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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黎明纪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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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兰特?你睡着了吗?”克鲁又喊道。
杰兰特还是没有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窗户,不知道现在从窗户溜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TBC
第7章 (4)问题不过夜
特里斯坦觉得,有问题应该早发现,早解决,绝对不该拖。
一旦问题拖着不解决,那就会产生两种可能:一是问题生出小问题,小问题又长大成大问题,那他们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二是如果不当即解决问题,过着过着他就会忘了这茬,然后回到第一点——今天埋下一个小问题,明天超生出一个问题族群。
所以,特里斯坦要干掉傻子。
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他们住的地方偏僻又空旷,非常适合犯罪活动,属于“喊破嗓子都没人来救你”的城郊。所以□□连□□都不用带,动动手指扣下扳机,待会让加雷斯在后院挖个坑,丢进去埋了就好。
后院已经埋了三具尸体了,照草坪上杂草疯长的趋势,那三个人富含各种各样的营养。稍微挤一挤,还是能给傻子腾出点地方的。
毕竟傻子很瘦,叫“瘦子”也不为过。
但傻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什么。他先是觉着太阳穴一凉,于是转过头看着穿着围裙的特里斯坦。
他稍微离开枪口一点,伸手摸了摸枪管。然后又把眉心抵上,轻微地撞了撞,仿佛好奇准备收了他命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特里斯坦眯起了眼睛。
他快速地偏了偏枪口,贴着傻子的脑袋开了一枪。巨大的爆破声在傻子耳边响起,子弹则飞窜入木地板。
傻子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他愣愣地盯着冒烟的枪口,又摸了摸被震得有点难受的左边耳朵。
特里斯坦挪回手臂,将发烫的枪口重新抵上傻子的脑门。
傻子被烫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呜咽。但他只是稍稍瑟缩了一点,而后又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一脸严肃的特里斯坦。
特里斯坦有些困惑。
一般不怕子弹威慑的只有两种人,一种特别勇敢,一种特别傻逼。他确定傻子不是前者,但在这个时代还能傻逼到连□□都不懂是啥玩意的家伙也实在稀有,不知道这样的傻逼卖到某些俱乐部能不能捞一笔外快。
加雷斯却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认为特里斯坦浪费了一颗子弹。他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勇气都无法把傻子送走,所以威慑也肯定是不管用的。于是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也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
“你不用掏枪,你枪里没装子弹。”特里斯坦提醒了一句。昨天他清理枪械的时候把加雷斯的子弹都取出来了,今早忘了装进去。
加雷斯把空枪放在桌面,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你匕首还没开刃,我给你买的新的,昨天换上没来得及告诉你。”特里斯坦又提醒。
加雷斯把匕首也放在桌面,他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只剩下半盒烟和一只火机。
于是他也一并掏出来放在桌面上,然后他发现口袋空了。
“……你连我钱包也掏了?!”加雷斯抱怨。
这一次特里斯坦没有回答,他撇撇嘴,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好吧,既然如此,加雷斯决定直接拧断傻子的脖子。
“……算了,我来吧。”特里斯坦改变了策略,也一同把□□放在桌面。
他刚把房间收拾干净,如果一枪崩了傻子,那又弄得到处都是血了,就还得再擦一遍。
加雷斯和特里斯坦都不喜欢搞卫生,这对他们来说比杀人越货艰难得多。
于是特里斯坦撸起了袖管,为了让动作施展得更自如,他还把胸口的扣子解开了。然后朝傻子走近了几步,一胳膊——
不,他没来得及,因为傻子盯着敞开的胸口一瞬,便以一种肉眼难以辨析的速度,飞也似地钻进了桌底。
而这一回,傻子的眼里溢满了令人费解的惊恐。他一个劲地往桌子里面躲,甚至快要从桌子的另一边钻出去了。
但还好,加雷斯直接用腿拦住了他,朝他踹了一脚,让他又缩回桌底中央。
特里斯坦更奇怪了,连子弹都不怕,难不成还怕他拳头?
特里斯坦看了看自己胸口,胸肌饱满,线条优美,除了一个圆形的纹身印在靠近右胸的位置以至于那方寸之地长不了体毛外,其余土地体毛旺盛,长势良好。
“我的胸肌……发达到吓人的地步?”特里斯坦好奇地问道。
“那我也想吓吓人。”加雷斯说道。于是他也把自己的衬衣解开,俯下身子打算吓吓傻子。
他的肌肉和特里斯坦有得一拼,所以既然特里斯坦能吓到人,那他必然也能做到。
如果能凭借胸肌这一温和的武器一步一步把傻子吓出门,吓到再也不敢回来,那加雷斯不介意敞开衣服一路走到郊外。美好的东西就是要展示的,藏着掖着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那些年轻的小姑娘。
可当加雷斯也俯下身,想要用胸肌的魄力威慑傻子时,傻子的目光也停留在他的胸口上,但是却做出了一个与看到特里斯坦胸口之际完全不同的反应——
他在加雷斯伸手去掏他之前,主动地伸出了胳膊。
他抓住了加雷斯的手臂,一发力,竟缓缓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继而趴在加雷斯的身边,像遇见了同类一般,用脑袋蹭了蹭加雷斯的面颊。
他的手先是握住加雷斯的胳膊,在蹭上对方的面颊后,又松开胳膊,摁住了加雷斯右胸上与特里斯坦一般的、同样寸草不生的一块。
唯一不同的是特里斯坦胸口的是纹身,而加雷斯胸口的是相同形状的烙印。
加雷斯呆住了。
特里斯坦也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加雷斯才犹犹豫豫地道——“看来我的胸肌……还、还有点可爱?”
不过,当然,特里斯坦不会承认是因为加雷斯胸肌可爱才会这样。他是聪明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是加雷斯的烙印导致傻子这么做。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傻子拎起来摁在桌面,二话不说就扯开傻子的衣襟——果不其然,在傻子的右胸上也有一块烙印,只不过模样和特里斯坦与加雷斯的不一样。
特里斯坦神色凝重,不顾傻子在他强劲的腕力下徒劳地挣扎。
加雷斯则站在一旁有点茫然,杵了片刻,见着特里斯坦仍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好尴尬地问——“你……你是在等我出去吗?”
那一刻加雷斯有些伤心,他以为他和特里斯坦是彼此的天使的。
但特里斯坦并没有按照加雷斯预想的那样点头,而是默默地把手收回,把袖管放下,把衣服扣好,然后再把枪插回腰间。
而傻子竟一溜烟地钻到加雷斯身后,仿佛在寻求某种庇佑。
特里斯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朝特里斯坦使了个眼色,粗声粗气地道——“让傻子继续吃吧,你跟我进来。”
说着,特里斯坦指了指屋外,偏头示意加雷斯。
TBC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恢复日更或隔日更~
第8章 (5)无果的盘问(上)
杰兰特并不打算向学生会主席坦白,但他也不打算狡辩,对于所有的问题他只有一个回答——“我不知道,我没注意他俩。”
“所以你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晚到食堂,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正巧从他俩身边经过,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还不知道他俩身上的症状和中了海蛇神经毒一样?”
高文把杰兰特带到了辅导室,而现在是晚上十点。
高文手腕的鳞片依然没有褪去,证明他始终在强压怒火。他几乎可以断定毒害海鳄兄弟的就是眼前这条海蛇,可偏偏他没有证据。他知道如果海蛇毒的计量运用得当,学校医院根本查不出毒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兰特又说。他故作镇定、佯装无事的模样压根不似一个莽撞幼稚的十四岁的少年,不过想来也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会让这个孩子比同龄人更成熟一点。
虽然高文比杰兰特年长两岁,但有时候他比杰兰特更直率。他憋不住,所以纵然没有证据,他还是凭借自己的推测断言——“你是想替克鲁出气。”
“我为什么要替他出气?”杰兰特笑起来,摊摊手以示无辜。
“因为他被他们捉弄了很多次。”高文说。
身为学生会主席,他当然看到海鳄是如何横行霸道。但学生会主席的头衔不过是学校给他的,而海鳄们的小王子的身份是整个裂岩群岛给他们的。
高文也不喜欢海鳄,不喜欢他们永远在扰乱秩序,永远在欺负同期,永远不把导师们当回事,又永远以挑衅高文这类品学兼优的尖子为乐。
可是没办法。
高文曾因海鳄兄弟险些令一只小海马残废,而不顾一切地向上举报,结果却得到了学校认定是高文造谣和诽谤的结果。
从那次开始,高文便开始明白有的错误是没法纠正的。
至少他现在还不能纠正。
“我没看到他被捉弄。”杰兰特违心地说,他把眼睛转开,看向高文背靠的书桌。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被捆起来丢在后院的礁石滩。”高文继续说。
其实高文内心也很矛盾,向同学投毒是大罪,这样的罪行不会因罪犯年纪尚轻而法外开恩。一旦他找到证据证明是杰兰特下的毒,并且及时地报告,那自己无异于立了大功,他敢肯定他和海鳄兄弟之前的矛盾将一笔勾销。
他会和海鳄成为好兄弟,明年毕业后他也将得到一个非常好的职位。
“……我不知道。”杰兰特咬咬牙。
“我还看到两兄弟曾经把他堵在一个角落,揪他的触手,扯他的头发。”高文继续说。
那天杰兰特也不在克鲁身边,据说快要蜕皮了,所以请了几天假。高文从自己的教室出来,远远地便见到角落的两条嶙峋的鳄鱼尾。当然,从鳄鱼尾中间,还有章鱼的触手伸出来。
高文第一反应便是走过去制止这一切,可当他靠近三人时他又停住了。他不想再三激化鳄鱼和他的矛盾,也不想这矛盾影响他的期末成绩或学生评价。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后面,听着克鲁带着哭腔的、软软糯糯的求饶,看着触手无力又固执地抵着两条鳄鱼的胸口。
但还好,海鳄兄弟自己感觉到了有人在后面盯着他俩。
虽然非常不甘心,但他俩也不方便当着学生会主席的面继续做下去。于是只是用力地把克鲁的触手甩开,故意摁了一把小克鲁的脑袋,恶狠狠地瞪了高文一眼后,与之擦肩而过。
克鲁的眼睛红红的,触手无助地蜷缩着。高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嘱咐他快点回宿舍作罢。
“……我……没看到。”杰兰特皱起眉头。
“嗯,我知道,”高文也没有反驳,默默地点点头,再道,“那你应该也没有看到,他俩和剑鲸们在沙滩拖拽克鲁的一幕。”
克鲁的四条触手分别被两条鳄鱼和两头剑鲸咬着,他们一路把克鲁从沙滩上拽到海中。
这一回克鲁没忍住,他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被拖进海里。他的触手和蹼被扯得长长的,一路摩擦着海滩上的碎石。他就像一个被抛来抛去的布偶玩具,在鳄鱼和剑鲸之间传递。
高文很想把目光收回来,他那时只是带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弟弟来沙滩泡泡水。他可以把仍然是小海怪模样的弟弟捧在手里,然后游到另一块浅滩上。游到听不到克鲁的哭喊求饶,也看不到恃强凌弱的一幕的地方。
但很可惜,高文还是没做到。
他犹豫再三,最终把弟弟放在肩膀,一个猛钻化成了海怪的原形。
变回海怪的高文比鳄鱼和剑鲸都要硕大,与此同时,他还能用自身的法力,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三叉戟。
他是不敢刺向鳄鱼兄弟的,所以他刺向那两条同样恬不知耻的剑鲸。
两条剑鲸吓了一跳,松开克鲁的触手就往岸上跑。
两条鳄鱼也紧随其后,直接丢下克鲁不管,跟着剑鲸,一边往岸上窜,一边变回了人形。
没多久,就跑得没了影。
而克鲁还在哭,他像一张破渔网一样趴在沙滩哭。
高文也没有理会,带着肩膀上的弟弟重新游向海洋深处,直到真正到达另一个浅滩,才变回人的模样。
“……我没听他说过。”杰兰特第三次矢口否认。
可高文看得到杰兰特的鼻翼在抽动,眼睛变成竖瞳,拳头默默地捏起,而脖子上已出现了鳞片。
高文知道杰兰特和克鲁关系好,所以连高文这个路人都无法对海鳄兄弟欺辱克鲁的一幕视如不见,可想而知杰兰特又该有怎样的感受。
杰兰特想要出气,自然而然。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欺负克鲁的不是那两个小王子,那高文必然站在杰兰特这一边。他也十分希望作恶的家伙得到惩罚,学校不能给他们惩罚,那他支持受欺压的同伴反抗。
但很不凑巧,施以暴行的始终都是碰不得的海鳄。
不过既然杰兰特如此固执,高文也明白自己既不可能让杰兰特认识到错误,也不可能撬开他的嘴巴,那就只有——“嗯,叫克鲁过来吧。”
杰兰特一惊,抬起头来——“你找他干什么?”
“随便问问,”高文轻声道,“就像随便问你的一样。”
高文得罪不起海鳄,这事无论是放在他身上还是放在其他同期身上,大家自然都会选择得罪克鲁和杰兰特。毕竟大家也都在遭受这些不公平,这已经成了默认的定律。
高文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无法从杰兰特这边找到证据时,他得从克鲁那边想想别的办法。
TBC
第9章 (5)无果的盘问(下)
不过当高文见到克鲁的一刻,他有些开不了口。
克鲁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章鱼,纯粹得就像他分泌出的半透明粘液一样。
他听话地跟着杰兰特来到辅导间,默默地看杰兰特关门出去,然后乖乖地把八条触手分开坐在椅子上,大大的眼睛略带惶恐地望着高文。
这让高文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克鲁已经入学很多年了,可他的状态似乎和第一天来到学校时一样。
高文还记得自己引领新生时,看到七岁的克鲁背个小小的挎包,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姐姐旁边慢慢挪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和现在一样,满是惶惑不安。
高文是听说过章鱼家的习俗的,章鱼家和一般的海民家不同,他们受兽类那一半血液的影响很大,以至于即便成了半人半兽的族群,也依然延续着不少纯粹章鱼的生活习性。
章鱼家的孩子一出生就会离开父母身边,被父母丢到一片固定的水域里。他们要在那里独自学习生存的能力,学着捕食和伪装。
等到三年过后,章鱼小海兽长到三岁左右,章鱼家的人才会去那片水域打捞自己的血亲。
能活下来的,自然就带回家中,真正地成为章鱼家的一员。而不能活下来的,那就任其被与大海融为一体。
所以章鱼海民的存活率很低,但能活下来的,学习能力和环境适应力必然十分超群。
这也导致章鱼家是裂岩群岛最有学问的一家,上百年来担负着辅助领主的学士职能。
但克鲁有一点点特殊。他属于特别笨,但又特别命大的一员。所以那三年的自生自灭没要掉他的命,可他被打捞上来时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章鱼家的长辈讨论了很久,到底该把克鲁舍弃掉还是带回去。虽然最终还是认为这属于“活下来”的范畴,但带回去后,克鲁并不能像家里其他孩子一样受到公平的待遇。
因为他真的很笨。学什么都慢别人半拍,做什么也都温温吞吞。问他点问题,语气重了快了,他就害怕得缩成一团,什么都答不出来。
纵然他没有被丢在岸边放弃,但他在家里被放弃了。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哥哥姐姐,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他当成血亲。
这也造成了即便他在学校备受欺凌,他也不知道和谁说,不知道怎么办。
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寄养在他们家的孤儿杰兰特,可杰兰特总有不在的时候,而那时候,他除了哭便什么都做不了。
高文默默地叹了口气,和杰兰特的锋利相比,克鲁真的就是一滩软泥。软到高文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如何像对付杰兰特时那样,毫不客气地抛出一句又一句的逼问。
也就在这时,高文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从他肩膀上爬了上来。
小海怪只有巴掌大小,人类的那一部分基因还没有表现。他有着蛇的脑袋,鱼的尾巴,周身布满了蓝绿相间的鳞片,初生的耳刺呈半透明的伞状贴着脑袋的两边。
他在高文的脖颈旁吐着信子,两只小爪子好奇地望着前面的章鱼。
克鲁也注意到了它,眼前一亮,先前的惶恐消散了大半。
高文把弟弟从肩膀摘下来,放在桌面。他还在想着什么开口,岂料克鲁却先开口了——“它好小!”
克鲁惊叹道。克鲁见过成年海怪的原形,他难以想象眼前的小不点长成身躯足有十几米长的海兽的模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海怪,小海怪一个踉跄,也歪歪扭扭地爬到桌子边,与克鲁对望。
高文伸出一只手指拦住弟弟,以防不慎从桌边摔落,“嗯,我弟弟,莱马洛克。”
“你可以……带弟弟来上学噢?”克鲁继续感叹。他那么小的时候身边一个亲属都没有,唯一的印象是他在海底找了个破罐子,把自己蜷起来躲在里面。
“海怪出生后五年内,必须轮流待在父母和亲兄妹之间,好让他形成印随效应,长大后才会听长辈的话。”高文说着,接着就被弟弟咬了一口。
高文吃痛,把弟弟往后推了一些。
海怪寿命长,所以也长得特别慢。眼前的小海怪大概差不多五岁了,才长出了一圈小小的利齿。这一咬,在高文的手指上咬出了一排小小的牙印。
克鲁却很兴奋,他朝小海怪伸出触手想要摸摸它蛇一般的脑袋。但触手还没碰到小海怪的脑袋,海怪就一仰脖子,伸手抱住了触手。
高文有点惊讶。莱马洛克非常调皮,不止咬他,还把他的课本撕得一片一片。他倒是没料到它会亲近克鲁,或许章鱼的触手很软,让它觉得很舒服。
高文发誓,他并不是有意放过克鲁的。只是看着莱马洛克沿着克鲁的触手一路爬,爬到克鲁的脖子又爬到他脑袋,再爬到另一边触手的模样,高文实在不想打破这样的气氛。
所以直到克鲁把小海怪放回桌面,抬头再问高文找他有什么事情时,高文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该问的我都问过杰兰特了,你回去吧。”
克鲁真的不知情,因为听到这话时他还茫然地瞪着高文好一会。
但高文没有继续,海怪和章鱼不同,章鱼有很强的适应力,但海怪没有。所以他没法对自然而然就能够亲近海怪的克鲁撂下狠话,也不想让克鲁在自己面前又嚎啕大哭。
这一点,高文不得不佩服杰兰特。看来杰兰特还是有他不能发现的优点的,比如永远不会因克鲁爱哭而厌烦。
“那……你……你需要我们帮助的话,再来叫我们噢……”出门前,克鲁又焦虑地卷了卷触手,怯生生地望着高文。
“会的。”高文帮克鲁打开了门。
而高文觉得他大概不需要了,因为他决定忘掉今日在食堂撞见杰兰特的一幕。
TBC
第10章 (6)奇怪的烙印(上)
“你没想过?”
“我没想过。”
“那你以为这是啥?”特里斯坦指指加雷斯敞开的衣领,里头的烙印若隐若现。
加雷斯把衣服拉开,低头仔细打量,摇摇头,“这……胎记?”
“你他妈胎记那么深哦?”特里斯坦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加雷斯的脑袋,“你真没印象?”
加雷斯茫然。他真没印象。都说娘胎之后三年内的孩子没啥记忆,如果是那时候弄上去的,加雷斯也不会记得。
加雷斯是无辜的——“难不成你记得你是啥时候纹的?”
加雷斯也指指特里斯坦的衣服,不过特里斯坦比较矜持,他已经把衬衣扣好了。他不喜欢露个胸肌招摇过市,他觉着这太流氓。
“我……隐约记得。”特里斯坦搪塞着答道,换了个话题,指指桌面上歪歪扭扭临摹下来的傻子身上的烙印形状,再问——“那你更不知道这是啥玩意了吧?”
加雷斯再次摇摇头。
特里斯坦抽出烟卷,点燃后深吸一口,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加雷斯觉着这背后一定隐藏着莫大的秘密,比如复仇,比如巫术,比如战争,比如权斗,比如弑父娶——不是,看傻子应该是未经人事的,他大概还不能明白弑父娶母是什么意思。
“所以……它是啥?”加雷斯的目光也随同特里斯坦落在桌面的图案上,并默默地从特里斯坦的烟盒中也抽走一根烟。
然后再抽走打火机。
然后把整盒烟偷偷摸掉,塞进口袋。
特里斯坦把他钱包都拿了,他拿一盒烟也没啥大不了的。
特里斯坦毫无知觉,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那画得奇丑无比的图案,过了很久,才又吐出一口浓得把加雷斯也呛到的烟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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