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泑山多美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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妪腕间的骨镯上。
  “老婆婆您看这个~”
  蓐收食指轻轻上骨镯,紧接着泛起了幽幽荧光,一点一点的从骨镯表面升起,这些都是兽骨上残存不多的灵力,蓐收动用自己的灵力将其实体化,宛如夏日流萤一般璀璨夺目。
  他本来还想借此再解释一番,可老妪眨也不眨的看着这些荧光,怔忪片刻,眼角缓缓落下了浑浊的泪水。
  “多少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了……”
  ……
  老妪本叫阿芜,几十年前也是霍太村一户人家的女儿,有个老实憨厚的爹爹,有个貌美慈爱的娘亲,日子也如其他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如流水。如果不是遭逢了意外,阿芜也会像其他姑娘一般长大、嫁人、生子,可在她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霍太村里有个老光棍,五十多岁还没有娶上媳妇儿,整天游手好闲的在村子里各处转悠,眼睛总是盯着各家的姑娘媳妇儿,时不时的言语轻薄几句再讨上几顿骂,就算是日常的生活。
  那时阿芜的娘虽然已为人妇,但身材却从来不输给那些未出嫁的少女,同时还有着她们没有的成熟风韵,就连小媳妇儿们都忍不住要多看上两眼,更别提那个老光棍了。她平日里活的处处小心,离老远见到就绕路走,但再小心也抵不过某人的**熏心。
  霍太村就那么些人家,一旦出了事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能闹得人尽皆知。
  在那里,女子失了清白是最要命的事,昨日还姐妹相称的人今天就全都变了脸。
  “真是造孽啊,你说怎么好好的就摊上这档子事!”
  “就是的,唉不过话说回来,那老东西盯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咋没见别家的出事呢?”
  “你想想啊,就她平时爱美的,头上还总别着朵花,不注意她注意谁啊?!”
  而且那个老光棍还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勾引的,流言蜚语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那些有的没的全凭一张嘴,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阿芜只记得那段时间娘亲总是躲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原本憨厚的爹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每天对着娘亲非打即骂,她怕极了,只好捂着耳朵躲在床底下,有时候一躲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小小的她不懂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别人嚼舌说娘亲做错了事,每次出去玩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甚至还有别的孩子朝自己丢石子,她觉得委屈,于是回家后把这些告诉了娘亲。
  娘亲听完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抱着她坐在地上,好久好久,久到阿芜差点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睡着,娘亲似乎才意识到该做饭了,然后拍拍她让她先去旁边玩,自己起身进了厨房。那是阿芜记忆中最为丰盛的一顿午饭,甚至连祭祀时村子里摆的宴席都比不了,她开开心心的吃着,瞬间将那些不愉快全都抛在了脑后。
  之后照常出门玩耍,从日照当空到霞光傍晚。
  回来后却只见到了洗净叠好的衣裳、纳好的鞋子,和娘亲冰冷的尸体。
  而在那之后不久,她的爹爹也生病去世了,自此就剩下了阿芜一人。没有人愿意收养她,她只好自己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自食其力,采些野果抓些小鱼小虾,磕磕绊绊的长到了十六岁。
  这天,她照常在小溪边洗衣裳,突然间,林中一阵清风拂来,阿芜用手背擦擦额角的汗,甫一抬头就见小溪对面站着一个红瞳少年。
  “你是谁?”阿芜呆呆的问了一句。
  “晖。”少年的声音犹如涓涓细流,清丽且灵动,光是听一听似乎都能减轻不少的疲惫。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
  村子里就那么些人家,阿芜自然都认得,而且少年的皮肤如白瓷一般,衬着红瞳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与那些晒得黝黑的村里人完全不一样。霍太村近乎与世隔绝,阿芜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外面的来客,看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她有些惧怕又有些好奇,这些年她独自在山上生活,胆子也大了不少,又继续问道:“你是外面来的,是迷路了吗?”
  晖摇摇头。
  阿芜突然想起村子里流传的一些传说,“那……你是山神吗?”话一出口,阿芜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山里的人虽然信奉山神,但山神岂是她们这种凡夫俗子随意见到的。
  怎料晖沉默片刻似在思考,“山神,你在说我的主人吗?”
  “你的主人?”阿芜有些懵。
  “是,主人就是我的神。”
  看着他一本正经回答的模样,阿芜突然觉得这人有些呆愣愣的,别不是脑子不好吧,“你家在哪儿啊?还能找到路吗?”
  “能。”
  “哦,那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本以为只是一段不起眼的小插曲,可之后的日子里,阿芜总能在小溪旁看见他,一来二去的就慢慢熟络起来,不过这也是对阿芜而言的,晖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表情,无论与他说些什么都是一样的冷淡。
  但接触的久了,阿芜还是发现了他身上一些不同常人的地方。
  他似乎懂蛇语。
  这山中的蛇虽说不会主动攻击村民,但也没有温顺到可以被人拿在手中耍玩,有一次阿芜眼睁睁的看见一条蛇缠上了他的手臂,咝咝吐信似乎是在和他说些什么,而他微微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就像是在回话一样。
  这时的阿芜有些怕了,之前她可以认为晖有着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往,她不会去问,但现在这个情形让她本能的有些惧怕。
  晖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山神,难道是妖物不成?
  阿芜的脑袋里乱糟糟一团,因此好一段时间没有去小溪那边,她一直在想着晖的事,却没有留意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霍太村里的日常宛如死水,虽然阿芜娘亲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但还是会被人时不时的拿出来溜溜嘴,毕竟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以闲聊的了,大人的一些看法就这么潜移默化的传染给了孩子。
  阿芜的娘亲是个会勾搭人的破烂货,没准阿芜也是这样呢。
  村子里绝大多数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有这种想法。
  只不过意淫归意淫,他们还是顾全自己家的颜面,没有对阿芜出手,但也总有几个把持不住,于是这天,阿芜刚刚在山上打好一捆柴往家走,就遇到了两个不怀好意的。他们二话不说,上来直接将阿芜推倒在地,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阿芜想要呼救可嘴上被人捂的死死的,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别怕,来让哥哥好好心疼心疼。”
  一人已经倒出只手去解裤带,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住手。”
  声音很轻很轻,缥缈的仿佛只是一瞬的幻觉,不过二人心里发虚当即回头查看,就见一双红瞳正在看着他们,“放开她。”
  “艹!”一人破口大骂。
  他可从来没见过红眼睛的人,而且这人面无表情脸色惨白惨白的,难不成是山中的妖魅?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对方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当即一声惨叫提着裤子就往回跑。
  晖连看都没看,他径自走到阿芜的身边,指着她身上剐蹭出来的伤口问道:“疼吗?”依旧是冷冰冰的脸,依旧是冷冰冰的话,可那却是阿芜听到的最温暖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 
  风很轻很柔, 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的拂扫过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阿芜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双宝石一般的红瞳, 想起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不知为何突然湿了眼眶。
  “很疼吗?”见她这幅样子, 晖又问了一句。
  “没事,不疼的。”阿芜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一边收拾掉落满地的柴火,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 “你怎么跑来这边了?”
  晖:“小溪, 没见到你。”
  阿芜心底微微一颤。
  眼看天色不早了,阿芜怕他走夜路危险,就寻了个借口把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紧接着就忙忙活活的开始准备晚饭, 但晖似乎很讨厌烟火味儿,待了片刻就跑去外面透气, 本来想好好展示一下厨艺的阿芜只好转而做了两碗素面,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 晖从来没有用过筷子,他拿着两根筷子挑来挑去,与吃饭相比倒更像是研究这东西怎么用。
  阿芜:“你和主人平时都吃什么?”
  晖:“主人不吃东西, 我只喝露水。”
  阿芜震惊, 她现在越来越相信村子里流传的那个山神的传说了,“那……你的主人是山神吗?”
  “主人就是主人。”很显然, 晖不太理解山神的含义。
  这时一阵风吹来,瞬间吹熄了油灯。
  阿芜只好放下碗起身去找火折子, 谁知此时眼前一亮,只见晖手腕处那个白花花的镯子幽幽散着荧光,流萤好似**控着一般,慢悠悠的在屋内飘荡,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映亮了整间屋子。
  看着惊诧的合不拢嘴的阿芜,晖依旧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他随手把镯子取下放在桌上,“时候到了,我改日来取。”说完就离开了阿芜的住处,等到她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个镯子,阿芜视若珍宝,贴身收着生怕出了一点岔子,只是天明之后她等来的不是晖,而是手拿锄头镰刀的、愤怒的村民。
  原来昨日那俩人施暴不成,回去之后反倒一口咬定亲眼见到阿芜与山妖有染,村民对山妖一词很是忌讳,于是便集结了村里所有的青壮年来向阿芜要人,势必要将山妖除掉。别说阿芜不知道晖的下落,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村民,她看准了个机会跑出了他们的包围,村民们在身后穷追不舍,一人跑的快些直接上锄头击中了阿芜的后脑,硬生生的把她打落了悬崖之下。
  兴许是老天保佑,阿芜留下一命,不过村子是再也回不去了,她只好摸索着去了外面,简单的学到了一些生存方法后,就急匆匆的折回了霍太山。
  她记得晖要来取回镯子的,于是她就简单的搭起了一个茶棚,一边生活,一边期待着哪天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等,就是几十年。
  ……
  几十年前的过往被一点点的掀开,阿芜倒是越说越平静,好似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末了她抬手褪下镯子交到蓐收手中,“帮我还给他吧。”哪怕是过了这么久,阿芜依然坚信,晖依旧是当年那个清冷的少年,只是自己已经老了。
  离了茶棚后,蓐收和白虎头顶满天星辉,沿着那条来时的路往回走。
  蓐收轻轻摩挲的手中的骨镯,不解道:“我以为老婆婆会说还想再去见见晖的。”
  白虎没有回答。
  一个懵懂的少女,一个清冷的少年,一颗点在心头永远的朱砂痣,这世间有道可讲有理可寻,可唯独情之一字说不清道不明。几十年的等待,到底是为了情还是为了义,恐怕只有阿芜自己才能分辨了。
  除却那些过往以外,阿芜也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点线索。
  晖似乎每次都是从小溪下游的方向来的。
  虽然这个线索看似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但也聊胜于无,蓐收和白虎没回村子直奔溪流,迎着月光开始一点点的查找。
  小溪的下游,黑漆漆的洞穴,这就是他们掌握的所有情报。
  “大白大白,好黑哦……”蓐收可怜巴巴的拽着白虎的衣角,夜色中唯有那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还隐隐泛着一些水光。
  白虎:“那你想怎么办?”
  蓐收扁着嘴巴伸手要抱抱。
  白虎只好蹲下身子背着他走。
  “嘿嘿,大白最好咯~”蓐收探着小脑袋,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只可惜今天的月色少了几分诗情画意,蓐收并未看见白虎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渐渐变红的耳朵。他紧紧揽着白虎的脖子,细微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让白虎有些心猿意马。于是有好一会儿的功夫,白虎微低着头自顾自的想心事,几乎没怎么看路,直到蓐收抬手在他眼前呼扇了几下,白虎这才发现自己走岔路了。
  “大白,我发现你最近有点笨笨的~”
  白虎尴尬的咳嗽一声,反驳道:“脚不沾地的人少说话。”
  蓐收无奈的叹口气,脑袋一歪枕在他的肩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哦?”
  “往回走就是了。”
  夜晚的林间寂静的很,即便偶有声响依然无法干扰白虎的判断,他凭借耳力准确的判断出小溪的方位,脚下一转就背着蓐收向那边走,本以为也就是一盏茶的事,可谁知走了快小半个时辰,依然没有看见小溪的踪影,而那潺潺的流水声也是不远不近的,好似和刚才也没什么差别,仿佛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只是在原地转圈一样。
  二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大白,我听人说走夜路的人会遇到鬼打墙哦,就是绕来绕去都找不到出路呢。”蓐收突然压低了声音,非常有讲鬼故事的自觉,“我还听说啊,这鬼打墙十分厉害,有好多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最终活活困死在里面呢。”
  “不可能的事。”
  白虎当然不信这种鬼话,他走了这么久丝毫没有感觉到鬼魂的阴气,鬼打墙?他才不信有什么鬼能在自己和蓐收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而且还不被觉察,如果真有的话,那他俩直接自裁以谢天下算了。
  “可事实就是我们出不去了嘛。”
  其实如果玄武在此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其中的门道。他二人陷入的连“阵”都不算,只是单纯的受到了干扰,好比走到岔路口,一条路被堵住,一条路通畅,那肯定要选通畅的路走。而在这山林间,白虎走的时候下意识的会选择好走的地方,而这些好走的地方却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只是通过树丛或者石头进行了选择上的干扰,再加上白虎刚刚心不在焉的,这才着了道。
  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到此,稍作辨别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将自己想到的与蓐收说了一番,蓐收搔搔脸颊,疑惑道:“那是晖做的吗?”
  “也许吧。”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离事实更近了一步,但足以洗刷蓐收“大白最近笨笨的”这一想法,作为一个合格且体贴的主人,巴掌是不能打的,甜枣是一定要给足的,于是蓐收呱唧呱唧疯狂鼓掌,由衷赞美道:“大白好棒~!”
  白虎微微勾起嘴角,暗自得意了一下,心里还有点小窃喜,紧接着不自觉的侧过脸,这个侧脸的角度把握的非常好,蓐收只要稍作动弹就能亲到脸,真是送到嘴边的便利,可某人完全没有再来一个亲亲的自觉,反而以为白虎看到了什么,也顺着他侧脸的方向认认真真的看了过去,非常完美的避免了亲密接触。
  白虎:“……”
  蓐收还在眯着眼睛努力看着,“大白你在看什么哦,那边什么都没有呀~”
  话音刚落,白虎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几分。
  蓐收:“……”
  大白又怎么了嘛?怎么好像生气了的样子?好奇怪啊~!
  既然找不到原因,那么就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大白心海底针,于是机智的某人赶忙转到了正事上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接下来怎么走呀?”
  “不用走,就在这里等着。”
  已经知道这事可能和那个少年有关,那么说明他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不会离晖的所在太远,否则根本没必要设下这个迷魂阵,既然如此,这里发生的事情,晖应该有感知才对。
  白虎放下蓐收,转身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紧接着电光雷鸣四起,顷刻间将周围数十丈的地方全部轰成了平地。林中原本入睡的鸟兽争相逃窜,寂静的夜被无情的打破,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震得人耳朵生疼,许久方歇。
  他才没有向北和向南所想的那些顾虑,事实上,白虎要的就是这种惊乱的效果,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干脆利落才是他原本的做事风格,都走到了这一步,与其再漫无目的地在山林间寻找,倒不如借此机会让晖主动现身。
  而这一次,白虎的预感是对的。
  他二人就在原地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直至天将明时,就见一清冷的红眸少年缓步行来,面若冰霜毫无惧意。


第三十六章 
  “你们是谁?”
  随着晖的问话声传来, 远处立刻传来大片的咝咝声响,由于没有了林子的遮挡,成百上千条蛇蜿蜒游来, 黑压压一片仿佛暴雨前厚重的乌云, 又如层层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还被抱着的蓐收瞬间察觉到白虎浑身肌肉紧绷,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未免事态严重, 蓐收赶忙朝晖大喊道:“快让它们走开呀,我家大白生气的时候真的会咬人的!”
  晖自然没有理会。
  无奈之下,蓐收只好散出威压来遏制这些蛇的行动, 在那种本能的畏惧之下, 这些蛇不敢再向前,但也不愿就此退却,渐渐以他二人为中心,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回答我的问题。”
  晖又问了一句, “为何到此?”
  “其实我们是想见见你的主人嘛,而且想问问霍太村那几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把东西还给你。”蓐收从怀里摸出那个骨镯, 咻的一下丢给晖, “记不记得这个镯子,当年你借给人家姑娘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晖的影响,四周躁动的蛇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晖当然记得这个镯子, 这镯子是他主人留下的, 在遇到阿芜之前他一直带着从未摘下过。
  “她还活着?”
  “是哦。”
  晖向来都是独自一人,当年阿芜发生了什么没人可问, 他只知道再次去找阿芜的时候已经是空荡荡的一个屋子,而且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那两个曾经想要伤害她的人。或许是为了壮胆, 那俩人强运底气与他说阿芜已经被人打死了,就是因为和他这个山妖有染,让他快滚否则也要叫他好看。
  时隔太久,晖已经忘记了当时听到这话是个什么感觉,他只明白大家都怕自己,只有阿芜愿意和自己说话,这两个人伤害了阿芜,所以该死。
  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后,蓐收连连摇头。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虎又发现了一点其他的问题。
  晖似乎没什么感情。
  即便是很多次听到他提起主人,但那种感觉不像是情感深厚,反倒是像雏儿对父母的一种依赖,而且晖做事也没什么是非观念,只是凭借本能而已。
  这让他二人更加好奇晖的主人了。
  “带我们过去吧~”
  这种时候,晖的性格就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便利,对于没有恶意的人,晖几乎不会去防备,此时的蓐收和白虎显然就是不用防备的那一类人,晖只是想了片刻,就遣散了围攻的蛇群。
  这条路比他们想象的要远一些,晖的脚下七绕八绕最终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峭壁。笔直的峭壁仿佛巨斧劈成的一样,除却垂直而下的藤蔓,再无任何的落脚之地。
  白虎对修为一类的事情最为敏感,他虽然没有和晖出手的经历,但从晖借助藤蔓行走一事可以看出,这少年几乎没什么修为,即便是感知到偶有调动的灵力,可那点灵力对白虎而言,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想要捅破的话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而他之所以能控制蛇群、让它们听命自己,应当是天赋问题。
  躲在他怀里的蓐收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看他眉头紧锁以为还在想刚才那些蛇,于是拼命扬起脑袋,抬手摸摸头以示安慰,“不怕不怕哦~蛇都跑走了呢~”
  白虎无语,刚想开口辩驳几句,结果甫一低头正好对上那双晶亮的眼睛,距离近到嘴巴险些亲上。
  蓐收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好奇道:“大白你怎么了哦,今天很热吗?耳朵都红了呢。”
  耳朵红的某人非常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可离的这么近,再怎么扭头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温热的呼吸,接触的久了,连自己身上都渐渐热了起来。
  “大白?”见他这副模样,蓐收有些担心。
  “山间风大,总张嘴小心肚子疼。”
  “哦。”蓐收小手一捂,乖乖的听话闭嘴。
  大白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呢……
  在前面带路的晖没有觉察到身后的暗潮涌动,他熟练的在藤蔓间穿梭,或踩或拽,借力轻巧的快速下降,月色中身形如燕,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他们带到了一处黑漆漆的洞穴。
  这洞穴的位置很是隐蔽,外面被厚重的藤蔓遮掩,若不是留心于此还真是很难发现,白虎与蓐收费力的从缝隙间穿过,这才明白原来傻柱不仅没说谎,甚至还说的无比正确,就洞口开的这个角度这个位置,就算是正午时分阳光都很难照射进来。
  唉,傻柱诚不欺我。
  晖的夜视能力很好,或者说在黑漆漆的地方,纯粹是用嗅觉来辨认方位,白虎和蓐收这方面的能力虽不如他,但好歹一个是神祇一个是神君,再弱也不至于走路摔跤绊石头,这一路行来倒也算是畅通无阻。
  除了蓐收怕黑怕的要死,挂在白虎身上不肯下来,经过刚才那件事白虎又有些浑身不自在,其余的一切都好。
  洞穴的甬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滴答的落水声,白虎一边抱着蓐收一边还要注意听声辩位,避免自己踩到水坑里弄脏靴子,可谓是心力交瘁。
  不过好在这情况没有持续太久,白虎注意到这甬路虽然弯弯绕绕比较多,但用灵力稍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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