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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物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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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辰见过妖,见过鬼,但是从活人变成的怪物,楚辰还是第一次见,如果方羽在这里的话,他还可以跟方羽讨教一下。
  但或者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带半点犹豫地,怪物的重击迎头而来,在即将把他们拍成碎块的前一刻,挂在楚辰颈上的鳞片忽然冒出了一股水汽形成了透明的屏障,生生挡住了那一下重击。
  怪物的手碎裂四散,而楚辰他们则毫发无损。
  “这个可以防止邪祟靠近,原来对这些也有效。”楚辰愣怔了片刻,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挂坠,这才想起了方羽给的这个护身符。
  “那么,如果是人呢?”程启意外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楚辰察觉到有问题而转身的那一刻,一道剧烈的刺痛已经侧着没入了楚辰的身体——
  程启将插入楚辰腰侧的刀拔。出。来试图向更致命的地方袭去,被楚辰猛的一下肘击击在颈上,程启摔落在地,但并没有立即晕过去。
  “为什么……”楚辰勉强站稳脚步盯着程启,他咬着牙忍着剧痛。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程启的声音依然是颤抖的,“只要杀了你,他就会让我活下去。”
  “我不敢想象爸妈失去我之后的样子,我只是想陪着他们。”程启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人的贪心总是满足不了。
  可以随意对待自己的生命,反过来也可能随意对待他人的生命。
  但是现在思考这些毫无意义。
  只有烫热的鲜血不断从楚辰的身上淌出,他脚步虚浮了一下又勉强靠着墙站住,因为失血过多,他觉得头有些晕眩。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程启已经捡起了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流着眼泪,拿着刀冠冕堂皇地说。
  然而下一刻,程启已经被怪物不分差别的重击拍成了碎块。
  血溅到了楚辰的脸上。
  没有放弃袭击的怪物逐渐包围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
  楚辰有些站不住,于是顺着墙滑坐下去,眼皮也有些睁不开了。
  那么……
  接下来会怎样?
  会死吗?
  死后会变成鬼吗?
  或者,变成鬼之后楚辰依然能和家人见面,或者,到时也依然能和方羽见面……
  又或者干脆变成缠萦不去的怨灵。
  其实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可。
  在熟悉的念咒声中,那一片黑压压的阴影忽然被横横斩开,而后敏捷的斩击像雷电一般迅疾……怪物碎裂弥散,如同阴霾被驱散一样,一个人走到了楚辰的面前。
  楚辰缓缓地抬起头,看见了方羽。
  “别死在这里了。”方羽向楚辰伸出手。
  “好慢。”楚辰挤出一个笑容,随即握住了那只手。
    
    ☆、空之镜 

  虽然想要拉起,但终未拉起,方羽转而坐在了楚辰的旁边。
  眼前是一地的尸体,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
  方羽侧过视线,看向楚辰那用一只手按住的腰间伤口,血正从那指缝间缓缓流出。
  “这样下去可不行,在救护车来到之前,要把血止住。”方羽向楚辰伸过手去,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连同动作也缓慢了起来。
  纤长的手指覆在楚辰那沾满血的手上,而视线却在向楚辰的眼睛靠近。
  灵力无法用于治疗,然而足够的妖力能够使之自愈。
  因为刚才的消耗,方羽也开始有些意识不清,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应该将足够的妖力分出去。
  楚辰只是看着方羽,任由温软的触感落在自己的唇上,带着方羽气味的凉凉的气息就缓缓地渡了过来……
  疼痛消减,创口正在逐渐愈合。
  方羽的唇离开了,又坐回到楚辰的旁边。
  只是刚才覆过去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反手握紧。
  “有点累了,想睡。”方羽的脑袋靠在了楚辰的肩上,轻声说道。
  “做个好梦。”楚辰说着,也闭上了眼睛。
  楚辰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
  外伤倒不严重,只是被忧心的家里人拉着把能做的身体检查的都做了,一直在医院等结果。
  “这次的意外这么严重,我们看到新闻的时候都吓到了,”楚辰的父亲在病床边告诫说,“幸好这次没什么事,但是下次你要注意了,工作也好别的事情也好,不值得把自己的安全赔上去。”
  “我知道了。”楚辰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报纸,上面刊登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那所大学因为施工意外造成的严重爆炸,导致多人身亡。
  这并非事实,但是很多时候,人们并不需要知道事实。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方便进来吗?”
  楚辰循声望去,就看见了拎着水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的方羽。
  “别这么见外,快点进来,”先开口的是楚辰的母亲,她甚至直接去把方羽拉了过来,“不用带东西过来的,我们带的东西他都吃不完。”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方便进来吗?”
  楚辰循声望去,就看见了拎着水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的方羽。
  “别这么见外,快点进来,”先开口的是楚辰的母亲,她甚至直接去方羽拉了过来,“不用带东西过来的,我们带的东西他都吃不完。”
  “只是小小心意,”方羽客气地说,走过来将东西放下,问楚辰,“身体怎样?”
  “精神着呢,”楚辰说,“伤口早就愈合了。”
  “伤口……”方羽的话停顿了下来。
  一直趴在窗台上看风景的楚子学回头看了方羽一眼。
  “对了,那天小羽你也在那里,”楚辰的母亲想起来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方羽回答说,视线抬起的一刻,看见楚子学的身后、窗外掠过了一只纸飞机。
  楚子学只眨了眨眼,那只纸飞机就被割成了两半。
  “我去一下洗手间。”方羽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但是出去之后,他并没有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而是直接上了楼梯,一直跑到了天台。
  本应封锁着的门正大开着,而走出那扇门之后,方羽看见了一个纤长的背影——
  那人背对着方羽,正在天台的护栏旁折着纸飞机玩。
  “来的是你吗?但我不是很想见你。”他回过了头,笑着望向方羽。
  这人正是天桐镜。
  天桐是日本有名的财阀,虽然天桐家的人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但听说,巫术世家静家曾经有一个人嫁入到天桐家。
  很明显天桐镜就是那个人的子嗣,所以天桐镜才会擅长巫术。
  “我也不想见到你,识趣的话就离开。”方羽说着,指间滑出的一枚铜钱直接化成了一把铜剑。
  “真吓人,”天桐镜佯作害怕,下一刻又诡笑道,“但是你在动手之前,最好猜猜现在在这个医院里,我到底为多少人实现过愿望。”
  方羽的身形僵了一下,他自然明白天桐镜在说什么——所谓的“实现愿望”,不过是给那些人下了各式各样的禁咒。
  到最后那些人会变成傀儡、变成怪物,带着各自的愿望走向毁灭。
  当然在毁灭之前,他们会先造就一场巨大的混乱。
  方羽并不想在此时此刻看见这样的混乱。
  “你的反应真有趣。”天铜镜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方羽冷声问。
  “想要什么?看起来快要满溢出来的人生,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天桐镜手里最后的纸张变形成巨大的布幕一样,像是故事终末要拉下的帷幕一样将他的身影卷起吞没,逐渐收缩至无……
  方羽看见天桐镜的微笑伴随着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方羽回过头去,就看见了楚辰。
  “刚才有谁在这里吗?”楚辰问。
  “什么都没有,”方羽拉着楚辰就往下走,“下去吧,给我削苹果。”
  “不应该你削给我吗?”楚辰问。
  “你想得美。”
  只是隐隐约约的,方羽的耳边还残留着天桐镜最后的半句话——
  “而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一·完
    
    ☆、白色的人 

  一架轮床从对面推过来。
  司棋让到一边,看见轮床经过的时候,掩盖的白布刚好被窗外的风吹开了边角,露出一张森白死寂的脸来,转瞬又被护士盖上。
  那么安静,像是熟睡一样。
  但死去的人不会做梦。
  他平常地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从医院的走廊走过。
  额发被窗外吹来的风微微掀乱,遮不住光洁的额和清俊的眉眼。
  “司棋,在这边。”司棋端着餐盘,听见了袁书翊的声音,循声望去,袁书翊早已坐在医院餐厅的一处向他招手。
  那是一个照得到阳光的地方,连袁书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耀眼。
  司棋走过去,放下餐盘,在袁书翊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
  袁书翊是精神科的高级医生,和司棋是同所学校出来的师兄弟。
  “你最近挺忙的?听何医生说最近心外科的人手有些不足……”袁书翊说。
  “下午还有两个手术。”司棋切开了眼前的鸡排,用握手术刀的姿势。
  “司棋,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袁书翊问。
  “没有。”司棋将一小块鸡排送入口中。
  同是从名校毕业到大医院工作的两人,条件都很优秀,长相也是同样的突出,但司棋因为性格的原因,自小到大都没有多少朋友。
  袁书翊是司棋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说司棋一开始并不打算要这个朋友。
  和司棋不同,袁书翊为人和善好相处,开朗懂人心,身边从来都不乏追随者。
  起初司棋还疑惑这样的人为什么偏要跑到他身边,是因为曾经同校的情谊?可是出了校门谁还认这些东西?而且他既不像是袁书翊的追随者,两人一个在心外科在一个精神科,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互相得益的地方。
  直至他从袁书翊的口中听到了“爱”这个字。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司棋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嘲讽他:“袁医生,我又不是你的病人,你打算用这些话来迷惑谁?”
  他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司棋对男人没有兴趣,同样对女人也没有兴趣,事实上,对他来说只有“自己”才是重要的,别人怎样都无所谓。
  自负、自大、自以为是……
  怎样的形容都无所谓,反正除了分数、绩效、科研成果这些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评价。
  所以他不在意其他人的心情,也不在意袁书翊的心情。
  对司棋来说,袁书翊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只是他人际关系里可有可无的一环。
  但很明显袁书翊并不是这么想的,用更直白的说法是,他希望和司棋建立恋爱的关系。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虽然不至于到烦人的地步,但袁书翊好像完全没有把司棋的拒绝听进耳朵里去。
  有时司棋甚至想拿尺子量一下袁书翊的脸皮到底有多厚,看看他们精神科是不是面对的精神病太多结果把脸皮练成了刀枪不入。
  袁书翊对这样的评价毫不介怀,甚至笑着承认:“人应该坦率地面对自己的心情。”
  譬如说现在,袁书翊就十分坦率地牵上了司棋的手。
  说了周末没空的司棋,却准时地出现在了电影院的门口,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袁书翊牵上了手。
  因为惊诧想要甩开,结果没能甩开,司棋已经被袁书翊顺着人流拉进了电影院。
  两人的位置在正中央,让司棋有了一种这大屏幕正是为他们而设的错觉。
  而且明明看的是B级恐怖片,不知道为什么来观映的小情侣特别多。
  耳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些你侬我侬的安慰。
  司棋一边看着大屏幕上的血肉横飞,一边面无表情地吃着爆米花。
  只是这寻常的恐怖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多了一点点浪漫。
  从电影院出来,司棋将作为纪念品的魔鬼角头箍从自己的头上摘下,顺手戴到了袁书翊的头上,打量了一下他滑稽的模样,然后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袁医生,下次见。”
  普通的约会,简单的分别,一次又一次。
  只是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成为恋人。
  追悼会上,司棋的手指落在了灵柩上。
  隔着灵柩的玻璃,司棋看着里面的袁书翊,本来年青俊朗的人,现在脸上正带着一种粉刷过的死白。
  那个晚上,袁书翊喝了大量的酒,驾着车冲出护栏撞落到山崖之下,死时的他颈骨折断、脑浆迸溅……已经在意外中毁掉的仪容,经过入殓师巧妙的修整才勉强恢复完整。
  于是司棋眼前这人又慢慢地变回了认识的模样,只是太过安静,又让司棋觉得有些陌生。
  听说,他们还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对未送出的戒指。
  是为谁准备的戒指?
  司棋将手里的白花放下,也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他知道,袁书翊不会再对他说出“爱”这个字,不会再牵起他的手……
  这熟睡一般的脸倒映在司棋琥珀色的眼睛里,但即便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也不会再有梦。
  追悼会结束之后,司棋独自离开了教堂。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从他失踪的第二天开始,这座城市有了第一例原因不明的昏睡症,并开始蔓延。
    
    ☆、黑色的梦 

  漆黑的天空渐渐亮起了星。
  方羽来到病房门口,看见楚辰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提电脑在上网。
  “今天有点晚。”楚辰头都没抬,就听出了方羽的脚步声。
  “我工作可是很忙的,”方羽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掐了掐楚辰的脸,“说起来你脸皮还真是挺厚,没事也不出院,占用公共资源吗?”
  “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楚辰随意地说着,眼睛却看向了方羽。
  “谁担心你了?”方羽有点不自在地放开了手,转而望向楚辰的电脑屏幕,“你在看什么?”
  “新闻,虽然都是零零散散的病例,但能被报道的必定都是少数,而且最近这家医院也接收了这样一个昏睡不醒的病人。”楚辰将页面拉到新闻的顶部,醒目的标题赫然带着“昏睡症”、“睡美人综合征”这些字眼。
  传统的昏睡症是一种寄生虫病,但是现在已经排除了寄生虫感染的可能,而睡美人综合征……如果说这种罕见病忽然大肆爆发,这也太过异常了。
  “楚辰,你的好奇病又发作了?”方羽没有对新闻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又掐住了楚辰的脸,“这些交给医生们去研究就好了,你没事的话就早点收拾一下出院,你家里搁在那儿都不收拾一下,等着我帮你收拾吗?”
  “偷一下懒都不行吗?”楚辰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
  “别给我装可怜,”方羽冷哼了一声,顺手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我整天应付一群混世魔王都没给你装可怜呢。”
  “已经从小毛孩升级成魔王了?”楚辰有点惊讶。
  “都跟你一样越来越让人头疼。”方羽埋怨说。
  “方羽,转过身去。” 楚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
  “做什么?”方羽狐疑地盯着楚辰。
  “听我的,转过身去。”楚辰说。
  方羽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
  楚辰接着就揉上了方羽的肩,吓得方羽身体僵了一下,连忙拉开楚辰的手回头问:“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肩膀酸?”楚辰说。
  “……我又没叫你揉。”方羽撇了撇嘴,将浮红的脸转了回去,顺从地将背交回给楚辰。
  楚辰盯着方羽的肩好一会儿,没有把手按上去,而是自然地把下巴搁了上去。
  只是突然想这么做而已。
  这个角度刚好能去看方羽的脸。
  方羽差点没把楚辰轰出病房,于是在这之前,楚辰找了个借口说要出去倒水的,赶紧溜了出去。
  “好像越来越容易生气了。”楚辰挠了挠脑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停了下来。
  前边一个闭合着门的病房里,明亮的灯光透过门缝泄到了昏暗的走廊里。
  那个昏睡不醒的人现在就躺在里面。
  忽然有什么混沌的东西覆盖了那明亮,从里面蜿蜒而出——
  楚辰看清了,是一片比走廊里的昏暗要更漆黑的黑影,正像潮水一样从里面蔓延而出。
  从缓慢的流淌到让人来不及逃脱的冲击,在楚辰意识到应该逃离的一刻,巨浪一般的黑影已经铺天盖地般袭来,将他迎头淹没。
  视线不过暗下去了片刻,楚辰回过神来,发现空空走廊里依然是起初的昏暗,灯光从病房的门缝里透出来。
  没有什么奇怪的黑影。
  是错觉吗?
  “楚辰,你在这里做什么?”忽然有人从后拍了一下楚辰的肩膀,楚辰的呼吸窒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一样,但立即又试着稳定下来。
  是方羽的声音。
  “没什么。”楚辰回过了视线。
  “不是说去倒水吗?”方羽看了一下楚辰空空的两手。
  “喝过了,走吧。”楚辰没多解释,直接拉过方羽的手往回走,远离了这个怪异的病房。
  “我打算明天出院。”回到了房间,楚辰忽然说。
  和他做的很多决定一样,都是心血来潮。
  方羽没有异议,只是这一夜方羽并没有回去,而是留了下来。
  熄了灯的病房里,楚辰看着躺在旁边那张空床上的方羽,问:“你不是很忙吗?不用回去?”
  “我有这样说过吗?”方羽眨了眨眼。
  逆着月光的方羽的脸,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
  “还是说你不想我留下来?”方羽问。
  楚辰一时语塞。
  “就这样好好地睡上一觉吧。”方羽闭上了眼说。 
  楚辰的眼前模糊了一瞬,察觉到困意袭来,他不得不躺了下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在走廊上看到的东西,楚辰并没有和方羽提及。
  “楚辰,该去办出院手续了,有多少东西要收拾的?”楚辰是被叫醒的,他刚一醒来,就看见了站在床边的方羽,那一身早已整理得整整齐齐。
  “我带来的东西很少,”楚辰打了个哈欠,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很快就收拾完了。”
  “待会儿去哪里吃早餐?”不多久,楚辰就拎着包准备离开了,在出门前又被方羽的一句“等等”叫住。
  “怎么了?”楚辰回望过去。
  “你头发翘起了,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方羽快步走到了楚辰面前,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小一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帮楚辰梳理睡觉时弄乱的头发。
  很近的距离,楚辰能看清方羽长长的眼睫和挺拔的鼻子,看清这柔和的五官。
  晨光熹微中,仿佛连彼此的呼吸都轻缓了起来。
  楚辰那拎着东西的手握了握,最后还是忍住了动作,没有抬起手来。
  “好了。”方羽的手指从楚辰的头发上离开,视线垂落,明亮的眼睛又望回到楚辰的脸上。
  “那走吧。”楚辰牵起嘴角,回以一个足够自然的笑容。
    
    ☆、魇 

  “这是你的出院证明,拿着到收费处办理结清手续。”医生将出院证明递给了楚辰。
  “劳烦了。”楚辰简单地接过,又和方羽到了收费处。
  在收费处窗口排队的人并不多,不一会儿就排到了,整个过程下来并不耗费多少时间。
  “你是要先回去?”离开了住院部,楚辰在门口停下脚步,这样问方羽。
  “你家比较近,我想先洗个澡,”方羽走了几步才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楚辰,“我车就放在前边。”
  楚辰没有异议,而是跟了上去。
  车是让方羽开的,楚辰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车窗外,路上的车流人流也并不多,在渐渐升温的日光下带着一点白茫茫的滤镜,显得有些模糊。
  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期间方羽停了一次车,楚辰在车上看着他下车去便利店,过了一会儿买了点东西才又回来。
  “换洗的衣物?”楚辰看着渐渐走近的方羽清秀的眉眼,语气随意地问。
  “外衣就借你的,”方羽走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了车,一伸手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后座,回过视线正好对上了楚辰的眼睛,“怎么,不答应?”
  “没有,”楚辰一脸无所谓地说,“我们都认识多久了。”
  “多久?”方羽放轻了声音,看似开玩笑地说,“我都忘了。”
  刺耳的鸣笛声从旁疾驰而过。
  回到家,楚辰打量一下家里,虽然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但是很干净。
  楚辰回到房间将病历放好之后,已经听见了从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
  他默然一阵,然后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周围很安静,只听得见水声。
  他退了几步坐到床上,视线也从窗外收了回来,但抹不去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觉。
  直至他在这昏沉里睡了过去,又直至滑落在脸上的水滴让他醒了过来。
  楚辰睁开眼,看见了俯视着自己的湿润的脸——
  方羽的头发上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掉落下来,打在楚辰的脸上,散开了一点点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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