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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逆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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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安昀了一般,朝他露出獠牙。
幻音喝他一声,那闲角又老实的待住,只艰难的开口:“我…不说…话。”
安昀又思起离魇所说,这闲角恐怕入魔了,但此地不太安全,安昀不想在不安全的地方又放出不安全的离魇,只与幻音说:“罢了,到了地魈再说。”
那幻音又说了句:“对不起。”
安昀只说:“你要的那蜃楼捞到了吗?”
安昀只瞧见幻音如今修为竟是涨到了十级,相当于修士化神期修为。
幻音摇头道:“那东西我不敢捞,里头有更强大的东西,我在试着不惊醒里面的东西,来捞蜃楼。”
安昀问:“什么东西?”
幻音摇头:“那蜃楼是里头东西的屏障,我蜃楼没捞到,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许是人也许是兽,总之修为很高。”
“那蜃楼是十一级幻系魔兽。”幻音说:“我要吃他。”
幻音一般的确贪食,但此地这般凶险,里头还有更加强大的东西,比化神期还要强,十一级是什么概念?《修仙物语》中只提及十级魔兽,不曾说到十一级,这般凶险,幻音还要吃,且幻音也不是全无理智之人,此前又莫名其妙失踪,仿佛瞒着他许多事。
“一定要吗?”
幻音点头道:“安昀在此地等我,我去捞便是,你莫要来。”
安昀说:“你是我本命妖兽,若是你死了,我得元气大伤,我便是就在这儿等着?”
“我要去。”安昀说:“我必然不拖后退。”
幻音笑道:“罢了,你来也无妨,反正那蜃楼只是幻境,幻境向来破不了你。”
臻邢此前往中间那条道走来,安昀想着他果然是被蜃楼迷了心窍,才发了疯。安昀跟着幻音往中间那条道上走去,周遭岩壁也不知是何所铸,竟是显出莹亮,将道路照得亮堂堂的,安昀脚步踏在路上,仿佛每个脚印都踩出些微光,安昀仔细瞧了瞧地面,他手中往空中抓了抓,见有微光往他手心碎成更微小的光,那光缓缓浮在虚空中,缓慢的上浮下坠,走在这通道里,光阴仿佛也慢了下来。
正当此时,忽地传来一声璎珞叮咚脆响,安昀猛地一回神,他望了望周围,哪里还有幻音、闲角的影子?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只见场景转换,狭窄的甬道骤然倒塌,两旁忽然宽阔,朱红大柱撑起高楼,玉石骤然铺满了一地。
华美的宫殿尽头头,烛光摇曳,亮堂堂黄灿灿一片。
安昀踏上那玉石地板,怔怔看着前方。
只见一绝美女子懒懒靠在椅子上,她眼眸微眯,殷红的唇似笑非笑,纤纤玉手执起一枚黑子,漫不经心的盯住棋盘。
那棋盘正是安昀未曾下完的那盘棋。
但安昀不看那棋也不看其他,他怔怔踏在玉石地板,只盯住那女子,忽而面露悲意,喃喃喊道:“母亲。”
第60章 白发美人
那女子慵懒撑住下巴; 眼眸狭长,显出一副雍容媚态; 她轻笑一声:“母亲?”
安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女人挑开眼睑瞧了他一眼,只与他招手:“小娃儿; 你过来,陪我弈棋。”
挂在钩上的朱雀灯摇曳不定; 有飞蛾被灯油烫湿翅膀,烛光明明闪闪; 安昀的影子在灯下晃动,他动了动脚步; 走了过去。
那女人见安昀过来; 她两手捻住黑子,眼睑狭长而上挑,似笑非笑往棋盘上一方; 白子瞬间陷入了绝境。
“已经有许久无人陪我弈棋了。”她嗓音沙沙,声音平淡,眉眼间是绝代风华的妩媚与悠久的沧桑; 她随意瞧住安昀; 问道:“你母亲可是与我长相相似?”
安昀深吸了一口气; 沉默良久; 才说:“容貌一致。”
“她已然故去?”她笑问。
安昀沉默不语,她淡淡笑道:“那可真是有缘,大约许久之前; 久到我忘了年月,我有个孩子夭折了,我端详你,见着你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天道说缘,大约正应如此。”
“此后我再也不能生出孩子。”她说。
安昀眼睑微动,空气中沉着好闻的香味,像是时光酿成了酒,恍然中安昀看见她的笑容里显出一丝悲意,她纤纤玉指轻敲棋盘,挑眉笑道:“你的白子走哪?”
安昀坐在她对面,她的容貌令他无法生出防心,她与安昀的母亲太过相似,相似到他几乎在猜想母亲是否也与他一般,来了乾坤界?但她的神情举止,说话的声音又与他母亲天差地别,就像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她们命运相左,性格相异,道途相反,是相同的皮囊里相安着的两个不同灵魂。
安昀看不透她的修为,她的双眸太深,带着目空一切的漫不经心,一举一动随意随心,仿佛是站在一种‘除我之外皆是蝼蚁’的高度,蝼蚁的生与死,皆是仰仗她慈悲与否。
难道她就是魔王?安昀心中忽地跳出这个想法!他盯住她仔细一看,却丝毫不见魔族的气息影子,凤凰初雪毫无反应。
那女人指尖又敲了一下棋盘,显然在耐心等着安昀下棋,但安昀此时心不定,不想与她下棋,此人定然掌控着此地全局,方才青铜人那关,是生是死,皆是在她一念之间,破开棋局就能开门吗?不,是她,她想让门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让你死就死。
她的指尖再一次敲在棋盘上,只见她眉眼微挑,轻声笑道:“我数十下,你的白子再不落,我就戳破你脑袋。”
她的语调那样轻,安昀甚至没有感知到一丝杀意,但他浑身已是发冷,宛如寒气渗骨,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然卡在他的脖颈!
安昀终于将心思放在棋盘之上,他此前在天宇国,弈棋无人能及,堪称能与神明沟通样样第一的国师在他十二岁之时,就败在了他手下,但眼前这女人显然不是和那些人在同一水准。
安昀完全不敢大意,早在青铜侍卫门内之时,他已然领教过厉害,他认真的盯着棋盘,脑子计算和那白子往后五步甚至是十步的走法,他摸住白子,往棋盘上一放,那女人忽的笑了一声。
“方才不过是逗逗你,你竟是当了真。”她眯眼笑道:“你这招下得妙,我输了。”
安昀向她规规矩矩行了个棋礼:“承让了。”
安昀那棋已然封了她所有退路,可她的确也有招可拆,但高手弈棋从来是一步看十,这盘棋也许还要下一个时辰,但结果不会太过意外。她已然看出了败相,再下也是枉然。
“小娃儿,你来这儿作甚?”她眯眼瞧他,语调漫不经心:“莫非也是那等来寻大宝之人?心心念念着那甚宝物可增武力?”
“我是来寻人的。”安昀说。
“寻见了么?”
“寻见了,他如今在捞那蜃楼,捞着了我们便回去。”
那女人双目微凛,道:“你寻的是那只幻系妖兽,还是那夜叉小妖?”
安昀一怔,她果然知道,安昀看住她,只说:“两个都是我要寻之人,我在等他们。”
那女人笑道:“蜃楼乃是不败之幻兽,一个幻音妖花,也妄想吞噬蜃楼?真是不自量力!我那蜃楼已然千年不曾进食,如今难得有同类出现,必然要好好招待。至于你……”她双眸在烛光下亮而狭长,微微笑道:“你一来便喊我母亲,我正缺个儿子。我已孤单近万年,该是你尽孝的时候了!我的儿,还不留下来陪我!”
安昀感觉有气柔柔袭来,他连忙一退,但那气如粘糕般不可挣脱,只覆在安昀身体周遭,而后有光一闪,那气瞬间硬化,竟是变成一牢笼!
“什么都老老实实的说。”她盯住安昀,调笑道:“果然是好孩子。”
安昀可不是什么好孩子,他是猜到,一切皆在这女子掌控之中,说谎话必然要被识破,还不如说实话,但显然实话也无甚好果。
此人便是幻音所说,蜃楼守住的那强大的人。
安昀拍了拍牢笼,那牢笼十分柔软,却无一丝破绽可破,安昀蹲在原地打坐,只说:“你关住我也无用。”
那女子走进牢笼,那牢笼瞬间成了一个大圆,里头一片白茫茫,仿佛无穷无尽,广阔无比,看不见边际。
安昀却觉得里头灵气浓郁至极,仿佛是当年在新月秘境里修炼一般,天灵体的优势尽数显现出来,灵气在体内有次序的翻涌,那女子远远坐于高堂,只笑着瞧住他。
安昀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打不过是事实,最坏的结果是被杀死,既然没被杀,只是被限制在一定的地方活动,那女子又无所行动,干脆定下心来修炼。
说到底,只是太弱了才被人桎梏,如果他在修炼途中,那女人突然扰他神,或是杀了他,也只能证明他只是这般的人。可安昀觉得她不会,这只是直觉,安昀很相信自己。
这种时候只有相信自己,如果左顾右盼,思前想后,往往要止步不前,他此刻无任何办法逃脱,因为此时的他只是金丹修为,那么,如果比现在的自己稍微厉害一点,会不会有所不同呢?答案也许是一样的,但如果止步不前,那必然是没有任何不同,连‘可能’‘也许’都不能。
这个女人也许是个幻象,她不过是在扰我神,安昀这样想着。
我要无视她,我若是自身强大,心境坚定不移,便是死在这道上,又有何妨?我至少不是死的难看,我死得其所,不被旁门所扰。
安昀心一定,脑中又开始浮现当时在青铜人之地见着的精妙剑招,那剑招比之昆仑派所有剑道都要深厚精妙,迷人得令人无法自拔,天地间的大道皆是归在这一招一式之中。
“上善若水。”
虚空中有人喃喃开口,安昀瞬间如醍醐灌顶,他手中的凤凰初雪随心而动,虚空中的剑如影随形,安昀看似站着不动,剑影却如暗潮汹涌一般,杀机四伏,那剑缓慢而有力,如暗涌的水,似静流不绝的溪——
“水生万物。”
只见那剑,忽然一声金鸣,如潮浪汹涌而至、山洪瞬间崩塌,那剑如同爆破一般,剑影晃得人眼花缭乱,三千六百道剑招,排山倒海而来,顷刻间汹涌澎湃,杀机破空而出——
“万物归一。”
但见安昀手中的凤凰初雪一定,宛如潮水瞬间停歇,声音骤然止了。喧嚣皆停,世界宛如被冰封了一般,万物皆是了无生息,性命皆是被收割,只余一人一剑立在广辽的大地,如磐石般不移不动。
安昀沉浸在茫茫剑意中,定定站了许久,天地间处处皆是金鸣剑气,那剑气在安昀身体里穿梭,仿佛将他身体分割成无数柄小剑,但他不动不移,只在原地。
他周身道气徒然暴涨,他浑然不觉,只在原地打坐,灵气在他体内汹涌翻滚,又按着不可违抗的次序一一灌进他丹田。
天灵体宛如一架灵气收割机,况且安昀气脉扩宽道令人吃惊的地步,他道心坚定不移,那灵气往他金丹一圈一圈翻滚,那金丹也来越稳,越来越固,当那坚硬稳固到达极致之时,如至刚至脆,那金丹竟是破出一丝裂痕!
天空一道惊雷骤然下落,安昀竟然要成婴了!
那雷乃是十八道大雷,粗亮的雷光掩住安昀身影,他定定坐在其中,纹丝不动,神情冰冷如雕塑,他的修炼不慢一分,仿佛那雷不是瓶颈也不是关卡,只是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一个必经必走的步伐!
他连一丝停留也没有,轻而易举的进入元婴期,元婴期境界瞬间更加广阔,仿佛更加能感知天地,如春雨一般的灵气润在他体内,安昀引领着那灵气巩固境界,再进入了新一轮的反复淬炼。
剑道在他心中愈加清晰,在不断淬炼中,轰鸣坠地的天雷又一次响彻天地,他不知年月几何,光阴几许,修为几多,身在何处,只不断的巩固自身,他的神识愈加清晰,他几乎看见天地间的灵气,苍穹展翅飞舞的风穿梭在他体内,与之纠缠不止。
“竟是……修到了化神期——”
安昀境界心境已然到了极点,再修下去,境界跟不上修为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见着那女人走至他对面,面露慈蔼,赞道:“你的强大无人能及,竟是在这等情况下突然定心修炼,你将来不可限量,我的孩子。”
安昀瞧住她,问:“我修了多久?”
那女人笑道:“一百年。”
“竟是修了一百年!”安昀修得太认真,完全没发现光阴如洪水般流逝。
那女人又笑:“但也不过是一天。”
她说着缓缓走出那牢笼,那牢笼薄如光球,她那头黑发穿过那牢笼,宛如时光魔术一般,光球外边的头发,渐渐变得雪白,渐渐长得坠地。
“我老了。”她眼眸微垂,绝美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态,白发铺在她淡薄的背脊,长长地、与她霓裳一齐拖在玉石地上。
第61章 沿海地魈
“怎么回事?”安昀睁眼看她。
那女人抚了抚那白色长发; 轻轻开口:“我大限早至……”她将禁锢住安昀的牢笼一戳,那牢笼瞬间碎成光沫; “此笼名为‘止境之笼’乃是颠覆光阴之神器,一直在延缓我陨落的时间,方才你在里头一天用了一百年时间; 又吸了其中灵气,如今此笼已暗淡; 我很快就要死了。”
安昀眉眼动了动,不解道:“你其实不必任由我吸那止境之笼的灵气; 也不必将我关在那里,且你一直对我无恶意; 你这是为何?”
她笑了笑; 神情有几分温柔:“大约是许久无人喊我母亲了罢。”
安昀眼眸微垂,她又缓缓开口,声音沉得像酒; 她说:“止境之笼延缓我陨落,蜃楼保我安危,可这两样东西恰巧是我的枷锁。”她顿了顿; 笑问:“你瞧我修为; 你猜是哪段?”
安昀此时修为不过是化神期; 哪里看得出她修为; 只得猜道:“我猜是合体期期?”
合体期已然是安昀见过的最高修为,她这般翻手覆手玩弄人生死,必然是合体期了吧?
她轻声一笑:“我是大乘期。”
安昀一怔; 竟是大乘期!这等高手果真存在!
那女子又说:“我万年前已然修成至大乘期。”她忽而显出一丝悲意,轻声道:“但我孩儿与道侣亡去,我再也不曾涨一丝修为。”
“此后我自暴自弃,家业也不想继承,只与男宠寻欢作乐,后又因大意,被自家宠侍幽禁于此。”她忽地自嘲一声,问:“我那宠侍不过是练虚境界,而我是大乘期,我却被幽禁于此,你瞧瞧,这般荒唐,我却在这待了万年。”
安昀说:“他许是使了什么手段?”
她笑了一声,道:“练虚境界的小儿,有何手段?只是那蜃楼,是我道侣留下,蜃楼守着我,十一级魔兽,我却过不了……”她双目茫茫,叹道:“只是我心魔已生,沾不了蜃楼分毫罢了。”
“我厌倦了世间,在此安歇也是不错。”
安昀看她道:“可如今止境之笼已破……”
她深深看了安昀一眼,笑道:“此前也有人来到此地,修为比你高的人数不胜数,但唯你一人这般沉稳心境……”她语调又轻了一分,“我夫君如你一般,也是天灵体,可他却早早陨落……”她缓缓垂下眼眸:“你也是天灵体,宛如因果轮回,你必然能走得更远罢?”
安昀轻声开口:“此乃必然,你且安心。”
她又笑道:“你方才只是我一指点,便悟了我轩辕家的高深剑道,可见天赋也是极等。”
“轩辕家?”
那女子只朝他招手:“你过来。”
安昀走过去一步,只见她将手伸出,那如玉般雪白的手腕上,显出一个繁复的烙印,那烙印宛如从内里生长而出,好似一朵殷红的梅花,她将安昀左手摸住,力道强硬,不容反抗,语调却十分温柔:“我快死了,剑招心法藏着也是无用,我将方才你练的那剑完整传递与你,你收好——”
她话音刚落,忽地有道气往安昀左手,万千精妙玄奥大道强硬地灌输进安昀灵台,有风卷起他道袍,他内里宛如被道法切割顶冲,浑身战栗,大道茫茫尽数灌进他身体!
待那道法平息,那女子身体遥遥坠下,安昀一把将她扶住,将她抱在一旁软软的榻上,安昀垂头看她,恍然中有种在看自己母亲的错觉。
来乾坤界之前,母亲独自死在宫里,自己无法看她最后一面,此时此刻,宫内极尽华美,长明灯摇摇晃晃,安昀垂眼看她,胸中涌起沉闷的悲意。
她这一万年,都在等待死亡。
她忽地摸住安昀胸口,温声道:“我感知你胸中悲意,但我不曾后悔,我活得太久了,这不过是解脱。”
她的手冰凉而纤瘦,她抚在安昀脸颊,力道与他母亲如出一辙,温柔的神情几乎与另一个世界的母亲重合一致,安昀眼眸微垂,轻声开口:“母亲,请您安歇。”
“吾名轩辕姬,我的孩子。”
她露出笑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双眼一经闭上,那微弱的止境之笼又立马开启,白光笼罩在她身上,形成了隔绝光阴的薄膜,那止境之笼,水火不侵,道法浸透不进,一如永恒的时间。
安昀不知道这件神级法器怎么来的,但这法器仿佛有控制时间之效,那轩辕姬躺在里头,止境之笼用最后的力量将她时光停留在了她死亡的那刻,安昀又输了些灵力过去,至少让止境之笼维持再久一点。
安昀在一旁立了个碑,他在上头以凤凰初雪刻出‘慈母轩辕姬之墓’字样,又写上‘子安昀’记名。
他仰头叹了一声,望见自己手腕上那梅花样式的印记,轩辕姬将剑法心法皆灌注于他,有助道舍身之恩,她相貌又与安昀母亲一模一样,宛如母亲一般包容慈蔼,这般大能死时无人送终,独身万年,当真令人唏嘘,安昀刻了碑,以畏她在天之灵。
安昀又仔细看了看这宫殿,原本以为这宫殿是幻境,这么一看,竟是真的,宫殿里头有灯长明,大宝无数,书籍万千,皆是些繁复华丽之物,比之皇宫奢靡十倍,尽是女子所爱之物。
安昀不动其中分毫,他深深看了轩辕姬一眼,而后走出宫殿。
他刚一踏出那殿,朱红大门骤然关闭,他眼前白光一闪,那宫殿顷刻间消失不见,回过神来,他又站在那微光上浮的岩洞里,方才一切,仿佛黄粱一梦。
他抬起左手,看见手腕上的印记,那印记是真实存在,他一身修为也真实存在。
前方幻音与闲角已然折返回来,那幻音远远看见安昀,边走边说:“方才找了你许久,不想你却是停在这里,你可是碰见了何幻境?”
安昀摇头,又问:“蜃楼呢?”
幻音浑身略微狼狈,一旁的闲角脸色苍白,乃是重伤之貌,只见幻音笑道:“战了一天一夜,终于将那蜃楼吃掉!蜃楼果真是神物!我吃掉一只,又出来一只!待我修养好了,再来吃一只!”
安昀望住幻音,说:“这只不要吃了,让它守在这儿罢。”
幻音眉眼动了动,只听安昀又说:“里头葬着我母亲。”
幻音一惊,又仔细打量了安昀一眼,见他气息变化,已然是化神期修为!
“怎会如此!?我一天前见你不过是金丹修为,如今却是化神初期圆满!?”他顿了顿,又道:“那蜃楼我必然不吃,咱们离去之时,我再布上一层防御!”
安昀点头,又说:“我这修为,皆是因我母亲所得,她方才已然陨落。”
幻音安抚了一两句,几人寻着路便要从此地出去。
幻音已然来了许久,里头路径皆是晓得一二,很快就找到了出路。
安昀走至门口,忽地听一旁有水哗动,只见那鲛人打出个脑袋,脸色苍白的看他:“你说过带我回海里的。”
安昀凑近一看,见他已是重伤,方才臻邢将他一打,他内脏几乎都受了大损,如此出来说话,已是勉强。
安昀给了只白仙果给他,将他伤势稍稍压下,便将他一拎拎进了芥子空间里头。
那芥子空间因安昀修为暴涨,又是扩大好几倍,如今已然宛如一城镇一般大,且里头有山有水,灵气浓郁,那鲛人泡在水里刚好合适。
但里头的时间却不受止境之笼影响,里头的小花与离魇见着芥子空间骤然扩大,灵气再是浓郁,也是惊讶不已。
安昀与幻音等人在鬼林里转了几日,又捉了几十头魔兽,如今安昀的芥子空间已然宽敞得多,养那么些魔兽也绰绰有余,便是将魔兽养着,以备制杀器之用。
那鬼林里头也已经危险重重,里头也不再有物吸引,安昀便与幻音和闲角出了鬼林。
安昀是往南边进来,出来时是在东边,东边接壤地魈,乃是臻邢得的商道。
因地魈附近有火山,火山里头有万年地心之焰,乃是龙族升级炼化之地,可大涨修为,所以臻邢在地魈有设了堂口以备不时之需。
渊冥宗还在海边开了间客栈,一来观海怪,二来渊冥宗想得通海外之道,想早早占着海口。
但渊冥宗显然是多虑了,地魈此地几乎连修士都少见,十之有八是凡人,皆是些面黄肌瘦的渔民,安昀虚虚一看,见那房屋皆是破旧,商铺寥寥,卖的也是些低等的符箓与灵草,又因海怪成患,只得在浅海打渔,百姓皆是贫苦,无人有心思争什么海口。
况且那海口外头接壤大海,大海风险重重,无甚利可得,也无人想要。
渊冥宗在海口的那客栈,名为‘燃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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