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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异闻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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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晞与顾异顺着小路慢悠悠的走,一路与几个农户擦肩而过,他们样貌身形都带着明显的地域特征,却又不是来自同一方土地:“为什么只有张大姐放羊呢?而且她放的羊都是公羊。”
  顾异原地立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纠结,五官直往脸中心挤:“大仙儿,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张寡妇放的不是羊吗?”
  何易晞不置可否,却突然谈论起这个地方来了:“世间缝隙无数,其间景色各不相同,归根结底是因为某个人而起的,说的通俗易懂些,也就是牢笼,只为惩罚这个人而设的牢笼,所以这个人就是引路人,他可以为误入这里的人指路,自己却永远也出不去。”
  顾异有点儿讶异,他抢先迈出一步推开了屋门,回头看何易晞,只看见一对紧皱的俊眉,还有一双深黑的眼眸,嘴角抿起,不怎么愉快。
  “大仙儿你——”顾异也不知是怎么,大约是福灵心至,突然脱口而出,“以前不会就被关在这种地方吧?”
  何易晞颇为意外的扬眉:“顾支队长偶尔也有悟性极高的时候。”
  这话听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句好话,顾异冲他比中指,才把手伸出来,何易晞迈进门跟他笑,顾异愣愣神,又把手老实揣回去了。
  想问又有点儿不忍。
  何易晞看在眼里,替他说出口:“你是不是想问,我的那个牢里是什么样的?”
  顾异点头如捣蒜,乖乖坐在床边儿双手置在腿上,老实的跟要听睡前故事似的。
  何易晞笑的轻描淡写:“时间有点久了,不太记得了。”
  顾异知道他撒谎,却也没继续追问,只吐槽他:“干什么都小气!”
  何易晞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点头赞同,倒把顾异惊到了,探头出去看太阳,嚷嚷今天太阳走西边儿来的。
  何易晞垂了眼,手指在腿上弹弹。
  撒谎是肯定撒了的,他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的。甚至包括那小子,现在想来跟顾异的模样儿倒有几分相似。
  不对,应该说是神情更像。
  笃定又耿直,站在红墙黑瓦的庙外,一步不肯相让,指向三十六重天:“我今日在此,绝不退让一步,纵使魂飞魄散又如何!”
  一时间风卷云涌,滚雷阵阵,是山河动摇,天帝震怒。
  “好,就赏你个魂飞魄散以儆效尤!”
  这番场景每天都会在他面前上演一遍。
  顾异瞧完了太阳,没听见何易晞吭声儿,又把脑袋收回来了,可怜这屋里实在清贫点儿,只能坐在床上,又挨着何大仙儿挺近,侧目一望,睫毛根根分明,鼻尖挺拔,唇珠丰润,顾异忍不住就想凑近,谁知何易晞从回忆里回过神儿来了,猛地抬头,吓得贼兮兮的顾异猛地后仰,后脑勺猛磕在了墙上。
  “我靠!”顾异疼的狂眨眼,撑着墙想要起身,手掌打滑,竟扯下一片贴在墙上的油纸来。
  花花绿绿的一张连着一张,最终将床边墙上的一片全部扯了下来。
  顾异吸着凉气儿揉脑袋,看见何易晞向他伸手,却动作倏忽一顿,眼神儿挪到墙上定住了,觉得奇怪,自己也顺着视线望。
  却发现油纸落下来的墙面上,星星点点,全是斑斑血迹。


第47章 46
  顾异想起来贴着这样的墙面睡了一整个晚上,心里发毛,暗骂一声,又去观察那上面的血迹。
  是非常典型的抛甩状血迹,只在贴着床的墙面上有,顾异直咂嘴:“这床——”
  算了,不是很想去想。
  这里没有设备手段去检查血迹的形成时间,但至少肯定不是新鲜的。顾异扶着床边观察一阵,又退回来:“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易晞扬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感觉像是躺在里侧的这个人,被人击打后,凶器上的血液甩在了墙面上,而且这个出血量,情况不太乐观。”
  顾异在房内绕了一圈,大约是在寻摸看看有什么比较像凶器的玩意儿。最后他迈出屋去,在房子的一侧找到了一把铁锨。
  顾异举起来仔细瞧瞧,上面果然还残存着暗褐色的血迹。
  他脸色有点不太好,他居然在凶案现场睡了一晚上,脑袋里还唱《欢乐颂》。
  还对何大仙儿产生了一些不太能说的出口的念头。
  何易晞也跟了出来,瞧见顾异跟铁锨打个照面儿怎么还羞赧起来了,莫名其妙开口说道:“不知道你发现没,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双份的。”
  杯子,碗筷,枕头……无不暗示这里曾经的住户是两个人来着。
  顾异脸色又绿了一层,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丢了铁锨扶墙:“还不能确定出事的是一个还是俩。”
  “但是不论是谁干的,他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发现。”
  贴的极其敷衍的墙纸,随处乱丢的凶器,甚至连血迹都懒得清理。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死过人,严谨的来说,应该是出过事儿。
  毕竟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会有派出所的。
  顾异又心里暗自笑笑,自己在这种环境之下去推断一个行凶者的心态也没什么意义,这里像是有正常人的样子吗?随后他脑袋里立马又浮现出一个念头来,无论这个行凶者是谁,一定跟张寡妇有关系。
  这个念头完全是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出现的,简称——直觉。
  何易晞摸下巴问他:“所以顾支队长,今晚还睡这儿吗?”
  顾异脸色跟吃了屎似的一变,举起手来:“我申请换房……”
  他二人只好又往张寡妇家里走,寡妇家没人,大约还在王赖子家没回来。
  门倒是开着,被顾异撞开以后那锁就废了,他很自觉进屋搬椅子,顺便环顾了一圈。
  开水瓶还丢在地上,地面黏黏糊糊的一块儿,东西摆的不多,但大约是衣柜的木箱上,摞着几本书。书脊已经被翻得有了折痕,周遭磨起了毛边儿,像是经常看似的。
  顾异顺手抄了一本跟椅子一块儿出门去了。
  这地方实在太无聊了,无聊的顾异都想看书了。
  还是顾城的那本,何易晞意外的看他一眼,瞧见顾异翻至扉页,然后没动弹,指着那上面说:“这是张大姐的名儿吗?”
  那上面笔迹娟秀,写着“张望舒”仨字儿。何易晞点点头:“也许是。”
  “瞧不出来——”顾异后半句没说出来。
  看不出张寡妇是个文化人儿。
  但顾异是个不爱读诗的,他翻了两页前言,又跨页翻翻,感觉实在是无法理解所谓“朦胧派”是个什么玩意儿,倒是有几句写的深得他心。
  “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的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
  顾异在心里默念,偷瞄了一眼何易晞,何大仙儿似有所感倏忽侧过脸来对他报以微笑,吓得顾异还以为自己的心里话念出声儿来了呢,忙把嘴闭的严实,哗啦啦乱翻起来,刚翻一瞬,发现里面夹着个东西,打了个对折,紧紧夹在里面,顾异看见有个隐隐绰绰的红章,不免好奇,打开一看,当下愣住了。
  何易晞看他模样儿好奇,也凑过来瞧了一眼。
  那竟然是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而且相当的有名气,顾异的高考分数再多考100分都未必能进,再往下看,落款日期居然是1983年。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算是稀有物种了,顾异脑中构建起张寡妇的模样儿,怎么也跟知识分子挂不上钩。
  更何况她怎么也不像五十岁了的模样儿。
  夹着通知书的那一页,写着一首很出名的诗,就连顾异都知道,就是那首耳熟能详的《一代人》,诗是没什么特殊的,但诗下面写了一行字就很特殊了。
  约莫也是张寡妇写的:“光明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不知道写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笔迹很深,力透纸背,像是愤怒,又像是绝望。
  何易晞脸上露出一层耐人寻味的表情,顾异却没看见,他捏着通知书发愣,突然听见门外有羊叫声,暗示张寡妇回来了,连忙往书里一塞,放到椅子上站起来。
  张寡妇牵着兰花花,看见他俩十分自然的从屋里抱了椅子出来晒太阳,脸色冷冰冰,但又想到这俩人救了兰花花,不怎么自然的抿抿嘴角,实在不怎么迷人,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顾异手指在椅背上弹弹,斟酌怎么表达自己“不想再睡在凶案现场”这件这个意愿,何易晞却突然扯了一把顾异:“羊又多了一只。”
  顾异感觉大仙儿在给他出算术题。
  张寡妇有30只羊,死了一只,丢了一只,又冒出来一只,问羊群的繁殖速度。
  顾异脑壳疼。兰花花松开张寡妇的手径直往顾异身边儿走,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仰脸仔细瞧他,看到他莫名其妙,这才开口:“你不像是个坏人。”
  顾异更莫名其妙了:“我可是顶好的大好人!”
  “八项规定”背的烂熟的那种。
  何易晞却觉得这话里有话,又不明白是藏了什么话,不自觉的皱皱眉,见张寡妇赶羊进圈,回过头来跟他们说:“你们要找的高跟鞋,我瞧见了。”
  “什么!”顾异顾不得申请换房了,身子骤然紧绷,忙问,“她在哪儿?”
  兰花花自告奋勇:“我带你们去!”
  兰花花带着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又走回去
  了,顾异有点儿蒙:“兰花花这是去哪儿呢?”
  怎么感觉又要回案发现场呢?
  何易晞却又问一句:“王赖子怎么样了?”
  顾异给他打眼色,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兰花花没回头:“王赖子死了。”
  这死的有点儿神速吧。顾异心里惊诧,却又不想拿这些问题来问兰花花,三个人颇为沉默的走完了这一段路最终在凶案现场附近一幢房子停下来了。
  正是昨晚何易晞强调“关灯”了的那家。
  这家连着四间屋,大约是张寡妇家阔绰一点儿。兰花花也没有叫门,似乎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似的推开中间那一间的门就进去了。
  里面外面两个世界,黑灯瞎火的叫人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看见床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顾异乱紧张,大喊一声:“佟倩倩!”
  床上人影摇晃着坐起上半身,没睡醒似的反应片刻,才张了口:“……哥?”
  顾异奔过来摸她脑门:“你没事儿吧?”
  佟倩倩挥手赶他:“干嘛呢,我好着呢。”
  “都卧床不起呢还好着呢?”顾异往床上一指,也看不清佟倩倩脸色,又问她,“你怎么到这地方来的?”
  佟倩倩语气里透着迷茫:“我也……不知道啊,我醒过来就在这儿了,刚还有个女的,哦就是跟这小姑娘一起来的,应该是她妈,跟我说话,还问我‘要出去吗’,我说要啊,然后她也不说话就走了,她这话什么意思啊哥?出去是去哪儿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说完又往顾异身后看看,带着惊喜叫了声:“哎还有何专家呢?”
  佟倩倩完全在状况之外,还有心思惦记花美男。
  顾异懒得跟她解释太多,叫她先好好躺着,又出了那黑不拉几的屋子,问兰花花:“你们是在哪儿发现她的?”
  兰花花眨眨眼,脚踢在泥土地面上说:“她是自己长出来的。”
  ……这是怎么个长法?
  何易晞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又问兰花花:“这家原来住的人呢?”
  兰花花答他:“走啦!走了才能长出新的来。”
  何易晞:“他们是怎么走的?”
  兰花花:“我娘送走的。”
  顾异终于是大约明白了兰花花的意思,原来住这里的那户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以被张寡妇送了出去,于是佟倩倩无端冒了出来成为了这里的新户主。
  这也太巧了吧。
  他们明明是来找失踪的佟倩倩的,却先她一步到了这个地方,那么佟倩倩之前去哪儿了?而且佟倩倩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呢?总不能也跟他们一样,在芦竹丛里踩了个空,从天而降落在了张寡妇面前吧。
  顾异有用胳膊肘戳何易晞:“大仙儿,我有点儿想不明白了,刚才你说张大姐的羊多了一只,我可瞧过了,还是只公的,可佟倩倩就算变成羊,也得是只母的啊。”
  “也许……”何易晞眉毛仍旧紧皱着,托起下巴来想想,顾异只觉得思想者都没他这么有艺术气息,“那只羊不是佟倩倩呢?”
  顾异“啊”一声,视线未挪,不走大脑似的问他:“那是谁?”
  “我觉得,可能跟你有关。”何易晞手指从下巴上挪开,指向了顾异。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等待戈多
  不知道哪里写崩了一直在掉收_(:з」∠)_就好像被十几个男朋友甩了一样,心痛


第48章 47
  “不是,大仙儿,”顾异按何易晞手指头,“您哪来这么强的联想力?人形电子词典?”
  “再说了,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呢吗?怎么就变成羊了,您有什么科学道理吗?”
  顾异也不知道是否认何易晞的说法还是自我安慰,神色不怎么愉快,毕竟“你是一只羊”这说法太渗人点儿,又不是拍喜羊羊真人版。
  何易晞暂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好犯难解释:“我一时也弄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
  “大仙儿,女人才——”顾异噗嗤笑了,往何易晞肩膀上搭,被大仙儿敏捷闪开抢着说了一句:“顾异,我只是担心你。”
  顾异愣在当场,脑内小人儿又冒出来作妖,一个眼看就要乘坐火箭升天了,嘴里还欢呼:“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四舍五入就等于‘我爱你’!”
  另外一个抠脚泼冷水:“顾异想什么呢你?不写小说你亏了啊!”
  顾异这厢天人交战,何易晞那厢跟兰花花聊起来了,试图从兰花花这里找到突破口:“这家人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走吗?”
  “我娘说了,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回答的滴水不漏。
  何易晞只好发大招:“兰花花,这儿死过人吗?”
  兰花花睁大着眼睛,神情突然有点正经,语速平缓地说道:“我娘说了,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是在奔向死亡的。”
  何易晞头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儿,只好做了最后一次努力:“像王赖子这种人死了以后,你们会怎么办?”
  “东边有一片地,我们都埋在那里。”
  何易晞想想又问:“那么死掉的羊呢?”
  不知道是顾异听了何易晞的话之后有点儿敏感还是真的,兰花花似乎看了一眼顾异,又张口说道:“分给大家吃了。”
  “王赖子已经埋了吗?”
  “还没,她长出来以后,我娘就没顾上。”兰花花往屋里指指,说的是佟倩倩。
  何易晞终于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我们能过去看看吗?”
  兰花花有点惊讶:“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她还是答应了。
  王赖子家门口静的出奇,顾异与何易晞走进去,发现里面东西原封未动,除了这里的人。
  那个傻女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留下她那个已经断了气儿的男人,直挺挺躺在床板上,已经形成尸僵了。
  室内光线阴暗,带着一股长久没晒过太阳的霉味,还有一个死人共处一室,气氛有点可怖。
  何易晞四下走动一圈,摸到了点灯开关,简陋的电灯泡扑腾几下亮了起来,也不能把室内照的有多亮堂,但好歹视野清晰多了。
  王赖子和他那个傻老婆都不像是能干家务的人,地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床上的物品仍旧堆叠着,保持着当初被何易晞推到一边儿好放得下王赖子的造型。
  王赖子紧闭着双眼,橘色的灯光盖在他的脸上,与铁青交相辉映形成怪异的颜色。
  他呈一个“大”字摊着,半个手臂吊在床外,顾异余光扫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啧”一声儿找了两根筷子,撑开了王赖子的嘴,何易晞不明白他要干嘛,也靠过来瞧,顾异努努嘴,示意大仙儿往嘴里瞧。
  右边的腮帮子内,一排整齐又鲜明的牙印。
  何易晞缩回了头:“这是?”
  顾异丢了筷子,在床周围看了一圈,这床上本应该有两个枕头,此时却少了一个。
  “王赖子怎么死的?不过是一个二度烫伤,能这么快要了他的命吗?”
  何易晞没什么反应,静等他往下说。
  有些人,不光要耍帅,说话还得大喘气。
  “所以王赖子肯定死于其他原因,他口腔内侧的牙印,还有这里少了的枕头,我觉得王赖子是被捂死的,用枕头。”
  何易晞扬眉:“顾支队长这个推理想当然了点儿。”
  “哪来什么推理,我这也是直觉。”顾异跟他瞎眨眼。
  何易晞立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女人才凭直觉办事。”
  顾三岁无视何四岁,手指一挥:“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干的呢?总不会是他那个傻老婆吧。”
  何易晞眼睛微眯,刹那间明白了顾异的意思:“你是说……张大姐?”
  “确实她的嫌疑最大,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顾异想不明白了,难道是为了让王赖子少受点儿苦,早登极乐?再转念一想,极乐他估计是去不了了。才想到此处,张寡妇却突然迈了进来,看见他俩愣了一愣,挽挽头发:“你们怎么在这儿?”
  顾异眼瞧见她伸手要去扯王赖子的尸体,忙凑过去想要搭把手,谁知张寡妇力大无穷,直接扛起王赖子就走,看的身后俩人皆是一愣,他二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跟着张寡妇一路往村东头去了,之前他俩人基本就在住的地方、张寡妇家以及王赖子家搞了一个三点一线,还没完整地将村子绕一遍,此时才惊讶发现,村东头有一大片的田野,不知道是什么人,种了一大片的向日葵,密密麻麻,整齐的垂下了花盘。
  张寡妇手脚利落,将王赖子直接扔进了向日葵田里,拍拍手又往回走。
  顾异傻了,埋人是这么埋的吗?
  心念电转他几步往向日葵田里奔去,拨开粗长的茎秆,仍旧有无数的茎秆遮挡视线,只能看到脚下,铺着一具尸体,这个怪异的缝隙,时间空间全部错落,就连尸首也无法随风飘逝,都安静的平躺在向日葵脚下,死状各异,惨烈而又寂静。那一支支的向日葵,仿佛是一张张没有眉目的人脸,静默的看向地面。
  顾异走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从向日葵田里退了出来,脸色发白,何易晞显然很有远见,他选择原地等顾异出来跟他汇报情况。
  “里面全是尸体,男的。”
  何易晞扬扬眉:“哦?”
  “知道尸体农场吗?差不多吧。”
  何易晞不知道,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但是他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从死去的羊到张寡妇送走的人,以及兰花花那句“你不像坏人”,一直到突然出现的佟倩倩。
  他快要猜到什么了。
  何易晞手拍在顾异肩膀上,看见顾异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仿佛里面的场面十分声势浩大,让顾异都有点儿承受不住,将要张口,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么为什么自己也在这里。
  他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但这个想法与顾异无关,开口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佟倩倩跟你……你们两个?”
  顾异一瞧何易晞那表情,立刻会错意,忙停止腰板摆手撇清关系:“没什么!你别误会!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何易晞无语的瞥他一眼:“你有没有想过,佟倩倩会因为什么事而怨恨你?”
  顾异摸后脑勺,莫名其妙:“怎么会,我俩好的跟亲兄妹似的,她还会恨我?她的命都是我给捡回来的。”
  “那也许,她就是恨你救了她呢?”何易晞反问道。
  这一问可把顾异问蒙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怎么会呢,佟倩倩还跟他说谢谢了呢。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顾异这件事儿说不清楚,只好换一个问题问何易晞,何易晞与他一同缓缓的踏着乡间小路往回走,他眼光放的很远,有些朦胧,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在沉思,安静半晌,忽的又开口:“张大姐确实是那个引路人,只不过她不能带我们出去。”
  “什么意思?”顾异懵逼乘二,咋过滋味来又大惊,“那她能带谁出去?”
  “女人。”何易晞向聚集在一处的村落指一指,“这里的女人们。”
  顾异刚想问“那男人呢”,而后立马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因为他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男人们呢,都死了啊。
  “我靠!这是个什么道理?”顾异愤慨,扯着何易晞往村头走,“走,我就不信我们自己走不出去。”
  “没用的,与其做这些无用功,不如琢磨琢磨是谁杀了王赖子。”
  顾异笃定:“这还用问,肯定是张寡妇。”
  何易晞没表态,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了一句:“今晚我们跟佟倩倩住在一起。”
  他看顾异的眼神儿飘过来了,又补充:“你跟我睡一张床。”
  顾异的耳朵少见的颜色如常,因为他一想到晚上又要睡在一个很可能是凶案现场的地方,什么绮思遐想全都飞了。
  佟倩倩看到他们冲着自己走过来还有点儿稀奇,吆喝他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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