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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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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准备来一次超长距离的大瞬移。
一切都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
天地骤的一黯,陆漾抬头看去,只见头顶的白色云海突然染上了黑红的颜色,狂风四起,周遭电光游走,犹如毒蛇吐信,冰冷而可怖。
他惊骇之余,下意识地便要去拽云棠的袖子,却拽了个空,向那边踉跄了一下,再站稳时,他就已经到了守玉城外的蛮荒军营里。
看来瞬移是成功发动了,可是云棠呢?
陆漾四顾,只看到了一群脸上混杂着惊愕和狰狞之色的蛮荒军,却没有看到那个青衣仙人的身影。
而他那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微妙而玄乎,就像天地至理一样,静静地、不容置疑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云棠他,消失了。
而下一个感觉就是:
陆家军……
“到了!”宁十九忽的大喊一声,对自己的速度很是满意,“你瞧,没事儿,练武场外头的马一匹都没少,陆大帅他们根本就没挪地儿!”
陆漾心里一松:陆家军基本都是骑兵,行军打仗不带马匹出门那是绝无可能的。既然坐骑尚在,那所有人自然也都在。
不出门就不会招来祸患,眼下除非有个修者跑过来搞屠杀,否则陆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感觉是错误的,那……云棠也该没事吧。
“降落。”他淡淡道,没有让宁十九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如释重负。
天上层云不染,一碧万里,陆府门前的杨树枝繁叶茂,知了在里头不知疲倦地大声鸣叫着。陆漾快步入府,双手拦在嘴巴前作喇叭状,大喝道:“前线紧急军情!”
他还是很想立刻见见他的家人、兄弟们,哪怕是看门的老大爷,喂马的小厮,叽叽喳喳的丫鬟,他都想看一看。
确认他们存在,好好地存在,会因为他这一句玩笑话匆匆冒出头来,然后笑着开骂——陆漾会非常有礼貌地一一道歉的,他想,也许请大伙儿去喝酒也不错,这几天他的酒量稍微比原来好了一些,但喝醉了也无妨。
可是没有。
一息,二息,三息……
跟在后面的宁十九看见陆漾扶着大门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身子又要往前倒,赶紧过去想扶,陆漾却拒绝了他难得的好意,重新站直身躯,一步一步往陆家府邸里面走。
守门人的屋子里还睡着他那条大土狗,听到声音,警惕地等了陆漾一眼,见是熟人之后,便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
陆漾试了试桌子上的茶——是温的。
“一个钟头之前,阿爷还在。”他这么判断道,“那个时候,我……”
宁十九接口道:“出现在了守玉关那儿。”
——刚刚和云棠失去联系。
陆漾心里补充上这么一句,皱着眉头继续迈步:“可恶,擅离职守,阿爷年纪越大,怎么就越疏忽大意了呢。”
靠近大门的是陆济的屋子,他一个人在偏房里头住,和陆家所有人几乎都水火不容。陆漾本来不想去看他,但毕竟顺路,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瞥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陆济不在屋子里。
“我那大哥喜好权谋,痴迷官场,天天跑到皇城那儿游荡,企图和某位官员搭上关系,最好能面见天子,来个一鸣惊人。”陆漾这么和宁十九说道,嘴角的笑容却不像是嘲讽,倒更像是悲悯,“可惜,陆家从军不从政,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唯一一条家法,整个华初都知道,所以没人愿意搭理我哥——公然违背老祖宗遗训的人,和过只过一代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宁十九默默地听他说着,脑袋里有一百句想呛他的话,但他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陆漾又绕过一段小路,敲响了一间看起来很有童趣的屋子。
宁十九顿足望去:屋檐下有三五串海螺状的风铃,风一吹,它们便发出了呜呜的细小声音,轻柔而悠远;檐内有个做工精巧的人造燕子窝,不过里头并没有睡着一只燕子妈妈,更没有躺着几只刚出壳的小燕子;门扉上那可爱的老鼠滚花球的大红剪纸惟妙惟肖,剪纸旁边粘了几枚歪歪扭扭的五角星,五角星底下还挂着一串小巧玲珑的纸鹤……
乱七八糟,却又顽皮可爱。宁十九猜测这是骚扰他不得安宁的陆灵小丫头的房间。
果然,陆漾唤道:“小铃铛,我是漾哥哥,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应。
陆漾毫不犹豫地向门踢了一脚,冷着脸冲进门去,迅速地四下一张望,道:“……不在。”
宁十九也跟着进入了小姑娘的闺房。他觉得有些别扭,但里头很可能有什么价值非凡的线索,他可不能遗漏掉了。
但陆灵的小小屋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床铺和书桌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凌乱,既没有外人侵袭的那种破坏性的杂乱不堪,也没有下人整理过的干净整洁,就像是此时此刻屋子的小主人还在这儿,翻乱了书本,揉乱了被褥,吃的小零食落了一地的残渣……
“铃铛不在,怎么丫鬟们都不过来收拾收拾?”陆漾扬起眉毛,对下人的懒散怠慢感到讶异和愤怒。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没人来这儿的理由,“唔,看来我爹在发表什么重要讲话,把家里所有人都集合到后院去了。”
宁十九不置可否,跟着他一路又跑过几处院房,依旧没能碰上一个活人。
陆漾死死咬着下唇,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陆夫人的卧室,没人;陆彻的书房,没人;他自己的屋子,没人;小厮们的住处,没人;丫鬟们的休息地,没人;厨房,没人;储藏室,没人……
眼看着再穿过一个小回廊就到了空地广阔的后院,陆漾忽然停下脚步,问宁十九:“你说,他们在那儿么?”
宁十九顿了顿,道:“在,都在。”
“嗯,这可是贼老天给出的预言,我就相信你吧。”陆漾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他们就是不在那儿,也会在军营里的。”
他接着向前走去,自言自语道:“几十口人,哪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宁十九心里突的窜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眼下这情景怪异无比,烈日当空,花开正旺,周遭一片和平,没有丝毫外人来过的迹象,也完全未见混乱之处。宁静稳重的气氛和他昨天出发时简直一模一样,只是——
人呢?
在他的神识视野之中,方圆十里之内,他只感觉到了自己与陆漾两个人的气息。
当然,他刚刚经历了一次冲击性的突破,神识尚未稳定,出了错误也是很正常的,眼见为实才比较靠谱。
后院也没有人。
陆漾不死心地把每棵树后面都瞅了瞅,暴躁地转来转去,怒道:“真的去军营了?妇孺和下人们去军营做什么?为了弄出来一座空城吓唬我吗?”
宁十九看他大有要挖地三尺、重新把陆家府邸再搜索一遍的趋势,心下大感不耐,张开手臂道:“我带着你飞吧,好歹能快一点儿。”
陆漾回头看他,惊讶地挑起眉毛:“有这么好的事儿?”
“还你丹药的人情而已,快来!”
想到这是自己的一个吻换来的回报,陆漾再不犹豫,直接踢翻宁十九,骑到了他的背上。
宁十九:“……”
我堂堂天道分支,堂堂步虚阶高手,堂堂……
陆漾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怒道:“发什么楞?走啊!”
于是他们二人绕着军营和陆家府邸来来回回转了七八遍,不过依旧是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只看到练武场上长/枪散落了一地,外头马匹悠闲自在地甩动着尾巴,酒桌上的被吃了一半的饭菜犹自温热未冷。
这就像是——
突然之间,正在像平日一样玩耍、练武、喝酒的陆家当兵的和不当兵的人,都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集体无声无息地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19章 刹那昙花:命运
“他们难道步行出去玩了?不,不对,出去之前怎么也该收拾一下屋子,最起码也得把武器捡起来吧,我不记得我家将士们有如此恶劣的军纪。”
“难道皇上微服至此,我爹率众匆匆前去迎接?也不对,妇孺去见皇上干什么?”
“莫非真有一个闲得发霉的真人或者天君过来搞大屠杀了?但没有血迹,也没有尸骨,嗯……让所有人一瞬间无声无息消失这种事情的确可以做到……可是云棠又怎么解释?”
陆漾负着手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
他自己提出一个又一个设想,又自己一个接一个推翻,最后连“白日见鬼”这种理由都抛出来了,犹豫了好几息,这才不情不愿地否定掉。
“关心则乱。”宁十九坐在院子的大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漾急得团团转,心里对这样慌张的陆老魔表示不屑——当然他还是只敢腹诽,不敢直接表露出来。
因为就是这样的陆漾,也依然可以蛮不讲理地把他踢翻在地,打得他这个新晋真人满地爬……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百日见鬼”吧?!
陆漾忽的一顿,对宁十九招手道:“下来!”
他这声招呼打得殊为不客气,宁十九板着面孔飘然而下,冷冷道:“何事?”
“人在哪儿?”陆漾向他逼近了一步,现在他比宁十九矮了不少——宁十九功力恢复,还提升了一大截,身形容貌早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看上去更加阴沉可怕了——但气势依旧稳稳占据了上风。
宁十九再次居高临下,突然觉得只到他胸口的少年陆漾如此凶狠,倒也颇为好玩,要不是目前的事态极其严重,陆大魔头一不小心就要进入狂暴状态,他说不得便要逗弄对方一番:“问我?我不知道。”
陆漾怒道:“你不知道?贼老天,你上管天下管地,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现在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居然说你不知道?”
若天道真的无所不能,岂会让你这魔头上一世那么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况且我也不是天道……
宁十九习惯性腹诽,口中却辩解道:“天下如此之大,凡人无时无刻不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死去。陆家军最多不过三四万,而与这儿比邻的守玉城里有远超十倍的人口,两处相隔太近,战乱一起,究竟谁死了,怎么死的,就是天道也一时分辨不出……”
“陆某的人和其他人能一样么!”
陆漾愤怒地揪住了宁十九的领子,虽然他踮起脚尖、使劲儿伸长脖子的模样有些可笑,但宁十九完全笑不出来。
他太明白陆漾那句话里头的含义了。
陆漾的人和其他人,的确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对于天道来说。
天下就算死了三百万、三千万人,只要和陆漾无关,天道自有许多法子把事态缓和下去,并最终通过长时间的调整,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哪怕只死了三十人,但那三十人是陆漾的亲人朋友,恐怕事情的发展就不再能被天道顺利掌控。
天劫都杀不死的大魔头、传说中的真界第一人,发起疯来谁能制得住?
“我给你半刻钟。”陆漾咬着牙冷笑道,“半刻钟,你若还找不到我陆家的人,我立刻就入魔给你看!”
“陆小将军息怒啊!”
宁十九最担心的状况到底还是发生了。他知道自己对陆漾的这个威胁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乖乖举手投降,先用好话安抚即将失控的陆魔头:“我好歹也在这儿生活过一段时间,这儿的人对我来说,呃,也有恩情,所以,嗯,我自然会竭力搜寻他们的踪迹……”
陆漾死死地盯着他,似乎在验证他说话时带了几分真心。
宁十九拼命放缓了声音,慢慢道:“我说过,我一定会阻止你入魔的,所以——相信我。”
陆漾低低地哼了一声。
宁十九继续苦口婆心道:“你想想,让你入魔于我有什么好处?天道反而会增加无穷无尽的麻烦,真界甚至有可能又陷入动荡之中……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咱们是休戚相关的。我们需要一致对外,没错,现在你先冷静下来……”
宁十九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柔声安慰别人,而不是直接做事不吭声。但再一想那“别人”是陆漾,他也就释然了:陆漾和别人不一样,是值得他特别对待的存在,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因为他而改变——连原则都可以,做事方式还有什么不可以?
陆漾也对他的温柔感到很是诧异,咧嘴微微苦笑了一下,松开双手:“快去找人……放心,我很冷静。”
结果他一松手,下一息就跪到了地上,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起身却力有未逮。
宁十九大吃一惊,赶紧去扶他,却被他疾言厉色地吼了一句:“找人!”
宁十九忍气吞声,听话地跑去干活。陆漾则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翻过身来,一屁股坐倒。
“原以为心境大成了的。”他默默地望着举着双手、闭着眼睛,试图与天道正统取得联系的宁十九,暗自叹息道,“结果完全不比五千年前好到哪儿去啊,发现他们有出事的可能,我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掌。
从去抓云棠而没有抓到开始,他的手臂乃至全身总是会突然失去力气,而心脏在那个时候也会跳动得特别快,气息紊乱,眼前发黑,脑袋里不断冒出“他们都死了,他们又死了……干脆我也死了吧”之类的颓唐念头。
他还是没能保住陆家平安、师尊无恙。
重来一次,居然重蹈覆辙——不,是犹有过之。这一回,他连敌人在什么地方、是否有敌人都不知道。
莫非这就是命运?是否命中注定了他必须失去所有爱他的人,即使一切外敌都已不在,他的家人和恩师却还是得走上和他阴阳相隔的老路?
他能反抗天道,反抗法则,却反抗不了命运……是这样吗?
这就是弱小吧。
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他一次又一次被捉弄,被遗弃,被孤立。无论他怎么去争取,都难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算他拼了五千年,不惜身死以求偿愿,却被天道、法则之外的强大力量一棍子打回原形,被迫重新品尝因弱小无力而绝望挣扎的痛苦……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次与上一次有了些微的不同——
陆漾硬是撑着发虚发软的身子站起来,又一次望向宁十九。
——有人陪在他身边了。
这一回,在他每每要倒下的时候,那个面容凶恶的家伙都会及时过来扶住他,支撑他,让他不至于陷入完完全全的绝望深渊中去。
这人要和他并肩战斗,还说什么“休戚相关”……谁与他休戚相关了?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我的天劫!
虽然对宁十九表达出来的“齐心协力”、“一致对外”等同伴专有名词表示不满,但陆漾依旧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可是很快地,那还未完全展开的笑容迅速地被担忧和恐惧压了回去。
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棠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还活着吗?
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是谁杀了他们?
为什么杀了他们?
陆漾烦躁得要命,准备再去兜几个圈子,忽听那边跳大神也似的宁十九转回头来叫道:“找到了!”
“在哪儿?”
陆漾喜出望外,一步蹭了过去,扯着宁十九的衣服急急发问,眼睛闪亮得如映万点繁星。
宁十九对他的失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暗自一笑,口中道:“没找到人,只找到了……”
“没找到人还说什么!”陆漾大喜之下,接着便是大怒,“贼老天,你耍我吗?”
“……敌人留下来的线索。”宁十九不疾不徐地接着把话说完,一指东北角的某处屋子,“你爹的书房里,有……”
“有谁?”
“有画。”
陆漾先是一怔,继而气得眉梢眼角都红了,咬牙道:“不把话说完,你这呆子脓包果然是在耍我!”
宁十九也不和他吵,只一把扛起他,嗖的飞到了陆彻的书房前。
陆漾方才已经把这儿翻箱倒柜地搜了很多遍,指望着能看到他爹收到的圣旨或密信,又或者能翻出陆大帅命令全军和全家隐藏起来的手书,又或者是专门留给他的什么线索……然而并没有。
他在此处一无所获。
再次回到了这儿,陆漾抓着门框,竭力消去超音速飞行带来的头晕和恶心,骂宁十九道:“刚才不见你那么急,现在倒如此争分夺秒,好歹也考虑一下我的凡人身体啊……”
宁十九敷衍般的随口道歉了几句,走进陆彻的书房,从一堆被陆漾愤怒地扔到垃圾桶里的废弃稿纸中抽出一张,摊平了褶皱,翻来覆去地观看。
陆漾摇摇晃晃走过来,一把夺过废纸,瞪着上面不知所云的涂鸦道:“这就是线索?哪门子线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天道有如此倾向。”宁十九琢磨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和陆漾解释天上那些玄乎的事儿,不过陆漾也不甚在意。
他直截了当地发问:“天道说我该怎么做?”
宁十九想给他解释“天道是不会说话的”,但就像解释人类的思维和语言是两码事一样,他完全找不到言简意赅的表述方法,便不去深究细节,只是道:“血。”
“什么血?”
“你的血。”宁十九指指陆漾,又指指他手里的那张纸,“据说……答案藏在就被锁在了这纸上的一幅画里头,而你的血会把那幅画显现出来。”他顿了顿,有些同情地道,“要很多血。”
☆、第20章 刹那昙花:画昙
陆漾自然不会在乎他自己的血。虽然他身子现在不是很好,但多数是心理原因,而非外在的伤病原因。
所以他“刷”的摸出来一把小刀,面无表情地就向自己的手腕大动脉割去。
宁十九阻止不及,看汩汩的鲜血瞬间就润湿了整张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是很多,也没必要这么多!你莫不是有自杀倾向吧?”
“是啊,你才知道?”
陆漾淡淡一哂,把纸递给宁十九,苍白着脸哼唱道:“忆经年,鸳鸯浴沧澜,而今伶仃轻云烟。又作新衣裳,盼郎且一观,妾身思君不思仙……”
“妾身?”宁十九觉得这位已经入魔了,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学怨妇唱什么凄凄楚楚小曲儿,“思君?”
结果令他更吃惊的事情出现了:陆漾手腕上那狰狞撕裂的伤口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他手臂上的鲜血依旧在向下滴落,宁十九简直要以为自己刚才花了眼睛。
他一把攥住陆漾的手臂,觉得“眼见为实”这句话已有些靠不住脚,便干脆动手摸了摸。
陆漾的肌肤很是细嫩,而且微微有些冰凉,比正常人的体温要低上那么一度。宁十九抹去那些粘稠的血液,捏了捏陆漾的腕部,清楚地感觉到了完好无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筋骨和脉搏,不由讶道:“好了?”
“嗯。”陆漾不愿多说,抖抖手腕见无大碍,便又抽走了宁十九手里的血纸,皱着眉头细细打量。
宁十九却不愿意放过他,追问道:“姓陆的,你还没修习过法术吧?难道你要把这恐怖的自愈能力也归功为凡间武学?”
陆漾摇摇头,道:“不,这是我身为妖怪自带的天赋能力,不是法术,也不是武功。”他顿了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这和我身世有关,姑且就算是第一个问题吧。”
三万两忽然就从自己手中溜走了,宁十九跳脚表示剧烈不满,连连要求陆漾回答得更加细致一点儿。
陆漾不睬他,一抖手里那张纸,先是惊讶地瞪大眼睛,继而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这样么……嗯,很好,很好!”
宁十九压住火气,心道:“听你这要杀人的语气,明显一点儿都不好。”
他待要接过那张纸看一看,却让陆漾抢先一步撕了个粉碎。当然,他可以施展法术把那纸拼凑回来,可既然陆老魔不想让他看,他也就按捺住心里的求知欲,讪讪收回手,虚心问道:“线索是什么?”
见他没有大发雷霆,陆漾有些惊讶地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快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线索是两个字。纸的其他地方都被血染红了,只有那几道笔画是雪白色的,好认得很。”
“什么字?”
“画昙。”
“画昙?”
宁十九把这两个字咀嚼了十几遍,也完全不知道其中的意蕴何在,对自己刚才的好脾气便感到十分满意。
他刚才要是直接修复纸张,最多也就是看到所谓的“画昙”二字,不但会一头雾水,还会搞得陆漾不悦,最后十有八/九会什么都不知道;而要是他顺着陆漾的心意来,不去在乎什么被撕碎的纸张,直接去问陆漾本人的话,就极有可能既得到原始情报,还会享受到陆漾免费奉送的解释说明,顺便收获一份对方的善意,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陆漾见他难得放低姿态,便也不好藏着掖着当坏人,认认真真解释道:“画昙,取描画昙花之意。描画,即记取;昙花花期极短,指刹那,故而画昙的意思就是——记取刹那。”
宁十九默默点头,知道他尚未说完。
“而在真界的历史上,有一门法术——不,是一种禁制,就叫做画昙。”陆漾继续道,“真界古今百万年,天君真人这样的大能人物一辈子也得过个几万年,即使是最普通、最短命的凡人,也有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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