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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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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语调依旧冰冷,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一分恼怒。君尘生抬手摘下面具,接过江骊歌手中的药碗后便一饮而尽。
  江骊歌知道君尘生容貌生得极好,但他并未见过君尘生面具下的面容。此时这个人摘下了一直带着的面具,被遮掩的半张面容便暴露出来。那半张脸并没有自己猜想中的疤痕或胎记。
  近乎完美的俊美容貌,神色淡漠,吸引人的目光的同时那冰冷的漠然气质又让人心生畏惧。
  君尘生此时也在看着江骊歌。
  在此便要提一下了,江骊歌的长相虽没有君尘生那么俊美,但也不差。他面容清丽,身形清瘦,穿一件月白锦袍,再罩一层似云似雾的纱衣。极长的发垂在身后,发的墨黑与他肤色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人时,虽是很温和,但君尘生总觉得那双黑色眼眸中承载的是疏离的态度。
  似乎什么都能看透,但也因为这分看透,便不会过于接近。
  仿若仙人,有着起死回生的医术,却从不会将自己牵入这万丈红尘中。
  白霜支着头,看看自己的好友,又看看那位厉害的医师。这两人互相盯着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只不过,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多余了呢?
  “咳……”白霜轻咳一声准备开口,便见两人同时转头看着自己。
  一个平淡疏离,一个冰冷漠然。
  谁都没有开口,显然是在等白霜说话。
  但白霜此时只觉得自己更多余了。
  他抽了抽嘴角,最后满怀萧瑟地出去了。
  江骊歌虽奇怪于白霜的行为,但白霜毕竟是客,他也不好直接问。君尘生则是对自己这好友时不时的抽风行为习惯了,此时也只以为他又抽风了而已。所以这二人默契地待在屋子里没有出去,不过两人终于从那种互相盯着看的状态中脱离了。
  江骊歌收拾了一下,再抬头时君尘生已经将面具带上了。他端详了一下此刻的君尘生,暗暗点头,难怪要戴面具。
  君尘生则是看着江骊歌,那层轻纱随着他的动作飘卷,似云似雾。
  很好看的人,很厉害的医术。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还在关注本文的小伙伴是不是不多了呢?不过能有人看,作者君就很开心了呢~
  【叫你不准时更新!叫你拖稿!】
  (⊙v⊙)嗯,本书实际很短的啦,大约二十多章吧,所以等更的小伙伴不用太焦虑哒~
  【写的少你还有理了!】
  作者君会尽量很快更完哒~给还在关注的小伙伴鞠躬~


第6章 崖壁惊魂
  配合着药物调理,君尘生的毒伤好得很快。
  江骊歌看着打开的木窗外,一身玄黑衣袍的人站在开满红花的树下。也不知道顾老用了什么法子让这树在这谷里生长,反正这树长势很好。
  会开花,会结果。结出的果子,就是药果。
  灼灼红花开得很盛,不同于生死花的妖娆,它是生机勃勃的。有风拂过时,那些花微微一抖,便有数不清的赤色花瓣飘落,纷纷扬扬如雨一般。
  君尘生就在这仿若无尽的花雨之中微微仰首,银灰面具遮去一半的面容,却挡不住他身上的气质。袖袍微动,却是他抬手接了一片花瓣,垂眸细看。
  冰冷的气息中,多了分遗世独立的孤傲。
  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花雨中,黑衣人独立;木窗内,白衣人怔看。
  一片花瓣突兀出现在视线中,江骊歌怔了怔,旋即回神,这才看到花瓣飘进了木窗。
  他面上微红,连忙关上了窗转身离去。他太过赧然,太过匆忙,自然没有发现黑衣人抬眼看过来的时目光里的若有所思。
  君尘生收回目光,冰冷的唇边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不讨厌这人的注视,甚至,是有些喜欢的。
  “白公子。”江骊歌走入迎客居,“上次的邀请,可还作数?”
  白霜正看着手中的扇面,闻言一怔:“江医师的意思是……”
  江骊歌一笑,将手中收拾好的包裹放下:“江某自觉医术学得还算不错,可以试试治疗白公子的那位友人。”
  白霜喜笑颜开:“肯定作数。医师能答应,白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推辞?”
  君尘生从外面走入,先看了眼江骊歌,方才看向白霜:“可以了。”
  白霜起身:“医师请,正好我们一起离开。”
  江骊歌含笑点头,听到天空中欢快的鸟鸣时神色微动,对着白霜歉然道:“江某还有些事要处理,白公子与君公子可先行,江某而后会赶上二位的。”
  白霜正要开口,已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必。不急。”
  江骊歌一怔,白霜此时也说道:“我们不急,便在此等医师处理好后一同离开吧。”
  待到那白衣的身影看不见了后,白霜才开口,调侃道:“阿生,不急?”
  “……”
  “江医师长得不错,是吧?”
  “……”
  “给点反应行不?”
  “嗯。”
  “……”白霜喃喃道,“我就不该和你说话。”
  片刻后,江骊歌回来,除却略微鼓了些的包裹,肩头还多了一只垂头丧气的白鸟。
  “这是……怎么了?”白霜看着白鸟恹恹的样子,问道。
  江骊歌的笑容里多了分无奈:“无事。云儿有些调皮,被我训了一顿。”
  说着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青翠的果子,在白鸟的眼前晃了晃。
  云儿斜看了他一眼,忽的叼起他手中的果子,振翅飞向了另一个人。
  君尘生看了下肩头的白鸟,转头看向走近的江骊歌,眸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江骊歌看懂了君尘生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什么?云儿和我闹别扭了就跑你那了?
  君尘生挑眉,但江骊歌也没说什么,他索性不去管这胆大的鸟儿了。
  他不管,白霜却是瞪大了眼,啧啧称奇:“居然有活物能站在阿生身上!”
  “白公子此言何意?”江骊歌问道,暗想难道君尘生不喜欢这些小动物?
  折扇一拢,白霜笑得促狭:“从来没有什么活物敢接近阿生一米之内的,这呆鸟是第一只吧。”
  一米?江骊歌看了眼自己与君尘生的距离,又看了眼白霜,默默估算。
  的确是一米以外……云儿这也是做到了常人难做之事吧。
  “走吧。”白霜开口,另外二人点点头。
  江骊歌带着二人绕过迷阵,他虽不常走,却也清楚这迷阵该如何破解。很快,谷外那迷雾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白霜向前走了一步,正准备带路,却被江骊歌抬手拦了下来。
  江骊歌上前一步,鼻尖嗅得极淡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别动。”
  虽不明白原因,但白霜还是乖乖地一动不动。他相信江骊歌的医术,也相信他的品性。
  江骊歌自腰间带着的药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将其中的药粉撒入面前的白雾。果不其然,那飘荡的雾气瞬间被地面腾起的黑色烟雾染黑,看起来邪意得紧。
  “嘶。”白霜倒抽一口气,“幸好有江医师在。”
  君尘生神色不动,像是习惯了。
  “阿生呐,他有必要那么恨你吗?”白霜摇着折扇,眼中早没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调笑的语气中亦充满杀气。
  江骊歌瞧了这二人一眼,淡淡道:“随我来吧。”
  “抱歉。”白霜抱拳道,神色诚恳,“我们没料到他们会如此行事。扰了这清净之地,是我们的疏忽。”
  “无妨,错不在你,不必揽下。”江骊歌神色依旧平淡,仿佛家门口被人种下了毒物不算什么,“来这儿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既然毫不顾忌地下了毒,我们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白霜注意到他的自称词,我们,江骊歌所说的我们当然不会是同行的三人,而是……
  白霜想起了江湖上还在流传的传说,突然觉得这次君尘生的敌人真的捅了马蜂窝。
  江骊歌既然说出“我们”,顾老必然健在。而以顾老的脾气,这些敢在他家门口下毒的人,怕是会生不如死。
  而且,阿生以往不管,是他不在乎这些,但现在以阿生对江医师的重视……白霜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又能看到暗影全部出动的场景了。
  江骊歌看向君尘生肩头的白鸟,云儿虽在闹别扭,但也明白是非轻重。白鸟振翅而起,发出的鸣叫穿透薄雾,空灵悠扬。
  白衣的人在前面带路,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仙意盎然。黑衣的人在后不疾不徐地跟着,玄黑的衣摆轻巧划过白色的雾气,明明是最为鲜明的对比,却有着意外的和谐。
  白霜落在后面看着,眯起眼睛。
  越看越觉得这二人真搭配啊。
  横行天下的魔,除了另一个魔,也只有俯瞰众生的仙才能相配了。
  仙与魔,天生的对头。
  却也是天生的一对。
  三人很快到了一处石壁前。石壁呈黑色,其上生满了杂草,坑坑洼洼处不少,凸出的石块呈不规则形,稍一用力就能掰下些许。
  “从这里上去。”江骊歌试了下石块的坚硬度,开始忧虑自己要怎么爬上去。
  “从此处上去,会到达何处?”白霜仰头看向上方,可惜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江骊歌招了招手,云儿飞下,叼走了他手中的果子。
  他做了个手势,白鸟便沿着石壁飞向上方,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走吧。”君尘生开口,对着江骊歌伸出手。江骊歌迟疑了片刻,虽然还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似乎看出了江骊歌的疑惑,君尘生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言简意赅:“轻功。”
  “……”对哦,自己忘了轻功这回事了。江骊歌尴尬地抓紧了包裹,倒是忽略了他们二人现在的亲密姿态。
  零距离接触,绝对是白霜说的一米“禁地”以内。
  白霜咳嗽了一声,提气跃起。
  他现在不想看到那两个人。
  君尘生揽着江骊歌,在这陡峭的石壁上如履平地。他神色冷漠,速度平稳,很快超过了急速移动的白霜。
  不想看到这罔顾他人存在的两个人的白霜:“……”
  清越的鸟鸣遥遥传来,江骊歌凝神听了片刻,伸手一扯君尘生的衣襟,指了一处地方:“去那里。”
  君尘生拉了下壁上藤蔓,借力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处突出的巨大石台上。这石台连着一处幽深洞穴,不知通向何处。
  白霜紧随而来,轻巧落地:“怎么了?”
  云儿穿透云雾,收敛羽翼落在了洞口的一处藤蔓上,黑亮的眼睛看着三人。
  “出谷的路在这里。”江骊歌自包裹中摸出一颗碧色果子喂给云儿,“就算轻功再好,最后那段路也没人能上去。”
  “出谷的路在这里?这鸟儿是怎么识得的?”白霜可没忘之前一直是云儿飞在他们上方引路的事。他想逗一逗这颇具灵性的鸟儿,谁知白鸟叼着果子斜眼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手指,拍拍翅膀飞到了君尘生肩上。
  江骊歌解释:“云儿不喜生人。”
  白霜抱着胳膊看着那只蹲在君尘生肩上的白鸟,阿生不是生人?
  江骊歌也不知道这个中缘由,只能归类于这一人一鸟有缘。
  君尘生看着肩上的白鸟,云儿歪头也看着他。一人一鸟对视了片刻,君尘生伸手从鸟儿口中接过了青果,轻轻一握,果子便碎成了一粒一粒大小相同的小方块。
  药果的汁液近乎水,自指尖滑落,丝毫没有黏腻之感。
  云儿低头啄食他手中的果粒,君尘生则是侧头打量幽深的洞穴,若有所思。
  “出去的路确实在这里。”江骊歌在前面带路。洞穴的入口不大,内里空间却是不小。穴壁潮湿,生有青苔,穴顶垂下的石不如钟乳石剔透,其上有水珠滴落。水珠滴落的地方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清澈见底。
  洞穴内通道曲折,岔路极多,有的地方还设有机关。若无人带路,进入者一生也无法找到出入谷的路。
  洞内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三人在此时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一时之间,除却水珠滴落之声,只能听得三人的脚步声。
  “等等。”江骊歌忽的出声,声音在洞内回荡,隐隐多了分空灵之感。
  “怎么?”君尘生就在江骊歌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白霜也好奇地走过来。
  习武之人虽不能达到无光也可视物的地步,但借由暗淡的光线也足以看清常人看不清的东西。江骊歌虽不会武,但身为医师自有辨认药材的法子。
  更何况,这药材对于他而言,真可言刻骨铭心。
  赤红的花朵成片盛开,妖异的红色花瓣轻轻摇曳中,幽幽甜香传来。
  “生死花……”江骊歌喃喃自语,转身迅速掏出了两颗药丸塞给了两人,自己也迅速服下一颗。
  两人见状毫不犹豫吞下药丸,同时迅速后退。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江骊歌那么凝重的神色。
  “云儿。”江骊歌轻唤。白鸟飞起,在那花丛中转了一圈,抓着一根长满白色花朵的藤蔓飞回。
  江骊歌小心取下三朵白花,除去花瓣,留下三条花蕊。一条自己含着,一条给了白霜,最后一条被他顺手塞进君尘生嘴里。
  君尘生含着花蕊无言地看着他,白霜差点将嘴里的花蕊喷出来。
  江骊歌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神情,他蹲下身打量这些花朵,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里,为何会有这些花?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花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哒~


第7章 生死之疑
  说来往君尘生嘴里塞东西的确是江骊歌顺手的习惯。
  祛毒的日子里,白霜这位公子哥自是不会照顾人的,偏偏君尘生是位卧床的伤患,所以只能由江骊歌亲自动手照顾。
  君尘生也挺好照顾,什么都不挑,只在吃药一事上有所不愿。喝药时总要拖延片刻,直到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吃药。
  自从白霜戏谑地提出君尘生怕苦后,江骊歌总会在药碗旁备上一碟自己做的桂花糕。喂完药后就抓起一小块塞进抿唇忍耐的人嘴里,然后看着那人皱起的眉舒展,便知那苦味压了下去。
  至于他这么做的缘故……
  第一次,江骊歌将桂花糕放下就走了。后来去收碗碟时,碟里的糕点和他放下时一模一样,完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那人躺在床上安眠,仿若那碟特意准备的桂花糕不存在。
  最后,只好拿给云儿解决。
  第二次,喂完药后江骊歌没走,拿着本医书在屋中坐着,余光盯着这位“怕苦”的病人。
  他盯了一天,人家安之若素,糕点还是没动。
  只好又拿给云儿解决。
  本着“医者父母心”、“做的东西不能浪费”、“云儿吃不下了”等想法,江骊歌每次将药喂完后,便顺手将糕点也喂了,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渐渐地,便成了习惯。
  见江骊歌神色凝重,君尘生蹲下身,问:“怎么?”
  迟疑了片刻,江骊歌神色莫名:“这花……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花有什么问题吗?”白霜凑上前,打量着这些成片成片盛开的妖艳红花,“为什么要叫生死花?”
  江骊歌起身,指了下花朵根部:“挖开。”
  “啊?”白霜不解,君尘生也很意外地看着严肃的人。
  江骊歌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位温和有礼的医师。
  在白霜眼里可能还要多一点精明狡猾。
  但从来不是严肃到甚至严厉的。
  江骊歌挑眉,语气平淡:“挖开你就知道,为什么这花会叫生死花。”
  白霜看了看成片摇曳的花朵。妖艳血色,幽幽香气。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摸摸手臂:“这花……”
  “诡异吗?”江骊歌幽幽道。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原本的温和却疏离的感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冷漠。
  还有杀气。
  很强的杀气。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尽管那些回忆已然很久不曾被主人注意,但当被唤醒的时候,依旧清晰如昨日。
  强烈的辐射,什么都没有的末日,想要活下去,只能掠夺。
  掠夺食物,掠夺居所,掠夺生命。
  当食物所剩无几,人,被摆上了人的食谱。
  人吃人成了理所当然的法则,不愿遵守法则的人挣扎求生。
  不敢相信别人,不能相信别人,鸟儿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付出的信任给错了人,那种末日里疯狂生长的花被他最信任的同伴培养,种进了他的身体。
  江骊歌微微蹙眉,右手紧紧捂住胸口,那里的妖艳花纹似乎在发烫。
  有人伸手过来,擦去了他额上的汗珠。微凉的手指擦过皮肤,将江骊歌从回忆中惊醒。
  他下意识捉住了那只手,原本温润的眼眸里还有未散去的锐利杀气。
  君尘生静静看着他,冰冷的男子身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沉静。他没有抽回手,只是看着江骊歌的眸中光彩变换,从茫然的麻木到清醒的平静。
  江骊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视线划过手中捉着的手的指尖,那里还沾着一滴水珠。他垂眸,死死捂在胸口的手垂下。
  真的,过去了吗?
  “阿生……”白霜转头,声音戛然而止。
  他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呢!能不能别这么旁若无人的“含情脉脉”地凝视啊!这小手牵的,挺自然啊!
  白霜想,还是央柳好,从来不会这么无视他。
  江骊歌彻底回神了,有些尴尬地将君尘生的手放下。就算不再是末世,那场灾难还是在他的骨子里固执地留下了痕迹。
  在江骊歌无意识的情况下,本能会让他尽量避免和他人的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江骊歌也明白,这点本能在君尘生面前不算什么。
  所以他能捉住君尘生的手,是建立在君尘生不反抗的前提下。
  温暖的温度远离,君尘生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多余的动作。
  还不是时候。他想。
  至于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是时候,他不知道。至少,现在不知道。
  江骊歌很有趣。君尘生看着那个白衣如仙的人走到白霜身边。
  明明是悬壶济世的医师,身上的杀气却连他也忍不住有些侧目。要知道,便是他手下最为厉害的杀手,他们身上的杀气也不会比江骊歌刚刚爆发出来的强。
  而这样一个人,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想到了江骊歌捂住胸口的动作,君尘生微微皱了下眉。
  似乎……身体还有些问题。
  白霜看着君尘生顿了一下才走来的身影,在两人看不见的角落里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
  做了君尘生那么多年的好友,他当然看得出君尘生自己都没发现的在乎。
  在乎江骊歌,不仅仅是出于救命之恩。
  或许是身为局外人的缘故,白霜看得比这局中的两人都要清楚。
  江骊歌偶尔的失神,君尘生不经意的关注,这苗头……
  白霜走着神,手上拨弄的动作不停。在江骊歌说“挖开”后,他真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在红花的边缘挖了起来。
  君尘生:……
  江骊歌:……
  挖着挖着,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嘶!”白霜倒抽了口气,猛地扔掉了手中的石块。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再去思考好友与医师之间的异常,忙不迭地远离了花田,仍有些忍不住那一阵阵的恶心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君尘生依旧是冰冷的神情,却下意识伸手挡住了江骊歌看向那边的目光。
  江骊歌一愣。这人一向冰冷漠然,看起来不好接近,事实也是如此,如今却主动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微凉,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得他在耳边低语:“别看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我明明掩饰的很好很好……
  便是柳飞絮与顾老,也未曾像君尘生一样能发现自己所有细微的变化。
  江骊歌的嘴角微微弯起,心里的感受说不清,只觉得那些记忆被勾起时那些阴暗绝望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推开君尘生,而是任由这人将手蒙在自己眼上,开口道:“生死花,生于死地,生死相依。”
  “生死花其实是两种花,生花与死花相伴而生,互为敌制。生花呈白色,生于藤蔓之上;死花呈血色,生于何处想必二位都看见了。”
  “生死花很少见,也很难生长。不过若有人培植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白霜一直在甩手:“这种玩意,还有人培植?”
  “呵,死花毒性极烈,是制毒的好材料。与之相伴而生的生花则是上好的疗毒圣品,如此,怎会没人觊觎呢?”江骊歌声音平淡,微微叹息一声,“二位,身上可备有火折子?”
  “有。”
  “那好,先将这些花根全部挖开,再点火烧掉它。”说着江骊歌拉开了君尘生的手,“想必二位……不会心疼。”
  心疼什么?心疼这花培养不易,价值极高吗?
  白霜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让他完全无法忍受生死花的存在,君尘生虽然觉得无所谓,但也正是因为无所谓,他不会反对江骊歌的提议。
  所以这次江骊歌试探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三人各自寻了一块石头,挖了起来。
  这片花田看似不小,实则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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