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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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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帝宝
☆、001
九月初五。息丹城。
有涯初来乍到,正赶上此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不知是什么好日子。他一连向多人打听,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一不留神,被人潮推倒。继而,数不清多少只脚丫子从后背踩过。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有涯勉强抬起头,怒视着远处被人群包围的地方。还好他练过几年花架子,不然准得被踩平了填土坑。尚在饶有兴致地看人挤人,头顶飘来一句问话。
“需要帮忙吗?”
闻言,有涯心中一乐,眼角一扫。原来是名穿着素雅的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未及弱冠,正略微弯腰,伸出援手。
“多谢。”有涯笑吟吟地擎着脏手,毫不客气地搭上去,“你真是个大好……”话未说完,他面色瞬变,双目直勾勾盯着对方打量,暗暗将手上力道逐渐加重,“你?”
小公子几次挣扎,没能脱手,脸一沉,“放手!”
有涯猛然回神,态度诚恳地道歉,但却难以打消心中的狐疑。短暂地接触,他发现对方身体里透着不易察觉地阴寒之气。这个到底是人,还是非人?
见小公子望着水泄不通的人群,踟躇不前。有涯好奇地凑上前攀谈,“请问,前方发生什么大事?”
“朱门仕宦,救济百姓。米粮财帛,予取予求。”
得知原因,有涯再次看向被层层包围的朱门府邸。领到财帛米粮的百姓们,个个笑逐颜开,而那些两手空空的,则是奋力挤入人群,生怕轮到自己没了份额。
“善行善举,莫怪乎轰动全城。”有涯低声赞叹着,想起自己惨遭踩踏,又摇首道:“可惜杂乱无章,宛如难民过境。”
“喂!你不去蹭一份儿,跟着我干什么?”
原来他竟然随着对方走出一段儿距离,两人此刻正站在一处雕梁画栋的门楼前,有涯昂首望上去,“逍遥坊?”
这时,由内中走出一名风姿绰约的妇人,拉着小公子责问,“宫羽,怎么才回来?”
“不巧赶上少师府散财,街上寸步难行。”
“啊!”妇人突然一声惊呼,“我得去少师府一趟。”
宫羽委婉地从旁提醒,“您老做这门生意的,去仕宦之家不妥吧?”
“你懂什么?!”妇人一拳砸在小公子身上,“咱家水灵灵的姑娘们,随便拿出几个,保准能够掳获少师无为的稚子心。到那时,……”
“少师无……为?”有涯从两人话语中捕捉到一个久违的名字,“无为!”再结合今天的日子,他暗中掐指一算,憬然有悟,“九五之日?是你了!”这一激动地甩手,无意撞翻了妇人手中的小木匣,好在有涯眼疾手快地接住,将匣子重新盖好,交还给对方。
“哟,客观来的好早啊。”妇人堆着笑脸儿,转首吩咐道:“宫羽,招待一下这位爷。”
“知道了。”宫羽瞥见脸上惊喜交集的人,冷言逐客:“这里白天不开场,阁下夜里再来寻乐子吧。”
有涯置若罔闻,纵身跃上屋顶,极目远眺,瞧见隔街一家店铺,他凌空几个翻身,落在门口,高声喊道:“掌柜,来口棺材,加急的!”
☆、002
但凡迈进棺材铺,那都是有白事在身。店掌柜头回见到有人笑着进门,不禁多看了两眼,谨慎地问:“客官是想要什么材料的,身长多少?”
“掌柜,帮我赶制一口黑漆楠木棺,身长……”有涯反手指向自己,“你就照着我的身形来。”说着,由怀中掏出一锭金灿灿的元宝,却不慎带出一个玄色小卷轴,他暗自思忖,“怎么还在身上?那我刚才借机放进木匣的是什么?”看到卷轴上的题字,有涯大惊失色,“糟了!是手札。”
相较于前厅高朋满座,济济一堂,少师府的后院儿略显清寂。树荫下,少师无为手捧卷轴,看得入神。
绢面上绘着三名稚子,左边的手持长戟,直指苍穹;右边的倒提长戈,负于身后。在两人之间还有个席地而坐的,膝上横一支长棍,口中叼着野果,一脸眉开眼笑。受其影响,少师无为亦不由得咧嘴傻笑起来。
此时,画面内容突地发生改变,许多似人非人者,面上皆洋溢着笑容,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三名稚子。少师无为尚未来得及逐个分辨清楚,画面又一次变化,紧接着是第四幅,第五……
一幅幅画忽隐忽现,频繁更替,描绘着稚子们无忧无虑的幼年生活,以及百祸千劫的少年时期。不等观阅者为之黯然,一幅令人乍舌的彩绘铺满整张绢面。
一名衣不蔽体的光头少年,和一个半身赤膊的似龙非人者,口唇相交,搂作一团。在那龙身缠绕,腰股相贴间,依稀可窥玉麈龙影。少师无为登时涨红了脸,脑中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突然眼前一黑,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有涯提笔在棺头留下一笔龙飞凤舞的金字,继而一个翻身躺进去,随手拉上盖子。棺材嗖地飞出店铺,直吓得掌柜面如土色,瘫坐在地。
不知沉睡了多久,无为从黑暗逐渐走向光亮,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醒来,茫然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脑中浑浑噩噩,一时理不清状况。更有一个在旁边不停走来走去,口中喋喋不休的人。
“少爷,你总算醒了!”这小侍童说着,把人扶起来,疑惑地问道:“少爷,你衣服呢?”
发现身上就剩一件半敞的里衣,无为霎时大惊失色,脑子亦清醒了几分。还没摸到衣带,又见侍童伸手来扯他的衣服。他抬手就是一掌挥过去,厉声质问:“你做什么?!”
岂料这一招力不从心,小侍童又是个练家子,身形一晃,轻而易举地避开。反倒引得无为一个跟头栽地上,好在侍童扶住他,好言安抚,“少爷乖,换新衣服,该入席了。”这侍童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稚子?
无为只顾思虑,没注意对方帮他褪去衣服时,变了脸色。
“无为!你又在身上乱画!”
经这一吼,无为猛地低头,随手撩起衣服,挡在身上。哪知在对方看来,这一举动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侍童噗嗤一笑,“现在知道遮掩了?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来。”
房内一片宁静,无为立即冲到桌前,看到铜镜里的人,竟是他刚入三乘界时的模样,“是你?”
☆、003
“是我吗?”无为对着铜镜把自己的脸一顿揉捻,疼得呲牙咧嘴,又在身上抓了两把,胸口那鬼画符似地印子随之扭曲变形。
“是我!”确认了这一事实,他稍稍放松绷紧地心弦,但瞥见角落里一堆小孩子的玩意儿,又不免再次审视一遍自己的七尺之躯,长舒一口气,“真的是我!那么,你是谁?”
无为是谁?谁又是无为?铜镜里的人无法回答他,铜镜外的人亦无法回答自己。
而在息丹城主街,正上演着一场匪夷所思的热闹。
棺,黑棺,顶好的黑漆楠木棺。像长了脚似的,在大街小巷窜来跑去,搅得人仰马翻。有脾气大的高声叫骂:“赶着投胎啊!”定睛一看,好家伙,一口棺材大白天在街上赶路,转而跟着起哄吆喝:“快来看!棺材成精啦!”
黑棺仿佛生了目,认得路,直奔朱门仕宦之家。
长久处在黑暗中,当再次立身于烈日之下,无为立即擎手挡在眼前,退回房檐底下,重新睁开眼睛,身体亦逐渐适应天光。不远处,有两个人向这边来,低声言语。
年长者吩咐道:“再调几个人过去,务必要在惊动老爷之前,挪走那晦气玩意儿。”
“管叔,府里能去的都去了,这事儿怕是邪门儿。”年轻人声音更低,“我看猫腻儿肯定就出在那个鬼画符上。”
侍童端着水盆过来,就见无为垂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晒太阳。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绕着人打量了一圈儿,“乖乖!我的爷,这可是小的第一次见您自个儿穿戴整齐,十六深感欣慰啊。”
无为正专心致志地侧耳倾听,没成想突然被人打断,他也不敢随意开口接话,踌躇片刻,不答反问:“外面是什么事情?”
“府外停了口棺材,都……”
“棺材?”无为面上三分惊疑,“话说清楚!”
十六拧着眉头,“这事儿说不清楚。那口棺也不知打哪儿来,好像长在地上似的,府里几个练家子使尽办法都没能挪走它。”
“少爷。”管叔走过来,对无为施个礼,又对侍童道:“十六,你也去帮忙!”
“我也去!”无为暗自后悔口快,再看另外三人似是没有疑心,他继续道:“凑凑热闹。”
“少爷,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去了再染上晦气,乖了哈。”十六说完,跟着另外两人匆匆奔出后院。
这小少爷到底什么毛病?明明十五六岁的人,却完全不能自立,还要一众人当个稚子似的哄着,怎么看都是养废了。
说不让去,可没说不让跟。无为总觉得那棺材和他有关,偷偷尾随,一并来到府外。
大门口儿围了不少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平白无故招来一口棺材,奇哉怪哉。”
“少师老爷向来乐善好施,不该摊上这种事儿呀。”
“那可说不好,谁不知少师无为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有听不惯的,出言提醒道:“拿人的手软,话别说的太绝,日后好相见。”
无为得个空隙,终于看到黑棺,看清楚棺头上的鬼画符,霎时大惊失色,“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004
棺头上乃是‘少师无为’四字,只因写得太过潦草,又交叠了一个‘束’和一个‘启’字,混在一起,让人难以辨认,莫怪乎当作‘鬼画符’。
看出封棺手法出自三乘界,无为有些犹豫不定。那个生死两不相欠的地方,选在这种时候送口棺材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借影壁上挂着的八卦进行测算,其结果令人惊愕失色,“里面有人!”是等着棺中人悄无声息的死去,还是……
“不行,一点儿没动。”十几名壮实的家丁,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管叔更是急得团团转,眼看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几名府上宾客。再耽搁下去,想兜也兜不住了。
“不如,我也来帮忙。”明知对方计谋,无为眼下却不得不为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因他而死。
十六连忙拦住走向黑棺的无为,劝慰道:“我的爷,您别插手,万一伤了身子,我们可吃罪不起。”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无为说着,站在棺头位置,“来来来,上手!”
即便只是一名稚子,那也是少师府的小少爷。众家丁不约而同地看向管叔。后者颇有几分无奈,“去去去,再试一次。”
一众人纷纷站定,双手扣着棺盖。十六护主心切,却被无为推到侧边位置,他自个儿霸着棺头,一手悄悄覆在金字上。随着管叔一声口号,“一二!嘿呀!”
棺材盖嗖地被揭开,在半空中打个转儿,摔在地上,掀起一股子尘土。开了?!费了半天劲,难道就差少师无为这一哆嗦?在场所有人无不面面相觑,大感惊讶。一个个抻长脖子,瞧里面到底有什么泰山压顶的蹊跷。
棺材里躺着个穿着讲究的人,双手交叠覆在丹田位置,面上没什么死人白,应该是才断气没多久。无为把那人手掌翻开,瞧见掌心画着一个赤红色的小拱门。眼前倏然一亮,“果然是束魂祭生法!”
“少爷!你不要乱碰死人啊!”
无为暗自犯难,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施救呢?再看那赤门之中,正逐渐凝聚血液。他把心一横,顾不得许多,一切看命了!
“这个人我认识。”无为挣脱侍童地阻拦,尽力装出一副小孩儿的语气,“去帮我摘一朵今儿新开的莲花来。”
管叔低声提醒:“少爷,时下已入秋,花期早过了。”
“我管你从哪儿弄来?!不然他就死在这儿了!”无为脑袋一偏,气鼓鼓地瞪眼。
没想到少爷突然撒泼,大伙儿吓一跳。正待管叔无奈地打发人去寻,十六捧着朵莲花从府里奔出来。
无为摘下一片花瓣,盖在尸体眉间,又在身上按照五行相生之理洒下花瓣,最后把花骨塞在对方手中,挡住赤门。“圣莲引路,七步归途。”八个字像是一句咒语,花瓣在尸体身上井然有序地环绕着,发出五色光芒,汇聚于花骨,折向眉心。
此时,出现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棺中人缓缓睁开眼,慢慢抬起手臂。惊得围观众人抱头鼠窜,直嚷着:“诈尸啊!诈尸啦!”府上的人倒是不敢跑,但也纷纷闪避。
“里面狭窄憋屈,出来吧。”
☆、005
话音甫落,当真由棺内翻出个龙颜凤姿的少年人。无为笑吟吟地一把搂住对方,低声威胁道:“不想死回棺材里,就别乱说话。”
管叔暗自疑惑,竟然真让少师无为给折腾活了?!少爷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也不知少年人是什么来头?看起来两人交情颇深。他上前一步,赔着笑脸,“少爷,这位是?”
“我朋友。”无为拍着少年人的肩头,挑了眉毛,“我俩打赌,要他在今日赴宴时,必须带来一份与众不同,轰动全城的贺礼。”
“哦,原来如此。”管叔了然地点点头,沉思一瞬,又问道:“不知该如何称呼?”
无为面上一僵,拉下脸来,“你管他姓甚名谁!”
得,少爷脾气又上来了。管叔连忙哄着,“好好好,不管,不管。少爷,您亲自照顾好这位小友,我去前厅张罗张罗。”
无为领着人,弯弯绕绕,寻了个偏僻的角落,瞥一眼亦步亦趋跟着的人,“名人不说暗话。你这三脚猫的“束魂祭生”跟谁学的?把生魂卡在死门里,我若是再晚一点儿出手,就可以直接把你抬去埋了。”
对方却是充耳不闻,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无为,也不做言语。
被人像欣赏稀世宝物似的盯半晌,无为有些不自在,一手不由得摸上后脑勺。触及毛发,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用着“借”来得皮相,或许这人正是为了此事来伸张正义。他拧着眉毛问道:“喂!神游什么呢?说话!”
“这才是原来的你。”
“哈?”想起方才佯装稚子撒泼,无为莞尔一笑,“那么,可以说了?”
“此事怪不得长老,是有涯能力不济。”
“有涯?”无为再次打量对方一番,懂得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看来深受三乘界教法熏陶,他道:“不必过分谦逊,修为到哪层境界了?”
“说来惭愧,末学只是天龙门小小一护法。”有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物,“还望师兄能指点一二,不胜感激。”
通体玄色的卷轴,上面三个狂乱的鎏金大字。“镇邪卷?!”无为面色瞬变,不禁退后一步,继而左右张望一眼,发现无人察觉。他擎着手,踌躇片刻,忽地甩手,“不做修行很多年,爱莫能助。”
“身为三乘界首屈一指的龙象尊者,师兄何必过谦?”
镇邪卷本属秘法,常年被束之高阁。无为虽然曾有所耳闻,此卷能破天地任何邪物,但一直无缘得见。明知我利用邪路借身还阳,非但没有前来补刀,还送上如此重要的东西,难道只因为他们缺打手?
正准备接下,就听有涯说道:“末学时常听长老说起,昔日两界大战,无为尊者一肩扛下,独自应战御龙皇,力挽狂澜,才保住三乘界没有被覆灭。”
听到宿敌之名,无为面上一沉,嗖地收手,冷言道:“那些先天们一定没有告诉你,无为尊者自不量力,首战便跪碎了膝盖,更被宿敌夺走半个元魂。”
“错不在你。”有涯脱口而出,又道:“知悉你会在九五之数还阳,长老们派我带来镇邪助你,再启宿业之战。”
“我,拒绝!”
☆、006
说那么好听,无非因御龙皇再临三乘界,那班家伙又想起这个昔日被他们丢弃的打手,想要再次捡回去利用而已。
“无为尊者,何必拒绝的如此干脆?好歹末学方才也暗中助你借身还阳,恩情总要还一下吧?”有涯讨好地再次递上卷轴,“而且只是伸个手的事情。”
无为稍一寻思,霎时了然。对方兜兜转转,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就说为什么少师无为那么巧,莫名失魂,让他捡个便宜。顾及有涯出身天龙门,算是同宗同源,无为不愿提及陈年是非,亦不想为难一个跑腿儿的。见对方态度十分坚决,他拿过卷轴,“东西收下了,但别指望我会再为三乘界当牛做马。”
“是真的才好。”有涯暗自嘀咕一句,眼见人要走,“无为!”
无为一脸不耐烦,顺着手臂看到对方拉着自己,“还有什么事?”后者只是注视着他,置若罔闻,不做言语。他稍稍转动手腕,对方便跟着使力较劲。身体本就未复原,加之又帮有涯解开束魂祭生法,无为很快败下阵来。
“咳咳!有打扰到二位吗?”
看到迎面走来一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无为手腕一翻,怒道:“放开!”
贵公子见无为脸颊泛红,哪晓得是因两人刚才在暗中较量。他狡黠一笑,“都说无为少爷心智未开,却是讹传。这该明白的,一点儿也不含糊嘛。”
无为不知这位贵公子什么来路,但肯定和少师无为很熟悉。他正思忖应对之策,瞥见十六匆匆而来。
“少爷,您在这儿呐。”十六看到贵公子,连忙行礼,“见过金公子。”再看那打棺材里出来的人,亦同样行个礼。
无为暗自在心里捏了把冷汗,面上从容淡定,“寻我何事?”
“吉时已到,宾客已至,该请夫人和老爷主持开席了。”
金公子沉思一瞬,笑道:“在下有事在身,礼既送到,饭就不蹭了,改日咱到逍遥坊再聚。”
“好啊。十六,代我送送金公子。”
有涯在旁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子如果知道逍遥坊是什么场所,一定会后悔乱答应。但在看到金公子远去的身影,顿时收敛笑容,又是这股邪气。他故作惊惧地抓着无为,“师兄,你有没有看到,死气笼罩啊。”
“莫名其妙。”无为怒言,“不放手,你是想皮肉受苦!”
“不……啊!”有涯撕心裂肺一声惨叫,抱着被掰折的手腕,暗自嘀咕,这性子倒是丝毫没变,说动手一点儿都不含糊。
瞧着痛到面容扭曲,就差没挤出眼泪的人,无为出言戳穿,“装得太假。”
“师兄以武力欺负末学,和长老们口中的龙象尊者简直两极化。”
“哦?他们是怎样说我?”
有涯立刻换上一脸崇拜,学着老者口气:“无为尊者,不愧是三乘界第一人啊,他喜爱帮助末学,是非分明,疾恶如仇,还……”
“哈。”无为自嘲地一笑,“假的,全都是假的!”他一手指向自身“看看清楚,这一介凡身,并不能为三乘界效力。你若还有什么执着……”说着,另一手指向远处大门,“好走不送!”
☆、007
日暮西斜,一道落寞的身影,缓缓移出少师府。无为怒而转身,面对眼前通往不同方向的石板路,一时心生茫然。府邸这么大,不知少师无为的双亲在何处,一如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此事,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猛然回首,眼前站着一名家丁。
“少爷,那口棺咋处理?”
无为狠狠说道:“劈了当柴烧!”如果可以,真想连人一并劈了,就不能让他多享受一会儿平凡人生吗?可恼地三乘界,可恶的御龙皇,还有那不明状况的小护法。
有涯步出少师府的一瞬,面上只剩笑容。想起无为的种种反应,他极力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没走多远,便在街上寻到金公子的身影,立即上去拦人,却忘了手腕有伤,不由得一声痛呼。
金公子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人会来找自己。再看对方神情,他完全不顾形象地扬声大笑起来,还不忘语出调侃:“怎么?调戏不成,反被掰折了手腕子?”
话虽如此,作为他每年今日都会去看上一眼的人,金公子不禁心生疑惑。犹记那每每盘膝坐在榉树下,只顾发呆的小少爷。而今再见,截然不同,好一个玉韫珠藏。
察觉到眼前人正沉着脸,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相识一场,即是有缘。”金公子收敛三分痞性,“不如随本公子去逍遥坊寻乐子?”又指了指对方手腕,“我找人帮你接上。”
“不劳费心,时机到了,自然会接上。不过,金公子……”有涯突然严肃起来,“淫起于火而熄金,劝你留意性命安危,不可再去逍遥坊。”
“胡言乱语。我信你个神棍才有鬼!”
“唉。”有涯望着疾步离开的金公子,再看向朱门仕宦的少师府,唯有摇首感叹,“拦不住作死的,那只能尽力阻止作妖的。”
无为正在偌大的少师府转悠,但就像他心底的迷茫一样,脚下的路更加迷茫。可青天白日,他又不能从房上走,也不能乱说话。对于能否瞒过少师无为双亲,心中完全没底。尚在为难之际,一人向他奔来。
“少爷。”十六一脸地无奈,“误了吉时,可是会得罪满堂宾客,您怎么还没去请老爷夫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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