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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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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生,我这条命,压在你身上了啊……
  广阔的荒野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如离弦之箭追随着上方的白鸟。
  君尘生眯着眼看向前方,黑色的眸中是再也没有去掩饰的浓厚杀意。一人一马掠过一棵倒下的枯树,书上栖着的鸦顿时扯着粗哑的嗓子,“嘎嘎”叫着飞了起来。
  乌墨马的蹄下,突兀出现了一条绳子。
  君尘生一扯缰绳,乌墨猛地抬起前蹄,整匹马被君尘生的大力拉得竟是退了几步!
  一群蒙面的黄衣人从藏身的土堆里跃起,手里握着的兵刃削向还没站稳的乌墨马。
  君尘生眯起的眼睛完全睁开,面上依旧是冰冷漠然,眸中的暴虐嗜血的杀意却是显露无疑。他的右手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刀刃闪烁着寒芒。
  片刻后,马蹄踏过,溅起温热鲜艳的鲜血,一如残红飘零。
  最后一名黄衣人倒下,渐渐黑暗的视线里,只看见那一人一马渐渐远去。黑色的衣摆扬起,金色的暗纹染上了血迹,薄如蝉翼的刀刃饱饮了血,血珠从上缓缓滑落……
  云儿飞了一会儿又是落下,站在荒野上稀少的树的枝干上和各种各样的鸟儿叽叽喳喳,像是在交换情报。不一会儿便从树上飞起,像是确定了路线般,毫不犹豫地飞向一个方向。
  君尘生的记忆力很好,所以他很快发现,这些和白鸟“交换情报”的鸟儿,是江骊歌那支千羽之舞里参与的鸟儿。
  千羽做桥啊……
  君尘生提刀抬头看向白鸟,云儿的嘶鸣声中多了几分催促之意。
  骊歌,一定要等我。
  江骊歌有些乏力地倚着身后渐渐潮湿的墙壁。刚刚生死花之毒又发作了一遍,好在慕容荣没有把他的药囊收走,所以他及时服下了顾老制的压制的药物。
  既然是压制,自然会有反弹。所以这毒还是折磨了江骊歌一会儿,这时才消停。
  密室牢狱中流入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
  锁链连在手腕脚腕上,给本就虚弱的江骊歌增添了沉重的负担。他浸入水下的脚虽然穿着鞋,却也阻止不了水流的侵入,已经有了发麻的感觉。
  上方的小门投入的光依旧明亮,落在江骊歌身上却没带来什么温暖的感觉。
  只有浓重的冷,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识。
  看样子,真有可能死在这里……江骊歌想,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想起了慕容荣那洋洋洒洒的对于他的名字的说法。
  江,自是因为他的家族以江为姓,身为唯一的嫡系子孙自然沿袭这个姓氏。
  骊歌的说法,倒是让这个家伙蒙对了一些。
  他出生后不久,父母因为家族的规矩不能和他待的太久,而且他们自身也很忙,所以小骊歌几乎都是家里的老人带着的。
  爷爷和他说过为他起名骊歌的真正想法。
  “小骊歌啊,人的一生总要有分别。”老人摇着蒲扇,摸着小孩软软的头发,慈祥地笑着,“爷爷给你取名骊歌的意思呢,不是让你关注别离的痛,而是注意别离时的释怀。”
  “释怀?”
  “是啊,当你熟悉的人和事一点点消失离去,你会难过,会伤心,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的小骊歌要学会的是,不要让这些注定的离别占据了你的人生。”
  “你要记住他们,因为他们是你最宝贵的过去,但小骊歌也要向前看,前方是你还没有经历的未来。”
  “带着你的过去,在现在的路上,追逐未来吧。”
  ……
  “爷爷。”江骊歌低声呢喃,“小骊歌已经,快要抓住自己的未来了呢。”
  “把解药交出来!”有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焦急的意味。
  李然……唯一一个背叛了尘生的人……
  不,说是背叛并不恰当,尘生说过的……
  “从来没有效忠的人,又何谈的背叛?”
  李然很急,慕容荣只是来看了一下江骊歌,确定这个人的确是被抓来了,结果回来时便中了毒,是自己也束手无策的毒。
  但当看到下面那个仿若睡着的人后,李然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不冷静,慕容荣的命可在下面这个人手里拿捏着呢!他若是不冷静了,又怎么去取得解药?
  而且……慕容荣这个他现在看不透的人物,会那么轻易,中了他人的圈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荣你完了,李然可不是笨蛋……
  嗯,名字的事……番外会讲的……


第20章 仙落凡尘,人心难明
  “解药?”李然看到下方身处黑暗的人似乎是笑了笑,很是随意地说,“给你可以,自己下来拿。”
  江骊歌这么干脆的态度倒是让李然迟疑了。直接下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医师这种人,特别是高明些的,有太多的方法来制住他人了。
  “怕啊?”江骊歌依旧是很随意安然的态度,月白衣袍的下摆沾了水,有些潮湿,但衣袍外一直罩着的那层云锦纱却是遇水不湿的宝物,轻飘飘的笼在江骊歌身上。衣袂随着上方透入的风轻扬,似云似雾。极长的发没了发带的束缚,随意散落在身后。
  李然看着对方那种风轻云淡的态度,即使自己身处高地,也觉得下面这白衣的人虽然被锁链束缚,却像是仙落入了凡尘,即使不再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他依旧是那种淡然的态度。那双眼睛似乎已经将所有的一切看透,却不留半分于心间,所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透。
  他看着这么一双似明晰似朦胧的眼睛,却想起了另一个和这人极为相似的人。
  第一次见到君尘生的时候,暗影还没有现在这么庞大。当时就是君尘生带着自己捡回来的几个小孩接个杀手单子随便弄弄,李然也是他捡回来的人之一。
  不过那时候,李然的年龄比君尘生还要大上一些。
  所以在所有人默认效忠君尘生的时候,李然离开了。
  他记下了君尘生的救命之恩,但并不准备把自己的忠诚给这个人。
  可以说,李然本身并不是一个会效忠他人的人。他在君尘生身边待的那些时光,是为了养伤顺便报恩;他现在在慕容荣身边,也只是作为一个协助者的存在。
  他永远记得他准备离开的前一天的晚上,他去找君尘生那时的场景。
  一袭黑衣的人站在极高极险的一座山峰巨石之上,负手看向远方。长发随着狂风而舞,极为俊美的容颜被银灰的面具遮去了半张,为冰冷的男子添上了一分神秘。
  他看向远方的眼睛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却因为心中的毫不在意,所以眼神透露出的是一种什么都没有看见的空茫之意。
  当时说了什么,具体已经说不清了。只是记得当他提出离开时,黑衣的男子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随意”。那时他没有料到这人会这么干脆,所以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我就这样离开,你不觉得是背叛吗?”
  “没有过效忠,何来的背叛?”
  此时的武林大会举办地点,白家的仆人正在打扫属于白霜的府邸。白家的少主正躺在藤椅上,舒服地喝着酒吃着菜。当然,酒杯里的就是教主倒的,嘴边的菜也是教主夹的。
  秦央柳倒了杯酒给自己:“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白霜喝了口酒,悠闲自得道。
  “怎么说也是在你这儿出的事,君尘生怎么没来找你的麻烦?”秦央柳轻轻晃着酒杯,“还有那位江医师,不需要去帮忙吗?”
  “很简单,他们俩都是聪明人。”白霜心满意足地吃着秦央柳给他夹的菜,“阿生聪明得很,自然看得出这次的事情不是我这儿的失误,而是他想要看护的人更想去帮他解决这件拖了许久的事。而那位江医师,虽然我与他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他是位极有主见的人。”
  “这聪明人嘛,做一些事情都会喜欢冒点险,不然阿生那么大的暗影是怎么组织起来的?”白霜慢悠悠道,“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不过阿生这次,可能要疯一回了。”
  另一边,安顿好小秋的秋霁和柳飞絮二人正沿着君尘生给的地图在这座繁华的城池挨个查找,很快就摧毁了很多隐秘的小组织。
  这些小组织的背后,当然是慕容荣。
  秋霁的秋语剑终是出鞘,但它却没有握在主人的手里,而是在另一人的手里饱饮鲜血。
  “师兄送来的情报,可要好好利用。”柳飞絮站在血泊里,绝美的容颜展露的明媚笑容和这周围的鲜血有些格格不入。秋霁默默走上前去,把完全没有沾染上鲜血的秋语剑从他手上拿了下来。
  “干什么?我还没用够呢!”柳飞絮有些不满。
  秋霁却是拉着柳飞絮离开了这个黑暗的地下交易所:“剑上杀气太重,你受不住。”
  “哼。”柳飞絮轻哼一声表示不屑,却到底没有去夺秋霁的剑。
  一来,虽然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但秋霁的剑柳飞絮终归不太好直接去用;二来,即使秋霁不说,柳飞絮也能发现,他现在的水平没办法完全驾驭这柄剑。
  剑名秋语,听起来很是温和潇洒,但实际上这柄自秋语山庄建立起就代代相传的剑,到现在剑下究竟有多少亡魂,就算是每一代秋语剑的掌控者,秋语山庄的庄主,都不是很清楚。
  秋语山庄为什么这些年都是半隐退状态,这柄秋语剑可是占了极大的缘故。秋霁之前的那任庄主在一次山庄与敌交战时,被剑上杀气所激,几乎是发狂地杀了所有来犯的敌人,但这其中也误伤了不少本山庄的人,导致秋语山庄元气大伤。
  而那位庄主本人也是受了不轻的伤,那场战役后不久便去世了。
  秋霁也是练了许久才能保持压制住秋语剑上的杀气的,而剑在柳飞絮手里,之前压制住的杀气蠢蠢欲动,柳飞絮一时不能控制,就大开杀戒了。
  幸运的是,这个黑暗的地下交易所里的人也都是该杀之徒,不然柳飞絮在这场杀戮后崩溃都是有可能的。
  “下一家,我来吧。”秋霁说,秋语剑在他手中寒光烁烁。
  柳飞絮看了看在秋霁手里更显锋利的剑,嘟囔了一声:“你来就你来。”
  能压制住剑的杀气的人,才会被剑承认为主。
  人迹罕至的荒原上,一人一马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君尘生抽刀回转,锋利的刀刃便划过了一声不吭就冲上来的人的脖颈,鲜血飞溅的同时乌墨马扬蹄,穿过了这些人布下阻拦的阵势。
  发带在之前的一场乱战中被人砍断,君尘生现在黑发披散却不显狼狈。右手提着的刀沾满了鲜红的颜色,血珠不间断地从刃上滑落。
  生死为引,生死花,便是指幕后主使是慕容荣;黄泉有路,是说自己此次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是提醒君尘生前来的时候对方必有安排,要小心;千羽做桥,便是表示要跟着云儿这些鸟儿的指引才能找到正确的路;彼岸可渡,是在安慰君尘生自己有办法保全自己的命。
  江骊歌的用心,不可谓不苦。
  指尖再次摩挲过雕着生死花的玉簪,短短十六个字,江骊歌已经将所有全部交代给了君尘生,君尘生不笨,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现在的速度,慢!太慢了!
  乌墨的脚程不必怀疑,主要是慕容荣布置的那些拦截的人,虽然全部毙命在君尘生的刀下,但还是阻碍了君尘生的步伐。
  银灰的面具闪烁着无机质的冰冷,君尘生再次杀了前来送死的一批人,终于是不耐烦了。
  他甚至没有再去顾忌那些飞来的暗器,除了一些飞向关键的致命部位,亦或是飞向乌墨马的那些暗器被他尽数打下,其他的他却是看也不看,任凭那些暗器打在自己身上,给他添了些伤口。
  有些暗器上有毒,但曾经被至烈之毒折磨过的君尘生在被江骊歌治好后,从这毒里也获得了些好处,就是对不如这毒的别的毒产生了免疫效果。虽没有百毒不侵那么夸张,但也相差无几。
  在又一批炮灰上场后,君尘生再也不去避免自己不受伤,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杀了这些人后便催着乌墨马赶路。
  至于身上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只要不影响活动,他统统不管。
  一路行来,君尘生当真是浴血奋战。
  以他的实力杀这些人完全不成问题,但慕容荣抓的就是君尘生现在抓紧时间的心理。他派来的人实力未必很高,但若是君尘生想要全身而退的话必然要花上一些时间。
  君尘生看得出来慕容荣的意图,但他完全不在意。
  伤?以前受的伤还少吗?这种满身是伤还能杀出重围的场面君尘生经历过不止一回,若说别人是战斗中避免受伤,杀得兴起的君尘生完全不会考虑这一点。
  加上这个家伙的实力恐怖,即使受伤在他有意识的控制下都不是什么大伤,完全不会影响他的战斗力,暗影门主嗜杀嗜血的冷酷形象才会在江湖人心里根深蒂固。
  慕容荣在君尘生这里的战略终归是失误了,因为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么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会是这么一个在有些时候很是疯狂的家伙。
  特别是这些年与君尘生打交道中,他对于君尘生的认知里绝对不包括偶尔会疯这一条。
  黑色的衣袍上金色的暗纹完全被血盖住,看起来倒像本就是血色的暗纹在阳光下闪烁一点金色的光芒。乌墨马走过的每一处,留下的都只有满地的尸体,以及尚且温热的血。
  君尘生遥遥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城寨,那里,已经严阵以待。
  他轻轻拍了拍乌墨的脖颈,随即翻身下马。马儿蹭了蹭他满是鲜血的衣袖,跑到了一边。
  君尘生身形一晃,不多时便到了这座慕容荣的大本营。
  他看着这些井然有序的人,右手提着的蝉翼刀闪过一缕寒芒。
  “你……”李然握着药瓶,有些迟疑地看着依旧淡然的江骊歌。
  权衡之后他还是跳了下来讨要解药,以他高明医师的身份在下来时便能看出这里没有什么暗藏的陷阱。
  只有不断上升的水位,以及一个淡定的囚犯。
  “怎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爽快地把解药给你?”江骊歌倚着墙壁,锁链拖曳在水中发出的声响很是沉重,“我改主意了,两亡的局面虽然不错,但我还没想死。”
  “这瓶解药,换你帮个忙。”
  “什么忙?”
  “需要我说吗?你很清楚吧。对了,看你马上救我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别让慕容荣知道。”江骊歌依旧随意,李然的表情却是复杂的很。
  “你知道?”
  “尘生身上那毒,去了一味生死花,就有回转消耗时间的余地。白霜手里有能够救命的信物,只要拖到能用的时候这毒就能解。”江骊歌淡淡道。
  “所以你这么信我不会反悔?”李然看着手里装着解药的瓶子,心绪复杂。
  江骊歌却是笑了笑:“我不信你,我信李然这个神医心底的原则。”
  李然深深看了他一眼,纵身跃上上方的小门。他是神医,也是一位会武的江湖人。
  江骊歌看着已经慢慢涨到腰间的水,伸手撩了一下水面。如果这水漫入的速度不停的话,他极有可能死在这里。
  但是不多时,它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马上正文就能完结了!!!
  【小剧场】
  慕容荣(生龙活虎):等李然等李然等李然……
  李然:慕!容!荣!你居然敢骗我!你根本没有中毒!!!
  慕容荣(立刻倒地):不,我只是在强装。
  李然:……


第21章 仙与魔
  丙丁按下控制湖水流动的机关,转头看向带他来此的李然:“你……想好了?”
  李然的神色很是轻松,即使他的行为貌似是背叛:“有什么可想的呢?那位医师也说了,一瓶解药,换我帮一次忙。幸好门主把你安排进来了,不然这个忙,我想帮也帮不上。”
  丙丁迟疑了片刻,开口:“你就没想过……回来?”
  “回去?”李然怔住了。他……想过吗?
  想是想过的,初到慕容荣身边的时候,第一次作出臣服姿态的时候,不得不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若是那一天他没有离开,没有见到早已不记得他的慕容荣,若是他一直一直都在暗影做一个杀手组织的医师,他过得,会不会没有现在那么累?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李然恢复了自己以前的笑容,干净而明亮:“丙丁,我想过。但是,我回不去了。”
  是啊,早就回不去了。
  回不到那个还是在江湖中挣扎的时候,回不到年少轻狂的时候。
  回不去了,也不再想回去了。
  丙丁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种名为“释然”的情绪:“……走吧,带上他。门主快来了。”
  “多谢。”李然知道丙丁是在提醒他。
  丙丁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高声喊道:“他不简单,你小心些。”
  李然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了,也是在告别。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丙丁转身向别处行去。他不知道水牢在哪儿,李然只带他找到了控制流水的机关,所以接下来他需要在这个他已经很熟悉的地方找到水牢的所在,找到那个门主很在乎的人。
  李然毕竟还在慕容荣手下做事,而且两人还在慕容荣的大本营里,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李然虽没有直接告诉他水牢所在,但也在来时的路上明里暗里说了几句。
  丙丁当了这么些日子的卧底,区区一个水牢而已,他不信自己找不到。
  君尘生侧头避开了一柄射来的长箭,扬起的黑色长发落下时,他手中薄如蝉翼的宝刀也划过了身周几人的脖颈。
  鲜血飞溅。
  闪烁着寒光的刀尖没入另一人的心口,又干脆利落地拔出,温热的血落在冰冷的面具上,君尘生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邪佞嗜血的笑。
  “不退者,杀!”
  “与我为敌者,杀!”
  “阻我路者,杀!”
  黑衣染透了血,金色暗纹化作赤色,而这些尚且温热的血,有别人的,也有君尘生自己的。
  他一路向前,杀出了一条血路。
  寨上的人看着那黑衣的人提着刀行来,其身后留下的只有渐渐冰凉的尸体和越发浓重的血色,扣着弓弦的手颤抖起来。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能与之为敌?
  原本纷乱的场面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人看着那个黑衣男子提着染血的刀一步一步行来,走过他自己一手制造的血路,然后身影一闪,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中消失不见。
  寨上的指挥者不像下方那些人那样茫然,他看到了君尘生的踪迹。
  但他宁愿自己没看见那抹黑影。
  扣紧弓弦的手满布汗水,他顾不得去擦拭,甚至顾不得自己还在颤抖的双手,猛地转身拉开弓弦,对准了一个不知何时悄然落到自己身边的人。
  只可惜他这一支箭,再没有了射出的机会。
  君尘生身形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沿着寨子的墙边的阴影移动。黑衣完美的在暗淡的光线里和阴影融为一体,原本外放的杀气也被完美的收敛,那柄还在手中提着的蝉翼刀的锋芒被鲜血掩盖,宛若沉寂。
  所有发现他一晃而过的身影的人都在下一秒钟死去,没有一人能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
  暗影门主,暗影之主,杀手之尊,无念能够做到在阴影中隐藏自己,君尘生只会做到最好。
  更别提暗杀的手段。如今江湖上盛传的两位成名杀手,还是君尘生一手教导出来的。
  君尘生无声无息地掠过无数人的身边,循着自己一早派去卧底的丙丁留下的记号,找到了神色恭敬的丙丁。
  “如何?”君尘生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从暗处走了出来。
  丙丁和他见面的地方,除了他二人没有其他一个人。
  丙丁单膝跪下:“慕容荣和李然不知所踪。是属下的失职。”
  君尘生负手而立:“失职?的确。是你放走李然的。”
  他的音调依旧冰冷,语气笃定:“李然那个家伙……不用管。他呢?”
  丙丁暗暗松了口气,他就知道门主肯定不会揪着不放。其实大家都明白的,门主对李然所为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是他捡回来的孩子。
  虽然当时门主年龄也不算大,却比他们任何一人都要成熟,对一切都看得清楚,包括李然。
  心思转动,丙丁口上却是飞快答道:“江医师被关在水牢里。李然带我破坏了里面控制流水的机关,不过我没能找到进入的机关……”
  丙丁说着,偷偷抬头去观察门主的脸色。
  君尘生的心情很坏,但是他不论心情好还是心情坏都是一副冰冷的神色,所以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什么。
  不过原本被收敛的很好的杀气不受控制的散出,还节节升高,浑身冰冷觉得自己被塞在极北寒地的冰窟窿里的丙丁充分认识了门主怒火澎湃的心情。
  “……门主我找到了大概的地点……”丙丁话音刚落,便觉眼前黑影一闪间没了踪影。他起身转头,看见自家门主一袭黑衣走在前面。
  “带路。”
  江骊歌闭着眼,在寒冷的水中尽量保持自己的体力,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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