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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惊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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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道:“师父一去半载,徒儿甚是想念。”

高隐士道:“一时兴起,下棋忘了时辰,让你惦记了。”

流水道:“师父回来就好。”

小苍山又热闹了。

阿勿上山来拜师父,又长高了。

山灵毓带了一大堆人蜂拥而来。

高隐士半年后开课,拿的是《小苍山圣人训》。

他道:“圣人有言,天行有常,山有四季。人活一世,如草木一春一秋,枯荣只在弹指。人世繁华,如晨钟暮鼓一声起落,盛衰只在朝夕。今日我们不论朝堂,不讲刀兵,且各述尔怀。”

他目光看向阿勿,阿勿起身,起手作礼,道:“惟愿天下太平,灾厉不起,刀兵不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勿方才可得此生安稳。”

高隐士点头,道:“人活一世,现世安稳是本心所求,也是刀兵兴起的缘由。天下争端不断,有争端就不会有安稳,想求安稳,就必定要参与争端。风调雨顺皆为天行,刀兵灾祸多是人心。天行不可测,人心难清明,此生只怕难得安稳。”

他目光看向山灵毓。

山灵毓起手作礼,道:“毓生而病弱,惟愿家人安康,自身有所好转,不拖累旁人便好。”

高隐士嗤笑,道:“生于山林猛兽之地,如何独善其身?”

山灵毓低头。

高隐士道:“人生而有命,双肩担责,你也不必回避。有心者何时皆可尽心。”

山灵毓道:“是。”

花落起身作礼,道:“花落自幼环绕父母膝下,父母爱我深切,幼弟幼妹敬我喜我,花落深感福在人心,只求父母弟妹安康一生。”

高隐士点头,看向流水。

流水道:“师父,徒儿说了,怕师父生气。”

高隐士道:“但说无妨。”

流水看着他,道:“我常自默写《小苍山圣人训》,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挥之不去。”

高隐士道:“你说。”

流水道:“徒儿一个人在小苍山等师父的时候,总能听到小苍山白云的声响,徒儿想问问师父,小苍山的白云可会说话。”

高隐士但笑不语。

流水道:“请师父责罚。”

高隐士道:“花落幼时常常哭闹不休,说小苍山的白云太吵。为师以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苍山的白云或许是真的会吵闹。”

流水笑,“徒儿知道了。”

高隐士道:“万物有灵,草木山石,白云飞鸟,皆有性情。可远观,切莫太过亲近。”

四人齐齐道:“是。”

高隐士道:“你们来这里的因缘不同,时间长短不一,此时能同坐此间,也算一场缘分。缘无好坏,只在自心。珍之可,冷淡处之亦可,皆为尔等自身所选。选了定了,便莫要回头。此后的是是非非,各自心中亦不能对彼此有所怨尤。”

众人道:“是。”

高隐士道:“以后授课,只三天一次。今日且散了。”

他拿戒尺拍拍流水的背,“来书房。”

流水端了茶奉给高隐士。

高隐士喝了,放下茶杯,徐徐道:“你开大柜子了。”

流水低头,“是。”

高隐士道:“必是花落给你的胆子。”

流水道:“徒儿找不到师父,胡乱猜测,和花落提起过师父做的衣裳,便来看了一番。”

高隐士道:“可还入眼?”

流水见他眉眼间似有笑意,大着胆子道:“师父做的自然是入眼的。”

高隐士道:“你自小是很有主意的,花落来了,和他在一块儿,你便没了主意。如今长大还是这般。”

流水垂下眼,低头不语。

高隐士道:“这些衣裳,皆是为师故人教授剪裁,为师只你一个徒儿,自然给你做了这许多。你若想给花落,便送他。别人便不可。切记。”

流水瞪大眼,“是,师父。”

他动了动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高隐士道:“有话但说无妨。”

流水小声道:“师父,花落说,这些衣服,我现在穿也是可以的。是与不是?”

高隐士道:“花落能听懂鸟儿说话,能听到花唱歌,还想打散了小苍山的白云。你是不是觉得花落不一样?”

流水老实道:“是。”

高隐士道:“那你便在心里放着就好,今后都不必对他人提起。”

流水心中有惑,仍是道:“是,师父。”

高隐士道:“那些衣裳确实如花落所说,现在是能穿的。只是花落现在能穿,你穿着却宽大了。你和花落不一样。故人教我剪裁缝制这些衣裳,我原先也有顾虑,只给你一人做也无妨。现如今我也有心给花落做几身,只是你二人皆不可对他人言,切记。”

流水点头,“徒儿知道了。”

高隐士道:“把为师的话转告花落,他听花唱歌的事和衣裳的事,都只你二人知道。去吧。”

流水回房把话都跟花落说了,花落道:“幼时言语,无人会当真。我们以后不提便是。师父今日在课堂上说得虚虚实实,听的人也只当在讲天行有常万物有灵的道理。”

流水悄悄凑他耳边,道:“师父也要给你做几身衣裳呢。”

花落抬抬下巴,道:“师父这是承认我了。”

流水:“承认什么?”

花落一本正经道:“承认我是他徒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承认,我和你在一起。”

花落看他一脸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又信了,一本正经点头,道:“流水,我们以后一定要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我唱你随。”

说完他自己没忍住就笑着逃跑了。

流水才从他的言之凿凿中幡然醒悟,抽了窗台一根桃树枝朝他追去。

·
五月春夏之交,小苍山无花开,发的青竹愈加郁郁葱葱。山灵毓在这晴暖时候身体还算安好,时常摆案抚琴,听风吹林。

阿勿负手从东院而出,阿璧正好烹了新茶。山灵毓从坐起,道:“三皇子可赏光来品一品今年的新茶。”

阿勿起手作礼,“恭敬不如从命。”手中是一卷《小苍山圣人训》。

二人坐于庭中,修竹如翠,日子多了几分静谧和缓。

山灵毓看一眼阿勿身前放置的书卷,道:“师父似乎并无心让我们真的学此书,只在课上偶尔提及一二。”

阿勿道:“这是我与流水借的,闲来无事,颇觉有趣。”

山灵毓放下茶杯,“哦,我没认真看过此书,不知如何有趣。”

阿勿信手翻出一页,道:“每每随意打开,都颇觉新鲜。你且看。”

山灵毓接过书,念道:“一草一木,皆天地所蕴养,得日月照拂,风霜雨雪眷顾,晨露滋养,故能通天地,感四时,生性灵。”

阿勿道:“这样的话在此书中有许多,却又各有不同。读之如沐春雨,心灵澄澈,身心安静。”

山灵毓道:“怪道我一直觉得流水与我们不同,举手之间,自然任性,顾盼流风,言语中时有灵气,妙想连连。”

阿勿笑,“流水自小随师父在山中隐居,耳濡目染,没有学来师父的怪诞,倒是自己养出一身风流无拘,真真是难得。”

二人且谈且笑,流水把花落撵了回来。

花落见桌上正好有凉茶一壶,拿起来就自斟自饮了一杯,又倒了一杯递给追上来的流水。二人喝了茶,气息总算平顺,才和此间喝茶的二位贵公子交换了眼神笑意。

流水道:“叨扰叨扰,今日师弟不听□□,我刚把他罚了一通,他又举止不端,在二位这厢不问自取。流水在此赔罪了。”

阿勿指着流水对其余二人道:“你听听他的嘴。比洪罗王厉害十倍不止。”

花落找到庇护,忙道:“可不是,我真冤枉。同窗喝茶谈天,哪有那么多讲究,他偏要治我的罪。三皇子要为小的做主。”

一席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四人围坐琴案旁,山灵毓命人另烹了新茶。

流水道:“灵毓弹琴一向好听,今日这琴摆出来了,且让我过过耳瘾。”

阿勿把《小苍山圣人训》拿在手中,道:“正要找你归还此书。”

流水摆摆手,道:“你若喜欢便送你,我已经能乱背如流了。”

阿勿道:“如此便多谢。”

山灵毓弹琴,流水花落坐等新茶。

阿勿道:“师父说花落幼时常言小苍山的白云吵闹,可是真的。”

流水听琴听声,信口道:“花落幼时自己吵闹不休,当然便觉什么都和他一般吵闹。秋虫也闹,冬雪也闹,桃花开热闹了也说闹。那些蜜蜂蝴蝶的不知被他驱赶了多少次。”

花落道:“便是你最闹。”

流水连连点头,“自然自然,我一个大活人能不闹腾吗。”

阿勿道:“花落上山时年纪小,想是思念爹娘才会这般。”

流水信口道:“可不是。没日没夜找,害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天天顾影自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余下三人都齐齐噤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这篇文的小天使。
爱你们。
明天见。





第45章 第 45 章
阿璧为四人各添了一杯新茶。

花落吹茶,流水耳中听着琴声也不觉有异。

茶吹落了温度,花落放在他手心,道:“温茶滋养,以后少喝凉的。”

流水笑着点头应好,在余人眼中看着十分乖巧,心下又不免一番心疼。

流水认真喝茶,耳朵闪了闪,道:“灵毓有何心事,这琴声为何斗转悲凉。”

山灵毓按了琴弦,道:“此曲为府中人新谱,我也是今日新弹,竟不想后面不太应景。我另弹一首,还请诸位见谅。”

流水道:“你总是这般见外。多好听的琴声,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

花落道:“你如此喜欢,我明日便教你弹琴如何?”

流水眸光灼灼,“好呀!君子有德,琴棋书画皆善,我对琴竟一窍不通呢。虽做不得君子,总还是缺了一样。如今你要教我,正合我意。”

阿勿道:“寻常人弹琴不过为了能修身养性,流水性情品貌皆出人意表,弹琴不弹琴,都当得上上君子。”

流水道:“阿勿今日想是喝了新茶嘴也甜了,听得我满心欢喜。”

阿勿道:“嗯。灵毓的新茶着实甘甜。”

山灵毓道:“幸得阿勿称赞,一会儿我让人把茶包了,给你们送去一些。”

流水道:“多谢。”

山灵毓道:“你可别又想着回什么礼。”

流水挥手,“那便不回了。”

花落道:“你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流水立马道:“回,回礼。现在就回。”

流水拔剑,手起剑落,口中有声。

“一见惊鸿影,我欲因之望来人。长空不可期,林间风细细。”

“再见惊鸿影,我欲因之梦归魂。高山流水遇知音,不负此生少年行,沉沉暮鼓声。”

“三见惊鸿影,双泪涟涟难为声。落花人独立,高楼伤客心。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何日灯再红,何年月重升。归鸿不可见,千山雪纷纷。”

“我剑指天涯,我舞乱落花。天涯何处无踪迹,落花有意水含情,杯酒且共饮。”

剑花挽落,收剑而立,流水道:“且共一笑,不成敬意。”

阿勿打趣道:“流水这剑舞得颇有几分侠骨柔情。”

流水随口道:“可不是,我可是流水大侠。”

花落把茶递他嘴边,“大侠且喝茶。”

流水一口就着花落的手喝了。

山灵毓道:“我觉着,今日倒是流水在述怀了。”

花落不以为意,“他镇日里信口胡言,今日也拈出几句酸文,也是难为他了。”

流水道:“真真是绞尽脑汁。此番脸已发烫,可别打趣我了。地缝可有,我要钻一钻。”

四个少年打打闹闹又是一日。

灯红月升。

惊鸿无影,各自入梦。

·
流水近日甚是焦急,抱着一盆花在书房走来走去。

花落正在窗前看书,被他绕得眼花,放下书,道:“你且坐一坐。这花开时自然会开,它不肯开,你抱着它同榻而眠也是无用。”

流水道:“它不开便罢了,怎的连一分都不肯长一长,丢尽我的颜面。”

花落好笑,把他拉身边坐了,道:“你且说一说,你颜面如何尽失了。”

流水被他看得红了脸,小声道:“你都知道还要我说。”

花落挑眉,双眼无辜,“我不知啊。”

流水指着那细小如针的花苞,道:“你看,它这样小,我总觉着对你甚是亏欠。你可送了我一树的桃花呢。”

落花道:“要这样来算,那些桃枝都没插活,这花却红红火火,我不也得亏欠你了。”

流水道:“不一样啊,后山那棵桃树你不也送我了吗?我想着这花能长大一点就好了。”

花落把花放在窗台上,握了他手,缓缓道:“你我定情,此花甚是紧要。情意已达,花也还在,我心里十分欢喜,自觉此生无憾。你可懂得?”

流水眸光飞扬,喜形于色,“懂了懂了。你怎的这般会说话。”

花落抬抬下巴,道:“一向如此。”

流水搔搔脸颊,道:“还是很想看看这花开来是何模样,但愿不必等个十年八载的。”

花落道:“十年八载又如何。等待时长,我们的情意绵长。花开那时,我们自会更加欣喜。”

流水望着他,“花落,此时我想着,与你一同等一朵花开,一辈子也就不长了。”

花落抱紧了他,“嗯。不长。一辈子不长,我们还有生生世世。”

流水惊讶,“你信这个。”

花落:“嗯。信的。有你我便信了。”

流水笑,手指嵌入他刺花的手,道:“行!那便生生世世。桃花不变,红花依旧,你我永远情意想通,十指紧扣。”

·
西风紧,边关战乱又起,恰遇昭帝病重,朝堂上吵开了花。三皇子匆匆回宫,山灵毓也急急归了家。

花落对流水道:“太尉府掌重兵,我需得回去帮爹爹周旋。”

流水道:“朝堂之事,我不关心。你回府多听太尉大人言语,不可再如稚子般逞气斗狠。洪罗王远在边关,你消息比我灵通,还望时时传递一二。”

过得几日,第一个消息传来,流水展信,看罢手脚都软了地。敌人有备而来,出其不意,洪将军边外巡关未回,小李将军李默蹊帅军御敌,初战告败,洪罗王下落不明。

流水提了剑,对高隐士道:“师父,徒儿需下山,打听洪罗王消息。若是洪罗王仍旧下落不明,徒儿要去找他。”

高隐士道:“徒弟,洪罗王乃将帅之才,性命应当无忧。边关苦战,你去能做什么。”

流水道:“将帅之才不假,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中了敌人奸计,他孤身一人难敌众手。众人都忙着朝廷大事,忙着边关大战,谁又会分出余力专去找他。我只想去寻他一寻。”

高隐士道:“你重情义,此生恐被情义所累。”

流水道:“师父,徒儿心中师父如至亲,除此之外便是他们四人最为亲近。洪罗王下落不明,生死难知,若是徒儿此时不为他做点什么,怕是此生难安。”

高隐士叹,“平日里这些东西你避之唯恐不及,此时又这般心甘情愿去蹚浑水。罢了。你从未出过远门,边关路途遥遥,带两身衣裳,几两碎银,揣点银票防身。”

流水跪地,三叩首,道:“师父保重,徒儿去了。”

高隐士道:“你自己小心,去吧。”

流水下了小苍山直奔太尉府。太尉府重兵把守,对他却不陌生。只是风云诡谲,仍需做一番通告。

花落出来迎他,他迎上去便问:“如何。”

花落握了他手,道:“莫慌。”

流水神色稍安,随他到书房便拉着他手问。

花落为他放下包袱,挂好剑,道:“消息还在路上,且等等。”

流水道:“花落,我心有些不定。我从未想过你们四人有一天会卷入这样的风云中,更不曾想过会有失去你们的一天。”

花落抚着他的后背,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自小生活在小苍山,自然也觉着世间都是一般的太平宁静。谁也不希望朝廷风波起,但起来了,我们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还如在小苍山一般读书写字舞剑弹琴。”

流水道:“其实心底明明白白知道总有这一天,却从不愿去细想。到了眼前还是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花落叹气,道:“你自小心眼儿实,把他们都当了真。洪罗王在你眼里就真的是生死兄弟,或许三皇子和山灵毓也很是要紧。可是,流水,朝堂之事,从来不会这般简单。生死相关时,你才会知道谁真的把你放心里,谁在冷眼旁观。平日的风花雪月,没一场上算。”

流水低声道:“我似乎有些天真了,是吗?”

他的语气有些祈求的意味,似是一个孩子不谙世事被责备的委屈。

花落将他头放在自己肩上,道:“是真。真情真性,真心实意。你是他们的琉璃心,他们若拣到了,必会珍惜你。”

“只是,你也要好好护你自己。不要轻易把心交付了出去。若是他们受不起,只怕会散碎一地。”

流水心中迷茫,似懂非懂点头。

皇帝的病时重时轻,时好时坏,使得朝廷局势晦暗不明。三皇子和丞相府为了避嫌,都不再和太尉府私下往来,流水便没有他们的消息。

边关消息传来。洪罗王平安归来,小李将军为国捐躯。洪罗王帅轻兵夜袭敌营,再战告捷。

“李默蹊死了!”流水吼了一嗓子。

幸得是在卧房。

花落道:“消息是这样说的。”

流水看着花落,欲言又止。

花落拿了他手中信在火盆里化了灰,道:“只能他自己咽下去。”

“花落。”流水目光幽深,眉间隐隐有一丝郁色,看得出已经极尽忍耐。

花落道:“流水,不是我无情。这种事情谁都不能代替,谁都无能为力。洪罗王一定会难过,但他不会去死。只要他还活着,就还是好的。”

流水幽幽道:“他若是真去死了呢。”

他目光幽微,眸含痛意,眼角绯红。

花落凝了神色,靠近他,双手拥着他肩,沉声道:“流水,李默蹊死了,洪罗王依旧打了胜仗。洪罗王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他的心在边关,在战场。他不会。”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你也不准。”

流水眸中水光晃荡,心事被他一语道破。

花落道:“流水,莫要去钻那牛角。”

流水确实钻了那牛角。一冲动很想问问他,若是自己死了,他是否也会这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而且还做得那般出色,那般举国同庆。仔细想想,自己或许也会为他高兴吧。

可是,若是花落呢。若是花落,他当如何?

不要是花落。不能是花落。

流水点了头,不能是花落,不会是花落,不可以去想这些。

花落轻声道:“歇了吧。”

流水不语。

灯红月升,如何照得明边关的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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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明天见。





第46章 第 46 章

花太尉下得朝堂,回到书房。

花落恭敬奉茶,道:“父亲如何这般心事重重。”

花太尉摸了摸他的头,道:“皇上病反反复复,朝中太子未立,各皇子暗地里拉帮结派,寻找助力。太尉府怕是又到了风口浪尖。”

花落道:“太尉府一向只听天子调遣,其余一概不管。这次也依旧可以坐观其变。”

花太尉叹了口气,道:“便是因为只听天子调遣,眼下才如临深渊。皇上生性多疑,如今又病得反复,许多事情有心无力,性情更是难测,喜怒愈加不定。太尉府哪怕不动如山,也因手握重兵,怀璧其罪啊!”

花落道:“父亲可知皇上属意哪位皇子?”

花太尉道:“自古君王心似海,如何寻得定海针。当今这位从不肯立太子,也从不表露对谁多加看重。大皇子母家无依,皇上便抬举他,却从不骄纵。二皇子聪慧有辩才,皇上便让太傅多培养。三皇子寡言慎行,从不争名夺利,皇上却遣了他去小苍山。谁能知道他这是看重谁。”

花落道:“也就只有洪罗王会认为三皇子去小苍山是被流放了。”

花太尉难得有了笑意,叹道:“洪家这小子心里明白着呢,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他明白却不肯把狡诈用在这些上面,吃亏也在这里了。”

花落道:“吃亏免不了,性命无虞便好。”

花太尉笑着拍了拍他肩,道:“你们这个几个孩子,只有流水一片赤子之心,你也还剩了一丝天真。为父不知当喜还是当忧啊!”

花落道:“父亲自然是为孩儿高兴。忧的只是流水。他若一辈子在小苍山,也无甚要紧。他若卷进无端的风波,定会遭受铺天盖地的痛击。孩儿不想让这痛击打在他身上,会尽量保护他远离。”

花太尉笑,“所以为父说你天真。你们几人都在小苍山裹了一团,谁是谁早已经不是那么泾渭分明了。朝堂上的人,没有谁会轻易把你们哪一个单独摘出来。你自顾不暇,如何护他。”

他目光犀利,一语道破天机,“为今之计,就是点亮他的眼睛,让他早早看清。他有独挡一面之才,现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要让他有独挡一面之势和力。”

花落拱手,恭敬道:“父亲所言甚是。”

花太尉道:“明日你我父子议事,把他也带来。从此便要让他目光锐利如雄鹰,心志坚定如磐石。”

花落道:“是。孩儿替流水谢过父亲。”

第二日花太尉下得朝堂。流水随花落到了书房。

花太尉开门见山,“流水,老夫且问你,若是三皇子和他的众兄弟打架,三皇子不敌,一个不慎就要被打死,你帮他不帮?”

流水道:“要打死人,自然不管是何因由都是要先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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