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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纲-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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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人工湖。
  忽然间,霍诫的身形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往下扯,整个身体急剧下降。
  舒壑在他前面,一时没留意,但在霍诫后面的刘清波和冬至却都看得清清楚楚,刘清波及时伸出手拉住他的肩膀,却因那股拉扯的力道过大,他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沉。
  冬至忙抓住刘清波肩膀上的衣物。
  这一抓,他才知道拽着霍诫的那股力气到底有多大,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力量,他不肯松开刘清波,就这么被跟着往下拖,三个人身不由己被卷向下方,越往下,周围水流就越急,而且形成一个漩涡,将所有东西往里吸,非但是他们,连路过的鱼类,所有水中生物,只要一进入这个漩涡的范围,立马就会被拖进去,毫无例外。
  冬至这才恍然,他们刚才来到这附近,周围的鱼儿一下子就消失的原因,鱼类也会本能地避开危险。
  但一个人工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旋涡,跟江朗的死因有关吗?
  眼前一片浑浊,水已经被彻底搅浑,手电筒也不知被卷到哪里去,他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刘清波的衣服,整个人随波逐流,在水里打圈,分不清东南西北,冬至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洗衣机”没有按下暂停键,他就只能这么一直转下去,直到被彻底脱水甩干。
  时间成了无用的陪衬,冬至也不知道自己在“滚筒洗衣机”里滚了多久,等意识到自己浮出水面时,他整个人还轻飘飘的,脑袋像按在身体上的走马灯一样疯狂转动,只得闭上眼睛,等那股晕眩的感觉彻底缓过去。
  “这是……哪儿?”霍诫的声音也像在外太空飘着,还没回到地球。
  “你们两年前不是下过水吗,那时候没发现这里?”刘清波捂着脑袋呻吟一声。
  霍诫靠在后面的石头上喘气:“没有,舒壑呢?”
  他这一说,其他人才发现,舒壑不见了。
  冬至道:“他刚才在前面,估计没看见我们被旋涡拖进来。”
  刘清波把手电筒一照,发现这里是个内凹的洞穴,大约在很久以前,水填满了这里,但后来水位下降,这里就形成一个中空的区域,边上还有一小块可供休息的地方,摘下水肺也能呼吸。
  三人浑身都湿淋淋的,虽说他们是修行者,但没有人会喜欢这种黏腻湿冷还没法换衣服的感觉。
  冬至打开小小的防水包,手伸进去乱掏一阵,掏出几张东西分别丢给他们。
  “下个水你带暖宝宝干什么?!”
  刘清波拿到手一看,露出一脸你是不是神经病的表情。
  冬至无辜道:“这么个小包塞不了换的衣服啊,这是我刚在学校小卖部买水的时候顺手买的,将就一下吧,贴在肚子上,聊胜于无。”
  刘清波嘴角抽搐,很想把暖宝宝糊他脸上去,最终还是认命地撕下包装。
  霍诫勉强憋出一句夸奖的词儿:“你别说,贴在肚子上还真有点气运丹田的感觉!”
  冬至一乐:“是吧?那下回需要下水的时候我都带着!”
  刘清波:……人家随便恭维一下你还当真了?
  他觉得自己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好了,为了在外人面前给冬至留点领导的面子,居然把这句话硬生生给忍回去。
  三人缓过一口气,开始商讨对策。
  这个洞穴的氧气很稀薄,根本不可能久留,他们最终还是得下水。
  刘清波就有点奇怪:“望月湖一个人工湖,一眼望得到对面,这种洞穴是从哪里来的?”
  霍诫道:“望月湖的水引自淀山湖,不过管道应该不在这里。”
  肯定不在,这个洞穴一看就不是人工专门凿出来的。
  “据说这里当时是个大水坑,一下雨就会泥泞遍地,水坑里的水常年不干,对周围居民造成很大影响,后来索性就把坑改造成现在的人工湖,反倒成了一处景观,但我从没听过水坑里还会有漩涡。”
  刘清波:“那只水猴子,你们当时是在哪里抓住的?”
  霍诫:“下水之后不久就遇上了,找的时候容易,倒是为了擒住它费了一点力气,后来我们又把湖找了一下,也没发现这里。”
  刘清波耸肩:“看样子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冬至忽然嘘了一下。
  他压低声音:“你们看……对面。”
  刘霍二人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
  洞穴不大,手电筒勉强能照到对面。
  微弱的光线之内,只有被湖水拍打得潮湿的石头,与微微荡漾的水面。
  “有——”刘清波刚想说有什么,他就看见了。
  在湖边一块往前凸起尖锐棱角的石头上,勾着一个铁环。
  细看之下,好像是一条锁链的其中一环。
  三人不作声,内心却不约而同冒出许多疑问。
  这条锁链看上去很粗,不知道两头连着什么,但霍诫可以肯定,望月湖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既然望月湖没有,那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淀山湖吗?
  冬至就道:“我过去看看。”
  没等别人说话,他身体一沉,已经再度下水,双手划拉着游过去,一把抓起锁链,又把脑袋扎进去。
  刘清波和霍诫也都下了水,他们很快发现铁链很长,长到往下拖坠数米,他们拉上来两三米左右就放弃了。
  冬至提议:“要不这样,我跟老刘顺着铁链过去看看,霍哥你先回去报个信?”
  霍诫当然否决了:“我跟你们一起吧。”
  三人达成意见一致,决定循着铁链一端游过去,查探个究竟。
  锁链几乎跟成年男人的手臂一样粗,抓在手里冰凉刺骨,但有了这条铁链作为指引,他们游起来就有方向感了,也不会再失散,只是半个小时过去,三人心里的疑问非但没有减退,反倒越来越浓。
  霍诫怀疑他们已经穿过望月湖底,来到另外一个湖泊了,因为望月湖里没有铁链,也不可能让他们游了这么久还看不见头。
  锁链逐渐往上延伸,竟似直接连到湖面,隐隐绰绰的光亮在上方缓慢摇荡,隔着湖水,却令人心头振奋。
  水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耗光,三人当即加快速度往上游。
  水花四溅,冬至浮出水面,抹去满头满脸的水,睁眼看向四周,顿时傻眼了。
  不单是他,刘清波跟霍诫也都有点发愣。
  怎么又是一个洞?
  铁链从水下一直连到水上,又往前面的洞穴深处延伸,看不见尽头。
  而原先在水下看见的发光物体,他们原本以为可能是渔船之类发出的灯光,结果光源却是在洞窟里的石头上,蓝幽幽的,跟冬至他们在银川地底里看见的琉璃草又不大一样。
  “好像是磷光。”霍诫看了一下,道。
  冬至道:“我们刚才在望月湖下水,会不会现在已经到了淀山湖?”
  霍诫道:“有可能,不过这里具体在淀山湖的哪个方位,还不清楚,继续往前走走看吧。”
  他话音方落,铁链就动了一下。
  三人都没有去碰铁链,但它哗啦啦忽然往下滑动,就像是……
  另外一头有什么东西扯动它一样。
  刘清波心里生出诡异的感觉,他弯腰把铁链抓在手里,也往反方向开始拖动,霍诫跟冬至见状帮忙,他们很快发现反方向也有一股力量在与他们抗衡,那股力量之大,三人猝不及防,差点都被拖回水里去。
  他们对视一眼,心头越发惊骇,手里加快速度,把铁链往这边收回。
  一米,十米,二十米,脚下的铁链越来越多,黑黝黝堆成小山,但与他们拉扯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三人不得不用上暗力,霍诫大喝一声,直接盘腿坐下,手里稳稳抓住铁链,犹如一块定山石,冬至他们的压力一下子小了许多。
  “你练的是千斤坠?”刘清波看了他一眼,好奇道。
  霍诫耸肩:“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在山里跟着师父乱练的,师父也不给起名字,下山之后为了威风点,我自己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定海神针。”
  说话间,铁链那头的力量却像骤然消失了一般,冬至跟刘清波重心失衡,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摔倒。
  就在这时,霍诫忽然眉头一动,大声道:“水下有东西,后退!”
  话还未说完,一只庞然大物从水面蹿了出来,壮硕的身躯直直扑过来,朝冬至当头罩下!
  ……
  “这里?”
  唐净抬头看着四周的环境,以及荒废了很久,锈迹斑斑的铁皮屋,不由皱起眉头。
  明弦的追踪器里显示他这段时间到过的三个地方,雅声中学,嘉顿小区,还有这里。
  雅声中学是他工作的地方,嘉顿小区是学校老师的宿舍,唯独这里,远离市区,又不像是一名中学老师会过来的地方,最有古怪。
  在他印象里,明弦并不是一个会喜欢跑来这种地方的人,哪怕掩人耳目,他肯定也会选一个干净漂亮的。
  即使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并不够深。
  但他对明弦,有种不经意间的关注,连自己都没留意,但又冷不防会从心里某个角落冒出来。
  唐净还记得,他们俩在公园接吻的时候,明弦被压在树干上,不满地咕哝一句,当时唐净没在意,事后想起来,对方说的是,衣服要被弄脏了。
  这个有点小洁癖的人。
  所以明弦有意向他们暴露这个地点,是什么用意?
  半个小时前,龙深跟唐净就已经下了车,这段路他们是徒步走过来的。
  这次与龙深一道来申城的还有宋志存,各国峰会将至,他们不是特意为了这桩案子过来的,但既然正好撞上,就不能置身事外。有宋志存坐镇分局,龙深与唐净尽可放手施为。
  天色渐晚,这段路少有人经过,前面因为道路整修,已经封闭了,但稀稀落落的路灯依旧亮了起来,孤零零的铁皮屋立在那里,更显荒凉。
  “有人来了。”唐净低声道。
  他们站在路边的杂草丛中,看见一辆车开到路边,停在铁皮屋前。
  车灯熄灭,里面下来一个人。
  是明弦。
  野草足有半人高,但不足以遮掩身形,更何况明弦也是修行者,他很快也看见龙深和唐净。
  “糖糖。”他像平时那样跟唐净打招呼,语气轻松,仿佛两人还在公园旁的咖啡馆里。
  唐净目光沉沉,注视着他。
  明弦扑哧笑出声:“需要这么看着我吗,好歹我也为你们提供了不少线索吧。”
  唐净道:“那你总不会是为了弃暗投明,交投名状吧?”
  明弦耸肩:“就算我说是,你们也不会相信的吧。”
  “如果……”
  唐净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明弦抬手制止。
  “我想,连龙局都亲自出马了,就算我不主动给你们提供线索,你们也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吧,还不如我直接干脆一点,免得彼此浪费时间。”
  明弦伸手拍了几下门。
  声音在静寂的夜里传出很远。
  屋内传出警惕的声音:“你把谁带过来了!”
  唐净的回应是直接把门踹开。
  门后,一个浑身上下用黑布罩住的男人像被捏住嗓子,看着明弦以及他身后的唐净龙深半秒,蓦地转身就跑,但唐净的速度比他更快,身形一掠就蹿了进去,抓住对方的黑袍整个扯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回身欲抢回黑袍未果,惊慌的面容映入所有人眼帘。
  龙深波澜不惊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
  “……程缘?”
  男人踉跄摔倒,双手环肩抱住自己,似乎很冷,却还不停后退,他盯住龙深,流露出忌惮与恐惧之色。
  龙深脸上露出冷意。
  “你竟堕落至此。”
  程缘此人,也曾应考特管局,还与冬至刘清波他们一道参与过惠夷光的案子,但后来却没留到最后,当时冬至与他交情不错,还询问过龙深,龙深没有多说,只言简意赅说程缘没有达到标准。
  实际上,程缘表现不合格,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足,或者成绩不好,而是因为龙深等人在他面试回答的问题中,看出此人性格过于功利,打算再观察一阵,所以他毫无意外地被落选了。
  只是连龙深都想不到,落选之后的程缘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浑身布满青黑脉络,乍看像是中毒,但龙深知道,这是魔气在体内浸染日久的表现,一般人被魔气污染,时间一久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尸,就像去长春那列火车上,那几个被魔气侵蚀的普通人一样。但像程缘这种修行者,还能保留自己的神智,甚至能力因为魔气的融合而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难以对付。


第100章 
  程缘听见这句话,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对龙深有种发自骨子里的敬畏,这也许来源于他在特管局的经历,所以乍一看到龙深出现,他就大为失态。
  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在特管局面前战战兢兢的新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瞧不上他,而他今非昔比,足以让特管局的人吃尽苦头,匍匐在他脚下颤抖求饶。
  判断力重回大脑,他望向明弦,狂怒交加道:“是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
  明弦没理会他,兀自对唐净龙深道:“你们不是想找操纵食魂兽的真凶吗?他就在里面。最近的几件事情,的确不是我动的手。如果是我,肯定能做得更加不留痕迹。”
  唐净反问:“你这算是心有愧疚吗?”
  明弦对他的嘲讽付之一笑:“就当是回报你的露水情缘,还有,了结我心中的执念吧。”
  程缘厉声道:“住口!明弦,你敢违逆音羽先生的意思!”
  龙深不欲听其废话,直接伸手就朝他抓去,谁知程缘反应极快,身体一缩快速往后移动,人陡然立了起来,双手长而尖利的指甲抓向对方。龙深闪身避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咔擦一下传来骨头折断的声音,程缘却露出诡异一笑,他的胸口陡然破开,两只枯爪戳向龙深胸口,迅若闪电,甚至划破了龙深的风衣,眼看就要插入他的胸腹之中!
  他不得不松手侧开,程缘就趁着这一间隙扭身跑去,纵身一跃,想从窗户逃离,但他后背猛地被拽住,整个人往后摔倒,电光石火之间,龙深反手抓起长剑已经插入程缘的心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不过眨眼的工夫,程缘双眼圆睁,充满怨恨不甘的神色。
  那股神色越来越浓烈,连带他脸上的青黑脉络也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缓缓流动。
  龙深察觉不对,程缘双手蓦地抓上剑身,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如骨骼被一节节捏断。
  血从他手上流出来,却不是正常人的暗红色,而是青黑颜色,程缘双眼更是黑气流溢,整个人开始变黑,不过一两秒,他的躯壳竟悉数化为黑气飞散开来,又在龙深背后重新凝聚为人形。
  “特管局也不过如此!龙深,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不让我入特管局,今天我也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黑气倏然化为狂风,朝龙深卷去。
  明弦明明与程缘一个阵营,却冷眼旁观,似无插手的兴致,唐净为了盯住他,也没有动。
  虽然对方由头到尾没有出手,但唐净直觉,这人的能力很强,甚至与自己不相上下。
  “我想,我们之间的战场,应该更广阔一点。”
  明弦忽而一笑,转身往外疾奔,唐净想也不想就追上去。
  两人落在荒地野草之中,咫尺之遥,彼此凝视。
  不像即将生死角逐的大敌,倒像一对意犹未尽的朋友,又或者是,分手之后的情侣。
  唐净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在心底微微哂笑了一下。
  他们从未在一起过,又谈何情字?
  明弦目光柔软无害,如两人在飞机上初见时那个话很多却不惹人讨厌的小作家。
  但唐净知道,那只是明弦的其中一面,是明弦借以掩藏的假面。
  他不是什么作家,那几本书的作者也根本不是明弦,他只不过是利用了那个作者从来不露面的漏洞,来假意接近自己。
  似乎猜出唐净在想什么,明弦忽然道:“在飞机上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唐净淡淡道:“我对你有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而你利用了这种亲近感,让我对你卸下防备。”
  明弦耸肩摊手:“可你也没有卸下啊,不是又在我身上装追踪器,又是派人查我了吗?而且,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有那样的亲近感。”
  唐净道:“因为你和我一样。”
  明弦一笑,坦坦荡荡,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的本体是琴。”
  夜深无月,远处路灯照在明弦的侧脸上,有种别样柔和的风致。
  即便敌我分明,无可挽回,唐净仍旧在那双眼里,看见荡漾的波光和星月。
  怀疑对方是器物成精时,唐净也曾猜测过对方的原形,他想,这样漂亮的明弦,本体一定是雅致可爱之物。
  起码要上千年的风雅,才能孕育出这样的风流。
  唐净道:“我是镜子。”
  明弦很快猜到他的来历:“唐代的镜子?”
  唐净颔首:“千秋蟠龙镜。”
  往前回溯上千年,他曾是唐宫藏镜,由名匠所铸,后被玄宗赐与胞妹玉真公主,公主终身未婚,出家为道,爱云游四海,寻仙访隐,是以唐净机缘巧合之下,也遍遇山川之流霞,日月之精华,历经霜风洗练,终得化为人身。
  明弦笑道:“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若论年岁,你我也相差不远,可惜,我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唐净:“你是中国的器灵?”
  明弦摇摇头:“我也不知我是唐人所造,还是东洋人所早,无根无底,无名无姓,只知我原身初成时,琴下有数十字铭文,琴之在音,荡涤邪心。虽有正性,其感亦深。存雅却郑,浮侈是禁。条畅和正,乐而不淫。”
  唐净一怔,脱口而出:“金银平文琴?!”
  金银平文琴,日本国宝级文物,现正收藏于正仓院。
  之所以叫金银平文琴,是因为琴身上有金银平纹饰物,所以才以特点而名,而非如中国古琴那样,以音色或造琴者命名。
  明弦这个名字,也是他初具神智之后,给自己起的。
  “那正仓院的……?”唐净不由道。
  明弦轻轻吐出两个字:“仿品。”
  唐净了然。
  金银平文琴造成于日本平安时代,也就是中国的唐宪宗时期,难怪明弦会说两人年岁相仿。
  “日本国土有限,灵气稀薄,就算举国之力,器灵成精者,也寥寥无几,本来,我灵智初开,但想要修成人形,起码还得再过几十年,但是当时,音羽鸠彦得到一个中国修行者,用他的魂魄,注入我的本体,强行助我提前成形。”
  明弦语调悠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唐净心头一紧,已经有所猜测。
  他宁愿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然而,对方仍旧缓缓道出他最不想听的那个答案:“那个人,叫董寄蓝。”
  董寄蓝,唐净当然认识。
  若干年前,他还是无忧无虑,不想管人间闲事的风流浪子,那时候,他还笑龙深与宗玲等人作茧自缚,明明拥有无尽寿命,通天能力,却非要把自己装进一个笼子里,去遵从人类的规则,受人类的管辖,何其憋屈。
  后来,他无意中遇到一桩大麻烦,碰上极为棘手的敌人,差点丢了性命,连原形都不保,幸得一名叫董寄蓝的人路过,出手相助,唐净心中感激,也不想欠人情,就提出要报答,董寄蓝说他即将离开特管局,受命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当时特管局人手奇缺,他想让唐净代替自己去帮忙,等五年之后,无论自己回不回来,唐净都可以自行离开。
  五年又五年,一年年过去,董寄蓝再也没有回来过,唐净却已经习惯了特管局的生活,也渐渐习惯了在规则之下生活,但董寄蓝却从此音讯全无,许多当年认识董寄蓝的人都觉得,这个豪爽洒脱的汉子,很可能已经牺牲在异国了,就连上次龙深和宋志存想用藤川葵去跟日本交换人质,也没能将他换回来。
  但现在,明弦说,他的体内,有董寄蓝的一缕魂魄。
  唐净静默半晌,似在悼念那位最终也无法魂归故国的朋友。
  “这么说,董寄蓝彻彻底底地死了?”
  “是。他真是条汉子,我亲眼看着音羽将滚烫的铁水浇在他身上,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他,就为了将他的力量激发到极致,然后提取他的魂魄,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求饶过一声。”
  “我的灵智里有日本的山和水,花与鸟,还有——”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一个中国人的魂魄。”
  明弦微微笑道,嘴角却扯出一线痛苦与无奈。
  “我很羡慕你,唐净,你有我所没有的纯粹与自由,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与你为敌。”
  唐净忍不住上前一步。
  明弦却后退一步。
  “你可以改变这一切。”唐净看着他。
  “改变不了。”明弦淡淡道,“从我化形的那一刻起,所有一切就已经注定,无可逆转。”
  唐净道:“我帮你。如果我不行,龙深可以。如果龙深不行,特管局,乃至整个中国,还有许多能人。”
  “太迟了。”
  明弦遥遥头,眼中流露悲哀。
  “在我即将成形之时,为了控制我,音羽鸠彦就将自己的血融入我的本体,将我重新提炼一遍,又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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