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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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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光影细碎、流光溢彩的金色午后。同样是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略显空寂的宽大书房,同样有细碎的飘尘在空中无主地浮动。窗外的阳光虽然明艳,却只能在房间中照亮一个角落。
随着天气渐渐转暖,又到了一季工作总结汇报的时候,管家福伯十分能干,更是深得宁独秀信任,早早便将过去几月的账册整理汇编,紧赶慢赶,终于趁着今日领着各家掌柜的前来汇报。
需知宁府在宁独秀带着举家搬迁之后休养生息,在岳城一地虽根基不如从前东北老家那般盘根错节,却也在十几年的努力后很有些规模,偏偏一应事务皆担在宁老爷一人身上——这便是简报,也往往也废去大半天的功夫。
只是他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只因为从来都是犀利得甚至堪称有些刻薄的老板今日不知何故,似乎有什么心事萦绕心头,总觉得心思不全在账册上头。
福伯心头刚刚升起一团迷雾,便见宁独秀曲起修长如玉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这账目。
一下一下,敲得店铺掌柜的心也慌了,汗也流了,颤颤巍巍不知道要迎来何种教训。
宁独秀却没了继续的兴致,只微微挑了下下巴,让掌柜的继续说了下去。
于是掌柜的只好继续干巴巴当一个解说:“……上个月的店铺收益……”
宁独秀低头翻过一页账本,固然他逼迫自己将全部的额注意力都集中到面前的书卷上来,可窗外隐隐约约的犬吠与笑声,却始终在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城东新开的堂口堂主递了帖子来,希望能拜会一下老爷……”
宁独秀抬起头看向窗外,铺设整齐的草坪上高大英俊的男孩抱着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大狗嬉戏。这只名叫“孟极”的漂亮大型犬是从前一个洋人与宁老板做生意时所赠,名字来源于《山海经》中一种漂亮类白豹的异兽。
宁独秀把孟极抱回家是它还是只小奶狗,顾雪君一见到便立刻爱得不行,像个小大人似的照顾小狗,煞有介事地询问要怎么养它,两个小朋友常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此时孟极呜呜叫着,将顾雪君推倒在草地上。为了方便活动而穿的棉布薄上衣已经有些凌乱,这时候衣服被乱七八糟地拉了起来,腰间一大片肌肤露出来。
顾雪君的名字原义是伴雪而生,然而此时却有了些人如其名的巧合,那白的发亮的皮肤在阳光底下,竟然明晃晃得有些耀眼,有些细长而硬的碧绿草叶扎在那细嫩而柔韧的窄腰上,敏|感的青年像是被挠了痒痒似的,笑着要把身上的纯色大狗推开。
“……省城方面,前两天驻军参谋发来电报,说司令大人想要与老爷商量点事……”
孟极低下头,像是故意要使坏似的,伸出舌头去舔主人那一截细嫩雪白的腰。
湿漉漉的水光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的滑腻,腰部格外碰不得的青年大笑着伸了伸腰,猛地一用力将大狗推开,捂着发痒的腰部撑起身子坐起来,有些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浸了水微微透明,行动间隐隐可见线条清楚的腹肌。
那画面太美了,美得就是像是一团要融化阳光里的洋奶油,软软的,腻腻的,带着让人想要抗拒又舍不得的甜,就算是狠下心伸手推开,却已经沾了满手轻若无物的白色。
宁独秀看得出了神,之后掌柜的说了什么,福伯又说了什么,他都怔怔然地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中一切的声音都抽远,空白的大脑像是刚刚从混沌中苏醒,忽然从一片白濛濛中点亮了一束光,然后光绽放除了七彩斑斓的世界。
而这个美好到让人炫目的世界里,唯一的主宰就是草地上欢笑着的那个孩子。
宁独秀呆呆地看着他,手指还迟缓地搭在一页泛黄书页的边上。
他看着草地上的男孩随意地坐在草地上,两条长腿半曲,白色的上衣上都是凌乱的褶皱,上面甚至还沾着草叶,原本整齐的头发现在蓬乱极了,显出十足的孩子气,有几缕还带着汗珠黏在脸侧。
男孩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气哼哼地看着面前那只浑然不知自己闯了祸的笨狗,报复性地抱起那只半人高的大狗,高高举起来。这个动作做得很突然,就算是机警的大型犬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抓了正着。
纤薄修长的肌肉线条忽然用力收紧,透过布料鼓起柔和却有力的线条,轻松就将大狗凑举到自己面前,鼻尖抵着犬鼻。雪白的大狗脑袋往后一缩,再往前一冲,湿漉漉的长舌头就呼噜了少年一脸的口水。少年似乎有些猝不及防,笑着勉强睁开一只眼。
这一幕在观者眼中,缓慢、美好得仿佛带着光晕的美好画卷。从来不屑洋人那套玩意儿的宁老板怔怔地看着,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天堂。
即使时光流转,记忆褪色、黯淡、枯萎,但那却终究是他的天堂。
即使这个天堂或许是地狱的颜色。
宁老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就在此刻,就在他臆想的天堂面前,他的心跳忽然猛烈而无比鲜活地跳动了起来,他的手指甚至开始神经质地颤抖,他不知道充斥在自己耳边的那嘈杂的声音,是自己炙热的心跳还是激烈的呼吸。
就在一片混乱中,他看见抱着大狗微微后仰地坐在草地上的、他的男孩,忽然似有所感地转头看了过来,直直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他就在那里,就在那要把美好的他融化的阳光里,对着自己暖暖地笑了起来。
于是那一刻,宁老板嘈杂鼓噪的世界忽然静悄悄的一片。
他知道,就在这里,就在此时,他爱上了这个男孩。
他的雪君。
※
顾雪君这两天有些不开心。
他的世界向来简明扼要,或许是因为思维简单,在某些事情上便有了惊人的直觉。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阴影笼罩上了他心头。
他的宁叔叔,宁独秀,似乎在疏远他。
当他兴冲冲跑上去想要像以前一样拥抱宁叔叔的时候,他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满满地接住他,笑着挠乱他的头毛,而只是虚虚地扶住他的腰免得他失去重心倒下。
当他委委屈屈撒着娇说不想吃胡萝卜的时候,宁叔叔不会像以前那样好声好气地夹着胡萝卜混着蒸蛋哄他吃下去,而只是在第二天给他准备好一杯看不出原形的胡萝卜汁。
还有白日里叔叔教他读书识字,还是同样并排挨着坐,却硬是让他坐在旁边一张扶手椅上,强行让两人间隔上一条扶手。他不会再亲昵地抱住自己的腰,让自己靠在他那并不宽阔却十分挺拔的怀里,虽然还是会揽住他肩头,但那有些紧张的手指却隐隐让顾雪君觉得他是在克制着什么。
怎么说呢,宁叔叔似乎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宠着他、护着他,可是又肯定有什么地方变了。
顾雪君的直觉让他轻而易举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直接找上宁独秀询问这一切的变化,让他静观其变。
那个声音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就像是从自己心底发出的那样,伴随这把声音的,还有一丝奇特的欢喜,随之竟然到了顾雪君的心底——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此刻的一切都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顾雪君等待的“变”很快就来到了。
夏日的天气变得很快,傍晚的时候尚且还黄昏正好,等到夜幕降临,天空中忽然便开始翻涌起动静。
用过晚餐,顾雪君上楼去之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安静看报的男人。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两腿相叠,整齐的西裤显得那两条长腿格外笔直。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宁独秀微一扭头探出视线,正好对上正注视着他的顾雪君。只见宁独秀一怔,旋即露出一个有些担忧,又有些宠溺的笑:“雪君要早点休息。”
顾雪君点点头。
正巧这时外头翻涌的乌云中开始出现低沉的声音,闷雷阵阵,似乎即将有一场忽如其来的雷阵暴雨来袭。
宁独秀微微皱眉,不由有些担心地看向那个站在楼梯口的青年,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总觉得此时的青年似乎在强行挺直他的脊背,甚至那搭在楼梯扶手上的那只手,好像在轻轻颤抖。
“雪君,今晚若是打雷……”
宁独秀心弦仿佛被挑动了一下,无声,却在不断的震动。他知道,就像许多可怜可爱的小朋友,他的小朋友也一样,每到雷雨天便可怜兮兮地像只落水的小狗,惊慌失措地畏惧着大自然的威能。若是以往,他自然早早将人搂入怀中安慰了……
然而现在……宁独秀心中轻轻一叹。
见他开口,即使身形不变,呆呆伫立在楼梯口的青年便在一瞬间双眸亮起,晶亮亮地看过来,那里面没有别的,满满的全是期待与依赖。
心疼,一阵止不住的心疼袭上心头。
其实他都知道。
自己那些经历不着痕迹的隐忍、克制与退缩,在这双清澄纯澈的双眸根本无所遁形。而这个纯善温柔的孩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默默忍受下了他这个大人没有来由的伤害,自己那样自欺欺人的疏远,可不就是一种伤害么?而这个孩子没有任何错,却接受了全部——甚至到了此刻,依旧信任依赖着自己。
宁独秀知道顾雪君在期待着什么,心中的冲动甚至已经冲到嘴边。但他最后说出口的却还是那一句:
“雪君已经是长大的男子汉了,一定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害怕了,对不对?”
便见顾雪君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黯淡,又很快笑着地点了点头。
看着那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客厅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听报纸忽然发出一抖,宁独秀像是在气恼着什么似的将那报纸往旁边一丢,看着冥冥中的虚空。
枯坐许久的宁独秀脑中乱糟糟的,从前无数与顾雪君在一同的片段,杂乱无章地在脑中映现,他忍不住地上扬起嘴角,却又转而由衷的叹息。
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或者说,是劫是缘?
然而宁独秀并不知道,他惦念着的那个当事人转过楼梯转角后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他就在在关上房门后脸色不变,眼睛一阖、再一睁,却是仿佛清明了许多。
“嗯……这是……?”
顾雪君凝眸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一切,下一刻忽然又仿佛经历了一个颠倒错乱,他脸上带上有些委屈的单纯表情,蹭蹭蹭地冲去浴室洗漱起来。
菟丝花开之地主家的傻儿子(5)
昏暗的房间内; 宁独秀沉默地站在窗前; 身上披着睡袍。
但他却是眼神清明,眸若星子,没有丝毫睡意。
拉开的窗帘下; 宽大的窗户被打开了; 斑驳的水痕击打进屋子里; 打湿了昂贵的地毯,又打湿了他身上; 他却不管不顾; 仿佛任由这忽如其来的一场雷雨冲刷掉内心一切不该有的情丝。不知不觉间,冰凉的雨丝已经打湿了他的脸庞。天空中时不时便会出现电闪雷鸣; 沉闷的云层仿佛是他此刻的心头涌动的阴霾。
然而即使到了现在这时候,宁独秀的心中却仍旧有着各种各样的绮思。
雪君睡下了吗?
他有听到这些闷雷; 看到这些闪电吗?
他有没有害怕,会不会惊惶?
那个孩子是那样的脆弱,他亲手将他从襁褓中抚养长大,看着他从比猫儿也大不得多少的模样; 转眼长成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七尺少年。然而这又有什么用?谁都知道那个孩子即使有着正常人的外表,内里却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天真稚弱。
宁独秀不知道坐在那里已经多久; 手脚都已经冰凉,额头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 这仪态实在称不上得体; 然而此刻混乱的意识却顾不上这些,全部都在挂念着那个可怜可爱的小朋友。
他挂念着; 却不敢跑去确认那孩子安全无虞,反而要打开窗户,任天上的雷点掩过一切暗流,任窗外的风雨抨击自己的心脏。
只有这冰凉的雨丝能够冷静下心中潮涌的冲动。
然而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宁独秀却一边控制不住地将双眸紧紧盯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那个方向的房间里此刻正沉睡着他的珍宝。
忽然他听到了那间房间内传来了声音:
细细的,轻轻的,像是强行压抑的哽咽。
他心中立刻紧张起来!然而当他仔细再听,却发现那声音在窗外猛烈的风雨中显得那么单薄微弱,微弱得刚一出现便很快破碎在风里,想要在风雨中捕捉那细微的动静,实在是太困难了。
可便是这微弱得要让他以为是自己错觉的声音,便是这或许是幻觉的一个可能,令宁独秀喉头仿佛咽住了什么。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忽然隔壁传来一声重重的、沉闷的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刹那间一条银练划破天际,照亮了他半张脸脸庞,也照亮了他的整颗心。
他恍然顿悟:什么零落的纠结与痛苦都远去,他现在只担心着他的珍宝!
宁独秀猛地起身,久坐一动不动双腿已经在他无知无觉中麻痹了,可是他顾不上这些,跌跌撞撞地跑去房门。
刚一打开房门,迎面一个黑影便冲自己直直而来。宁独秀的身体反应在意识之前,已经稳稳接住了那个倒来自己身上的身影。
“碰——”一声,昏暗的房间内,一团难辨的阴影砸在地上。
两个大男人紧紧抱着,你缠着我,我缠着你,现在不能保持平衡了,便也一同不支倒地。
幸亏地上就是厚厚的地毯,那门外倒来的黑影——顾雪君,更是在最后一刻往旁边转了些卸掉了自己的一部分体重,才没让一把老骨头的宁独秀压坏了。
可即使是要摔倒了,宁独秀抱着顾雪君的动作仍旧是那么坚定,虽然他的手从未如此不稳地颤抖。
但即使颤抖,宁独秀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是一松手,这个脆弱的孩子就会从自己手中消散一般的珍重。
就像是在抱着他那个地狱颜色的天堂。
“噼——啪!”
一声明亮中泛着白紫的闪电一瞬间穿透了重重阴霾,将昏暗的房间照得彷如白昼。
借着电光,顾雪君的脸庞穿过阴霾,直直落入宁独秀眼中。
那微缩的瞳孔,额际密布的汗珠,发白的嘴唇,还有不住颤抖的身体,都在那明亮的电光下无所遁形。
他就在那里,他的雪君就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身下。
寻到他的顾雪君眉眼中的惊惶,便如同雪山上的积雪遇到春日的暖阳,忽然消融成了满腔温柔溢出双眸。颤抖的双手毫无保留地抱紧了宁独秀紧窄的腰身。
顾雪君那件单薄的睡衣很快被宁独秀身上的水打湿了,两人的布料贴着身,身子又紧紧贴在一处。宁独秀满身的清寒,却挡不住少年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炙热,仿佛一个小暖炉、小太阳似的消融了身上和心头的积雪。
只听顾雪君颤着声音说:“雪君不是怕打雷,只想看一眼叔叔,却发现叔叔好像没关窗户……雪君只有叔叔了,雪君不能再失去叔叔了……”
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带着孩童的焦急,丝毫不作伪的情绪便如同一团火烫住了宁独秀——却让他丝毫不想撒开手。
宁独秀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都不用说了,无论这个孩子有再多地“狡辩”,都不能再动摇他分毫“
早在他冲着跑去打开房门,然后看到这个孩子光着脚在门外倒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刹那,他花费无数心力铸造起来围墙便一瞬间坍塌成了废墟。而那片荒凉残破的废墟,将他们两人圈禁在其中。
他不会再放手,即使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即使这是一场无比罪恶又混乱的噩梦,可已经坍塌过一次的心墙,却已用最直白显明的方式将残酷的事实展现在他面前:
他,宁独秀,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强大到可以承受起失去雪君的痛苦。
他甚至抵抗不了来自他的雪君天真地呢喃出那一句“雪君不能再失去叔叔”。
宁独秀久久地、久久地注视他,他是这么的美好,他是他一切的罪恶与欲念,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他。
他这么做了,而被轻吻的顾雪君只是稍稍一愣,旋即便乖巧地微微仰头,迎合着那个带着雨水冰凉的吻。
就在他迎合的那一瞬间,宁独秀听见了自己那挣扎着拼凑起来的世界,被这个吻轻易击碎坍塌的声音。
然而对这一切变化,宁独秀却只是虔诚地闭上眼。
可以,怎样都可以。也许有一天你明白这一切会憎恨我,可我可以给过你我机会,你却还是招惹上了我——我便一世人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我会许你一世人平安喜乐,但你这一世人,只能陪我历这一番罪孽的尘劫。
“雪君射给叔叔好不好?”
“唔……好……啊!”
顾雪君大脑放空,有些茫然地看着下方宁叔叔伏在自己腰上,低头脑袋上上下下的起伏。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视角看起来,就像是自己漂浮在空中一样。
但自己是怎么离开自己的身体的?
下方那个闭着眼、蹙着眉,手指插入宁叔叔发中、发出奇怪喘|息的自己又是谁?
现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仿佛他只是飘在天地之间的……之间的……什么来着?宁宁以前好像教过他的,但现在却记不起来那个词怎么说的了……
真是奇怪,这段时间他脑子多了好多看不明白的东西,想事情的时候也轻松了许多。
但就在方才,宁叔叔忽然亲过来的时候,一股忽然出现的力量蛮横地将他挤出身体。
懵懵然不知所以的顾雪君忽然看到天花板上出现一个漩涡,一个绿油油的小人扑扇着透明的翅膀出现在自己面前,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
“泥嚎呦~终于见到了,任务发布者,想不到在任务进行中还能与你进行沟通。我是接受您所发布任务的轮回者意沧浪的协理系统晋江六六,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顾雪君:汪汪汪汪汪?
既然木已成舟,宁独秀便不再犹豫踌躇。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并且开始精心地构陷下一张细密的蛛网,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迈入其中。顾雪君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又如何?他身上已担下了无数罪孽,再加些又有何妨,大不了便死后入那忉唎地狱。
宁独秀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无耻之人,日后回想此事,反而庆幸自己如此无耻,否则怕是要在自己纠结之际,便失却了能与顾雪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机会。
福伯进屋里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差点以为自己打扰到了老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甚至还有一瞬间果真在心头盈满了感动:
被怀疑是性|冷淡的老爷居然忽然开了窍,不声不响就往家里带了这么个大活人回来!苍天开眼啊!家里头终于要迎来一位女主人了么!
额……这位女主人坦荡荡不穿上衣?
好像胸也有点平?
哦……男的、男的也没关系啊!只要能陪伴老爷,怎么样都可以啊!
可惜,等到那两人听见动静看过来,福伯的一腔热血,就像是被人临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似的。
“疑似未来女主人”的那位……是他的雪少爷。
福伯眼前一黑。
作孽啊!他居然对着老爷和雪少爷在一块天伦之乐的场景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定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头的锅。
虽然如此告解自己,然而福伯却还是忍不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两人。
其实现在顾雪君正在给宁老爷小心翼翼地刮胡子。宁老爷体毛稀疏,就算是胡须都细细软软、颜色浅淡,怕伤到宁老爷,顾雪君的动作十分小心。其实爱洁的宁老爷向来十分注重仪表,只是近来由于心中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故而一时疏忽了。
方才醒来后的,宁老板见顾雪君摩挲着自己下巴上新长出来的一点绒毛,便主动帮他刮了干净,只是为了心里面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帮顾雪君忙时的姿势清奇了些。果不其然,就如同昨晚上的“互相帮助”一般,顾雪君随即也要求反过来帮宁老爷弄干净胡渣,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的,顾雪君原模原样地复制除了方才宁老爷的动作。
可问题是——顾雪君不知不觉地,已经比宁老爷高出一个头啦!
于是福伯进屋的时候,便看见晨光下的顾雪君□□着上身,跪坐在床铺上,两条腿横过宁独秀身体,撑得床铺微微下陷,微微低下头,正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拿着把小剃刀,一点点将清理液积攒出的白色泡沫刮去,那动作中透出的珍视,就仿佛手中捧着一块稀世奇珍。
此时阳光在他光洁如玉的背上编织出一身淡金的云锦,这个看似随意实则有些累人的姿势,却被他保持得纹丝不动。
宁老爷有些担心地伸手虚扶着他的腰,然而那姿势,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占他便宜。
阳光透过两人,在床上蜿蜒迤逦出一个纠缠不清的阴影,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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