帝的龙气衰弱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怎么会突然龙气大衰?”
  衡情暗语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低沉的男声响起。
  “先帝曾与朕说过,曾有仙君大人纾尊来到尘世皇宫之中,为其指点迷津,复兴皇朝。而后皇室长盛不衰,百姓喜乐安康。”
  “有感仙人指点,先帝曾命,执此镶玉金符,便是无条件放行宫中,尊贵以待。想必二位一定是从天界下凡的仙人,有此殊荣见到传说中的仙君,更是能够接待二位,朕不胜感激。”
  言罢,皇帝便缓缓起身,快步走至两人面前,微微躬身,衡情见状,忙扶起他来。
  “皇上乃九五之尊,龙体尊贵,便不必多礼……只是,皇上最近是否龙体欠恙?”
  听到此言,皇帝眼中更是闪起一丝亮色,转而无奈苦笑了一下。
  “不愧是二位仙君,一眼便能看出。确实,最近朕总觉虚乏无力,食欲不振。诊问太医,也没一个能说出其中来由。日日进补,却是愈见虚乏……依二位仙君所见,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第32章 琴知音(2)
  “陛下所得的,并非不治之症。之所以感到虚乏无力,是因为陛下身上的金龙阳气正在衰弱。”
  “朕的……阳气?”皇帝愣了一下,显然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
  “是的,凡人难以察觉陛下身上的帝王之气,而金龙阳气,只有历代的皇帝才会拥有。若帝王之气开始衰微,那么,皇朝即将有倾覆的危险……”
  “那、朕应当如何?”
  皇帝的身子令人难以察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面容带了些颓败之色,原本尊贵威严的身姿,竟透出几分无力的脆弱。
  “陛下不必担心,只要找出隐埋在陛下身边的祸患,皇朝自当繁盛延续。只是,陛下最近身边可有异常?”
  “并无什么异常,不过和平日一样,上朝议政,批阅奏折,做一个皇帝该干的事情……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皇帝转过身,缓缓走至御案旁,摩挲过笔架上的各色笔毫,似是有几分怀恋之色。
  “想当初,朕也不过是只晓笔墨丹青的少年郎……如今,竟是过了如此之久。”
  衡情与雪降退下之时,皇帝仍陷于郁郁的沉思之中,侧对着厚重帷幕的身影,颇有几分萧索寂寥之意。
  “看来,这皇帝之位,却非他的本愿。身居万人之上的高位,更不胜寒。”
  离开内殿,缓步跟随上那原先的蓝袍宦官,衡情暗语道。
  “其实,我与皇帝曾有一面之缘。当时,他还不过是襁褓之中的婴儿。所以他自然不认得我。没想到再见之时,他已是登居高位的皇帝。”
  “世事难料,天界不过逗留片刻,人间便已轮转千回……只是,皇帝身上的金气衰弱至此,却说并无异常,难道他对我们有所隐瞒?”
  雪降怀念的神色稍微收敛,眼神严肃道:“并不一定是隐瞒……可能,是他极为熟悉而信任的存在,所以在他眼里,可能并非异常之事。”
  “所以这样说来,还是要从皇帝的身边入手……”
  衡情心念一动,向那宦官问道:“皇上平日除了上朝议政,在荣和殿批阅奏折,还会做些什么?”
  “皇上国事繁忙,平日里也不喜出外,因此一般都是在殿内独自一人。但皇上对音乐颇有造诣,如无意外,每日都会传唤司泠琴师为他弹奏一曲……”
  敏锐地捕捉到话语中的其他信息,衡情追问道:“敢问这位司泠琴师,又是何人?”
  听到衡情的询问,宦官显然愣了愣,转而又微笑道:“司泠琴师,是由皇上亲自钦点的御用乐师,掌管宫中的礼乐主要之务。皇上在十年前偶遇司泠琴师,听到琴师高奏一曲,深以为其为知己知音,便命其入宫,日日为皇上独奏。”
  “日日独奏……”
  衡情细细咀嚼着话语的其中之味,却听身后雪降问道:“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司泠琴师的琴艺想必十分高超。不知我们能否得以欣赏一曲,感受琴师的琴乐之妙?”
  听到雪降的问话,宦官却是面露难色。
  “怕是要令两位大人失望了。司泠琴师早在两年以前,便不再在众人面前演奏,多由其麾下的乐官进行奏乐。即便要演奏,也是在皇上面前,也总是紧闭殿门。现在也只有皇上,才能每日一赏琴师的乐曲了。”
  两人面上都露出了遗憾之色,只是连连感叹唏嘘,却是将话中的古怪都记在了心头。
  宦官将他们领到休息的别殿时,只见他恭敬一躬身拱手,“这里便是两位大人休息的永明殿。可随意使唤这里的奴才,或是命人传唤小人,小人名唤李寿。宫中事务繁多,若是两位大人满意,小人便先行告退了。”
  待李寿离开后,雪降的眸色微暗,声音低沉道:“这司泠琴师,却是有几分古怪。怎么会紧闭殿门,闭门弹奏,不容出入呢?”
  “但,这琴师已陪伴皇上十年,即使是出手,又何必等到现如今。而且,是这样的明显,简直就像故意的一样……”
  “呵,谁说他不是故意的呢。”听到衡情有些迟疑的声音,雪降冷笑了一声。“然而,他们花这么长时间,这么耐心地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引我入瓮。”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何会在这突然之间,吸取如此多的龙气。也许,是因为那蛇人的作祟,甚至,很可能是容应的阴谋。但就算知道这是陷阱,我仍要义无反顾地踏入。”
  雪降说这话时,眼中多了几分难察的戾气。似乎,他早已明白,这人间的四处祸患,是早已为他设下的天罗地网。
  然而,他仍然选择深入,只为平息魔界的祸乱……
  衡情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前,用指尖抚上雪降的眉间,想要抚平那因无力与愤怒,而渐深的皱褶。
  一开始,因为衡情的突然靠近,雪降忍不住想要退缩。
  然而,在感触到那阵熟悉的熨帖与清凉后,他便莫名地安下心来,只是垂下眸看着他,任由衡情动作。
  指尖滑至雪降的额间,泛着红光的梅花红痣,触手极为灼烫。
  摩挲之间,对上雪降的眼眸,一汪初融的春湖,温柔的如水深沉中,却潜藏着火热,像是急欲喷发的熔岩,一触即发。
  几欲被那火热的眼神所灼伤,衡情想要缩回手,却突然被用力地抓住。
  那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庞突然凑近,衡情的心仿若失了几拍,只是怔愣地望入那人的眸中,投影出了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相触之时,雪降却突然抽开身子,松开了衡情的手腕。
  因突然被松开,衡情踉跄了一下,听到那人似是不经意道:“以后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不然……”
  他回过头,眸中的火热已经压下,取而代之的,却是难言的复杂情绪酝酿其中。
  “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衡情的心猛地一震,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才像是脱力般的蹲在地上。
  只见他蜷曲起身子,双手抱头,眼中满是茫然。
  原来,雪降对自己的情意,果非自己的错觉……
  方才自己的触碰,既是一时失神的沉沦,也暗藏试探之意。
  没想到,这一番举动,竟引出了雪降对自己的真意。
  世间情爱,本不应出现于仙人之中。一旦触动凡情,等待两人的,都将是万劫不复的沉沦。
  他突然憎恶起自己,当初为何要飞天成仙,又为何不死得痛快,被雪降救下……
  成为这薄情寡欲的仙人,纵有无穷寿命,却终究只能在万世的孤独之中沉沦,冷看人间悲欢离合。
  若是要如那天边的一轮清辉,成为万世艳羡的孤独。那他宁愿沉入污浊的底泥之中,苟且偷得短暂的欢愉与哀乐。
  至少,曾经自己也能拥有过……
  ——
  回到殿内后,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再提起方才的事情。
  雪降还是那位清冷淡漠的仙君,衡情依然是那始终温润明朗的仙人。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两人始终还是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如往常一般,衡情斟倒完茶水,准备端到雪降所坐之处。却不察地上的门槛,一不小心,就要被绊倒在地上。
  雪降见状,慌忙冲上前去,扶住了衡情。感受到雪降手掌传来的温度,衡情身子一僵。
  待他站定身子后,只是垂下头,不着痕迹地想要挣脱。“谢谢你,雪降。”
  “嘶……”
  似是牵扯到了伤口一般,雪降倒吸了口气,衡情才猛然想起雪降身上的伤口。
  “抱歉!之前的伤口没事吧?“
  “方才已将体内的魔气逼出,已无大碍。”
  彼此身上残留的余温,带了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两人坐在桌前,相默无言,只有盏中的清澈茶汤还在隐隐晃动。
  最后,还是先由雪降打破了沉默。
  “据那李寿所言,那司泠琴师,在皇帝每夜就寝之前,都要让琴师弹奏一曲,方得安眠。今夜,怕也是要潜行一趟。”
  “……可那琴师将殿门紧闭,外人又不得入内,又要如何探查?”
  轻呷盏中清茶,温热茶汤入喉,衡情胸中的沉郁与苦涩,也被那淡淡弥溢的茶香冲淡了些许。
  “况且皇帝内殿附近守卫森严,又当如何接近?”
  “百密终有一疏,再森严的守卫,也会有它的破绽。”摩挲着白瓷茶盏的圆润杯沿,雪降微微垂眸,看不清眼中的意味。
  “守卫再敬业,也不可能一直守在殿门之前。因此,只要在各个守卫交接之时,悄然混入守卫的队伍之中,便可接近探查。”
  “你的意思是……”听到雪降的话,衡情当下心中了然,只是心中仍有些不安。
  此番冒险,怕是不要引起太大的骚动与不安便好了……
  待到亥时,两人便出了殿门。
  看到落单的守卫,两人不约而同地悄悄绕到其身后,拖入无人察觉的阴暗死角。两人再出来时,已是俨然两个普通守卫的模样。
  他们若无其事地在宫中巡逻着,步伐却是向着皇帝的寝殿迈进。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厉喝:“喂,两个小子,你们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在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大预告:下一章两人要亲亲啦w


第33章 琴知音(3)
  两人身影一滞,只觉背后有一人影渐渐靠近,一只手掌猛拍向衡情的肩膀。
  “喂,叫你们呢!”
  缓缓转过身,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只见其一身着紫色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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