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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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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岫抬起眼睛,挥手示意众人落座。众人不敢推辞,称谢后方落座。何岫这才道:“才刚不过雕虫小技,修来无用。”
赵继梧苦苦哀求,“还请仙师可怜我等凡夫的向道之心。”
何岫眼风都不曾朝他们斜上半分,“尔等肉体凡胎,又无根骨,纵然为我弟子,此生也断然无得道长生的可能。”
在场众人无不失落之极。又见何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何某不才,略通炼丹回魂之术。煅炼仙丹,服之当五百年道行。”他看了一眼赵继梧,“只一颗便可助凡人一日飞升成散仙。”
赵继梧听见此话,欣喜若狂。当时便令家人抬出百金,亲手捧上,“还请何仙师笑纳。”蒋仪安极少见过这么多的黄白之物,乐的在何岫脚边撒娇打滚。何岫按住的被一阵阴风吹起的袍脚,好整以暇的道:“何某有令人一日飞仙的道术。只是,这丹药成与不成,一半看何某的道行,另一半,全看诸公的‘诚意’。”
他眼风轻飘飘的,似随意一扫,又丝毫不落下任何人。在座的无一不是人精,那能不明白?其他诸人,身上未带钱财,纷纷差遣家人归家取黄白之物,生怕错过巴结仙人的大好机会。
第18章 第 18 章
人心多愚昧,原本就容易被邪说蛊惑。比如我朝,和尚就有修炼魔之术,道家则有黄白彼家之说。此外,本朝又有莲华宫,上清宫,玄一教,……。名号虽然不一,无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迷惑民众也。“目的嘛,非奸即盗,更有甚者是为了权势,更大的权势。”何岫将一个梨子放在炭火之上,一边慢火细烤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所以,咱们这点小伎俩,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跟他们相比,小巫而已。”
蒋仪安忐忑的拽了拽何岫的衣襟,被何岫斜眼一瞪,又讪讪的松了手,“小鬼这不是受之有愧吗?”
“哎呦~”何岫仿佛看见了什么天底下最稀奇的事儿,戳了戳蒋仪安的肚子,“你当初诓那沈家郎君行假道灭虢之伎的时候,怎么不说心中有愧?将那马大的生魂吞吃下肚的时候,怎么不说有愧?如今不用消耗法力,不装神弄鬼,只坐等人来供奉,反而有愧了?”
“装神的是你,我只弄鬼了。”蒋仪安捂住肚子,“动静太大,小鬼心中惴惴不安啊。”
“没出息”何岫敲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日后你少不得要多跟郎君我学学。”他做了一个手势,笑道:“万两金啊,就要飞进我的腰包了。”
蒋仪安瞠目结舌,实在怀疑眼前这棍同从前那义正言辞坏他好事的是同一个人。忍不住又说:“岫郎真会炼丹?”
何岫又拿起一个梨子,一边生啃一边说:“当然会”
蒋仪安吃惊,“当真?”
何岫腆着脸道:“嘴上会,却没炼过。”说完,厚颜无耻的笑了。
蒋仪安撇了撇嘴巴,还是忍不住笑道:“看来,咱们当真发达了。”
何岫摆摆手,“不是咱们,是我,我要发达了。你个阴魂野鬼要阳世的金钱作甚?”
蒋仪安抱怨道:“我那日陪你演了一天的戏,又天天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扮圣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每日香火不断,吃穿不愁,功德修为日益增加,还要什么?”
蒋仪安眼巴巴的看着何岫,“小鬼如今受了百姓的爱戴,可惜什么实际功绩也没做。若是冥府知道了,再定我一个愚民得惠欺骗香火的罪过,只怕是飞仙不成,投胎不易,十八层地狱里的刀山油锅那可是现成的。我装这圣人可都是为了……,”又见何岫面色不善,蒋仪安忙改口道:“咱们俩!”他小心翼翼的又道:“你金银珠宝也收了,总不能不管我死活。”
何岫噗嗤一笑。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他扔了梨核,好整以暇的看着蒋仪安。果然,蒋仪安谄媚的攀上何岫的膝盖,笑着又说道:“城东有一户人家的儿子被狐狸迷住了。”
城外七八十里处有一处墓地,乃是前翰林院大学士仇凤孙的祖坟。坟冢埋着仇家几代先祖。话说当年这仇家传到仇凤孙父亲那一辈之时曾是滩涂首富,显赫一时,就连那眼高于顶的云翳仙长都曾经是仇家的厚交密友。可惜子嗣不丰,只得了仇翰林一个男丁。仇凤孙过世后,圣上应国舅陆玉成的上表,追封仇凤孙为银青光禄大夫,着就近妥善厚葬。仇凤孙生前始终孑然一身,并无妻子儿女。因此,仇家这祖坟已经二三十年无人看管,早已经荒废。半年前,有一只狐狸在此居住,经常作祟戏弄过路的酒鬼。
滩涂城内有一户人家姓陈,家中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出生的时候陈家家境还好,便请了个夫子,取“子之茂兮”之意,为孩儿起名叫陈茂。待到二儿子出生的时候,陈家家境突然窘迫。陈家老父便在“陈茂”二字中间随口加了个“双”字,于是二儿子便叫陈双茂。到了三子出生的时候,便取名叫叫陈三茂。人称陈三郎。这个陈三郎出生时候父母年纪已大,兄姐也已经成年成婚,陈家家境好转,便对这个幼子分外的娇惯。养成了他好吃懒做的习性。年纪见长之后更是贪杯好色,经常出入勾栏酒肆。陈三郎听闻狐狸之说后愤愤道:“狐狸不过就是一只畜生,岂敢这般无礼。”于是,趁着酒劲儿到了墓地,一边数落坟冢的狐狸一边大骂。跟随而来的几个酒友看见陈三茂的父亲正站在他面前,纷纷过来斥责他:“陈三郎酒醉眼花了?怎么谩骂你老父?”
陈三茂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父亲。吓的赶紧跪地磕头谢罪,解释说以为是坟前妖精。陈父面色铁青,拂袖而去。陈三茂急急忙忙的追上去,步伐踉跄,哪里追的到?走了一里多地老父亲就不见了踪影了。陈三茂又渴又累,头也昏昏沉沉。抬头突然见路边有一处房子,院墙内一棵大柳树茂盛浓密,树下一个窈窕的女子,正在攀附在树上折柳条玩儿。这女子面容美丽,眉眼弯弯,瞧着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姓名。陈三茂本就是轻佻浪荡的人,见这女子独自在此,哪有不动心的道理。他上前略微施礼道:“小娘子看着甚眼熟,莫不是我家的亲眷?”
那女子被挑逗,却不躲不闪,反而勾唇一笑。这一笑,恍若勾魂的幡子,直把陈三茂的魂魄都勾走了。他哪里还顾得上旁的,老父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冲着女子走了过去。眼看就要近身了,那女子嬉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使手召唤陈三茂,陈三茂便再往前走一步;女子又退,还是召唤陈三茂,陈三茂又进……。退到一处,退无可退。女子面上娇红,指着前面小声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郎君再往前走百步,那一处树林,终日无人往来。”
陈三茂跟着这女子又走了几百步,眼看着树林近在眼前,渐渐觉得脚下道路松软,没过了脚踝,正要抱怨,却见那女子已经钻入了树丛,只露出绿色的裙裾并一双纤瘦的小脚。陈三茂哪里还忍耐的住,猛的往树丛中一扑……。
跟随他出行的酒友,见他俯身叩拜之后,神情古怪,独自往前走了二三十里,任人在身后追赶,也不回答,只是自来自往自言自语。随行几人都没看见什么房子柳树少女,只看见陈三茂状若痴呆往河里走去。同行几人大喊大叫拉扯拽曳,陈三茂却无动于衷,挣脱了众人的手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河里。
冰冷的水瞬间灌进了耳鼻口中,陈三郎顿时清醒过来。好在他在水边长大,水性不错。挣扎着浮上水面一看,哪里有什么柳树,房子,美女,树林。岸边一片荒芜,自己正在江水之中。周围芦苇荡漾,野鸭乱叫,一片凄凉恐怖的景色。
陈三茂回家就大病不起。时不时的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平日里定要指派一人看好了,否则就会将自己屙出的粪便塞满嘴,一边塞一边还骂道:“让你轻佻浪荡,让你污言秽语。”
所有人都说他是以邪招邪,被狐狸报复了。
何岫听到此处一瞪眼睛,一摔袖子,作势就要离开。蒋仪安急忙殷勤的奉上香茗,“郎君,郎君,小鬼知道您最厌恶人家说狐狸的不是。可是,那一家子爷娘兄弟一起拜在我脚下,哭的甚是凄惨。”见何岫面上不善,只得唯唯诺诺的小声跟在身后嘀咕,“这狐狸……仙,迷住了凡人也损自身的修为不是?还请郎君出马,替你这同族做些功绩。”又急急忙忙拉住何岫,指着自己的脑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管了这一桩。”
原来,蒋仪安早前受了陈家所托,前去捉妖。那知道才见面便被“陈三茂”劈头盖脸甩了一顿柳条。
何岫上上下下打量着蒋仪安,突然大笑起来,“难怪……。”
蒋仪安脸皱的跟核桃一样,“小鬼儿原本想同它理论一番,那知道那狐狸忒泼皮。”柳条打鬼矮三寸。蒋仪安被连着抽了几十下,不得已逃回了圣公堂,向何岫求救。
也不晓得能不能长回来了?他摸了摸脑袋,瞧上去可怜兮兮的,“先前不过是为了应那些凡人的请,现如今,”他指着自己的个头,往上提溜着自己的发髻,“您把那狐狸收拾了,便是全了咱们这些时日的情分了”
蒋仪安不现鬼身的时候,圆不过是寻常少年的摸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立显俩个深深的酒窝。当即,整个面容便鲜活明艳起来。若是摆出求人的姿态,那粉红的唇一张一合,那酒窝便时浅时深,令人心里不由的就软了。偏何岫早明白他的性子,只冷眼儿瞧着他,任他把好话说尽了,只装木钟一座,如何敲打都不响一声。蒋仪安没法,只得说了实话来,“都藏在圣公堂的后院了,郎君只管收了,只将那香火供奉留给我便罢。”
何岫等得便是他这一番话,问了确切地点,将那五贯钱收入囊中,“这些人间俗物你留着也无用,郎君我替你收着,只当是存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更新了,实在是因为没有动力啊。心里时常惦记着,就这样看心情更吧,总不会弃了就是
第19章 第 19 章
何岫赶到陈家的时候,正看见陈三茂扒在茅茨的边上,用手捞粪……。
他的大哥陈茂和二哥陈双茂一左一右,一个扯胳膊,一个抱腰,死命的阻止他。陈三茂的手被扯的一抖,屎便糊了自己一脸。他咧开嘴巴笑起来,竟然还伸出舌头沿着嘴角舔了一圈。陈双茂终于忍不住,扭过头“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他老娘抱着陈三茂的媳妇双双哭倒在地,陈家老父跺着脚叫骂,“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陈三茂被陈茂按在地上,身子动弹不得,只眼睛灵活的四下转悠。又瞧见了陈双茂吐在地上的一摊秽物。陈双茂正在用衣袖擦嘴巴,眼看着陈三茂挣脱了陈茂冲着自己身侧扑了过来,下意识的一躲。大哥陈茂一把抱住陈三茂,一边往地上按,一边冲着他二弟大声吼着,“还愣着干什么?”
陈双茂看见自己兄弟一头扎在他吐过的地方,抚着胸口,又呕出一摊酸水。被大哥一嗓子吼回神来,这才恍然大悟般的拿了绳子,同大哥一起将陈三茂五花大绑了,连拉带扯带回了院子中。
陈三茂的两个嫂子都捂着鼻子不肯靠前,他媳妇不得已自己提了一桶水。可是,陈三茂浑身上下臭气熏天,陈三娘子绞着巾子一时竟然无从下手。最后还是陈茂拎起水桶冲着陈三茂兜头盖脸的一倾而下。好歹是去了些臭味儿。
陈家老娘依旧哭哭啼啼的,连连吩咐小儿媳妇赶紧给儿子换上干衣,莫要着凉云云。陈三娘子别别扭扭,当着婆母的面又不好捂着鼻子,不情不愿的上前来拉他。那知道陈三茂就似发了狂的家犬一般,冲着陈三娘子就是一通狂叫狂咬。吓的她一通嚎哭,喊娘喊爷,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前了。陈三茂的老娘又心疼小儿子又气儿媳,哭的浑身无力,一口气没顺过来,瘫在地上直翻白眼。另两个儿媳一边一个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老娘好半晌才“嗳”的一声缓过气来。
陈家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轻笑一声,宛如破冰碎玉,在喧闹嘈杂的陈家院子中分外的清晰。陈家人这才发现院墙之上竟然坐着一个人:红衣乌发,风神俊朗。半身斜靠在树干上,一只白皙的手攀在花枝上,手比那杏花还要白腻上几分,明耀耀的晃眼。何岫找到了一点存在感,裂开嘴巴,露出编贝一般洁白的牙齿。“在下何岫,远来拜会。”
前几日七郎无功而返之后,陈三茂将陈家折腾的人仰马翻。不仅抓破了来钳制他的陈家大郎的脸,还将陈家人上下下下从祖宗到孙子都痛骂了一顿。这狐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那些污言秽语,只挑最腌臜最不堪的骂,骂的陈家上下抬不起头来。骂的多了,陈家人便从只言片语里得知,圣公不敌妖物,落魄而逃。陈家人好一通沮丧失望。如今,何岫亲自到来。陈家人不可谓不高兴。只是,恭敬有余,对何岫捉妖的本事,却半信半疑。
何岫也不在意,简单同陈家人寒暄了几句,便又将话题转向了陈三茂的身上。陈三茂抖了抖身子,震断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何岫笑的春风和煦,“在下何岫,见过这位”何岫眨了眨眼睛,显得饶有趣味,“小娘子”。
陈三茂站起身来,“久仰何仙师的大名,琇儿这厢有礼了。”说着款款的行了一个礼,又冲着陈家的人颐气指使的吩咐打水换衣裳。陈家兄弟此刻知道这同自己说话的果然是个妖精,又恨又怕一时谁也没有动地方。琇儿的眼风在几个陈家人身上扫过去,又看了一眼好整以暇捂着鼻子的何岫,突然满眼的怒意一收,随即嫣然一笑。“你既已看透我的化形,那我便没什么可藏的了。”说话间,陈三茂双眼一翻,陡然倒地。随即,一阵青烟从陈三茂的身后飘散出来,慢慢的聚拢成一个少女的身形,却不肯离开陈三茂的身体,只坐在他的肚子上,抱着臂,杏眼圆睁瞪着陈家的人。
这狐女身上便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何岫几近无查的皱了皱眉头。
琇儿道:“这酒鬼喝多了就在我家门口破口大骂,还出言挑逗轻薄,状若癫狂。儿云英未嫁,名节是大。岂能甘心受他侮辱?”她一双眼睛在何岫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郎君明鉴。儿,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何岫摸了摸鼻子,明知道是借口,却不愿意同她追究孰对孰错。拿人钱财□□,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银袋,只想让这个麻烦赶紧放了陈三郎。“为了名节如此作践自己,小娘子岂不是得不偿失?”何岫一指陈三茂摊在地上那还散发这恶臭的身体,“这皮囊肮脏沉重,甚低贱,娘子身娇肉贵何必同他纠葛?”他摇着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非明智之举。”
何岫没有同七郎一样喊打喊杀,琇儿露出满意的表情,眼波婉转的转了两个圈,落在何岫的脸上,“郎君可有高见?”
何岫笑道:“娘子这几日折磨的陈家鸡飞狗跳,原本早就已经将陈三郎无故叫骂的罪过抵了。”眼见琇儿脸色又沉下来,何岫不紧不慢的又说道:“只再叫他郑重其事的道个歉也就罢了吧。”
“岂能如此就算?”琇儿大怒,“这凡夫俗子胆敢冒犯于我,我磋磨他够了,便要他不得好死。”陈家老娘才醒过来,听见琇儿这一句话,又哭嚎了一声昏死过去。陈三茂的媳妇也哭天喊地,连连叫自己命苦。琇儿不耐的扫了一个凌厉的眼风过去,陈三娘子没眼色的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起来。秀儿大怒,突然伸出手来。五指翻飞之下,陈三茂身手异常的矫健,拳脚带风便向陈三娘子的方向腾身而起。
何岫手疾眼快,冲过去以身挡在他面前,堪堪握住了陈三茂的手腕。
“小娘子稍安勿躁。”
陈三娘子见状,早已经吓的脸色青白,哆哆嗦嗦的躲在人群后,半点声也不肯再出。
琇儿怒道:“让开。”
何岫突然一笑,“妇人愚钝,不知轻重。小娘子何必同她动气”
这一笑便恍如风吹云散,露出皎皎的月华,自有摄人心破的光彩。琇儿疑惑的看着他,突然用了然的语气道:“你不是凡人。”
狐惑之术失败了,何岫一点也没有被人识破的尴尬。他转了转眼珠儿,道:“娘子若是信的过在下,便由在下做个中间人。娘子放了这凡人,其余的好说好商量。”
琇儿一边随意拨动着手指,好整以暇的操纵着陈三茂的四肢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既然如此,那你便应承我一件事情。”
何岫拧着眉毛,“实不相瞒,何某乃是个凡胎肉体,本事有限。娘子莫要为难在下了。”
他这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是取悦了琇儿,她放下手,任陈三茂的身体胡乱的摊放在地上,不依不饶的道:“你既然将陈家的事情揽了下来,就该有这做瓷器活儿的金刚钻儿。”
何岫勉为其难的说道:“娘子可否先说是那件事?在下先听听,若是可行才敢应承娘子。如若所托之事超出了何某的能力范围,那便是辜负了娘子所托,在下虽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不难。”琇儿箕坐在陈三茂身上晃荡着两条小腿,笑着露出狐狸尾巴,“你要让我的傀儡丝附在你身上。”
何岫看了看陈三茂,又看了看琇儿,露出惊恐的神情,“这,恐怕不妥吧?”
“你亦可以不应。”琇儿毫不在意的道:“只是我若是无傀儡依附则寸步难行,你若是要我放了这个腌臜的东西,便要借一副肉身给我,”何岫这才注意到,琇儿的两条腿自脚踝以下空空荡荡,竟然没有双脚。何岫露出的惊愕表情激怒了琇儿。她举起葱白小掌,又慢慢握成拳头,“否则,我便将他三魂七魄都捏散了,让他变成我的傀儡尸。”
陈家的人都期许的看着何岫,狐女琇儿也挑衅的看着何岫。何岫看了看满眼期待的陈家老娘,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琇儿,似是慷慨就义一般郑重的点了点头,“娘子若是附上何某的肉身,同陈家的恩怨……?”
琇儿一挥衣袖,“一笔勾销。”
何岫微笑起来,“既然如此,还请小娘子要遵守承诺,放过陈家三郎。”
陈家人听见何岫要以自身为器,让琇儿附着,这无异于亲见佛祖以身伺虎。先前对何岫的那丁点的怀疑,早就化作了感动。一家人跪在地上叩拜不停,显然是将何岫看做了救苦救难的九天神仙。
琇儿露出急不可耐的表情,“既已同意了,那便快点吧”她不耐烦的催促道:“这壳子我已经用腻了。”
琇儿将傀儡丝连上了何岫的身,便发现自己上当了。
何岫的魂魄极其的强悍霸道。琇儿的傀儡丝一连上他魂魄便被紧紧吸附住,而后又被他体内不知名的力量束缚住全身的妖力。更不要说靠近丹田,操控他的心脉身躯了。
她操控不住又挣脱不了,难耐的缩回原型,依旧不甘示弱的叫骂道:“你这妖人,诓骗于我。”
何岫拍了拍钱袋,闲适的踱着步往回走,“你发现了?”
狐狸琇儿大叫着,“你非妖非人非修仙的道士。你是一个妖人,妖人。”
何岫大笑,既然这狐女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便是再也不能留了,“如此,我便当你是在夸奖我了。”说罢,也不理会自己身后一边叩拜一边瞠目结舌的陈家人,一手揪住小狐狸颈后的软皮,自顾自的朝着城外走去。
第20章 第 20 章
岁暮阴阳催短景。城门内外人迹疏疏,偶尔几个行人也是步履匆匆。午后突然下了一场薄雪,寒风呼啸着卷着雪沫子,刮在人脸上就如同鞭子抽了一般的疼。门楼上的几个守卫懒散的靠在一起,揣着袖子抱着膀,围着火堆咒骂这不正常的天气。
“滩涂城什么时候下过这般诡异的雪啊?”老守卫往手心里喝了一口气,又在火旁搓了搓手。
“怕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打咱们这儿借道儿吧?”另一人挤到他的身边问道。
“莫要混说。咱们城外住着莲华宫的神仙,哪个妖怪不想活了从咱们滩涂借道儿。”另一个守卫朝着城门外面莲花山的方向扭了一下头,舍不得将手从衣袖里拿出来,只点了一下下巴,说道。
老守卫缩着脖子,一口气叹到胡子上,“谁晓得?老汉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今日这般的风雪。”
亭长仇柏岁抬头看了看日头,用烤的热呼呼的手拍了拍冻僵的脸颊,跺了跺脚,“时辰到了。”
风厉雪嚣,几个人都缩着脖子佝偻着身子,你推搡我,我推搡你。连素日里勤利脚的老守卫也不想动一下。仇柏年也不苛责他们,自己抻了一个懒腰,慢吞吞的转过身去,走到城门处高声喊道:“未时已到,关城门喽。”
厚重的城门早已经斑驳不堪,推动起来咯吱作响。仇柏岁一边费力的推动城门,一边笑道:“你们几个老油子,个顶个的滑不留手。要你们扯闲话,一个比一个能耐。但凡出力的活计,便一个比一个退的快。”身后的三个人都未应他,仇柏年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浓香的烤肉味儿。他肚子适时的咕噜了一声,又笑着说:“你们几个饿汉,干活不成,抢槽一个比一个伶俐。还未下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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