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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纲-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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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听了这些话的感觉,像是从娱乐圈恩怨情仇,一下子跳到恐怖悬疑片,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无力阻止韩祺,只能问:“然后呢?”
韩祺:“然后大师就帮我作了法,把那个孩子压制住,变成我的保护符,说是可以保佑我以后事业顺利。而且他还告诉我,今年我会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会怀上他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个福胎,有诸天神佛的保佑,会给我带来大富大贵。”
经纪人目瞪口呆:“你相信他的话?”
韩祺反问:“为什么不?自打上次他帮我作过法之后,我的事业的确有了很大的转折,原本你也清楚,我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男星四十出头还能迎来第二春,很多女星三十出头就会被取代,但这三年来,我的事业顺风顺水,非但没有颓势,反倒节节走高,连洪先生都说,自从我怀孕之后,他的事业又更上一层楼,说我旺他,这不正好证明了大师说得没错吗?”
经纪人压低声音:“可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还有上次飞机上……”
韩祺道:“大师说过,我现在怀的那个福胎,是毗湿奴转世,能给我带来无穷的福气,但因为如此,周围肯定也有很多心怀叵测的邪物觊觎,连原来被大师压制了的魔胎,也可能受到福胎的诱惑,再次魔化成为邪物,果然又被大师说中了……我怀疑最近出的这些事情,可能就是那些邪物,想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经纪人沉默良久,小心道:“祺祺,我不是怀疑你的说法,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生下来之后,洪先生不肯认,你要怎么办?让他背着父不详的名声?你刚才也说了,女星的事业生涯很短,难不成你想冒着失去事业的危险?就因为三年前那个大师的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刚打电话给大师的助理,他说大师在闭关,根本见不到,我现在心里很乱……”韩祺终于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我怕飞机上,还有剧组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大师说的,是冲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又怕洪先生是在骗我,还怕、怕这次是助理,下次就是我了!”
经纪人也算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这些年没少遇见过奇葩事,可也是头一回碰见韩祺这种情况,她想骂韩祺怎么脑子不清醒,被一个外国大师牵着走,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也没有用,只能努力想办法解决。
“韩祺,你听我说,你别胡思乱想,这些事情很可能只是巧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现在你先好好把戏拍完,我去找找这方面比较靠谱的师傅,你试着跟洪先生也沟通一下,如果洪先生愿意结婚,那再好不过。我们又可以趁着新戏宣布喜事,对你的宣传也有帮助。”
韩祺低落道:“洪先生不会答应的,我已经旁敲侧击过三四次了,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没听懂,他说,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会给我一个惊喜,我不敢把大师的话告诉他,他那么多疑,肯定会去调查,这样三年前堕胎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经纪人拿她没办法,事已至此,两人都在一条船上,只得安抚她道:“你先不要想太多,这两天我问问可靠的朋友,你安心把戏拍好,剧组里现在肯定人心浮动,你助理出事,那些狗仔肯定也知道了,别再给人把柄了。”
挂了电话,韩祺依旧心神不宁,剧组给她和男主角订的房间是总统套房,原本是她跟生活助理一起住,助理现在还在医院做手术,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就算把灯全开了,也还是觉得空旷恕
她翻来翻去睡不着,余光一晃,好像看见一只小手从背后绕过来,搭在她的肚子上,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两米大床的另一边全是洁白被子,自然没有什么小手。
韩祺心头狂跳,惊悸未定,仔仔细细将四周环境都观察一遍,正慢慢缓下心情,忽然又看见一只手从床边冒出来,朝她的脚抓过来,韩祺赶紧往后一缩,连滚带爬惊恐下床,也顾不上穿鞋子,一口气跑到门边。
妈妈……
你为什么不要我……
韩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而且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她战战兢兢,伸出一根手指,推开虚掩的浴室门。
红。
满眼的鲜红色。
血从盥洗台溢出,把整个台面弄得血红一片,正一滴滴往下流。
盥洗台里躺着一个肉团,水龙头半开,水从里面缓缓流出,稀释了血,又让红色越来越多。
韩祺惊呆了,忙不迭要往后退,冷不防脚下一滑,人跌坐在地。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幽怨而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多日来累积的压力和猜疑让韩祺忍不住崩溃大哭。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肉团已经成形了,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从盥洗台里爬出来,掉到地上,啪的一下,血水溅上韩祺的衣服。
“不关我的事,你别缠着我!要不是钟焕,要不是那个渣男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又怎么会打掉你!都是他的错,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韩祺泪流满面:“你以为我愿意打胎吗,哪个女人愿意堕掉自己的孩子!可我要是把你生下来,我的事业就完了!你好好去重新投胎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赖在我这里!”
肉团还没有皮肤,可是已经有了五官,小小的脑袋上,看似嘴巴的器官一张一合,却完全不像普通婴儿那样讨喜可爱,反而分外惊悚。
是你把我的魂魄锁在玉牌里,让我走不了的……
她听见肉团这样说道。
“是你先来缠着我的!我被你缠得没办法,才让大师把你镇住!”
妈妈,是你听了别人的话,想要我帮你守财转运……
韩祺颤声道:“宝贝,你听我说,我不要什么转运了,我回头就找大师把你送走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玩具,我以后都给你烧,还、还给你立碑,给你买个风水宝地,每年一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
我不要钱……
“那你要怎样才满意,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韩祺尖声嚷起来。
肉团一点点朝她爬过来。
你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个小弟弟……
我不走……
为什么他可以留下,我不可以……
韩祺睁大眼睛,整个人几乎贴上墙壁。
“你别过来!他跟你不一样,他是福胎,他能让妈妈大富大贵的,只有妈妈过得好了,以后才能给你更多的东西,你很懂事,你很乖,能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妈妈,我要杀了他……
不能让他留下来……
“别过来,别过来!”
韩祺泪流满面,身体抖如筛糠,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大声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惠夷光洗完澡出来,听见有人敲门,她从猫眼看出去,外头却空无一人。
换作别人,可能就以为是恶作剧,但惠夷光皱了皱眉头,还是开门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一只苍蝇都没有。
就在这时,后颈传来一股凉意。
像是被人趴在肩膀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惠夷光心头一凉,浑身僵住,慢慢回过头。
没有人。
手上一轻,前一秒还在手上戴得好好的玉镯子忽然断裂,摔在地上变成好几截。
头顶有滴水的声音,一滴液体落在她的肩膀。
惠夷光扭头,血在浴袍上缓缓晕开。
她猛地抬首一看!
什么也没有。
肩膀上也没有什么血滴,刚才的一切似乎是她的幻觉。
除了手镯的确碎成几块。
惠夷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们几个主演分布在不同的楼层,韩祺跟男一号,理所当然订了总统豪华套房,她跟男二女三他们,则在下一层的豪华套房。
而她的房号,跟韩祺的房号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楼层不同。
也就是说,她上面的那间房,应该就是韩祺的房间。
她面色发白,咬着手指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电话。
此时的冬至,正带着刘清波和张充参观办事处。
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主要是刘清波和张充被办事处的破旧惊呆了,需要时间去适应。
张充夸张道:“跟这里比起来,羊城办事处简直就是别墅!以前我还觉得那地方在墓园附近太晦气,现在一比,那边简直是风水宝地!”
刘清波也毫不留情地吐槽:“你们鹭城不是经济发达吗,怎么办事处却这么破旧,该不会钱都被你的前任给贪污了吧?”
冬至无奈摊手:“他就是想贪,也没钱可贪,主要是我们这边业务能力比较一般,上头每年拨款有限,就只能在这么个地方了。其实我打算把这里卖了,租个铺面,前头做生意,后头当办公室,隐蔽性强,又方便。听说以前各地办事处,大多是设在饭馆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倒闭了,我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张充很感兴趣:“那你准备卖什么?”
冬至笑道:“现在不是满大街的奶茶店吗,我们也弄个好了,简单操作,又不至于弄得乌烟瘴气,以后我们的下午茶算是可以自给自足了。”
张充是个很能来事的,当即就道:“有茶没点心不行,再来个鸡蛋仔好了,我喜欢肉松味的。”
冬至估摸着电饼铛也不贵,点点头道:“那就再加个原味和抹茶味的好了,到时候你看看别家店怎么定价格的,给我们店里也弄一份价格单吧。”
张充爽快道:“包在我身上好了,铺面你选好没?”
冬至道:“差不多了,在市区里,不过得等上头答复,木朵说这次我们立了功,请上头拨点经费,再借我们点款项,把铺面先买下来不难,等这处老房子卖出去了,再把款项还回去就好。”
刘清波听他们聊着聊着就说起开店做生意的事,忍无可忍道:“你们还记得我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冬至无辜道:“办事处跟总局和分局不同,本来就要大隐隐于市啊,你们那边的办事处在哪里?”
刘清波:“……沐足店里。”
冬至和张充噗的笑出声,刘清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那个沐足店不是真正的沐足店,只是挂了个沐足的招牌,店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关着,以便掩人耳目,不过这也算别出心裁了,每次其它办事处的人听说他们润州办事处,都会露出心照不宣的谜之微笑。
刘清波每天在沐足店进进出出,已经从一开始内心崩溃,到现在麻木不仁了。
冬至道:“你们初来乍到,还没地方住吧,可以在这里将就一晚,也可以到我租的房子将就几晚,不过我那里只有两个房间,三个人就太挤了,只能再住一个。你们谁要留在这里,谁去我那边?”
刘清波和张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我去你那里!”
冬至:“石头剪刀布?”
刘清波不屑:“堂堂修行者,不如打一架!”
他们还在较劲,冬至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他第一反应是诈骗电话,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是贺嘉,最终还是接起来。
“你好。”
“您好,冬先生,我是惠夷光,您还记得我吗?”
熟悉柔和的女声,一下子将他拉回医院天台的那个晚上。
冬至微微失神片刻。
“记得。”
他怎么会忘记?
对惠夷光,他至今有个巨大的问号,在心底反复询问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引以为鉴,在以后的每一件事情上都要加倍小心谨慎,因为作为力量凌驾于普通人的修行者,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别人的人生。
“惠小姐,好久不见。我很好奇,你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冬先生,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麻烦你,不过现在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半夏好像在西北,赶不过来,她说你在鹭城,所以,我很冒昧,只能来打扰你了。”
“有什么事吗?”冬至问道。
惠夷光知道自己对她一直无法释疑,没什么事肯定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所以他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可能小不了。
刘清波和张充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只能从冬至的表情来揣测发生了什么事。
十几分钟后,冬至结束通话,吁了口气。
“惠夷光你记得吧?”
刘清波点点头:“怎么?她又被鬼上身了?”
冬至一乐,要是惠夷光知道刘清波这么说她,估计能气死。
“不是她,是他们剧组,她在鹭城拍戏,剧组出了点事,好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去找迟半夏,迟半夏不是分到西北去了么,鞭长莫及,她就只好来找咱们了,说是想请咱们去看看,有偿的。”
特管局不允许他们接私活赚钱,很多修行者就是不想受这种束缚,才不肯加入特管局。先前冬至他们还没正式入职,所以可以以私人身份向惠夷光收取报酬,现在却不行了,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钱虽然不能用在自己身上,但只要把数额公开,向上面打报告,然后用在办事处的建设上,也算是充公了。
刘清波皱眉:“我怎么感觉每次跟那女人有关的,就没什么好事。”
冬至耸肩:“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她出手够大方,我估计这次分局就算拨款,数额也不会很大,要是加上惠夷光给的酬劳,我们的办事处环境就能得到更大的改善,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更有动力了?”
刘清波打小就是个不缺钱的公子哥儿,万万没想到自己加入特管局之后,反倒要为五斗米折腰。
“什么时候过去?”
“我们约了明天一早,她说先带我们去剧组看看,然后再带我们去酒店房间。”
刘清波面色古怪:“去酒店房间干嘛?”
冬至:“她说她怀疑问题可能出来剧组里某个人身上,而在她楼上住的就是韩祺。”
刘清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两个人都是不追星的,张充却眼睛一亮。
“韩祺?影后韩祺?我是他的粉丝耶!带上我,我也要去!”
就因为你这样,才更不能带你去。
冬至抽了抽嘴角:“你负责留守办事处,或者去警方那边帮忙跟进山本一案的进度。”
张充可怜兮兮:“咱们也算老熟人了吧,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冬至一本正经:“你也知道山本还没死,我怕他会卷土重来,办事处得有像你这么经验丰富能力超群的人坐镇我才放心,上头有什么指示,木朵那边有什么情况,你随时通知我们。”
张充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当即就改了初衷。
“那好吧,你们去吧,我帮你们看着这里。”
还真好哄,刘清波又翻了个白眼。
第86章
隔天一大早,冬至和刘清波在片场见到了惠夷光。
这个女人没了前段时间的抑郁,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惠夷光很热情客气地跟他们打招呼,面带歉意告知一个意外的消息。
“我昨天提前给导演说了一声,但没想到资方那边也各找了三个人来。”
刘清波眉头一皱:“什么人,也是特管局的?”
“不不,是风水师傅!”惠夷光歉然道,“我知道同行相忌,这样对你们很不尊重,可我事前真的不知情,不过我今天一定不会让两位白跑一趟的。”
冬至笑了:“我们不是同行,不存在同行相忌的情况,我反而担心他们看到我们会害怕。”
惠夷光愕然不解。
刘清波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哼笑一下。
他们是特管局的,而现在那些所谓的风水师傅玄学大师,却不乏浑水摸鱼之辈,就像骗子看见警察,可不是得害怕?
投资方找来的三个人,有两个比冬至他们来得更早,一个还没到。
已经到了的两个,一个是老头,手上托着个罗盘,看着挺和气。一个是下巴留短须的中年人,也穿着休闲服,面带笑容,一脸高深莫测。
两人还各自带着助手过来,一看就比冬至他们更有气派。
冬至见状,小声对刘清波道:“现在让你冒充我的助手还来得及不?”
刘清波冷哼一声,表示免谈。
他们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他们。
冬至和刘清波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根本不像混这一行的,倒更像是来演戏的年轻演员。
请老头他们过来的是其中一家投资方的老板,他给导演等人介绍道:“这位是罗南芳师傅,南方鼎鼎有名的风水大师,也是几所高校的客座教授,经常会开一些讲座,贵人事忙,寻常时候都很难约到。”
托罗盘的老头向众人微笑颔首:“听说能跟同行高人切磋,我就过来了,还请各位多指教。”
投资方又介绍中年人:“这位是张崡张师傅,张师傅是龙虎山嫡系传人,本事通天,寻常人请都请不到的,这次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张崡跟他似乎私交不错,还挺给面子的,闻言就客气道:“哪里哪里,就咱们的交情,你有需要,我肯定不推辞!”
在场也有人听说过罗南芳和张崡的名头,纷纷上前打招呼。
演员天南地北拍戏,难免会碰到些奇奇怪怪、无法合理解释的事情,随便拎个从艺有些年头的演员明星出来,他也许都能给你讲上一段灵异经历,所以圈中人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其实远比普通人更深信不疑。而他们对名利的追逐和渴求,也使得许多人总会希望通过一些捷径来更快达成目的,风水先生玄学大师也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人。
相比之下,籍籍无名的冬至和刘清波,越发被衬托成了江湖骗子。
不过投资方还算给惠夷光面子,听说冬至他们是她请过来的,就说:“惠小姐,你也介绍一下这两位师傅吧。”
惠夷光很识趣,她不知道冬至他们愿不愿意公开特管局的身份,就简单道:“这位姓冬,这位姓刘。”
就这样?
连师承来历都没有?
罗南芳皱了皱眉,跟张崡对视一眼。
许多行业都要年轻人,越年轻越有朝气越好,但有些行业却恰恰相反,比如医生,又比如风水先生,冬至刘清波这种年纪,就容易给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按照行内规矩,本该是冬至他们主动上前向罗南芳他们行礼,自陈师门,谁知两人什么举动也没有,只是朝罗南芳他们笑了笑,罗南芳和张崡当即的观感就更不好了。
张崡忍不住皱眉:“不知两位小友师承哪位前辈啊?”
刘清波淡淡道:“刘永嘉。”
那是他爷爷的名字。
冬至还算有礼貌,但他说出来的名字也很陌生:“我师父叫龙深。”
他要是说閤皂派,说不定对方还会知道,但龙深跟刘永嘉,罗南芳跟张崡听都没听过。
他们心下就都有了判断,越发肯定两人十有八九是江湖骗子,就懒得再跟他们搭话了。
他们的态度如何,冬至并不在意,反正大家本来就是两拨人,又不是来打架的,刘清波这种性子,却是没事也要生点事出来,就道:“张先生,请问你的道名是什么,是龙虎山睿天兴成育中的哪一辈啊?”
张崡挑眉:“你还知道龙虎山有这些字辈?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兴字辈。”
谁知刘清波非但没有露出久仰的反应,还上下打量他:“听说兴字辈现在年纪最小的,起码都上七十了,看来张先生驻颜有术啊!”
岂有此理,他还没质疑对方,倒先被对方质疑起身份了,张崡心生怒意:“当年张天师迁居台岛,我才是正统的张天师嫡脉,少拿那些阿猫阿狗的冒牌天师来跟我比!”
龙虎山张家,自汉代张道陵而得以兴盛,到了第四代天师时,张家从陕西迁到了龙虎山,从此代代相传,更被历代朝廷敕封,地位十分超然,民间有北孔南张的说法,意思是张家跟孔家一样,都是千年不换的世家,可见何等煊赫。到了民国,也就是当年中国最黑暗混乱的那个年代,张家跟着战败的国军迁到台岛去了,留下来的是旁系和支脉,从此两边就谁才是正宗道统一事,开始了漫长的争论,个中恩怨,外人不甚了了。
刘清波哂笑一声,还想说什么,冬至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适合而止。
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斗法的,这两个人自恃身份,端着架子,但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刘清波瞪了他一眼,总算给面子地消停了。
隔行如隔山,投资人鸭子听雷一般,只听到他们说什么字辈正统,觉得挺高大上,也就没有贸然插嘴。
就在这时,他请来的第三位高人也到了。
对方四十开外,也穿着马褂,气派倒是很气派,红光满面,身材高大,更像是一个成功人士,而不是仙风道骨的修行者。
但投资人明显对这位更加上心,不仅在对方一下车就迎上去,还亲自将人给请进来。
“欢迎欢迎,陈师傅您能大驾光临,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国良陈师傅,香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师,也是香江顶级富豪李先生龚女士的座上宾!”
陈国良矜持地点点头,连话都懒得说,只看了助手一眼。
他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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