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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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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说到此处,林江宇的眼神暗淡了一些,他知道林焱打下的这偌大的家业背后,是血流川泽的凄艳,是一个又一个不归的亡魂。
  南遥却满意地点点头,眼底渗出笑意,“借你们家博翰阁的五楼一用。”
  “做什么?”林江宇仰脸问道。
  “拘魂。”南遥说道,话毕人影便已不见,林江宇再转头去看的时候,只望见博翰阁五层之上,燃着一点儿幽幽的鬼火。
  南遥站在一片片灵位之中,闭上眼睛已感到四周灵气异动,那些战死的将士亡魂多数因怨念太重不愿往生,纠缠在此处的灵位之上,南遥要将他们带回冥界,早日凑齐万只亡魂,也好将自己解脱。
  林江宇望着那点若有若无的鬼火舔了舔嘴唇,没再去管,反正在偌大的护国府中,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识得出南遥。
  林江宇转过身面对着平静池面抻了个懒腰,继而说道:“老沧龙,水龟别吃太多,小心被我爹发现了。”
  平静的池面上冒出一颗气泡。
  “乖。”林江宇哄小童一般说道,打了个疲乏的呵欠向回走,边走边琢磨着怎么趁二哥此次回家多敲诈一番。
  西北荒漠,林焱骑在马上,手里握着一封自京城而来的密信,信上的笔迹他熟悉得很,毕竟这字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密信随后被林焱撕碎,散在漫天的黄沙中。
  林焱于黄沙中向远处眺望着,回想当年的老对手,那些人如今死的死,隐的隐,徒留他牵绊在是是非非中,极力保全自己的儿子们。
  如今朝堂上这些年轻的后辈也不知怎么了,动不动就要打上“清君侧”的名号对北境林家、华南原家、华东令狐家这几个开国大户进行弹劾,仿佛如此,才能体现这些言官的价值,当真不自量力。
  好在京城那位九五至尊的耳根子没有那么软,况且西北未平,怎么着也要留些肯为他领兵的人。
  林焱吐了口嘴里的黄沙,抽鞭打马,一骑绝尘。


第4章 第四章  偷听者割耳朵
  林焱走后不多时日,林云清便回到了护国府,那一身日月在肩、星山在后,仿照皇帝宴饮华服而制的衣衫,怕是只有林云清敢穿着招摇过市。
  “二哥!”
  林云清还没进武帝城呢,林江宇就赶过去迎,对着三年未归家的二哥,满带欢欣地叫了一声。
  林云清满脸笑意,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幺儿,你又把咱爹怎么了?写信给我的时候把你好一顿骂。”
  林江宇撇撇嘴,赶紧转移话头,“甭管这事儿了,三哥可在府上等着你呢。”
  “嗯,老三怎么样?”林云清柔声问道。
  “老样子,身上不方便,嘴却毒辣得很。”林江宇道。
  林云清朗声大笑,身后跟着的一个黄衣女子脸上也带了抹微笑。
  这女子十岁便入了护国府,在林云清的身边当了八年的丫鬟,接着又当了四年的侍妾,林云清一直没娶正房,身旁也一直就这么一个女人。
  林江宇回头,呲牙咧嘴道:“二嫂好。”
  女子好看的丹凤眼闪现一丝慌乱,随后微笑颔首道:“不敢。”
  林云清抓回林江宇的脑袋,拍西瓜一般拍道:“现在先别乱逗她,反正早晚是你二嫂。”
  身后的女子红了脸颊,面如桃花。
  推开护国府的门,林云清第一句话便是:“柴儿,我回来了,你快出来迎接我。”
  柴儿是林安易的乳名,这乳名还是林云清起的。
  林安易自出生起两腿就是废的,很多时候都是林云清在照顾,这当二哥的背着他看花看树,观雨望雪,打鸟捉蝶,所以这兄弟俩的之间的情感异常浓厚。
  “我知道你回来了,不用像个猴子似的一个劲儿喊。”林安易坐于木制轮椅上,被婢女从房里推出来,脸上气色比往日好了不少。
  林云清忙走过去,从婢女的手中接过轮椅,无奈笑道:“柴儿,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甜一点儿?”
  林安易眼神中俱是得意,抬头望着林云清,问道:“哥,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待不了多久。”林云清说道:“最多七天。”
  林安易点点头,“那你最少要陪我三天。”
  “七天都陪你。”林云清一拍巴掌,豪爽说道。
  林江宇耸耸肩,歪头对身边的女子笑道:“二嫂,让他们两个在这说话吧,我带你去屋子里看看。”
  林云清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所以说陪林安易七天那就一个时辰也不少,连晚上都是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的,就像小时候一般。
  三年未见,两个人有太多说不完的话,天南海北到处闲扯,不过有些话可以随口胡诌,有些话却只能在护国府内说。
  就好比两人对弈时,林安易问道:“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林云清望着棋局,慢吞吞说道:“他还在慢慢培植党羽,太子那边、内阁那边都要顾到。要说他在京城左右斡旋也当真不容易。”
  “你去看过他?”林安易问。
  “去过几次。”林云清下了好大决心一般落下一颗黑子,继续说道:“不过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便被往来门客打断了。”
  林安易拄着下巴思量片刻,略带深意地说道:“咱爹可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领兵呢。”
  林云清笑笑,“柴儿,你不用想那么多,爹有他的思量,大哥有他的阳谋,你和江宇保全自身便好。”
  林安易慢慢点头,又落下一颗白子,向林云清笑道:“你输了。”
  林云清笑得释然,摊手说道:“我何时赢过你?”
  “江宇倒是赢过。”林安易说道,“而且不只一次。”
  林云清靠在椅背上,缓缓道:“那小子的脑袋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千奇百怪的,让人捉摸不透。”
  千奇百怪者林江宇独自泛舟爬上了水中的龟岛去喂水龟,喂腻了就仰躺在龟背上晒太阳,斜眼珠悄悄望向从这里只能看见一个角的博翰楼。
  南遥还在那里。
  林江宇从黑毛老魁那里听过一些关于拘魂鬼的事情,不过三言两语的哪里说得清,林江宇仍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又怕惹了楼上那看着冰冷的家伙厌烦。
  踌躇间,南遥的气息却淡了下去,林江宇猛然抬头望,果然看不见楼顶上的幽蓝鬼火了。
  南遥回了冥界,倒不是因为集完了魂魄,而是因为魂囊装满了,他只得先回去交差。
  “哟,收获不少嘛,你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冥界,黑水湖,湖边坐着一妖媚的红衣女子,看着南遥腰间鼓得发胀的魂囊说道。
  南遥没理她,解开腰间的魂囊扔进了湖水中。
  女子凑上去,纤纤玉臂搅了搅漆黑如墨的湖水,蹭到南遥的身边,挺着壮观的胸脯接着说道:“你就这么急着往生?就不觉得留在冥界是更好的选择?”
  南遥闭上眼睛,嗅了嗅女子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血腥气更浓了。”
  女子媚笑着用贝齿咬咬手指头,“你想不想尝尝?”说罢歪了一下头,鲜红若雪的唇覆上南遥的。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南遥紧皱着眉头,他死的那日,喉中就是这股味道,他浑身无力地趴在泥地上,看着鲜红的血从自己颈部流出,渗进泥土里却无能为力。
  南遥一把推开那红衣女子。
  “南遥!”女子嗔怒,“你可想清楚。”
  南遥笑得比寒冬更冷,“对你,没什么可想的。”
  偌大的黑水湖泛起滔天巨浪,水声震耳如万人擂鼓。
  南遥平静地提了一个新的魂囊系在腰间,转身离去。
  护国府,依旧平静的博翰阁五层。南遥穿墙而入,靠在墙上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提了一块灵牌继续做他的事。
  拘魂本不是一件易事,要确保三魂七魄俱在,也要确定下死者的生平姓名才算是完成。那些剩下的残魂残魄若寻不到主人便成了阴阳边缘之物,不得往生,最后只能魂飞魄散。
  南遥用拘魂索缠住一块儿灵牌,用力一提,便抽离一只魂魄来,确认魂魄完整后抖抖手腕收进了腰间的魂囊中,这是第一千六百六十个。
  手腕有些酸痛,南遥停下来揉了揉,随后两指一捻,身后木门上的铁锁便“咔哒”一声打开,雕花木门缓缓开启。
  自打南遥回来,林江宇就摸到了门口,静静听着里面的细微声音。
  见门开了,林江宇也不惊讶,只小心翼翼说道:“我怕扰了你。”
  “站在门外偷听,一样是扰了我。”南遥心里本不大爽快,所以话语冷冰冰的,但话一出口,他便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毕竟这是林江宇的家,于是南遥柔和了些语气继续说道:“进来吧,把门关好。”
  林江宇听了这话后抿嘴偷乐,跨进屋来,厚着脸皮凑到南遥的身边坐下。
  南遥有些疲乏,正在闭目养神,纵然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林江宇那不安分的手正伸向自己的拘魂索。
  “碰了它你便是死路一条,拘魂索会将你的魂魄抽离出来。”南遥淡淡说道。
  林江宇的手停在了离那条细绳索不足一寸的距离,抬脸向南遥问道:“碰你也会死吗?”
  南遥半眯着眼睛,疑惑望向林江宇,怔怔说道:“不会。”
  林江宇毫不客气地向南遥摸过去,抓上了他的手腕,悄悄摩挲了一下。
  “和我师父说得一样,冥界之鬼魂,身上都是冰凉的。”林江宇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兴奋。
  南遥觉得可笑,却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只是望着林江宇的手,问道:“你抓够了没有。”
  “没有。”林江宇不知死活地回答。
  南遥心口发堵,心想这林江宇当真和那黑毛老魁一样不好对付。
  “那你打算抓多久?”南遥耐着脾性问道。
  “抓到你暖和了为止。”林江宇认真地说道。
  南遥下了死命令,冷脸道:“松开。”
  林江宇撇撇嘴,有点儿委屈地慢慢收回手。
  南遥长出一口气,将手腕藏回袖口。
  林江宇的手心被南遥弄得有些冰凉,搓了搓手,向南遥问道:“这里藏着的东西够你用吗?”
  南遥粗略估计了一下,说道:“还差一些,不过不多。”
  “那么,你大约何时弄完?”林江宇问道。
  南遥闭上眼睛,“说不好,快则一个月,慢的话就要两三个月了。”
  林江宇挑挑眉毛,“弄完后记得和我道个别,不然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在我师父那儿见到你,再或者,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南遥难得地勾起了唇角,却依旧闭着眼睛,“我和你师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没有。”林江宇顿了一下:“没全听见。”
  “照你师父以前的性子,偷听的人是要被割耳朵的。”南遥说道。
  “现在的师父不会。”林江宇颇为自信地说道。
  南遥睁开眼睛,转身面对林江宇。
  “嗯?”林江宇疑惑。
  南遥伸手拽着一下林江宇的耳朵,“可是我会,再让我逮到你于门外偷听,我一定割下你的耳朵送给你师父下酒。”
  林江宇眨眨眼睛,也不喊疼,只颇为听话地答应着:“知道了。”


第5章 第五章  骂你畜生是替天行道
  武帝城有一家极为普通的酒馆,普通到只有露天摆放的长桌长椅,以及一面八百年不洗一次的望子,上面的酒肆二字都快要看不清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金蚕蛊?”
  酒馆角落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望着面前小瓮缸里金黄色蠕动着的怪虫子问道。
  林江宇得意点头。
  “真。。。。。。难看。”小姑娘评价道。她发誓自己是想要大大夸赞一番的,不过搜肠刮肚也想不到合适的词,便只能说了实话。
  林江宇也不恼,只是压低声音凑近她,神秘地说道:“你别看这蛊虫长得不好看,但这东西可大有用处,据说金蚕蛊磨成的粉末那是天底下最毒的药,溶在水里无色无味,可以杀人于无形,让人在万虫噬咬般的痛感中死去,死后尸首发黑变形,亲娘都认不出来。”
  小姑娘咧着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江宇坏笑着继续说道:“更神的是,这东西还可以驱使死者的魂魄为你干活,甚至在你睡着了的时候让那些魂魄为你扇风掌蜡,厉不厉害?”
  “噫。。。。。。”小姑娘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不忍再听下去,摆摆手示意林江宇闭嘴。
  林江宇哈哈大笑。
  “你又诓我。”小姑娘叉着腰说道。
  “不算诓你。”林江宇扣上瓮缸的盖子将其收回腰间,“那些都是传说,虽然夸张了一点儿,但总有些真实的部分。”
  “虫怪人,你养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要是有一天你变成一只虫子坐在我面前,我应该都不会惊讶了。”小姑娘摇头叹道。
  虫怪人算是林江宇的“雅称”,无聊的时候,林江宇总喜欢来找这个说话大胆性子泼辣的姑娘聊天。
  小姑娘至今也不知道林江宇的真实姓名,只知道林江宇身上总有各种奇异玩物。
  “桂儿,帮爹灌壶酒。”酒肆的老板这时喊道。
  “来啦。”名为桂儿的小姑娘脆生生应道。林江宇摆摆手,叫她先去忙,小姑娘便甩着辫子跳走了。
  酒肆间闲坐着几位客人,桌上几两黄酒,几碟小菜,可以从山南聊到水北,整整中话题都不会重样。
  林江宇撑着脑袋呆呆看着小姑娘将一大木桶的黄酒分盛到小的酒壶中,脑子里不知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些日子中,他没再去过博翰阁的五层,也没再见过南遥,反正他知道南遥不会不告而别便是了。
  二哥林云清几日前就走了,林江宇推着三哥,一直将他送到了武帝城外。林云清走了以后,林安易一连睡了好多天,府中谁也不敢去扰他。
  酒肆外,隔着一条街的街口处,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柔和望着林江宇,待林江宇的目光终于瞥向她后,恭敬地低下了头。
  林江宇会意,在桌上留下了一点儿碎银子,也没跟小姑娘告别就悄悄出了酒肆,向那女子走去。
  “何事?”林江宇走近女子,平静问道。
  女子的声音细腻如水,答道:“少爷,府门外有一人,似乎是要见您。”
  林江宇皱了一下眉头,“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护国府门外,一个青袍小道士在门前徘徊着,左走一圈儿,右走一圈儿,每一圈都是四十九步,不多也不少,每走满九十九圈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向四周望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小道士,转晕在我家门前我可不负责任。”
  名为清和的小道士在转完第三个九十九圈后,总算是听到了林江宇的声音。
  清和稳稳收住脚步,面向林江宇认真答道:“我不会转晕。”
  “呆道士。”林江宇笑骂一句,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武当那臭老头不要你了?”
  “没有,师父是让我下山历练几天,顺便给你捎些东西。”清和答道,说罢就向腰间摸去。
  “给我带东西?”林江宇颇为惊诧,心中思量着那长须老头的哪根筋又搭错了。
  “诺。”清和递给林江宇一个桃木的护身符。
  乍一看,这个护身符没有什么特别的,市面上几文钱的东西都比它要精细很多,不过仔细看过去,却能见丝丝金色光辉嵌在桃木的纹理中,玄气流转,实为无价上品。
  林江宇伸手挑了一下小道士的下巴,笑问道:“老头儿开窍了?知道关心我了?”
  小道士抿抿嘴,欲言又止。
  林江宇眯着眼睛凑向他,“嗯?说话,不然我叫人放狗咬你。”
  小道士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师父说这东西没准能保佑你多活两年,防止你又惹什么祸让人乱刀砍死或者乱棍打死。”
  “哼,我就知道那老头没那么好心,这分明是拿块破桃木来恶心我。”林江宇话虽这么说,却低头将那桃木护身符系在了腰间。
  小道士望着林江宇腰间晃动的桃木牌子,竟笑得比蜜瓜还甜。
  这颗甜蜜瓜后来被林江宇拉进了护国府内,小道士本来说着参观一圈儿就走,可进来后就在里面玩开了,常年在武当山上扫院清修的他哪里见过护国府这样的雄奇建筑,在龟岛上趴了半天才愿意下来。
  那日晚些时候,林江宇带着小道士去了一趟博翰阁,将二层的奇珍异宝向他介绍个遍,又带他爬上三层去淘了些道家真言,趁三哥不在,一股脑地将那些书籍塞进了小道士的怀里。
  俩人此时聊得火热,第五层楼阁内的南遥却有些水深火热。
  道法仙门,至清至玄,实则与南遥来自冥界的恶鬼污浊之气相克。
  这小道士虽然不谙世事,可体内流转的道门真气却极为强大,自打他进了护国府的大门,南遥便开始觉得胸口发闷,脑子昏昏沉沉的。
  如今这小道士又是只与他隔了一个楼层的距离,南遥更是觉得身子越来越不听使唤,拘魂索缠在灵牌上,却怎么也抽不出其中魂魄来。
  南遥也知道,林江宇是故意的,和老魁习了那么多年阴阳术,林江宇不会不晓得这些。
  “再上一层,我带你看看我爹收藏的兵甲。”林江宇挎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道士的脖子说道,目光越过楼梯向常年不燃灯的顶层瞟去。
  小道士却摇摇头,一脸严正说道:“别再上了,楼上的那位可能不大舒服。”
  林江宇一怔,有些尴尬地笑道:“原来你知道啊。”
  小道士眼珠提溜一转,说道:“武当山也有这样的气息,师父叫我别去管他们,万物生灵,自有其道,顺遂自然为好。师父还说,这便是上乘道法。”
  “哟,这老头还会说出这种话来,我以为他就只会追着我骂畜生。”林江宇打趣儿道。
  “师父也说了,那是替天行道。”小道士晃着脑袋说道。
  林江宇恨得差点儿把大牙咬碎,向小道士的怀里掏去,“把书还我。”
  小道士一拧身,将怀中的书奋力向下一推,塞进了裤裆中,转身负着手望向林江宇,眼神颇为无辜,说道:“我饿了。”
  林江宇重重叹口气,表示认输,攥了攥拳头带着小道士下楼,边走边说道:“炖只大水龟给你怎么样,龟壳你还可以背去防身。”
  小道士不知好赖,欣然答道:“好啊。”
  林江宇哭笑不得,“好你个鬼啊。”
  博翰阁五楼上的人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在心里头和林江宇记下了一笔账。
  武帝城外,两名挎刀的剽悍男子牵着两匹身形壮硕的大宛马走在泥路上。
  “大哥,你说这林焱也够放心的,把自己那个瘫了的儿子和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放在府中,自己则领兵而去,他就没想过他的仇家会趁着这个空当来寻仇?”其中一个男子问道。
  另一个男子转头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小子想事情不要总是这么简单,林焱每次出征都会在护国府内埋伏下自己手中的死士,不然你以为,仇家如过江之鲫的林焱的那几个儿子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其中一个男子一听这话便没了主意,透着些胆怯问道:“那怎么办?咱们能成功吗?”
  “你怕个屁?”那个年岁稍大的男子骂道,“放心,只要绕过那些死士的视线,混进护国府,不愁成不了事,能不能为老大报仇,可全靠这一哆嗦了,你可给我机灵着点。”
  另一个男子咬咬牙,壮着胆子说道:“放心吧大哥。”
  “行了,马也累了,人也累了,先在路边客栈歇息一下,明儿晚上行动。”男子说道。
  然而两个男子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活不到明晚。
  暗夜里,人们多是熟睡的,不过这世上其他的东西可不一定。
  这不,两只半臂长的蝙蝠就趁着黑夜闯进了这二人的屋子里。
  片刻后,屋内的原本大如雷鸣的鼾声就停止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响起,两只蝙蝠的肚子却是滚圆的,悠哉悠哉飞回了护国府林江宇的屋檐下。
  林江宇坐在门前打着呵欠,听小道士念叨着他的晚课,偶尔向屋檐上瞟一眼,悄悄捻了两下手指。
  两只蝙蝠极为听话,无声移到暗处躲藏起来。
  院中唯有小道士讲着他那些无聊的晚课,林江宇听着心烦,向后一倒睡得昏天黑地。


第6章 第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实际上,若论起腹中经纬、明察秋毫,林江宇一点儿都不比他的大哥林文贺差,要不然他也不会是护国府上唯一可以与林安易对弈还能得几场胜局的人。
  不过就像南遥说的,林江宇有装傻的天分,装到林焱都不知,就更别提那些仇家。
  林江宇有时也甘愿别人把自己看成一个钟鸣鼎食的膏粱子弟,无德无用,因为如此才可泛舟护国府,逍遥自在。
  林江宇自在着,林焱却还在西北荒漠吃着黄沙,啃着干草。
  护国将军的军营帐门外,立着一个持戟的武典大将,铠甲上落了厚厚一层的黄沙。林焱撩起帐门帘子走出去的时候,这大将仍是笔直站着,目光刚毅。
  林焱望着他笑笑,抬手帮他抚了抚肩上的黄沙,将羊皮水囊递了过去,说道:“昊空,喝点儿水吧。”
  “末将不敢。”张昊空答道,那声音好似一阵凉风吹过生了锈的破铜锣,呜哩哇啦,让人听着难受。
  林焱叹口气,也不再去推让,倚着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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