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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有位白月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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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舅舅是我。”一阵寒风拂过,信步而来的青年,剑眉星眸,容颜冷俊锐利,棕红色长发高束,与那少年发型相近,只是束发的金冠两侧多了金翅鸟翼,玄袍纁裳,衣饰皆华丽无双,玄衣以朱线绣上精致的朱雀纹路,在夜色里似有赤色流光涌动,面若寒霜,音同碎冰:“你还有何遗言未留?”
  那人似乎有隐疾,一足走路微有些跛,却也无伤大雅,并不需要手杖助走。
  但他依旧手执一柄通体暗红,有着精美浮雕镂空纹饰的权杖,杖顶栖着只黄金雕成的金翅鸟,翼展张扬,嘴衔银石弯月,足勾焰阳烈日,华丽璀璨。此杖天下无双,乃琅琊王氏,一宗之主所持之物,是身份权势的象征。
  本来恹恹的小公子,见到来人,欣喜地大喊了声:“舅舅!”
  那人不答,轻轻叩了下手中权杖,少年后心黄符倏尔飞入那人指间,
  禁制顿解,少年只觉浑身一轻,抱着剑兔子般奔了过去,被那人淡淡扫了一眼,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接扈从殷勤递过来的手帕,默默站到他身边去了。
  来人是王涣,姬无羡自然认得,这身打扮,身后还跟了群扈从,颇有帝王巡游的架势,哪有半分认真夜猎的样子。
  但他有些诧异,王涣是王朔独子,并无姐妹,又从哪里冒出个外甥来。


第8章 徒野心
  王涣与那少年站在一起,眉目丝毫不像有血缘关系,但周身散发着矜傲自负的气质,衣襟处亦有南红玛瑙珠串悬着个白色流苏球,与那少年身上的毛毛球颇有几分相似,但大了许多,数量也仅此一个,一大一小两道挺拔身影并立,如此看,却又像是亲兄弟。
  “死断袖,看什么看,我舅舅屈尊问你话呢,发什么呆!”那少年呵斥道。
  “你都说我是断袖了,还能在看什么?”姬无羡意味深长道。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公子本还不解,见姬无羡挑眉笑得十分开心,顿时明白过来,炸毛道:“死断袖你敢!看我不戳瞎你的眼睛!”
  提剑就要冲过去,却被身旁之人抬手挡下。
  “舅舅!这死断袖在对你无礼!”
  “戳瞎?思远,我不是告诉过你,遇到这种魔道鬼修,直接杀了喂狗吗?”王涣冷然,指尖一错,那符纸蹿起赤色火焰,转眼化为飞灰。
  姬无羡暗叹,他们从前就是对头,时隔数年再见,自己已非从前模样,王涣定是认不出,然而此番看来,王涣对他的厌恶丝毫未因时间而烟消云散,非但未散,反而如同陈年老窖般愈久愈醇,连不幸跟他一样修了鬼道之人也会被迁怒。
  “你……你竟是个鬼修?!还敢说出那样的话!”少年盯着姬无羡,脸上怒意交织了恨意与悲伤,眼一红,如同受伤的小兽咆哮道:“我杀了你!”
  此言一出,不仅姬无羡,连王涣也微微惊讶地看了那少年一眼,但并未阻止少年拔剑而去。
  那叫思远的少年剑势凶狠,又有王涣护持,姬无羡收起那散漫之态,足尖点地,迅速退后,避开锋利剑芒,边退边嚷嚷道:“不好啦不好啦,琅琊王氏宗主纵族中小辈行凶,欺压散修啦!”
  “鬼叫什么?”思远怒道,双手握剑狠狠斩下,姬无羡微俯身,正要拔刀一挡,却闻一声琵琶响,有道紫色音刃旋即掠来,将那极品宝剑打得光芒溃散,从少年手中脱手飞出。
  姬无羡本算好时间出手教那少年做人,奈何那熟悉的琵琶音让他心神一乱,收手太急便因惯性往前扑去,正正扑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黑狗小艾坡像支离弦箭般蹿过来,兴奋地围着他俩打转。
  清淡的药香萦绕鼻间,姬无羡愣了愣,抓住那人肩膀的手蓦然松开,同时,王涣的声音凉凉落下:“浮梦生道长也来了。”
  “舅舅……他们,他们……”王思远本还生气,却在看清那身着白衣道者的面容后噤声,竟不自觉往旁边让开了去。
  来人一手执镜,一手扶着姬无羡站定,从容笑道:“嗯,莲坞山中有道子需要的药草。”
  正是浮梦生,即便身披如霜月华,言谈举止,却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姬无羡抬头,入眼是熟悉的清俊容颜,那双眸子淡若琉璃,依旧秋水无波,一袭白衣翩然尘不染,举止从容有风度,即便在这种常人看起来有着窘迫的姿势下,也不觉得任何失仪之处。
  饶是如此,也不能再抱着,姬无羡松开手,稳稳心神道:“真是巧哈,又见到你了,浮梦生。”
  “是很巧。”浮梦生点点头,嘴角漾开温和的笑意。
  “你也来了。”王涣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手微不可察地摩娑着金翅鸟翼。
  “是啊,上来看看。”谢霓羽一袭紫衣,腰悬水晶莲花,却是箭袖轻袍的男装打扮,清丽眉眼搭配这身,看起来是不输男子的英姿飒爽,提着一柄华光璀璨的长剑信步而来。
  “谢姐姐!”王思远欣喜道。
  谢霓羽将剑抛给他:“阿远,剑不是用来劈柴的。”
  王思远想起自己方才气极时,剑式偏离了原本轨道,如同屠夫高握杀猪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脸一红,低声道:“多谢谢姐姐指教。”
  姬无羡只是腹诽,在场没人觉得将他比作是根柴有不妥吗?确实有够衰的,什么冤家路窄,什么祸不单行,最令他感到头疼的两人,竟同时出现,现下有浮梦生,打架是不可能打起来的,姬无羡一丝拉都不想把事情变复杂。
  当下便铁了心以从前不相识来蒙混过去吧,好在他这张脸目前是与从前有天壤之别。
  “思远你别这么严肃,我阿姐不过是随口一说。”说话的,是跟在谢霓羽身后的少年,与他阿姐相似的紫衣轻裘装扮,对王涣抱拳端正行了个礼:“少御见过王宗主。”
  “嗯。”王涣对他点点头。
  王思远看到那夜色中走出的少年,心情已好了许多,待他从王涣那边折回来时,已奔上前去大声道:“少御你也来啦!”
  紫衣少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一本正经道:“思远你又长高了。”
  王思远打开他的手:“拜托,你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也是年长于你啊,乖,叫哥哥。”紫衣少年哈哈笑道。
  “哼。”
  “走吧走吧,我阿姐跟王宗主有正事要谈,我们先去打几头妖兽玩玩。”谢少御拍拍他的肩膀。
  王思远点点头,又瞪了姬无羡一眼:“死断袖,下回别让我再碰到你。”
  “嗯?他是谁?”谢少御终于看了这不起眼的人一眼:“你如此恼他,定是他做了什么过分之事。”语罢,微抬了手,一条盘在他腕处的赤色小蛇探出头来,对姬无羡威胁般地吐了吐信子。
  姬无羡暗叹,自己已经努力在做个隐形人了,这时候那小子还不忘用眼刀将他挖出来,到底是有多恨。
  “没事。”王思远却低下头,努力平复了下又在翻涌的悲伤与愤恨,往密林深处去了,王涣的扈从们急急跟了上去,谢少御看了姬无羡一眼,便也离开了。
  “无关人员也散了吧。”谢霓羽淡淡道。
  那几位散修闻言,知晓谢小姐是在替他们解围,皆感恩地望向谢小姐,然而后者并未看他们一眼,便不再多说,匆匆离去。
  无视禁令上山,在王氏眼里自然是故意违反,而他们这几个人,好巧不巧撞上枪口,又有人一时口快顶撞了王若溪的外甥,从王若溪出场,纵使他们一直战战兢兢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开口请去,得罪了王家,今后怕不是无法再修界混了,态度好些,或有挽回。
  获赦离开时,那寡言汉子也轻声提醒姬无羡快离开,见他未动,便道了句“保重”匆匆走了。
  现场只余四人,山风拂过,带着秋夜独有的凉寒。
  王涣沉默不语,目不斜视,看着不远处散落的破网,却并不是真的在意,只是在回避谢霓羽无声的诘问,谢霓羽则是盯着他,似在等他说点什么。
  现场一片寂静,虽然那两人都未将他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姬无羡觉得再多呆一刻,他们就会认出自己了,便改变主意,拔腿就走。
  却被拉了回去,力道不大,却让他顺从地退了回去,下一瞬,便是一道冷厉闪电劈在他差点踏足的地面。
  “我让你离开了么?”王涣冷冷道。
  “多谢。”姬无羡回过头,对拉住他手的浮梦生轻声道。
  “盲人的感官总是比常人灵敏,不是吗?”浮梦生一笑,容色生动,如同夜色中优雅绽放的昙华。
  “浮梦生道长,是执意要与王氏为敌。”王涣语气淡淡的,手指轻扣鸟翼,却是危险的预兆。
  “浮梦生道长,别理他,带你朋友走便是。”谢霓羽上前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谢小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还想问,华丽无双的王宗主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霓羽眉一扬,语带讽刺:“把这深山老林当自家猎场,擅入者死么?”
  “王氏决策非是此意,谢小姐不必恼怒。”王涣将目光从那些破烂银网上收回。
  仙门夜猎,除了有些大家族早几百年就买了座山头设阵,放养猎来的或家养的非人类,吸引野生的妖魔鬼怪,将那处培养成一个原生态猎场,只有这个家族的子弟门生能上去打猎,练习或消遣,外人是不得上去的。
  然而圈地并非良人行径,且有风险,万一阵法被破,山中猎物发现自己只是被困,外面还有广阔新世界蜂拥而出所造成的破坏也很令人头疼,因此后来仙门众人达成共识,已有猎场的不动,若后继无人再回归公共,而今后各家都不准再圈地为私,各家夜猎,皆是全凭本事,山河万里,公平竞争。
  而现今,除了已覆灭的唐氏,只有琅琊王氏家有这种猎场,
  “王氏决策我是管不着。”谢霓羽冷然道:“但是王若溪你记住,有我在一天,你的野心就别想得逞。”
  “野心吗?”王涣闭上眼,似有些疲倦道:“我从来没有什么野心。”
  “你这是不敢睁眼说瞎话吗?”谢霓羽走上前去:“我问你,为何擅自将莲坞山划入王氏独区?此地向来是东宫、谢氏与你王氏共管,各家散修来去自由,如今你来这么一出,知道现在坊间怎么说你的吗?!”
  “知道,但我这个人,向来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王涣依旧无动于衷。
  “你……王若溪!”谢霓羽气极,已说不出话来。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冷颜道:“别逼我动手。”
  “随便你吧,但这个人,我必须带回紫云回。”
  “你敢!”谢霓羽手一扬,梵音琵琶已现:“想要滥杀无辜吗?”
  “是否无辜,还未定论。”
  “那你还……”
  “所以我要带他回去查明身份。”王涣语气依旧平静:“你也觉得他可疑,不是吗?”
  “莫要步唐氏跟姬无羡后尘。”谢霓羽敛容道:“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女子清丽眉眼,隐隐浮现肃杀之气。
  “我没意见。”王涣立在原地未动:“公平点的话,你该现在就杀了他。”
  姬无羡的手暗暗握拳,旁边的浮梦生微讶,却是轻声道:“莫怕。”
  王涣锐利而冷寒的目光看向姬无羡:“我说得对吧,阴冥鬼首,看了这么久的戏,不该展示下你的非凡能为了吗?”


第9章 勾魂鸟
  谢霓羽抱琵琶的手一颤,愣在那里:“你说什么?你说他是谁?!”
  王涣却并未应答,身影一动,抢在回过神来的谢霓羽阻拦之前,金翅鸟杖以迅雷之势击出,姬无羡也反应极快地出手,却并非运招,而是转身将浮梦生推出危险领域,自己硬生生以背受了那一杖!
  一声闷响,姬无羡如同被一杖揍趴下了,就势俯卧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十分夸张地喊着:“疼疼疼疼疼疼疼疼!杀人啦,琅琊王氏宗主杀人啦!疼疼疼疼死我啦!”
  小艾坡见他挨打,并未像普通家犬般冲上前去护主,反而是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
  这见风使舵的畜生。姬无羡在心里暗唾了声。
  浮梦生见他吐血,已上前一步,看起来十分担心,然而见他如此,摇摇头,似乎还有些无奈地笑了下,不再理会。
  姬无羡都看在眼里,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嚎地更欢快了。
  王涣微微蹙眉,盯着姬无羡,目光复杂。
  姬无羡却不看他,只顾捶地蹬腿,不顾形象,发疯撒泼一通嚎。
  谢霓羽被那嚎叫扰得无语,闭目道:“浮梦生道长这位朋友,年纪多大了?”
  “他今年才三岁。”浮梦生微笑道。
  浮梦生与谢霓羽同来,到此山采药,显然有事在身,没有真让他带自己离开的理。
  想他姬无羡狂了一生,此番却是以故作不识装疯卖傻脱身,也是万万没想到。
  与王涣武力相向,谢霓羽跟浮梦生定会牵扯其中,先不说浮梦生柔弱得不堪一击,自己跟另外两位真动起手来,倒真会如同荷叶镇上那位修士所言会“我方战力有损”了。
  我方吗?姬无羡暗叹,他们想要除掉之人,杀人灭门,十恶不赦的魔头不就是自己吗?但姬无羡知道,现下在各地制造动乱,又将战火引到他身上的敌人,尚在暗处。
  总之,现在不宜暴露身份,与王涣动手。
  “哈。”谢霓羽不再关注姬无羡,转向王涣:“怎样,能让人离开了吗?”
  王涣轻叩金翅鸟首,谢霓羽挑眉道:“莫不是你还想试第二次?那可是赤章。”
  王涣不答,眉头轻锁了起来。
  世人皆知,除了唐氏的逆天仙器观尘镜外,仙门四大族亦各有了不得的法器,琅琊王氏有赤章朱雀杖、金陵谢氏有梵音琵琶、蜀山东宫有金线铃、河洛萧氏有飞焰长琴,除了飞焰长琴在唐氏灭族萧氏时被毁,余下的这几件法器,皆非易予之物。
  而王涣所执赤章,作用之一便是能剥离身魂,但凡不是原魂的肉身,无论是被夺舍还是献舍,触碰到此杖,魂魄便会直接被杖顶那只金翅鸟衔着抽离,绝无例外。
  王涣向来看不惯邪魔外道,夺舍又是极其下作的修炼手段,一旦被赤章识出,那些鬼修大多当下就被杖毙,在姬无羡之前,已有无数夺舍他人肉身的鬼修因此伏诛。
  虽说赤章识别夺献舍时,动武并非要件,然而以王涣的作风,即便未免误杀,不下死手,但也根本不可能用那手杖轻轻点一下嫌疑人来试探。
  “你已经确认过了,他并不是那个人。”为防万一,谢霓羽依旧没收回琵琶。
  从前被杖击者,虽然验出来不是姬无羡,但也是强夺他人肉身,修为不简单的鬼修,被抽离生魂杖毙也不冤枉。眼下这个挨了一杖的人,却只是受了皮肉伤,并未有魂魄被抽离,此乃第一回 。
  “只是确认过,此人并非献舍或夺舍。”语气淡淡:“到了紫云回,我会有办法让他承认。”
  姬无羡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十分害怕地躲到浮梦生身后继续嚎:“不好啦王宗主认错人还要逼良为娼严刑逼供啦!”
  心里错认加错揍,王涣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态度,不知是因为他脸皮真有城墙倒拐那么厚,还是因为数年来他从喜怒皆不吝形于色的暴骄修成了影帝。
  “王若溪!你别发疯看谁都是姬无羡了。还有,少拿你那些刑讯逼供的破手段引以为傲!”谢霓羽虽被嚎得心烦,却也顾不上理会姬无羡,手一扬,拨子在琵琶弦上划出一声急促刺耳短音。
  “宁肯错杀,不可放过。”王涣依旧是那幅神态,权杖上有赤色电芒如同小蛇沿着在金翅鸟游蹿,发出滋滋的响音。
  “你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带阿离回谢氏。”谢霓羽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慕姐姐的儿子本性再善良,跟在你身边迟早……”
  不知是气极,还是因为念及故去之人,谢霓羽眼眶已红,已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王涣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松动。
  “我和你一样想找到姬无羡,让他悉数清偿所造罪孽。”谢霓羽努力恢复平静,却依旧有些忧伤道:“可是在那之前王涣,别让恨意蒙蔽双眼,让你变得非再是你。”
  王涣转过身去,冷言道了声:“滚!”
  姬无羡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从浮梦生身后拐出,拍拍年轻道者的肩,算是道别,十分麻利地滚了。
  远离了那几位故人,姬无羡才收起脸上的夸张笑容,先前那道游魂怕是找不到了,姬无羡在山林中走着,一时失了方向般,仿佛自己也成了游魂。
  那少年竟然是阿离。
  琅琊王氏光是门客就有三千,亲族子弟亦不少,那么多的王氏子弟,他偏偏遇上了阿离。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若晓得王思远便是阿离,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是别的什么人那样说,他不介意让那人切身体会什么叫言语招灾。
  他怔怔地站了片刻,反手用力给了自己两耳光,脸热辣辣地疼,心却如寒冰冻彻。
  旁边的草木窸窸窣窣,接着就是一条黑影闪电般蹿出,正是黑狗小艾坡,正努力踮起后肢,直起身子,要求抱抱。
  姬无羡拍了拍它的狗头:“不是求生欲很强吗?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狗子正呜呜噜噜,却见一波修士从山上下来,男女老少皆有,服色各异,行头混杂,神态却都是出奇一致地垂头丧气。
  姬无羡扯了扯狗耳朵,一人一狗让到路边,只听见那队修士抱怨:
  “那位王小少爷,小小年纪便如此嚣张跋扈,言行真是令人生气。”
  “三岁看老,将来他若接任王氏家主之位,修真界怕不是得重返黑暗期。”
  “不用等那么久,现任王宗主不也是目中无人,骄矜桀骜?黑暗期怕不是会来得比你预计快。”
  “哎呀,道友快别这么说。”有人小声道:“现下莲坞山到处都是王氏的人。”
  “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因言获罪,被他们抓去下狱?那王家未免太蛮横了!”
  “谁知道呢,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方才那位思远小公子的态度,我们若执意上山夜猎,就不是被骂那么简单了。”
  “唉。”好几人同时叹了口气。
  一行人在不远处停下休息,三三两两分了些干粮与水,愁眉苦脸地吃着。
  “我这有个八卦,不知各位有兴趣听不?就是关于王思远小公子的。”有人用一种有些鸡贼的语气道。
  “不想听。”
  “别了别了。”
  “没兴趣没兴趣。”他的同伴们皆是摆手。
  “唉,说起来这位思远小公子,王谢两家都惯着他,自小是被两大家族捧在手心惯着的,难免骄矜。”
  “王涣与谢家惯着他也是难免,两岁时便失去双亲,还差点夭折在姬无羡那魔头手中,那孩子命运多舛,能活下来也是奇迹。”有位看起来和善的女修叹道。
  “双亲早逝又如何?这世上孤儿多了去了,若都像他这幅心性,岂可休也!”
  “唉,总之都怪那灾星姬无羡!他也真做得出来,医仙子可是他的半个授业恩师,更是救命恩人啊!”
  “还不是因爱生恨,人医仙子哪里看得上他这心性卑劣之人,几番相救也不过是看在杜蘅君的面子上。他姬无羡倒好,最后杀人全家,连幼子也不放过!如此泯灭人性,天怒人怨也不为过。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丧尽天良的事他干得还少?姑苏兰氏何等世家,抵不住姬无羡暗藏祸心已久,从内部杀了兰氏一个措手不及,听说家主兰霆是被偷袭而亡,连还手的机会也无。一夜之间被血洗,覆灭得莫名其妙,可见兰羡真是天生的劣胚啊!”
  “此人又毒又蠢又坏又怂,被各大仙门联合通缉就晓得躲起来了,这才数年过去,以为无人记得他所犯罪孽了吗?如今竟敢还出来兴风作浪。”
  “说不定是躲起来疗伤,围剿埋骨岭那次他伤得不轻,坠入修罗道不知死活,这次复出,说不定能为更甚从前,实在令人担忧,最近各地的傀尸灾就不说了,我听说金陵城都出现了妖兽,这在从前都是不可能的。”


第10章 杜蘅君
  “之前谢氏瞒得紧嘛,毕竟这么多年,兰羲之如同活死人般,未防万一,还不如让世人错以为兰大公子已亡,暗地救治。”
  “就是就是,以姬无羡的手段,若他知道兰羲之未死,难免又会搞出什么妖蛾子。”
  “就是就是,这么多年了,若非浮梦生道长所炼丹药,兰大公子能不能醒来都难说。”
  “道友们可知,那位浮梦生道长,又是什么来历?”有人问到。
  “不知道啊。之前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我见过一次浮梦生,是位白衣如雪,手持铜镜的盲眼道人,看起来是位神仙般的人物。”
  “啊?真的吗?听得我也想见见他了。”有位女修不觉已是捧心状。
  “据说他也只是位散修,常年在明月山中炼丹,擅岐黄之术,此番是他首次出山。”爱好八卦之人的消息总比其他人灵通:“浮梦生虽是初入世,能为却并非尔尔,已有不少仙门抛出橄榄枝,但他都温言拒绝,现下只是在谢氏为客,似要助力解决姬无羡之祸后再归隐山林。”
  “听起来,真是位明月清风般的人物啊!”那位女修赞叹道。
  小艾坡朝那边“汪”了一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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