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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抚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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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果不其然三婶提到让张顺讨媳妇的事,张顺低头诺诺地应着,临末了才加一句以后再说,现在不急。气得三婶差点抄起鸡毛掸子揍他,我觉得三婶训人特别好玩,连珠带炮似的一顿说还不带喘气的。
张顺给他说的脸由青到白再变红,张措抬手在我眼前晃两晃:“好好吃饭,傻笑啥呢?”我朝他努嘴,让他看张顺的表情,张措轻轻揪我的耳朵:“不认真吃饭,回去要被打屁股。”我有些惊诧地望向他,吃饭和挨打有必然联系吗。
不,张措居然要打我?
我捧着碗,伤心地想,人类果然不值得信任。
张措夹了块排骨想放进我碗里,我赌气把碗拿开了,张顺戏谑道:“小孩子家家的脾气怪大。”三婶掐他耳朵:“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吃,明儿老王一家子来串门,你把你全身上下好好弄弄!别让人姑娘看你笑话。”
张顺只差三磕头:“妈,您就饶了我吧!”
张措还维持着夹排骨想朝我碗里放的姿势,冷不防我将碗拿开,他愣了下,也没恼,只是将排骨放回自己碗里,把脑袋凑过来柔声问我:“时蒙,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张顺添油加醋地嚷嚷着:“小孩子不听话嘛,打一顿啥都好了。”
三婶道:“叫你小子乱说!时蒙,快吃饭。”
我没有理睬三婶,只是抬头狠狠瞪了张顺一眼。
张措帮张顺说话:“没事,这孩子就是脾气怪了点,我说他几句就好了。”
我把碗一丢,跑出去了。等我跑到堂屋外,张措追出来了,我往山脚下的土房子跑,张措一边追边喊:“时蒙!等等!”我刚刚没有把碗里的米饭吃光,照张措的说法,他还想打我,那我还能让他追上吗。
我想了想变回原形,撒丫子跑开,远远将张措丢在后面。顷刻后便看不见张措的身影了,我站在岩石边回头眺望身后,心底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大概希望张措追上,但是他根本只是为了教训我。
我没想再回神却被曹秀清抓住了。我只感到尾巴一阵尖锐的刺痛,猛一抬头就看到她无限放大的圆脸,盯着我阴阴地笑:“小杂种,狗杂种把你宝贝得跟命似的,让我逮着了吧。”我恶狠狠地回瞪她,曹秀清眼一竖:“哟,还敢瞪老娘呢!”
她揪住我的尾巴扬起来。我本想化成人形,但千钧一发之际脑子又冒出曾在众目睽睽下化回人形的经历,那次一大堆人纠集起来,气势汹汹杀上墨狼族的地盘,为了应付他们,不少狼死了。
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知道,就是那次我亲眼看见人类活剥了我族人的皮。
长老更确定我是灾星,而爹娘只是叹气。
我生生抑制住变回人的想法,我更没有那个精力变回墨狼原形。曹秀清将我扬到半空的刹那,我看见天空的暖阳,轰然坠落,我的脑袋狠狠撞上岩石,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只有曹秀清阴鸷的一张脸:“你们都算什么东西,老不死的搞大老娘肚子,他那杂种儿子瞧不起我,你一条狗也敢冲我叫,我呸!”
尾巴根部疼得要命,曹秀清抓起我倒提着,我摇晃着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向大脑涌集,胃里翻山倒海,我想吐,却什么也呕不出来。我拼命伸爪子想挠她,但无论如何努力都够不上。
曹秀清将我带回了张措他爸家,张凯惊讶:“妈,这不是张措的狗吗?”曹秀清冷哼:“就是他那宝贝狗儿子。”
张父道:“你把他的狗带回来做什么?”
张玲从淑芬身后钻出来,摇摆着步子想上前从曹秀清手里把我抱走,淑芬喝道:“张玲!回来!这狗咬人!”张玲哇的一声哭起来,张凯烦躁不已:“妈,你又想做什么?”
曹秀清冷笑:“给我拿铁钳过来。”
我被她揪着尾巴提了一路,曹秀清找了条麻绳将我的脖子拴了好几转,她把绳子另一头绑在柱子上。我趴在地上喘了会儿气,终于回过些精神来,跳起身冲曹秀清恶狠狠地龇牙。她伸脚要踹,我更快一步咬住她的小腿。
曹秀清尖叫起来,使劲扯绑在我脖子上的麻绳,窒息感铺天盖地,我在一片眼黑中松了牙。淑芬怪叫:“快把这狗弄死吧!张凯先前还叫他咬流血了!”
曹秀清随手抄起板砖要砸,张凯阻止她:“妈,何必跟条畜生置气。”曹秀清呸了一声,将板砖丢开,砸在地上,磕掉了一角,留下橙红的一小块,曹秀清尖着嗓子说:“老娘今儿就不让你痛快死!”
淑芬拿出铁钳,曹秀清一把接过,张凯叹口气抱着张玲走进堂屋去了,张父好言道:“秀清,畜生也是条命。”曹秀清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滚开!”淑芬道:“妈,你不会真想弄死它吧?”
曹秀清道:“一条畜生罢了。”淑芬连连摆手:“那你玩,我进去看看张玲。”说完也扭身跑开。
张父喊了声:“秀清!”曹秀清指着他的鼻子尖叫:“滚开点!”
我咬牙切齿瞪着这个女人。那一刻我仿佛又亲临当年那场焚天毁地的大火,哭声绵延整座北溪山。凡人,你们伤我同胞,毁我家园,食我族人骨血,生剥我族人皮毛,你们除了欺骗毁灭可曾有过亲近世间万物之灵的虔诚。
我瞪着曹秀清,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领头上北溪山的道士,他带了一批人类的军队,团团围住北溪山。他们说得不到就毁了,于是大火蔓延,死去的同胞不计其数。
我张大嘴冲她嚎叫,几乎感不到疼痛,只有无以为继的愤怒。曹秀清把火钳塞进火盆里炙烤,没多久,她把它拿出来,我看着她步步逼近,我却不能后退,我也未曾想过后退。
她扯住麻绳,我跳起来往她脖子上扑,又被她揪住绳子狠狠扯到在地,曹秀清的笑容狰狞起来:“姓张的毁了我一生,你们张家人还要我谦让一条狗?”我拼命瞪大眼睛,我要记住我的仇人,哪怕十年百年过去,饮其血食其肉。
☆、喜欢
曹秀清又一脚踹上我的脑袋,我整个飞出去撞上贴了瓷砖的冰冷的墙面,曹秀清扬手挥下手里的灼热的铁钳。我好像闻见了皮肉熟透的焦味,脑子里第一想法居然是我好久没吃肉了,然后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无法抑制地嚎叫起来,曹秀清疯狂大笑,不停用鞋尖碾我的皮毛,我疲惫到难以维持睁大眼睛盯着她的简单动作。那一刻,我无限想念我的爹娘,还有墨狼族里闲适安逸的生活。
我没想过放弃,我只是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而已。
在我迷茫恍然间,似乎听见了张措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他怀里。我拼命地想要看清他,张措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手忙脚乱解开拴在我脖子间的麻绳,曹秀清在旁边哈哈大笑:“狗杂种,你看看你,别是爱上一条狗了,你两可真配!”
张父挡在曹秀清面前:“张措!”
张措推开他爸,一手将我搂在怀里,看着曹秀清道:“我都不忍心碰他一根毫毛,你算什么东西?”曹秀清状若癫狂:“我算什么?哈哈,我算什么?你问问你爸,我算什么?”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是你妈!”曹秀清破釜沉舟地大喊,张措脸色阴沉,吐出两个字:“疯子。”
“离他远点。”张措丢下这句,最后看他爸一眼,抱着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在我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张措带着哭腔喊我的名字:“时蒙,别睡,时蒙。。。。。。”
我。。。。。。你不是要打我吗,现在曹秀清打过了,你可以不打吗,我怕疼。
张措,我好像没有家人了,我也记不清那个道士的模样,原来我已经多活了三百年。
我醒来那会儿窗外天已经黑了,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吵架。我调动浑身力气辨识一番,听出其中一个是张措,另一个是狐狸。狐狸,他怎么出现了。
狐狸的语气听上去刻薄又愤怒:“你怎么照顾他的?这才隔了几天,伤了两次!我说过他现在的身体经不得折腾,你若照料不好,将他还我。”张措用比他更大的声音道:“是我的错,但时蒙不能离开我。”
“不离开你,还等着受无数伤折磨到死?”狐狸冷笑,张措压低嗓门:“我知道,以后都不会了。”
“哦,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狐狸打断他:“上次也这么信誓旦旦。”
我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张措的土房子,我回到这儿了。我下意识喊他的名字:“张措。”一出口便是低低的呜咽,我以为已尽了最大的气力,却原来不过游丝的喊,反是狐狸先道:“醒了。”
胡不归坐到床边,面无表情道:“变回人形,好让我给你治伤。”我点点头,他抬起手腕想割破,我摇摇头,胡不归一怔,须臾后冷淡地看了眼伫立一旁的张措:“过来放血。”张措就由他呼来喝去,最终将鲜血喂进我的嘴里。
我穿着张措的棉袄棉裤,却因为成人形态嫌挤了,我难受地挪了挪。张措上前说:“衣服小了?”我嗯了声,他从橱柜中捧出我的月白长衣,眼眶通红望着我哽咽:“你的衣服我好好的放着,干净着呢,我没有好衣服给你穿,你先将就穿这件好不好。”
胡不归望着我,神情里大为惊骇,僵在原地没动弹,我猜他可能是想起了什么,难道与我族人有关?我揪住胡不归的袖子,有气无力道:“狐狸,你想起何事?”胡不归深深地看我一眼,摇头:“无事,先上药。”
他让张措过来帮我脱衣服,胡不归去拿木桌上的药膏,张措抹把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时蒙。”我眨了眨眼:“没事,你脱吧。”我伸出手,张措握住了我的手,手使劲打着颤,我问:“你说我不好好吃饭就打我,张措,你还打我吗?”
张措解纽扣的手一抖,他望着我,眼里扑通涌出颗豆大的泪珠,掉进我的颈窝间,我心疼道:“没关系,你打吧,别哭了。别哭,张措。”狐狸喝道:“解衣服,别磨蹭。”
张措终于能将套在我身上的棉袄揭下来,背上的烧伤被凉风一吹,倒是舒服许多。张措又用被子将我裹住,伸长手臂将棉裤也脱下来,我面朝下趴在他身上,张措突然说:“时蒙,我是不是没给你找内裤穿?”
我:“。。。。。。”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是啊,我从恢复人形到现在一直真空啊你知道吗。
狐狸一脸惨不忍睹撇过头去,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张措抱住我,止住眼泪,脸又红成猴子屁股,断断续续道:“我。。。。。。我明天。。。。。。上集去买。”我说:“好。”
张措就抱着我,我趴在他怀里,狐狸坐在床沿边替我抹药膏,嘴里还不停歇:“我明天把草药带来,强身健体的,一日两次。幸亏那疯子劲不大,否则你现在就是条尸体。”我无奈地说:“可惜我没咬着她。”
狐狸手下的力气加大了,按住灼烧的那块儿,疼得我龇牙咧嘴就差满地打滚。“对,作为一条比女人还弱的狼,不知你作何想。”他淡淡地说。
“。。。。。。”简直,一针见血。
“有朝一日我回复原形,”我信誓旦旦道,“定去咬断她的喉咙。”狐狸重重一拍我的后背,发出一声啪嗒脆响,张措急道:“你干什么!”狐狸冷漠地说:“让他别做梦了,现在这副身体,不被人弄死已是万幸。”
我瘪瘪嘴,反倒是张措更加紧张:“时蒙,我再也不放你一个人了。”我伸手怀抱住张措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腹间,说:“好。”张措后知后觉地问:“胡不归也知道你是狼妖?”我在他怀里点头:“他知道。”
张措失魂似的哦一声,听上去有几分失落。我好奇地问:“怎么了么?”张措笑了笑:“没事,我还以为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狐狸冷冰冰地说:“放心,我也不想同这条狼有什么小秘密。”
我扭头望向狐狸:“你怎么还在,我要和张措享受二人世界了。”
狐狸摔了药膏,气冲冲地走了。我目送他摔门而去,笑得合不拢嘴。张措哭笑不得:“你故意气他做啥?”我支起上半身,眨眨眼看着张措,忍住背后的疼,笑起来:“他先气我。”张措低头凝视我:“他也是关心你。”
“那你呢?”我将脑袋凑近他,长发散落在他肩头,不知何故,总喜欢看张措面红耳赤应对无辙的模样,和他平时的温柔稳重相较起来更加有趣。我歪着脑袋装作无辜地看他,下巴搭在他肩头:“你怎么想?”
张措嘴唇翕动,半晌没敢动弹,我察觉到他身体僵硬得有如块岩石。张措张着嘴,喉咙间却没发出声音,他猛一下扭过头不看我。我愣住了,张措猝然起身,我支着上半身不明所以地看他。
张措背对我站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人柱,我甚觉好笑,反问:“怎么没话说了?”
张措没回头,握紧了拳头,嗓音压得低沉:“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我莫名其妙地哦一声,张措飞也似的夺门出去了,也只留给我一个慌张的背影。我面朝下趴在床上,想想有些冷,又把被子捞起来盖住后背。
我有些好奇张措刚才的反应,他受了什么打击么,还是我的做法太唐突吓着他了,不对啊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难道张措不喜欢我了?不不不,听爹说人类都爱看长相决定对人的态度,但就这点来讲,张措没理由讨厌我。
想到这儿我又放下心来,百无聊赖地等张措回来。
一刻钟过后,门打开了,张措的身形逆光出现在门口,他面色红彤彤的,看来刚洗过脸。等他走近,我才发现他两只手也是湿的,张措走到我面前三步外停下脚步不动了。
我说:“我想看电视。”张措木然转身打开电视,将遥控器递给我。
我说:“我口渴。”张措板着脸去灶房烧了热水,两只碗倒来倒去,尝一口发现温了后喂我喝下。
我说:“枕头硌得下巴疼。”张措找来棉衣垫在下面。
张措在我旁边转来转去,我边嗑瓜子边翻电视,恰好碰上一处婆媳大戏,便专心致志看起来,时不时伴以轻笑。等看到婆婆和媳妇撕破脸吵起来,张措终于忍无可忍:“时蒙!别看中央八台了!”
我无辜地摊开手:“为什么,挺有意思啊。”
张措扶额:“没,你看。”
等一集结束开始演广告,张措已经来回转到第一百零二圈,我说:“张措,别转了,我头晕。”张措走到我身边来坐下,我没穿上衣,只扎了绷带,整个儿裹在被子里。他看我一眼,慌忙把视线移开:“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说:“还好,无妨。”
张措别扭了一阵,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别扭个什么劲,但他一坐下我就想逗他。于是也无心思等剧再开始,将遥控器丢到一边,带着被子毛虫似的挪了几挪,肩膀轻撞张措后背:“你在想什么,为何一直心神不宁?”
张措坐开了,我锲而不舍挪上去:“你可有事瞒着我?”
张措支支吾吾还是吭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悻悻然地说:“那你是厌烦我了。”张措这会反应激烈了,猛地弹回来面对我,急忙解释:“不,我怎么会厌烦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哦。”我放心地点点头,了然:“很少有人类不喜欢我,曹秀清例外。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完又全神贯注回头看播完片头曲正开幕的剧,张措辩解道:“我说的喜欢和他们不一样。”
“恩,”我嗑着瓜子答,“当然不一样,他们都死了几百年了。”
张措拔高音调:“时蒙!”
吓得我丢掉了手里的遥控器。
☆、抱你
我怯怯地将视线移回他身上:“看来你真是厌烦我了,你吼我。”张措将掉在地上滚了两转的遥控器捡起来擦干净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张措在我身边坐下,拍了拍我的脑袋,他还想再拍,我躲开了。
张措的手就僵在半空,他看着自己的空落落的手发呆,我说:“怎么不答我?问你想什么不说,你不说我也不知你在想的事,你们人类,总是这么爱掩藏么?”张措有些丧气地摇头:“不是。”
“时蒙,我能抱着你吗?”张措问。
我摆手:“想做什么随你,不必特意问我。”
张措走到我背后坐下,我盘腿裹着被子看电视,我猜张措只能见着我的后脑勺,就像我之前只能看见他黑乎乎的头顶。张措低声咬我的耳朵:“时蒙,你真好看。”
我觉得这个人类嘴巴很甜。于是我轻轻用后脑勺撞了下他的侧颊,示意我知道了。张措低低地笑起来,又絮絮叨叨道:“你今天突然跑出去,吓坏我了,我追上不上你,你怎么跑那么快?”
我倚靠他宽厚的胸膛,两只眼睛盯着电视剧里不停变幻的画面。张措语气渐渐低沉下去:“我沿路问人,幸亏有人说看见曹秀清把你带走了。我想起她之前还想踢你,心里就怕,怕她把你怎么着了。”
他惊魂未定道:“她简直疯了,居然用火钳烫你。”说着怀抱收紧了,脑袋埋进我的肩窝,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我嫌痒,不禁动了动。
“你以为我要打你?”张措好笑地问,我说:“你说我不好好吃饭,就要打我。”
“但你为啥丢掉碗就跑了,三婶和你说话,你还瞪她。”张措闷闷地说,我有些懵:“不,我没有瞪他,我瞪的是张顺,他出言不逊,而且我不喜欢他。”
张措啊了声,似乎始料未及,然后他的双臂箍得更紧了,我感到有些难以呼吸。张措说:“我不打你,再也不打你了,你相信我么?”
我认真地思忖片刻,答:“我相信,你说的我都信。”
然后我感到耳朵边有某个滑腻腻的东西滑过。张措的气息如影随形,似乎在更久前,就已刻入这具身体的骨髓中,以至于无论他做些什么,即使我从未碰见过这类事,也依旧能坦然地接受,然后回应他。
张措反复地说:“时蒙,你真好看。”我不知道他重复的意义在哪里,他只需要说一次,我足以铭记,这就够了。但张措比我更想证明他的真诚,他用一只手掰过我的脑袋,亲吻我的脸颊,从鼻子滑到唇侧。
我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张措侧过脑袋,他一手掰着我的头,我觉得脖子有些酸,但又不那么想挣扎。直觉告诉我,张措现在的一举一动对于我而言,都十分重要。
张措身上有股属于山林草木的味道,很淡,却仿佛雨后初成的嫩芽,河流拍打过的岩石,微风吹起的落叶。
我无法形容那种将整个人都萦绕包裹的气息,就好像回到一切最初的地方,而原初的生命力,茂盛又充满希望。
我还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张措的另一只手握住我随意搭在腿侧的手,指间相扣,他握得很用力,以至于严丝合缝彷如一体。他的手心依旧是熟悉的温热和干燥。
“时蒙。”张措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叫人不由自主深陷其中,后来狐狸说那都是我的错觉,可在这一刻我所听到的,的确如此。“时蒙,”张措轻声说,“我想亲你。”
“好。”我眯起眼睛笑着说,张措眼底露出狂喜,他说:“时蒙,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神。”我还想再说,我想告诉他神从不存在。但张措已经压下来,他遮住了我目之所及,舌尖缠绕的湿热占据了我所能体会的一切。
等他放开时,我有些喘不上气,两颊升腾起一片灼热,我突然能感受到张措的困窘和羞迫。我低下头,视线紧紧黏在我们交错的十指上,张措原本按在我脑袋边的大手也松开了,他用鼻尖蹭我的耳廓。
我说:“痒。”
张措道:“时蒙,你不能离开我。”
我点头:“好。”
张措又说:“时蒙,和我在一起。”
我再次点头:“好。”
张措问:“背上,还疼吗?”我想了想,诚实地答:“有点,别担心,无大碍。”张措笑起来:“今晚给你炖鸡汤。”我惊喜答:“好。”于是下午我看电视,张措搂着我看书,时不时亲两口,总叫人羞窘,但又比吃了蜜还甜。
我不知道与人类相处还有这么令人愉悦的事。
晚饭饱餐一顿,我舒服地倚靠在张措怀中。等他把碗筷都清洗完回来,我已经变回孩童的样子。张措脸上露出丝一闪而逝的失落,我拨了拨耳边的鬓发,无奈地说:“没办法。”
张措笑了笑,走过来连被子带人抱起我,我的两只脚在半空中摇晃,他用宽阔有力的胳膊将我环住。张措仰头看我:“你小时候就长这样?”我如实道:“恩。”张措眯起眼睛,笑容俊朗:“我们时蒙小时候就长得好看。”
我挺起胸膛:“那是。”
张措噗嗤道:“祖宗,今晚早些睡。”我说:“节目放到十点。”说完还指了指屏幕。张措板起脸:“不行,你受伤了,得好好休息,养身体。”我抱住张措的脖子,难过道:“就今晚。”
张措严厉起来:“不行,说啥也不行。”我抬脚想踹他,不过晚睡而已,又不会有多大妨碍,他管得真是太宽了。
张措攥住我两只脚腕,紧紧捏着,让我难以挣脱,我有些不高兴,先前还笑盈盈的一张好相与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何况这节目播过一次就不播了,我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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