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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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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退,冲破城门!”李源在他身后举枪,策马回头大吼,“杀了傅季瑛,退者死!”
毕竟是李氏亲兵,喊杀声立刻重新四起,没有半点犹豫。
士兵还未来得及动,苍华已瞬移到李源身旁,剑鞘狠狠抽向马腿。
白马一声嘶鸣,进而倒地,李源刚刚栽在地,脖颈上便横了一剑。
“退兵。”
苍华背着身子,咬了咬牙。
第78章 七夕节 03
主将被人威胁,荀落又是一声令下,士兵犹豫片刻,还是缓缓退了下去。
白雪鹤无声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抬起眼皮,荀落拔剑横在李源脖颈,向苍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走上城门,将白雪鹤救下。
苍华的剑一动未动,扭头道:“你去。”
荀落道:“你怎么了?”
“你去。”苍华的声音短促,却不屑置辩。
没有更多询问的时间,最终,还是荀落走上城头,在塞外两年,他似乎比原先高大了一些,银亮铠甲迎向正午日光,熠熠发亮。
白雪鹤侧目,看到荀落脚步沉重,沿城头台阶拾级而上,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本以为会是苍华上来,毕竟以苍华的本事,根本不难将自己救下。
荀落登上城墙,披风烈烈作响。
“荀将军子承父业,一向光明磊落。”傅季瑛哂笑,“为了这等小人牺牲大业,可不该是将军所为。”
话毕,他伸手捏住白雪鹤脸颊,逼着他扭头朝向荀落,两相对峙,一个狼狈不堪,一个依旧光明俊朗,自是对比鲜明。
白雪鹤没有冲他笑,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以臣子性命做要挟,更非帝王所为。”荀落面无表情,“只是我与圣上有杀父之仇,绝不会倒戈。”
“倒戈?朕也不会信你。”傅季瑛一笑,向下指,“你可以让兵马在城外驻扎,朕今夜带人离开。”
“那好,请圣上放了白大人。”荀落将佩剑掷下,双手摊开,“我送圣上出城。”
傅季瑛松手,将白雪鹤交到兵将手中,两边兵将抓住荀落双臂带上手铐,双方准备交换。
白雪鹤一言不发,只被人推着向前,强烈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却仍旧不见半点血色。
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脚步一软,控制不住的向前倒去。
荀落想伸手去接,无奈双手都被锁住,傅季瑛一步向前,将白雪鹤揽在怀里。
日光太盛,白雪鹤却勉强睁开眼,十分努力的站直,近乎用尽全力的挺直身板,向后退开一段距离。
一刻也不想停留,经历过无数暗无天日的夜晚,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离开这个人,他曾经的挚友、贵人,以及暴戾嗜血的主子。
“爱卿,一路走好。”傅季瑛眯眼,莞尔微笑。
幽暗的晚春之夜,空中已弥漫开暑热。
士兵退后百里,就地驻扎,军帐在京郊平原蔓延开,门前,有几个军士轮流守夜。
白雪鹤没有进营地,他又饿又渴,身上还留着旧伤,荀落没有回来,苍华始终没出来见他,也便不敢过去,只能远远找了块平地坐下。
李源还相信是他害死了李伦,只要自己过去,十成会被碎尸万段。
而苍华虽救了自己,表现却十分反常,想来也是燕王动了手脚,他除不了苍华,又已认定自己为弃子,当然只能离间。
不过,燕王已掌握大军,他只是一个凡人,怎么会发现自己除不掉苍华……
白雪鹤一边想着,突然有些头痛,息痛膏带来的后劲逐渐涌来,加上饥饿口渴,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掐着手腕,最终蜷成一团。
没了宫中药物的压制,这次的疼痛十分长久,久到最后月亮坠落,天际露出半抹微光。
撑了一夜,白雪鹤终于全无力气,意识也失去了很多,沉沉闭上眼去。
恍惚间,他觉得有东西贴着自己,于是才强撑力气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汪微弱烛火,四下陈设简单,只折叠桌子上放了只食盒,似乎是临时的军帐,白雪鹤松了口气,再次闭眼。
“你醒了,就别装睡。”声音传来,他才发现自己在苍华怀里。
苍华扶了一把,白雪鹤睁眼,却一动未动,继续贴在他心口上。
苍华躲了几次都没用,索性将他推开放平,问:“我已经救你了,为什么还不走?在外面躺了一夜,你不怕死?”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白雪鹤摇摇头,很真心诚意望着他,“小黑……”
听到这个称呼,苍华直接拂袖,一巴掌打在白雪鹤手背上。
这一下打的不轻,肌肤上落了块不小的红印,白雪鹤愣了愣,悻悻收回手臂。
苍华不言不语,眉头没有半分松动,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我太饿了,想吃点东西再走。”白雪鹤不敢在他火气上开口发问,于是收回手臂,向后缩了一点,笑道:“就算打我也可以,但给我吃点东西吧。”
苍华没有说话,“腾”的起身,拿起食盒向他掷去,白雪鹤迅速掀开盖子,从里面抓出一块馒头。
馒头很干,他十分想喝水,可又不太敢说出口,苍华见他艰难吞着馒头,还是接了杯水递过去。
白雪鹤怔了一怔,伸手接过水杯,他还想再说什么,可苍华已经掀起军帐出去,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白雪鹤捏着馒头,一口一口慢慢吞下去,伸腿摸索着穿鞋,他发现自己的衣服没被换过,腰际仍别着那只烟杆,于是晃晃荡荡起身,想寻个火。
此时,两个兵士突然进来,一左一右强行拉着他起身,另一名头目模样的兵士走近,递给他一只荷包。
“我们将军让你走。”那军士没耐心道:“吃饱喝足,就走吧。”
“那荀将军呢?”白雪鹤知道,苍华离开,必定是要赶他走,于是改口问,“我要等荀将军回来……”
“荀将军因为你被狗皇帝带走了,难道你会不知道?”士兵用鼻孔看着他,不耐烦道:“你他妈走不走,是不是逼人动手。”
白雪鹤没有办法,只能接过碎银子,被人推搡着出了门。
军帐内井然有序,想来李源也知道了苍华的实力,所以没人为难他。
白雪鹤拿着银子,孤独站在军帐外的空地上到处看,再也没有他熟悉的人会来。京城又断断不能进去,他掂着那只荷包徘徊,感觉里面不只有碎银,仿佛还有别的东西。
他打开一瞅,里面装着一把钥匙。
虽然苍华以前一直和自己住,可傅季瑛还是赐了他一栋宅子,那栋宅子依照亲王规制,设在城外。
突然,在他身后的远方,逐渐多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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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出行,即使仓惶辞庙,也依旧华服高冠。
傅季瑛抬手,轻轻掀起额前长长冕旒,笑眼望了望皇城的落日。
“皇上,如今叛军兵临城下,不如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你当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大臣逐渐安耐不住,出言相劝,很快便有意见不和,相互争吵。
“皇上,快走吧。”见他没有半分启程的意思,卫岚凑近,焦灼道:“依探子来报,燕王……叛贼最快三日就能进京城,咱们要趁此间隔离开,以图后计。”
“后计?”傅季瑛微笑,“难道卫卿觉得,西南真会来援军不成?”
卫岚愣住,照现下情形,西南的福王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绝不可能派援军过来,可当着禁军与追随的大臣之面,怎能如此开口。
“现在还有谁打算投靠叛军,可以立刻走!”傅季瑛见卫岚不语,反而朗声喊了一句。
“皇上……”
傅季瑛猛然拔剑,夕阳喷薄,剑锋在映照下如同渗血,大臣瞬间寂静无声,向后退了几步。
“滚。”傅季瑛冷笑,回头,眸光一如既往的寒冷。
最终的最终,这场闹剧还是结束,除却卫岚与死士外,其余大臣都仓惶逃窜。
京城居民能逃便逃,不能逃就闭门不出,最终这四方朝拜的皇城一片萧索,只剩一轮惨白孤月。
“主子,走吧。”卫岚跪地,狠狠磕头,额角都磕出一丝血星,“再不走,燕王一到,恐怕就真的……”
“既然你觉得朕必败,为何还不离开。”傅季瑛抹去他额头的血,无声哂笑,“朕一辈子杀人无数,最后做件好事放大家离开,是你硬要留下。”
“皇上明明知道我不会走!”卫岚猛然拔出佩剑,架在自己喉管,挺直身体道:“皇上不走,臣只有以死相谏!”
卫岚下跪,其余死士也跟着下跪,傅季瑛抬头,微微愣了片刻,接着抬手。
“皇上!”
这时,有人突然策马而来,卫岚抬头,见徐林身着黑衣,迅速下马行礼,接着附在傅季瑛耳畔,短短轻言两句。
“我们离京。”傅季瑛抬手,莞尔一笑,亲切的望向卫岚道:“你有没有发现,昨天城门前,苍华不再护着白雪鹤了?”
卫岚一愣,他明明看到是苍华拦下了李源,但仍呆呆点了下头,想催促傅季瑛离开。
“看他眼神,朕已知他们貌合神离,后来命徐林跟踪,果真如此。”傅季瑛牵唇一笑,带了十分狠厉,“他注定一生为人所弃,倒不如给朕垫棺材底。”
第79章 七夕节 04
皇上赏赐的宅子,即使多年无人打理,看起来也算气派,比如瓦沿上雕刻的麒麟狮子,皆是有棱有角。
白雪鹤摸出钥匙,正深感此处是个好去处,却发现大门全然未锁,他猛然出了身冷汗,小心翼翼环视四周,倒的确没看出什么异样。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径自吹开那扇大门,白雪鹤抖了一下,门内一片安静,的确空无一人。
“这是小黑安排的住处,想来不会有问题。”他这样想着,倒是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苍华正半躺在军帐中,百无聊赖的拈着枚甜果。
虽未相处几日,他的下属还是摸透了这位将军的喜好,这高大威猛的将军不喜欢酒肉,倒是很爱清甜的果子。
“苍华!”
荀落的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苍华坐直,将整颗红果放入嘴巴,却被酸的皱了下眉,就算记恨白雪鹤,倒还是很怀念白府那些甜津津的果子。
荀落进帐,环视一周后才坐下,他刚刚送傅季瑛出城,无车无马,连随身软甲都不曾穿着,硬是走了一夜才从城郊回来,此刻风尘仆仆,眼角眉梢俱是尘灰细汗。
“我看你送败军出城,自己倒像个囚犯。”苍华哂笑,眼神中有些许同情和轻蔑,“我若是你,就不会真的放下兵器,而会在城郊处杀了他,难道,你不恨皇帝杀你父亲?”
“你怎么这样?”荀落惊讶,“腾”的站起来,“若我不真的送皇上出去,他留后手害白雪鹤怎么办?”
苍华眉头紧皱,眉眼露出不快。
荀落不知道苍华心中所想,还以为他是酸自己太关心白雪鹤,于是缓和笑道:“你年纪轻,不明白他奸诈,索性都过去了,白大人现在何处,他身子还好吧?”
“我叫他出城了。”苍华漫不经心点头,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目光,“兵荒马乱,他身体虚弱,留在军营很是不妥。”
“什么?你明知道兵荒马乱,怎么还送他出城……”荀落的讶异变作愤怒,“今日在城楼前,我就看出你有些不对,难道有人挑唆不成?”
“他先前做了那么多事,害了那么多人。”苍华起身,紧紧捏着手中红果,汁液如血一般淌过他手指,冷笑道:“荀将军你不是很光明磊落,怎么也看上他不成?”
“他服食息痛膏多年,所以才会处处为皇帝所制,做了很多他自己也不愿做的事情。”荀落语气渐渐低沉,“现在他身体虚弱,无论先前有什么误会,都……”
“你就这么信他?甘愿为了他放走仇人?”苍华打断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息痛膏,还是,为了别人?”
荀落已彻底愣住,伸手向前,准备揪住苍华的衣领,只是他的指尖还未碰到,苍华已无声息躲开。
荀落瞪着苍华,“他在哪里?”
“他忍辱负重,不过是为了他的王爷。”苍华缓缓起身,眼白里透出猩红,“与你,与我,都没有什么干系!”
“我只问你他在哪?”荀落起身,在门口取下佩剑,“皇上偏执,随时可能回来,我得去找到他,他在我身边才安全。”
苍华没有答话,起身离开军帐,荀落想伸手拉住他手臂,却发现在苍华面前,自己的武功永远只是徒劳。
“我一定能找到的。”荀落咬咬牙,提剑冲了出去。
苍华在不远处看到他背影,狠狠踢了脚地上沙砾。
……
天气逐渐燥热,又不像在皇宫里有人扇凉打风,白雪鹤起先还穿着齐整的衣裤鞋袜,后来索性脱了外衣外裤,只穿着中衣坐在床上。
片刻后,他又打了盆水泡脚。
他靠着墙,白细手掌在肚子上摩挲,在皇宫里待久了,太久没吃饱,又吃了不少流食,因此先前在军营里吃了馒头,倒是有些不消化。
虽然不知道苍华究竟听了什么,但白雪鹤明白,这一定是燕王的阴谋。
如同先前的许多事,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巧合,兜兜转转,无一不是圈套、不是被人精心布置。
被曾经真心倾敬的救世主玩弄于鼓掌,的确很难做到一笔勾销,但白雪鹤就是白雪鹤,他永远会努力调整心态,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他居然还是觉得很欣慰,甚至有点满意,如果不是燕王,他一辈子也只是别人家挨打挨骂的奴婢,如今虽然名声不好,但终究风光过几年,虽是被很多人骂,倒也被这些人畏惧。
如果不是燕王,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捡到条小蛇,认识了迷迷糊糊的小黑。
纵使有千般误会,小黑还是留了这个住处给自己,等到一切平息,他可以再去解释。
就算解释不通,还可以求,反正自己向来没什么骨气,从来不怕求人。
门外突然有些响动,白雪鹤把脚从水里抽出,随便在裤腿上蹭了两下,趿着鞋子打开房门,他将洗脚水泼在地上,端了盏灯向着大门方向走。
大门前修了影壁,只看到有灯笼在晃动,其他东西都看不真切。
“爱卿。”门外声音响起,来人却不急着显露模样。
白雪鹤呆滞原地,如被井水泼了般浑身冷汗。
“爱卿怎么不迎接朕。”傅季瑛转过影壁,将灯笼放在地上,向着白雪鹤张开双臂。
白雪鹤没有出声,身体钉在原地,手中烛光不住摇晃。
傅季瑛虽眉眼带笑,但着实十分狼狈。他平日虽不喜金玉奢华,但也不是简朴之人,如今只穿了件粗布衣,一缕头发自发髻掉落,虚虚垂在耳畔。
傅季瑛见白雪鹤一动未动,仍是笑着走上去,大方自然的将人拢在怀里。
白雪鹤只好被他拥着向前,但仍用余光向周围看,发现傅季瑛确是孤身一人,只腰间仍带着佩剑。
“别看了。”傅季瑛知道他意图,“他们已经休息,是朕更换衣装,独自离开,特意过来寻你。”
白雪鹤暗自喘了口气,勉强低声道:“我记得,昨日城门前,圣上已经应了荀将军。”
“朕是应了他,也确实放了你。”傅季瑛温和一笑,语气暖如三春,“只是呀,苍华也不愿留你。”
白雪鹤一向巧言令色,即使情势紧急,也总能寻些话锋,此刻却忽的哑然。
“朕在城门处见他奇怪,就派了徐林远远跟踪,果真见到你出了营地,朕才能找到此处。”此刻二人已走进内室,傅季瑛拉他坐在对面,饶有兴趣的问:“朕有些关于燕王的秘密,你想不想听?比如苍华虽武功高,可不过是个野路子,不过是为了离间一个武将,他居然肯牺牲你。”
“愿赌服输。”白雪鹤摇摇头,“没什么可说的。”
“你说没什么可说的,朕却偏要说。”傅季瑛接着道:“京城里的悬案,加上许宴突然不知进退的谋反,让朕总觉得不大对劲,朕身边的皇亲只剩燕王有能力谋反,可朕实在不知道,他一个被软禁在府的人,凭什么去筹谋?”
“所以朕暗地里让徐林查探,虽然查的很慢,查出来也没什么用,但朕的确觉得惊心。”
他看着白雪鹤表情未变,刻意停顿片刻,“燕王身边的侍卫叫离月,你应该知道此人,但他其实不是人,而是只狐妖,自朕封府以来,燕王就未曾待在府里,那里只有变换容貌的离月而已。”
“真的?”
虽然早知这世间有精怪,但听到“离月”二字,白雪鹤还是有些战栗。
如果离月是狐妖,那他便可以变幻形态留在京中,这样说来,那个呆头呆脑的县令兰梓清,的确一直是燕王假扮。
那可真是,好生厉害。
想到这里,白雪鹤居然笑了笑。
“爱卿,你可是糊涂了?”傅季瑛看到他笑的莫名,忍不住问,“被逼至此,你就不想找他问个清楚?”
“没有,我只觉得自己可笑。”白雪鹤摇摇头,“少年穷困时,我曾被燕王一句‘梅卿’打动,以为自己就算卑贱,也能如梅花般生出傲骨,矿洞内,我又被兰梓清一句‘梅卿’打动,以为自己能痛改前非做个好官,如今才知道我有多蠢,总是被这同一人蒙蔽,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就真的可以脱胎换骨前尘不记。”
“你倒难得说真心话。”望着白雪鹤突然说了这一串,傅季瑛却无心再听,而继续道:“不过爱卿倒别忙着自责,我这里还有件事。”
白雪鹤笑笑,没有言语。
“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桩桩件件,燕王有错,你也不清白。”傅季瑛忽然大笑,饶有兴趣的望着白雪鹤,“只是有一件事,爱卿实在是冤得很。”
“朕真的很想知道,你何时才能笑不出来!”傅季瑛猛然伸手,右手狠狠钳住白雪鹤脸颊,逼着他看向自己方向,左手则从袖管取出一物,狠狠掷在桌上。
这个东西,白雪鹤无比厌恶,却也无比熟悉。
息痛膏。
第80章 七夕节 05
从暮色降临到夜浓如墨,荀落已走了两个时辰。
他几乎将京城翻了个遍,甚至敲了许多人家的门,可百姓各个门窗紧闭,严防死守,把他当个疯子般推来推去。
也是,兵荒马乱,都不是傻子,谁会容个陌生人留宿家里。
但白雪鹤也不是傻子,他体虚病弱,根本走不了多远,离开京城必死无疑。
“你这东西哪来的?”街角平白出现两人,一人手里拿着只瓷瓶,另一人站在他对面扯着袖子,“这么好的东西,从哪偷来的?”
“是我买的。”那人回答,“皇上后来封的王爷,他城西那府里没人去,东西都是下人偷出来卖的。”
“呸!那也是偷的!”
两人骂骂咧咧,不一会儿便走进深巷,荀落恍然想到,城西还有这样一处所在可以容身,白雪鹤先前与苍华交好,他应该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这么想着,荀落迅速向城西奔去。
城西府内,白雪鹤紧紧盯着息痛膏,死死咬牙,真的再也笑不出来。
傅季瑛也不答话,仍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你是说……”白雪鹤已忘了什么尊称,“我戒了息痛膏之后,给我下药的是燕王?”
“你倒真有魄力,还能戒了息痛膏。”傅季瑛不知此事,倒有点惊奇,“朕不知道你还有这能耐。”
这句话说完,白雪鹤没有回答,空气突然沉闷。
“不可能。”片刻后,白雪鹤忽的出声,他面孔垂下,脸色已苍白如纸。
他突然开始哽咽,接着是咳嗽,多年隐疾一次性发作,山崩地陷。
开始有温热液体在桌面晕开,又是几声“滴答”,再抬起头时,他嘴角已挂了黑红脓血,片刻后,他用尽全力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你在大狱时,朕曾去见了燕王,说你宁死也不肯认他有罪,你猜燕王怎么说?”傅季瑛惊了一下,却没打算停下,“你这么聪明,方才肯定猜到,是他告诉我世间有一物叫息痛膏,会使人言听计从。”
其实根本不用傅季瑛解释,白雪鹤自己也明白。
只是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燕王的自由就是唯一悬在心口的希望,可这希望不仅是拖他前行的绳索,更一直扼着他的脖颈。
“不可能……”
仕途是他给的,给他利用便罢了,但何苦要赔上一生!
生命里这绷着的最后一根线,终于断了,鲜血也如同珍珠断线,不住滴答落下。
“那时,朕本以为他是在保你的命,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他偷天换日的计策之一。燕王也好,苍华也罢,最终都是为人所弃!”
可无论他说什么,白雪鹤仍是不能接受的摇摇头,“不可能。”
望着白雪鹤呓语般的不断重复,傅季瑛逐渐失去了耐心,猛然抬手,意图卡上他脖颈。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傅季瑛吃痛,猛的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袭击自己的是只剑鞘。他欲拔出腰间佩剑,后腰已狠狠中了一剑。
佩剑“晃荡”落地,荀落沐着晨光,神兵天降。
只是情急之下,那剑刺的很偏,虽然痛极,但未能要了傅季瑛性命。
再一瞬,傅季瑛伸手狠狠握住剑锋,白雪鹤抬眸,看到荀落在二人身后,英挺面孔风尘仆仆。
他努力想抽出剑,可傅季瑛已经是不要命的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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