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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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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单邺骅的多次漠视下,上官妜终于心灰意冷,她不再整日待在海棠苑相夫教子,反倒是像从前那般,成天流连梨园唱戏,连对她唯一的孩子,单念童都极少再过问。
  不论外人眼中的母亲是何种模样,单念童却知道,他的娘亲是真心疼爱他的。
  虽然痴迷唱戏,但娘亲却是单家唯一记得他生辰的人,每每在他生辰,娘亲总会留在海棠苑里等他回来,哪怕是夜里,娘亲都会亲手替他下一碗长生面,祈求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而最后,他终究是辜负的娘亲的希冀,死在了十六岁。
  当单念童再次回到梨园时,他寻遍了整个戏园子,都没能找到娘亲的游魂。
  在湖边苦苦守了七日,都不见娘亲后,单念童终于确信,娘亲是放下一切投胎轮回去了。
  单念童想起生前,娘亲曾经对他说过,她曾经最爱的人,在黔驴洲畔等着她。于是在阿福的身后事了结后,他便去了黔驴洲。
  长途跋涉的路途并不平静,单念童在此行中,又遇上了故人。
  当单念童在瓜州旅店停留时,正遇上了凌霄子带着已经死去多年的上官谢。
  那时正是正午时分,凌霄子正用锁链牵着已经变成尸人的上官谢走进旅店大门,上官谢身上腐朽的气味引来了店小二的不满:“走走走,本店不欢迎你们,这般晦气的东西,二位客官还是另寻他处吧。”
  店小二的话语刚刚落下,就被数枚毒针扎成了筛子,铁青着脸,扭曲地倒下了。
  瓜州旅店里顿时一片惊慌,打尖住店的旅人们纷纷逃出旅店,连掌柜的都逃去了后院。
  单念童却仍旧坐在店里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他根本不想逃,也无法逃,正午的烈日能够灼伤他身为尸鬼的肌肤,瓜州又时常有灭尸队出没,此时出去对于单念童而言,无异于找死。
  “咦,死狗,你瞧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凌霄子牵着上官谢一步步靠近单念童。
  单念童一袭红衣胜血,只是单单抬起下巴,冷冷地扫了凌霄子一眼,目光却落在了面色灰败的上官谢身上,他的华服早已破败不堪,除了一张脸,尸身也被阳光灼烧,早已高度腐败。
  凌霄子停下了脚步,用手指抬起了上官谢青灰色的脸庞,对单念童说道:“你认得他?”
  单念童的唇角泛起冷傲的笑意:“不过相识一场罢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凌霄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天真烂漫,却是抬手就向单念童飞去了数枚毒针。
  单念童身形极快地避开了,望着凌霄子,疏离地说道:“这附近灭尸队不少,你带着他,若是不想多事的话,最好赶紧离开。”
  凌霄子却是目露凶光,面容狠厉地说道:“所有认得他的人,都得死。”
  就在这时,一群身披黑袍的人却突然闯入了旅店大门,正是灭尸队的人,他们一见上官谢便很容易分辨出他与常人的不同,拔出桃木剑就包围了单念童,上官谢和凌霄子三人。
  单念童不欲与灭尸队的人正面交锋,便对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多谢诸位出面相助,鄙人便先行告退了。”
  正当单念童走上旅店的桦木楼梯时,却听身后的凌霄子说道:“你们灭尸队就这样放任一个尸人走吗?”
  灭尸队的领头的却说:“整个店里也就你身边的这个尸人,乖乖把他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单念童躲进了旅店的客房内,并不想知道凌霄子和上官谢后来如何了。待天一黑,他便离开了瓜州旅店,驾马向苓国边境行去。
  茫茫沙岭上,红衣黑马,渐渐消失在了苍茫的天穹之下。
  而在帝都单府内,单御燕却为了婚宴之事头疼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娶亲,所以全然不知成亲的礼数有这般繁复冗长,更有损友岑赋宇从旁添乱,这让他更为烦心。
  “祗燕啊,等你成了亲,便要嫁去了骜国,眼下你也已经这么大了,为兄弟的有些话不得不说了。”岑赋宇摸着单御燕的新郎官礼服,一面嗑着瓜子,一面语重心长地说道。
  “能不多屁话的就别多说。”单御燕一面清点着宾客的名单,一面写着喜帖说道。
  “那怎么能不多说呢,你想啊,等你和那骜蛮子成了亲,又嫁去了那般远的骜国,你又没有娘家人撑腰,在她的后宫之中,必然是要受欺凌的呀!”岑赋宇一面嗑瓜子,一面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祗燕,给你说啊,等你嫁去了,头一件顶要紧的事儿,便是赶紧给后宫之人一个下马威,不不不,你最好替那骜蛮子遣散后宫,三千宠爱独宠你一人,这方才……”岑赋宇滔滔不绝地在单御燕耳边叨叨着。
  忍无可忍的单御燕一把狼毫笔,就堵上了岑赋宇说个没完没了的嘴,却正望见厅堂那头,迎面走来的萧封,便松开了单御燕,笑道:“我倒是觉着,你有空在我这儿唧唧歪歪,不如好好想想你今后该同那个熊瞎子怎么办。”
  单御燕笑着调侃道:“你的长姐怕是还没对萧封萧大城主死心吧?”
  岑赋宇的长姐,岑沁叶却是对萧封动了真情的,但萧封显然一心只有她的弟弟,但碍于她是岑赋宇长姐的颜面,并不好直接出面拒绝,只好屡次三番地让单祁烨同她说清楚。
  自打单念童离开后,单家家主单祁烨便成日郁郁寡欢,像是失了心一般。萧封同他说了多次,单祁烨也只对岑沁叶说了一次,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解释,吓得岑沁叶以为岑家做了什么让单祁烨怨恨的事情,多日惶恐不安。
  而后单祁烨总算干了一件对事,以单家家主的名义,将岑家的岑沁叶许给了高家德才兼备,样貌端正的一名世家子弟,对于这门亲事,岑家上下都很是欢喜。
  岑沁叶虽说是嫁为人妇,但依旧是对萧封念念不忘,前几日来单家贺喜时,还对着萧封暗送秋波,夜里更是直接跑到萧封和单御燕暂宿单府所居的客院里,对萧封直诉相思之苦。
  对于自家长姐干出的这些荒唐事,岑赋宇也是既郁闷又无奈,虽说长姐再百般不好,她也是自己的亲姐姐,无可奈何之下,他将怨气全部发在了萧封身上,直接就搬回了岑家。
  萧封走到大堂内在准备喜帖的两人身边,对岑赋宇开口道:“阿宇,我知道错了……”
  岑赋宇伸手挥停他的话,笑道:“萧将军哪里有错啊,错的是本公子,是本公子无理取闹,不识大体,蛮横无理,小肚鸡肠……”
  萧封伸手抱住岑赋宇,道:“阿宇,我真的知道错了,日后哪怕是你的长姐,我也不会再退让分毫,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阿宇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就如此对我。”
  岑赋宇一把推开他:“呵,那我是该感激涕零?感谢你有这般多的美人相追,还能看上了本公子?”
  面对当着自己的面就吵起嘴来的两人,单御燕觉着越发的头疼,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够了够了,你俩再吵就统统滚出单府,我已经够心烦的了,你们还要添乱。”
  “你们都听见了吧。”一道沙哑的嗓音从大堂外传来,“既然听见了,就留祗燕一个清净吧。”
  马芙娅雁媂缇从门外走进来,滚金的盘花衣襟更衬得她面容俊美,仪态高贵冷艳。
  待萧封和岑赋宇两人离开后,马芙娅雁媂缇便领着单御燕进了西苑内室,直接在他的面前,就换上了那套正红色的新娘礼裙。
  单御燕虽说先前也不是没看过马芙娅雁媂缇的身子,而且也知道,对于骜国人而言,赤身裸体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再一次看到那具隐含着力量的矫健身躯,他还是不由得脸红心跳。
  那套新娘礼裙并不似苓国的嫁衣那般长而拖沓,而是正统的骜国皇族婚嫁服饰,长及脚踝的长裙干净利落,上身是短装盘领红衣,这艳丽的装扮衬得马芙娅雁媂缇原本冷傲的面容,竟是有了几分女子应有的娇媚。
  “我……穿这个,好看吗?”马芙娅雁媂缇沙哑的声音竟是透露出几分羞涩的。
  单御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缓缓开口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
  马芙娅雁媂缇扬唇微笑,伸手挑起了单御燕的下巴道:“既然我已经穿给你看过了,那等到回骜国,再举办婚宴时,你便穿给我看吧。”
  单御燕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后才想到推拒道:“不行,我是男子,怎能穿新娘的嫁衣呢,此事甚是不妥。”
  马芙娅雁媂缇却笑着说道:“男子何妨,只要本皇愿意,你就是成日里穿女服,都无人敢言。”
  单御燕一下子恼红了脸,微微推开马芙娅雁媂缇,直道:“不成,不成。”
  马芙娅雁媂缇伸手抓住了单御燕的腰,一把将他推倒在榻上,低沉地说道:“若是我为你穿一次嫁衣,你再为我穿一次嫁衣,那么日后房内事,你上一次,我上一次。若是你要本皇为你穿两次嫁衣,那么日后,便是本皇在上。”
  单御燕忍不住问道:“那若是我为你穿两次嫁衣,是不是日后都由我在上面了?”
  马芙娅雁媂缇笑得有几分邪肆道:“你若是愿意,这也可以。”
  于是,单家二公子单御燕,为了自己的终生床笫之欢,在苓国的联姻婚宴上,穿上了骜国皇族的嫁衣。
  岑赋宇从单御燕那里得知真相后,笑得差点没被瓜子噎死。
  “咳咳咳……于是,你就这么从了她了?”岑赋宇一面狂咳嗽,一面笑问道。
  “你觉得,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单御燕面无表情地一挑柳叶眉,看向看戏的岑赋宇。
  萧封闻言,对岑赋宇说道:“阿宇,其实……本将军不介意为你穿嫁衣。”
  岑赋宇一口茶水就喷出来了,骂道:“若是按照这般算法,你这熊瞎子都不知道穿了多少次嫁衣了!”
  单御燕听到这话一愣,视线在萧封和岑赋宇之间来回打转,面上却渐渐浮起了揶揄的笑意,道:“果然如我所料,阿宇你,果然是在下面的啊。”
  发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的岑赋宇懊悔不已,红着脸道:“不过是暂时的。”
  萧封却说道:“阿宇的身子骨,还是让我来抱的好。”
  岑赋宇愈发羞红了脸,愤愤道:“你这熊瞎子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
  单祁烨望着凉亭里调笑的三人,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转身离开去了海棠苑。
  空了的海棠苑已经花开花败三年了,虽有单祁烨命人精心打理,但却仍旧显得分外萧条。
  单祁烨走过外苑池子上的雕花木桥,池子里白玉雕成的莲花柱子在湖面上倒影出亭亭玉立的影子,绕过重重回廊,终于踏入了内苑开满秋海棠的长廊。
  这些年,单祁烨又命人重新栽上了红玉海棠,此刻正值秋日里花开最盛的时节,红白相间的海棠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仿若万千海棠都在欢笑,但又无比寂寥。
  曾经单祁烨铲除了海棠苑所有的红海棠,只希望能一并铲掉单念童年少时光里的李阜,而如今,李阜终究是又回到了单念童记忆里,哪怕死了,他也留在了单念童心里。
  单祁烨走到内苑里的那棵老槐树下,单念童还是他的童儿时,曾说,这棵老槐树下缺一把像话本子里的秋千,那时单祁烨担心他的海棠,满门□□关不住,红杏出墙头。
  而今,在他的海棠终于离开时,单祁烨又亲手在槐树下绑上了秋千。
  单祁烨伸手抚摸着积了灰尘的秋千,轻轻地呢喃道:“童儿,我的海棠。”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暮冬婚宴
  单念童终于找到了黔驴洲的那片竹林,当他走进那片湘妃竹时,发现了竹林中央的一大片湖泽,而在那片湖泽之上,立着一间小小的竹屋。
  单念童拴好了马,推开了竹屋的木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观察到竹屋内的床榻,书柜和各种用具皆有使用过的痕迹,且痕迹尚且很新,于是单念童便在竹屋内等起了屋子的主人,但是一连等了多日,竹屋的主人都不曾露面。
  就当单念童有些心灰意冷时,门外却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
  那女子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身着一袭黑衣长裙,虽是满头鹤发,但脸上皱纹却并不能掩盖她原本俊秀的容颜,眉心一点红色的朱砂痣,隐约可见她年青时的风华。
  女人一见他的脸,便认出了他:“你是她的孩子。”
  单念童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瓶,瓶内装着的是他曾经从梨园后湖装着的水。
  单念童告诉她,娘亲十多年前就离世了,她说她曾经最爱的人,在黔驴洲的竹林湖畔等她,而后便把那只白玉瓶交给了那个女人,道:“我想,她最后的气息能留在你身边的话,她会高兴的吧。”
  那个女人接过了那只白玉瓶,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唇角弯起,但双眸里是掩不住的沉痛,眼泪顺着她的笑旋淌下,她道:“妜儿她,永远这般任性。”
  单念童在那片竹林里待了两年,终于完完整整地得知了他母亲的往事。
  原来竹林里的女人就是消失了三十多年的卞西巫神,楚菡东。
  当年的楚菡东也不过十九岁,化装成男子模样的她混入了苓国帝都,意欲行刺曾经屠戮她巫族的大半族人的单家老家主单邺骅,而那时,单祁烨正瞧上了单念童的母亲,上官妜,正时常流连于梨园内。
  乔装成男子的楚菡东化名楚寒东,故意邂逅了当时尚且是少女的上官妜,花前月下,暗诉倾心,意图通过上官妜来接近单邺骅,以达到刺杀的目的。
  原本上官妜仅仅只是巫神楚菡东的一枚棋子,但朝朝暮暮间,楚菡东发现,自己竟是对这枚棋子动了情。而楚菡东作为巫族的巫神,是不被允许拥有情爱的,更何况是同性之爱。
  但楚菡东终是爱上了上官妜,感情之事,无论何人都无法例外。
  楚菡东对上官妜吐露了实情,告诉了她当初的相与邂逅都只是一场阴谋,等到杀了单邺骅,她便带她离开苓国,去往没有国度之分的黔驴洲,归隐生活一生。
  上官妜那时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楚菡东,她不愿意相信曾经的朝朝暮暮,厮鬓摩耳都只是楚菡东的逢场作戏,伤心欲绝的她却投入了单邺骅的怀抱,并怀上了单念童。
  怒火中烧的楚菡东正欲杀了单邺骅,但在上官妜的苦苦哀求下,楚菡东最终还是收了手,她离开了苓国,临走前,她最后对上官妜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那时已经怀有七个月身孕的上官妜却说:“太晚了,一切都晚了,你忘了我,我也当没有你。”
  “我已经背弃了阿巫,背弃了巫族,不再是巫神了。” 楚菡东说,“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黔驴洲畔等你,我会在那里种上一片竹林,在种满湘妃竹的湖上盖上一间竹屋。”
  然而一直到上官妜投湖自尽,楚菡东都没能等到她的妜儿。
  楚菡东神情哀伤地对单念童说:“有些事,若是迟了,便再也无法挽回了。”
  单念童抚摸着湘妃竹的主干上血红色的斑纹,沉吟不语。
  传说娥皇和女英的眼泪,洒竹竿上,便呈现出点点泪斑,有紫色的,有雪白的,还有鲜艳血红的,便是两位妃子眼中流出来的血泪染成的。
  单念童想,在这黔驴洲畔种满泪竹,也许是楚菡东对他的娘亲最后的希望罢。
  又三月过去,过了年关之后,便是崇福四年了,骜国女皇和单家二子的婚宴便定在了年后的崇福年间正月初六。
  那日,满天飞雪,锣鼓喧天,红色的喜花和洁白的雪花一道飘遍了整个苓国帝都。
  马芙娅雁媂缇身着红色的新郎袍骑在绑了花球的高头大马上,而单御燕竟是真的穿上了骜国皇族的嫁衣,盖了红盖头,坐在她身后的绣着红色云纹的轿撵里。
  本来对于单御燕而言,穿个嫁衣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打今日早晨起,他就被喜婆像伺候新娘一样折腾,从早上梳完妆发后,单御燕就没再吃过东西,还要循着规矩,一项一项完成那些烦不胜烦的礼节,如今坐在轿撵里的单御燕可以说是精疲力竭,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但在痛苦之余,单御燕又觉得庆幸,得亏是他替马芙娅雁媂缇受了这些活罪,若是真真让那个丫头来遭受这些,单御燕又觉得有些心疼,这么一想,他又觉着自己遭罪也没什么了。
  前来单府赴宴的宾客,除了达官贵人,世家子弟,还有昔日与单御燕有些交情的酒肉朋友之外,就属岑赋宇,萧封,还有骜国来的皇族贵客了。
  单府门前,一群身着华服的孩子正在捉弄一个身着粉色的绣花袄子的小姑娘,那瘦小的小姑娘虽被其他孩子欺负了,但却并不退却,一双墨色的漂亮杏眼似乎能发出光来。
  “李央歌,小蹴鞠,姥姥踢来,爷爷去,没爹没娘没人爱。”孩子们唱着童谣,奚落地围着那个小姑娘转,不时地还踢了她好几脚,当真将她当做蹴鞠一般。
  那个小姑娘正是李阜当年所娶的雁华公主留下的孩子,当雁华公主死后,她便被随意丢弃在李府的别苑里,没过几年,李阜自杀身亡,她便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
  “停下。”一个身穿蓝色骜国皇族服饰的孩子跑了出来,替李央歌赶走了那些世家孩子。
  出手相助的少年的五官并不似苓国孩子那般温和,而是骜国人的轮廓分明,云眉下是一双同骜国女皇极为相似的丹凤眼,正是马芙娅雁媂缇的小侄子,年仅十岁的马芙娅雁智麦。
  “事情你有没有啊?”马芙娅雁智麦尚且还说不好苓国话,不光发音奇怪,连词句都是颠三倒四的,但李央歌勉强能猜到,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我没事。”李央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粉色袄子上的积雪和污泥。
  看见李央歌粉红色的袄子上的大片污渍,马芙娅雁智麦一把拉住她,便往单府西苑里边走,他发音奇特地说道:“衣服脏,我带你去换衣服干净的。”
  这日主持喜宴的正是单家家主单祁烨,虽然他依旧同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神情阴戾,但从他略微缓和的气场上面来看,他今日的心情显然也是有几分喜悦的。
  喜宴进行到一半时,当今皇上惜彦帝竟是也从宫中亲自前来道贺,这对世家来说,是史无前例的殊荣,也表现了皇帝对于此番苓骜联姻的重视。
  陈献裕身着一袭黄金龙袍,昂首阔步地从大门的红毯上走进来,面对众人的跪拜,他只是抬了抬手,身边跟着的小太监,便掐着尖细的嗓音,让众人平身。
  岑赋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着陈献裕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像昔日的阿福,尤其是那个贴身跟随的小太监,眉目间更是像极了阿福,但当他细看时,却又发现他又不似阿福了。
  不过短短三年,掌管苓国的陈献裕便从昔日的太子晟王,成长为此时年青的帝王。一如他曾经对阿福允诺过的那般,自登基三年以来,他秉行着大兴农耕,轻摇赋税,兴修栈道,发展商埠的执政方针,使得因征战和荒年而落魄的苓国迅猛兴盛起来。
  百姓对于这位皇帝的行事之风颇有赞誉,只是惜彦帝至今都尚未纳后,连后宫的嫔妃也是寥寥无几,而惜彦帝除了国事,唯一关心的却是他百年之后的皇陵。
  鲜有人知晓,苓国的皇帝在他的皇陵里,修建了一间纯金打造的屋陵,只是为了多年前对那个叫阿福的小奴仆的承诺,陈献裕说要为他修建一间金子做的宫殿,美名其曰金屋藏娇。
  而如今那人的尸骨已经腐朽在了地陵里,那么陈献裕便替他建一间黄金做的坟墓。
  面对着骜国皇族和世家氏族,陈献裕以帝王之资说道:“寡人今日承诺,苓骜两国百年不战,交流贸易,互通有无,官盐公卖,文化相融,允许通婚,和平共处,无战无争。”
  马芙娅雁媂缇扬唇一笑,道:“循陛下所言,百年无战。”
  宴席上,全然不顾苓国和骜国的王说了什么,一个身穿黄色的梨花袄子的小姑娘,只顾着吃桌上的烤鸭,酱汁糊了她满嘴都是,而她身旁身着蓝色皇族服饰的小小少年,却一脸痴痴地望着她笑:“小央歌,你可以吃慢慢的,我姑母跟我说,待会儿啊还有,多多的好吃的。”
  这日单府一直从清晨热闹到日暮,单祁烨操持了一整日他的二弟的喜宴,一直待到日暮,喜宴才接近尾声,正欲回东苑时,却见到坐在单府婚宴最角落里的,那一抹明艳的红色。
  那是他的海棠,那朵海棠就那么望着这一切,唇角泛笑。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这个坑终于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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