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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惊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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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道:“徒儿此生除了流水,师父便是徒儿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流水也站起来,“前辈一起去吧,我本也有一个师父,他总爱出远门,这一趟已经出去好些年都没回来了,闲云野鹤似的拘不住,我便不指望能拉着他了。前辈你和我们一起去,必定有很多乐趣。”

白冰道:“我可不好伺候,你们且再想想,莫要到时候后悔把我半路扔了。”

花落终于笑了,“尚早呢!是要好好想想的。”

白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回去睡吧,这里夜深露重的,也亏你们能睡得着。”

花落拉了流水的手,“师父,你也早点休息。有事便叫徒儿。”

白冰看着他二人走远,轻声道:“真好。”

·
才不过三天王火火就跟着王金金载着几车云顶山的果品美酒和一应山珍来到了下锦城。

这次王火火没有嚷着要去见流水和花落,而是撇下他大哥悄悄去了摘星楼。

白冰一挥手开了门,王火火抱着一坛酒小心翼翼走进去。他还没有进过摘星楼,此时白冰什么都不问便把他放了进来,他手心里不自觉都是汗。

白冰歪在榻上,换了一身白衣,换了一张只遮了大半张脸的黄金面具。

王火火乍然见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恍惚中移不开眼睛。

白冰坐起来,放下手中书卷,道:“少侠请坐。”

他的声音也变得清润了!

王火火迷迷瞪瞪坐过去,把酒放在小几上,收回手在自己膝盖上不停擦汗,慢腾腾道:“白城主,这是云顶山酿的金风玉露,采的是今年深山的金桂,不值个什么,城主大人就当喝个新鲜罢。”

白冰淡淡道:“多谢少侠特意送来。”他起身从一旁的小柜子里取出两只小巧雕花的黄金酒杯,用桌上的清水洗了,将那坛金风玉露慢慢倒出来两杯。

他端起一杯酒放到王火火面前,自己拿了另一杯,道:“白冰当向少侠致谢,多谢少侠千里迢迢不辞辛劳送来这杯酒。”

他微抬手,仰头轻轻喝了一杯,又将杯子斟满,道:“白冰再敬少侠一杯,多谢少侠不计较白冰之前的捉弄,还能再来下锦城。”

他再斟了第三杯酒,举起酒杯,道:“白冰还要谢少侠,为白冰不惜以身犯险和白冰的往事纠缠。”

他说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很轻,如夜深人静的低低梦语。

王火火听得心惊,生怕自己犯了他的什么忌讳。

然而白冰却始终一脸平静,安安静静喝了那杯酒。

王火火手脚冰凉,面前那杯酒怎么都不想去端。他总觉得,端了那杯酒,好像什么东西就到了头。

他从没想过有什么是要到头的,但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喜欢,不想面对。

白冰淡淡道:“少侠饮了这杯酒,去找我徒儿他们耍罢。”

王火火早料到了这个逐客令,僵直了脖子,艰难道:“为什么?”

他声音冷得发颤,轻如蜻蜓点水,尾音还在空气中散了一圈又一圈。

白冰面如静水,只用一双无波澜的眼睛看他。

王火火却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抵不住他深沉如渊的眼睛,讪讪地站了起来,打翻了那一盏金风玉露。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抬了脚,一个彩云追月离开了摘星楼。

金风玉露湿了白玉榻。

白冰眼也没抬拿了书卷去了摘星台。

近来江湖朝堂都颇不平静,唯有下锦城一片安宁柔和。

王金金主持着云顶山一应事务,不敢久留,第二日便告辞离开。王火火一声不吭跟在哥哥身后,看着他与流水和花落寒暄告别,连嘴皮都没掀一掀。

待得二人车马走远,流水才道:“总觉着王六公子这一趟似乎长大了不少。”

花落笑笑,“你也没多大,怎么看别人便跟看个孩子似的。”

流水道:“不知为何,心下怅然。他原本一直都可以风风火火无忧无虑的,却不知为何一夜之间长大了,似乎一瞬间便懂得了世间的忧愁和无奈,往后的日子里,再难以来去如风。”

花落牵了流水的手,那远去的少年永远地留在了小苍山。

流水道:“朝堂之上,谢无定已经在带头弹劾丞相,渐渐的,朝堂的风向也跟着开始变了。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

花落看着他,目光沉沉,“流水,开弓再无回头箭。你可想好了?只怕此后,你和山灵毓再不能如往昔一般。”

流水道:“这些年我总没有把太尉府横在我和他之间,已是委屈了你。我只与丞相断恩怨,也不想牵扯上他。也许天终将不遂人愿,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太尉府不明不白被抄,阖府上下含冤而死。等了这么久,为他们雪冤报仇,是我如今唯一要做的事。”

花落:“雪冤?太尉府的冤要怎么雪洗?含冤莫白,往事如烟,当今的皇帝如何肯出面翻了他老子断的旧案。”

流水拥着他,“所以丞相不能轻易死了,要让他亲口招认了他犯下的滔天罪状。”

花落不住颤抖,流水抱紧他,轻声道:“花落,相信我。”

花落死死抱紧他的肩背,“我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明天见。





第68章 第 68 章
白冰在摘星楼几日都没出来,花落推门进去,沿着楼梯直上摘星台。

白冰手里拿着书卷,专心致志翻阅着。

花落跪坐在他的对面,手肘搁在长桌上,右手轻轻把他脸上的黄金面具摘下来。

白冰眼睛不离书,随他摘了自己的面具。

花落道:“师父,也让这绝世容颜出来看看星星,吸收点日月精华,才能永葆青春。”

白冰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面小镜,眼也不抬递给花落,道:“你且替为师看看,这青春可还在?”

花落拿了小镜,“看师父,师父还在。看镜中,只觉镜花水月看不真切。师父这莫不是照妖镜?”

白冰道:“你且再看看。”

花落当真认真往镜子里看去,“师父,这镜子没打磨好,看着皮相倒是光亮干净,这怎么就照不出人影?模模糊糊,云里雾里,徒儿当真看不真切。”

白冰叹道,“为师这几个日夜一直盯着它,也看不真切。”他放下手中书卷,看向花落,“所以徒儿啊,此番为师不想让你出门。”

花落放下小镜,笑道:“师父今日是怎么了?怎变得神神道道的,徒儿好生不习惯。”

白冰用手指在小镜上一点,镜中云遮雾绕,一片朦胧。他道:“你可知这楼为何叫摘星楼?”

花落道:“师父从来没有跟徒儿说过摘星楼的不同,徒儿一直猜想,师父兴许和小苍山的师父一般,会奇门之术。”

白冰道:“关于这些事,你一向乖巧,我不说的,你从不会多问。”

他看向花落的眼睛,沉声道:“为师不是此方中人,你也不是。”

他这话说得有些突兀,花落只是望着他。

白冰从长桌下方的小匣子中拿出一块绢布,放在桌上,摊开来,里面是一块青白玉佩。

他道:“我一直没有把这个还给你,你也从来不问我要。我便知你心中只一心为花太尉一家报仇。”

花落面沉如水,两眼盯着绢布上那一行小小的血字:“遍寻无果,不似此中人家”。他眼眶绯红,手指用力抓着膝盖。

白冰声音如一汪静水,缓缓道:“花太尉也一直在为你寻找你的家人,临终时方才不得已写下这一行没有结果的小字。单凭他能写下这行字,便知道他在为你寻找亲人的过程中花费了多少心血。”

花落道:“那我是什么人!爹爹为什么不活着为我继续找?”

“莫要说这些痴话。”白冰喝止了他,又沉沉道:“为师可以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花落抬眼看他,眼神说不上是渴望还是心痛,抑或是,还有一丝犹豫。

白冰不肯放过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白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孩儿。我们白家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仙门世家,你是我们白家最为尊贵的小公子,白之野。”

花落苦笑,“为什么又是修仙?流水最怕他身边的人去修仙了。”

他的反应着实有些诡异,因为他心中半点惊讶也无。从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经让他知道自己和别的小孩子的不同了。他能听懂花草的言语,听懂白云飞鸟的言语,他能平白让一株不存在的桃树长出来还开满了花送给流水,他也能听到黑暗深处最幽深的恐惧和哀嚎。

这些一直都伴随着他的东西,从来都在跟他说着他的与众不同。小苍山的不同他也一直看在眼里,师父做的那些样式不同却能大能小能防寒保暖冬暖夏凉的衣裳他一直都知道不一样。也只有流水看不出那些衣裳的不一样。

逢源飞升之后,他看着流水失魂落魄担忧恐惧的模样,心中也很怕自己和修仙有什么瓜葛。

可怕有什么用呢?如今还是被证实了。

他沉声道:“师父,不要让流水知道。”

白冰目光幽深看着他,道:“徒儿,为师想带你走。”

花落眼睛落在那一行血字上,“师父,我爹娘待我如亲子,从来没有因为我的不一样嫌弃我舍弃我,还想方设法送我去小苍山隐瞒。我弟妹敬我如兄长,从小只为我的不一样心生欢喜。我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不管去了哪里,此生都不得安宁。他们死的那天,我也不想苟活于世。若不是为了报仇,我何苦等到今天。徒儿此生不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拳拳爱护之情,已是人世无情。若是还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我死后还怎么和他们团聚?”

他语气坚定,“师父,徒儿此番,不能从命。”

白冰叹气,拿起桌上小镜,用手指又点了一点,道:“此为星辰镜,能观星辰变化,能看人间生死。为师近日一直在看你的星象,每一次都是云遮雾绕,半分也看不清明。这是此间从未有过的事。”

花落不以为意,道:“既然看不清,便是没有定数。既是没有定数,便是人定胜天。师父莫忧,徒儿没有想过事情会一帆风顺。此镜既然显示的是云遮雾绕,也即是说此去最多也就是有惊无险。只要太尉府满门大仇得报,徒儿受点惊又算得了什么?”

白冰笑,“你倒是会解。为师一直没让你学着摆弄这些,着实是埋没人才了。”

花落忽略他话中的小刺,道:“我心不在此,师父教了我也学不会,平白惹师父嫌。师父等我回来,我心有空闲了,便跟着师父也学学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省得师父一个人琢磨太寂寞,还一个劲儿钻牛角。”

他那浑不在意的模样使得白冰眼中忧虑更甚。花落不想在此事上纠缠,指着星辰镜,笑眯眯道:“师父看不清徒儿的,徒儿更想知道流水的,师父不如帮徒儿看看流水的星象。”

白冰收起星辰镜,道:“不必看了。你二人此生,命运相连。”

花落笑嘻嘻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他诧异地看向白冰,“师父?”

白冰冷冷道:“生死有命,多思无益。你既心意已决,便万事小心。”

花落:“……师父,徒儿不明白这是何意。”

白冰冷凝了神色,“星辰镜照不出你的命运是注定的,从来如此。但是你的生死在这个世间还是能看到一二。如今星辰镜又是混沌一片,绝不是你说的有惊无险,而是九死一生。流水待你如何你自己知道。你活着,他便好。你若是死了,他会如何,我想你比为师更明白。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个门是出还是不出。”

白冰把话说得很重,重得花落不敢再轻易说要去报仇雪恨的话。

他被白冰这些话吓到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相信白冰说的这些。什么修仙世家,什么星辰镜,什么观人间生死,他通通不想相信。可是,这一切若是与流水息息相关,他便不能不信。

·
花落回了红绡殿,流水收剑入鞘,道:“两把剑都擦好了。”

花落似是没听见,兀自斟了桌上的酒,一仰头喝了。

流水把剑挂好,坐他旁边,道:“可是白冰心情不好?”

花落把一杯酒推给他,道:“就是忽然想喝酒了,你陪我可好?”

流水笑,“行!”

两个人无声无息喝完了一壶,花落早已不胜酒力,昏昏沉沉靠在流水身上。

流水晃晃空壶,“还喝吗?”

花落睁开一双朦胧眼,“喝。”

流水把他抱到榻上靠着,道:“那便在这里喝,喝了好睡觉。”

花落只把醉眼看他,不说话也不笑。

流水到殿外去抱了一坛酒,又吩咐紫萝备醒酒汤,回来时花落还是那样看着他。

流水拍拍酒坛,道:“一坛,陪你喝尽兴了。”

花落只把手指拈了酒杯饮酒,眼珠子还是一动不动看他。

流水不知他有何心事,也不急于问他,只给他斟酒。

花落朝他招招手,他便舍酒近人,从小几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他还没站定,便被花落勾了脖子,趴了下去。

花落道:“你怎的不喝?”

流水道:“我伺候你喝。”

花落眼角上挑,花色流光。流水看得有些痴了,“还喝吗?”

花落手指点点他的唇,“你喂我。”

流水心潮澎湃,脑袋一片空白。

花落抬手在他眼前晃晃,“喝酒。”

流水脸上飞了一片红霞,起身把酒端给他。

花落道:“我懒得动,你喂我。”

流水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把酒送到花落唇边。

花落喝了酒,不等他转身,两手圈在他脖颈上,吻了他的唇。

片刻之后,花落勾唇一笑,凑到他耳边,“你方才,是不是在想这个。”

醇香温软的气息悄悄在耳边蔓延,流水喉结滚动一轮,口讷不能言。

花落软趴趴靠在他肩上,“我想回床上睡。”

流水忙搁了酒杯,抱他去了帷幔深处。

流水放了床帐要出去,花落拉了他的衣袖,一双朦胧眼望着他,他道:“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花落摇头,“我没醉。”

流水道:“你很少这样喝酒,明早起来该头疼了,喝了醒酒汤会好很多。”

花落摇头,一把拽他下去,道:“就在这里陪我。”

流水脱了鞋袜,侧身和他一起躺了,“我陪你,你睡吧。”

他把流水拉过去抱着,许久都不说话。

流水轻轻抚着他的背。今天的花落很不一样,眼里眉梢都堆了烟云。他不知道花落是怎么了,想等他睡着了去摘星楼问问白冰。

红灯静静,身边的人气息平稳。

流水轻轻拿开手,花落抱紧他,“别走。”

流水看他睁得圆溜溜的一双眼,道:“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花落摇头,“你别走。”

流水道:“我不走。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了?”

花落眼神稍黯,小声道:“流水,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想与你早点成亲。”

流水揉揉他的脸,“你想什么时候成亲我都依你,做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还喝了这么半天的闷酒。”

花落道:“流水,我们成了亲再去上锦城好不好?”

流水笑,“怎么忽然这么着急?”

花落摇头,“不,我们就不去上锦城了。只把老狐狸的罪状都交到谢无定手里,我们就安安心心在下锦城成亲。”

流水道:“你若觉得好,我们便这样做。谢氏一族一直对太尉府无端招罪惨被灭门一事颇有微词,请谢无定出面来翻这桩旧案比我们自己出面要好很多,朝堂上信服的人也更多。”

二人商议定,便让白冰看了个良辰吉日,定在半月之后。

花落看着那一纸婚期,道:“会不会太赶了。”

流水:“你不是想早点成亲吗?我们的东西也早已经备齐了,半个月合适。如今便是要写请帖了。”

花落道:“我就师父一人,你想请哪些人来便请哪些人。不过洪罗王应当是赶不上了。”

流水道:“以后补给他。要请哪些人却要好好想想。先把落红和芦芽的管事也招回来筹备亲事要紧。”

花落道:“你不跟狗皇帝打个招呼?”

流水想了想,点点头,“要,我亲自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已接近了尾声。
还有几章便完结了。
谢谢你们陪着长见走到现在。
明天见。





第69章 第 69 章
朝堂上风波不平,下锦城却传来了野望之主娶亲的消息。

皇帝眉毛都挤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放下喜帖,抬眼看向流水,仍是一脸不可置信,道:“你真要和他成亲?”

流水:“贴子都在这里了,如何有假。”

皇帝神色古怪,压低声音,道:“流水,你当真喜欢男人?”

流水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发笑,“许是赶巧了吧。”

皇帝一双鹰目要把他看穿,“你上次插了一朵红花来,我就觉着你不对劲,你今天又这般难得正经的模样,难不成是真动了心?”

流水只看着他笑。

看他是真当了真,皇帝正色道:“流水,天底下哪有两个男子成亲的,你别胡闹。”

流水放下了茶杯,整肃了神色,道:“阿勿,若是花落还活着,我也是要和他成亲的。你当知道。”

皇帝皱眉想了片刻,道:“你与花落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本就深厚,多少与别人还有些不同。这个野望之主不过只认识了半年,算怎么回事?”

流水道:“这个野望之主待我也与别人不同,对我掏心挖肺,为我赴汤蹈火,与我几度出生入死。阿勿,你说,除了他,我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吗?既然他要成亲,我便应了他,也算投桃报李,有何不可?”

皇帝叹气,无奈道:“你已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一心就想和他成亲。既如此,你想要什么做贺礼?”

流水笑,“我想要什么皇上都会给吗?”

皇帝认真道:“我给得起的都会给你。”

流水站起来,正了容色,端正朝他拜了一拜,道:“皇上,流水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人,我如今要成亲,想求的,也只有一样。”

他掀了衣摆,直直跪下。

“流水,你这是做什么?”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走过来扶他。

流水跪得笔直,沉声道:“请皇上为太尉府上下雪洗冤情。”

皇帝牵他手臂,“你起来说。”

流水道:“皇上,流水所求只此一事。我只有为花落求了这件事,才能够安心成亲。”

皇帝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况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蛛丝马迹也被风吹干净了,太尉府一家也无一幸存,你为何要执着于此,为他出头?”

流水道:“阿勿,我与花落自幼一起长大,太尉大人待我如亲子,传我从不外传的飞刀,教我如何成全人与人之间的情义。太尉夫人每每都会为我做很多吃食带上小苍山,关怀我的起居,待我与花落一般。为他们雪洗冤情,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皇帝一把把他拉起来,道:“好好说话。你心中不是从来没有皇权吗?如今倒是跪拜得自在。”

流水眨眨眼,“皇上,你同意了?”

皇帝道:“别高兴得这么早。我又不是好人,这不过是让丞相多一条罪状罢了,值当你跪一跪皇权?”

流水道:“皇上,这可得丞相亲自承认签字画押才上算。”

皇帝斜眼看他,“从此你便把花落放下了?”

流水看向他,郑重道:“从此我便安心了。再无牵挂。”

皇帝鹰目如炬,“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流水,你可别做傻事。”

流水呆愣片刻,“什么傻事?”

皇帝道:“你成亲该不是白之野逼迫于你的罢?你该不会是想在成亲之日要与他同归于尽?连最后的心愿,再无牵挂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你是又要去自寻短见?!”

流水一直没有放下过花落,也曾经几次要自杀,被他们及时发现救了回来。后来再也没有出过这事,本以为流水已经放下了,没想到这事还是埋得这样深,竟有些交代遗言的意味。

他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流水被他吓得回了神,讪讪道:“阿勿,你也太能想了。我的意思是以后朝堂也安定了,你也不需要我了,我也不用再在朝堂江湖里搅和,安安心心去过小日子。”

皇帝长舒一口气,“让你好好说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跪了,我受不住这般提心吊胆。”

流水道:“皇上君子一言,流水谢过了,也替花落谢过。其他的礼就不必送过来了,半月之后皇上可要来喝喜酒?”

皇帝道:“你快马加鞭差人与我送来我便喝。”

流水道:“行!”

他眨眨眼看着皇帝,皇帝被他看得眉头直皱,“一脸的不怀好意,还有什么事?”

流水道:“这不是成亲太急了些吗?事情又琐碎。人手有些捉急,我想把放在广芦馆的几个人带回去给我筹备亲事。谢守玉那边你多费点心?”

皇帝不耐烦挥挥衣袖,“去吧!”

他看着流水的背影,沉思片刻,喊住他:“流水。”

流水正欲回去,听他沉沉一唤,转过身,“阿勿。”

皇帝道:“你再陪我下一盘棋吧。”

他们鲜少在白日里下棋说话。此时棋子敲落,日光铺洒,也有另一番幽静意味。

皇帝落下一子,“你还会给我送竹马吗?”

他这话问得无头无脑,流水愣了片刻,落子,“会。”

皇帝下子,“你还会大清早去春风十里给我打酒喝吗?”

流水心中忽然有些泛酸,不敢看他,只得呆呆落子,“会。”

皇帝白子敲落,“你还会去芙蓉居给我买刚出锅的芙蓉糕吗?”

流水艰难道:“会。”

皇帝看了看外面有些凉意的秋光,道:“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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