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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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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这才情知中招,两步一跨窜至男修面前,攥住他衣襟一扯就要搜寻土丸,这东西显然是男修的制胜法宝,若他等下忽然发难,能伤到谁还真不好说。
  房门被一脚踹开,来的人太多一时间还进不来全部,为首闯进的是一位清丽美妇,后头紧跟着个面白无须的冷脸男子,两人一看清男修面目,皆是惊愕难消,美妇更是泪水涟涟,扑上来撕扯万思齐的两个手下。
  罗千八年未见宁千影,如今人就在眼前,只觉她似乎更瘦了些,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不得言明,从前想起她就是痛只是恨,现下却又酸又胀,眼中竟也忽地溢出些咸水来。
  察觉自己落泪,罗千又气又恼,欲伸手狠狠擦去,两只胳膊却被缚在背后,忍不住大力挣动起来。
  宁千影从来好性,如今见了朝思暮想的儿子,还是这般惨状,气急之下猛地扇了身侧男子一巴掌,喝道:“该死的东西,谁让你绑人的?还不快解了!”
  看守的两位见到来人早已吓破了胆,被宁千影打的更是半点火气也不敢有,却也一时不敢散开对罗千的束缚,只怕他暴起伤人。
  万思齐见手下隐晦朝自己偷偷瞥来,气得两眼发黑,心中大骂蠢货,先发制人道:“三伯,三伯母,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此人在万府外生事时,分明乔装打扮成另外一人的样子,还谎称自己是小姑姑的关门弟子,我见他言语不详,生怕小堂弟生辰晚宴有失,这才令下属将人先行关押,过后再审。这帮呆头鹅,我只叫你们看住人,何时让你们绑起来了!”
  说着又朝罗千看去,痛心疾首问道:“堂弟,既然是你,又何必装神弄鬼来戏弄大家?一早表明身份,也好省了这些误会!”
  宁千影等人松开罗千束缚后,捏住他一只手腕轻轻揉捏,拧眉问道:“千千,你堂哥说的可是真?”
  罗千一把甩开宁千影柔软暖手,寒声道:“宁夫人,你叫我罗千就好。”
  宁千影纤躯一颤,眼中尽是受伤神色,强作笑颜,轻声问道:“这是何意?”
  罗千唇边含笑,却尽是讽意,眼珠一转,看向宁千影时冷冰冰比陌生人还不如,“就是我不认你这个娘罢了,父亲为我取名时,取他名里一个千里,取你名里一个千字,合成千千之名,如今我舍去你那一个,只剩父亲这一个。”
  宁千影听了,脸上血色全无,不言不语呆愣半晌,她不说话,罗千也梗着脖子,场中人也大气不敢喘,等了片刻,却等到宁千影蓦地掩住嘴呕出一口血来。
  万虚川神色一变,抢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抬手灌入一股元气,这才让宁千影脸上泛出一丝红润。罗千未曾料到一句话竟逼得宁千影急火攻心,眸中闪过悔意,脚尖微挪,但一见万虚川站到她身边,又收敛神色,沉默以对。
  “千千,八年前你迷晕堂哥堂姐,偷入三幽海王狱,后又无故失踪,遍寻不见。你娘因此日夜难寐,几乎病死,今日她一听说有你消息,还未知真假就连你弟弟的生辰晚宴也不顾,力排众议来此查探。你见到她,竟是要这样伤她?”
  罗千脸上泛出一股青气,怨恨之色渐浓,方要说话,却被一人抢先道:“万前辈,有句话我不得不讲。”
  众人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见到说话男子脸色皆是一沉,方才在万府,正是他舌战群雄,言之凿凿,语出惊雷之下竟将万晴风与万坤山之子尽皆牵连进此事,才迫使万虚川带着人赶至此处房间。
  “我与罗兄相识虽不足一年,却也知道他向来是刀子嘴,话说的伤人了,心里却在乎的很。再说八年分离,好不容易今日上门寻亲,却遭如此粗暴不公待遇,含冤受屈那必定是少不了的。”向天游神色淡然可靠,不疾不徐道,“从前我一向是劝说罗兄,亲生母子之间哪来隔夜仇,如今见了府中这些兄弟恶行,再看万前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压继子,如此种种,倒让我有些不敢确定了。”
  向天游自拦车告知消息,到进府出言出力,再到千真万确找到罗千本人,宁千影对他可谓十分信任,闻言心绪一平,轻轻挣开万虚川怀抱,道:“谁也别出声,我要听千千说。千千,你尽管讲来,万事有我为你做主。”
  罗千神色微缓,轻哼一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两件。其一是八年前,万坤山之子万有远,万晴风之子万见贤、万思齐,其女万静闲,将我送入三幽海王狱,合谋害命!其二是八年后,万静闲掳劫向兄,我出面相救却被认出身份,遭她多番追杀,而今日我不得已掩饰身份,意图登门道出这几人丑恶行径,又不慎落入其早早设下的陷阱,如若不是向兄机敏,恐怕我又要在同一拨人手里再死一次!”


第87章 相悦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且罗千主动承认自己掩藏身份意图混入万府,万思齐手中捏着那封造假信笺也没了意义。万静闲本躲在人后,一听之下心虚难解,脸色紫涨,脱口就说:“胡说!前番离府我只去下马寺满月塔取宝,什么掳劫之事,全是子虚乌有!”
  向天游不等她话音落地便冷冷斥道:“星戈城郊外一事,无第三者见证,但下马寺中你连出狂言,口口声声称我兄弟为罗贼,各路大师亲耳所闻,可请来当面对质!”
  万静闲眼珠一转,狡辩道:“罗千千从前在府内时,就一向眼高于顶轻视众人,仗着三伯放纵横行无忌,后一同外出时又不顾我等安危下重药,只为逞他一己私欲!因而下马寺相遇,我一时气不过才出言不逊……”
  “好,此事暂且听你这般解释,我再说星戈城外的冲突,起因乃是在下偶然间救下一名女妖修,万小姐见到就要捉了去,我苦口相劝好话说尽她却一意孤行,势要将女妖送于她二哥,说是投其所好。此处宅院暗藏玄机,也不知其它屋子里关的是何人?不如请大家开开眼界,若当真私养了各地捉来的男女妖修充作……那万公子抓了罗兄关押在哪里不好,偏偏选在这儿,其心或许当诛了!”
  说至后来万思齐面色已不能维持,还想再拿借口推脱,宁千影已然抢先道:“来人,去看!”万虚川忽地出言打断:“不必了。”
  宁千影神色一沉,张口欲言,万虚川转脸看向尚未燃尽的墨绿色香炷,说:“人魔妖三修气息,我还不会认错,这地下尽是锁妖香的臭味,不必再看。”
  万思齐手掌一紧,与万见贤对了个眼色,不再说话。万晴风与万坤山二人自进了这地下金窟便没发过一词,此时见事态已然不可控制,万坤山身为万复归长子,站出列说道:“时隔八年,昔日之事有待细细考究,不可听信任何一人片面之词。若是万静闲当真去过星戈城,必然有迹可循,三幽海王狱亦然。此间并非说话良处,都回府内再论。”
  众人出了余府,车马一溜随侍,其三乃是万虚川与宁千影座驾,罗千虽不愿与他二人同车而行,但也不是任性挑剔的时候,一掀车帘入内,找了个角落独自静坐,无论宁千影如何嘘寒问暖,他只闭目养神,不置一词。
  向天游趁机唱白脸,安慰道:“宁夫人,左右你问罗兄,他也没几句真话,倒不如问我。”
  宁千影提帕拭泪,连声道好,顺势问道:“这些年,千千究竟是在哪里吃苦了?”
  罗千忽道:“我快活的很!天南地北,任意逍遥,好过待在万府牢笼,整日对着蛇蝎豺狼,夜不能安寝。”
  “夫人瞧他,”向天游苦笑摇头,“尽是不实之言。据在下所知,罗兄在三幽海王狱被困七年,受尽苦楚,好不容易脱逃,又在外漂泊度日。在下恳请夫人……还有万老爷,莫把罗千冲撞言行放在心上,寻常人在暗无天日的海底幽狱只不过数月光景,就要癫狂,罗兄心智坚毅,实乃在下平生所未见,因而罗兄对害他之人有所怨言,只是在平常不过之事。”
  罗千朝向天游轻轻一瞥,眼色复杂难辩,末了轻哼一声,撇过脸去。宁千影心头早已大乱,银牙紧咬,哽咽问道:“看来万有远四个害我孩儿是确定无疑了,我再了解千千不过,他虽然骄纵了些,也爱捉弄人,但决计不屑说谎。这也是正是我当年得知万见贤来报,说千千不顾禁令擅闯三幽海王狱却不轻信的缘由。”
  万虚川也趁势补道:“你娘央求我向父亲讨来狱令,下三幽查探,却寻你不见,众人都说你死在无边海域,成了海兽腹中餐,偏你娘执意搜寻长达一年之久,后来也是派人常驻海岛,哪怕有一丝捕风捉影的消息,她都要亲身前往,只可惜每每都失望而归。”
  见罗千身形不动,似不被言语打扰,万虚川怅然一叹,语气苦涩:“其实千影不信你葬身大海也是好事,否则我怕她要随你而去……你恨我,我却羡慕你。”
  见罗千身形不动,似不被言语打扰,万虚川怅然一叹,语带苦涩:“其实千影不信你葬身大海也算好事一件,否则我只怕她要随你而去……你恨我,我却羡慕你。”
  这会儿万虚川倒示起软来,向天游默然不语,罗千却哼笑道:“收收这幅嘴脸,对我无用。你且放心,此番我不是要回万府,更不屑来争什么。”
  宁千影惊问道:“你不回家,还要去哪儿?”
  “四海皆为家,偏偏只有万府不是我归处。我一想到待会入府对峙,害我之人又要百般抵赖,而万家人大抵都是为他们开脱,便觉索然无味,恨不得立时跳下车扬长而去。”
  “这你不必担忧,但凡查明真相,纵然是大哥二哥的子女,我也绝不姑息!”万虚川安抚住身旁妻子,正气凛然道。
  向天游长叹一声,在宁千影与罗千只见来回扫视,面色犹豫,欲言又止。宁千影自然不能错过,主动询问说:“向仙长,但说无妨。”
  “宁夫人,原本这话也不该我一个外人来讲,且道来尽是辛酸。”向天游思索再三,还是说道,“罗兄一向没有要回万府叨扰的意思,也是知道一旦他出现,必然要旧事重提再起风波,无论孰是孰非,注定两败俱伤。此次不得已现身,乃是因为。。。。。。”
  “向兄休要再说了,”罗千蓦地拧转头颅,神色木然,似是已心如死灰,“说到底还是我痴心妄想,以为天地间公道最大,害人之人也能痛改前非,然而经此一事,我已不抱希冀,与其在这浪费时日,倒不如回去陪他安稳走完最后一程。”
  宁千影听得愧疚不已,但到最后一句不免露出些喜意,又不敢擅自揣测,忙不迭追问:“她?她是何人?”
  向天游只是说:“罗兄也到该成家的年岁了。”
  宁千影惊喜过望,忍不住又哭又笑,形貌狼狈却又可爱,柔声道:“傻孩子,你有了心上人,怎么也不带来给娘瞧一瞧。”说完忽然想起罗千方才所说的“最后一程”,面色大变:“可是她身子不适?”
  一想到吴云生死未卜,躺在临时租下的简陋屋所,罗千便阵阵心痛,且如今他与向天游二人设下连环苦肉计,与万复归子孙斗智斗力,只留池深一个照料吴云,万一他们二人行踪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向天游复又解释:“若非在下马寺躲避万静闲追击,我等也不会千里迢迢去往大荒山地域清扫魔魂,若非走投无路出此下策。。。。。。罗兄爱人也不至于为保全他而搭上性命。”
  万虚川心电急转,长眉微挑,眼神陡然凌厉三分,直起背道:“地域一系列事变,我也得了消息,确有四人身临风暴之所,据说当中一个重伤难治,就连池中地母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她与蒹葭方妙并另外四个宗府掌事做保,联名上书六元老求情,才肯放四人外出求医,病愈即归。”
  向罗二人对视一眼,他们只道是冉轻窈与方妙看在自家弟子的份上才出面求情,不曾料她们为保吴云竟然还欠下诸多人情,如此用心良苦,即便当中隐含深意,也足够罗千感怀于心了。
  “只是,”万虚川语气骤然一变,其中迫力犹如芒刺在背,“据我所知四人中并无女修,千千,莫不是你所谓的心爱之人竟是同为男子之身!”
  宁千影一双美目皆是讶色,五指顿时一紧,握着她手的万虚川自然第一时间知晓,婉言相劝:“即便那人只是你结交的江湖朋友,我与你娘也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其寻医问药,你大可不必谎言欺骗,万一叫人戳穿,对你名誉亦是有损。”
  罗千闷头冷笑,不知想到何事,忽然放声大笑两声,讽道:“好听话都让你说去了!我一个无名小卒,平日只关心吃喝拉撒,名誉是为何物?能让我少挨饿受冻些么?倒是你们这些身份尊贵之人,的确将声名看得无比重要。我所爱之人正是男子,两情相悦之事如何不能启齿?不知好过万思齐与万静闲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淫女荡子千万倍!”
  宁千影被罗千这番激昂话语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想到他往后都要和一个男子共度余生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又怕贸然劝解反遭其恨,做出更极端的事来。
  万虚川不比宁千影,有些话说来总是格外容易些:“万思齐等行事如何,外人自有公断,求我操心我还不愿!你只以为我处处针对,殊不知忠言逆耳利于行,和男人相好一时兴起玩闹几年也就罢了,若长相厮守,终其一生也没个一儿半女延续香火,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


第88章 求药
  “更何况,”万虚川一顿之后又道,“你这般恣意不定,累你娘也要跟着牵肠挂肚,终日不得放心。”
  “你又不是我爹,如何能知道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再者说了,”罗千面含讽意,皮笑肉不笑道,“若生个孩子像我这般没心没肺,惹得她娘劳心伤神,岂不徒增罪过?依我的性子,也不是什么省心货,哪时再被小人算计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可怎么活,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这般菩萨心肠呢。”
  他这话指桑骂槐,纵然是宁千影听了也不由眉头微皱,万虚川更是惊怒交迸,喝道:“罗千千!我是看在你娘面子,才百般忍让!纵然八年前你是遭人暗算,那何尝没有你平日托大狂妄、言行无忌的缘故,吃过苦头,如今还没有丝毫悔改长进么?”
  二人怒目相向,大有剑拔弩张之势,向天游暗想如何从中缓和,若刺激太过惹万虚川翻脸,那就得不偿失了,却不料宁千影抽出被万虚川握住的手掌,早向天游一步出声道:“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千千本是天底下最乖巧孝顺的孩子,如今浑身带刺,只怨我一人而已。他喜爱女子也好,喜爱男子也罢,开心就是了。”
  万虚川不忍看她自揽罪责,实话叹道:“真是慈母之心,多生败儿。。。。。。他怨你改嫁,怨我乘虚而入,如今更多了宁安,咱们之间的糊涂账,此生已是算不清了。”
  “不说这些,”宁千影眼含疲色,看向罗千时却柔情关切难抑,“罗家皆是情种,千千也不会例外,他若喜欢什么人,必然存了一生一世的心思。既如此,你所求何物,尽管道来。”
  话至此时终于说到正题,罗千也不扭捏,直言道:“要解他所中炎毒,除非芝兰玉树入药方有转圜之机。”
  话至此时终于说到正题,罗千也不扭捏,直言道:“要解他所中炎毒,除非芝兰玉树入药方有转圜之机。”
  “说来我倒有些印象,芝兰玉树这三样灵植分开也算不得顶尖,但若收齐了却能平添一个档次,本是万域主所藏,后因寓意祥和便赏给三兄弟,老爷得的,应是无根玉树。”宁千影歇了歇,又道,“空谷幽兰与白芝虽在大哥二哥手中,但又不是什么传家之宝,老爷开口,得来应当不难。”
  “好,越快越好!”罗千喜中暗含焦急,催促说:“他中炎毒已有十日之久,满打满算剩不了十几天好挨,还要请药师熬药炼丹。。。。。。片刻都耽误不得。”
  马车速度不慢,很快转至万府外门前街,四人一番谈话早被万虚川以元力隔绝,外人偷听不得,恐怕其他车厢内也尽皆如此。
  宴席半途生变,前来贺喜的宾客已好言劝散,一行人踏入府中时全不似离开般哄闹,一路无言,气氛凝重,而进了万虚川所在的中院宴客厅,早有一人背门负手而立,玄衣暗纹,发间生灰,身形消瘦。
  万坤山三人见了老者便口出齐声道:“父亲。”
  万复归转过身来,只见他须眉皆灰,眼如鹰隼,精光四射,扫视间似有电光照人,又如刀剑割空,凌厉非常。众人被他一瞧,仿佛心中隐私全然无处可藏,俱是一跳。
  万复归看了一圈,停在罗千身上,罗千对上他锐利视线,只觉浑身似被冰雨一激,心神随之摇晃,但他毕竟在三幽海王狱苦修数年,如今定力之坚早不似当年十四五少年郎时的跳脱随意,转瞬间即气沉丹田抱元守一,双眼如电冷冷回望。
  罗千这般应对着实出乎万复归预料,却非但没有令他生气反而极其难得露出一个笑来:“回来就罢了,非要搞出这番动静,你这性子和从前相比别无二致。”
  “自然是比不得万域主高深莫测,”罗千左眉一挑,不慌不乱扫过万见贤几人,“左右我是长进不多,不似有些人,手段心肠越发歹毒起来。”
  万复归丝毫不理会他这意有所指之话,只是笑笑,若不看他那双眼,倒像极了普通人家的寻常老者,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惊人:“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吴云和云深两位小友,我已派人接入府中安住,芝兰玉树也已备好。虽说云小友成竹在胸一意独自炼药,但我瞧他年纪小唯恐欠缺经验忙中出错,还是请了归去来中两位医道圣手从旁协助。”
  一言落地满堂皆惊,向天游眼中精光流转十指暗紧,万见贤等人却神色沉沉身子微僵,罗千瞳孔一缩,急喝道:“你想怎地?”
  万复归却说:“虚川,你带他随我来,我有话要同你们俩讲。”
  万虚川自然领命,罗千还想再问,却被向天游一阻,低声劝道:“他不会害吴云,切莫自乱阵脚,且听他一言。”
  罗千略一迟疑,随即点头,跟在万复归父子二人身后去了,留下一厅或满腹疑虑或心怀暗鬼之人束手等待,不敢走轻举妄动。
  三人方走,就有一名丫鬟穿过偏厅而至,直奔宁千影道:“夫人,少爷哭闹的厉害,还需您去哄一哄。”
  宁千影凝眉犹豫:“好好的怎么就。。。。。。你和小兰先哄着,眼下我也走不开。”
  丫鬟秀眉紧蹙,很是为难:“若奴婢们哄得住,我也能少跑这趟了,夫人和老爷忽然离府,少爷必然是怕了,见不到人如何能定心?”
  向天游心思一转,主动劝道:“宁夫人还是去看看的好,左右等在这也是干着急,我看万域主他们应当有要事商谈,一两个时辰也未必出的来。再有什么,在下替夫人打个圆场便是了。”
  有向天游一番话做保,宁千影略略放心,跟着丫鬟朝内院方向去了,如此一来,厅中除了万家子弟便只剩他一个外人。
  万静闲最是按捺不住,以为他孤身好欺,拿乔作态恫吓道:“我说罗千千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我虽然要唤宁千影一声三伯母,但罗千千可不姓万!他信口雌黄污蔑于人,爷爷决计容不下,你跟他站在一边儿,也讨不着多大的好处,倒不如实话交代此番大闹究竟是何图谋?”
  向天游眼神也欠奉一个,语气淡然:“虽然域主在里头说话,咱们一句也听不着,但反之却不亦然,奉劝你还是安稳些,别做那跳梁小丑。孰是孰非,域主他自有公断,且在场之人都为你兄长父辈,即便对在下有疑,此刻也轮不着你站出来说话。”
  万静闲心急占据上风,掩人口舌,却未顾及万坤山等人对其神色早已不耐,只碍于场面无意教训多加丢丑罢了,此时被向天游随意一提,万晴风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几个都给我玩回自己院里待着!无事就别出门招惹是非!”
  万见贤三人神色晦暗,脖子却一低,恭顺下去了。向天游勾唇一笑,暗想道,有这样的蠢货,倒替我们省了不少力气,只是万复归此人虚实难测,也不知他将云弟藏到哪儿去了。
  此时万虚川三人商谈正酣,面对罗千质问,万复归一一回道:“我是一心想救吴小友性命,别无阴谋,你大可不必弓杯蛇影,晴风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女算计过你,就当万府人人做事都不光明磊落。”
  罗千斜睨二人,冷声道:“按这话意思,你是肯信我为人所害了?莫要等那四位装乖卖傻一番,又变了心意。”
  “信你?话不是这么说,我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万复归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事情原委我早已查清,只是未曾宣扬出去,暗中我也从未停下搜寻你的人手,可惜三幽海王狱归三位域主共同监管,也不是全由我一人说了算,更不能大肆搜查,几年下来,我倒当真以为你早已魂归天地了,直至你踏入归去来,方才知晓我们俱都错的离谱了。”
  “信你?话不是这么说,我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万复归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事情原委我早已查清,只是未曾宣扬出去,暗中我也从未停下搜寻你的人手,可惜三幽海王狱归三位域主共同监管,也不是全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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