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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惊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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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源道:“我不走。我就只认你。”

流水取下腰间的酒喝了一口,正色道:“我不会哄你开心,一些时候还会没注意到身旁有你,这样我会不安,你会不好受。你是修仙之人,当知道万事勉强不来。”

逢源道:“你还是在赶我走。”

流水把酒壶敲了他一头,“死心眼,这些话都是白说了。可惜了我的一壶酒。”

逢源把酒壶抢过来,道:“回去我给你打酒,你别赶我走了。”

流水笑了笑,道:“我没有赶你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逢源道:“听到了呀,你不赶我走了。我回去就给你打酒。”

逢源把酒壶挂在自己腰间,流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里明明该挂一枚上好的玉佩才合适,伸手把那酒壶取下来,挂到了桃树上。

逢源道:“回去你还管打土匪的事不管。”

流水道:“事情还没完,得管。”

逢源手指戳了戳那个吊着的酒壶,“你们打土匪看着跟闹着玩儿一样,我想着今天便算完了。”

流水道:“今天原本就是一场闹剧,不过是开个场,真正的还在后头。这大山里的土匪都是几十年的老泥鳅了,不是那么容易抓住的。要想短时间内一窝端了,这场戏就要唱得大张旗鼓,十足十的热闹。既要让他们心生忌惮,又要让他们不是很以为然。”

逢源道:“我不懂这些。”

流水道:“我一个凡人也不懂什么是道,什么是仙。你看热闹就行了。”

逢源看着头顶细瘦的桃花,道:“流水,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走。哪怕是跟你看这山沟里的桃花,我也觉得什么都好了。跟着你去哪里都好,你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流水默了默,“嗯。”

桃花细瘦,春影斜斜,瘦桃树下,少年的心无端有了一分安然。

·
“臭名昭著的黑风寨被端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谁那么大本事把那帮活阎王收了去!”

“听说是什么绿林寨!”

“对!我也听说是绿林寨!”

“绿林寨又是打哪儿来的!”

“造孽哟!别不是一尊瘟神!”

……

两尊瘟神到芦花村碰头,村民们坐在大槐树下七嘴八舌讨论这十里八乡的大事,又是畅快又是忧愁,最后叹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好过!”流水扛着那把破剑,也不横刀立马了,顺手扔到草堆里。

马大爷道:“流水小子,今儿个不拿刀吓土匪了?”

流水道:“马大爷,我这是剑。土匪没了,剑也就没用了。”

刘大娘连忙站起来拉着流水,指着村口道:“快快快,拿剑!土匪又来了!”

正是鲍春忙和洪罗王。

流水笑眯眯道:“大娘,端了黑风寨的就是他们。”

说瘟神瘟神到。

村民们赶忙抄家伙,颤巍巍躲到流水身后,狐假虎威道:“你……你们别过来,流水大侠特别凶,一剑能杀百八十个土匪!”

流水道:“没事,大爷大娘,这都是绿林好汉,来找我抓土匪的。”

逢源从后面走来,笑眯眯道:“马大爷,刘大娘,七公,四婶儿,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和流水在这儿呢!”

村民们边走边道:“逢源啊,记得下午去村尾听书,我给你带热馒头吃。”

逢源笑眯眯道:“好的,好的。”

流水看向鲍春忙和洪罗王,道:“看到没?平日里作恶多端,哪天改了性子做起好事来了,别人也难信,早让你们洗心革面还不听。”

鲍春忙道:“你说这愁人不愁?绿林寨端了黑风寨本身是好事,可绿林寨的名声怎么就不见好呢!”

流水道:“别急呀!这才刚开始,咱绿林寨的名头不是打响了吗?估摸着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咱正好趁热打铁,再平两座山头,这绿林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名声可就立起来了。”

洪罗王凭他去作妖,自顾自逗逢源笑。

逢源特别给脸,见谁都笑。

鲍春忙有些茫然,皱眉道:“你说,我们以后就真走上绿林好汉的路了?又能当回好人了?我怎么就没缓过来呢!”

流水不动声色站到逢源前头,对着洪罗王道:“这人坏得都没救了,还怎么当得了好人,不过就是一个名声,好坏又有什么分别。还不是照样打土匪,平山头。”

鲍春忙越听越糊涂,叹道:“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咱以后就专门打土匪了?这一帮兄弟的衣食生计都指望着打土匪了?”

流水道:“人家黑风寨都知道养猪开田,自食其力,咱绿林好汉不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吗?有土匪就打土匪,有坏人就路见不平,好名声起来了,还愁没吃没喝?”

鲍春忙点头,道:“我们以后都不抢这十里八乡的村民了?”

流水反问:“你抢了这么多年,发财了吗?你媳妇儿是怎么娶回去的,才几天就忘了?”

烂泥扶不上墙。

他很想一把锈剑抽到鲍春忙头上去,没好气道:“现在给你好好铺了条阳关大道,你怎么老想着扒旧日的独木桥呢!痛痛快快光明正大过日子,让嫂子抬起头来做人,不好吗?你当了绿林好汉,嫂子回娘家都风风光光为人称道,不好吗?不好过偷偷摸摸回娘家?你说你开不开窍!你不想抬头做人,我还不想让我未来的小侄子被人指指点点呢!”

鲍春忙理直气壮:“不是你说让我当山大王的!这可是我儿子的大礼!”

逢源赶紧给流水顺了顺气,笑眯眯道:“鲍头领,就是这份大礼,这份绿林好汉,绿林寨的大礼,平了各个土匪的山头,你做了这十里八乡乡亲们的大英雄,带领着绿林寨威风凛凛,你说风不风光,是不是比土匪头子强,是不是人人称羡的山大王?”

鲍春忙也不是那么笨,他要真傻真笨,也不可能当个土匪头子那么多年。

他就是有点难以置信。

原本好人当得好好的,忽然间被人诬陷成了坏人,百口莫辩,还被人人喊打,这才一生气干脆坐实了坏人的名声,当起了土匪,却做不成真正的坏人,才有这约法三章的三条原则。

当好人当不了,当坏人又坏不了,所以混了那么多年,也只得了那一匹赖皮老马来骑,浑浑噩噩混日子。

现在流水一个主意,他又可以做回好人。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颠倒黑白,黑白颠倒,从来由不得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明天见。





第13章 第 13 章
鲍春忙长长叹了口气,道:“真不知这是什么世道。”

洪罗王勾了勾唇没说话。

流水道:“什么世道遇到了都得兜住了,兜不住你就得受着。”

鲍春忙垂头丧气。

流水道:“平土匪,把这十里八乡的土匪平了,我再送你一份大礼。”

鲍春忙望着他,道:“流水,真不知你是打哪儿来的。”

流水道:“石头里蹦出来的呗!你就说,这绿林好汉你干不干!”

鲍春忙道:“干!我就不信我这辈子还栽在这上头。”

流水道:“得!洪罗王,你那黑风寨的招子也改成绿林寨,我把双城和阿璧一人分一个给你们,三个月内,荡平这十里八乡的土匪窝子,把能用的人留下,好好收编改造,不能用的人关起来。这事儿了了,咱这十里八乡就彻底清静了。”

三个月后。

十里八乡是彻底沸腾了!

十七八座山头,十来窝土匪,就真的被绿林寨连窝端了!

简直匪夷所思。

这可是横行十里八乡十多年甚至二十来年的土匪窝子,说没就没了!

这绿林寨当真了不得!

绿林寨的名声是真的起来了。一时间绿林好汉成了救苦救难的大英雄,被人所指望,为人所称羡。

哪里有了坏人恶霸横行乡里,人们就指着恶人道:“绿林好汉早晚来收了你们!”

这可真是比盼老天爷开眼实在多了,好用多了。

·
夜半三更,皇宫内院。

皇帝把一堆奏折扔到了地上。

流水抬抬脚,换了个方向喝茶。

皇帝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流水道:“折子上不都说完了。”

皇帝道:“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流水道:“皇上想听什么?”

皇帝又扔过来一叠奏折,怒道:“流水,你怎么敢?!”

这茶是喝不下去了。

流水小心翼翼惦着脚,走出丢得乱七八糟的奏折堆,寻了个宽敞地儿靠在柱子上,掀了掀眼皮,慢悠悠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做,只想着土匪平了便了了。”

皇帝气得发抖,手扶在案边直打颤,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护着他?!”

流水淡淡道:“别气坏了身子。不过是些乡野莽夫,能翻出什么浪来。给他养着看祖坟罢了。”

“哼!”皇帝甩甩衣袖,负手而立,背对着流水,抬头望天。

流水抱着手臂噗嗤一笑,道:“得了,你不该高兴吗?这么多年的匪患铲除了,好好睡几天安稳觉要紧。”

皇帝道:“我高兴什么,这名头打的可是他丞相府的。丞相府的别院出了群不得了的绿林好汉在为民除害呢!”

流水过去牵了牵他的衣袖,道:“都知道是朝廷派人去剿匪,哪里会去记着丞相府。还不是皇上颁了圣旨才最终把那些土匪拿下的,村民们都念着当今皇上的好呢!十里八乡都在感恩戴德,说当今皇上英明神武。”

皇帝把头偏到一边,气呼呼道:“我就是气不过你这么偏袒他。你胆子这么大,敢把土匪收编了通通给了他,你还有什么是想给他的,要不要我把兵权给你,你一并也给了他去。”

流水两眼含笑,红烛的火光在他眼睛里一颤一颤的,原本昏暗的书房硬是添了几分明艳。

皇帝看着他笑嘻嘻凑上来的样子这气怎么也生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回龙椅上,嘟哝着嘴道:“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三年没睡好觉了,你怎么不来哄哄我,怎么不见你天不亮就来给我做槐花粥喝?”

流水好脾气道:“现在槐花粥是没有了,其他你想喝什么,明早给你送来。”

皇帝:“不。今晚你不许回去。”

流水:“皇上,这可不合规矩。”

皇帝:“什么合不合规矩,我就是规矩。反正你不能走,你都有九个月没来看我了。”

流水眨眨眼,道:“皇上日理万机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山里桃子熟的时候,我还给你送过两筐桃子吃。”

皇帝道:“话都没说上两句你就跑了,不算!”

流水:“行!你是皇帝,你说不算那便不算了。我舍命陪君子,秉烛游皇宫吧!”

皇帝瞪着眼:“大晚上的你想游到哪儿去,跟我在这儿好好下几盘棋。”

流水把棋盘摆好,黑白棋子分明放置两侧,道:“下一盘,皇上就去休息。”

烛火摇曳,棋盘上光影明灭,黑白子交错缠绕,两个人争先恐后落子,花样百出。

皇帝败下阵来,趴在棋盘上笑得肚子疼。

“恐是烛火晃了眼睛,我把灯花剪剪,收子。”

流水当真拿起灯盘上的小剪子挑灯芯。

皇帝趴着懒懒看着他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把上好的宝剑,正适合你现在看。”

流水接过近侍呈上来的宝剑,道:“看剑还分时候不成?”

皇帝幽幽道:“自然。灯下看美人是闲情逸致,剪烛夜话是不尽情意,挑灯看剑却是英雄梦长。都有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心思缠绵。”

流水道:“英雄,说得这般诗情画意,你不来风雅一番,挑灯看看宝剑?”

皇帝目光有些幽暗,沉沉道:“我从不做梦。”

流水不看宝剑,定定看他。

他也目光不动,看着流水。

皇帝:“流水,我很羡慕你。你的心中一直藏有英雄梦,你的手中始终握着长剑,你的目光始终坚定,你的心始终斗志昂扬。而我一无所有,所幸不过一息尚存,能在静夜看你挑灯,与你说话。”

流水目光沉静,温柔望着他,轻声道:“阿勿,世间种种,皆有天命。不论你我天命如何,我们都会一起迎接,一起应对。你有我,有灵毓。若是天命难违,我们之间的羁绊和情谊也是一种天命,且更加柔韧绵长。”

皇帝头枕在自己臂弯,笑得温柔安静,一如初见时的小小少年。

流水道:“你该就寝了,睡上一时半刻,也要上早朝了。”

皇帝懒懒起身,道:“我睡不着,你陪我去打个盹儿。”

流水过去扶他,笑着骂道:“惯会耍赖。”

皇帝心酸,委屈道:“也就你惯惯我。”

更深漏长,灯柔人静,现世安稳。

皇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流水在榻上也睡得不安稳,迷糊着嗓音:“阿勿,你还有何心愿未了,都过夜半三更了。”

皇帝披衣上榻,一手肘在小几上,用双眼瞧他。

流水叹了口气,坐起来,隔了小几与他对望,“说。你是不想让我睡了。早点说了早点了。”

皇帝道:“多年的匪患算是根除了,可南边不远处却还窝着一帮比土匪更让人棘手的贼人,害得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流水迷糊了眼,整个人趴在小几上,道:“什么贼人值得你忧心至此。”

皇帝道:“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野望。”

流水眯着眼点点头。

皇帝道:“野望只管收钱办事,很多官员都因此拿着钱财让这些人跟着为非作歹。朝堂上隐隐插了一只江湖的手,我如何还能睡得着。”

流水终于坐直了,拉长了声音:“野望啊,好巧。我正想去下锦城看看野望之主的美貌。”

“……”

皇帝:“你是土匪看久了伤着了?什么时候也在乎起别人的美貌来了。”

流水勾了勾唇,上挑了眼角,神秘兮兮道:“听说那人十分好看,是人间烟云的第一美人。”

皇帝道:“是杀人不眨眼的第一狂人罢,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容,你去见时多看两眼,回来也说与我听听。”

流水眯缝了眼,含着笑,道:“皇上什么时候也好男色了,还是血腥气这么重的。可怜眼前脂粉香,不如野望狂男子。如今我更想去一看究竟了。”

皇帝敲了他一记,嗔道:“果真跟着洪罗王不学好,在土匪窝里滚了一圈也学粗野了。我不过是想看看这一任野望之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张狂不可一世。你若是去,便把野望给拿在手里,收归己用罢。”

流水笑嘻嘻道:“皇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野望之主是什么人,我哪敢去收归己用。再说了,我也不好那血腥气。”

皇帝一双鹰目忽然漾了笑,闪亮了眼睛,道:“我可听说野望之主对着天下人都说了,此生就喜欢你流水大侠一人。他如此不受你待见,怕是要孤此一生了。”

“唉!”流水又趴了下去,“你便是打的这个主意罢,让我用美色去诱人,然后再来个红颜祸水,把野望一举收入囊中。可怜我心若磐石,此情可待,你只能惘然了。”

皇帝道:“只是一个美人计,又不是要你假戏真做。你不也正好去看一看天下第一美人吗?想想都很让人心动啊!你真的不去吗?第一美人啊!第一美人哦!”

流水闭着眼点头。

皇帝道:“说好了,你这是答应去了。”

流水睁了一只眼看他,“是,答应了。”

皇帝:“先说好,这次你可不能把野望也给了山灵毓,我怕一不小心便死于非命了。”

流水缩到榻上躺了,用被子捂着,含糊道:“我这长相还不一定能惑主,你别高兴得太早。万一是我出师未捷死于非命了也未可知。”

皇帝道:“你这模样七分英气三分俊俏,还有十分的风流,谁见了不喜欢。别想着往自己脸上抹黑,我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流水把被子掀开,“求你了,放过我,让我睡个好觉吧,阿勿皇上。我再也不敢往自己脸上抹黑了,也再不怕给你抹黑了,明日睡醒就去下锦城。”

皇帝善解人意地闭紧了嘴,重新把被子给他盖上,心满意足回床上躺着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
攻终于快要出来了。
谢谢支持。
明天见。





第二卷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上
第14章 第 14 章
正是六月好风景,阳光正好,微风温柔,少年身骑白马,缓辔而行,和并肩的伙伴浅笑言语,说不尽的风流惬意。

流水道:“我是真的要仗剑天涯啦,这次离开上锦城,回来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你确定还要跟着我?”

逢源道:“当然。等你仗剑天涯都等了快半年了,好不容易盼着你从温柔富贵里爬出来。”

流水道:“要糟,我越看你越不如刚下山时单纯可爱了。很是担忧。”

逢源装模作样看看自身,道:“衣服换了几身轻薄的,芙蓉马儿还是那一匹,宝剑依然流光璀璨,怎么看都还是好看得不行,不要庸人自扰。”

流水摇晃着脑袋坐在马儿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中暗自得意,原本乖顺可爱的少年现如今不要脸的模样越看越是合意。

天高地远,山长水阔,少年长亭更短亭,何处不可是归程。

逢源道:“流水,我们不是要看尽人世繁华吗,怎么又跑到这深山老林来隐居?”

流水喝着小酒,优哉游哉,信口开河道:“一路走来,人世繁华看得有点腻了,我们到这山野林间来挖挖野菜,看看野花野草,指不定还能偶遇个人间仙境什么的,你飞升也有指望了。”

逢源心道,人间仙境就在我们家,我自小泡在里面也没飞升,还得下山找机缘,这倒好,差不多又回去了。

流水见他一脸的不高兴,差不多看明白的了他的心思,缓缓道:“天有四季,人有双眼,四季流转不常在,人行万里眼常新。你转山转水转人间起落,心境已变,还如何回得去。”

逢源心下豁然明朗,口中却道:“流水,你是考过状元的吗?我与你不过眨眼间相见不见,也要时时对你刮目相看呢!”

流水自若:“不,我是人间探花郎,春风得意马蹄疾,横刀立马,剑指天涯,探尽世间美景繁花。”

逢源道:“行,探花郎,那我就看看这次你探的又是什么花。”

山中有树,树上无花。山果下落,斜阳打马。

逢源:“怎的走了老半天不见人影?”

流水道:“看到刚才的水潭了吗?”

逢源道:“看到了水潭边的一只松鼠。”

流水道:“水潭周边,青苔丛生,中有小路,柔亮光洁,我猜,这附近便有人家。”

逢源点头,道:“嗯,想必是世外高人。”

流水道:“高人不知道,老人有一位。”

他翻身下马,停在柴门口,恭敬对屋檐下的白发老者揖礼,道:“老人家,叨扰了。我兄弟二人在山中游荡,忘了时辰,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白发老者手中编着竹席,头也不抬,道:“老头子这里只有柴房草屋,你们住得惯便住。”

流水惯爱餐风饮露睡草窝,当即躬身道:“多谢老人家。”

白发老者道:“柴门没关,把马牵到院子后面,那处有个窝棚,你们可歇上一晚。”

流水再三谢过,老者不耐烦搭理他,哼都没哼一声,自顾自忙活。

流水笑嘻嘻牵着马,带着逢源走进院子,果然见了一个三面通风的窝棚,两匹马挤进去,人就差不多没有站的地方了。

流水逍遥一抬头,道:“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看星星了。”

逢源也觉那景十分迷人,“想必山中的星星特别亮。”

是夜天公不作美,零零星星下着小雨。星星没得看,屋顶也没睡成。

山中夜晚冷得有些沁人,流水和逢源把两匹马挤了又挤,终于好不容易窝进了柴草堆的一个小角落。

两个纤长少年硬生生缩作一团,瘦瘦小小紧挨着靠在一起,竟有了些相依为命的可怜样。

流水什么地方没将就过,历来委屈惯了,看看身边还能在夹缝中辗转腾挪的世家公子,几番扭来扭去,硬是把自己盘了起来,闭目打坐。

这定力当真了得。

流水不欲扰了他悟道飞仙,脚蹬地使劲往后靠了又靠,给他让出一丝缝隙。

雨滴渐渐敲响了树叶,山中夜长,委屈惯了的流水也窝得有些难受,几次睁眼闭眼,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忍不住动动麻木的腿,却一头歪在了逢源身上。

感觉到逢源睁开了眼,流水“嘶”了一声,道:“对不住,半个身子都不听使唤了。”

逢源一声不响摸黑把他的腿扯到自己腿上,顺着经脉穴位给他疏通气血。

流水原本有些冷,在他的揉捏下慢慢有了暖意。心里杂七杂八想着这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会这么体贴,是不是修仙悟道时间较长,腿时常发麻,也和师兄弟们相互捏捏筋骨。

这么想着他便问道:“你腿麻不麻,我也给你捏捏,有来有往。”

逢源道:“不麻。”

想了想又道:“我打坐惯了,要不你躺我腿上睡会儿,多少能舒展一点。”

伸手不见五指,流水看不到人,只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在这深沉的夜里,逢源的声音也变得深沉,和平日里笑嘻嘻的纯白少年判若两人,多了几分稳定人心的力量。

腿不麻了,身体带来的紧绷感随着血液的流通散去。流水举手向上伸了个懒腰,把腿从逢源身上抬下来,慢慢站直了身子,道:“不了,这样你会更难受。我决定还是靠着这堆柴火站上一晚,说不定能把白马兄的睡功练上一练。”

两个人骑了一天马绕山路,实在讲是很疲倦的。眼前只有这么个地方遮风避雨,流水随遇而安,却不想逢源因为自己更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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