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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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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十六一脸地无奈,“误了吉时,可是会得罪满堂宾客,您怎么还没去请老爷夫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无为借机说道,“还不快带我去。”
十六连忙前头引路,暗自嘀咕,少爷今儿的脾气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还是不要踩到尾巴的好。
无为暗暗揣测,少师无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目前看来,心如稚子是无误,言行举止中亦该是孩子脾性,但不知到底有几分无理取闹。更多的细节,看来有必要向这名小侍童套问一番。
一路思忖,金公子在逍遥坊的门楼外伫立半晌,踯躅不前。他也曾啃过几本怪力乱神的杂书,再把话细细一琢磨,登时打个激灵。这难道是暗指逍遥坊中有人会对我不利?是谋财还是取命?
待到有涯停步在逍遥坊门外,正瞧见远去的金公子。“算你小子还有的救,不枉我诚心来帮你化解。”
此时,由内中走出两三个小姑娘,拥着有涯,“大爷,里面请,里面请。”
“我找宫羽。”
☆、008
绞尽脑汁,连蒙带骗,总算是套问到一些少师府的情况。无为把讯息略微拼凑,心中有个大致估量。片刻间,两人来到一处幽静小院儿外,十六再次提醒道:“少爷,您你可千万记得向夫人解释,不然我准得皮肉受苦。”
“放心,擅用莲花之事,源头在我,保证不会苛责于你。”听无为这样说,十六勉强挤出个苦笑,垂头丧气地离开,对少爷的作保并不十分坚信。
无为独自进入院中,眼前一座屋舍,房门紧闭,有淡淡的檀香,乘着微风四处飘散。他轻手轻脚走近,缓缓推开门,微风过堂,吹动房内悬挂的经幡,一下下清脆地敲击声,回荡在耳边。
面对久违而又无比熟悉的布置,无为有那么一瞬恍惚,好似回到了三乘界。他擎手抵在胸口,逐渐放缓心境,走向内中。
觉出有人来到,佛龛下的人只稍作停顿,也未回身,“十六,你把我供佛的莲花拿哪儿去了?”
“诚意方殷,莲花入佛心。”话一出口,无为懊恼不已。竟然忘了,那小少爷才不会这样说话。果然,敲击声戛然而止,他索性走至夫人身边,伸手去搀扶对方。
夫人神情由惊转喜,双手微颤,想是跪的太久,晃晃悠悠才站稳。她看着无为,仿佛忘了要如何言语。
见夫人如此激动不已,无为满腹狐疑,难道这么快就露馅了?他尝试数次,艰难地开口,喊出一句:“娘?”压根儿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的疑问。
哪知夫人面上立时浮现出几分不悦来,手臂一甩,径自对着佛龛,不再理会他。
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无为心虚地观察着夫人,想着如何圆谎,脑中开始冒鬼主意。
“喊就好好喊,语气中那分不确定是什么意思?你娘还能有假不成?”夫人说罢,也不去管无为,井然有序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忆起十六言语中透露过,夫人乃是江湖中人。无为暗自松口气,好一个武者侠风的夫人,听上去应该是没有对方才的话疑心。他揣摩着少师无为的脾性,开口说道:“娘,前厅都已经准备妥善,儿子特意来请您入席。”
“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我收拾一下就来,你在这儿等着,不许乱动。”夫人最后一句说得尤为声重,继而将经书、木鱼等一件件归置好。
看来这小少爷还喜欢乱动。无为倒是没想真的乱动,但他近身佛龛时,瞥见供桌上放着一张布帛,甚是眼熟。连忙拿过来抖开,上面尽是密密麻麻,龙飞凤舞的经文梵咒,无为霎时为之一怔,脱口而出:“这不是我的吗?”
“臭小子,说过让你别乱动!”夫人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无为后背,伸手夺过布帛,虔诚地归放好,“这可不就是当年拿来裹你的,也不知是不是原主怪罪,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傻小子。”她说着,撇了自己一巴掌,“呸!今儿你生日,说这晦气话作甚。”
无为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件布帛上,“娘,这莲服法衣您是从哪儿取得?”
这一问,引起夫人疑惑,她一双眼睛在无为身上扫视,“我不是给你讲过吗?”
☆、009
无为面上不动声色,肚里可没少盘算计策。他做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忘了!”继而又道:“您就再说一次咯。”
“唉,跟你讲过多少次。”夫人叹息一声,“当年随老爷外出,赶上一场倾盆大雨,好在有间破庙遮头。可你小子偏偏选在那时出来添乱,找不到干净布帛,为娘看佛像身上披着一张黄澄澄,崭新铮亮的,就顺手拿来裹你了。”
听闻夫人的话,无为脑中浮现一瞬瞬杂乱的景象。一处残破古刹,一尊丈六金身,一阵婴儿啼哭,一朵黑莲绽放,一袭莲服法衣,一声少师无为。最后的刹那间,他看到佛像手中的黑莲凋谢,落在少师无为身上,消失不见。
“难道这就是少师无为与我的渊源?”无为努力回忆着本不愿想起的过去,那到底是什么地方?莲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又有在哪里?
在少师府第三进院的偏厅内,有两人正低声言语。少师老爷面色凝重,“是他和你这样说的?”
管叔回道:“是的老爷,不过,少爷那个朋友并没有多做逗留,很快便离开了。”
“这小子又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既然风波已然平息,随他去吧。”见门外两人来到,少师老爷对管家吩咐道,“知会一声,准备开席。”
无为亦步亦趋地跟在夫人身后,眼角偷偷瞟向房内,看到一年过六旬,鬓发斑白的中年人,负手而立。再看管叔对此人恭敬有礼,推测这便是少师府的主事者,也是少师无为的父亲,更是他最后,最难混过的一关。
“老爷,时辰到了。”夫人先步入堂内,无为立即跟入作揖,“爹。”
“哦,你们来啦,不可让宾客等太久,随我去入席吧。”少师老爷低声叮嘱:“无为啊。等会儿见到长辈,只需行礼,可别乱说话。”
据十六言说,少师一族,文士传家,再观少师老爷举手投足间,尽显大长者风范,又特别对他叮嘱,看来这小子很是让人头疼呀。无为赶紧应承,“爹放心,孩儿一定谨言慎行,多吃饭少说话。”
“饭也不要多吃!”少师老爷铁青着脸频频摇头,又是一年过去,还是丝毫没有长进,就这贫嘴的功夫更胜以往。他抬首见迎面走来一人,再一次低声叮嘱,“记住别乱说话。”说着,急赶数步,笑脸相迎,“仇老爷大驾光临,未能亲自远迎,实在是有失礼数。”
“老友啊,你我都脱下那身累赘,何必客套?随意就好。”
“哎,读书人最重礼教,什么都能省,唯独这不能免,不能免啊。”
两人相互寒暄起来。无为随着看过去,原来是一名穿着讲究,略显富态的中年人。正巧仇老爷目光投过来,他立即垂首施礼。换来仇老爷满面笑容地夸赞,“又长高了不少,仪表堂堂的少年郎,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少师老爷哈哈一笑,抬手道:“仇老爷,请。”
当步入前厅,无为才知少师无为的一个生日,排场居然如此之大。但其中有多少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来?有几人是真心前来?
满堂宾客,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推杯换盏。
☆、010
时近三更,万籁俱静。
月光洒落,照亮无为手上立着的黑卷轴,照应着“镇邪卷”三个大字,圣光闪耀。他沉思良久,纵身翻出少师府。凭借着久远以前的模糊记忆,步出城外,来到一处野竹林。
夜雾弥漫,阴气森森。无为环视四周,闭目进入,兜兜转转许多功夫。当再次停步,眼前一座残破古刹,正是他触碰莲服时,所见到的景象。
破门被风吹动,发出阵阵诡异地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地上更是有几个不明黑影在缓慢扭曲着,忽而向门外移动,忽而又退后老远。见到如此坏相,无为不禁黯然,正欲迈入内中,瞥见墙角暗处急速闪过一个黑影,他转身大喝一声:“出来!”
片刻宁静,从残垣边上探出一个脑袋,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无为身前,笑吟吟说道:“不愧为昔日龙象尊者,果然瞒不过师兄的耳目。”
看清楚来人是谁,无为放下警惕,“能够走进来,也算有点儿本事。你的另一任务是监视我吗?”
“不是不是!”有涯连忙摇头摆手,“做咱们这行的你也知道,最喜欢往妖气浓重的地方凑,我听说这儿死过不少人,特地来查探查探。”他觑了无为一眼,“无为尊者也是心系苍生而来吗?”
“与你无关。别在这里碍事儿,找你的山精妖异去。”
“等下!”有涯一手指着内中暗角,“你看那里,是什么东西在来回舞动。”
此地的异样,早在无为意料之中。心知一般妖物不敢轻易现身挑衅,是以他没太在意,但现在气氛被有涯引得一阵紧张。
无为凝目顺着黑影向上看,看到其物悬在屋顶,大面积绣着神像,余下地方满是经文咒语。原来正是经幡随夜风飘荡,影子洒落四处。他面上释然,“悬幡盖而已,怂胆!就这还想除妖?你别不小心把命搭进去。”
“你在担心我?”
“哈?”无为一瞬愕然,他缓缓抬起双手,用力将门一推,抖落起一阵积灰,“我担心天龙门因你而成为界内笑柄是真!”说罢,堂而皇之地迈进寺中。
“怕什么,有你在。”有涯面上早就没了畏怯之色,足下紧赶几步,扒在庙门旁追问道:“你会救我吧?”
无为充耳不闻,径自走进神像,虔诚问礼。见有涯仍站在外头,引起他的疑惑,“天龙门没有教会你该有的仪制吗?进来行礼。”
“残像一尊,有什么好拜的?”话虽如此,有涯抬起一脚试探着跨入门内,轻轻落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神像,待他确定不会出现什么异象,暗自嘀咕:“这尊像怎么完全没有反应?”
无为点起火折子,仔细观察寺庙每个角落,“少师府的少爷在此地降生,古刹受其影响,被血光冲散法性。看来寒林中定然有不少小妖,你可以……”话语戛然而止,两人停步在一尊铜像面前。
只见此像丈二铜身,头顶长角,马首人身,金刚怒目,袒胸赤足,双手成持握状,掌中却空空如也。再看无为,手上提着支一丈长手腕粗的木棍,有涯问道:“你拿紧拏罗王的烧火棍做什么?”
☆、011
“离我远点儿!”话音甫落,无为眼中倏然变得杀气腾腾,手中长棍披身一顺,气势非凡,与身后铜像重合,俨然护法神紧拏罗王现世。
“啊!”一声震天怒吼。一套疾如风,迅如雷地招式使出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要是挨上一棍子,不死也得半残。有涯不由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在门上,退无可退。偏偏无为又一个拨草寻蛇,接上一招霸王上弓,手臂粗的棍梢,擦着他的眼睑掠过,停在面门前。
直吓得有涯大气不敢出,手心冒冷汗,试探着问道:“师兄?你被紧拏罗王控制了吗?”良久,对方终于开口了。
“这话你也敢乱说,天龙门的规矩是不是都废了?”无为说罢,收势翻出两个棍花,用力矗在地上,“嘭”地一声,棍身碎裂,层层剥落,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是?”
“自己看,有盖章的!”无为转动棍身,送到有涯眼前,上面镂刻的正是龙腾九霄,莲开千叶,另外还有令无数山精妖异闻之丧胆的名字“施无畏”。
有涯大惊失色,“难怪没见你带武器,它一直被你藏在这里?”
“大概吧。”无为随口应付。若非发现紧拏罗王像手中的棍身有血迹,顺手拿来查看,他也想不到施无畏会被包裹在里面。当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莲服和施无畏都在此处,那我呢?我为什么会把它们放在这里?
有涯贼笑着,“师兄手持武器,是想捍卫一方安宁,还是想帮助末学降妖破邪?”
“哈?”无为抬了抬棍梢,“我看你一副皮痒找挨揍的样子,不如先来感受一下施无畏对你的爱,保准永生难忘。”
有涯立即闭嘴,敬谢不敏,一转头看到屋外异样,他压低声音,“师兄,悬幡盖会自己在外面飘吗?”说着,指了指门外的地上,那里有个被拉长的黑影,正扭曲着移向古刹。
寺内顿时陷入一阵诡异地寂静。无为双手一摊,随便找个地方一卧,调侃道:“证明你自己的时候来了,上吧!三乘界的有涯护法。”
“无为,你会救我吗?”
第二次询问,无为心里记得很清楚。但他不明白,有涯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三乘界从来都只灌输自救的思想。现在,他也同样把这话说给后辈,“凡事不可过份冀望于人,穷身力行,方能有济。”
有涯面上狡黠一笑,暗自腹诽,“尽管说风凉话,不能让你出手算我输。”他赤手空拳地站在古刹外,气势十足地喊道:“哪路山精妖异在此撒野,快快现身来受死。”
无为在里头听着,一个没绷住笑出声。头回发现还有这么叫阵的,若是能喊出来,才真见了妖。他自顾在古刹内想着,外面一阵噼里啪啦开打声。
“真有这么傻的?!”无为腾地坐起来,就听见一声痛呼,有涯四仰八叉摔进庙里,紧跟着一只成精的骷髅架子也一步步迈入古刹,白骨森森的爪子四处乱挥。有涯一边闪躲腾挪,一边寻机会还手。
搅得他也要跟着避开,无为顿生一股无明怒火,“你倒是打呀!跟它客气什么!”
☆、012
有涯吊着一只手臂,颇有几分委屈地解释道:“我……我手腕还断……啊!”话未说完,一声惨叫,衣服被抓出三道口子。
就在白骨精进一步攻击时,无为手中长棍一挑,“是你赶着送死,怪不得我了。”只见他手中施无畏向前一架,拦住白骨精毫无章法地双爪,继而使着蛮力将其推出古刹。内力一催,白骨精被震出老远。
一招失利,自知遇到高手,白骨精双臂交叉在头顶,摆出一个诡异地姿势。随之地面开始震动,几十具死尸由地底钻出,认准唯一攻击目标。
“师兄,小心啊!”有涯躲在门内看戏,故作一脸关切地提醒道。
缠斗半晌,无为早憋了一肚子火。他得空甩个白眼过去,猛地看到内中经幡飘荡,心下有了主意,“扯几条经幡给我!”
“哦,好!”有涯连忙应承着,暗地里偷偷一乐。刚拿着经幡出去,立即引来多名死尸地攻击。吓得他一阵鬼吼鬼叫,“师兄!救命啊!”
话音落,人已至。无为将有涯护在身后,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确实会救他。
“把经幡抓稳了!”无为说完,将施无畏矗立在地,一手扯着经幡另一头,身形飘忽不定,在死尸群里来回穿梭。当再次回到有涯跟前时,几十具死尸已被捆成一扎。再看那张牙舞爪扑上来的白骨精,他弯腰躲避,顺势把经幡缠绕上去。
施无畏一招扫过,地上横七竖八倒一片。无为握着有涯手腕,两人拉着经幡退入古刹,再将施无畏搁在紧拏罗王手中。他双手一拍,“解决了。”
眼看白骨精被卡在门上,进退不得,越是挣扎,经幡系地越紧。有涯口中连连称赞,又担忧地问道:“会不会走脱了?”
无为也不理他,扬声对白骨精说道:“小妖,再挣扎下去,恐怕连仅剩那一魂也要被打散,劝你安心等待晨曦第一缕天光,尚有机会入轮回。”
这话不但让白骨精安静了,就连有涯都没了动静。无为见他还抱着手腕,“为什么不接上?”
“我不会。”
“医馆总会找吧?”话虽如此,无为一手托着有涯手臂,另一手顺势捋到手掌,继而向上一推。意料之外,没听到痛呼,他调侃道:“接骨更疼,你怎么不叫唤了?”
“嗯……”有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无为,口中意思性地哼哼一声,“不疼,师兄手法真温柔。”
无为正给他揉着,听到这话,一甩手,“自己来!”见古刹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显坏相,他不由得唉声叹气,“此地失去法性,被这小妖占据,不知害死多少人。好好一处地方,变成死尸聚集的寒林。”又对有涯言道:“你明早把着周围该投胎不投胎的超度了吧。”后者只顾抱着手腕傻乐,似是更本没听到对方说什么。
“你看着我有助于睡眠吗?”无为索性翻个身。
有涯为之一怔,摇首苦笑,再生又如何?你一如从前,但却不是我想要的无为。
时近五更,天空突来一声闷雷,施无畏由紧那罗王铜像手中跃出,直接贯入束手就戮的无为身体里。一声痛呼,在古刹内回荡。
☆、013
暴雨之夜,电闪雷鸣。古刹内经幡飘荡,丈六金身残破不堪。一人将自己的莲服披在佛像身上,“受之彼心,还诸彼身。”继而手中武器向天一掷,贯胸而过。
无为倏然睁开眼,惊魂未定地探了探身上,完好无损。他悄悄抹了冷汗,暗自腹诽,“原来是梦。”突地眼神一凛,不对!不是梦。此时再看紧拏罗王像,以及自身所处位置,他是自杀!
三乘界有规定,“凡门下子弟遇难,不可见死不救,不可自相残杀。”正因这一条规矩的束缚,那些自视甚高,老而不死的先天们,对败战者处以极刑,又丢出山门,任其自生自灭。
想起往事,无为双手紧握成拳,瞄一眼仍在熟睡的有涯。这傻里傻气的小子责任心挺重,就是身手太菜。连个百年道行的白骨精都赢不了,这要是哪天死在某个三流妖异手里,一点都不稀奇。然而,无为还是高估了对方,有涯远比他想象地更不济事。
晨光下,有涯对着门外一地白骨,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我……我不会……”
“开什么玩笑?!”无为一声咋呼,“这可是基础法门!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三乘界派你来玩我的吧?真好奇你怎么爬到天龙门护法的?”
有涯完全不在意无为的嫌弃,他双手握拳,一脸自信地说道:“努力!有志者事竟成。”
“算了算了。那就放着吧,我回少师府了,免得二老挂心。”无为说着,手中施无畏耍个棍花,感叹道:“还是做人好啊!”
“师兄!”有涯着急地言道,“你可是昔日纵横三乘界的自在天第一龙象尊者,怎么能就这样事不关己地离开?”
无为站定,一步一步退到有涯身边,“小护法,连个超度都不会的三乘界天龙门小护法。你若不能亲自动手,就别来命令我;若同情泛滥,麻烦你端正态度,用请得。”
“但是……”有涯面上闪过一丝狡黠,“现在放任不管,会再次引来妖异聚集,迟早蔓延到息丹城,到时候师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展昔日……”
无为厉声打断:“我不会出手!”
“那就会间接害死少师无为,会有什么后果,师兄应该比末学清楚。”有涯这话,既可以说是为了提醒,也可以说是威胁。
林中一阵寂静,无为垂首看一眼手上凝聚成形的‘净土咒’,“再次重申一遍我的立场,只想好好在人间走一遭,没有三乘界,没有山精妖异。至于你……”他抬头看了有涯一眼,“我不会干涉,亦不会援手。”说着手掌潇洒一甩,身后林中顿时一阵鬼哭狼嚎,阴气全散。
见有涯面上由惊转喜,露出笑容,无为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在三乘界见过我吗?”
“没有!”有涯立即摇头摆手,一脸崇敬,“我入门时,师兄已成为传说,心中万分崇拜。能够被长老们选中,送我来助你,真是三生有幸,我要努力向师兄学习。”
“真是孽缘。”无为对这说法嗤之以鼻,三乘界那群老家伙,分明是相中有涯的傻气。他再一次回首,望向残破的古刹,是谁出手帮我续了生魂?
☆、014
无为蹑手蹑脚回到少师府,绕进自己的院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才放下心。然而,一手刚推开房门,就见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他心虚地喊道:“爹,娘……”
少师老爷立于当中,一脸严肃地问道:“大清早的,你去了哪里?”
“我……”无为眼珠儿一转,“爹,一日之计在于晨,儿子刚刚做完早课回来。”
“胡言!十六说,他鸡鸣之时来过,你已经不在房里。”
“没错呀爹,闻鸡起舞嘛!”无为故作云淡风轻地解释,“那一定是我刚刚离开,十六没有看见。”说着瞪了躲在后头的十六一眼。居然忘了,这还有个伺候饮食起居的侍童,看来要想办法打乱十六的例行照顾。
少师夫人瞧见老爷面色铁青,无为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连忙出来打圆场,“哟!儿子,你手上这根棍不错啊,哪里来的?”说着,接过来把玩儿,同时低声提醒无为,“臭小子,看看你爹的脸色再说话。”
经夫人提醒,无为才注意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柔和下来,“爹。儿子昨夜对月深思,幡然醒悟。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有所作为,岂能一生碌碌无为。所以,打今儿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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