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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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许亦凛带着军队离开第一区的第二天，林德德精神不振的走出了这个大型地下军区，她很少休假，因为许亦凛的工作很忙，她虽然没有辛德瑞拉那么能干，也没有维克那么聪明，但是很多琐碎却必须的流程却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她走进通往出口必经的通道，看着承载着地皮的顶面往两边移动，头顶慢慢露出天空，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出口，因为旁边有个小树林，还有一片很纯净的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会来这个地方散步偷闲，按照规定离开军区是要请假的，但是许亦凛并不是一个喜欢遵守机关规则的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她跟在许亦凛屁股后面将他的权利约束到制度里。林德德其实可以过得很自由，但是她选择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让自己有权利站在许亦凛旁边，这是她的挡箭牌，她一般不会轻易去打破。
　　林德德想不通，为什么许亦凛只是离开了军区半年而已，身边突然就多了一个让他如此珍视的男人？
　　性别……这就是许亦凛无视她的原因吗？
　　可是她和许亦凛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是喜欢男人的。
　　林德德坐在湖边，低落的看着水面发呆，内心百感交集，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湖面的倒影里多出了另一个人。
　　转头看向旁边，林德德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呢面长风衣的男人站在她的旁边，男人戴着斯文的金丝边眼镜，框架边挂着一条精致复古的眼镜链，蓝色的眸子沉静温和，浑身散发优雅与知性的气质。
　　“你是……”林德德警惕了起来，她站起身看着男人，而男人露出微笑，礼貌的朝她伸出了手。
　　“你好。”
　　林德德有点犹豫，但是还是将手搭上了男人的手。
　　“你好。”
　　就在两人握手的时候，林德德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她收回手仔细看了一眼，手掌上渗出了一点血珠，还没来得及对这一切做出反应，林德德突然眼前一花，她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身体，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站在红毯上，穿着长长的白色纱裙，许亦凛穿着黑色西装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这一切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
　　“德德啊，你这孩子，整年整年的在工作，又不处对象又不肯相亲，我和你爸还以为你会嫁不出去，这下妈妈总算放心了啊，许大校对你这么好，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参加婚礼的亲人朋友坐在台下，那视线有祝福、有羡慕、有嫉妒，和她想象中的完全无异。
　　林德德心底的怀疑在迅速的消退，她深信了眼前的一切，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的脸，就仿佛自己曾经和他谈过一场从学生时代一路走到婚姻殿堂的恋爱。
　　她最憧憬的人拿着耀眼的钻戒，只等她伸出手。
　　这是多么的美好……
　　林德德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带着那个男人走到了军区的入口，她通过了生理验证，解开了公式密码，脑子里却是自己在给许亦凛开门的场景。
　　她思维混沌的带着男人进入地下军区，走到了许航昏睡的地方。
　　房间内的光线昏暗，许航陷在温暖的床上，脸上褪去了肃杀之意，沉睡的模样甚至有点文静，那双鬼神般的眸子被挡在了眼皮下面，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不符合他性格的乖巧。
　　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缓步走过去，蹲在床边，认真而专注的看着这张脸。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这记忆中的轮廓，闭上眼睛，脑中第无数次的上演了那天的那段情节。那个画面就像最经典的老电影场景，某些东西让他无法逃离的沦陷，而且陷得义无反顾。
　　罗伊从未逼迫过许航做非常过分的事情，如果他认真的话，总有办法叫人生不如死，但是他觉得并没有必要将世间的绝望加注到许航身上，对于许航，这是他仅有的温柔。
　　真神奇啊，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猝不及防到这地步。
　　许亦凛赶到八号城市时，天空中漂浮着厚重的乌云，灰暗的天空之上找不到太阳的踪影，就连照射出来的光线也被隐藏在了阴霾之下。
　　从风渐渐变强烈的时候开始许亦凛的胸口就一直有种莫名的心慌感，他抬头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眉头蹙紧，这天气让人有点恶心。
　　他的心情很沉重，临行前看许航最后一眼时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在这种情况之下就连他也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够平安的返回军区，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许亦凛知道的很清楚，在面对命运的时候胡闹任性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不去认真的执行，无论是几百次几千次，它都会蹲守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暗中窥伺，等待着将人一击即溃的机会。
　　机器人军队转播过来的前线画面显示冲突异常的激烈，八号城市的驻守军队派出了大量的武装力量来镇压许亦凛的势力，但是许亦凛的目的并不在与其挑起战争，他只是来寻找森恩。
　　当天晚上，进入冬天已久的城市纷纷扬扬的下了第一场雪。
　　被大量感染者入侵的三十二号城市此时灯火通明，炮声四起，辛德瑞拉清楚地知道这里现在正在发生些什么，但是因为接到了许亦凛的命令，她除了继续监控其他城市的安全系统、用尽全力修复这里的缺损，别的什么都不可以做。
　　维克伏在桌案上打了个哈欠，明明只熬了几天夜，可他的黑眼圈看起来却比许亦凛还要深，三十二号城市的运转已经一团糟，感染者不可能全部被清理干净，辛德瑞拉只得联络其他城市，希望对方能派遣人过来救场。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维克神色恹恹地说道。
　　“不会的。”辛德瑞拉将一个外接端口插在自己的手臂上，显示器上很快便加载出了三十二号城市各个区域的热成像图，检测仪整体扫过，出现了大范围疑似感染者的异常温度生物，很好，温度检测系统修复完成。
　　就在辛德瑞拉这么说之后，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窗外整个都亮了起来，仿佛是火焰的碎片在疯狂怒吼。
　　维克坐直身体，身体微微前倾：“三十二号城市已经注定要沦陷了。”
　　“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辛德瑞拉闭上眼睛，将外接设备拔掉，然后继续开始修复。
　　维克认真的看着这个模仿人类做出来的机器，叹了口气，马上开始着手自己这边的修复工作。
　　亿万数据在来回穿梭，辛德瑞拉突然接收到了一封指定地点的邮件，脑内迅速下载处理，里面的内容硬是让辛德瑞拉愣了一下。
　　这是来自江阳的邮件，可里面的内容却是以罗伊·霍伊尔的口吻来写的。
　　将那封邮件一字不差的完整阅读了一遍，又将里面的附件全部加以分析，完成这件事情，辛德瑞拉只用了不到一秒而已。
　　与此同时，许亦凛也收到了那封邮件。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弄不明白这其中的某些环节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几乎全都懂了。
　　正如罗伊一直以来的恶趣味一样，这一次恐怖事件的始末也纯属只是他个人的恶趣味罢了。
　　罗伊·霍伊尔。
　　一想到这么多人被他耍的团团转，许亦凛就气的胃疼。
　　马上指挥部队停止搜索，许亦凛一边与八号城市的人交涉，一边立刻上了直升机。在与八号城市交流的空余时间，他打开了AI第一军区的室内监控页面，出现的画面虽然已经在他意料之中，可当许亦凛真的目睹罗伊杀掉林德德、将许航带出了基地，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崩溃了。
　　森恩找到切莉之后不久便去世了，罗伊·霍伊尔得知文森特做出了德古拉病毒的中和剂，也许是到处扔炸//弹有点无聊了，他开始悠闲的布起了局。
　　罗伊控制了安全上存有巨大隐患的三十二号城市，而许亦凛找到了许航这个消息罗伊是第一时间便得知的，他将许亦凛引到了三十二号城市，让他在最紧要的关头染上了叛逃罪名，又在江阳赶到之后控制了江阳，把德古拉中和剂的资料全都交给了他，并利用一小部分的资料将许亦凛引到了八号城市。
　　将水搅得一片浑浊之后，罗伊浑水摸鱼带走了许航，这才不紧不慢的让江阳把中和剂的所有资料全都抖了出来。
　　德古拉中和剂的关键成分是进化完整之后许航的病毒，因为许航和罗伊的病毒在分离之后呈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病毒形态，文森特对这两个S级感染者的血液做各种实验，利用催化剂让血液在培养皿内进化到最终形态，最后的事实证明，一旦许航的病毒进化到了最后，便会与罗伊德病毒进行正负抵消，只要将剂量保持在稳定区间，德古拉病毒会在这样的冲撞之下彻底被消灭。
　　许航是中和剂里面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他此时却被罗伊带走，不知去向。罗伊明知道许亦凛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会想尽办法杀了他，可他偏偏还是要引火上身，以此来娱乐自己。
　　许亦凛稍微用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消片刻，他的心里便了如明镜。
　　罗伊这次分明就是打算自掘坟墓了……果然，一个重度抑郁症能勉强自己活到现在，确实挺不容易的。
　　许亦凛看着窗外的飞雪，眼神冰凉如刃。


第113章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是一条咖啡色系的街道，复古的青砖，阴灰色的天空，大门紧闭的沿街店铺，仿佛电影中的场景，给人一种有什么事情即将在这里发生的感觉。
　　阵阵冬风吹在脸上，像是要把皮给掀去一层，许航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如果说罗伊有无数种手段让许航屈服，那么他一定用了最快捷也是最丧尽天良的那一种。
　　许航违抗他一次，作为惩罚，虐//杀掉一个可爱的小孩。
　　这样一来，许航不得不乖乖就范。
　　“宝贝，你可以想象吗？我已经四十五岁了。”罗伊扶了扶眼镜，转身看着许航，倒退着走路。
　　许航不想惹怒他，当他亲眼见过罗伊一声令下后，原本鲜活可爱的生命便在残忍虐待下逐渐死亡，他就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年龄不小了。”许航冷漠的说。
　　虽然他看上去依然年轻并且风度翩翩，可这并不能掩盖他是个残忍的恶魔这个事实。
　　“我的意思是，我居然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四十五年，真不可思议，这究竟需要耗费掉多少人的痛苦才足够让我撑着活到现在……我这次约你在这主要是为了和你告别的。”
　　“你不想活的话完全可以死，为什么一定要用别人的生命来愉悦自己！”许航被罗伊这不要脸到极致的说辞气的差点把牙都咬断了，以至于完全忽略的他口中所说的告别。
　　罗伊笑了，而且看起来心情很好，他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为什么非得是我这么难过，而别人却可以那么开心呢？我哭的时候他们在笑，那么我笑的时候就让他们去哭吧。”
　　“凭什么你的痛苦要让那些无辜的陌生人来帮你承担？他们欠你的吗？他们伤害过你吗？要被你这么无理的报复。”
　　“许航啊。”罗伊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他，“在我小时候被一个叔叔带走之前，我很小心的什么错误都没有犯过，我在树林里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帮一只野兔子包扎伤口，我曾经在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手里买过一百支快要凋谢的玫瑰。”
　　他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平和而真实。
　　“后来我知道，人生来便是带罪的，我的残忍，只是在为那些安逸之人赎罪。”
　　许航不由得冷笑道：“你只是在对无辜的人发泄你对命运的不满。”
　　罗伊走到了许航身前，他想要伸手触摸这张脸，却被许航一手打开了。
　　罗伊不怒反笑，说道：“我是在帮他们赎罪，真的。”
　　“他们何罪之有。”许航怒目瞪向罗伊，周围寒风刺骨，愈发衬的许航眼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被身处痛苦之人诅咒之罪。”罗伊不再试图触摸许航，他将手插入口袋，发丝被风吹拂，在蓝色的眸子前肆意的晃动。
　　“因为生活安逸所以置邪恶于不顾，任由恶行其道，欺压无辜之人，当恶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在一定范围内爆发，那些所谓无辜之人也只是自食恶果罢了，世上的恶一日不除，便无一人可以脱罪。一段时间的和平必须要用一段时间的血腥来换取，你为什么不明白呢……对他们来说，战争与混乱就是地狱，对我来说，这只是打铁时落下的一点小火花罢了，真正的痛，何止这些？命运不报我报即可，不但要让那些丑陋的人尝到痛苦的味道，也要给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说到底你只是在嫉恨那些过的比你好的人罢了。”
　　“是。我想让他们死。”罗伊坦诚的说道：“如果有这个能力，谁不希望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统统消失？……我一直都很痛苦，因为我还活着，至今都没有人能让我消失，你知道想死却死不掉的感觉吧，许航。”说着他抬起眼镜揉了揉眼，嘴角挂着细微的弧度，“也许你无法理解，但是对于我来说，活着就像一场从头到尾由内而外的身心虐待，原谅我无法体会到正常的愉悦，只要活着便想报复，除此之外人生毫无意义。”
　　许航不再说话了，他与罗伊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多说也只是给对方平添障碍罢了。
　　他没有经历过罗伊的痛苦，所以他无权对罗伊的人生指手画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猜许亦凛应该快来了。”罗伊转过身，看着屋顶的积雪，镜片上突然沾上了一片细小的纯白。他看起来心情挺好，眼角都眯了起来。“我喜欢雪。”
　　被囚禁于修罗地狱，从发丝到指尖全都染上了杀戮的味道，却独爱这冰冷的洁白。
　　此时的天气就像是一床被膨胀到了极致的鹅毛被，只需要轻轻地撕裂，雪粉就会铺天盖地的落下。
　　许航被带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在此期间许航一直被逼着与罗伊到处闲逛，两人之间的相处和谐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地步，许航给他读了格林童话，陪他去看了电影，吃了烛光晚餐，在花园里喝了下午茶，去公园里散了步，简直就像一对情侣。
　　“你到底为什么会将病毒分成两份？还将另一份给我用？”
　　罗伊听到许航的询问之后先是定在原地想了一下，然后又抬头看着天空，转过身去朝前走了。
　　“我喜欢甜食，病毒太苦，当时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去了，后来突然意识到可以用注射器，可是想到之后又失去了心情，于是就剩下了一半。至于为什么是你……可能是因为十五年前我曾见过你吧。”
　　许航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发觉那男人竟完全没有要回头叫他一起走的意思。
　　直到罗伊的身影彻底消失，许航都还没有回过味来。
　　就这么一个人走了？
　　话说，这里是哪里？
　　许航站在大街上，四处环视一周，寻思片刻，突然发觉这里与他梦境中那始终缺失的一块记忆似乎是彻底吻合，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铺天盖突然席卷了一切的大雪。
　　在许亦凛的催化剂作用下，他体内的缓释病毒已经彻底起了效果，许航几乎是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唯独多年前在意大利出任务时，那块模模糊糊的记忆仍然没能想的起来。
　　现在几乎是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在那时与罗伊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
　　许航努力的回忆着，但是那段缺失的东西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或许这段记忆早在以前就被许航彻底忘记了，就像没有人想的起来自己十年前吃过什么早餐一样。
　　许航在原地愣了一会，转身往反方向走去。风突然变大，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躲到了一旁的屋檐下，准备等风的劲头过去，但是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许航惊讶的看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银色的小球。
　　辛德瑞拉的防御系统。
　　许航的思路在此刻被飞快串联，这里是意大利，而白雪说过，意大利处于三十二号城市的划地范围。
　　这里是三十二号城市。
　　百分之百八十的损毁，修复完成了吗？
　　辛德瑞拉，好样的。
　　罗伊消失的方向，金属球正在往下投放大量子弹，远处传来炮火轰鸣的声音，那仿佛是和平的曙光，淹没了最后一道黑暗。
　　许航抬头看着灰度的天空，那里正不断的往下降临仿佛微缩百倍的羽毛碎片，寂静残破的都市还留有来自曾经迷醉和繁华的召唤，所有的天才，欲望，疾病，此刻全部蜉蝣般的归于虚空。
　　他刻意加重了自己呼吸的深度，鼻腔里的味道不似以往那么复杂，有点像雨后初晴刚睡醒的土地精灵。
　　前方仿佛一颗璨然的星体从光年外坠落，世界在刺眼的光芒下陷入真空，但是当声音跟上光的速度后，足以将人粉碎成分子的巨大炸裂声铺天盖地的贴上耳膜，冲击波让一切直立的物体俯首跪拜，成为废墟的臣民。
　　安静，无以复加的安静，风声在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经被时光凝固。
　　/*/
　　大雪之后，再无罗伊。
　　许航看见街道尽头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枪，深色的军装上，白色的雪格外显眼。男人还带着血的雪地迷彩散发着温热的腥气，头发上细小的雪粉因为他的动作纷纷抖落，刀光血影在炮火的轰杀中已经结束，一切都将被即将到来的冰天雪地所掩埋。
　　许亦凛的黑眼圈好像又重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许航的错觉。
　　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孩，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也并不是说许航不喜欢现在的许亦凛，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难免觉得这孩子身上的杀戮气息重了点。
　　许航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人任风雪肆虐，目光仿佛比冰尖还通透锐利，即便浴血，依旧凛然正气。
　　他对着孩子张开了双臂，许亦凛迟疑了一下，然后松开手里的枪，任由它落到了地上，缓步走到了许航身边，一把抱住了正对他张开怀抱的男人。
　　“罗伊赢了。”许亦凛说。
　　“赢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受到过任何惩罚，就连今天这个结局，都是在他一手控制之下完成的。”
　　“……”
　　许亦凛他抱紧了许航，感受着透过衣料散发出来的热度，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
　　“他说，我来的好晚，他很失望。”
　　……
　　将罗伊所布下的一切都解释清楚，许亦凛短时间内离了职，在还没有人来得及找他麻烦的时候，许亦凛一个人跑掉了。
　　许航回来之后突然发现许亦凛不在房间，他凭借着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病毒感应能力，找到了许亦凛的踪迹，那人孑然一身的在一个树林里坐了半天，然后又漫无目的的开始四处瞎逛。
　　一直逛到一个镇上。
　　大冬天的，寒风刺骨，许亦凛就穿了一件白衬衫，下半身穿着军裤与军靴，许航看着都替他冷。许亦凛的情绪现在很异常，许航想给他独自平静下来的时间，所以一直只是不被发觉的远远跟着他。
　　许亦凛在旅馆面前站了很久，他走了一天，天都快黑了。
　　许航过了很久突然想到，许亦凛可能是身上没有带钱。
　　许航犹豫了一下，脱下外套，走过去将许亦凛包了起来。
　　许航的体温很暖，许亦凛感觉到冻僵的身体像是突然间掉进了一个火炉，他回头看着许航，而许航正侧过头从裤袋里摸钱。
　　许亦凛抓紧了许航的衣服，低头不语。
　　旅馆的房间装修很简约，地板是木质的，暖黄色的壁灯将周围的气氛烘托的有种圣诞的感觉。许航准备打开暖气，他正摆弄遥控器，身后一双手突然抱住了他的腰。许航回头看着许亦凛，那人正在亲吻着他的脖子。
　　耳朵后面稍微有点痒，许航侧了侧头，表情很微妙，许亦凛把许航的衣服扯开，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这一口稍微有点痛。
　　“洗澡？”许亦凛嘴角挂着一丝许航肩膀上的血迹，手指在他的腰肌上来回移动。
　　“嗯。”许航回过神来，任由许亦凛挂在他身上，往浴室走去。
　　从浴室开始两人就开始疯狂的做了起来，许航的耳朵里只有失控的喘//息与撞击声，鼻子里嗅到的全是情//欲的味道。就像疯了一样，两人失去了时间观念，许亦凛一刻也不肯放开他，精力一恢复就开始乱来，就像一条发情期的小狼狗。
　　“我爱你。”
　　“……”
　　“我爱你。”
　　“轻点……”
　　“我爱你。”
　　“……”
　　“我爱你。”
　　“……”
　　许航听他说了无数句我爱你，简直就像要把这句话烙印在许航身上一样，和许亦凛没日没夜的滚床单，除了做//爱别的什么也不干，许航不知道许亦凛究竟是怎么了，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复杂，让人理不清头绪。
　　在许亦凛下楼取晚餐的时候，许航捡了条浴巾围在腰上，他拉开了窗帘，站在窗边看着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小镇后的森林。
　　说实话，许航的心情也有点复杂，那种感觉很微妙，有点像经历生死之后的疲累，又有点像什么都不想管的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