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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物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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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涵正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旁边,才放松了一点身体顿时又紧绷起来。
“你知道儿子的学费和校服钱又要交了吗?交完之后你那点工资还剩多少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拎着你那点工资算算算,看怎样才能让家里吃上饱饭,我算得头都要疼死了,你倒好,还有闲心出去和同事玩?”
“不是玩……是同事要调职才去践行的……”何涵试图解释。
“不是玩?不是整天顾着玩,你评职称的事能连个响儿都听不到?你说你评职称都评了多少年了?你那个同学现在都当上正教授了,你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讲师,你每个月拿那一点钱就开心了?何涵,你有为我和儿子想过吗?你有为这个家想过吗?”
被妻子批得不留余地,何涵他没法反驳,只能一直低着头。
“为什么你不能像你那个同学一样出色?还是说你本来就这么没用,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最后的话落入耳中,何涵尽管依然没有抬起头,但手却慢慢握成了拳。
这一夜,何涵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一直无法入睡。
他的耳中始终回响着妻子的话——
“为什么你不能像你那个同学一样出色?”
何涵毕业于一所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而和他同样留校任教的还有他的大学同学——任朗。
和内向的何涵不同,任朗的社交能力十分强,为人幽默风趣,这不但给他个人增添了魅力,也让他在工作上得益不少,而在任朗一路平步青云的时候,何涵却频频受挫,这令本来就内向的他变得更加难以和人相处,甚至有学生给他起了“怪人”的称号。
这样当着“怪人”的被疏离的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任朗被人们簇拥着,他和任朗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在地底、一个在天上,就连每次妻子数落他的时候,也总会拿他和任朗比较。
杂音萦绕于耳,思绪变得像浆糊一样,每天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拖着脚步走,试图忽视掉所有这些让他难受的声音,但他没有办法否认,当四周都安静下来之后,因为怯懦而始终抬不起的头颅抬了起来,布着血丝的眼底分明充满了嫉妒——
为什么只有任朗能沐浴在光环之中,而他却要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处处被人鄙视?
为什么他只是何涵,而不能变成任朗?
何涵伸出手握紧了面前的门把,像是要把它生生握碎一样,然后缓缓地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一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汹涌而来。
被熏得几乎眩晕的何涵因为握紧了门把才勉强站住,他震惊地睁大眼睛看清了里面的人——
那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一把刀从他的肚子开始一直往上破肚开膛,最后毫不留情地捅在了喉咙上。
那人的脑袋无力地低垂着,血流了满地。
何涵恐惧得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剧颤的手几次想要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但忽然,他发现被杀的那个人的身影是如此熟悉。
何涵松开了门把,颤抖着一步步向尸体走去,一直走到尸体的前边,何涵带着恐惧弯下了腰去看那低垂的脑袋,然后立即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被杀的是任朗。
尽管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全然扭曲,尽管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巴正喷涌出血,尽管那修长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刀,何涵还是轻易地认了出来。
在这周末几乎无人的实验室里,任朗死了。
那个让何涵一直抬不起头的人终于死了。
在恐惧里,何涵的心底里掠过了一瞬的狂喜和难以言明的可惜,但很快,这些都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何涵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逃离了现场。
何涵一直逃一直逃,逃到了一个小公园,太阳下了山的公园里,昏暗的景致能让他好好地隐藏自己的身影。
何涵蜷缩在一边,尽管恐惧还是无法抹去,但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发现掌心上沾了黑色的污秽。
这是已经干涸的血。
他跌倒的时候手上沾到了任朗的血。
那天何涵回家回得很晚,妻子自然是十分的不满。
“打你的电话怎么不接?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妻子严厉地质问道。
何涵没有理会她,只是径自向里面走去。
“何涵,你聋了吗?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妻子恼怒地拉住了何涵的手臂,却只看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瞳。
妻子怔住了,任由何涵的手臂滑出去,然后从她的眼前离开。
任朗失踪了,无论是校方还是他的家人,谁都找不到他。
他手头上的工作也都被搁置了下来,包括科研组的工作和授课任务。
在学院的院长一筹莫展的时候,何涵主动请缨去接下任朗的授课任务。
“何涵?你忙得过来吗?”学院的院长怀疑地盯着他。
“任老师现在不在,我力所能及地分担一下工作也是应该的。”何涵说。
院长一时以为自己花了眼,眼前这自信十足的神情,他可是第一次从何涵的脸上看到。
“听说其他老师也不知道任老师去哪里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代课老师是那个怪人,我要崩溃了,他和任老师怎么比?”
“嘘——他来了。”
……
议论纷纷的学生们立即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盯着走进教室的何涵。
在学生之间,关于老师们的传言总是流转个不停。
比如哪个老师最受欢迎,比如哪个老师人品不行,而何涵,自然也存在于这些流言之中。
为人孤僻阴沉、讲课无趣至极,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不知道藏着什么阴暗的念头,让人不由得敬而远之。
而现在和任朗相比,学生们的不满自然又多了不少。
“从今天开始,我会代替任老师为你们讲课。”何涵说。
“老师,我们能不能申请更换别的老师?”有学生举起了手。
“其实我觉得自学也挺好的。”又有学生说。
“老师,谁都没有对你抱有期待,不觉得太丢脸了吗?”甚至有学生笑出了声。
到了大学,师生关系就不再像中小学那么拘谨,有些学生甚至会开老师的玩笑,但这到底只是玩笑还是恶意的指责,倒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的。
“那么你们就从现在开始期待吧。”何涵的脸上没有露出他们预想中的羞愧,反而回以毫不介意的、自信的微笑。
那一刻,学生们忽然觉得何涵和任朗有些相似。
然而课堂结束之后,他们就发现不仅是那一刻而已,就连生动有趣的授课方式,何涵和任朗也十分相似。
“他讲课讲得很好啊,而且懂得好多,跟任老师好像,而且和传言说的完全不一样……”何涵离开教室之后,学生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所以是误会吧?”
“不对,我以前旁听过他的课,根本不是这样的。”
“或许他是故意在模仿任老师。”
“我倒觉得,一个人的学识和气质不是这么容易能模仿得来的,与其说是模仿……不如说就像是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何涵的变化实在太大,以至于不得不让人注意起来。
但这份注意是正面的,渐渐地,失踪的任朗不再有人提起,而何涵则开始担任起重要的工作。
学识渊博、为人风趣而且识时务的人,谁会不喜欢?
“饭已经做好了。”妻子从刚回到家的何涵手里接过了公文包,体贴细微地,不再有数落和抱怨。
“爸爸,能帮我检查作业吗?”儿子又雀跃地朝何涵跑过来。
“好,吃完饭就帮你看。”何涵将儿子一把抱了起来。
足够温馨,这本应是何涵期待的家庭生活。
何涵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放下了儿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临时有点事,我要出去一下。”何涵说。
“那做好的饭菜……”妻子说。
“你们在家里吃吧,不用等我了。”何涵说完,又转身离开了家。
离开家的何涵,最后来到了一处居所。
一个女人早已在那里等着他。
“今天也有时间出来吗?”女人眨了眨眼。
“和你一起的时间,再多都会有。”何涵说。
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女人年轻漂亮、举止大方,是学院里有名的才女,她主动向何涵伸出了手,而何涵也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仅此而已。
也许是因为心情愉快,何涵喝多了几杯酒,红酒又不小心洒在了手上,眼前忽然漫起了一片血色,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就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的何涵抬起了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脸是何涵的脸。
何涵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红酒,想起那一天他在公园里洗了很多遍很多遍手,想把血迹全部洗掉,但因为知道自己留下了痕迹,他又胆战心惊地从公园里回到了实验室,却发现任朗的尸体不见了。
没有血、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像是被冲击了一样,何涵的脑袋忽然变得一片空白,然后又渐渐地开始充盈起来……
从那一天开始,何涵的脑袋里忽然拥有了很多新的知识,无论是学术方面还是为人处世方面,他隐约知道,那些知识原本是属于谁的。
——镜子里何涵的脸逐渐变成了任朗的脸。
“老师,这个壳你满意吗?”温柔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渐渐带上了冷意,“但这个壳本来是我先看上的。”
何涵看见镜子里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后,一把刀已横亘在他的喉咙上。
“那天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滋的一声响,喷涌的鲜血染红了整面镜子。
有一种“借壳”的邪术,通过将死者的灵魂绑在自己身上来获得死者的才智和学识,那个“壳”就是死者生前所拥有的智慧。
曾经女人也想要夺取任朗的“壳”,可当时何涵闯了进去,藏在一边心急等候何涵离去的女人没想到何涵能够捡走那个还没完全剥离的“壳”。
或者是因为何涵本来就对任朗有着执念。
忍耐着没有当场杀死何涵的女人,一直都在等待。
“等你和这个壳彻底融合之后,我就能够把你的壳剥下来。”女人一边笑着,一边用刀将何涵的肚子剖开……
“我想知道我丈夫现在在哪里。”一张照片递到了楚辰的面前。
楚辰想起,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照片上的男人。
☆、愿望之因
时间随着记忆回溯,耳边逐渐响起了小提琴悠扬的乐音。
那是生日歌的旋律。
偌大的屋子里有着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丰盛的晚餐和一个精心准备的蛋糕。
餐桌前坐着一个幼小的身影,他是今天的主人翁,也是现在唯一坐在这里的人。
所有都是为他准备的。
“少爷,闭眼许下愿望然后吹灭蜡烛,愿望就会实现。”女仆亲切地说道。
“愿望?”他抬头,只用一双莹润的眼睛望向女仆,“我没有愿望。”
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因为只要一开口,无论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因为天资聪颖,无论什么也能轻易学会,所以不知道缺少是什么滋味,也就不再有希求的东西。
本来他以为人生会一直无聊下去,直至他被绑架。
陌生的男人把他捆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一边在他面前挥舞着刀一边狞笑:“我只是想要钱而已,我想要很多钱,你们家那么有能耐,你一定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我帮你实现?”他有些疑惑地问。
男人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对,等我拿到了钱,我就放你回去。”
最后他平安回到了家,而逃逸的男人不久之后就被发现死在了一家酒店里,尸体浸泡在装满红酒的浴缸里,嘴里塞满了钱。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报着那宗被定性为仇家寻仇的新闻。
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
虽然自身并没有愿望,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忽然意识到帮别人实现愿望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所有的愿望最后都会得到实现。
——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停步在图书馆前的楚辰,一直跟着目标人物来到了这里。
这所大学的图书馆对方开放倒是方便了楚辰行动,他尽量穿着普通保持低调行径,试图融入到人群里。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楚辰的迟疑不过片刻,随即迅速地往旁闪身,借着人群的遮掩溜到了一旁,直至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雕塑旁,楚辰稍微斜出视线往刚才的位置望去,看见站在那里的程启。
“我看错了吗?”程启疑惑地张望了一会儿,而后转身离去。
见他走远,楚辰才又从雕塑后走出来,对他来说,工作时碰到认识的人倒不是什么乐事,更没有聊天的闲情逸致,倒是他刚才跟踪着的那个人,现在又跑到了哪里去……
楚辰的视线向那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转过了身,止住了下意识的擒拿的动作,楚辰只看见了一张带着惊吓表情的清秀的脸。
“你是……”楚辰认得这张脸,但事实上他又叫不出这人的名字。
“是楚先生吗?”那张脸上的惊吓很快变成了惊喜,他甚至直接拉住了楚辰的手说,“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道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上次的事,是指楚辰帮一个在路上遇到的少年避开了跟踪狂的事,不过楚辰当时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后续也没有接到求助的电话。
“你是这里的学生?”楚辰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脸上如平常一样展露出不至于让人疏远的笑容。
“我是新生,对周围也不太熟悉,”少年露出腼腆的笑容,又问楚辰,“那么,楚先生到这里来又是有什么事?”
“来借几本书看。”楚辰的谎随手拈来。
“借书?”少年好奇起来,“楚先生喜欢看什么书?”
“你对我感兴趣吗?”楚辰调侃地反问。
“不是、只是……”少年一时滞了声音,踌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并望入楚辰的眼里,“只是我也喜欢看书,我觉得,说不定我们有共同的喜好。”
少年那一尘不染般的眼睛,尽管是黑色的,却让楚辰觉得像是白纸一样。
是因为过于明亮?还是因为里面本来什么都没有。
违和感稍纵即逝,最后也没能找出异常的地方来。
只有手机的震动声,和调查只好暂时作罢的决定。
“我该走了,”楚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跟少年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去,“我嘛,平时喜欢看科幻故事……比起软科幻更喜欢看硬科幻。”
少年怔了一下,似乎未因这个回答反应过来。
走远之前,楚辰忽然又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叫天桐,”少年在他的身后说道,“我的名字是天桐镜。”
轻逸的声音,疑幻疑真一般。
楚辰循声望去,发现少年原本站立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
“天桐……这个姓氏是……”楚辰低头,看见被少年握过的掌心落下了一道细浅的血痕。
那痕迹,就像是被锋利的纸片划开的一样。
“你要一直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少女停下了脚步,在这寥落无人的校道里,她捧着几本书回过头望向楚辰藏身的转角,“这位侦探先生?”
过了一会儿,楚辰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他看见傍晚的凉风吹拂开少女的刘海,那刘海之下是恬静的笑容。
“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楚辰摊开空空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要了解的话需要这样鬼鬼祟祟吗?”她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大方地直接向楚辰走过去,然后来到了楚辰的眼前,“我猜一下……是关于那两位老师的?”
用于掩饰的书本随着话音落下,少女已然握着一把刀迅速利落地捅向了楚辰的腹部,在刀尖刺破皮肉之前,楚辰一个闪身扭转了少女的手腕,短刀锵然落地。
这一刻楚辰看清了,她的身上正被厚厚的一层透明的壳包裹住,那层壳上游走着的人脸一时是何涵的脸,一时又变成了任朗的脸。
见此景象,楚辰稍稍皱了眉。
“聪明的人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不可一世,虽说我现在也有了这毛病,但是……”被钳制住的少女反而向楚辰靠近,裂开了笑容,“侦探先生,我好想把你的‘壳’也夺过来。”
是从时候开始怨恨自己的愚蠢的?
因为多次堕胎而被医生告知失去了生育能力,当她找到任朗的时候,他却挽着其他的女人。
“这不是我的责任,”被她撕扯到一旁的时候,任朗拉开了她的手,这样一字一句地说,“而是因为你没有对自己负责。”
那个她一直崇拜的人这样道貌岸然地说。
没有办法发泄心里的愤怒,就算曝光出来,以任朗的人脉,他也能轻易把丑闻掩盖下去,于是被抛弃的人开始心生憎恨——
“为什么我不能变得像他一样,聪明到把所有人都当成玩物?”
夜幕里,当她从学校的天台跳下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的白色帷幕将她包裹了起来。
不,那触感不是布料也不是其他……而是纸张。
她毫发无损地落了地,而后看见一个人站在她的眼前,轻逸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欲望之果
“我听说过……”她手上的颤抖一直蔓延至全身,是激动,是兴奋,是放手一搏之后得到的惊喜,“原来是真的,会有神明为绝望的人实现愿望。”
他咬破指尖,在空气中划着鲜红的禁咒,最后简单地向前一掠手,就将禁咒打到了她的身上。
见那鲜红刻印渐渐侵蚀到她的体内,见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听着那嘶叫声,他也只是微笑着,始终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神明。
什么是神?什么是鬼?
能够真实触碰到的只有人的欲望。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像是从哪里传来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被楚辰抓住的手上挣扎的力量忽然增大,一瞬间就从楚辰的钳制中挣脱甩了出来,同时尖锐的嘶叫在耳边响起,几乎刺破耳膜一样,楚辰连退了几步,再望向少女的时候,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脖子失去了牵引的力量,脑袋像死人一样耷拉着,脸容被头发遮盖,歪曲的身体与其说是站立着,不如说是被那层逐渐膨大的壳支撑着。
很快,那层壳开始渗透到她的皮肉里去,她惨叫着却无法阻止,任由身体逐渐膨大……最后嘶叫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刚才还有着曼妙身姿的少女却变成了一个几乎认不出人形的巨大的鲜红肉块,而壳上的那张脸最后也覆盖在少女的脸上面,变成了肉块的脸。
被笼罩在阴影里的楚辰,抬头望向这足有数人高的怪物,看见它随意变换着的脸。
忽然,一只手在怪物的身前重新长了出来,然后这手在楚辰的面前举了起来——
楚辰迅疾侧身逃开,一声轰然巨响,等飞溅的尘沙稍微散开,低伏身体在一旁的楚辰发现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已经被那只巨大的手彻底拍碎了地面。
不等缓息,那只手从地上拿起又带着碎石极速向楚辰袭来,他足腱发力险险避开,身后当即响起树干的折断声,没有多少思考的余地,他选择了逃离。
楚辰沿着校道向尽头跑去,在被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看似行动不便的怪物却很快地长出了昆虫一般的节肢,节肢的末端也像人的脚一样,共有十多个这样的节肢,然后,这些节肢都慢慢动了起来……
它向着楚辰的方向追了过去,因为逐渐熟悉动作而越来越快,即使是庞然大物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
楚辰清楚身后的动静,但是更清楚硬碰硬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原本寥落无人的校道上忽然走出了两个人。
“快离开!!”楚辰大声提醒他们,却在下一瞬就看见他们的身体也开始扭曲变形——
很明显,这样由人变成的怪物并不止一个。
折转了方向,楚辰的速度几乎没有慢下来过。
身后的怪物却越来越多。
从学校的小树林里穿出,刚斜身滑下草坪的坡道,楚辰就看见坡道下小径上的一个身影。
是人吗?还是……
汗珠从眼睫旁边滑落,楚辰看清了那张仰望上来的脸。
是程启。
“辰哥,为什么你……”程启一脸的惊喜和疑惑。
“快走!”楚辰顺利着落在小径上,来不及解释,直接扯过程启的手就跑。
结果,最后连解释都不需要了。
前面已经无路可去,只有一堵高墙,楚辰转过了身,看着包围过来的怪物……它们身上留着大量的血迹和残肢,大概已经在路上杀了不少人。
“这些到底是什么……”程启颤抖着声音问。
“你问我的话,我也说不清。”楚辰努力平稳着喘动的气息,将程启掩护在身后。
楚辰见过妖,见过鬼,但是从活人变成的怪物,楚辰还是第一次见,如果方羽在这里的话,他还可以跟方羽讨教一下。
但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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