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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复苏后我穿越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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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太羽真人,此番前来救殿下。”
  “三息之后此青雀会变幻长大,殿下坐在它身上离开!”
  林行韬却轻声说:“我一个人走有什么用?”
  太羽真人急道:“殿下怎的这般做不了大事!你是国运所托之身,身死国运消,轻重缓急需得分明!”
  林行韬一怔,意识到为什么洛王要这么紧张自己了。
  当然不是什么兄弟情,甚至也不是什么小鼎,而是国运托于皇子身。
  卜果子以前讲过的话映入他的脑袋,像有闪电窜过他的脑袋,他的思路豁然开朗。
  而就在这时,青雀从他肩头跃下,一下变为一只可背一人的大鸟。
  像这样载人上天的法宝珍贵至极,据卜果子所说,这类法宝几乎都被国师所搜刮一空。
  对面的张况己看到这一幕也是面露惊容。
  前端见得此幕的百姓却是一片哗然。
  有人逼问:“殿下要弃我们于不顾吗!”
  “让我上去,我要活下去!”
  这一回,林行韬竟听不到百姓中有人让他走了。
  吵吵嚷嚷中,一声惊天动地的裂响。
  王应手持长枪,看着欲上前的百姓,冷漠地喊道:“谁敢上前!”
  他回头看林行韬,一张木讷的脸上是满满的疲惫,他说:“殿下,走吧。”
  这是他第几次让林行韬走了?
  林行韬以前没走,现在也不会走的。
  这回百姓也不让林行韬走。
  众多百姓一拥上前。
  王应嘴角动了动,终于挥起了长枪,挥向了他原本应该保护的百姓。
  鲜血溅出,王应在这种时候成为了,万人敌。
  有百姓不可置信地倒下,却极为有效地震慑到了后方的人。
  “王应,住手,我有办法!”林行韬大喊。
  这时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忽然冲破了王应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前方。
  林行韬被狠狠撞了一下,他伸手欲抓住那人的衣摆,最后却只抓住了一片空气。
  “将军我为你带路——”那人向着远处跪下。
  林行韬抬起头,却看见天边一抹血光。
  一颗头颅直直地滚落在他前方不远处。
  那人失去了头颅的身体飙出一蓬鲜血,才缓缓倒下。
  那些蠢蠢欲动欲投往叛军的百姓顿时惊惧不敢上前,王应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收回手的三黑道人舔了舔嘴角:“我们将军可不敢收你,毕竟良民的话城里有的是,你们这样与将军作对过的的,我们不要。”
  这句话简直是在给所有在场的百姓宣判死刑。
  百姓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大的恐惧的喊声。
  有人乱叫乱窜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挤过之前不敢靠近的林行韬身边,他们自杀一般向山石撞去,他们在原地彷徨无主。
  在一片血色中,林行韬缓缓站起了身。
  左边被人撞了一下,他的发带掉在了地上,价值连城的宝石被随意地践踏着。
  散落的黑色的发丝划过了眼角,令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边往前走一边闭上了眼睛。
  ——
  林行韬到这个世界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样的问题他其实想过很多次,在第一次宿在破观的夜晚,在与卿卿打趣完的间隙,在街上跟着大乐乞讨时,在看着萧二小姐的马车离去时。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向众多穿越主角提出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很没必要呢。
  来了就来了嘛。
  既来之则安之——这种话算什么。
  没有目标没有想法没有意义,人总是随波逐流。就像他考进湳大后,他进了一个自己不是很喜欢的专业,然后呢。
  销声匿迹。
  在外人看来多光鲜啊,是湳大的学生哦!然后呢。
  他有时打完篮球后背着书包回宿舍,在茫茫人海中会感到无所适从。
  他与学霸许佑新的关系不是很好,而在他看来,许佑新是个假学霸。
  哪有只拿三等奖学金的学霸啊。学霸这个词,方潮这样叫许佑新,林行韬心里不以为是。
  在大学里,林行韬只佩服两种人:一种是成绩好得不得了以后能靠着成绩做事业的人,一种是学习不怎么样勉强不挂科却能将自己的事做得风生水起的人。
  他觉得最可怜的是那种想好好学习却学不好,想做自己的事却怕耽误学习的——中不溜丢的人,还不如那些逃课挂科但活得潇洒自在的人呢!
  可是林行韬自己吧,好像也就是他最可怜的那种人——普通人,他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个比数的。
  只是他的颜值水平高出普通人一大截,才让他在旁人看来是个风云人物。
  如果林行韬真要做出个什么成绩,他可以去做模特,做网红,绝对可以赚大钱的,没人会怀疑。
  有段时间他迷恋上了爽文,喜欢看那些穿越到其他世界做大事的主角。他喜欢吐槽那些主角,喜欢学那些主角装比,但他一直有个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主角和他一样!
  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们最后的结局都非常厉害,但是,成王称帝,只是读者觉得他们应该做到的。
  作为主角,他们就应该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就应该登上巅峰。
  真正有自我信仰的主角越来越少,喊出令人动容的话语的主角也越来越少。
  就像假如去做了网红而赚大钱的林行韬,只是盲从罢了。
  林行韬记起来了,他在破观里向神君做出的承诺。
  那是他的道心所在。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信仰。
  所以他不能逃。
  “愿——”
  他开口,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远方的龙的凝视。
  他睁开了眼睛,眼睛闪过一抹明亮的金色。
  此时他与张况己相距不过九步,一人夹在了近万百姓和上万士兵之间。
  “为天地立心。”
  前进。天地为你而肃穆寂静。
  “为生民立命。”
  前进。百姓期盼的视线聚焦在你身上。
  “为往圣继绝学。”
  前进。无数大能隔着千山万水感受着你的意志。
  “为万世开太平——”
  停住。
  与张况己面对面。
  林行韬一人面对了上万大军,泰山压顶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
  但身后的百姓不是护盾,不是牺牲品。
  是他的承诺里需要认真保护的存在。
  张况己阻止了三黑道人想要攻击林行韬的举动。
  他一点点看着林行韬靠近他。
  这个九皇子年岁不大,却有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如果。张况己眯着眼睛想,如果他只是单纯保持一颗仁者之心来为百姓求情,那他还是太过年轻。
  在这乱世里,有野心且能够果断取舍的领导者才能定鼎天下。
  就像张况己自己,他也不是真的一定要杀那无辜百姓,他在等九皇子给他一个理由。
  若这个理由站得住脚,那他就放过百姓,若是站不住脚,他也不会手软!
  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满手鲜血!
  登向最高处的一步步,哪一步不是踏满了尸骸!
  “殿下怎么不走?”张况己问。
  林行韬答:“懦夫之举,我不屑为之。”
  “为何是懦夫之举,而不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者之举?”
  “是忍辱负重还是苟且偷生,我心自明,且我还有三两句话说与将军听,不吐不快。”
  “好,且说来听听。”
  林行韬回想着卜果子曾经说过的——
  [大临国运依然旺盛,若从外部进攻,必被吞噬。]
  [我们得从内部瓦解。]
  林行韬直视着张况己的眼睛,就是一个三连发问:
  “将军可知为何大临各地乱起,国师等人毫不着急端坐王都?”
  “将军可知为何各地乱起,有些规模不比将军来得小,为何无一人成功攻下一城半地?”
  “将军可知为何道士都去助大临而不是助将军你!”
  张况己挑起眉毛看了三黑道人一眼。
  林行韬也瞅一眼,补充:“他是异类。”
  “将军!因为大临国运未断!王都上空国运之龙身躯凝实未断,至少有百年余祚!”
  此言一出,张况己嗤笑道:“事在人为,譬如那前朝不也一样国运未消却被当朝灭了?任他百年余祚,我等皆以力破之!”
  天上的贪狼星随之响应他的话语。
  “但将军只是星辰真命!”林行韬反驳。
  “且不说不是那星君下凡,将军身边也无天师这等人物相助!当朝国师未死,道士也皆为大临办事,谈何事在人为!”
  “以力破之只是虚妄之语,若不是洛王大意轻敌,若不是有大能助将军得鼎,将军必死于洛水之外!”
  “大临国运不可从外部进攻,只能从内部瓦解!”
  不等张况己仔细思考,林行韬一指东方,说:
  “我是大临九皇子!与大临国运天生相连!”
  “国运之龙徘徊于王都,像张将军这样的外敌,踏入王都——”
  “国师可立即招来天谴罚于世!”
  “将军顷刻间化为灰灰也!”
  林行韬说完这一句,大出一口气,浑身几乎被汗浸湿。
  张况己若有所思:“所以国师才端坐王都,甚至放言要开城门与各路叛军洽谈?”
  “原来有这般陷阱在里头。”
  聚集叛军洽谈什么的林行韬并不知道,但他见自己稍微说动张况己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想以前交谈过的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居然是王熙臣那个富二代。
  那么接下来……
  他看向张况己身旁不远处,三黑道人实力经历大起大落且有伤未愈,这个时候正在回复真气疗伤。
  只是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冷觑着林行韬,像在讥讽林行韬的不自量力。
  而张况己从思索中回到现在的交谈,饶有兴趣道:
  “九殿下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是想要拿这些情报做什么交易?”
  他看了看远处的百姓,脸上有些笑意。
  林行韬却摇摇头,说:“只是为自己争一命尔!”
  “先前我说,大临只能从内部瓦解,那要怎样才能从内部瓦解?”
  “我要再问将军一个问题,将军可曾听过——”
  “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言一出,天边忽然打了一个响雷,仿佛林行韬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天子、诸侯……张况己轻声念着这句话,眉头渐渐舒展开。
  在余人皆震动时,三黑道人猛得站起,一道道法飞向林行韬:“竖子闭嘴!”
  林行韬巍然不动,这一道真人级别的道法被张况己一刀挡下。
  张况己暂时没管三黑道人,而是对林行韬说:“这说法新奇,殿下继续。”
  卿卿的话在林行韬耳边回响:[国师擅权。]
  林行韬说:“这说法算不得新奇,国师早就在这样做了。”
  “当今大临皇位空虚,是谁掌一国权柄?”
  “是国师!”
  “借国君之命传令天下!天下莫敢不从!”
  “是国师有那样的本事吗!不,他是窃取了国君位格!”
  “天下非是怕国师,而是敬天子!”
  “将军!”林行韬猛得上前一步,手里持剑,几乎靠在张况己的身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军为何不。”
  “——挟皇子以令天下?”
  天边落下一道惊雷,劈着了周边树木。
  张况己一个激灵,对上林行韬平静的压抑着惊心动魄的激奋的目光。
  林行韬轻声说:“我愿做那个皇子。”
  这就是林行韬在那天梅园洛王走后想过的二五仔的终极形式。
  做大临九皇子,与投义军,只能选其一?
  不,他!全!都!要!
  而且,在大临那边,他是无可奈何忍辱负重的九皇子,在叛军这边,他是进攻大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只要张况己信他,他的性命在这乱世之中得以保全。
  这才是九皇子位格真正的用处,而不是单纯地像卜果子所说的攫取气运!
  ——只要张况己信他。
  信我啊!
  林行韬的心一点点压抑着,卜果子说张况己有勇无谋,但现在看来。
  张况己只是习惯以力破玩法罢了,能用绝对的力量碾压为何要管是不是中了圈套?
  他能不攻北门而是渡过洛水就已说明他绝不是什么有勇无谋之辈!
  果然,张况己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要怎么相信你不会真的做了那皇帝?”
  “我拥你为主,虽实际上是我做主,但若天下气运聚于你身,让你——”
  “不得已登临高位呢!”
  他的眼中精芒闪烁,身上气势节节攀登,似乎只要林行韬一个答不好就即刻拔刀斩之,同时气势也压迫着林行韬的意志,让他无法说出谎言。
  林行韬心思急转,他的脑海里飞过他人说过的一句句话。
  他的思绪渐渐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洛王。
  洛王习武,但不修道。
  那天在社稷坛前,林行韬被握住手,就感受到了洛王掌心的茧。
  他和后来他去赌坊看的那些世家纨绔也不一样。
  洛王绝不是被酒色掏空的纨绔,相反,他习武,有着非常不错的身体素质。
  洛王掌洛水民气,白气之盛几乎吞掉身体,而且王府居于龙脉之上,利于修行。
  他为何不修道?他若修道的话岂不是易如喝水?
  因为要为人皇者,不修道。
  林行韬深吸一口气,顶着压力开口:“经典中有说,仙不人皇,人皇不仙,否则天子贵为天下之主,集天下之气于己身,岂不是天下第一强者?”
  所以洛王只是聚民气而不用,顶多滋养身体。
  林行韬再次想到一个人,国师。
  他继续忽悠:“就是因为天子无法统领天下道门,才有——”
  “国师。”
  “国师,道门之首,天师领袖,统御国运,礼绝百官!”
  “如今国师擅权窃取国君位格,两者相加,绝非将军以外力可敌!”
  “国师非大临皇室之人,窃取来的终究要还给皇子皇孙!”
  “我是大临九皇子!”
  “我是修道者!”
  “我不可为皇,将军还在担心什么?”
  林行韬说着,却忽然觉得,或许真的是他说的那样?那些去寻道以求长生不老的皇帝其实都违背了天意,终为天地所不容。
  张况己脸色阴晴不定地摩挲着下巴,四周传出嘘唏的声音,那是风吹过铠甲缝隙的声音。
  细微的哭声也犹如风,飒飒。
  天边出现了一点亮光,那是在贪狼星照耀下微不足道的,黎明的光亮。
  林行韬一直觉得,人在绝望与痛苦时看见的光亮都是一种救赎,一种预示——
  就像他穿越过来倒在雪地里,一个劲地想些梗逗自己玩,其实他怕得要死。
  那样的大雪,孤立无援的他,会死的。
  而两个孩子,卿卿和大乐救了他一命,他在他们搀扶下回头看到了太阳。
  阳光是那么动人,它肯定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现在肯定也是一样的,林行韬呼出一口气,竟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终于,张况己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好,你可以不死,但你身后那群百姓——”
  “他们和你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所以他们——”
  他张开嘴,那个死字就抵在舌尖。
  林行韬忽得笑了。
  天真的亮了,阳光就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慢慢停下哭声的百姓们。
  然后他轻松地答道:“张将军屠杀民众或许能扫清一些障碍、增加一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威势。”
  “但民为根本,民心若失,如若失天意。”
  “用兵者服战于民心,民心悦则天意得。”
  “天下苦临久矣,由此大临民心失却,就算国运尚盛各地依旧叛乱四起。”
  “需从内部瓦解大临——不仅是我这个大临皇子的力量!”
  “更是大临的百姓啊!”
  从来都是民心溃而国亡!
  掷地有声!
  张况己嚯地瞪大眼睛,凝视了林行韬许久,然后哈哈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甚至惊起大地颤动,山石滚落,河水倒流。
  贪狼星跳动一下,光芒更甚一层。
  百姓们默默看着这边。
  林行韬不知道张况己怎么了,但他知道自己,兑现了对神君的承诺。
  [自己应该去做到,起码应该试着去做到。]
  他试着去做了,他试着去,保护百姓了。
  他不是记起对神君的承诺,他其实没忘。
  神君的死,不是白死。
  他林行韬的话,也不是白说。
  他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一走了之,但他——
  虽千万人吾往矣。
  真正的狠人是对自己狠的。
  一阵凛冽的风声,一柄大刀直接架到了林行韬的脖子上。
  张况己笑着说:“殿下,你令我感动。”
  林行韬感受着脖子上的锋锐,也跟着笑道:“我说了这么多,将军其实也知晓。”
  “我只是想让将军放过我身后无辜的一万百姓罢了。”
  “若能放过身后百姓——”他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全不在意起来。
  “虽死无憾矣!”
  虽死无憾!
  话一出口,远处宛若废弃之物的小鼎突然嗡嗡作响,疯狂抖动。
  死一般的寂静中,百姓中间,突然有人跪下。
  “求张将军放过九殿下!”有人颤抖地喊。
  “张将军不要杀殿下,杀我吧!”
  “洛王要杀我等,我们不再是他的子民!”
  “对!我们是九殿下的子民!”
  “我们愿追随殿下投张将军!”
  一声接着一声。
  一开始只是前排几个百姓哀求。
  到后来却是一排接着一排。
  噗通!
  如海似浪。
  百姓跪父母,跪领主,跪帝王,跪愿誓死追随之人!
  古代的百姓其实是很容易被当权者玩弄在掌心的存在。一点小恩小惠比如今年不再加赋就能让他们感激涕零直呼遇上千古明君。
  ——愚民。当权者这样说。
  封建王朝由此在各种不合理的制度下连绵百年。
  这个世界的百姓也是一样的。
  他们在洛王领下战战兢兢,因北边要打架便背弃家园往南边迁徙。
  街上不见百姓,由是路上也没有冻死骨。
  乱世中的百姓又有何求,他们寄希望于一地之主,他们乖乖出了城门来救九皇子。
  而在他们被他们的领主抛弃后,另一个身份高贵的人站了出来。
  告诉他们:愿为百姓死。
  无憾矣。
  岂能不动容!
  士为知己者死,淳朴的几乎没有得到过贵族善意的百姓又岂会无动于衷!
  于是,哀声成片,一片黑压压的头顶。
  百姓之声比张况己作为星辰真命的笑声更加撼动人心。
  大地震动,天地似乎也要为这一万百姓投下悲悯的注视。
  谁人能不心驰神摇!
  谁人能弃百姓如弃敝屣!
  在张况己身后的士卒竟也有人喃喃。
  “我们西陵百姓是人,他们洛水城百姓也是人啊。”
  “我想我西陵父老乡亲了,战事乱,若有如我者往西陵当何如?”
  “将军!”
  “将军且听百姓之言吧!”
  一左一右,皆有人言。
  “民心之力……”张况己念着,收回刀,似乎真的明白了。
  就在林行韬几乎完全放松起来时,一个可怖的声音响起:“将军着了他的道了!”
  林行韬悚然一惊,气机感应到杀意,下意识举起长剑。
  当他看清一个黑衣身影在远处正欲施法时,他内心的憋屈与怒火终于再也忍不住。
  我比比了那么多累得要死你还是要杀我!
  操去死!
  他提剑一个纵步扑向三黑道人,手中剑不管不顾地斩下。
  世界几乎停顿了一秒。
  林行韬有些恍惚地看见自己飞舞的发丝。
  没有人阻挡他。
  手中的剑飞出一团赤红与白气相融合的剑光,然后——
  将三黑道人的头颅斩下。
  三黑道人,死了。
  就在简简单单的一劈之下。
  剑尖的血珠,一滴又一滴,那些血,无比真实,告诉着林行韬这并非梦境。
  他杀人了。
  他第一次亲手用剑杀了人,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三黑道人,真人实力,被他一剑杀死了。
  他没用法师的力量,事实上他也用不出。
  他敢于直接莽是因为他相信张况己定不会让三黑杀了他,但是谁能想到他居然杀了三黑呢。
  我能反杀哈哈哈。
  “哈哈哈哈——”林行韬不由自主地大笑,胸中的郁闷渐渐消散开来。
  有真气以惊人的速度在他的筋脉里生出,回转。
  林行韬转身对同样惊愕的张况己大喊:“将军你可瞧见了?”
  “天呀,也站在我这边!”
  天命在我!
  林行韬头上陷入沉睡的小龙突然活了过来,肉眼可见地腾飞。
  而林行韬一边大笑,一边发现了他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白气,即民气。
  原本系于洛王身上的白气全都叛变,到了他这一边。
  民心所系!
  他朝着百姓方向迈出一步,竟是无人敢拦。
  他额上散乱的发丝飘飞,而白气托举,他一步步如置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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